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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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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銮铃便被林音初的目光定住一般,站在那里也动弹不得,心里满是愧疚。萧华随着林音初从房里快步冲出来,一眼瞧见萧悟和銮铃,也傻傻呆住。

    一阵风过,桂树上的叶子在黄昏的光芒里,轻轻摇摆,沙沙作响。萧悟被这风声惊回神,他眼里泛酸,抬手在銮铃背上推了一把,轻道:“还不去见过父亲母亲。”

    銮铃慢慢来到林音初面前,腿上一软,不由自主便跪下了,她把脸埋在林音初怀里,哽咽道:“母亲,女儿错了。”林音初身子也是一软,一把把銮铃抱紧,说不出话,泪已扑簌簌滚落。

    却是那正往外端着饭菜的张老汉被眼前这一幕惊呆,直到林音初哭了许久,才猛然回过神:“女儿?这位公子是你们的女儿?”

    他目光从銮铃跳到林音初,落在萧华。

    萧悟不做声擦了一把眼角的泪,才扬声一笑:“自然是父亲母亲的女儿,她还有个哥哥呢,便是我!”

    收了泪,一家人好不容易在张老汉家里吃了顿团圆饭。萧华带着林音初是昨日到的扬州,本来说好先来看这张老汉,再去找萧悟。谁知林音初好奇,也要自己做泥人,因而行程缓了一缓。

    萧华说罢,一众人目光便落在銮铃身上,这番銮铃“死而复生”,既是天降喜讯,却也让萧华和林音初无法理解。

    不过当着张老汉夫妇的面,萧华也没多问,只是若有所思地轻叹一句:“怪道墨兮听说我们要来江南,总是欲言又止,他知道你来了这里?”

    “嗯,应该知道吧。”銮铃埋头扒饭。

    萧悟打了个哈哈,出来圆场:“不知父亲母亲是跟儿子回家去,还是要在这里住上几日?”

    林音初一见到銮铃,哪里还有心情捏泥人,当下抓住銮铃的手不肯放:“自然是先跟你们回去。”

    萧华知道林音初是担忧女儿,便也一笑同意,他此番带林音初出来,便是要她开心的,自然全听她的。

    一家子团团圆圆回到云城,夜色微深,月华升起,把萧悟这竹楼照得愈发清幽脱俗。木媌见天都黑了,銮铃和萧悟还没回来,正等得有些着急,忽而听到山道上的脚步声,便忙不迭跑下竹楼。

    方来到竹楼前的小广场上,萧悟已领着他们走上来,两人相视一眼,萧悟一笑无言。却是木媌一眼瞧见萧华和林音初,吃了一惊,忙地低身行礼:“奴婢见过老爷夫人。”

    “这是木媌姐姐,父亲母亲不记得了么?她总是带着蕙儿的。”銮铃忙介绍。萧华和林音初知木媌一路陪銮铃来到江南,心中都颇为喜欢。林音初在竹楼里坐了片刻,不见竹凊,倒是奇怪地问:“凊儿呢?她没跟你来么?”

    林音初这话一出口,夜色便是一寂。

    当夜,銮铃偎在林音初怀里,把她的事详略得当地讲了一遍,却仍把李禤是萧选W孩子的事给瞒住。此事非同小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至于她离开的缘故,便也推说是李墨兮不肯忘了萧选W。

    听说竹凊竟然死去,林音初便随着銮铃一起叹息落泪。又听说李墨兮不肯忘了萧选W,林音初又是叹息:“铃儿,母亲能理解你的心情,只是,把那样小的孩子留给他,你可放心么?”

    “那也是他的孩子,他还能亏待不成。”銮铃把脸埋在林音初怀里,不无幽怨道。她前世妈妈早逝,是被她爸爸一手带大,所以生平也算是没有母亲的,此时有了林音初,心底蓦地生出一股撒娇的依赖。

    林音初秀眉蹙着,一时没有说话,銮铃“死而复生”已是上天对她的恩赐,她心内已然狂喜,更不愿再奢求其他。只是想到李墨兮,她便也有些心疼,虽然相处时间并不多,可当日在长安,萧悟銮铃都不在身边,她和萧华早已把李墨兮当成了半个儿子来看待。

    不愿再提她的事,銮铃忽而问:“母亲可猜得出女儿所言林雁白是谁?”

    林音初一怔,銮铃已抬起脸,一脸郑重道:“他说母亲是他的姑母。”

    “姑母?”林音初蓦然坐起身,定定望着銮铃:“他是哥哥的儿子?可,不是说林家的人一个都没了么?”

