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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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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登时有人捧着白绫往内殿走,萧选W垂在身侧的手攥紧,眼中有了一丝兴奋,这一刻,她等待了太久!遥远看见,殿内轻纱飘曼,銮铃端坐在那里,有两个大汉走上前,把白绫系在她脖子上她的神情一直都很淡,却又一丝浓稠的嘲讽。

    “选W!”安庆宗忽而急忙冲进大殿,萧选W颇不悦地回头,可她还没来得及说话,安庆宗已扯起她往外走,火急火燎道:“不好,金吾卫造反了,咱们得快点离开大明宫!”

    “什么?!”萧选W一把甩开安庆宗,还算镇定:“怎么会?陈玄礼不是说金吾卫也听他的么?”

    “那些金吾卫突然倒戈,纷纷护着皇帝,陈玄礼已带人往宫外撤了,只剩下咱们!”安庆宗长叹一声:“情况危急,你快跟我先出宫再说!”

    萧选W不甘心地回头朝内殿看了一眼,只差一点点!可脚下松动,已被安庆宗扯着远离。

    整个大殿人众轰然散去,瞬间陷入寂静,一片空荡荡的冷清,銮铃身子一软,瘫坐在床上。

    这一动,才发现背上早已被冷汗湿透,下意识用力扯了扯脖子上的白绫,扯也扯不掉,銮铃便随它去了。只是软坐着发愣,许久,才吐出一口气:“那孩子果然不是他的。”

    说罢,嘴角竟有了一丝笑意。

    柳儿这才连滚带爬扑在床边,抓着銮铃道:“娘娘没事吧?”她话一出口,又想起方才萧选W话里的“萧銮铃”三个字,便惊魂不定地问:“娘娘到底是谁?”

    銮铃叹息一声,目光缓缓落在柳儿脸上,无力道:“你很快便能见到你的娘娘了。”

    只是,銮铃下面的话没说出口,不论谁是杨玉环,这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

    禁军由陈玄礼统领,守卫长安。金吾卫是大明宫的皇家卫队。这两部原本都是由皇帝直辖,可后来创设鱼符,军权下放,便被将军们掌控。

    而陈玄礼面子上正直忠诚,却暗自是太子李亨的部下。太子李亨和安禄山勾结起兵后,玄宗便命陈玄礼带兵把安庆宗的府邸监禁起来,算作人质。

    谁想陈玄礼不仅没有监禁安庆宗,反是按太子的意思,慢慢在长安城游说,逐渐控制了长安城。后来收买金吾卫,所以萧选W才能自由出入大明宫,而不为人察觉。

    这一切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发生,玄宗心系战场上局势,竟也一时未曾察觉。直到銮铃被偷换进宫,发现情况有异,他几番试探后,才明白这长安城早已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陈玄礼之所以隐而不发,只是在等叛军攻下洛阳,他与叛军里应外合,一举拿下大唐。谁知此时传来玄宗要携銮铃离开长安,前往温泉宫的消息——这与太子的计划大相径庭,陈玄礼这才慌了神,派兵围起温泉宫要拦住他们。

    至于绞杀“贵妃”,以“贵妃”来逼迫皇帝,都是萧选W的主意。陈玄礼因受太子李亨的嘱咐,便凡事都听安庆宗的,所以不曾反对。

    只是谁想那些表面上被他收买的金吾卫,见到林雁白手中的鱼符,便全部倒戈,重新担起守护大明宫的职责。权衡之下,他便带着禁军撤出大明宫。然,他虽进不去,玄宗被困于其中,也是插翅难飞,双方冰冷对峙中。

    杨玉环醒来时,看到坐在床边的銮铃。她挣了一下,坐起身。杨玉环在宫外的日子似是不好过,憔悴了不少。

    “清歌公子。”她喃喃叫出声。

    銮铃微一笑:“雁白说,是你自愿要回来的?”

    杨玉环面色渐渐苍白,她点一点头,笑容凄凉:“我既做了这杨玉环,便应担着她该担着的事。”

    “萧选W恨的是我,与你无关。”

    杨玉环摇头,静了片刻,方道:“我曾想,这世上要是只有我一人,没有清歌公子该多好。殊不知,没了清歌公子,便也没有杨玉环了。”

    銮铃不语。

    “我逃出宫后,萧选W便向我索要国玺,幸好雁白公子曾嘱咐我要防着她,我多了个心眼,便把国玺藏在和雁白公子约定的地点。后来,雁白公子设法把我从萧选W手中救出,安置在一处隐蔽的宅子。”

