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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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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妃似是想了想,终于一点头:“如此甚好。”

    “夜已深了,儿臣送母亲回去。”煦王适时道。梅妃也没执意留下,煦王把她送至门外,扶她上车,她才语重心长道:“珩儿,初时你迷恋那画中人不肯娶亲,母亲拦你不住。此时你又把那木媌拱手送人今夜到底是何事,母亲也拦不住你,你总要为自己想一想,也为母亲想一想。”

    恭送梅妃的车马远去,煦王才回身进了洒云楼。

    銮铃藏身在屏风后面,刚把那根糖葫芦吃干抹净,煦王便转进来,她那把木棍冲他晃了晃,呵呵笑句:“我吃完了!”

    “不想出来了?”脸白眼净的,云淡风轻的,煦王问。

    “不想。”銮铃老实道。

    “可那挑学员的事儿还得你来主持,我可没兴致。”说话间,煦王神色已一本正经了。

    “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銮铃心里一阵惭愧,是她自个儿心情不好,把事情做的太过。煦王抬手把銮铃一拉,往外走去:“剩下的交给你,只要学堂顺利开起来,今夜这王妃便当是没选。”

    銮铃讷讷:“本来就没选。”

    “定要我把话挑明么?”煦王回眸盯着她。这眼神儿,美丽慑人,銮铃心里一虚,挣开他的手往外跑,逃之夭夭:“剩下的包给我,王爷放心!”

    按原定流程,和煦王扯得幌子相结合,銮铃平静地选出了二十位聪明灵慧的女子,留下姓名,准备来年入学。至于王妃,煦王说他选中了,不过暂时保密,成亲的时候再告诉大家。

    于是众人欢颜而散。

    这一场灯光如昼的花灯会,这一场声势浩大的招亲,轰轰烈烈开始,结束地却异常平静,甚至有些草草。

    煦王和銮铃并肩走在人流里,都沉默着。这一晚经历颇多,心境几般变化,像是一场烟花几番起落,终于落幕。落幕于寒夜之中,不免有些微凉,人便有些惫懒。

    天空是墨兰,天边挂着银白的星子,时光清冷。

    銮铃走着走着,仰起脸深吸口气,今夜事,从招亲树到招亲会,便当做烟流云散,她绝口不愿提,希望他也别提。她要静一静。煦王早已望穿了她的心思,自然不会提,其实也没什么,他对她的这一番情意,他们彼此皆知,早已注定。

    銮铃洗漱完窝在床上了,木媌才回来。木媌脸颊冻得发白,却又透出一丝薄薄的红晕,平日里冷淡的眼角眉梢都透出一丝隐约的笑意,看来心情不错。

    江南王招亲都没把萧悟和木媌吸引过来这大冷天儿,也不知萧悟带她去哪儿溜达了。銮铃暗想着,笑问:“哥哥带你猜了多少灯谜?”

    木媌略一愣,随即垂下头老实道:“没有。”

    “那你们干什么去了?”銮铃听着有戏,一激动拥着被子坐起身。木媌见她只穿了单薄的亵衣,皱眉要把她按下去:“那么着急干什么,我又不是不说。”

    “那你快说啊!”銮铃挣扎着不肯躺下去。

    “他说有一处地方看星星颇好,于是带我去了。”木媌轻声说着,转脸避开銮铃灼灼的注视。

    “看星星?哥哥果然浪漫!”銮铃惊叹了句,星辰,美人,没有世人打扰,只有彼此!萧悟很会享受,“好看么?”

    木媌不答,略一点头。

    “那他可有说什么?”銮铃追问。

    木媌神色略一暗,摇了摇头。

    “他没有问你什么?”銮铃心内替萧悟遗憾,这是多好的表白兼求婚时节啊!

    木媌猜出銮铃心中的想法,犹豫片刻,忽而出声:“其实萧公子他那日便问我愿不愿意嫁给他,我没答应。”

    銮铃傻住,半响才明白木媌话里的意思,惊问出声:“没答应?你们两情相悦,为何不答应?!”

    木媌凝眉道:“我不可能答应。”顿了一顿,又道:“王妃以后也不要总是想着把萧公子和我往一起凑了。”

    “为什么不可能?”銮铃不能接受,有谁拦着他们吗?或者她有什么困难?

    木媌秀眉挑了挑,埋头垂首杵在銮铃面前,最后道:“王妃别问了,总之公子这一片美意,木媌不可能答应。”

    听木媌这样决绝,銮铃心里一阵一阵发沉,萧悟那样早就表白了,心中必是认定了木媌,可木媌这样坚定的拒绝,仿佛没有丝毫犹豫她忽然不敢想象萧悟今夜带木媌去看星星的心情。那样洒脱清朗的人,那样一颗真挚炽热的心,那样绝美的风景,却只是天边的风景!