    銮铃对那一场事并不明白,当下也随着坐起身,摇了摇头。林音初却坐不住了,她又问:“那他现在何处?”

    “她把女儿送到洛阳,便回了长安。他是被一个叫花飞卿的女子养大的。”

    “飞卿姐姐?”林音初蓦然又一惊,她下了床来回踱步,神思不定,想了片刻,忽而又仿佛明白:“飞卿姐姐和宁王关系颇好,你父亲也说上次天子命人围剿鸿鹄剑庄时,宁王也请旨前往,莫非是宁王暗中相救?”

    銮铃听得一头雾水,她却不知花飞卿和林音初竟像是十分相熟,不由艰难道:“母亲认识花飞卿?”

    “嗯。”林音初应了句,眸光悠远,静思许久,才笑句:“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母亲都快忘了。”

    銮铃借着月光细细打量林音初,温婉娴静,为心爱的人生了两个孩子,为心爱的人困缚在那幽深的府邸,完全是个寻常女人的一生。谁能想到,她曾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色女侠,曾被一个风流潇洒的剑客痴情恋慕二十年。

    “母亲可还记得琴魔?”迟疑了下,銮铃问出口。她刚刚只几句话带过琴魔,林音初听过去也无甚反应,当下,銮铃忍不住再问。

    “琴魔?”林音初微怔:“便是把你送到江南那人?”

    “他是因为母亲才送女儿的!”銮铃强调了句,她没有要离间萧华和林音初之间感情的意图,只是,她认真道:“母亲真的不记得了?武功很高,弹琴很好,人呃,长得也不错,就是总板着一张脸,性子有点儿怪——”

    随着銮铃的提示,林音初终于反问出一句:“慕灵风?”

    “不知他叫什么,都叫他琴魔。”銮铃还真不知这位琴魔大侠叫什么。

    “他不是‘剑胆琴心’么?何时成了琴魔?”林音初想了想,轻叹一句:“我深居在萧府二十多年,不闻江湖事,原来他竟成了琴魔。”

    “他是为了母亲才变成琴魔的!”銮铃再度强调,这话是她自己推测出来的,因为林雁白似是提过这么一句。不过再度申明,她没有要离间萧华和林音初感情的意图,亲疏关系她还是辨得很清楚的。

    林音初淡雅的神情终于一顿,有了些惊讶。她愣怔许久,忽而轻轻道:“他竟是这样执意么。”

    她转脸看向銮铃,面上神情复杂:“他又去了何处?”

    “莫干山。”

    “莫干山那是他从师的地方。”林音初恍然,转脸看见銮铃面上有些疲倦,不由凝眉道:“早些睡吧,有话明日再说。”

    长安,一入腊月,城上便凝了一层白霜。

    前几日安禄山上表,说是收服了曾经叛逃漠北的唐将阿布思。玄宗龙颜大悦,竟把阿布思手下两万同罗精兵尽数赏给安禄山,李墨兮出言阻止,又被玄宗骂回。

    夜已深,李墨兮仍在书房内坐着。近日,他和玄宗关系颇僵,但凡他略提一句,玄宗反而对那安禄山愈发封赏,他只得缄默不言。

    风冽陪在一旁,见李墨兮愁眉不展,不由道:“当年范阳水患,皇上曾派忠王爷前往,当时可留下什么痕迹?”

    “忠王现在颇得皇上信任,我若是再说,皇上还不知要做什么。何况,忠王为人小心谨慎,便是当日,也只知他和安禄山来往密切,证物一切没有。”

    “那贵妃娘娘呢?”风冽又问。

    近日杨玉环荣宠更盛,但凡她说一句,玄宗没有不听的,昨儿刚由贵嫔册封为贵妃,近似后宫之主。

    而她入宫之前,李墨兮曾去花满楼见她,嘱咐她两件事。一便是好好伺候皇上。二便是小心安禄山。她当初虽答应了,可后来——

    李墨兮眸光微沉:“她是个精明的人,又如何会插手这些事?”他顿了一顿,忽而看向风冽:“你可知她为何会答应入宫?”

    李墨兮也是后来听高力士说的。当日杨玉环心存执念,原本不肯入宫,高力士无奈,只得骗她说若她不入宫,便要强行带“清歌公子”入宫。杨玉环自觉欠“清歌公子”一个天大的恩情,为了报恩,才终于答应入宫。

    “你认为此刻,她心中对銮铃是感恩还是怨恨?”李墨兮眉峰凝起,探究地看向风冽。摸不透杨玉环心中对銮铃的看法,李墨兮并不敢轻易去靠近这个女人。

    沉默片刻,风冽反问:“她圣宠如此,整个天下几乎在手中,她还有何不满?”

