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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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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杨玉婀本就和銮铃长得一模一样,她又穿了一身简洁的素衣,窗外便是清幽的绿树淡花,猛一看去便像是銮铃跪在那里学习茶艺一般。李墨兮只那么一瞥,便猛然转开眼,再不去看那杨玉婀。

    那杨玉婀仍埋头学的认真,毫无所觉,倒是她一旁的郁子芙有所察觉,便低低提醒了句:“太真娘娘,皇上来了。”杨玉婀“啊”了声,忙地放下手中茶盏,抬眸看来,不妨不仅看到了玄宗,还看到了李墨兮。

    杨玉婀即刻站起身,立即有宫女上前服侍她穿鞋。玄宗来看过她几次,杨玉婀并不陌生,当下熟稔的行了礼,便悄然抬眸打量李墨兮,似是不知该如何称呼。

    “这是朕的都夏王。”

    玄宗想试试杨玉婀茶艺学的如何,三人便就着她刚刚学习茶艺那张小几坐下来,玄宗坐主位,李墨兮和杨玉婀相对而坐。杨玉婀小心地为玄宗和李墨兮斟了茶,虽是初学,可她人聪慧,又学的用心,大的差错倒也没有。

    玄宗嘴角有笑,颇为赞赏。李墨兮微垂了目光,默然喝茶。反是这杨玉婀眼神明亮,笑容清甜,不住地打量他,颇有些肆无忌惮。和之前那个怯懦的杨玉婀相比,有了玄宗撑腰,她胆子显然大了不少。

    玄宗此时笑句:“那清歌公子便是他的王妃。”

    杨玉婀正一手捋着宽大的衣袖,略倾了身子为李墨兮倒茶,闻言“啊”了声,手上一松,那月白轻柔的纱衣便落在李墨兮的茶杯里。

    这在茶艺中自是大忌。杨玉婀登时有些慌神,李墨兮不做声,玄宗已不动声色拉住杨玉婀的手,把她往身边带了带,一笑宽慰:“这里又没外人,墨儿不会怪你。”

    而这样突然被玄宗拉到身边,那杨玉婀殊无讶异,便乖巧地偎在玄宗身边,一双眼睛只无辜地望着李墨兮——这样看来,两人关系该已颇为亲近了。眼见这一幕,李墨兮陡然明白了玄宗带他来这里的意图。

    这不过是一场预演,玄宗是让他心里有个准备,这杨玉婀,怕是不出几日便要离开这太真宫正式册封。而册封之后,他若是入宫,这一幕便会常常看到。

    李墨兮一时说不出心中的感受,当下微一笑,只道:“皇上折煞墨兮了,墨兮如何能怪罪娘娘。”

    他这话说的谦卑,语调却又平淡,倒也听不出他真实的情绪,只是说罢,他便向玄宗告辞。玄宗面色平静,并不拦着,只又添了句:“平卢将军后日离京,你既回来了,朕命你去送送他。”

    听出玄宗语调中的命令意味,李墨兮眉峰略凝,平淡地应了句:“臣遵旨。”

    杨玉婀瞧出两人神情不悦,便垂眸不语,等李墨兮走远,才手臂环上玄宗的胳膊,轻柔地问:“平卢将军是谁?为何皇上和王爷都不喜欢?”

    玄宗猛然回神,瞧见杨玉婀清美乖巧的面庞,默然瞧了她半响,才笑出一句:“朝堂里的事儿你别管了。”

    “朕听人说,都夏王妃曾劝你离开青楼,你却不肯?你为何执意要留在风尘中?”玄宗品了口手边的茶,问。竹叶儿兰花的小茶盏,色如琉璃的茶色,月华轻落,夜色如水,他对面便是美人如玉。