    “万事都有个原因,你不嫁给他,到底是为什么?”

    銮铃的表情渐渐严肃,她望着木媌,心头却想起当日萧悟一本正经的话来——我不想像父亲那般,家中已有妻子,才遇到自己心爱的人。若非遇到自己真正心仪之人,我宁可不娶。

    萧悟说到做到,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遇到了他的心仪之人,终于表白,却被不清不白地拒绝了。

    见木媌不肯说话,銮铃一下火了:“到底为什么?!”

    銮铃向来是个文雅的人,性子随和,难得发火。木媌默不作声在她身前跪下,却是埋头不肯说话。

    銮铃一下掀被而起,不披衣,也不穿鞋,便赤脚往外走。木媌一惊而起去拉她,却也拉不住,銮铃只穿了单薄的亵衣便直愣愣闯入夜色里。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回廊上,冷的钻心,冰寒透骨,却也不及她心里难过,她猛然回头盯着木媌:“你的意中人不是哥哥?”

第186章() 
她赤脚踩在冰凉的回廊上,冷的钻心,冰寒透骨,却也不及她心里难过,她猛然回头盯着木媌:“你的意中人不是哥哥?”

    木媌一面摇头,一面往回拉她,銮铃把手挣开:“不想明白原因,我是不会进去的。”

    木媌见銮铃冻得脸色青白,身子也在那寒风里打颤,不由自主又在銮铃身前跪下了:“求王妃爱惜自己,回屋去吧。”

    銮铃居高临下望着木媌,眼神坚定:“那你说为什么。”

    木媌眉心一挑,重又埋下了头。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哥哥是怎样的人,你心中定然清楚,对你来说,有什么比他还重要呢?”

    木媌跪在那寒风里,身子也轻轻发抖。一旁伺候的侍婢们早被銮铃和木媌的举动吓呆,她们不知该如何是好,却也不敢上前劝阻,登时有人去禀报了萧悟。

    萧悟也未睡,闻言急匆匆赶来,便看到銮铃薄衣赤脚站在风口,而木媌埋头跪在她身前,两人似是在闹别扭。

    还是头一次见两人闹别扭,萧悟又心疼又为难,一把抓住銮铃往屋里拉,轻责道:“这是怎么了?自己不把自己的身子当回事儿!”

    “除非她把话说明白,否则我不走。”銮铃把萧悟挣开,紧紧盯着木媌。萧悟一愣,眼见銮铃神情坚定,又看向木媌,涩声道:“你不是不懂礼的人,何苦这样惹她?”

    木媌头埋得更深,只是不言。

    萧悟眸光复杂地望了她片刻,最后瞧着銮铃,轻声哄道:“你想知道什么,先回屋去,哥哥绝不隐瞒。”

    銮铃眼中一烫,萧悟这样好的人,为什么就没有好报?她执拗的性子上来,一口咬定:“我就是要听她说,她今日要是不把实话说出来,我就不回去!”

    “铃儿!”萧悟火气一下上来:“我的事无需你来操心!”

    “我管定了!”銮铃毫不相让,争锋相对!

    “你——”萧悟气得说不出话,最后神情有些无力,他放低了声音道:“你若想让我心里好受点儿,便对你自己好点儿,我自己的事自己心里清楚。”

    “可我心里难过。”銮铃哽咽道:“哥哥不幸福,我这个做妹妹的也不会幸福。”

    两人一番话后,便是相顾无言,却是木媌轻轻道:“公子请回吧,奴婢会照料王妃。”

    木媌这一松口,便是妥协了。萧悟深深望了她一眼,最后长叹而去。直至他走远,木媌冷静的眼中才有了一丝难掩的情动,她瞧了那空荡荡的夜色片刻,缓缓开口:

    “奴婢在宫内的芙蓉苑长大,师父自幼便教导奴婢,告知奴婢,奴婢不仅是个婢女,更是一个侍卫,是一个死士。以后出宫跟了主子,自己的一切便都是主子的。”

    “你的主子便是李墨兮?”

    “奴婢既跟了王爷,便只能服从和忠诚于王爷,不得与他人擅自婚配。后来跟了王妃,承蒙王妃和公子抬爱,奴婢却始终不敢忘了自己的身份。”

    銮铃有点儿无法理解木媌的心境:“现在你跟了我,为何不听我的话?”

