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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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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屏点点头,指了指屋里,也小声道,“姑娘写字呢,我去问问,你给守信家的搬个凳子让她等会儿。”

    二姑娘正低头写字,小屏掀了帘子进来在门边站着不敢出声打扰。

    曼春眼角余光瞄到小屏出去又进来,知道是有事,写完了一行,她抬起头来,“什么事?”

    小屏道,“是守信家的,她带了几个要安排到咱们院子里干活儿的,想请姑娘先看看,姑娘要不要见见?”

    见是自然要见的,曼春洗了手,照了照镜子,见没有什么不妥的,就出来坐在正堂上,“叫她们进来吧。”

    守信家的就领着三个人进来一起向曼春见礼,这三人一大两小,都垂着眼睛不敢抬头,曼春见那站在中间靠后的妇人也就二十六七岁的模样,头上挽了个纂儿,什么首饰都没戴,形容消瘦,神色却很镇定,两个小的,有一个七八岁的相貌与那个妇人有几分相像,另一个个子却高,一双浓眉英气勃勃,面容稚气,像是十二三岁的样子。

    守信家的道,“这三个是新入府的,都打理干净教了规矩,老爷让她们过来伺候姑娘。”

    曼春问她,“她们是一家子?”

    守信家的道,“不全是。”她指着那妇人和年纪小的女孩,“这是姚氏和她的女儿春雁,原是湖州人,来泉州寻亲落了难,就自卖自身带着女儿进了府,会针线,会织作,也能干浆洗的活儿。”

    她又一指那个子高的,“这关二妹是本地人,家里过不下去了,就把她卖进府里了,有一把子力气。”

    关二妹?关二哥……噗——曼春一时没忍住笑了出来,见关二妹耷拉下了脑袋,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这个倒是英气勃勃。”

    守信家的低头掩唇,忍着笑意,“暂时就这三个,姑娘看看是不是都留下?”

    曼春点点头,“行,那就留下吧。等童嬷嬷回来再安排她们。”又问她们,“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姚氏摇摇头,“但凭姑娘吩咐。”

    倒是关二妹,她脸上有些红,局促道,“姑娘能不能给我改个名字?”

    曼春就问她,“你想改个什么名儿?”

    “我……奴婢原来在家里行二,爹娘懒得费心思起名,就叫奴婢二妹,这也不算正经名字,还请姑娘给起个好听的,不叫人笑话就行。”

    她说话的时候,大着胆子抬头看了一眼,曼春见她一双杏眸干净明亮,便先生出了几分好感,“山眉水眼,现在正是二月,你就叫春波如何?”

    春波听二姑娘文绉绉的念了几句,觉得挺好听,就赶紧道,“那我以后就叫春波了!”

    一下子又来了三个人,好在倒座房还有空屋子,曼春对守信家的说,“等裁缝来送衣裳,你让她再带些衣料来,给这三个一人做一身衣裳。”

    说到衣裳,曼春又想到了被褥、帐子这些东西,她这里可没有多余的,就对守信家的说道,“我这里也没有多余的被褥和帐子,得去外头现买了。”

    守信家的赶紧道,“不用姑娘操心,这些东西到前院批个条子去库房领来就是了,要是姑娘没什么别的吩咐,我这就带她们去办,再叫了裁缝来量尺寸,准保今天给置办齐了。”

    等守信家的领着这三人出了院子,小五跟小屏凑在一起偷笑,曼春看看她们,小屏戳了小五一下,让她别笑了,小五忍着笑,道,“姑娘,我们就是觉得叫二妹的人也不少,偏偏她姓了关,也不知道她还有没有个二哥?姑娘说她是山眉,依我看倒像是一对黑笤帚。”

    曼春笑着嗔了她一眼,“促狭鬼,人家的眉毛多英气,再说名字都是父母给的,她有什么办法?别人都放心里,怎么就你忍不住要说出来?让人听了该难过了。”

    曼春这么半说笑半教训的,小五赶紧道,“姑娘教训的对,是我错了,等她来了我就不说了,姑娘,我去干活儿了。”说罢,溜回厨房去了。

    刚进了厨房,脑袋后头就挨了她娘一掌,宋大家的小声骂道,“嬉皮笑脸的,去!好好跟姑娘说话。”

    曼春见她溜掉,心里有些不喜,也有点无奈,可转眼间又见她垂头丧气的回来给自己福身赔不是,“姑娘,是我错了,姑娘说话的时候,我不该嬉皮笑脸的,请姑娘责罚。”

    曼春心里略爽,“那就罚你把厨房的水缸添满吧。”每天一早粗使婆子都会把厨房的水缸挑满,这会儿中午饭还没做,缸里的水应该至少还有大半,倒不是多重的活儿。

    童嬷嬷快到午正时分才回来,后角门上的婆子一听见动静就赶紧去开门,急道,“你可回来了!”

