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夜雨闻铃断肠声-第8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不论外面闹翻了天,都夏王府的日子却平静如水。诸人暗自揣测李墨兮的心情,可李墨兮面上平静,举手投足和寻常无异,仿佛任何事都没有发生,甚至他眉宇间仿佛卸下重担一般,有了难得一见的轻松。

    惯常教李蕙射箭读书,惯常哄李蕙吃饭,惯常替李蕙梳头穿衣,惯常立在窗前出神,惯常窝在书房。这两日他常常独自在书房带着,在书案前画画。

    一笔一笔,一幅一幅,极细致认真,忘了喝茶,忘了吃饭,画好之后,他便默然望着那画上人,嘴角有了微笑。

    他搁笔,抬手去抚那画上人的脸颊,神往之。

    “王爷。”房外轻唤了声。李墨兮笑容轻敛,淡淡道:“进来。”门从外面推开,当先进来的是一袭夜行衣的木媔,她左颊上有一道深深的伤疤,把一张美丽的脸给撕裂,加上她此时一脸的怒气,让她的脸看起来有些狰狞。

    她身后是风冽。

    李墨兮瞧了她一眼,不动声色问:“你穿成这样是要去做什么?”

    “求王爷让奴婢出府,去杀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木媔在李墨兮脚步跪下,愤怒道。

    “皇上命任何人不得出府。你这般是违抗圣旨,念你初犯,本王不追究了。不可有下次。”

    木媔不服,李墨兮已盯着她,冷冷道:“不要再给本王添麻烦。”

    “”木媔眼中含泪,愤愤起身离去。风冽这才上前一步:“宁王来了。”

    李墨兮微有惊讶,将书案上的画轴合上,方徐步往前院走去。

    当日玄宗下旨赐婚,宁王面上虽同意了,心中却颇不愿,他虽说不缺儿女,却也不愿他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胡人——胡人粗野,心性无常,荣义少不得要受苦。后来听了李墨兮关于调换新娘的事,他思量许久,觉得并无不妥,便点头同意。一者,李墨兮向来颇得玄宗信任。二者,两人议定,计谋万无一失。

    唯一的失策,便是李墨兮没想到萧选W出尔反尔,不肯安心做她的“安夫人”。

    此事自然也牵连到宁王,玄宗对宁王也做了惩处,但宁王在朝堂中素来无所作为,便没有引起任何人的在意。

    正思忖着,一路进了大殿,殿内温然而立的正是宁王。宁王依旧是寻常那副温厚的笑容,带着长者的慈和,举手投足说不出的闲淡舒逸,除了早年曾当太子,宁王便名副其实做了一辈子的“闲王”。

    李墨兮心中暗赞,寿王倒是承袭了他一身的风姿。却不防宁王瞧见李墨兮这般淡定的神情,已笑赞了句:“皇上气得快疯了,你倒沉得住气。”

    李墨兮微笑了笑,忽然颇有感触:“能如王爷这般自在一生,其实也是人间难得的美事。”

    宁王哈哈一笑,自有几分王者风采,他笑罢,才若有所指道:“本王向来不管朝中事,此番却劝你一句,向皇上认个错,皇上便不会计较了。”

    李墨兮微笑不语,不欲多言此事。

    宁王见李墨兮不肯服软,不由轻叹:“像极了当年的靖德太子,也难怪皇上会又怒又痛。”

    “王爷深夜前来,不会只为了此事?”李墨兮岔开了话题。按辈分讲,李墨兮该尊称宁王一声爷爷。但因玄宗从未替李墨兮正身,平日又很难和宁王交道,所以他便只称宁王一声“王爷”。

    宁王神情有了几分郑重,他朝大殿深处的暗影里瞧了一眼,那屏风后登时走出两人来。当先一人走路缓慢,腿上受过伤,有些簸。随后那人却是一身宽大的藏青衣袍,行踪飘忽,在灯影里看去,有些诡异。

    那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大殿内寂静的灯火,慢慢走近,面容先是模糊,然后渐渐清晰。

    李墨兮眼睛张大,盯着这两人说不出话。

    “人已带到,本王告辞。”宁王略一笑,便头也不回地出了大殿,消失在夜色中。朝中的事,早已与他无关,他亦漠不关心。只要天下大安,谁当皇帝,他都无所谓。此番插手,不过是看在花飞卿的面子上。

    “李鸿!”他命人找了许久,却无论如何找不到的李鸿!李墨兮终于呼出一口气,呼出一个名字来!

