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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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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辎道,“一会儿有客人来,你快回去吧,不要撞上失礼。”

    曼春出来的时候,正好有小僮进来回事。

    她就看见在刚进院门的地方站了个人,是个二十岁上下的年轻男子。

    她愣了一下。

    这人皮肤晒得发红,有些风霜之意,身形修长,相貌倒是极好的,剑眉凤目,鼻梁又挺又直,单纯用俊俏或是漂亮来形容他,似乎都不够合适,不知他是干什么的,身上竟有着遮掩不住的彪悍冷峻,像一把剑立在那里。

    曼春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直到男子视线扫了过来,曼春眨了眨眼,时间仿佛又继续流动了。

    他头戴皂罗折上巾,身上穿了一件墨青色云缎做的长衫,腰间系着丝绦,缀了一串上等琥珀珠,背着手两脚八字站开,身边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厮,地上放着几架抬盒。

    这男子瞧见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从屋里出来,皮肤白白的,神态、装扮都不像丫鬟,手里还拿着两本书,就有些愣住了,见曼春低头,他回过神来,略抬了抬手就转身避开了。

    那小厮机灵,一见主人如此,也赶紧弓腰低头不敢直视。

    曼春松了口气,猜他是在等着父亲见他,就略一点头,侧身垂首快步出去了。

    没走两步,就听见似乎是父亲迎了出来,很是欣喜的样子,“二郎!别来无恙!”

    “大舅舅安好!”

    竟是京师的口音。

    难道是大姑母家的表哥?

    又隐隐觉得不像。

    曼春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就见父亲引着那人很是客气的往屋里让。

    偏巧那人也回头看了一眼,曼春赶紧扭头走了。

    就听见后面隐隐传来父亲的声音,“你可真是大变样了,这几年你去了哪里?竟没半点你的消息……”

    路过花园,曼春遇见唐松,两人随意聊了几句,就分开了。

    然后她听见身后两个小丫鬟悄悄议论,“……长得真好!”“就是太黑了。”“是啊,不如咱们大少爷文雅……”很是惋惜叹息的样子。

    曼春忍着笑,板着脸看了她们一眼,“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难道还要把规矩重新教你们一回不成?”

    云珠和碧儿低头不敢再多说了。

    回到院子刚坐下,管外院厨房的刘妈妈来传话,说老爷传话,客人爱吃江浙菜,借二姑娘这里的厨娘用一用。

    那人不是京师口音么?

    心里虽然疑惑,曼春还是爽快应下了,“这有什么的。小屏,你去告诉厨房长春家的,让她跟刘妈妈走一趟。”

    刘妈妈谢了,又道,“今儿中午要委屈姑娘了。”

    据童妈妈说,这位刘妈妈是家里的老人了,老爷小的时候还吃过她的奶,在家里很有体面,他儿子如今就在大管事手下听差。

    曼春笑道,“什么委屈不委屈的,偏我今儿想吃烧茄子,妈妈何必客气。”

    烧茄子是京式菜,刘妈妈哪有不明白的,又客气了几句,就告辞了。

    &nbs叙话。

    “这么说,你这几年都是在海上漂着?南洋和西洋都去了?”

    “是,侥幸攒了些家底,动极思静,想着还是回来的好。去京城打听了,才知道您在泉州。”孙承嗣把一本硬皮折子推到唐辎面前,“当初您资助我的银子,我在海上这几年已经翻倍挣回来了,您别推辞,我如今也只有这个,还请您一定收下。”

    唐辎暗自叹息,虽在外头经历了几年风雨坎坷,但观其举止,仍是个懂礼知分寸的——好好的贵介子弟到了这等地步,也着实可叹,便有心帮助一二,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吧?”

    孙承嗣沉吟了一会儿,“说实话,也是没有办法,只我一个也就罢了,只是还有两个从小一起练武的兄弟,一个叫沈凤,一个叫程孟星,这几年有好几回险些折在海上,都是他俩跟着我出生入死。谁不愿意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如今银子是有了,可还是想着能寻个安身立命的去处,若是您能给指一条道,实是感激不尽。”

    唐辎皱眉想了一会儿,敲敲扶手,“你那两个兄弟在哪里?”

