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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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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春进屋向王氏福身见了礼,“太太安好。”

    王氏“嗯”了一声,一旁的丫鬟往地上放了个灰扑扑的蒲团。

    韦嬷嬷道,“二姑娘该给太太行礼。”

    身为女儿给母亲行礼,平常的日子拜四拜就够了,有时候只福个礼或者干脆略过也没人会说什么,不过曼春既然已经福身见了礼,再让她跪,就是拿捏人了。

    曼春瞥了一眼,“不知我的嬷嬷犯了什么错?太太为何要打她?”

    王氏扬扬下巴,“想知道为什么,你回去问她就是了。不过我叫你来可不是为了这个,是有封信要你写。”

    曼春看看末座旁的茶几上摆好的文房,“不知太太要写什么?”

    “让你写什么你便写什么,我念,你写。”

    曼春只得坐下执笔蘸墨,听王氏念道,“老太太尊前,谨禀:多年不见,外孙女甚是想念——看我做什么,快写!”王氏喝了口茶,让曼春继续写,“……如今遇一急事,需用银五千两,望乞借与……”

    曼春写了两句,一开始她还以为是太太写给京城王家的,后来越思量越不对,不由笔下顿了顿,却又被王氏催促,待听到王氏念的那句“需用银五千两”时,立时就坐不住了,她抬头看看王氏,见她闭着眼睛让丫鬟给她揉头,就从底下抽了张白纸盖在上头。

    “……专此谨禀,叩请福安。外孙女唐曼春永辉二十二年二月。”

    王氏睁开眼睛,“怎么?写好了?”

    唐曼春低头划拉了两笔,“刚才走的急了,兴许是灌了凉风,这会儿有些腹痛,我、我想去茅厕!”

    王氏厌恶的摆摆手,“去吧。”

    曼春捂着肚子匆匆出去了。

    王氏闭目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二姑娘回来,就让人把她写的信拿过来,却见信上原本写的几行字都被浓墨涂抹掉了,根本就看不出来写的什么,王氏自觉受到愚弄,气得脸都白了,一拍桌子,“来人!把二姑娘给我绑回来!”

    曼春带着小五急步回了自己的院子,便立即叫人将大门上了门闩,告诉众人,“除非是老爷来了,否则谁来了也不许开。”

    姚氏和宋大家的都去看童嬷嬷,童嬷嬷问,“姑娘,到底是怎么了?”

    见众人都有些不知所措,曼春就道,“这也没什么好瞒的,太太令我写信索要钱财,我不愿意就跑回来了。”

    见众人脸色大变,曼春挺直了背,“你们不用怕,我告诉你们也只是要你们心里有数,别觉得是我忤逆太太,等老爷回来了,这事自有公断。”

    见童嬷嬷脸上已经上了药,曼春道,“嬷嬷头晕不头晕?”

    童嬷嬷赶紧道,“不晕,没什么事。姑娘,要不要叫人去前院传话?”

    曼春暗道自己真是气晕了,刚才就该让小五直接去前院找她爹,正要吩咐小五,宋大家的却解下围裙,“姑娘,还是我去吧。”

    曼春点了头,宋大家的卸下门闩就出去了,没等她们把门关好,宋大家的又慌慌张张退回来了,反手把门闩上,惊魂未定道,“外头来了好些人!”

    话音刚落,就听见大门被砸得哐哐响,“开门!开门!二姑娘!太太有请!”

    王氏的人来得气势汹汹,却敲不开门,便在外头嚷嚷起来,“二姑娘,我劝你还是老实出来去见太太,也免得再吃苦头!”

    曼春听出这声音是当初那个白脸婆子吴忠义家的,她站在院子里,往前走了几步挨近了大门,“你少拿这些话哄人,我便不去,你又能怎么样?”

    那白脸婆子高高的嗓门,“我们是奉了太太的令来的,二姑娘不肯开门,那我们也只有想法子把门打开了!你们几个,给我撞门!”

    曼春刚要说话,宋大家的拿着个擀面杖哐哐敲着门板,大声嚷道,“吴忠义家的,你好大的胆子!你今天要是敢冲撞二姑娘,看老爷不活剥了你了,我看你有几条命往里头填!”

    吴忠义家的一噎,她身边跟着的人也都彷徨起来,她们到底还记得二姑娘是有老爷给撑腰的,倒也不敢太过分,眼看吓唬不成,又哀求起来。

    “姑娘行行好,给我们开开门吧,有什么话当面说就是了,我们还能拿姑娘怎么样?”