    玄宗在太真宫用了晚膳,后来见月色不错,便和杨玉婀坐在窗下的大榻上说话。

    杨玉婀闻言微垂了脸,白净的脸上有一丝沉默的忧伤。不过她并没有让玄宗等待太久,便低低开口:“玉婀的母亲便是个青楼女子。玉婀自幼不知父亲是谁。”

    玄宗略一怔,高力士不是没有查过面前这个女人的身世,不过也都是从林雁白把她带回花满楼开始,这之前的事,他果真不知。

    “母亲生下我之后,便带着我离开青楼,想过寻常人的生活。可母亲一介女流,身子又弱,根本无法负担起我们两人的生活,她苦苦支持了几个月,实在无法,只得把我寄养在一户人家里,她再入青楼。”杨玉婀说着,声音一缓,一阵夜风拂过树梢,不知何处飘来桂花幽杳的淡香。

    玄宗蓦然一声轻叹,手臂一抬,把杨玉婀拉到怀中。杨玉婀轻靠在玄宗肩上,低低又道:“那户人家为了得到每月从母亲那里取来的几两银子,虽是勉强答应收留了我,却也看不起我,看不起母亲——他们时常一面花着母亲的银子,一面骂着我们母女俩。又过了没几年,母亲得病过世,再没办法寄银子回来,那户人家见没了银子可拿,便谋划着等我长大,也把我卖到青楼中去。可我十三岁便被一位公子看上,他们便又要把我卖给那位公子做妾,后来,我便逃走了。从益州逃往长安,这么长的路,一走便是几年。”

    “为何要来长安?”玄宗出声问。

    “母亲曾提过一句,说我的父亲,大概便是长安人。”杨玉婀秀眉轻蹙:“我到长安之后,还是被人欺负着,后偶被林公子所救,便跟他回了花满楼。其实花姨和林公子对我都很好,只让我做了杂活,并没有让我——”

    她说到此处,偷偷看了玄宗一眼,见玄宗面上只是略带怜惜,并无生气之意,才道:“是我自己要做青楼女子的,我原想,我那父亲在益州喜欢寻花问柳,在长安该也是的,于是我想若是能遇到他——”

    “想让他认你?”玄宗似乎恍然。

    杨玉婀却轻轻摇了摇头。顿了半响,她轻声道:“我想”

    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我想和他一夜春风之后,再告诉他,告诉他我是他女儿。母亲说他是个读书人,我要让他一辈子心怀内疚,让他一辈子痛苦是他辜负了母亲,是他辜负了我!”

    说话间,杨玉婀眼中有一丝深埋的恨意,夜色刹那凉透,玄宗讶异地望着怀中女子。自入宫以来,杨玉婀便总是一副乖顺听话的模样,对他带着一丝逢迎和讨好,他看在眼中也不甚在意,却没想到她心中竟还有这样深的恨意。

    “于是,我便想留在花满楼,等这个人来。后来,便遇到清歌公子,求清歌公子教我唱歌跳舞。”杨玉婀说完,眼中微湿,便把脸埋在玄宗怀里,再不说话,只是肩头轻颤,泄露了无数情绪。

    玄宗静默半响,才若有所思地开口:“既是他人在长安,朕可以帮你找找。但,你这报复他的法子,伤了他,却也伤了自己,你母亲若是泉下有知,也未必开心。”

    “玉婀明白”杨玉婀从玄宗怀中离开,哽咽道。玄宗又问:“你原本叫什么?”

    杨玉婀不解何意,用手绢轻轻抹了泪,方道:“玉婀的母亲姓‘玉’,母亲叫我玉奴,后来又说我父亲姓杨,名字便是杨玉奴,‘玉婀’是清歌公子给取的名字。”

    “‘奴’字不好。她给你改个‘婀’字,倒也不错。只是你现在进宫,过去的事便不要再提。”玄宗想了想,忽然抬头望见天上那一轮皓圆的明月,正无声而美丽的照耀着,放出玉一样的光泽。