    童嬷嬷手里提着两袋子东西,随手从袖袋里摸出个小瓶儿塞给守门婆子,“我先进去了,今天承你的情,回头请你喝酒。”

    那守门婆子也怕时候不早了再被换班的人撞见,朝她摆摆手,“快走吧!”

    童嬷嬷走了几步,又退了回来。

    “又怎么啦?”

    童嬷嬷道,“回头叫你妹子弄几盆好花送去我那儿,有赏钱的。”

    “知道!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守门的婆子急了,让人撞见她随便放人出入,她这差事就别想要了。

    童嬷嬷抱着东西进了屋,曼春赶紧让小屏给童嬷嬷上茶,童嬷嬷坐下歇了歇,道,“成了。”

    曼春问她,“还顺利么?”

    “今天倒是顺当,这附近的绣铺要么不收,要么给的价太低,我就去南街赁了个小车,叫那车夫往有蕃商铺子的地方走。”

    “跑了几家店,倒真有收的,那伙计一开始跟我说大的四钱银子,中等的两钱,小的一钱,我一听就知道他们这价钱开的不实诚,这哪能只论大小?越细致的越不好编,后来我就说我那里还攒着不少货呢,那伙计才叫了他们掌柜出来,那掌柜的眼倒毒,见了我就让人给我设座上茶,拐弯抹角的打听我是哪个府里的。”

    小屏忙问,“嬷嬷怎么说?”

    童嬷嬷道,“还能怎么说?装听不懂呗。跟他掰扯了半天,拿过去的络子不论大小一律四钱银子一个,明儿我再把剩下的那些送过去,不过,今天拿去的都是好的,剩下的有的差些,恐怕要让人压价了。”

第24章 蓝靛紫檀() 
曼春笑道,“嬷嬷辛苦了,能卖掉多少都是赚的。”

    小屏给童嬷嬷添了茶,童嬷嬷一口气喝了,“姑娘叫我买的东西也买着了。”

    小屏帮着童嬷嬷把袋子里的东西依次放到桌上。

    “这一包是白丝线,这些是矾和涅,其余的都是染料,有些不好拿的明天再叫个人跟我去买,”童嬷嬷从袖子里摸出个长条油纸包,“这一包是姑娘要的苏州针,大的小的都买齐了。”

    曼春昨天晚上给了童嬷嬷一张单子,单子上列了不少针线染料,请童嬷嬷出门的时候顺便买来,只是要买的东西太杂,童嬷嬷还要去找卖家,她原本想着能把丝线和针买来就不错了。

    曼春不禁嗔道,“嬷嬷也真是的,我是让你看着买,可不是拼命去的。”

    她吩咐小屏,“去跟厨房说一声,今天中午给童嬷嬷添两道菜,再添盘果子。”

    童嬷嬷歇了会儿,往外看看,“院子里那三个是新来的?”

    曼春点点头,“上午前院守信家的送来的,听她的意思姚氏针线织作浆洗都能干,我想着我的衣裳原先都是嬷嬷给洗,嬷嬷以后要帮着我管人,哪忙得过来?不如把浆洗的事交给姚氏,年纪最小的那个春雁就是姚氏的女儿,她们母女是湖州来的,跟太太那里没什么干系,倒比交给别人放心,那个高个儿的原姓关,改了名字叫春波。我上午叫她们把倒座房剩下两间屋子都收拾出来了,嬷嬷看看该怎么安排她们。”

    童嬷嬷想了想,“那就叫那个姚氏单住一屋,小丫头们住一屋,免得她们拉帮结派,要我说,不如让小五也住过来,既进来服侍了姑娘,就该守这院子的规矩。”

    曼春很是赞同,“嬷嬷正好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我正要跟嬷嬷说这件事。嬷嬷中午好好歇歇,歇好了,帮我给她们紧紧弦,我看小屏叫小五带的都有些散漫了,她们俩规矩松,新来的就更不好管了。”

    童嬷嬷痛快应下,“成,那我去洗把脸,下午再收拾这两个小妮子。”