    “你和林雁白一直有联系?”銮铃听得迷茫。

    “安禄山起兵后,他便时常往宫里跑,了解一些皇上的事。”杨玉环解释,见銮铃还不明白,又道:“雁白公子受都夏王所托,执掌了金吾卫的白玉鱼符,他答应要保护皇上。”

    “他执掌了金吾卫?”怪不得,他进宫也很是方便。不过,这样多的事情,林雁白一人之力忙得过来?而且他和玄宗不是还有深仇大恨吗?李墨兮竟把这样的大事交给林雁白,她真不知该怪他铤而走险,还是赞他知人善任。

    銮铃静了片刻,正要再问,却是一个淡紫装束的宫人悄然上前,压低了声音道:“王妃,时辰不早,请跟奴婢出宫。”

    此人正是郁子芙,当日教导杨玉环入宫的宫女。

    玄宗这一招“投石问路”虽试探出了长安城此刻敌我双方的力量,却也激化了矛盾,让陈玄礼他们心怀戒备。尤其是把“杨玉环”推到了风口浪尖,怕是在劫难逃。

    杨玉环是趁乱被林雁白带入宫的,为了不让萧选W怀疑他们偷换了人,先稳住叛军,玄宗和林雁白计议,只能趁乱把銮铃送出长安。

    林雁白此刻统领着金吾卫,自无法顾及銮铃。这重任便落在郁子芙身上,郁子芙在宫中教导宫女,木媌木媔都是她一手调教出来的,说来她和銮铃也算颇有渊源。林雁白早已向銮铃讲过这些,当下銮铃也不再迟疑,她虽怜惜杨玉环替她受苦,可她更想离开长安,去潼关见李墨兮。

    时间紧迫,銮铃也未来得及见李蕙和王纁儿,只听说他们无碍,此刻,不由又嘱咐了句:“请你好好照顾蕙儿和禤儿。纁儿是我的好姐妹,便也是你的好姐妹。”

    夜深,大明宫,金华帐里。

    “你怪朕命你回来么?”玄宗手臂揽住杨玉环的肩,轻问。

    杨玉环摇摇头,往玄宗怀里凑了凑,微笑道:“其实玉环一出宫便后悔了——不论为何,玉环都不该抛下皇上独自在这宫里,是玉环不好。”

    大殿内一片安谧,偶或听到窗外的风,不远不近的呼啸而过。玄宗一时不语。

    杨玉环又道:“即便没有皇上那封信,玉环也会随雁白公子回来的。玉环离宫后才明白,这世上,不仅玉环是皇上唯一的人,皇上也是玉环唯一惦记的人了。”

    玄宗手上一紧,把杨玉环往他怀中拢了拢,凝眉道:“朕写信召你回来,却可能无法护你周全。”

    顿了顿,他又道:“正因为无法护住銮铃的周全,朕方写信召你回来,可那不是因为朕心里在乎的是她,朕只是不想再欠墨儿的朕心里在乎的是你。”

    杨玉环闻言,面上有了甜美的笑靥,她伸手环住玄宗的腰:“玉环明白了。玉环愿生死都在皇上身边。”

    长安城有了陈玄礼带兵入宫一事,这才惊动了洛阳诸人——原本寿王在潼关,接到与长安有关的消息,只要无关大碍,便都暗自压下不让李墨兮知道。怕李墨兮身在前线,冲动之下有所闪失。李墨兮仍在洛阳,闻言便驰马往回赶,星夜到了潼关,一身征尘未卸,便要调兵往长安去。

    寿王和高仙芝带人把他迎入城中,所有人都精神紧绷,一路沉默,只有坚硬的脚步声把潼关并不宽敞的街道踩得直响,在冬日寒夜里,有些干涩,有些决绝,有些惊人。

    不过,李墨兮有些担忧,他这一来一往间,路上也耽搁了不少时日,不知长安到底情形如何。他相信林雁白,可太子李亨毕竟部署了多年,他怕以林雁白一人之力,回天乏术。

    寿王见李墨兮一直面色沉凝,一时欲言又止。

    李墨兮虽在出神,可他反应机敏,当下,不由脚步缓了缓,问向寿王:“可是我不在的这段日子,发生了何事?”

    寿王摸了摸下巴,说了句:“我说出来,你莫担忧。”

    李墨兮点头:“此刻还有何事比长安更重要?”

