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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雨闻铃断肠声-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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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一刻,脸爆红。她猛地把帐子一拉,只露出一颗脑袋在帐子外瞪着李墨兮。

    李墨兮咳了声,讪讪转开脸,手上攥紧那白玉瓶,仿佛很淡然地问了句:“昨晚睡得好么?”

    銮铃想了想,挑眉,老实地摇摇头。她昨晚睡得其实不好,不过今天白天睡得还不错。李墨兮心思缜密,问这个白痴的问题一定是失误。

    见她摇头,李墨兮愈发讪讪,杵在那儿倒不知说什么好了。本来他们许久没见,本来有很多话想说,本来还有些疏离,可经过昨晚,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用多说了。

    他们并不陌生。他们彼此明白彼此的心意。只要她在他身边,只要他对她好,一切便是美好的。

    銮铃手抓着帐子,脑袋伸在外面肆无忌惮瞧了李墨兮片刻,见他窘迫,玩心顿起,不由也要羞一羞他。她敛住笑意,一本正经问:“你昨晚睡得好吗?”

    “”李墨兮吸了口气,转脸看向銮铃,看到銮铃脸上坏坏的笑容,他眸色一顿,忽而站起身向床边走来。

    他身上穿了妥帖的墨袍,衬得一身修长有力,而且一身清爽,想来定是早已梳洗好了。銮铃见他靠近,吓了一跳,忙地缩回帐子里,双手把帐子紧紧合拢,蹙眉道:“不许家庭暴力。”

    李墨兮也不说话,抬手把銮铃往帐子里推。

    “不要。”銮铃紧抓住帐子,不肯动一动身子,她不能由着他乱来了,昨晚已经够呛,她真的吃不消,为了细水长流,她得有点儿分寸。

    “”李墨兮抿了抿唇角,杵在那儿,不再去推銮铃,只有些无奈地吐出一句:“我不进去,就在帐子外挨着你坐会儿。”

    銮铃一愣,迟疑片刻,便往里面挪了挪身子,可手仍紧紧抓住帐子。留给李墨兮的区域很小,可总算容得下他这个人,他也没介意,很随意地在床边坐下。

    两人隔着轻薄的纱帐相对而坐,屋子的一角,点着一盏不亮的灯,透出些微朦胧的光芒。因着銮铃,李墨兮命人在房内添了两个暖炉,此时房内温暖如春,与昨夜凄艳的旖旎全然不同。銮铃身上有一股香味悄然飘出,不做声浸润了整间不大的屋子,闻着这种味道,李墨兮蓦然心安。

    打破了这安谧的氛围,李墨兮忽而回过神来,轻笑一句:“你以为我要干什么?”他说话时眼神望向帐子里,有点儿黑,虽然看不到銮铃的脸,可他闻得到她的气息。

    “”銮铃暴汗涔涔下,虽然躲在黑暗中,仍是无处可逃匿。好吧,是她不纯洁了。

    “你身上这是什么香?”也没为难銮铃,李墨兮又问。

    不妨李墨兮问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问题,銮铃紧张的心情松了不少,她还真怕他问在江南和煦王的事。虽然也没什么,可她毕竟动摇过一阵子。

    “这香”銮铃说话间看向李墨兮仍握在指间的白玉瓶,自她喝了那里头的东西后,身上就有了这股香味儿。话说,这白玉瓶还是他托莲颂给她的呢。“你瞧那白玉瓶眼熟吗?”

    李墨兮凝神想了想,摇摇头,又点点头:“我确定之前从未见过,不过——又似乎见过。”

    他再度转眸看向銮铃,眼中有困惑。銮铃也不再纠结这个,一笑道:“我喝了那瓶子里的药,身上便有了香味。”

    “你怎么能乱喝?”李墨兮即刻反问,说着要起身离开。銮铃忙把他抓住:“你去哪儿?”