    过了几天,守信家的来送衣裳,一进院子就吓了一跳。

    和前几天相比,这院子真是大变样了,还未进门就听到了里头浅浅的说笑声。

    门内是几竿新竹,摆了两块形状怪异的石头,倒也颇见风致。

    新来的姚氏正在井边漂洗,那个原本叫关二妹如今改名叫春波的高个儿丫鬟正用药碾子碾着什么,黑黢黢的看不分明,童嬷嬷和宋大家的带着几个小丫鬟在西边廊下做针线活儿。

    守信家的往里走了两步,正房游廊外头沿着墙根儿载了几株美人蕉,看样子也是新挪过来的。

    东厢廊下靠近院门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搭了个上下几层的竹架,架子上挂了好些新染的丝线,还有两块像是染坏了的绸子布,一个染成了深深浅浅的枯黄色,另一个乱七八糟的染了好几样颜色。

    架子旁边摆着一溜儿腌咸菜的敞口小瓷缸,在那一溜小瓷缸的尽头,东厢北屋的廊下挨着美人蕉的地方立着个炭炉,炉子上支着小锅,这样的小锅还有好几个,都是前几天童嬷嬷给她送信儿叫买的,此时,二姑娘正拿着根竹条往小锅里戳着什么。

    这时候大家都看见守信家的来了,守信家的朝众人笑笑,给二姑娘见礼,“给姑娘请安,这是裁缝铺子刚送来的衣裳,拿来给大伙儿试试,看合不合身。”

    曼春点点头,道了声“有劳了”,童嬷嬷当即把包袱接了过来,有那有眼色的小丫鬟当即搬了个小杌子请她坐。

    守信家的见二姑娘还站着,就推辞着不敢逾越规矩,曼春笑道,“你坐吧,我这会儿要看着炉子,不能撒手,小五去端两碟果子来。”说完,低头看看锅里,手里的竹竿一挑,挑起一束滴着染料的丝线用小盆接着递给姚氏,然后又往锅里加了些什么。

    守信家的见众人神色如常,便也坐下了,“刚一进来吓了我一跳,还以为进错了门了,姑娘怎么染这么些蓝线?只怕那绒线铺子里的颜色也不如这儿多。”

    她本是当奉承话说的,却见二姑娘只是笑笑,并不反驳,也不谦辞,心里便有些不以为然,暗道这位二姑娘也太不自谦了些。

    闲来无事,这里又有茶水果子,守信家的有心在这里歇一歇,她帮着童嬷嬷把衣裳分了,众人各回各屋试衣裳去了,除了还在漂洗的姚氏,唯独春波还在那里低头干活儿。

    “春波,怎么不去试试衣裳?”

    春波抬头看了她一眼,“试过了,刚才让春雁举着给我比了比,能穿。”

    守信家的觉得有些无趣,就把凳子搬到井边,和姚氏聊了几句闲话,无意间朝那竹架子上瞅了两眼,面露疑惑,揉揉眼睛,又靠近了细看——那架子上挂了得有五六十束丝线,依照颜色深浅摆开,有的晾干了,有的还湿着,却都是蓝,从月白到藏青,不同的深浅,有些挨得近的乍一看颜色差不多,凑近了仔细看才看出来还是有些许不同的。

    守信家的指尖微动,心里暗暗点数,还未数完,就见二姑娘又从锅里挑出一束递给姚氏,不由惊道,“我的姑娘,您这是染了多少颜色?”

    曼春把手里的竹棍儿往锅边点点,笑道,“我不过是想看看这蓝到底能出多少色,咱们平时能叫得上名字的蓝就有三十多样儿,若是这每一种再分成深中浅三色呢?那又是多少颜色?”

    守信家的已然听得呆了,“染个蓝颜色还有这么多讲究?”

    曼春扑哧一笑,“算是这么算,可未必能染得出来。再说了,一样的染料,加进去的煤染不一样,出来的颜色就也不一样,有的亮些,有的暗些,有的颜色染得牢固,有的就不经洗,一洗就掉色。”

    她点点架子上的那些已经染好漂洗干净的,“这些也差不多够了。”

    我的乖乖!守信家的暗暗咂舌,别看这位二姑娘出身差点儿,倒是个仔细讲究的。

    春波伸手往药碾子里抓了一把木屑搓了搓,觉得够碎了,就抱着药碾子送到曼春跟前,“姑娘看这样行不行?不够碎我再去碾。”

    曼春捏起一撮,放在手心里捻了捻,面上露出赞赏,“行,够碎了,你去歇会儿吧。”

    守信家的不认得那药碾子里的东西,凑上去闻了闻,摇摇头,又闻了闻,像是木头的味儿,却又有种熟悉的香气,她想了想,忽然瞪大了眼,“哎?这不是紫檀的味儿么?!”