    ——銮铃失踪——寿王正要说出口。却见李墨兮的目光生生顿住,直直望着前方街道的正中央。寿王诧异地随之看去,下一刻,便也生生呆住。

    潼关的街道并不宽敞,朴实整齐的青砖路,此时漫天寒星,月光凄冷,天地间一片沉寂。

    而那再普通不过的街道上,却分明站着一个人。

    这原本沉寂的天地间,也因了这个人,因了这张淡淡微笑的脸,因了这个风尘仆仆的人,骤然放出夺目的光华。

    夜色,仿佛陡然,有些美好。

第202章() 
所有人都察觉,因了这几乎是从天而降的一人,李墨兮向来沉寂的脸色在刹那间变了,不知是欢喜还是悲伤,总之是痴怔,总之是震惊,总之,他破天荒呆住了。

    倒是銮铃见到他,面上笑意浓浓,手背在身后,一蹦一跳地向李墨兮走近。她心里着急,脚下却很慢,慢慢地。这么深刻的思念,真的见到他,她心里说不紧张是假的。

    她紧张,却还是不由自主想靠近,想看清他。

    很快,也不知过了多久,不顾所有人或震惊,或戒备的眼神,銮铃穿过街道,穿过他们之间长长的距离,穿过冰冷的空气,穿过夜色,来到李墨兮面前。

    她穿一身男装,因为赶路匆忙,发式衣裳都有些零乱,在月光下,带着奔逃的狼狈和憔悴。可她眼中闪烁的兴奋和羞涩,却把一切都掩盖,让人只能看到她幸福的目光。

    李墨兮也不比她好多少,一身银灰铠甲,带着说不出的征尘,蓄满冬意的冷冽和瘦削,整个一冷冰冰的人。和銮铃初见时那个高贵俊美的少年王爷,似乎全然不同。

    不过此时的李墨兮,是彻底傻了,他望着她,只隔着一年时光,眸光却深远,仿佛隔了一生时光,一千年,一万年,生生世世的,不愿分离。

    “嗨,我回来了!”銮铃偏了偏头,脚不安地在地上划着小碎步,笑着轻轻道。

    李墨兮漆黑的眼眸一深,却仍目不转睛望着她。

    “啊,你穿成这样,我都差点儿认不出你来了!”銮铃垂下脸,又忽然抬起脸,看了他一眼,轻道。

    李墨兮唇角抿了抿,却不说话,只是望着她。仿佛要把她看进心里,刻出模子来。

    被他直勾勾看的发窘,銮铃躲闪不开,终于难以忍受,不由抬手捶了他一把,冷不防手捶在他胸前冰冷坚硬的铠甲上,登时痛得咧嘴。

    銮铃正要缩回手,李墨兮蓦然握住了她的手。他用力一拉,銮铃便掉入他怀里,被他紧紧抱住。

    很用力的抱住,紧到銮铃呼吸艰难,紧到他身上的铠甲咯得她身上生生疼,他冰冷的像个铁桶,几乎要把她冻僵了。可她眼中滚烫,总忍不住要滴下泪来。

    便是被他抱住这一刻,銮铃忽然明白一切都值了,不管曾经发生了什么,不管以后会发生什么,被他这样真切地用力地拥抱过,她一切都值了。

    “是你么?”李墨兮虽把她抱住,语调里仍有些飘忽和空虚,他的眼神激动跳跃,生怕只是幻觉:“真的是你么?”

    銮铃也伸手把他抱紧,微微笑句:“是我,我回来了。这次除非你赶我,否则,别想再让我离开你。”

    清清静静一句话,却让李墨兮悬在半空的心放下不少。他愈发把銮铃抱紧,说不出的着急:“不会,我不会不要你。”

    銮铃哽得说不出话,便只含笑点一点头。她这一动,才发现所有人都用罕见的眼神盯着他们俩。

    寿王见銮铃出现在他眼前,惊得退开一步,见过萧悟之后,他虽知道銮铃并未死,可这么活生生出现在他面前,他还是呆住,杵在那儿回不过神。

    高仙芝虽是个见惯场面的人,可见向来少有表情的李墨兮抱着个男子说出这种话,亦是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不消说其他大小将军和随从侍卫,当街的冷风里,便那么杵了一大片,都分不清事情的脉络。

    然而,所有人却又都静静望着他们,仿佛在这至寒冷夜,感受到一丝熨帖心神的暖来,美好而珍惜。

    察觉李墨兮一时半会儿没有放开她的意思,銮铃脚上轻轻踢了踢他,埋头在他耳边道:“走了一路,脚都酸了,我要找个地方歇息一下,你先忙你的去。”

    李墨兮这才缓缓松开手臂。不过,不等銮铃心中失落,李墨兮已打横把她抱起,大步往他独居的小楼走去,他走的很快,走的断然,完全把那一群人抛在脑后,长安啊江山啊叛军啊,通通抛在脑后。此刻,他只想和她独自待会儿。

