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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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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摊开那本手札,重新仔细地翻了翻,发现里头还记下了一些有趣的东西,比如如何制作风筝让它飞得更高,北方冬天的暖炕和取暖的地龙如何建造,果树应当怎样栽培才能多结果子,如何用身边常见的东西给衣裳染色,古酒的酿造方法,甚至还有乌发重生的药方。

    这手札没有署名,虽然只有一百多页,却内容繁杂,在最后一页印有一方私印,曼春看不懂印上的字,却不妨碍她看书中的内容,尤其这样有趣的书,她不免萌生出“何不把这本手札抄录一遍自己收藏”的想法。

    说干就干,曼春把桌案清理出来,取了纸和裁纸的竹刀,翻折、对齐、按压、裁切,不多会儿工夫便裁出了一沓整整齐齐的白纸。

    说实话,自从姐姐过来和她同住,她那大绣架就收起来了,平时最多绣些小东西,天热,也懒得动弹,最多玩玩投壶打打牌,如今找到事做,总比懒洋洋的天天睡觉强。

    曼春花了几天的时间将这本手札仔仔细细的抄录了,又校对了一遍,装订成册,这才拿着那本旧的去了前院,打算还回去。

    这一日正好是休沐日,唐辎一早便去了书房,曼春到的时候,他正在考校唐松的功课,见到女儿来了,笑着朝她摆摆手,让她自己去找书。

    曼春把那本手札放回原处,找了好一会儿,寻到两本与那手札相似的,略翻了翻,便将其中一本薄些的放回了书架,拿着厚的出来了——这也是父亲给她定下的规矩,每次只能拿一本书,要把前一本放回书架,才能再借另一本。

    唐松这时候已经回厢房读书去了,曼春放轻了脚步,在书房门口站了站,见父亲放下了笔,便叫了一声。

    唐辎招手叫她进来,翻了翻她借的书,笑道,“怎么,你喜欢看这样的书?”

    曼春脸颊上笑出了酒窝,眼睛亮亮的,“这个有意思,我先前照着另一本札记上记述的,果真用生硝制出了冰呢,不过就是不太厚实,不到半天就化没了。”

    唐辎听了她的描述,就知道她看的哪本书,道,“那本讲制冰的书是我十几岁的时候和别人打赌赢来的,还照着上头讲的法子做过风筝,飞得特别高。”就兴致勃勃的和女儿说起了扎风筝的事。

    刚讲到要怎么系线才能让风筝飞得更好,宋大低着头在外头禀道,“老爷,有人送帖子来了。”

    唐辎正讲得高兴,被人打断就有些不高兴,他走到门口接过宋大手里的名帖,随口问道,“来的什么人?”

    待看了名帖,他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置信的揉揉眼睛,急忙问道,“拿这名帖来的是谁?是他本人?还是别人?”

    宋大答道,“是这位爷亲自来的,还带了人担着礼盒。”

    “快快有请!”唐辎脸上惊喜交加,在屋里转了一圈,又低头看看名帖。

    曼春还真没见过父亲这个样子,也不知来的是谁。

    唐辎快步走去厢房告诉了儿子一声,叫他赶紧去换件见客的衣裳,扭头回来看见女儿,曼春便道,“既然有客人来,那我先回去了。”

    唐辎点了头,刚道了句“快回去吧,不要撞上失礼”,就听见门外传来宋大的声音,显然,客人已经到了院子门口,曼春这时候再走,必然要撞见。

    唐辎赶紧让女儿进了里间屋子,放下帘子之前嘱咐她道,“别出来也别吭声,等客人走了再说。”

    曼春有些紧张的坐在靠近帘子的椅子上,她竖起耳朵,听见似乎是父亲迎了出去,很是欣喜的样子,“二郎!别来无恙!”

    “大舅舅安好!”

    竟是京师的口音。

    难道是大姑母家的表哥?

    不对,李家表哥的声音好像不是这样的。

    她隐隐觉得不是。

    何况,若真是李家大表哥来了,父亲也不至于高兴成这样,想来,该是多年不见的故人才会如此。

    曼春忍不住透过门帘的缝隙偷偷看了一眼,瞧见父亲正引着那人很是客气的往屋里让,“真是大变样了,这几年你去了哪里?竟没你半点消息!”