    “就是啊,二姑娘可怜可怜我们做下人的不容易。”

    到底没敢再砸门。

    见门的另一边始终没有回应,就有个出主意的,“要不……搬梯子翻墙过去?”

    她们自以为说得小声,曼春听到她们压低了声音说话,就知道没好事,喝道,“拿棍子来!”

    这院子里哪有棍子?只有平时扫院子的两三把大竹笤帚而已,春波跑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利索地砍了几根刚种下的竹子,劈去叶子,一人分了一根竹竿。

    曼春满意地看了她一眼,只让童嬷嬷和年纪最小的春雁跟在身边,其余的人分散开来守着各处墙头,她正色道,“不管院子里头外头,但凡谁敢不听话,就打到她听话为止。”又吩咐众人,“敢翻墙的,都给我打下去!反正也打不死人,出了事我兜着!”

    外头的婆子还真有胆大的,然而刚在墙头探了探脑袋,就被那一人多高的竹笤帚拍到了脸上,立即缩回去了,过了一会儿又换了处墙头想爬进来,又被竹竿抽中,疼得嗷嗷叫,再没人敢出头。

    不等这些人想出办法,唐曼宁那边已听到了动静,沉着脸匆匆赶了过来,“你们这是做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

    训得一帮婆子不敢再吱声。

    唐曼宁让她们站远些,自己上前拍拍门,对曼春道,“妹妹开门,是我,难道连我也不能进了?”

    曼春道,“姐姐,我知道姐姐一向疼我,可外头那些婆子却未必服气,姐姐容我歇会儿,她们这样闹,我心里害怕,晚些我一定跟姐姐赔罪。”无论怎样,就是不开门。

    话说到这个份上,唐曼宁只好道,“你别怕,我就守在这儿,你身子撑不撑得住?快回屋歇会儿!”看了眼门口束手束脚却不愿意离去的婆子们,“没听见二姑娘说她不舒坦?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有事我去跟太太说。”

第28章 调解() 
婆子们面面相觑,又不敢真得罪大姑娘,苦着脸道,“还请姑娘饶了我们不敬,实在不敢违抗太太的意思。”

    唐曼宁气结,但这些婆子到底不是她的人,遂道,“你们便是不听我的,也该想想回头老爷追究起来,你们欲待如何?我去找太太说话,你们都退的远些,不要再来闹了。”

    几处院子离得近,二姑娘这边和太太的上房正是斜对角,什么动静听不见?

    唐曼宁也不是蠢的,去了王氏那里并没有吵闹,笑吟吟地行了礼,便挨着母亲说话,王氏当着仆妇的面不愿意给女儿没脸,虽然心里不满,却也没在脸上带出来,唐曼宁只说些别的,丝毫不提妹妹的事,直待到日头将斜才离开。

    守在外头的仆妇这才敢进来,跟王氏禀告了二姑娘院子大门关得死死的,没能把二姑娘请来。

    王氏跟女儿说了半天的话,这会儿火气也小了许多,眼看就到了下衙的时候,她心里不免生出几分忐忑,便吩咐道,“派个人去大门守着,要是老爷回来了,就说我有急事,请他先过来。”

    唐辎刚一下轿,就有王氏派来的人来禀报,说太太有急事,请老爷过去商量。

    唐辎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就挥手叫人退下了,回到前院书房洗漱一番,让守信叫了他媳妇过来,问守信家的,“今天家里有什么事?”

    守信家的白天听了热闹,知道老爷回来必定要过问,便赶紧道,“听说是二姑娘身边的童嬷嬷被太太身边的韦嬷嬷掌了嘴,至于什么缘故倒是没打听出来,后来太太就把二姑娘叫了去,没多大会儿二姑娘就跑回去了,太太派了几个婆子去请二姑娘,倒叫二姑娘都给拦在门外,有几个不规矩的搬了梯子想翻墙进院子,叫二姑娘屋里服侍的给打回去了,后来大姑娘去劝了一番,也没能把人劝出来,大姑娘就约束那些婆子不许她们再闹,又去了太太那儿。”

    守信家的悄悄觑了老爷一眼,似乎仍有话要说。

    唐辎手指敲敲桌案,“还有什么?”

    守信赶紧瞪了媳妇一眼,“有什么就说什么,在老爷跟前卖什么关子?”