    孙承嗣也知道自己唐突了,道,“城南有座宅子,我们现在住那儿。”

    “叫人去请他们来,这会儿日头还早,来了咱们正好吃饭。”

    不多大会儿,沈凤和程孟星就到了,唐辎见他们谈吐见识都不俗,为人也知礼,又问了家世,心里就有了底,对孙承嗣道,“今天晚上李副提举——就是你姨母家,叫我去赴宴,你们三个准备准备,晚上跟我过去。”

    在泉州地界上,姓李的副提举只有一位,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无不是深受皇帝信任之人,尤其他还出自安国公府,是安国公李崇的胞弟。勋贵们向来在军中吃得开,特别是像李副提举这样的勋贵,任谁都得给几分面子。

    孙承嗣来拜访唐辎,一则是惦记着从前的恩情,想着叙叙旧,二则也是想探听探听消息,看看能不能找条路子,却没想到唐辎竟愿意为他们引荐李副提举这样的人物,不由大喜,三人抱拳举过头顶,躬身朝唐辎施了个大礼。

    唐辎忙扶起了他们,“你们自己知道争气上进,这就很好。”

    既然要帮着引荐,唐辎就不能任由他们乱来,派了个老成的家人领着孙承嗣他们去街上重新置办行头。

    回过头来翻开孙承嗣带来的礼单,唐辎吃了一惊,当初借出去的五百两银子倒是没变,还回来仍是五百两,可那一长串的礼单却不知值多少个五百两了,末了还有一张股利出让的文书。

    不由神色凝重……莫欺少年穷。

    下午再见到孙承嗣,他就把礼单还了回去,只留下了那五百两银子和一部分补品,“最近好燕窝不好买,玫瑰露也是滋养人,这些我就收下了,别的你拿回去,挣钱不容易,不要大手大脚。”

    唐辎不收,孙承嗣也没有很惶恐,直言道,“当初出海时一共一千两的本钱,您资助的就占了一半,如今这契书上的只有四成……”

    唐辎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指着那契书道,“你年纪小,经历的少,这几年又是常和商人打交道,想来讲的是和气生财、互惠互利,你若是寻常商人,我还能用这个帮你通通路子,可你别忘了,你祖父是什么人?你外祖家又是什么人?在官面上,这一手却不行,让人一眼就把你看穿了。”

    孙承嗣立即就明白唐辎是在提点他,忙起身作了个揖,恭敬道,“还请舅舅指点。”

    挥退了闲杂人等,唐辎跟他细细说了半晌,又提醒道,“你李家姨父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他最重体面清名,你的身份摆在那里,凡事依礼而行,不要多提别的,他问起来,你们再答,万不可急躁。”

第196章 危机() 
肁氏劝她们,“这戏你们不爱看,不是戏不好,是你们定不下心境,别燥了,安安静静的看,看着看着就有意思了。”她一指曼春,“喏,你们看她,老老实实的听戏,不也挺好?”

    唐曼锦忍不住白了曼春一眼,“婶婶,她和我们可不一样,我们学不来!”

    肁氏做了个手势叫她不要说话,便专心致志的听起戏来。

    唐曼锦撇撇嘴,给唐曼颖使了个眼色。

    刚听了两段折子戏,外头就又来了客人,这次来的是两个穿绸的道士,一高一矮,高的白胖,矮的黑瘦,就好似大白馒头旁边立着个黑煤球一般。

    曼春隔着细纱屏风瞧那两人进来要给太夫人见礼,小声问,“这两个道士先前没瞧见过。”白鹤道院的道士大多穿细棉布、细麻布做的道袍,就连掌院长春子也未曾穿绸,这两人虽说衣裳光鲜,可那眼神瞧着却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见肁氏皱眉,唐曼宁挪过去低声道,“婶婶知道这两个老道?”

    肁氏给她使了个眼色,轻轻摆手叫她们不要说话。

    白鹤道院的掌院长春子匆忙而来,太夫人看看他,问道,“这两位是……?”

    长春子稽首,“这两位是宫中金泉真人座下长阳子、长慧子,误闯此处,冲撞了诸位夫人、太太,还望老夫人不要计较。”

    太夫人神色微动,“哦?金泉真人座下?”

    屏风后面,姑娘们已然变了脸色,唐曼宁看看妹妹,曼春拉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里比划了几下。

    那个高个儿的道士呵呵一笑,“久闻老夫人善名,在下长阳子,这是我师弟长慧子。”

    太夫人点点头,“仙师有礼了。”

    长春子道,“此处皆是女眷,我等便不多打搅了。”说着,便要请长阳子和长慧子随他出去。

    长阳子没有动,看了一眼他师弟长慧子,轻咳一声,“贫道还有一事想请教老夫人,不知尊家可有一位千金生于癸卯年?”