    “这杨字,玉字改不得,朕再赐你个‘环’字,取团圆美满之意。”玄宗说着,语调中有了一丝温柔:“今后你在朕的身边,过去的那些苦楚,朕必不会让你再遇到,你便可以放宽心,团圆美满的过日子。”

    杨玉婀——杨玉环怔然望着玄宗,被泪水浸润过的眼眸异常明亮而娇柔,她许久,才起身跪在玄宗身前,磕头谢恩:“玉环谢皇上恩赐。”

    玄宗抬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而殿外候着的高力士早已等不及了,他悄声进来,也不敢看内殿的情形,隔着帘幕请旨道:“皇上,夜太深了,明儿还得上朝,您早些回去吧。”

    “唔。”玄宗此刻往窗外看了看,果然时候不早,他便站起身,杨玉环忙地下榻,搀扶玄宗,忽而恍若不可闻地轻道:“夜深露重,皇上不若留下吧?”

    玄宗正往外走,闻言回头看她。杨玉环眼中有泪,玉颜轻红,她微低了头,有些羞窘地躲闪着。犹若月光下的一朵带雨梨花,弱质翩跹,却不胜娇美。

    梨花呵。

    玄宗眸光略散,望着她出了会儿神,才温和一笑:“明儿让子芙带你四处走走吧,别老闷在这太真宫里。”说罢,他便松了杨玉环的手,缓步出了内殿。

第161章() 
安禄山两日后离京,不仅他自己加封平卢节度使,他的几个儿子也都加官晋爵,可谓风光无限。长子安庆宗封卫尉少卿,玄宗还把宁王的小女儿荣义郡主赐给他,让他做了驸马。安庆宗此番便留在长安,没有随安禄山一同回范阳。次子安庆绪加鸿胪寺少卿,并广阳郡太守,亦可谓少年得志。

    李墨兮奉玄宗之旨,代表着玄宗送安禄山一直出了长安城。没在玄宗面前,安禄山的神情放松,当下两人并骑于马上,他忽而侧首向李墨兮,耳语了句:“王爷和王妃可真是蛱蝶情深的一对璧人啊,下官羡慕不已。”

    李墨兮目不斜视,冷淡地望着前方,静静道:“将军谬赞了,路上小心。”

    安禄山见李墨兮不欲理他,冷笑了声,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叫了句:“庆宗!”

    安庆宗本来跟随在安禄山的马后,此刻打马上前,恭敬地问:“父亲有何吩咐?”

    “呵,父亲交给你的事儿,你可要好好去办。有什么为难的,便去求皇上,皇上怜惜咱们,不会不管的。”安禄山说着哈哈大笑,笑声中说不出的傲慢和自得。

    “遵命。”安庆宗声音洪亮地答应了,却又抬眼看了一眼李墨兮,恰逢李墨兮目光微冷地扫了他一眼,他背上一阵寒意登时冒出。然,他也被李墨兮俊美的相貌和高贵的气质惊得呆了一呆,心头却更生出一股恼恨来。

    安庆宗回到府中,已近黄昏,却不想——

    他的府邸是玄宗钦赐。他此刻虽不是王侯将相,但他即将与荣义郡主完婚,他的父亲现在是玄宗面前红人,又是封疆大吏,所以他这座新宅子的规制,毫不亚于这大唐王朝的一些王公贵族的王宅。

    当下他正满怀欣喜地踏入他这座宅子,忽而一个小厮慌慌忙忙地奔来禀告:“大人,一位,一位,一位——”

    “话都说不清,我留你何用!”安庆宗大好心情全被这吐字不清的仆人破坏,他正要一脚踹开这小厮,又有一人从内院闪出。此人从脑门儿到身板儿,一溜儿的干瘦,像个门板儿似的,人却精明得很,正是那日的刘骆谷。