    “让诸葛先生来替你瞧瞧是否有不妥之处。”

    “没有不妥,喝了之后我身上好多了!”銮铃真是哭笑不得,随即缓声安慰:“我也不是乱喝药的人,若不是有好处,我怎么会喝呢?你放心。”

    李墨兮这才又坐回去。不过銮铃看他那么大个人,憋屈地坐那么一小块地方,有点心疼,又往里挪了挪,给李墨兮空出的位子立刻大了不少:“你往里面坐坐。”

    李墨兮果真往里头坐了坐,却是紧挨着銮铃,和銮铃并肩而坐。两人手臂相挨,脸上都有了笑意。

    “昨晚见你好像很忙,怎么有空在这里闲坐?”坐了片刻,銮铃忍不住问。昨晚见他神色匆匆,似是有正事要忙。

    “反正已经耽搁了,也不在乎这一会儿。有他们在呢。”李墨兮随意道,然后又添了句:“我也刚起来没多久。”

    “是吗?”銮铃语调里有了一些兴奋,原来他也是有点儿体力不支哦

    仿佛没听到銮铃语调里的那点儿偷着乐的意味,李墨兮自顾问:“‘亲爱的’是什么意思?”

    銮铃没想到他居然听清了,而且还记得,她脸上发红,却又仗着帐子的阻隔,做出淡然的口气来:“就是两个关系很亲密的人,彼此称呼。”

    “很亲密的人,彼此称呼。”李墨兮琢磨了一下,忽而盯向銮铃:“那我也可以这么叫你了?”

    “呃嗯。”虽隔着帐子,銮铃还是被他看得一颗心噗通噗通直跳。不由面红耳赤地,有些期待的,等他叫她一声“亲爱的”。谁知李墨兮毫不理会銮铃的答话,又问:“爱是什么?”

    “爱”銮铃想了想,忽而隔着纱帐,抬手按住李墨兮的心口,认真道:“爱,就是用真心去挂念和怜惜一个人。”

    李墨兮怔了一怔,忽而抬手把銮铃的手按在他心口上,不做声握紧。銮铃微一笑,轻轻往他怀里一偎,低道:“你就是我的亲爱的。”

    李墨兮凝神望着她,也伸手想要环住銮铃,才发现隔着帐子他手势受阻。瞄了一眼銮铃,见她没有发觉,李墨兮的手悄悄探入帐子,把銮铃往他怀里拢了拢。

    不防触到銮铃光滑柔腻的背部和手臂,李墨兮神情一顿,呃,他心里有点儿不纯洁了。

    李墨兮正兀自纠结,銮铃也沉浸在她自己的幸福中,不妨门“哐啷”被人推开。这里房间不大,推开门,扑入眼帘的便是床榻。萧悟一眼瞄见这状态,便傻了一傻。

    他快速地转身,“咳”了声,镇定道:“我什么都没看见。只来问问何时吃饭,早饿得前心贴后背了。”

    銮铃猛地从李墨兮怀里弹起,拥紧被子,她见到萧悟自然欣喜,可此时却更多怨怪:“哥哥进来都不知道敲门?”

    不等萧悟委屈地答话,李墨兮已清声道:“我们马上便好,你和十八郎略等片刻。”

    于是萧悟掩上门,夺路而走。

    他走出房门,一径儿下了小楼,却是寿王好整以暇坐在桌旁喝茶,瞧见他这副样子,似是心中早有所料,便微微笑了句:“输还是赢?”

    萧悟颇为尴尬地往桌边一坐:“我输了。”

    “那你要做的事”寿王嘴角笑意加深,缓缓望着萧悟。萧悟烦躁地点一点头。他这一点头,寿王温和的眼中多了一丝兴奋,追问:“你看到了什么?”