    跟在李鸿身后的却是琴魔慕灵风。

第190章() 
出了金陵不过三日,慕灵风和林音初便赶上了萧华和李鸿,几人一路疾走,昨日到了长安。长安城仿佛一片热闹,人人都在迎接新年的到来,但上空却又莫名飘着一层阴霾。都夏王突然被禁,太子初立,风向即刻变了。

    为了避开太子李亨的耳目,一行人便躲入花飞卿的花满楼,林音初得以与花飞卿相认,也见到了林雁白。不过见林雁白暂无与她相认的意思,林音初心中虽激动,一时却也没有出声,只作不知。

    毕竟此刻大事为重。他们览尽了朝中诸人,都觉不可信,连萧家的人也一时分不清敌我——当初萧华执意辞官,不仅惹恼了玄宗,也惹恼了他父亲萧嵩。所以萧华虽回来,也不敢去见他父亲,生怕有个风吹草动,引起他人的注意。倒是林雁白提了句:“或许可让宁王殿下帮忙引荐。”

    花飞卿凝眉出声:“不可。”

    她说不准为何不可,她只觉宁王身体不好,又从不过问政事,不愿把他拖入此事——她虽不懂,可从李鸿和萧华面上谨慎的神情,也看出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若让宁王殿下带这位李鸿公子去都夏府见都夏王,让都夏王来想办法。”林雁白顿了一顿,向花飞卿解释道:“花姨,宁王殿下出入都夏王府,皇上不会降罪的,皇上心内其实正盼望有人去探探都夏王的口风。”

    花飞卿想了许久,才勉强答应。倒是林音初在一旁若有所思瞧了花飞卿的神情,忽而负手在花飞卿耳边轻笑道:“花姐姐,你是对宁王殿下有情了吧?”

    “死丫头!”花飞卿神情一肃,瞪着林音初。林音初却已作出一本正经的样子,端正温婉地望着仍在议事的萧华和李鸿。慕灵风和林雁白貌似悠然坐在一旁喝茶,漠不关心的样子,闻言都朝她们看了一眼。

    花飞卿只得把火气咽下去,不出声。林音初嘴角一笑,又侧脸在花飞卿耳畔轻问:“染儿果真是哥哥的女儿?我瞧着可不像。”

    花飞卿柳眉一挑,登时要绾起衣袖和林音初打架——她们俩相识于江湖,彼此不服气彼此,便整天缠在一起切磋比试,打到后来有了感情,便义结金兰,一起在祀乐坊过逍遥快活的日子。

    一转眼,已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林音初见花飞卿要干架,忙又端正温婉地坐好。花飞卿却也不是早年那火爆性子,她脑子一转,瞥了眼萧华,轻嘲了句:“说我呢,你不也是放不下一个书生,哼,还跟着书生装斯文,装淑女。”

    林音初望着萧华眼中有了温柔,她不置可否。慕灵风在一旁不做声望着她,又瞧了萧华一眼,终是不做声。

    萧华眉头紧锁,全然不知早已被人暗自扫视了数次,朝李鸿道:“我陪李公子一道去见墨兮。”

    “我去。”林音初忙地走过去,她会武功,可萧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而已。萧华朝她一笑,清朗又柔软:“去见墨兮,去都夏府,又不是龙潭虎穴。”

    话虽这么说,可都夏王府此刻被玄宗的禁军包围,忠王李亨初登太子之位,一定也暗中插了人手在关注李墨兮的动静,所以出入都夏王府并非易事。

    尤其李亨从未放弃过要诛杀李鸿。

    听萧华和林音初争执,慕灵风凝眉出声:“还是我去,你们留在此处等消息。”

    萧华诧异看向慕灵风,这一路行来,慕灵风虽未刻意刁难,可每每望着他的眼光都莫名的复杂和幽深,夹杂着冷和恨,他并非看不出来。

    萧华虽未曾习武,但眸光清朗坦荡,一身正气浩然,倒把慕灵风看得有些不适。慕灵风漠然转开脸,面无表情道:“我武功最高。”

    “多谢。”萧华绽出一个笑,犹若碧空行云。

    而花飞卿虽不喜李家的人,可也不是蛮不讲理之人,尤其见了林音初,彼此有很多话要说,不由便把所有不满都咽回肚里。

    听李鸿把诸事说了一遍,李墨兮默然,许久方道:“皇上已把一半的禁卫军交给了李亨,又有安禄山暗中支持,想要动他并非易事。”

    “父皇倒是信他。”李鸿微一哂。

    举手投足安然平和,面容沧桑沉敛,再不如之前那般盛气凛人。李墨兮瞧着李鸿,心中既是感慨,又莫名伤怀。他略一迟疑,不由问:“王叔可要见见蕙儿?”