    “那你可知她当初为何执意留在花满楼?”李墨兮又问。风冽摇头:“王妃也曾问过她,她始终不肯说。”

    “那她的出身呢?”李墨兮虽问,神情却不悦,莫非这关乎天下的大事,真要交在这么一个青楼女子身上?

    “出身亦未知。不过皇上曾命人彻查了长安所有杨氏官员,似乎和这贵妃娘娘有关。”

    “杨氏她的出身倒可以去问林雁白。”李墨兮忽而想到。风冽应声,又见月色低沉,正要劝李墨兮早些歇息,却是门外陡然传来脚步声,推门进来竟是诸葛青玉。

    诸葛青玉一进门便见李墨兮脸色不悦,心愈发往上提了提。所幸李墨兮见到他始终是礼貌的,只道:“这个时候来,诸葛先生可是有什么事?”

    诸葛青玉挑眉看一眼一侧的风冽,他素来知道李墨兮有事向来不避开风冽,可还是试探道:“王爷是否要风护卫回避一下?”

    “无妨,你说吧。”李墨兮简单道。他和风冽之间话不多,可感情浓淡,其实并不亚于銮铃和竹凊。

    这大冷的天儿,诸葛青玉还是擦了一把额上冷汗,凝眉道:“晚间时候,属下奉命去珠帘殿为选W夫人诊治,结果,选W夫人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李墨兮神色一冷,盯着诸葛青玉。诸葛青玉硬着头皮,声音低弱:“属下不敢欺瞒王爷。”

    李墨兮深吸口气,脸色铁青,几乎是从齿缝间吐出一句:“这孩子不要。”

    诸葛青玉背上泛凉,犹豫了片刻,还是道:“选W夫人上次生产时身子受伤,若不要这孩子,属下怕她的命也很难保住。望王爷三思。”

    李墨兮难以置信地盯着诸葛青玉,身子挺地僵硬,片刻才踉跄后退一步:“你说什么?!”

    “孩子在,选W夫人在。孩子若不在,选W夫人怕也没了。”诸葛青玉情知李墨兮和萧选W之间过去曾有真情,因而不敢丝毫隐瞒。

    “”李墨兮一时说不出话,呆立半响,才猛然一抬脚,将身边的椅子给踹了出去,“哐啷”一声,那椅子重重摔倒在地,在暗夜里发出惊人的声响。

    书房里诸葛青玉和风冽都垂着头,屏息凝神。

第175章() 
紫宸殿内。

    玄宗近日有个怪毛病,他批阅奏折,老喜欢李墨兮在一旁陪着,不时问李墨兮一些政事该如何处理,但李墨兮的答复他总不满意,总要把他数落一通。

    本来有些冷清的宫殿内,因为玄宗皇帝或高或低的斥责声,便添了几分热闹。

    当下,李墨兮正不做声在玄宗下手站着,玄宗忽而道:“朕召了安庆宗来,欲和他商讨一下他和荣义郡主的亲事,朕要让你来操办此事。”

    皇帝这语气,不是商讨,而是命令。

    “安家荣宠如此之盛,真不知是几世修来的福分。臣替他们惶恐。”李墨兮不冷不热地应了句。

    玄宗把手里的折子往李墨兮面前一摔,不悦道:“这是裴士淹给朕上的奏折,你瞧瞧!”

    前几日玄宗听从李墨兮的建议,派了给事中裴士淹前往范阳,明里是赏赐衣食给安禄山,实际是打探安禄山忠诚与否的心思,今日裴士淹的折子也反馈上来,毫无例外,大赞安禄山之赤胆忠心。

    李墨兮把折子翻了一通,外面已有人通传,说是安庆宗求见。安庆宗一身浅绯的官袍,快步上殿来,先是向玄宗行了磕头跪拜大礼,又向李墨兮行礼。

    一抬头瞧见李墨兮沉冷的眼眸,高大的身板儿一软,竟也不由自主跪下了,惶恐道:“微臣见过都夏王。”

    “快起吧!”玄宗语调温和,李墨兮负在身后的手拳紧,唇角抿得如锋刃一般,没再看安庆宗第二眼。

    婚事商谈的还算顺畅,李墨兮并不插话,安庆宗只是答应点头,一切便都由玄宗做主。

    安庆宗快步逃离紫宸殿,直走到御花园的一角,才抚着胸口松了口气。这近两个月,萧选W那边杳无音信,他命人打听,知是东窗事发,早已心如擂鼓忐忑不安,凡事能躲开李墨兮的尽量躲。

    谁想,皇帝竟让李墨兮主持大婚诸事,李墨兮竟也没有推辞。安庆宗擦了把冷汗,却是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茫然转身,一眼望去竟是李墨兮!