    癸卯年?

    太夫人眉头一抖,“……老身年纪大了,记不得那许多,”她看了一眼林夫人,“可有此人?”

    林夫人心有顾忌,略一迟疑,便听那长慧子道,“师尊卜卦,这位姑娘并非嫡出,夫人好好想想?”

    “……道长见谅,家里几个丫头……好似没有癸卯年生的。”林夫人思索着摇了摇头。

    长春子黑着脸,“两位,此处皆是女眷,尔等在此不可造次。”

    长慧子却不看他,倨傲道,“夫人,师尊已然卜算明白,若是有所隐瞒,耽搁了圣人求仙,哼!”竟转身走了。

    多少年没有人敢在太夫人面前这样放肆,众人怔愣中,长阳子笑道,“我这师弟不会说话,却并无恶意,今日扰了老夫人的兴致,还请诸位夫人、太太海涵,过几日我等再上门叨扰。”

    唐曼锦给唐曼颖使了个眼色,小声道,“癸卯年的,比我大一岁,二姐姐,他说的不会是——唔——”

    肁氏捂着她的嘴,冰冷地看了她一眼,在她耳边小声斥道,“闭嘴。”

    长阳子大摇大摆的走了,长春子面带怒容跟他到了门外,叫了两个随从,“替本座送他们出去!”

    太夫人阴沉着脸,看得众人都低下头去,“轶哥儿媳妇,刚才你那边是谁在说话?”

    肁氏忙站起身,道,“老太太,是三丫头说了句话。”

    “三丫头,你过来。”

    听见老太太叫她过去,唐曼锦白了脸,她磨磨蹭蹭的绕过屏风走了出去,偷眼去瞧二太太,二太太眼珠乱转,却没个主意。

    太夫人问她,“锦姐儿,你刚才说了什么?”

    唐曼锦咬了咬唇,“回曾祖母,孙女并没有说什么。”

    “嗯?”

    “我、我就说‘癸卯年的,比我大一岁’,我想着二姐姐就比我大一岁,兴许是——”

    太夫人打量了她两眼,问林夫人,“我怎么记得二丫头今年该有十四了?”

    肁氏反应快,马上道,“是啊,老太太好记性,二妹妹可不就是壬寅年的?”

    林夫人捻着手串,“我也记得那丫头只比辑哥儿晚一年生,兴许是生日晚,三丫头记错了。”

    太夫人点了点头,“这就罢了。姑娘家该知道祸从口出的道理,老二媳妇——”

    听见太夫人喊她,吴氏忙站起身,“老太太,是我平日里管教不严,回去一定说她。”

    “以后没根据的事不许胡说。”

    “……是。”

    “老太太,”王氏刚才未发一言,这会儿却站了起来,“刚才那长阳子也说了,过几日还要再来,依我看,是不是把二丫头送到别处避一避?”

    太夫人没有吭声,肁氏看了看她和林夫人,道,“大嫂,二丫头又不是他们要的人,避去别处倒显得咱们心虚了,二丫头在家待着,难不成他们还敢胡来?”

    王氏轻轻一笑,“只怕他们不信,也不知他们从哪儿得的消息,竟知道……”说到一半,便住了口。

    “好了,我累了。”太夫人神色不愉,她扫了一眼姑娘们所在的方向,对王氏道,“你跟我来。”

    太夫人和王氏去了别处,台上的戏又咿咿呀呀唱了起来,余下的人交头接耳的无心听戏,肁氏扭过头怜悯地看了一眼曼春,轻轻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唐曼宁担心地望着曼春,她没想到前两天两人才议论过的事,今天就落在了妹妹的身上,想到听来的那些传言,她握紧了曼春的手,“你别怕,咱们唐家是什么身份,万万不会让你去的。”

    一旁的唐曼锦冷哼一声,嘟囔了几句,别人没听清楚,也懒得理会她,她身旁的唐曼颖听见了,悄悄拽了下她的袖子,她这才闭了口。

    唐曼瑗看看左边,再看看右边,低头喝了口茶,她虽不明白,却是会看人脸色的。

    太夫人气得脸色都变了,厉声质问王氏,“丫头们的生辰除了祠堂里记着,就是你们这做爹娘的知道,二丫头的生辰是不是你漏出去的!”