    守信家的吞吞吐吐道,“太太让二姑娘写信,似乎谈及银钱,二姑娘不愿意写,这才闹了起来。”

    唐辎微微皱眉,点点头,挥手叫他们退下了。

    出了院子,她丈夫守信低声道,“你今儿怎么了?……你没拿太太的好处吧?”

    守信家的拭了拭汗,瞪了他一眼,“说什么呢!你天天只管盯着老爷的差事,哪里知道这后宅的事?太太的事能是随便说的?我半句谎也没撒,可也得让老爷明白我不是个挑事的人,”她左右瞧瞧,小声道,“太太就是再不好,他们还是夫妻,是自家人,我说的难听了,老爷就是明白,心里也会不喜。”

    又叮咛丈夫,“你在老爷跟前服侍的时候可得留意,别老实的什么话都往外吐,下了老爷的面子,看你怎么处!”

    守信道,“我是什么样的人老爷还不知道?”见媳妇盯着他,他轻咳两声,“知道了,你别操心了。”

    唐辎在书房回了几封帖子,才起身去了后院,他却没进二门,先去了二姑娘的院子。

    然后就看到了童嬷嬷脸上的红肿。

    童嬷嬷和曼春两人商量了,决定还是不把太太提及的三万两船行银股的事告诉人,毕竟这事很可能是太太捕风捉影,老爷要是问起,就只把太太让她写信给青州王家索要五千两银子的事说出来。

    童嬷嬷不是爱告状的人,可为着二姑娘,她又怎么可能回避?

    “太太忽然叫了我去,问我当初姨娘还有没有什么隐匿起来的资财,我说我当初只是给姨娘看库房的,哪里能知道这样的事?太太就让人打我,非要我说,大姑娘劝也没劝住。后来太太又叫二姑娘去,说是让二姑娘写信——”童嬷嬷看看曼春。

    曼春就把太太让她写的信和后来的事讲了一遍,委屈道,“这信要是写了,我成什么人了?”

    唐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唐曼春见状,便问道,“父亲也别生气了,是不是家里有急用钱的地方?”

    唐辎听了,越发坐不住了,“你歇着吧,”便出去了。

    王氏之前已经听人说老爷去了二姑娘那里,这会儿见丈夫来了,认定他是为了二姑娘来跟她算账的,定意要先发制人,便道,“晚饭已经备好了,老爷还没用吧?”

    唐辎点点头,趁着丫鬟们摆桌,王氏道,“最近衙门里的事多不多?我看老爷都瘦了。”又叫人把新做的衣裳拿出来,“这是前几日新到的料子,我看这个颜色好,正衬老爷。”

    随意聊了几句,王氏见丈夫没什么谈兴,伸手倒了杯茶,“今儿我想让二姑娘替我写封信给京城她外祖家,谁知她误会了,我再去叫人请,她也不来,还把我的人打了,小小年纪怎么就这般固执不听话?老爷抽空替我跟她说一声吧,免得她还以为我是要借她的名义跟她亲外祖家要银子。”

    唐辎看出王氏的忌惮,就问她,“家里最近是不是银钱不够用了?”

    王氏含糊着,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唐辎道,“你要是银钱不凑手就跟我说,曼春她一个小孩子家,又整天待在内院,能懂什么?我把你们分开就是不想你们闹,怎么你就不明白?”

    上房内外伺候的人都放轻了手脚,就连韦嬷嬷也借机躲开了。

    王氏面色变了几变,最终还是压住了脾气,“我哥哥前些日子来信说明年京城有几处好缺,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总要打点打点吧。”

    唐辎一愣,“我何时说过要回京?”

    王氏顿时觉得面上烧得慌,难堪极了,自己筹谋已久的打算竟只换来老爷这么一句话,真是媚眼做给了瞎子看!

    众所周知地方官富庶、京官清贵,但哪个做官的不想往京城奔?以他们长房如今的家底,也不愁过日子艰难,明年京城那些空出来的职位不知会多少人盯着,此时不争,更待何时?

    可王氏的算盘打得虽精,唐辎却有自己的想法,他宁愿在泉州再待几年,攒攒资历和政绩,以后在仕途上可以走得更踏实。

    若是老老实实在京城熬资历,要熬到什么时候才能出头?

    当初能来泉州确实要感谢王家在其中使了力,可他又不是王家的上门女婿,一举一动都要看人脸色,难不成要一辈子在妻子娘家面前抬不起头?