    李墨兮一袭墨袍,神情肃冷,他手一抬,四周的内侍不敢迟疑,尽数退下。

    安庆宗咽了口唾沫,蓦地推开几步。

    “本王且问你,你心中可是真的喜欢萧选W?”李墨兮沉声问出口。

    安庆宗一傻,惶恐不安地垂下脸:“下官,下官——”他噗通又跪下了:“下官一时头脑发热,下官知错,还望王爷看在皇上的面子上放下官一条生路!”

    李墨兮眼神厌恶,冷冷道:“若想本王不追究此事,你便要对本王的安排缄口无言。”

    “是,是,下官听王爷的。”安庆宗忙道。

    “滚!”李墨兮低斥一声,那安庆宗得了令,便踉跄跑走。

    安庆宗的身影刚消失在小道上,风冽已悄然上前,低声道:“王爷,贵妃娘娘有请。”

    杨玉环满面春风,雍容高贵,她正跪坐在矮几旁煮茶,听说李墨兮来了,亲自下榻来请。以她今日的身份,她本不必对任何人这般客气。李墨兮见此,也客气地施了礼,淡淡笑道:“娘娘费心了。”

    闻言,杨玉环柳眉一挑,回眸笑望着李墨兮,眼波流转,恍若春水:“王爷又何须对玉环如此客气?”

    李墨兮微笑不答。杨玉环抬手挥退一旁服侍的宫女,方请李墨兮坐。

    她倾身为李墨兮倒茶,温声细语道:“王爷和王妃有恩于玉环,玉环理应报答大恩,王爷又何须如宫里那些人一般,对玉环另眼相看?”

    李墨兮拿起茶盏,闻了闻茶香,清声赞句:“娘娘茶艺精进,非同凡响。”

    “王爷曾嘱咐玉环所做之事,玉环丝毫不敢忘怀,只是玉环一介女子,不谙国事,心有余而力不足。”杨玉环自顾说罢,也抬手拈起茶盏,优雅地喂至唇边。

    “臣明白。”李墨兮仍不动声色。

    “玉环十分好奇,不知王爷和清歌公子相对时,是否会如在玉环面前一般不苟言笑,也让清歌公子瞧不出一丝情绪来。”杨玉环又拿一双妙目望着李墨兮。

    李墨兮喝茶的手一顿。杨玉环又道:“第一次瞧见清歌公子,玉环便知她是个举世罕见的奇女子。后来相处得久了,玉环也曾暗想,这世上究竟怎样的男子才能配得上她那般洒脱聪慧的女子,再之后,便见了王爷——”

    她笑容愈美:“玉环一直都想知道一些王爷和清歌公子之间的故事。”

    李墨兮不解她何意,只微笑句:“臣和臣妻不过是天下最平凡的一对夫妻,不知娘娘好奇什么?”

    “最平凡的夫妻?那清歌公子不开心时,王爷会像寻常夫君一样,软语温柔地哄着她么?”杨玉环探究地问。

    李墨兮眉峰略凝,他猜不透这杨玉环。

    “王爷不必疑惑。玉环不过是个小女子,此时身在宫中,有皇上的温柔关怀,有时便会想起清歌公子,不知清歌公子是否如玉环一般幸福,能得到夫君的温柔关怀。”杨玉环温柔一笑,又问:“那清歌公子此刻不在王爷身边,王爷是不是会常常想念她?”

    李墨兮眉峰愈凝,以他和杨玉环之间的关系,她这样问似是不妥。杨玉环却满怀期待望着李墨兮,似是不知这些问题不合她的身份一般,妙目无辜。

    “她不在臣身边,臣自会想她。”徐徐,李墨兮道。

    “真的么?”杨玉环眼神一亮,紧盯着李墨兮面上神情,像个活泼无知的少女一般,见李墨兮点头,她才又自言自语:“玉环还以为王爷这般的人,是不会有寻常人的感情呢,原来也会想念妻子。不过,怕也只有清歌公子这样的女子,才能让王爷情意牵挂了吧。”

    “时候不早了,臣告辞。”李墨兮站起身,杨玉环也不留客,随着李墨兮站起身,送他出门。

    “臣不欲为难娘娘。”临出门前,李墨兮步子一缓,吐出一句:“只是以娘娘如今地位,大唐安,娘娘方能安。”

    言下之意,若大唐有个三长两短,杨玉环如今的幸福生活也很难保住。

    杨玉环面上笑容一凝,眼神终于一深。

    用过午膳,玄宗歪在榻上小憩,杨玉环跪坐在他身旁吹笛子,笛声悠扬轻缓流转在安静的大殿内。玄宗忽而恍若不经意地问:“你今儿见了墨儿?”