    “媳妇怎么敢?”王氏低头道,“这丫头虽不讨人喜欢,可咱们唐家是什么人家?怎么能让女儿去做那个?二丫头不好了,宁姐儿还能跟着沾光不成?媳妇再怎么不懂事,也不能害了宁姐儿!”

    “你抬起头来!”太夫人怀疑地看着她。

    王氏双手轻拢,镇定的看了一眼太夫人,垂下了眼睛。

    “……当真不是你?”太夫人盯着她,“让我知道是谁做下这等事,哼!”

    王氏硬着头皮道,“真不是媳妇透露给他们的!”

    “……还有谁知道?”

    王氏愣了一下,“孩子们的生辰都记在纸上收起来了,前一阵子给松哥儿挑好日子,拿出来过,也保不准被谁瞧了去,媳妇回去就查。”

    太夫人嘴角紧抿,过了好一会儿,“下去吧。”

    看着王氏的身影绕过屏风出去,太夫人的脸色越发难看,她叫过马嬷嬷,“马家的。”

    马嬷嬷正叫人收拾杯盏,闻言将手里的托盘交到丫鬟手里,擦擦手,来到太夫人身边,“老太太?”

    丫鬟们都退去了门口,太夫人道,“你去查查。”

    马嬷嬷应了,又问,“老太太,是明着查还是暗暗地查?”

    太夫人捻着念珠想了一会儿,“老大家的说她不知道,我倒觉得,这事儿跟她脱不了干系,你去查,就明着查,我看她们要怎么糊弄我!”

    马嬷嬷道,“您说的是,不过……依老奴看,今天来的那两位恐怕不会罢休,大太太说的倒也是个法子,让二姑娘躲一段日子,等风声过了再说。”

    太夫人扶额,有些心烦,“躲又有什么用?——她们还听着戏呢?”

    马嬷嬷道,“你没说散,太太和姑娘们都还在呢。”

    两人商量了一会儿,门外丫鬟进来禀报说长春子来了。

    长春子面带歉意,小心地与太夫人陪着不是,“这二人一来,我便叫人前后跟着,唯恐他们冲撞了夫人、太太和姑娘们,谁知他们竟把人甩脱了,跑到老夫人跟前造次!”

    太夫人闭了闭眼睛,“你可知那金泉是谁举荐到宫里的?”

    长春子听出太夫人话里带了火气,小心道,“听说是沐恩侯举荐给了圣人身边的信重之人……”

    “沐恩侯……我记得以前她家有个庶出的丫头,八字不好,在家守到二十岁也没嫁出去,后来有个南蛮子出十万两银子想要聘了去,他家嫌人家是商户,不肯答应,那姑娘后来出家去了?”

    “是,您老说的没错,十几二十年前是有过这么一回事,听说是在大佛寺附近的庵堂出家。”

    正说着话,一位须发皆白的老道领着个道童进了院子,道童留在屋外,独老道进来了。

    长春子见了,忙上前行大礼,“师父您老人家怎么出来了?”

    老道瞪了他一眼,“我倒是想安心修道,偏你们给我找事!”

    长春子低头不敢应话,老道不再骂他,转过身朝太夫人稽首道,“老夫人,我这不肖的徒儿给府上添麻烦了。”

    “老神仙,许久不见。”太夫人起身问候。

第197章 有情无情() 
这老道便是这白鹤道院的老祖宗叶真人,永辉初年,紫微星大亮,同一时刻,当时还在天真观的叶真人因在东山见有白鹤化石,遂请建白鹤道院,后来这白鹤道院被敕封为皇家道观,道观匾额上的“道观观道”四字便是当时赐下的。

    叶真人少年修行,入道七十余年,如今耄耋之年却鹤发童颜,被人称作“老神仙”,圣上不止一次的下旨令其入宫供奉,也就是这几年叶真人进宫的时候少了,圣上才渐渐宠信起那些野道士,要不然哪能让那野道士猖狂?

    想到这儿,太夫人说话和缓了许多,“原是该我去拜见老神仙才是。”

    两下见了礼,这老道也不客气,盘腿坐在太夫人对面,长春子捧上茶盘,泡了一壶新茶,双手捧给了太夫人和叶真人。

    太夫人嗔怪道,“老神仙,你躲在这世外桃源里只管自己安心修道,也不看看这外头都乱成什么样儿了。”

    戏台上的唱词曼春听进了耳朵里,却不知他们在唱些什么,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这里了,曼春见她心不在焉直恍惚,心里不忍,便小声问她,“要不要去净手?”