    李鸿沉静的神色终于一变,他沉默一会儿,摇头道:“便让他跟着你吧,我这做父亲的早已死了。”

    李墨兮也未多言,只道:“这都夏府看似危险,实则安全,王叔暂且住在这里。”

    只要住在这里,还怕见不到李蕙么?

    李鸿明白李墨兮的意思,便也没有拒绝。他年轻时颇看不惯玄宗对李墨兮的疼爱,总是心怀忌恨,便处处针对李墨兮。谁想到头来,他发现他能相信的,可能会和他站在一起的,也只有这个侄儿。

    送李鸿和慕灵风各自回房歇息后,李墨兮才缓缓走在月光下,神思有几分恍惚。

    萧华和林音初都回来了她却不肯

    是这长安城的事与她无关?还是他,与她无关了?

    深宵寂寞的风,猎猎吹动衣衫。

    銮铃最近过的有点儿充实,萧悟的府里没有女主人,所以她暂代女主人一职,忙着置办年货,策划过年。还有件事儿就是煦王的金陵女子学堂。煦王基本把学堂的事儿交给了銮铃,他只做个名誉校长。

    銮铃怎么也没想到她回到大唐办起了教育事业,不过能为人类文明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能提高古代这些“思想传统”女人的觉悟,为今后的妇女运动奠定基础,她还是乐此不疲,她准备借机大肆宣传一下“男女平等”、“自由民主”这类思想。

    学堂设在横塘,傍水依山,虽有些偏远,但风景秀雅别致。房屋原是一处商贾的别院,煦王出钱买了下来。銮铃每每站在那水边,想到日后这里莺莺燕燕的景象,嘴角就有笑意,呵呵,这里一定会热闹起来。

    这日煦王和銮铃就着校规校矩又商讨了一会儿,煦王来到案前提笔写字。知道他是要把他们刚刚谈话的结果写出来,銮铃来到案前磨墨。

    窗外晴光灿烂,风吹入窗已有了不寒杨柳的暖意,春日在即。銮铃淡静含笑,磨着墨,瞧着煦王把那繁琐的规矩一条条写下来。

    细细墨香,纤纤素手,温婉女子。

    煦王写着,嘴角也有笑意,他笔下一顿,抬起脸来看銮铃。两人目光一碰,銮铃笑问:“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问的自然是校规校矩。煦王摇头,复又垂眸书写,满足而温柔。他很快写罢,銮铃正要拿起来复查,煦王已抓起她的手往外走:“不用查了,不会有错的。”

    “可是——”銮铃做事向来认真,不喜纰漏。

    “前几日可有差错?不信我么?”煦王这一句话,倒让銮铃不语了,他办事亦认真得体,前几日的确是没差错。

    两人牵手徐徐走在横塘水畔,身侧便是潋滟水光,杨柳拂堤随风飘荡,已吐出新鲜的嫩芽来。銮铃看得眼前一亮,不由惊叹出声:“天已这样暖了!”

    煦王微笑点头,忽而问:“你何时陪我去见母亲?”

    銮铃看着那柔嫩的柳枝呆了一呆,见了他母亲,他们俩的事儿便也就定了。可,銮铃又一阵犹豫,垂头道:“再等一等,我有点儿紧张。”

    煦王也不催促,只道:“好。”

    傍晚把銮铃送回萧府,煦王借势又在萧府蹭了一顿饭。萧悟直挑眉,颇有让煦王留下饭钱的意思。銮铃却有些失神,吃完饭就先告辞回房了。

    剩下萧悟送煦王出门,一时没了銮铃在一边,萧悟的神情颇为严肃,两人沉默走了几步,萧悟挑眉不悦道:“王爷给铃儿看了那封信?”

    煦王没有否认。

    萧悟眼中却有怒火,他一步来到煦王身前,直直盯着煦王,冷声道:“早不看,晚不看,偏偏铃儿和墨兮之间出问题了,才让铃儿看?!”

    “我不认为我做错了什么。”煦王神情温淡。

    “没有做错么?王爷要一肩担起那信中两人的故事,属下拦不住,可属下不愿王爷把属下的妹妹也拉入那故事里,那故事是她的负担!”萧悟说着,对銮铃有了怜惜,他挑眉道:“这故事与她无关,王爷为何不能体谅!”