    曼春有些意外,笑道,“还真认出来了?”

    守信家的有些不好意思,“我小时候在府里服侍,见过紫檀做的东西,就记下来了。”

    她见曼春找了个干净锅子,把那些紫檀的木屑都倒了进去,添上水放在炉子上煮,猜测道,“这个……也是要染颜色的?这个也能染?”

    曼春把锅盖盖上,“自然能染,但凡是有颜色的东西都能当染料,不过是有的容易上色,有的不容易罢了。”

    曼春见童嬷嬷从屋里出来,就道,“嬷嬷,那块豆青的料子呢?”

    守信家的要告辞,曼春让她等一等,童嬷嬷从上房西屋抱了个纸包出来,给了守信家的,“这几日事多,折腾的你不轻,这是姑娘念你辛苦赏你的,拿着吧。”

    守信家的出了院子,打开纸包悄悄看看,见里头是一块豆青色的缎子,心事重重的走了。

    晚上守信回到住处,守信家的就把白天看到的跟丈夫说了。

    守信道,“我还当是什么事,先前老爷叫我去库房看看有没有紫檀的废料,正巧有一把坏了的紫檀如意,老爷就把它给了二姑娘那边来的人,她们恐怕用的就是这个。这东西已经坏了,又不能做别的,最多入个药,也不算糟践。”

    “谁跟你说这个!”守信家的白了他一眼,“我从七八岁开始就学女红,从来没见过有谁能把一样蓝颜色染出这么多色儿,就是外头的大店里,至多也不过是二三十样顶了天了,二姑娘怎么突然就有了这样的本事?她们院子里也没听说有谁这么能干……”

    守信家的打了个哈欠,翻身道,“你不也说好几天没去了?就不兴人家慢慢折腾出来?”

    “也是……”守信家的推推丈夫,“你是没瞧见那折腾劲儿,那么硬的木头愣是给碾得粉细粉细的。要是咱们妮子能进二姑娘的院子学两手,也是个本事,等大了到了婆家——喂,你睡着了?说话呀。”

    守信有两女一子,儿子还小,两个女儿没有入府服侍,早早的跟外头定了亲,留在京城替他们孝顺父母、照顾弟弟,大女儿的婆家是开油铺的,小女儿婆家是开染坊的,守信家的虽早早的就开始给女儿们攒嫁妆,却还是担心将来女儿在婆家受苦——可女儿若是有一项让婆家看重的本事,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守信被她念叨的烦了,皱着眉,“俩闺女都在京城,隔着几千里路,你就别想那些没用的了,睡觉睡觉!”

    “哼!”守信家的嗔了丈夫一眼,也躺下睡了。

第25章 内外() 
曼春把新打制的绣架安放在西屋窗前,这里不至于像西厢房那样直接被太阳照着,也还宽敞亮堂,窗前正对着的游廊上摆了几盆花,累了可以站起来走一走,让眼睛休息一下。

    童嬷嬷端来炖盅,“姑娘,歇会儿吧,坐了半天累不累?”

    曼春直起身,左右转了转脖子,对童嬷嬷笑道,“还好,”看到童嬷嬷手里的炖盅,好奇道,“今天是什么?”

    “银耳羹,姑娘不爱吃太甜的,我叫宋大家的只少少放了些冰糖。”

    曼春坐下就着银耳羹吃了两块点心,童嬷嬷站在绣架前看她这几日来的成果,她先前听二姑娘说要给镜架绣个罩子的时候还不当回事,她们姑娘会绣花还是跟她学的呢,那手艺也就在自家看看罢了,绣个帕子荷包已是顶了天了。

    可眼前的这幅绣品却让她大为改观。

    二姑娘绣的是一幅缠枝牡丹。

    她记得姑娘是从左上角开始绣的,那些花枝匠气得很,针脚不是太紧就是太松,不过好在花样精致,只要不细看倒也无所谓,到了后头就能看出针迹熟练了许多,可谓渐入佳境,而绣到右下角时,这里的花枝针脚又齐又密,与最开始时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叶子也是如此,开头绣的明显不好,但最后绣的那几片不仅绣出了颜色深浅不同的正反两面,连叶脉也清晰可见,多了几分令人心喜的生机和活泼。

    最让她吃惊的是花朵,尤其刚绣好的那一朵,大小不过寸许,颜色从白到粉再到红,却至少用了七八色绣线,偏又让人看不出针脚痕迹,若不是她亲眼瞧见姑娘取用绣线,多半会以为是绣好了再晕染上去的。

    没想到一副缠枝牡丹竟让她看到姑娘这样大的长进。

    童嬷嬷指尖轻触绣布,叹道,“姑娘真是长进了!”