    萧悟颇不悦,瞟了寿王一眼:“反正我输了。你现在可以自己去看看。”

    寿王安然坐回去:“那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讨人嫌。”

    萧悟也不计较,自己倒了杯茶,若有所思地徐徐道:“这么看来,铃儿和墨兮是真的和好,那我也放心了。”

    眼见萧悟合上门走远,李墨兮才也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转脸看向帐子里的銮铃:“你哥哥和十八郎还等着咱们一起吃晚饭,你也起吧?”

    “我要先洗漱。”

    “木媌近日还病着,这里也没有婢女。”李墨兮琢磨出一句,似若有所指。

    “木媌病了?!”銮铃惊呼,一下着急。李墨兮只得把她按回去:“已经无碍了,有萧悟在,你还怕什么?”

    李墨兮这么一说,銮铃放心不少,萧悟该是不会让木媌出事儿的。只是,銮铃正发愁该怎么一个人把一切杂务搞定,眼前忽然一亮,竟是李墨兮把帐子拉开了。

    “你干什么?”銮铃紧盯着他。

    李墨兮微弯了腰探进帐子来拉銮铃,微微笑出一句:“我说亲爱的,你不会做什么,不若让为夫帮你一把。”

第204章() 
李墨兮虽未向人说明銮铃的身份,銮铃窝在小院子中也不出去见人。可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知道年轻的主帅身旁有了这么一个美人。这军营本就少有女子,一时便小小沸腾。人人都兴奋的,很想能得见美人一面。诸人再看李墨兮的脸色,像是逢春了一样,居然不时有微微的笑容。

    战报再度传来。虽不尽人意,但叛军南下受阻,也不似前几日那样顺利。叛军受阻,长安的安庆宗被困孤城,便也不敢轻举妄动。战况似乎开始好转。

    北地天气冷,已是二月中旬,可梅花依然开的绚烂。銮铃上午的时候在书房里闲逛,翻出一只青玉双耳花瓶来,洗洗干净,便乐呵呵抱着下楼,想折几枝梅花放在房里。

    真不知该说啥好,她来之前,李墨兮那房间可真叫简陋,除了必备的桌椅床榻,没有一件多余的物品。还是她来了,他才慢慢命人收拾一些玩意儿过来。

    在梅树下踱了几步,挑准了一枝,可有些高,銮铃伸手探不到,便准备回房去搬张椅子来,不妨一转身看到不远处的风冽。

    风冽依然是从前的模样,淡灰利落的侍卫服,霜雪般的冷硬。依稀是温泉宫初见时,便拿剑指着她的那人。依稀是竹凊死后,那竹林月光下的吹箫人銮铃抱紧怀中的花瓶,冲他展颜一笑:“你来了,风冽。”

    她来了这儿三四日,李墨兮有话也总让别人代为转达,还是第一次见风冽。

    风冽缓步上前,微垂了头:“夫人。”

    这里所有人都称她为夫人,銮铃也不介意,只是不知为何从风冽口中说出,让她有些不适。

    他们之间隔了太多东西。

    梅瓣,轻轻飘落。

    一些落在她发髻,一些落在她肩头,她恍然无所觉,微笑:“好久不见,你近来好吗?”

    风冽面上也有了一丝笑容,像是被东风吹散的冰雪霜花,干净而柔和:“能跟着王爷,属下此生心愿已足。”他说罢,仰头看一眼那梅树:“夫人是想要哪一枝,不若由属下代劳?”

    銮铃便抬手指了指她头上那一枝,风冽利落地折下,双手捧给她。銮铃接过,埋头插在花瓶里,嘴里轻问:“还吹箫吗?”