    这人身形修长,年纪应该不大,头戴皂罗折上巾,身上穿了件石青色杭绸直缀,腰间丝绦上系了枚羊脂玉带钩,他皮肤晒得微微发红,相貌倒是极好的,剑眉凤目,鼻梁又挺又直,单纯用俊俏或是漂亮来形容他,似乎都不够合适,不知他是干什么的,身上竟有着遮掩不住的彪悍冷峻和些许风霜之意,像一把剑立在那里。

    曼春情不自禁的屏住了呼吸,这人……好生面熟……

    她轻轻松开了手上的帘子,听见那人答道,“这几年去南洋和西洋见识了一番……”

    两人聊了一会儿,多是唐辎提问,对方回答,唐辎道,“这么说,你这几年一直是在海上漂着?”

    孙承嗣正好面对着曼春藏身的方向,他从刚才就留意到通向里屋的门帘无风自动,门帘后头似乎藏了个人。

    听到唐辎的问话,他笑着答道,“是,侥幸攒了些家底,动极思静,想着还是回来的好。”说着,便把一本硬皮折子推到唐辎面前,“当初您资助我的银子,我在海上这几年已经翻倍挣回来了,这个还请您一定收下。”

    唐辎看他一身行头,就知道他如今不比三年前,三年前的孙承嗣带着两个师弟,一身的落魄,有家归不得,他看在故交的份上,也看在他叫自己一声舅舅,便资助了他五百两银子,原本就没想着还能收回来。

    唐辎暗自叹息,虽在外头经历了几年风雨,但观其举止,仍是个懂礼知分寸的——好好的贵介子弟到了这等地步,也着实可叹,便有心帮助一二,就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就这样吧?”

    曼春耳朵靠在门框上,想听得更清楚些。

    孙承嗣瞧见门帘下露出的那浅色的裙角和粉红色镶米珠的绣鞋,愣了一下。

    唐辎见他神色有异,顺着他的视线一扭头,也瞧见了,他尴尬的轻咳一声,问道,“你如今住在哪里?”

第60章 如秋水如寒星() 
孙承嗣婉拒了唐辎提出来的让他住在家里的提议,说自己和师弟们住在城里的宅子。

    唐辎客气了几句,便也没有坚持。

    不多时,唐松换了见客的衣裳来,唐辎叫他给孙承嗣见礼,“这是你孙家表兄,忠勇公府上的,刚从海外回来。”

    唐松和孙承嗣见了礼,唐松这才细细打量对方,唐辎道,“你表兄从小文武全才,年纪轻轻便挣下一份家业,你要好好和他学学。”

    孙承嗣忙谦辞了一番。

    三人说着话,宋大家的引了个小吏进了院子,站在廊下等着。

    孙承嗣见了,知道这是有公事要办,便要告辞,唐辎忙拦道,“怎么也要在家吃顿饭,松哥儿你陪你表兄,我一会儿回来。”不由分说的留下人,拿着公文去了隔壁。

    唐辎脚步停了一下,想起女儿还在对面屋里躲着,有些不放心,回头迟疑地看了一眼儿子。

    “父亲?”唐松以为他还要嘱咐什么。

    唐辎道,“……把我藏的好酒拿出来,今天必要一醉方休。”

    曼春听见兄长和客人寒暄,暗暗松了口气,虽然隔了道帘子,可外头的陌生人还是让她紧张。

    外头两人聊起中堂上挂的画,唐松从小就拜了名师学画,自然说得头头是道,不想来客对丹青一道竟也有几分见解,不免令唐松高看了几分。

    孙承嗣比他大了两三岁,原先在京城时就不在一个圈子里玩耍,虽然先前没有过交集,但唐松也曾听说过他,这人从小就不学好,仗着聪明,十二岁时考了个秀才便不再用功努力,整天与人吃喝玩乐不务正业,后来闹出了人命又遮掩不过,便逃出京城不知所踪了。

    唐松以前听了,也只是是当作奇闻异事,听完就扔在了脑后,不过,今天一见这本尊,倒让他觉得传言未毕可信,眼前这人并无一丝落拓潦倒之意,看气度也不像是传闻中的无用纨绔。

    曼春不知兄长心里想到这许多,她在那里坐的腿麻,掩口无声打了个哈欠,听见兄长说那画是名家所绘,就来了几分精神,好奇地将帘子悄悄掀开了一道细缝,不想正对上客人扭头看过来的视线,吓了一跳。

    孙承嗣只是无意间一回头,哪知却瞧见了一双黑白分明的秀目一眨也不眨怔怔地瞧着他,似秋水,如寒星,清亮坦率。

    孙承嗣微微一笑,对方却如同受了惊的小鹿,一下便躲到了帘子后头。

    曼春慌乱中转过身往里躲,险些崴了脚,她在屋子紧里头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轻轻拍了拍胸口,才发现自己心跳快的擂鼓似的。

    唐辎让人把宴席摆在了乐志堂,几人一走,曼春就赶紧趁机离开了。

    小屏守在院子门口,见她出来,赶紧迎上来,“姑娘!”