    “你怎知与她无关?”煦王定定望着萧悟。

    萧悟被煦王看的心头一凛,然而他沉默半响,还是道:“她是我妹妹。”

    煦王不再言语,抬步往外走,萧悟又道:“王爷把长安的事告诉铃儿了么?”

    “长安的事与她无关。若你是个好哥哥,便不该告诉她。”煦王广袖一拂,径自离开。

    萧悟杵在当下,不知该如何是好,他心中对李墨兮,对煦王,一个是兄弟,一个是主上。然,这二人一旦牵涉到銮铃,他便有些束手无策。

    他只想銮铃过的开心快乐。

    他只想銮铃听从她内心的意愿自己选择,然,他隐隐觉得銮铃还是被煦王圈住了,就像一个温柔的陷阱。

    眨眼过了新年,銮铃始终不肯吐口要跟煦王去见梅妃,煦王便那么静静等待。翻来覆去早已不知把那写有她名字的纸条看了多少遍,眼看又是花灯节,銮铃终于提笔,在那“李清歌”下方加了两个字“李珩”。

    写完之后,她一颗漂浮的心就沉了下去,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又在房内踟蹰片刻,她才一横心,出了萧府。

    路途并不远,秦淮河畔,柔婉旖旎。

    想到她今后能在这里度过她的一生,似乎也不失为一件美事。銮铃一路上精神恍惚,也没留意到今日街上行人来来往往交头接耳都在说什么,只觉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大家都不似往日那么轻松喜庆。

    她也没放在心上,来到那招亲树下,从袖中取出那纸条,抬手摩挲片刻,又仰起脸看着满树花花绿绿的彩纸,嘴角抿出一丝笑。她踮起脚,拉下一根树枝准备挂纸条。

    她趁着木媌不注意,偷偷溜出来的。若木媌知道了,怕还是会拦着。

    “唉,天道不顺哪!”那“月老”倚在树下和另外一个老汉聊天:“苦的可是咱们老百姓。”

    那树枝上垂着一掉细绳,銮铃拉起细绳准备系纸条。

    “这都夏王年纪轻轻的,便被皇上派出去带兵了,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另一个老汉应了句,叹息道:“这朝中就无人了么?”

    銮铃手上一松,那树枝弹了回去,登时惊起满树的枝桠彩纸都摇摇晃晃。

    那“月老”察觉銮铃这一动作,以为銮铃被吓到了,笑着安慰:“这位公子莫担心,那叛军离咱江南远着呢,亲事还是可以办的。”

    “”銮铃手上纸条攥紧,她神情惊惶,一把抓住那“月老”问:“什么带兵?什么叛军?”

    那“月老”老脸一撇,叹息道:“公子不知么?除夕那晚,北边儿的平卢将军反了,不过几日就攻陷了十几个郡县,唉,皇上无奈,派都夏王带兵出潼关东征,守着长安。”

    “”銮铃脸色刷白,她踉跄一步,猛然甩开那老汉,夺路往回奔。

    李墨兮带兵,李墨兮带兵出征那一刻,她觉得她的心要粉碎了,谁能给她一次机会,谁能给她一点神力,让她此刻就在他身边,让她此时就能看到他,看到他完好无损,看到他安然无恙,看到他好好的!

    一路奔回萧府,府内人见銮铃神情有异,都不敢拦着,她畅通无阻地来到萧悟的书房外,用力推开房门。

    “哐啷”一声,打破了书门内的沉寂。

    煦王正坐在窗下的椅子上,手中端了一盏茶。萧悟立在他手边,面色凝重。两人瞧见銮铃,都吃了一惊。

    安禄山反了,李墨兮出征了,他们都瞒着她。

    銮铃怔怔盯着他们,一步一步走进来,手里把那纸条攥得死紧,面上一片惨白。她说不出她的心情,她最信任的人,一直瞒着她!

    “你们什么时候知道安禄山叛乱了的?”銮铃声音发颤,盯着煦王。煦王眸光微沉,温声道:“除夕夜叛军攻破太原城,消息传到这里已是大年初五。”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带兵出征的?”銮铃深吸口气,盯着煦王又问,可她的身子还是发抖,不知是气得还是担忧。

    “初九。”煦王又道。

    今天已是十二了他一直瞒着她,和她做出恩爱的样子,銮铃的心被掏空一般,站也站不稳。

    萧悟上前想扶銮铃一把,銮铃猛然把手抽回来,愤怒道:“你放开我!”

    “铃儿,你听我说——”

    “什么都不用说了!”銮铃最后又望着煦王:“值此国难,王爷难得不准备施以援手么?”