    “木媌受王爷所托,一路护送王妃离开长安,不敢有任何差池,更不敢有任何私心。”木媌以头抢地,向銮铃磕了个头。不等銮铃说话,她又道:“临行前王爷曾嘱咐奴婢寸步不可离开王妃,务必确保王妃的安全。”

    銮铃身子一震,她此刻,才真正有些明白风冽风飐,木媌木媔这些人真正的作用。

    “可你和哥哥成亲,也不用离开我啊!”

    “临行前,王爷还说,等长安的事平定下来,便让奴婢带着王妃回长安。”

    “带我回长安?!”銮铃惊了一跳。

    “王爷此番放王妃离开,是因为他怀疑忠王与安禄山勾结,有不臣之心,到时候长安形势大乱,王妃处于其中怕是会受苦。等长安危机一解,王爷定然是要王妃回去的。”

    木媌说到后来,语气颇坚定,仰视着銮铃。銮铃不自禁往后退了一步:“原来这背后还藏了这么多事。”

    然,她的脸色在黑暗中愈发苍白,在冷风中离乱。她缓缓转身往屋里走去,她若一定要回长安,那木媌必然跟着,那木媌和萧悟是没戏了。难怪萧悟和木媌都不肯让她知道。

    可,她的笑容不可遏制有些无力和哀怨:“他就这么自信,我还会回长安吗?”

    这话随风飘入木媌耳中,却是深深一惊,她不由又想起前几日銮铃靠在煦王怀里落泪的情形来。

    第二日毫无意外,銮铃病体沉绵,重感冒了。用大唐的话来说,就是染了风寒,还颇严重。她昏昏沉沉躺在那儿似睡非睡,似醒非醒,忽而被人灌药,那个苦味儿穿肠,让她眼里泪吧嗒吧嗒往外掉。

    她也不知道为啥,但凡她忍不住想到李墨兮,眼里就直泛酸,平时还能忍着笑一笑,可生病中,便脆弱地要放肆一回忧伤。听她睡梦中喃喃唤出的名字,她身侧一片寂静,又过了许久,才有些动静,却是那喂她药的人走了。

    倏忽门开,有冷风遥远袭来,可那门很快关上,屋内便又温暖如春了。

    銮铃昏睡了一日一夜后清醒,木媌正伏在她床边守着,见她醒了,那叫一个欢喜非常。

    不过,銮铃却吩咐了件让她摸不着头的事儿。又不过片刻,木媌取了一张纸条回来,便是从那秦淮河边招亲树上取下来的湛蓝色纸条,上面俊逸深刻地写了“李清歌”三字。

    銮铃拿到那字条,低头瞧了片刻,忽而问:“那煦王可知道我生病的事?”

    “该是知道。”木媌秀眉微凝,还是道。

    “那他可有来过?”銮铃又问,她朦胧中似是觉得他来过,却好像又没有。

    当此之时,木媌倒有些摸不清銮铃心中到底是李墨兮还是煦王了。说是煦王吧,可她梦里叫的名字却是“墨兮”,她这么一叫,煦王一张俊脸忽而就沉下来,说不出的阴沉,他把药碗一搁,转身就走了。可她醒来,第一件事便问煦王有没有来看她。

    木媌略一思忖,选了句折中的话,轻道:“临近新年,煦王和萧公子近日事物繁忙,所以都不常过来。”

    銮铃也没多问,转身伏在枕上,不做声瞧着那纸条,瞧了半响,又拿起枕畔那小白玉瓶——她把那纸条和白玉瓶并排放在眼前,不错神儿地看着,静静思量。

    李墨兮是她心中所爱,煦王是她上一世所爱。

    她对李墨兮是爱,对煦王是歉意。

    可她与李墨兮今世缘尽,与李珩此生缘起。

    何谓缘尽?何谓缘起?

    如果她和李墨兮注定了缘尽,她又回长安做什么?如果她和李珩注定缘起,那么她终究得回来,就像在云城,他们本是互相躲着,她躲他,他也在躲她,可他们终究还是相遇。

    而且,她瞧着煦王这次,是不准备如上次在温泉宫那般轻易放过她了。她不由又想起秦淮高处那个迫人的吻来。

    木媌见銮铃自顾出神,没有其他吩咐,便悄然退开,来到她的房里。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她的神色才有些轻软,像是卸下了一副僵冷沉重的盔甲。