    高仙芝吃了一惊,正待要伸手阻拦,已被寿王挡了回去。寿王望着李墨兮抱着銮铃走远,轻叹道:“让他自在一会儿。”

    “”高仙芝终是默默退了回去。

    李墨兮走的很快,一言不发。銮铃也不关心他要带她去什么地方,只偎在他那冰冷的怀抱里,目不转睛望着他,一眼都不愿放过。

    隐约上了一处二层的小楼,里面灯火阑珊,安静一片,只候着两个侍从,见李墨兮突然归来,纷纷从角落迎上前。李墨兮理也不理他们,一脚踢开房门,径自抱銮铃进了房。

    里面黑黢黢的,久未有人住,冷寒透骨。銮铃在李墨兮怀里结结实实打了个冷颤,李墨兮这才吩咐人烧火盆来。

    没有点灯,李墨兮对房间显然熟悉无比,他熟门熟路来到床边,把銮铃小心翼翼放下。不等銮铃说话,他又起身去点了灯,指间一线光芒,把屋子照得慢慢亮起。

    他的背影也在光亮里渐渐清晰。

    挺拔而沉默,带些冷冽。

    銮铃含笑望着,眸光有点陌生,又有点儿熟悉。李墨兮很快又来到床边,銮铃便仰头看他。李墨兮忽然单膝跪在床边,銮铃便随之低头看他,怎么办,她看不够啊!

    然,下一刻銮铃便被李墨兮的举动惊呆。

    李墨兮单膝跪在地上,微弯了腰,抬手抓住銮铃垂下来的脚——銮铃惊诧地躲闪,“你干什么?”

    李墨兮沉默,抓住銮铃脚,把她脚上脏脏的鞋子脱下,脱下袜子,銮铃一双被冻得青白的脚便曝露在光芒中。李墨兮毫不忌讳,神色坦然,便把銮铃一双冰凉的脚包在他掌心。

    他掌心温暖,把一股热力从脚底,直达銮铃面颊,她窘得挣扎:“不要了,不要这样。”

    李墨兮不松手,微垂了头,便那么半跪在地上用手暖着銮铃的脚。他的侧影在忽明忽灭的光芒中,认真而执拗。銮铃心头一震,忽而想起很久以前的大明宫,仿佛也有这样一个场景,那时宫灯里他的侧影,也是这般,认真而执拗。

    原来,原来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爱上她了吗?

    那么久了吗?

    察觉銮铃的脚上有了些温度,李墨兮才抬起脸看向銮铃,他面上有一丝笑容,虽然淡极,却是难得一见的真正开心,像是漫天星辰都灿烂。

    “我感谢它们带你平安回来。”

    銮铃一怔,才明白李墨兮感谢的是她的脚。她无语片刻,便也彻底无语了,只琢磨着抬手在李墨兮的铠甲上乱摸,一会儿扯这边,一会儿扯那边。

    李墨兮不由自主要躲闪,却又勉强按捺住杵在那儿不动,只不解道:“你做什么?”

    銮铃表示她聪明一世,却真是脱衣服无能,她以手抚额,头疼道:“你先把你那冷飕飕的铠甲脱了,我们再细细道来。”

    李墨兮神情迷惑,犹豫了一下,才起身把铠甲脱掉,放在一旁的桌上。他里面穿寻常的墨袍,看起来单薄瘦削。他一转身,看到銮铃,却又愣一愣。

    銮铃正赤脚站在床上,含笑朝他招手。

    “”李墨兮困惑的来到銮铃身前,正待发问,銮铃已抬手抱住他,吻落如密雨。

    銮铃站在床上,他立在地上,两人高度便差不多。銮铃抱着他亲吻很是方便,她也顾不得那许多,她是现代人,就得拿出点儿现代人的热情来。

    似乎被銮铃吓呆,李墨兮傻了一傻,才有些回过味儿,他眼中闪过一瞬的犹疑,便渐渐被渴望和思念淹没,他反手揽住銮铃的腰,和她拥吻在一起。

    吻或高或低,或深或浅,或快或慢。他们彼此琢磨,彼此思念,彼此渴望。彼此用情深刻。

    是否记得,那久远的时代,双鸾峰中修道的清澈女子,遇上了睥睨天地的狐妖,感情触发的刹那。

    忽而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似是侍从送了炭盆来。

    两人却都没有理会,任那敲门声许久,最后淡去。

    倒在榻上。

    等待了许久,深埋了许久的,缠绵悱恻。

    帐子是寡淡的天青色,却在这一晚透出芙蓉的暖来。不远处潼关清冷的街上,军士肃冷的脚步声,也带上柔软的温情。潼关外,平日夜里哀怨的笛声,调子忽而一转,有了无限欣喜。

    “呀!”帐子深处,忽然传来銮铃略带遗憾的惊呼。

    “嗯?”李墨兮哼了一声。

    “我还没洗澡呢”銮铃懊恼地解释。

    “”难耐地沉默,李墨兮闷声吐出一句:“你确定你现在要沐浴更衣?”