    两人借口去茅厕,带了丫鬟出来,路过的婆子丫鬟见着她们,纷纷行礼,唐曼宁也随便点了点头,拉着妹妹快步住处走,等回到住处,唐曼宁一摸妹妹背上,发现已经湿透了衣衫,忙叫人把干净衣裳拿出来给她换上,扶着她躺下,那团扇给她扇了扇,“别怕,瞧你吓得,家里不会让你去的。”

    曼春勉强笑了笑,心里的话却说不出来——照着上一辈子来说,这时候的她原本该在庵堂中古佛青灯,如今享着这富贵,却总有种不踏实的感觉,再想到明年侯府被抄——她只觉得浑身无力,冷汗一阵阵的往外冒。

    见妹妹难掩忧色,唐曼宁给她擦擦额头的汗水,揽着她轻轻安抚,“老太太是最要脸面的,今天的事不过是大家没想到罢了,既然知道,如何能送你去?便是叫你去做姑子,也不会把你送去野道士那里。”

    “姐姐——”曼春埋在姐姐怀里,“我、我——”

    这可真是天降灾祸,前世做尼姑也就罢了,总好过如今去做鼎炉,曼春心中悲凉,一种逃脱不掉的惶恐和绝望袭上心头。

    怀里的小小身躯湿冷颤抖,唐曼宁也不知该怎么安抚,只能不停地告诉她,没事,没事,家里不会不管她的……

    “你听我说,咱们府上是体面人家,叔祖又是圣人跟前信重的老臣,不会连这点儿脸面都没有,咱们回去就和父亲说,请叔祖出面,我就不信了,天底下多少癸卯年生的人?咱们不愿意,谁还能强抢不成?若是他们真敢这样,大不了咱们躲出去,更名换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我就不信了,圣人早晚有看清他们的一天。”

    唐曼宁叫人倒了热茶,又往里头添了些糖,热乎乎的叫曼春喝了,问她,“好点儿了没?”

    曼春不忍叫她担心,勉强笑了笑,点点头,“略好些了。”

    两人没打算再回戏楼,唐曼宁陪着她坐在一起说话,絮絮叨叨的,倒是缓解了不少曼春的情绪。

    唐曼宁讲到以后花狸奴再闹春,她就叫人把花狸奴关起来,要不然像它这样一窝接一窝的生,园子里早晚要闹猫灾,讲着讲着,她自己就乐了,再低头一看,妹妹已经睡着了。

    她摇了摇头,轻手轻脚的退了出来,嘱咐童嬷嬷,“看着些,别叫她乱跑,如今不是在府里,仔细叫人冲撞了,等她醒了就叫人去喊我。”

    童嬷嬷一样样儿答应了,她今天没有跟着去前头听戏,因此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听小屏和小五说有两个道士要找癸卯年生的庶出姑娘,后来太夫人她们说二姑娘是壬寅年的人,不是道士要找的人,她自然是知道曼春生于癸卯年,就想问问唐曼宁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唐曼宁却没有说,对她来说,童嬷嬷只是妹妹屋里的嬷嬷,是下人,若是换了她自己屋里的葛嬷嬷,可能还会透露一些,童嬷嬷在众人眼中不是个精明人,告诉了她,她又能做些什么呢?

    曼春怎么可能睡着呢?不过是不愿让姐姐担心罢了,唐曼宁一走,她就醒了,坐起身愣了一会儿,童嬷嬷看她这个样子,心里特别的担心,“姑娘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小屏她们也说不清楚,有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就是了,就是嬷嬷办不好的,还有老爷和舅老爷为姑娘做主。”

    曼春听了,心中一暖,她擦了擦眼泪,“的确是件难事,嬷嬷,”她略一沉吟,便将今天的事小声对童嬷嬷说了。

    童嬷嬷听到一半,脸就白了,曼春细细将事情讲完,安抚道,“如今老太太既然说了我是壬寅年的人,不是癸卯年生的,想来也有回护我的意思,只是这救命的绳子总系在别人身上,到底让人不太放心,谁知道绳子哪天就松了呢?”

    见曼春这样说,童嬷嬷却泛起愁来,“若是连老太太都保不了姑娘,别人……”她欲言又止。

    曼春笑笑,神色渐渐坚定,“所以我们得自救。”

    童嬷嬷不知她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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