    曼春示意她噤声,两人路过乐志堂,她举扇遮着脸,瞥了一眼,见并没人注意到她们,便匆匆出了乐志堂后门。

    曼春一路走着,一路琢磨着,她看前后都没有人,问小屏,“刚才的客人你瞧见了没?瞧着有点儿眼熟。”

    “姑娘说的是不是穿了件石青直缀,腰上系了块玉的大高个儿?”小屏接着道,“可不眼熟么?”

    曼春愣了一下,听这意思,难道还真见过?

    “怎么就眼熟?”

    “姑娘还记得不?咱们去水月庵,您和大姑娘去看鱼——”

    曼春一惊,她歪头看看小屏,疑惑道,“……是墙外那帮——”她忽然住了口,左右看看,见没什么人,低声问道,“没看错?”

    她那时候慌得只顾躲了,只知道对方是一群年轻男子,根本就没留意长相。

    小屏也压低了声音,“我一开始也没认出来呢,宋大管家引他进来的时候光顾着回避了,就瞄了一眼,后来老爷和少爷同他一起出来的时候又偷偷瞧了一眼才认清楚——肯定没错,长这么俊,哪能看错?那时候他就站在那个说话的人旁边!”

    曼春听了小屏的话,哭笑不得地嗔了她一眼,“什么长得俊不……俊,胡说!”

    小屏凑近了,神色认真,“姑娘,都说物以类聚人与群分,他跟那些人一起,恐怕也不是个好人呢。”

    “他跟老爷说他在海外待了好几年了,这才刚回来没多久呢。”曼春停住了脚步,想起了他那微微一笑。

    她咬着唇,加快了脚步,小屏在后头紧紧跟着。

    曼春回了住处,院子里热闹得很,唐曼宁正指挥宋大家的做冰酪,正是用的生硝制冰的法子降温,宋大家的手扶铜盆,快速的搅着手里的筷子,旁边一只小瓷盆里有小半盆已经做好的冰酪。

    见她回来了,唐曼宁笑道,“快来尝尝,你喜欢什么味儿的?”

    饶是曼春心里有事,也被这热闹感染,将烦心事抛在了一边。

    唐曼宁一边指挥调整着口味,一边选出各样的果子,叫人削皮切成小丁,桌上还摆了不少果脯和糖桂花玫瑰卤一类的东西,她拿了只瓷盅挖了两勺冰酪,点了些糖桂花,又加了半勺果子丁和果脯,塞到曼春手里,“尝尝!”

    雪白的冰酪,各色的果脯和水果,还有浅蜜色的糖桂花,让人一看就喜欢,曼春用勺子拌了拌,舔了一口咂摸了咂摸滋味儿,眼睛一亮,“好吃!”

    唐曼宁又盛了一小盅加了陈皮红豆沙的,“这个呢?”

    凉爽浓郁的香甜在口里蔓延,曼春点了点头,“甜味儿有点重,再淡些就更好了——这样也不错。”

    冰酪美味,便是有童嬷嬷拦着,曼春也忍不住吃了两盏。

    唐曼宁很是得意,叫人去给唐松送去两盏,曼春忙道,“今儿家里来了客,刚才父亲留了客人吃饭,叫了大哥去。”

    唐曼宁好奇道,“是谁来啊?你见着了?”

    曼春低头叉了块果子吃了,“好像是故交,我去书房正好遇上,躲了半天等他们去了乐志堂才出来,要不然早回来了。”

    唐曼宁哦了一声,没放在心上,“没事,咱们做的多,既然有客,多送些过去就是了。”

    到底还是叫人送去了一小盆,装在提盒里,底下铺了冰。

    却不提给太太送冰酪的事,曼春心想,冰酪这东西就是送去了,太太也未必领情,说不定还要说些不许吃的话。

    唐辎喝得半醉,晕晕乎乎的送走了孙承嗣,唐松见他脸上泛红,知道这是酒劲儿上来了,赶紧招呼人扶他回了书房,又叫人去厨房要了醒酒汤,喂了他爹一盏,自己也闭着气喝了一盏。

    唐辎擦脸漱口之后,歪在榻上,对唐松说道,“你去桌上拿他带来的硬皮折子给我念一念。”

    唐松去拿来折子,打开后先是一枚鲜红方正的大印,待看清楚上头的数字,他直接瞪圆了眼睛。

    唐辎等了一会儿,不见有动静,睁眼看了看,见儿子在那里捧着折子不说话,就皱了皱眉,“怎么?”