    这刘骆谷凑上前对安庆宗耳语几句,但见安庆宗眸光一亮,整张脸都透出喜气,抬脚便向内院奔去。

    萧选W正在安庆宗的新房里走来走去四处看着,忽而听到门外“咚咚”地脚步声,那样响亮,定是安庆宗无异。她秀眉微蹙,等声音近了,才回过头。

    那一身设计精美的浅绯官袍穿在安庆宗高大的身板儿上,有点儿憋屈,也把他本来彪悍的一身气息稍稍遮掩,看着有了点儿文气,比平日倒觉好看了些。

    “选W。”他显然有点儿兴奋异常,到门口才放缓步子,顺了口气,尽量温柔地叫了一声。萧选W从不主动找他,即便见面也是在那家胭脂坊的后院里,两人随意说上几句话,也多是商讨对付萧銮铃的办法。这么主动地跑过来,还是来他的新宅子里,他激动,却也摸不透萧选W的想法。

    “回来了。”萧选W嫣然一笑,略带轻嘲道:“安大人可是春风得意啊,瞧这红光满面的。”

    安庆宗被夸得不好意思,一面进门,一面把头上的官帽摘了,萧选W走上前,自然而然地从他手中拿过官帽,稳稳放在桌上。安庆宗又被她这一动作弄得怔了怔,不由道:“你怎么了?”

    “安大人搬了新居,我来看看不行么?”萧选W背对着他,语调不无幽怨:“还没祝贺安大人,要和宁王的宝贝女儿成婚了呢。”

    安庆宗本就被萧选W一口一个“安大人”叫的心头不安,萧选W此话一出口,他更闻出些酸味儿来,他一惊之际,心头已有了些欢喜。

    “选W,那是皇上和父亲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安庆宗忙地解释,顿时又想起今日见到的李墨兮,心里有些发冷,他看一眼天色,此刻,李墨兮怕是也该回府了。不由道:“你此刻出来,若是被人发现了,你如交待?”

    萧选W何等聪明,当即冷笑:“你不是今天见了都夏王,害怕了吧?当日你可是信誓旦旦,说——”

    “选W,我不是怕他,我是怕他伤害你!”安庆宗忙地表白心意,大手抓住萧选W柔软的胳膊,萧选W顺势往他怀中一靠,眸光里有了一丝落寞。

    又被萧选W的动作吓了一跳,她出身高贵,平日行为举止都极是端庄,没她的首肯,安庆宗对她并不敢太过放肆。今日却是她主动投怀送抱了。

    所幸安庆宗对女人并不陌生,反应很是得心应手,他当即把萧选W抱在怀里。萧选W也抬起眼眸,含情脉脉望着他,声音忽然娇柔:“他们都欺负我,你要替我报仇。”

    安庆宗被她这么一看,身上都软了,当下只能忙不迭点头。他这么一点头,萧选W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来,那笑容美丽却又幽深,让安庆宗一颗心怦怦直跳,也有些口干舌燥。他呼吸猛然粗重,低唤了句“选W。”

    “嗯?”萧选W轻轻应了声,仍脉脉凝神望着他,她看得清清楚楚,面前这人不是李墨兮。然,她被安庆宗这样抱着,神思一时恍惚,便像抱着她的人就是李墨兮一样。

    安庆宗早已在萧选W美眸的注视下意乱情迷,他眼神胡乱地看,滑过萧选W美丽的脖颈,再往下——他身子猛然一震,低头狂野地吻住了萧选W。

    萧选W紧紧闭了眼,却也激烈地吻着他。

    寂寞了太久,她不要像她的母亲一样悄无声息忍受了二十年的寂寞,她不要她母亲那样的命运,她要恨,她要反抗,她要给自己想要的,她不要再委屈自己!