    “近日战事繁忙,顾不得了。”风冽淡淡应声,眸光静静望着銮铃,柔和而凄然。片刻,他收回目光,转脸看向他来的小径,又成了平日霜冷的表情:“你出来。”

    銮铃吃惊地抬眸看去,却是悟空躲躲闪闪地从一株老树后迈步出来,他小心翼翼地望了风冽一眼,才略带兴奋地朝銮铃做了个鬼脸。

    “悟空?”銮铃蓦然便笑出来。

    “王爷找到了他,命属下带他来见夫人,与夫人做个伴儿。”风冽出声解释,说罢,便朝銮铃施了一礼,告辞。

    风冽一走,悟空便放肆大胆起来,他几步来到銮铃面前,抓住銮铃的胳膊便吐苦水。

    当日在那小客栈,銮铃被人掳走,木媌又身中剧毒,他也被人绑走,所幸那绑他的人也没把他放在眼里,他人机灵,便偷偷逃出来,四处辗转,本想打探銮铃的下落,昨日却被风冽抓到潼关。他还以为让他参军呢,吓得半死,后来才知道是来伺候銮铃。

    听悟空肆意诋毁风冽的形象,銮铃哧地笑出来,辩解道:“风冽看着凶,其实是个好人。”

    悟空撇了撇嘴,不肯相信,他说着又打量銮铃,笑呵呵道:“公子穿上女子的衣裳,真好看。”

    想起悟空是个好色的小和尚,銮铃忍俊不禁:“你呀,少说两句,我带你去见见木媌。”

    “木媌姐姐也在?!”

    銮铃一面拉过悟空,一手抱了梅花,向木媌住的房间走去。木媌身子好的差不多了,原本定要来这小院子里伺候銮铃的,銮铃费了好大劲才把她拦住。

    木媌这厮,很有可能当她嫂子哪,有萧悟在,她可不敢让人家劳累着。

    木媌近日也憋闷久了,见到銮铃本来就坐不住,一下又见到悟空,当即把小包袱一卷,跟着銮铃来到銮铃住的那小院子。于是李墨兮一回来,便看到向来冷清的院子热闹不少。

    銮铃和悟空互相踢毽子,木媌在一旁看着,笑声远远飘开,把冬日单薄的夕阳吹散,有了点儿柔和的暖意。

    李墨兮身后还跟着寿王和萧悟,三人都难得见到銮铃这么开心,三人也都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于是都觉得分外珍贵,便远远站在一旁,不做声望着。

    “铃儿很开心啊。”许久,萧悟双手环臂,叹出一句。他说罢,看向李墨兮,认真道:“昨儿我问她满足了么?她说满足了。墨兮,请你别再辜负她。”

    李墨兮微笑望着銮铃,视线随着她的移动而移动,不做声。晚风拂过,吹起所有人都是衣袂潇潇。

    又默然立了片刻,李墨兮不忍心打扰他们,便转身往外走。萧悟和寿王互相望了一眼,便也都随着他悄然退出。

    銮铃大汗淋漓,一进屋便倒茶喝,茶杯还在手里,忽然被人从身后拥住。銮铃笑意一勾,抬手想把环在腰间的手拿开,她轻道:“满身都是汗。”

    李墨兮凑在銮铃鬓发上闻了闻,轻喃句:“很香。”

    “”銮铃挣扎着转身,细细盯着李墨兮,不能不惊讶道:“你变了好多!”

    李墨兮俯身把脸埋在她颈间,不让銮铃看他的眼睛,闷声道:“不管怎样,让我先抱你一会儿。”銮铃便不动了,任由他这么抱着。又过了片刻,李墨兮方道:“马上要去议事,可能回来的晚,你早些睡。”

    “嗯。”銮铃乖顺地答应,她虽答应,却也知道她会一直等他回来的,他一定也知道,因为前几日都是这样。

    桌上古朴的青玉双耳瓶,插着一枝梅花,花朵都是半开,被清水浸泡,发出细微的幽香。

    李墨兮静了片刻,忽而低低道出一句:“感谢你能回来。”

    銮铃身子微僵,扯出一个笑容:“怎么了?”