    唐辎说道,“我暂时没有回京的打算,你写信告诉舅兄,说我多谢他了。还有一事我要跟你说清楚……你的嫁妆将来愿意给谁就给谁,我管不着,将来该给孩子们的我也不会亏待了谁,一样的,玉萱留下的东西都是给曼春的,你既然主持中馈,就不要让人说我们唐家见钱眼开,连妾室的箱笼都惦记着。”

    被丈夫说破了此事,王氏涨红了脸,“老爷,我知道老爷不好钱财,可老爷怎么不想想,咱们家几个孩子将来成家立业哪里能缺了银子?还有松哥儿和棠哥儿的前程,哪一处不要银子开路?老爷你以为我是为了自己?”

    唐辎见与她说不通,便不再多说,起身就出了屋子。

    王氏索性破罐子破摔,“老爷你以为她真信你?她王玉萱要是真信你,就不会把那么一大注银钱藏起来!”

    唐辎回过头皱眉,“你想说什么?”

    王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强辩道,“当初她娘家给她陪送了那么多嫁妆,我就不信她连丁点儿压箱银都没有,必是藏了起来。”

    她冷笑一声,“老爷,我看她对你——也不是那么放心呢!”

    “你说的再多,我也给你变不出来,至于别的我不知道的,不在我手里,我也管不着。”唐辎仿佛没听见身后传来的碎瓷声,脚步未停的离开了。

    王氏砸了几个杯子,气仍是没消,她低头想了一会儿,便吩咐韦嬷嬷给她铺纸研墨,写好了书信,封上封口,告诉韦嬷嬷,“明儿叫富安早早过来,我有事交给他办。”

    富安是韦嬷嬷的儿子,为人精干,专管着后院的采买,但有时候王氏也会吩咐他去做些不方便叫人知道的事。

    韦嬷嬷见王氏脸色不好,也不敢多问,应了一声,当即就叫人给儿子送信去了。

    王氏心头堵着一口气,翻来覆去的到了后半夜才睡着,院子里丫鬟们天色微亮时就起来服侍,又把她惊醒了,叫浩月给她揉了会儿脑袋才略略觉得好些,“富安来了没?”

    “天刚亮就来了,在外头等着呢。”韦嬷嬷小心答道。

    王氏梳洗了,又吃了一盏粳米粥,叫了富安进来,把自己昨天写的信给他,对他道,“这是给青州王家老太太的,你去问她,当初王姨娘的船行银股哪里去了,那可是要给咱家二姑娘的,总在她家放着也不是个事儿,日子久了可就说不清了。”

    富安应下了,把她的话重复了一遍,王氏点点头,却不说叫他下去。

    富安弓着腰,渐渐脑门上就起了汗,他就着眼角余光瞧了太太一眼,见太太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太太?”

    王氏目光沉沉,“这件事我就交给你了,不要让别人知道,你拿着咱家的帖子去,要是那家不识抬举,山东布政使司严参议是我伯父的门生,你去找他,他自会知道该怎么办。”

    等富安走了,王氏撑着额头靠在罗汉床上,面色疲惫。

    韦嬷嬷道,“太太又头疼了?不如躺下歇会儿?”

    王氏闭着眼睛,“不用了,躺下也还是疼。”过了一会儿,她叹了口气,“早知道这么麻烦,应该早几年就把这事儿办了。”

    韦嬷嬷给太太换了厚实的靠背引枕,腿上搭了薄被,也跟着叹道,“说起来,您还不是为了这个家?”

    这话王氏听得顺耳,“前些年孩子们还小,离不得人,我又要为老爷上下打点,太夫人和夫人那里也要尽孝心,马虎不得,才让她们逍遥至今,却是我疏忽了,要是在京城时悄悄把这事办了,府里人多口杂,诸事顾忌,老爷也不至于总盯着我。”

第29章 婆媳() 
安平侯府。

    一场春雨过去,京城的天空蓝的跟水洗过了似的。

    庆僖堂正房廊下安安静静的立了一排绿衫小丫鬟,左边四个,右边四个,一个个屏气敛息。

    台阶下立着个四五十岁的婆子,这婆子一身体面的新衣裳,四方的脸儿匀匀的抹了粉,乌油油的头发上插了根节节高金簪,腰上还缀了一把燕归来的金三事。

    从西围房的方向缓缓走来个眉清目秀的女子,十七八岁的鲜润模样,笑吟吟的给那婆子行了个礼,“林嬷嬷。”

    林嬷嬷还了礼,看看对方身上崭新的潞绸比甲,笑道,“我眼神儿不好啦,刚才见个仙女儿远远的走过来,原来是珍珠姑娘。”

    珍珠啐道,“嬷嬷又打趣我。夫人什么时候来的?”