    身子一轻,萧选W已被安庆宗放在床上,安庆宗一面啃咬着她娇白的肌肤,一面撕裂她身上的衣裳。就在二人交缠着正要入港的时候,安庆宗忽而喘着粗气,顿在那里。

    他又想起李墨兮那冰冷高贵的眼神,他身下这女人,是李墨兮的女人,他又有点儿害怕了。

    萧选W白嫩的手指正紧紧扣在安庆宗厚实的肩头,她迷乱中看到安庆宗的惧意,怒火奔涌而上,她冷哼一声,就要把这没用的东西推开。

    安庆宗见她要走,却又不舍。萧选W此刻也是情在关头,不舍得走,她顿了顿,忽又放柔了声音,手臂柔柔环上他的脖子,轻柔道:“你怕什么,他已不管我了。”

    这话语低哑而柔软,说不出的诱惑,安庆宗便如开闸的山洪一般,低吼一声,埋首萧选W胸前,尽情地肆虐着。两人便如鱼得水一般,欢浓一晚。

    直到天将明时,萧选W才从安庆宗的鼾声中醒来,她身子酸软躺在那里动也懒得动,只默然望着床帐子,昨晚没注意,这床帐子竟是艳丽的桃粉色。抢眼的遮了一大通。

    她心下一阵厌烦,偏生耳畔安庆宗的鼾声愈来愈响,萧选W终于无法忍受,一下坐起身,秋夜的寒意袭来,她轻轻打了个战,去寻找她的衣裳。

    不妨看到安庆宗壮硕黝黑的身体,而她手指紧紧抓住榻下的锦被,竟也是艳丽的桃粉色。

    冷冷盯了安庆宗半响,她竭力忍住一脚把他踹下床的冲动,她掀开帐子,看到她的衣裳已被扯烂随意丢在地上,成了一摊精美华丽的破布。藕荷色的罗绢,上面织着云锦的银纹,她最喜欢的料子,她最喜欢的颜色。她瞧着,忽而身上一软,想起她和李墨兮那一晚来。那是很久以前了,在她梦里几经出现,烙印一般不曾忘记。

    他被她下了药,整个人被药力催逼着,仿佛要燃烧了一般,他紧紧抱着她叫她的名字,他亲她,明明想要她,动作却笨拙得很,不得章法。而她不过也是个姑娘家,只知道这药有作用,而她到底该做什么,她期待又害怕,亦朦胧不懂。她所有的准备便都成了慌乱和紧张。

    不过是那样青涩而笨拙的肌肤之亲。

    却因了对方是他,感受完全不同。

    其实那晚她是有点痛的,那晚她是有点害怕的,那晚她是有点悲壮的。可因了对方是他,却让她回味了无数个夜晚。

    她记得清楚,她一觉醒来,他站在窗前,身影是孤单而受伤的,因为他忌讳这些事情,厌恶这些事情,所以他受到了伤害。可她也记得清楚,他对她说话时,语调是温和的,他还把她的衣服整整齐齐放在了床边上。

    都说他人冷,其实他是那么细心的一个人啊。他对她,曾经也是那么的温柔啊。他到底有多好,她是真正体会过的啊。可为何会成了现在这种模样?

    为何?!

    萧选W坐在那儿出神片刻,忽而就明白了,一切进展的本来都很顺利,只是那个萧銮铃半路杀出,把一切都改变了!萧銮铃为何总要坏她的好事?!

    她身子猛然一震,眼神冷寒,出声叫了句:“琴画!”

    上次李墨兮不辞而别出去那么久,李蕙有点儿后怕,这几日生怕李墨兮跑了似的,一直寸步不离地紧跟着他。吃了晚饭也不睡觉,硬跟着来书房。当下没看几页,便抱了一本书呼呼大睡,哈喇子几乎没流到李墨兮脚边。李墨兮在一旁瞧见,嘴角忍不住轻笑,却也没把李蕙叫醒,只起身给他身上盖了条小被子。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几日都是如此。倒是门外忽而传来低低一声叫唤:“王爷。”

    进来却是风冽。自銮铃出走后,风冽便一直跟着她,先是住在那庆王府的小院儿里,后来知道銮铃不愿带着风冽,李墨兮便命风冽暗暗跟着,若有事风冽可以帮銮铃悄悄处理了,有风冽在,他也放心些。