    曼春悄悄松了口气,先前给丝线染色她还能说是在书上看过配方,这女红针线却是踏踏实实容不得半点侥幸,这副绣品着实花了她不少心思,就怕被童嬷嬷眼尖看出不对来。

    曼春放下勺子,喝茶漱了漱口,笑道,“是嬷嬷教得好。”

    童嬷嬷笑叹,“以前怎么教都教不明白,这回不用我管,自己倒开了窍了。”

    院子里支了八仙桌和线架,桌上摆着染好的绣线,一缕缕各自成束,小丫鬟们站在太阳地里说说笑笑的把丝线按着不同的颜色间隔着挂在线架上。

    小屏偶然间一转头,瞧见西屋窗前二姑娘和童嬷嬷正在说话。

    小五不服气的叫她,“小屏姐姐,春波非说她那条颜色浅,我觉得是我手里这条更亮些!”

    小屏上前看了看两人手里的线,嗔道,“这有什么好争的,姑娘用的时候自会分辨,你只要别把红的当绿的挂上去就行。”

    她扯了一下小五的袖子,瞪她一眼,小声道,“春波姐比我还大一岁呢,你整天春波春波的叫,仔细让嬷嬷听见了又要说你。”

    小五眼角余光瞧见春波已经把她手里的那缕线挂到了架子上,嘟了嘟嘴,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就听见最小的春雁说道,“小五姐姐,你看这条算是绿的还是蓝的?”

    宋大家的去了外院厨房,姚氏也跟着去帮忙,院子里这么嚷嚷闹闹的,竟也无人管这些小丫鬟。

    “我说你们这闹哄哄的还有没有规矩了!”一个突眼大嗓门的妇人突然出现在院子门口,她身材瘦削,眼神凌厉,穿了件官绿色的褙子,气色不太好,脸上几乎没什么肉,一瞪眼,更是吓人。

    春雁和春波都不认识她,小屏和小五互相看了一眼,“七嫂子怎么来了,快请进来坐。”殷勤的拉着赵七家的进了院子。

    赵七家的问道,“你们姑娘呢?”

    小屏道,“您找我们姑娘有事?”

    赵七家的板着脸,“我又不管给姑娘们传话,”她看院子里有两个眼生的小丫鬟,就问,“这两个是新来的?”

    “是,她们是新来的。”

    赵七家的放下茶杯,责问小屏,“她们是新来的也就罢了,你们俩难道也是新来的?”又去瞪小五,“你可是听着府里的规矩长大的,怎么就敢这么放肆?太太犯了头疼,正恼着,你们这边还吵得厉害,是嫌日子太好过了吗?”见春雁吓得直往后躲,她哼了一声。

    小屏赶紧道,“您教训的是,是我们做的不对,大人们不在,闹着玩一时忘形了。”

    小五机灵地给赵七家的续了茶水,“七嫂子消消气,我们再不敢了。”

    赵七家的见小丫鬟们态度还好,也不多纠缠,又告诫了一番便走了。

    春雁拍拍小胸脯,松了口气,问道,“小屏姐姐,她是太太那里服侍的?”

    小屏点了点头,见春雁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安慰道,“她也是好心,才提醒我们收敛些,得了,既然那边都发话了,咱们就安安静静的干活儿吧,闹腾得再让人找来就难看了。”

    曼春在屋里将外头的动静听得清清楚楚,她看看童嬷嬷,“我说怎么好些天没见姐姐来了,原来是太太病了。”

    童嬷嬷道,“太太一向有头疼的毛病,听说是生大姑娘的时候落下的,原先不知道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总不好没什么表示。”

    曼春笑容淡淡,“什么表示?我就是送去了,她会收么?不给我扔了就算是给面子。父亲既然把我分出来了,就是不希望我和太太再有纠葛。”

    童嬷嬷便劝她,“不送便不送吧,不过,通过老爷问一声也是应该的。”

    童嬷嬷这话说的中肯,曼春想了想,道,“那我绣方好寓意的帕子给姐姐,也是个意思。”

    童嬷嬷笑道,“这才是道理。”

    说做就做,曼春裁了块艾绿色的素面绸子,细细的画了个松鹤延年的花样子,却又不是寻常的花样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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