    她呆愣愣地在桌旁坐了许久,忽而从袖中取出一张浅碧色的纸条,上面是萧悟疏朗而深刻的字迹:木媌。

    他写她的名字她能想起他的笑脸,清朗的眉宇她不由自主伸手轻轻抚着那两个字,像是要把他的笑容种在她心里。她心头一热,忍不住提笔在那纸条下缀上了“萧悟”二字,手有些发抖,隽秀的篆花小字。然而下一刻,她忽而抬手把那纸条扔进了脚边的火盆儿里,眼睁睁瞧着炭火卷上来,火苗扑闪,把他二人烧成灰烬。

    他是煦王的人,她是都夏王的人。他在江南,她在长安。他是主子,她是奴婢。他是阳光,她却只是阴暗。她她嘴角有了一丝凄凉的微笑。

    晚间时候,銮铃身上的烧退了,大夫说先吃点儿东西再喝药。此言正合銮铃之意,她虽没有胃口吃饭,可更没胃口喝药。木媌于是亲手做了一碗清粥来,配上一碟清淡的小菜,一点儿銮铃平常喜欢的小点心,看着颇清雅精美。

    銮铃就着木媌的手吃了几口粥,才觑着木媌问:“若我留在这里,你是不是就答应哥哥了?”

    木媌脸色一变,难以置信道:“王妃不走了?”

    銮铃凝眉不语。木媌已又道:“王妃和木媌都是长安人,谁都不能留下。”

    “他还能把我怎样?”銮铃语调里有了些疲倦。她说罢,抬手把木媌喂来的粥推开,拉被子躺下,轻道:“我累了。”

    在床上躺了第三天的时候,銮铃已然受不了,便挣扎着要下床,可萧悟拿出做哥哥的架子来,硬是不肯。把她看得极紧。一直到第六日,眼看漫天晴光,院子里有了和暖,才放她出了房门,到外面走走。

    一时木媌拿了个鸭毛做的毽子来,并不做声,抬脚便朝銮铃轻轻一踢,那毽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落向銮铃身前。銮铃微微一笑,也抬脚一踢,给木媌踢了回去。

    虽是第一次,两人配合却十分默契。于是便这么踢来踢去互相玩儿,不时踢个好看的花样儿出来,赢得围看诸人的阵阵喝彩。郁结的心情便像这天气一样,慢慢开了太阳。有了汗水,也有了欢笑。

    不过銮铃大病初愈,身上乏力,没过多久劲头便渐渐不济。她自知也支持不了多久,心里便琢磨着最后踢一脚,定要让木媌这武林高手接不住。这么一想,銮铃腿上使力,一咬牙把那鸭毛毽子用力踢了出去,那毽子不负重任,便“嗖”地越过木媌的头顶,向高远处飞去。

    直到小院门口准备降落。

    可没等銮铃拍手开心,那院门口忽而走入几人来,为首正是白衣翩然的煦王,他微后侧却是一身清朗的萧悟。

第187章() 
可没等銮铃拍手开心,那院门口忽而走入几人来,为首正是白衣翩然的煦王,他微后侧却是一身清朗的萧悟。

    见竟是他们,一院子围看的人都惊呼出声:“王爷小心!”

    煦王闻声抬眼,瞧见那朝他落下来的毽子,唇角勾起一抹春风般的笑容,他身影微动,抬手一接,那毽子便稳稳落在他掌心。

    院内又是一阵喝彩。

    煦王拿了毽子,神情温淡,不做声看向呆立在院中的銮铃。隔着这晴天下的时光淡淡幽深地望着她。

    銮铃登时回神,低身行礼,这还是她生病以来第一次见到他。一院子人这才纷纷回神,齐齐低身行礼:“参见王爷!”

    “都起吧。”煦王手中握了毽子,漫步往院中走,他来到銮铃身前不远处停了脚步,恍若不经意地问:“是谁踢的毽子?”

    诸人纷纷抬眼瞧着銮铃,却不敢答话。木媌垂眸道:“是清歌公子。”

    煦王这才看向銮铃,温温笑句:“几日不见,清减了不少,身子可好了?”

    銮铃微微一笑:“多谢王爷关心,已无碍了。”

    两人这般对话,平淡而疏离,仿佛他便是个来慰问的上级,她是个过年不能回家的下属。但二人这一问一答间,等銮铃发现,他们周围的人不知何时已不做声都退下了。

    连萧悟和木媌也不见了。

    銮铃心中忽而有些明白,他消失了这样久,必定和她一样都在思量他们之间的事。那他今天来,便是要有个答案了。

    她这样还未想完,煦王已缓步来到她眼前,近近低眸望着她,轻笑问出声:“想好了么?”