    “没什么。”李墨兮抬起脸,低眸注视着她,微笑句:“我尽量早些回来,想和你说说话。”

    “嗯。”銮铃再度点头,可李墨兮先是让她早睡,后来又说要说话,这明明就是有心事。她压下心头的疑惑,踮起脚在李墨兮嘴角亲了亲,才送他出门。

    有了木媌和悟空,晚饭吃的异常热闹,三人都吃了不少。吃完又在銮铃房内玩了一阵,木媌打量銮铃有心事,便扯着悟空早早离开。

    李墨兮回来地也颇早,他推门进来,就见房内的窗子大敞着,窗下摆了插瓶的梅花,那梅花被冷风一吹,扑簌簌全都开了,和着夜色星空,异常绚烂。

    銮铃身上搭了条被子歪在窗下的榻上,被冷风直吹着,听到他进门,也没动静。李墨兮以为她睡了,便放轻脚步来到窗前,准备把窗子关上。

    谁想他手刚触到窗子,銮铃便睁了眼,制止道:“别关。”

    “小心着凉。”李墨兮见她没睡,声音便放大了些。

    “不会的,我在看星星。”銮铃灿然一笑,眸光明亮,恰如星辰。她笑罢,轻声道:“你也来躺会儿。”

    看她这么躺着,竟是十分舒适惬意的样子,李墨兮心痒痒,便来到榻边,正要掀被子,忽而望着銮铃,打趣了句:“我可没洗澡呢。”

    “懒人。”銮铃含笑瞄了他一眼,说虽说,却也没有责怪的意思。倒是李墨兮忽而转身向暖炉走去,在那儿把他身上烘热了,才脱下外袍,钻到被子里把銮铃拥住。

    銮铃洗漱过了,长发倾散如乌瀑,身上只穿了单薄的亵衣。触手温暖柔软,幽幽清香,李墨兮不自觉把銮铃拥紧,把脸埋入她柔软清爽的头发里。

    暖玉温香在怀,这一刹,李墨兮想凝固成永恒,就这么岁月静好下去。

    北地的天空低垂,天穹是浓稠的墨色,墨到极致仿佛剔透。又挂了稀疏的寒星,闪烁银亮的光泽,美得瑟瑟而纯净。

    銮铃觉得好看,却也不知在看什么,她有些贪恋此刻的温暖相偎。静了许久,她才摇了摇李墨兮环在她腰间的手,轻笑道:“不是有话要说吗?”

    李墨兮本也望着那星空发怔,听问,才微笑出一句:“你不是銮铃。”

    屋内安谧的气氛一滞,隐约可以听到冷风透入窗,发出的轻微呼啸。銮铃嘴角笑意一凝,迟疑道:“什么意思?”

    李墨兮下意识把銮铃抱得更紧,生怕她被风吹跑似的,凝眉道:“还是在长安的时候,李鸿把你和薛恬的事告诉了我。”

    銮铃猛然仰起脸,惊诧地盯着李墨兮。李墨兮也不再躲闪,他眉峰紧蹙,又道:“我知道你不是这里的人。”

    “我”銮铃想解释,她是人,不是借尸还魂,也没有伤害他的意思。可她不知该怎么解释。

    “听了李鸿的话,我才明白为何两年后再见,你的行为举止会有如此大的变化。也明白了为何你每每见到煦王,情绪都十分古怪,想来便如那画像里看到的一样,你们俩曾经关系匪浅。”

    李墨兮语调里带上苦涩的酸意。

    銮铃几乎要一惊而起,她真的得解释清楚,要不然他们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顷刻间又要烟消云散了。李墨兮却把她按住,轻道:“听我把话说完。”

    “我才知道放你去江南遇到煦王,让煦王保护你,真是这一生中又一个蠢笨无比的决定。那时很想去找你,却又怕你不肯跟我回来了。”顿了顿,似是心有余悸,李墨兮叹息:“那时候便总在想,要是我先遇到你,该多好。”

    见李墨兮不是怕她借尸还魂,也不是怪她骗了他,而是在感叹这些相遇早晚的问题。銮铃简直要气得七窍生烟,让她白白伤心了一个晚上。

    “你傻呀!我人都千里迢迢回来了,还担心什么?”銮铃忍不住瞪他。李墨兮坦然被她瞪着,却是追问:“那回来的是李清歌,还是萧銮铃?”