    “是啊,臣妾见他近日总被皇上数落,怕他不明白皇上的苦心,便自作主张想劝劝他。”杨玉环把玉笛一收,余韵绕梁,她凑上前偎在玄宗臂弯里,轻喃句:“臣妾第一次见他时,觉得他那般高高在上,谁想天外有天,他也会有这般受气的时候。”

    “哦?你如何告诉他朕的苦心?”玄宗把杨玉环一揽,含笑问。杨玉环柳眉一凝,叹气道:“臣妾又不懂国家大事,随口安慰了几句,见他执意不肯理解,臣妾便又问了些他和他王妃的事,希望他的脸色能好一些,谁想没什么用处,他还是不开心。”

    玄宗这才睁开了眼,杨玉环正无辜地瞧着他,他眼神一软,温和道:“傻丫头,銮铃是他的伤心事,你问他这个,他自会更不开心。”

    “为何是伤心事?臣妾不明白。”

    玄宗似是不愿提起,默了片刻,忽而轻叹:“朕近日对他凶是了些,可他一点儿都不服软,丝毫不给朕面子。”

    杨玉环思忖片刻,柔声问:“王爷并非不通情理之人,他如此坚持,莫不是有他的道理?”

    “他不喜欢安家的人,朕也不喜欢,可他为何执意违抗朕,几番不改?”玄宗抬手揉着鬓角,眉间郁结难解。

    杨玉环把玄宗的手拿开,抬手替他揉着鬓角,柔声又道:“既是王爷如此倔强,皇上便得换个软和点儿的法子。两人都这么硬着,何时才能化解?”

    “你让朕顺着他?”

    “这些日子臣妾瞧在眼里,皇上是真正疼爱王爷的。既是真正疼爱,又何必顾忌面子?”

    “你”玄宗颇几分刮目地瞧着杨玉环,半响,笑出一句:“你是劝不了他,便来劝朕。”

    “除了皇上,都夏王也算是臣妾较为亲近的人了,臣妾每日看着皇上和王爷吵吵闹闹,心里也难过。”

    “也是,他年少气盛,朕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玄宗长叹,把杨玉环的手握在手里,她的柔白如玉,他轻抚了许久,忽而自语:“若銮铃在,怕是也会两边来劝。”

    都夏王府,珠帘殿。

    萧选W面色惨白,盯着她面前的白纸黑字。

    一年多前,当李墨兮把一纸休书赐给銮铃的时候,她心中畅快无比。可当这休书来到她面前,那便仿佛是扎她的针,她猛地站起身,踉跄退开几步。

    李墨兮要休了她?!

    “我要见他,我要见他!”萧选W再也无法故作平静,她盯着风冽,大声道。

    风冽面无情绪:“王爷不愿见你。”

    “他这般绝情!”萧选W盯着风冽。风冽亦转过身,不再看她,冷冷道:“是你不给自己退路,王爷身份高贵,岂容你这般侮辱?”

    萧选W猛然一滞,转眼瞧见侯在门外的诸葛青玉,不由赶上前,恳求道:“诸葛先生,请你帮我,我不要这个孩子,不要这胡人的孩子!”

    “夫人这是为难在下。”诸葛青玉话未完,萧选W已抓住他的衣袖,恳求道:“我离了这里已无处可去,你告诉墨兮,我不要这个孩子,求他不要赶我走!”

    “夫人不仅为难在下,也是为难王爷。”诸葛青玉把萧选W的手拿开:“夫人身子虚弱,这孩子不得不要。”

    “不得不要?!”萧选W惊了一跳。下一刻,她猛然跳起,死死盯着诸葛青玉:“可他把我赶出去,让我去找安庆宗么?!”

    “这在下不知。”诸葛青玉一脸为难,只若有所指道:“夫人还是好好保养身子,以后的路,便要靠夫人自己应对了,王爷已是仁至义尽。”

第176章() 
李二傻。

    他三十多岁,约半年前为苏家父女所救,那之后便长住在了这山高皇帝远的武康郡。他初来时,人们问他,他偶尔还应两声,人们于是知道他姓李,在家中排行老二。再之后的某日,他忽而变得疯傻,也再不张口说话了,人们便都叫他“李二傻”。

    他的左腿曾受过伤,走路有点儿簸,人也痴笨,可他写得一手好字,画得一手好画,做活儿也精细利落,从未出过错,竟像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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