    “不,不要了”銮铃弱弱应了句,呼吸似乎颇为艰难,带着低微的喘息。

    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寿王和高仙芝正商量着命人带兵去解长安之围,忽有人来报说是萧悟回来了。萧悟是三日前来到潼关的,除了带着五千人马外,还带着昏迷不醒的木媌。木媌身重剧毒,诸葛青玉颇费一番功夫,才把她体内的毒素逼出,昨日方醒。而放下木媌之后,没等木媌醒来,萧悟便离开潼关,要打探銮铃的消息。

    当下萧悟也是一身疲倦,只见到寿王和高仙芝,没见到李墨兮,不由挑眉:“墨兮人呢?听说他从洛阳回来了?”

    “是回来了,也刚到没多久。”寿王一点头。

    萧悟闻言便往李墨兮住的小院子走去,寿王忙地拦住。萧悟不以为意地一笑:“不用吧,他和我没有深仇大恨。”笑罢,萧悟语调颇为郑重:“十八郎,虽然墨兮和我之间误会颇多,可他是我兄弟,我不会害他。我找他有要事商量。”

    “他此时不方便见客。”寿王含糊地解释,温润的脸上颇为难。下一刻,他才灵感大发:“对了,木媌醒了!你倒可以先去看看她!”

    “是么?”萧悟眼神一亮,果然掉转方向,匆忙走了。寿王和高仙芝面面相觑,最后相顾无言。

    明明疲累得很,可偏偏睡不着。銮铃默默望着李墨兮,他似乎睡着了,呼吸平稳安谧。

    銮铃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这么静静望着他。

    她想起莲颂的话,她知道了他们之间纠缠不清的过往,知道他对她有悖天逆地的浓烈感情,知道他的一切感情都掩在平淡的表象之下,知道他心里真的有她,知道他们这一世,是缘尽。

    她知道了很多,此时的她,仿佛不是原来的她。可他一切都蒙在鼓里。

    不管怎样,她都会在他身边。下定决心了。銮铃嘴角有笑容,抬手去碰触李墨兮的睡颜。

    轻抚了许久,銮铃忽然想起莲颂说他是狐妖,心中有了好奇,手便落在李墨兮背上,探索着往下滑。

    然,刚滑到腰间,李墨兮身子僵硬,已迅捷抓住銮铃的手,张开了眼,哑声道:“做什么?”

    “你没睡啊。”銮铃见他没睡,讪讪要往回缩手:“我看你有没有尾巴?”

    “尾巴?”李墨兮静了片刻,似乎有些发窘,声音有点儿玄虚:“怎么会在后面?”

    莫非在前面?銮铃暗忖,手指已探到李墨兮身前,猛然摸到一个直挺挺,坚硬的尾巴?

    被銮铃这么一碰,李墨兮身子猛然一颤,眸如点漆,黑幽幽加深盯着銮铃。愣了片刻,銮铃才猛然明白那是什么,她“啊呀”一声忙地缩回手,脑子里烫的七荤八素。

    李墨兮并不比她好多少,也是窘得两眼欲滴水,可身上又难受他闷闷清了清嗓子,准备转身背对着銮铃。

    他甫一动作,却是銮铃比他更快些,欺身压了上去。銮铃虽脸上红烫,可借着夜色遮掩,胆子还是很大。她埋头去吻李墨兮的嘴角,柔声道:“亲爱的,时候还早呢。”

    剩下的就全权交给李墨兮了。

    帐子浮动,远远漾开波纹。一切仿佛都在远处。

第203章() 
銮铃是第二天傍晚睡醒的。冬日,天黑的早,所以等她一觉醒来,天已又黑了。帐子外静悄悄的,銮铃以为没人,便大咧咧掀开帐子往外瞧,不妨看到坐在桌旁的李墨兮。

    李墨兮正借着灯光仔细瞧着他手中的白玉瓶,似是要瞧出些门道来。此时才察觉床上有动静,不由回头看去。

    四目相对,时光静谧片刻,继而李墨兮的目光往下滑,幽幽一定。銮铃也随着他的视线去看她自己,呃啊!

    下一刻,脸爆红。她猛地把帐子一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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