    “也是才来。”

    珍珠应付了两句,就转身叫了个离门近的小丫鬟,两人走到一旁,低声问她,“没什么事儿吧?”

    那小丫鬟口齿伶俐,“昨儿老太太多饮了盅桂花酒,今天就起得比平时晚了半个时辰,夫人来的时候,碧玺姐姐和水晶姐姐正伺候着洗脸呢,老太太就让碧玺姐姐去厨房说一声,要留夫人一起用早膳,又打发水晶姐姐去了江姑娘那里。”

    “这会儿谁伺候呢?”

    小丫鬟摇了摇头。

    珍珠道,“我一时不盯着,你们就松了心,老太太是有年纪的人了,可禁不得左一杯右一杯的,你去吧。”见小丫鬟看她,她想起一事,道,“哦,我跟马大娘打了招呼了,以后你的月银你自己领,不叫你嫂子去领了。”

    小丫鬟喜道,“多谢姐姐。”

    “行了,差事还没完呢,仔细一会儿听不见老太太叫,快去吧。”

    安平侯夫人林氏小心地正了正太夫人头上的金玉嵌宝群仙庆寿钿儿,从一旁拈起新做的抹额为太夫人戴上,她飞快地睃了一眼身旁的高几,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半尺高的青玉熏炉散发出甘甜馨香,似有若无,窗前琴几旁的雨过天青花瓠里插了几支含苞欲放的洛阳锦。

    如今才二月,这个时节,府里的花匠可种不出这样的好花。

    眼前这位安平侯府真正的女主人——太夫人方氏,明年就七十岁整寿了,因为保养得当,看上去竟还不到六十的模样,满头乌发黑亮,面色红润,等儿媳林氏给自己戴好抹额,她对着两尺高的水银穿衣镜仔细照了照,正了正头上的宝石花,这才开口道,“你说说。”

    “听梁太太说,池家原也是京兆人家,因为战乱避去了乡下,如今在保定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家里一直没断过读书人,他家嫡出的二郎虽然读书不行,但已经捐了武职,走的洛王府的门路。池家的意思,愿意出三万两银子的聘礼求娶咱们家的姑娘。”

    太夫人双目微阖,“他家怎么跟洛王搭上的关系?”

    “……”

    “有什么不好说的?”

    “……池家二郎的婶子跟洛王的奶嬷嬷是亲姐妹,这位奶嬷嬷的儿子就是在她妹妹家养大的。”

    “池家?”

    “是。”

    “便是看在洛王的面上,奴才到底还是奴才!”太夫人哼了一声,眉间凝成了个“川”字。

    林氏不敢再开口,过了一会儿,太夫人才慢悠悠道,“……好歹也是你们侯爷的长孙女,婚事上还是得慎重些,再看看吧。你去告诉梁氏,我虽然老了,可还不糊涂。”

    林氏心里一紧,面上却越发的恭敬了,“您说的是,大姑娘虽然跟着她爹娘去了任上,可打小儿在府里就是最乖巧懂事的,我也喜欢得紧呢,她又是姑娘里边儿最大的,婚事可得慎重。”

    太夫人靠在圈椅里,拨弄着手上的蓝宝指环,“我那小花园儿的暖棚旧了,趁着天好,早些修一修。”

    林氏笑容一滞,“您是说……?”

    太夫人睨了她一眼,叫丫鬟送蜜茶进来,抿了一口,缓缓道,“那旧棚子都建了多少年了?又矮又憋屈!站在里头就跟要塌了似的,我看富宝斋的西洋彩玻璃就挺好。”

    富宝斋的西洋彩玻璃!——林氏面上一僵,赔笑道,“下午就叫人去富宝斋,不知母亲喜欢什么颜色样式?叫他们把东西拿来瞧瞧?”

    太夫人的嘴角难以觉察的翘了翘,把茶碗递给林氏,面上仍是淡淡,“昨儿侯爷跟我说,想让那姓韩的贱人入府来,”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脸色骤变的林氏,笑了笑,“我跟侯爷说,只要我活着,她就别想!”

    林氏顿时眼圈儿就红了,低下头,“母亲!”

    太夫人叹了口气,“那孩子忒不像话,也是你平时惯他惯出来的,你呀,就是心肠太软。”

    你养的好儿子,倒怪到我头上来了!

    林氏低着头,听了这话恨得咬牙,只是她也就只敢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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