    离得极近,銮铃甚至能感受到他说话时吐出的热气,她猛然要退开,腰上一紧,已被他揽住。力道不大,却也不让她挣脱。

    “想什么?”她皱眉,避开他的注视。

    见她还是不肯承认,煦王俊眉略凝,轻轻又道:“他能给你的,我也能。”

    “痛苦呢?”銮铃陡然出声,仰脸盯着他。

    “若你不肯忘了他,便只能这么痛苦下去。”

    “我可以回去找他!”銮铃不愿看他怜悯的神情,努力要把他搭在腰间的手拿开。

    煦王反手握住銮铃的手,眸光温静,又一丝幽深:“你可以回去。可那里容得下你么?你忘了当时为何离开?有萧选W和李禤在,你会比留在江南开心么?”

    被煦王这一番话击中,銮铃猛然抬眸盯着他,声音发颤:“你知道了什么?”

    煦王唇角微抿,只望着她,不答话。

    “你知道了什么?还有谁知道?!”銮铃用力挣了一下,眼神不安地盯着煦王。

    煦王轻叹一声,蓦然抬手把銮铃拉入怀中,不等銮铃挣扎,他的手已落在銮铃小腹,先是轻轻的,后来便是用力按住。他掌心的温暖隔着衣服传来,却让銮铃身子一震,眼中不知不觉有了泪,她暗吸口气:“你知道我——”

    “我一直不明白你为何会离开长安,便命人去长安调查此事,两日前那人回来,说李禤并非你的孩子。”煦王缓缓说着,用力把銮铃抱紧,轻轻道:“既已离开了,为何还要回那伤心之地?留在我身边吧,让我来照顾你。”

    銮铃身子发抖,只是落泪。

    煦王抬手轻轻替她擦泪,可还未擦完,便又是一串,滴落在他洁白的掌心,那泪烫的他的手也忍不住轻颤,他忽而凝神望着銮铃,定定道:“我发誓,上一辈子的事再也不会发生。”

    李墨兮从梦中一惊而醒。他拥被坐了片刻,心中闷胀不堪,便下床来。昨夜收到木媌的密信,说是銮铃和煦王时常见面,让他尽快把銮铃接回长安。

    殿内灯火晦暗,映得窗外的天色倒微微发亮,他心下诧异,不由抬手推开了窗。一阵嗜骨冰风夹着雪花扑面而入,他望着那漫天无声飘落的飞雪,愣了一愣。

    又下雪了。又是一年。犹记得去年。

    去年下雪时,枕畔好歹还有一个她。

    他正兀自出神,不曾妨一个小小的身影赤脚来到他身后,低低叫了声:“帅帅。”

    他不禁转身,却见李蕙披头散发的,身上还有冷雪,被这殿内的热气一侵,便化成了水珠。李蕙眼睫上也有水珠,却不知是雪还是泪。抬手把窗子关上,也把那一腔冰雪关在外面。李墨兮抬手抱起李蕙,柔声问:“睡不着么?”

    李蕙身上极冷,他把脸埋在李墨兮脖子里,紧紧偎着李墨兮,哽咽道:“为何皇祖父把禤弟弟接到宫里不肯还给我?我问他要,他也不肯给我。”

    李墨兮眉峰略凝,语调却轻缓,他抚了抚李蕙的头发,安慰道:“贵妃娘娘喜欢禤儿,所以把他留在身边。你若想他了,咱们便常常去看他。”

    “要是贵妃娘娘打他,骂他,他又不会说话,怎么办?”李蕙抽搭搭的,有些哭出声。

    “不会的。贵妃娘娘和美美一样,都是这天下最好的女子。她不打人,也不骂人。”李墨兮微笑说着,他的眸光落在殿角落的宫灯上,却是幽幽一顿。

    玄宗后来对他态度缓和了不少,甚至照着他的意思命安禄山来长安述职,若安禄山稍有不臣之心,便把他扣杀长安。但伴着这道旨意下来的,还有另一道圣旨——玄宗说贵妃宫中寂寞,又颇喜欢李禤,让他把李禤送入宫中,由贵妃亲养。

    莫非,杨玉环是把李禤当成人质来威胁他?

    第二日大雪。

    安禄山飞马至长安,玄宗命诸臣冒雪出宫欢迎。

    此时朝中对安禄山有谋逆之心的传说已颇多,玄宗心中认定,接到圣旨后,若安禄山不敢来京,便说明安禄山心中有鬼。谁知安禄山甫一接到圣旨,便驰马赶来。所以玄宗龙心大悦,晚上设宴大明宫,于纷飞大雪中为安禄山接风洗尘。

    是夜,大明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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