    “时机未到。”煦王眸光愈沉,带着一丝笃定的幽深。

第191章() 
“你们是什么时候知道他带兵出征的?”銮铃深吸口气,盯着煦王又问,可她的身子还是发抖,不知是气得还是担忧。

    “初九。”煦王又道。

    今天已是十二了他一直瞒着她,和她做出恩爱的样子,銮铃的心被掏空一般,站也站不稳。

    萧悟上前想扶銮铃一把,銮铃猛然把手抽回来,愤怒道:“你放开我!”

    “铃儿,你听我说——”

    “什么都不用说了!”銮铃最后又望着煦王:“值此国难,王爷难得不准备施以援手么?”

    “时机未到。”煦王眸光愈沉,带着一丝笃定的幽深。

    銮铃脑中猛然便想起林雁白的话来煦王他也想当皇帝,就算安禄山不乱,他为了得到皇位,说不定也会叛乱。她倒抽了口冷气,安禄山这一乱,也许正是煦王心中所期待,正是他所等待的时机。

    “好!”銮铃一点头,她低头看了看她手中紧攥的纸条,那纸条被她掌心的汗浸湿,早已皱地不成样。煦王也看到了那纸条,纸条上两个相挨着的名字,他眼神一动。可他还没来得及说话,銮铃已抬手把那纸条从中间撕开。

    微弱的声响,却让整个书房被从中间劈开一般,发出轰隆隆的震动。

    “对不起”把那两个名字往地上一扔,銮铃艰涩地吐出三个字,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如果她和他这一辈子缘起,那就到缘起的时候再说吧!此刻,她不能留李墨兮独自一个人在那里战斗!

    煦王面色苍白,手紧紧攥着茶盏,石化了一般,一动不动。萧悟怔然望着銮铃的身影,眸光扫过地上的纸条,最后望向煦王。

    “你决定要回长安?”煦王沉寂地问。

    “对于属下当初的离开,属下始终欠墨兮一个解释。”萧悟亦深深吸口气:“他是属下的兄弟,属下不能弃他于不顾。倘若他日王爷也身处如此境地,属下亦绝不退缩,定会用生命来报答王爷的知遇之恩。”

    萧悟说罢,朝煦王恭敬地施了一礼,便也大步离开。

    煦王独坐在房中,等四周没了一丝声音,才缓缓放下手中的茶盏。那茶盏在桌上静了片刻,洁白的边缘忽而裂出三道细痕,很快,“嘎吱”一声响,茶盏裂开,已成了四瓣,茶水肆意倾散。

    煦王却仍静静坐着,眼神死死盯着地上那被撕裂的两个名字。

    长安城这一阵子颇不太平,先是都夏王被禁。不久,都夏王向玄宗递呈了他思过的奏折,因了正值新年,玄宗便把这折子缓了一缓。除夕夜,玄宗正大宴群臣,太原城内却忽然传来安禄山率军破城的消息,众人沉浸在新年中,尚未分清这消息的真伪,叛军已一路南下,势如破竹,一连攻破三所重镇。

    玄宗这才如梦惊醒,太子李亨临危受命,率他手下的二万禁军,带金吾左将军程千里前往东都洛阳,一面招募军士,一面抵御叛军的攻势。谁想太子到了东都,竟率军北上,投靠了叛军!

    玄宗在大明宫听到这个消息,当即一口血喷出来,几乎气昏过去。

    此时的长安,护卫长安的禁军卫士只剩下了三万,再加上一万守卫大明宫的皇家卫队——金吾卫,不过四万人。而天下承平岁久,老百姓从未想过战乱会发生,都毫无抵抗之力,又因为正值新年,军民精神松懈。所以听到太原城破,安禄山在范阳起兵,不少城池的官员吓得魂飞魄散,弃城四逃。因此安禄山的叛军南下迅速,一路上所向披靡,不多久便将河北重镇全部攻下。

    东都是长安城的东边门户,是大唐重镇,太子带兵出逃后,只留下金吾左将军程千里坚持守护。

    玄宗忙命安西节度使封常清赴东都募兵支援,务必要把东都守住。听到封常清抵达东都消息,玄宗才缓过一口气,他抬手挥退所有人,独自坐在大殿高处。

    他谁也不想见。

    短短七日之内,这天下大势竟发生了如此变化,他难以想象。这是他精心守护了二十年的江山,竟脆弱的如此不堪一击,他难以想象。

    “皇上,皇上!”高力士悄步上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