    “我从始至终就是李清歌。”銮铃持续七窍生烟,没好气道:“才不是因为萧銮铃对你的感情而对你有感情。”

    听到銮铃这句话,李墨兮才舒了口气,他神色一松,眼中踏实不少。倒是被他这么一问,銮铃有些不安:“那你呢?你心中在乎的是李清歌,还是萧銮铃?”

    见她开始担心了,李墨兮轻笑出声,认真道:“是此刻怀里这个人。她是谁,我在乎的便是谁。”

    銮铃闻言,心里像是一潭春水缓缓飘开,说不出的温暖柔美。她又乖乖窝在李墨兮怀里,也轻笑出一句:“不管我是谁,我在乎的只是此刻抱着我的人。所以你也不要多虑了。”

    李墨兮没答话,只温柔地在銮铃侧颊上亲了亲。銮铃便也温柔地往他怀里凑了凑,笑不自禁。正要这么甜甜蜜蜜睡去,銮铃忽而又想到李墨兮刚刚那句话——让煦王保护你,真是这一生中又一个蠢笨无比的决定。

    “又”一个,说明还有第一个了?

    她不由好奇:“除了让我去江南,你还有什么蠢笨无比的决定吗?”

    李墨兮眸光一弱,凝眉许久,才喃喃道:“便是坚决拒婚,伤害了萧銮铃的性命。不论怎样,她是无辜的。”

    銮铃心头也是酸涩,她抱紧李墨兮,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最后只道:“所以你要珍惜你怀里这个,她非常来之不易,你们有今天非常来之不易,知道吗?”

    李墨兮“嗤”地笑出来,眼中阴郁消散,有了说不出的温软和柔情。他低头去吻銮铃,嘴里喃喃:“清儿,有时候觉得你上天给我的恩赐,好像追寻了很久很久。”

    銮铃却被李墨兮这一声“清儿”叫得,呆住,哪里听到过,一定是哪里听到过,不是李暖,一定是在什么地方,也是被李墨兮叫出来的

    梦沉溺得久了,銮铃仿佛来到一处水雾弥漫的水塘,天上飘着雪,把世界覆盖地白茫茫一片。銮铃寻觅着,觉得这里似曾相识是何处?

    抬眼一看,便见水边上坐着一个人,独自垂钓。

    她心里一阵纠葛的痛,便要醒来。那人却忽而抬起脸,雪白世界里,一双孤寂等待的眼眸。

    当时所见,一眼万年。

    “清儿。”

第205章() 
第一场东风吹入潼关,带来催人苏醒的暖意,院子里的小花次第开放,虽不荣华富贵,却也烂漫天真。

    三月初一,叛军攻破洛阳城,封常清带兵撤出洛阳,退守陕郡。至此,隔着小镇陕郡,李墨兮便和安禄山直面相对。战事迫在眉睫,一线绷紧,所有人都闻到了决战的味道。

    与此同时,煦王的大军兵临长安城下,让安庆宗和陈玄礼未来得及应和洛阳的叛军,便被一举拿下。长安之危,遂解。

    这样一来,李墨兮的处境颇为尴尬,他虽有玄宗册封主帅的旨意,手中却无兵,力量实在薄弱。

    当此乱世,不论是与安禄山勾结的太子李亨,还是掌控长安的煦王李珩——他二人一人占了东都洛阳,虎视长安;一人占了长安,有皇帝在手。这天下注定是他们其中一个的。

    而李墨兮困守潼关小城,战或不战,战与谁战,似乎无论如何都是为他人做嫁衣。

    三月初一夜,太子李亨命人送了一封信来潼关,信中备述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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