    不过,这次竹凊的事对风冽打击颇大,跟着銮铃只会让风冽想起竹凊,李墨兮便把风冽调回了身边,另替銮铃找了那琴魔做护身符。庆幸的是,銮铃没有执意把木媌也给他赶回来,让她不至于在他的视线里彻底消失。

    “选W夫人还未回来。”风冽低声道,想是也怕惊醒了熟睡的李蕙。李墨兮翻书的手一顿,他下午回来,便有人来禀报说萧选W回萧府去看宋晴柔了。

    早在去年,他们还在温泉宫的时候,宋晴柔设计陷害林音初的事便被揭露出来。揭露之后,看在宋晴柔的父亲是当朝权臣的份上,萧家面子上没有动作,但宋晴柔在萧府的地位却是一日不如一日,已很少有人走动。

    唯一来往的也就是萧选W。萧选W即便后来嫁到都夏王府,不常和萧家其他人走动,也常常回去看宋晴柔。所以听说萧选W去看望宋晴柔,李墨兮听并未放在心上。

    但过夜,倒是头一次。

    “她带了谁去?”李墨兮想了想,问。“琴书还在府内,只带了琴画。”风冽又道。

    李墨兮有意把琴书叫来问问,但心中又有点惫懒。这次他自空厢寺回来,对萧选W面子上没有不同,还是不常去她那里走动,两人貌似还是风平浪静互不相关的过日子。但之前因着对她总有几分歉疚,所以两人之间虽不再是男女之爱,他对她也总有一丝忍让和温情。可现在,他心中终究是彻底疏远了。

    “大概是许久不见,说话说的晚了罢,她留在那里散散心也好。”李墨兮说着把手中书合上,站起身去抱李蕙:“时候不早了,咱们也去休息吧。”

第162章() 
逾两日,宫内册封了一位杨贵嫔。据说玄宗某日独游太真宫,邂逅此女,此女生的极美,又温柔乖顺,颇得圣心,一夜之后便封了贵嫔,这几日荣宠正盛。自武惠妃过世后,这后宫里便一直冷冷清清,此时才又热闹了些。

    紫宸殿内。

    四下一片安静,只听得到太液池上舒缓的风声。忽而,传来一声抑不住愤怒的低斥:“瞧你这岳父!谁给了他这样大的胆子!”

    “啪”地一声,玄宗把手中的奏折往书案上一扔,严厉地望着垂手立在下方的李墨兮。

    高力士一头冷汗,忙地上前把那奏折拿起,捧给李墨兮。李墨兮快速把那折子看了一遍,抿唇不言。

    玄宗似也察觉他火气有点儿大,略敛了一敛,沉声道:“朕体恤他是个人才,亲自劝了他一次,又命你去劝了一次,他竟敢第三次把辞官的折子递上来你倒说说,你是怎么劝他的?”

    前些日子,萧华便上书要辞官,玄宗不允,亲自劝慰了一番。谁想第二日萧华再度上书辞官,玄宗面子上过不去,便命李墨兮又去劝了一番。可萧华今日又第三次上书辞官。难怪向来沉稳的玄宗也怒火冲天了。

    “回皇上,臣以为父亲大人去意已定,便是皇上把他留下,也是无用的。”李墨兮一番斟酌,缓缓道。

    他这话倒是让玄宗一愣。不为其他,只为李墨兮对萧华脱口而出的“父亲大人”四个字,对玄宗却是恭恭敬敬口称“皇上”。玄宗面上一时神情变幻,他是再没想到还能从李墨兮嘴里听到“父亲”这两个字的。

    玄宗一时没说话,低头去看折子,忽而又看到两位大臣上书夸赞安禄山公正无私,颇有将才。他面上略缓,看向李墨兮:“朕觉得安禄山此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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