    唐松清了清嗓子,把后头的夹在折子里的一张大红礼单抽了出来,展开扫了一眼,将折子和礼单递给了唐辎,“这礼有些重了。”

    唐辎接过来看了,也有些怔忪。

    半晌,他恢复了神色,起身将折子收了起来,取笔将礼单上几样女子合用的补品和香料勾了出来,“这几样东西给你妹妹她们。”

    唐松踯躅道,“父亲,这么一大笔银钱,是不是太……”

    “……此事我自有道理,”唐辎顿了顿,道,“你抽空去他那里坐坐,请他吃个饭,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难处。”

    “是。”

    “好好说话,休要自矜骄人,他当初不过两三千两的本钱,三年便翻了百倍,不可小瞧。”

    唐松原本即便有几分不在意,可看到那本厚折子上的数字,就容不得他小瞧,忙道,“既是如此,回头我去酒楼定一桌好席面,连同他结拜兄弟一起请了就是。”

    唐辎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

    钱婆子给人保媒拉纤,无论她如何舌灿莲花,总要和两边儿能搭得上话才行,若是两边都有那么一丝丝想头,事情就容易办了。

    言而总之,需得心甘情愿才能凑做一堆,便是有那不愿意的,她也有法儿挑动得人动心,可有一点,她得见得着人哪!

    同知老爷家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玩意儿?别说同知老爷家的千金,就是他家大门也不是她这样的人能踏进得去的!

    钱婆子奉了柯亭芝的命,要探听唐家大姑娘的消息,她在家琢磨了几日,眼看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想来想去,她去街上买了两个篮儿,里面装了些针线和擦得干干净净的时鲜果子,一手挎一个,日日跑到唐家附近的几条街上走动叫卖,没几天便和唐家后门儿上的婆子搭上了话。

    因她的货好又便宜,还有饶头,女人们好占个便宜,倒引来了不少人。

    那些仆妇们常年干活,总有些腰腿疼的毛病,这钱婆子又能弄来好药酒好膏药,没多久,便从仆妇们那里将唐家几位主子的情形大致摸熟了。

    唐家的门,她这样的人可进不去,眼看期限将到,她也没什么好法子,便愁得很。

第61章 脂粉计() 
石榴手里提着个篮子,不慌不忙的进了院子,见院子里静悄悄的,门下阴凉处坐了个看门的小丫头正打瞌睡,她轻轻咳了两声,那小丫头惊醒后忙站起身,一看是她,赶紧殷勤笑道,“石榴姐姐回来了!”

    “她们呢?”

    “葛嬷嬷在屋里呢,别的姐姐嫌外头热,没出来。”

    石榴点了点头,从提篮里摸了个果子往那小丫头怀里一扔,训道,“好好看着门,就这么一会儿也敢偷懒?仔细睡着了放了不该放的人进来!”

    那小丫头等石榴进了屋子,撇撇嘴,无声地呸了一声,到底不敢再睡,靠在门边拿出个小荷包缝了起来。

    石榴进了屋,把手里的东西放下,先叫人给她打水擦了脸,在大姑娘书房歇了会儿,吃了几块瓜,这里因为有树荫遮蔽,倒并不很热,又通风,较别处凉爽得多。

    她从窗户往外头看,见对面葛嬷嬷的屋子半敞着门和窗,知道她必在里头歇着,歪了歪身子,便瞧见角落里紫光和霞光的房间敞着门,门上挂着的帘子离地三尺,两个人正坐在帘子后头。

    她正要喊人,便见外头又进来个婆子,是平日里专管担水的,那婆子走到紫光和霞光的门前,轻轻叫了一声,紫光便走了出来。

    石榴站起身,挑帘走到外头,见那婆子递给紫光一个纸包,便问道,“怎么回事?你拿得什么?”

    那婆子一见是石榴,唬得她赶紧道了声“石榴姑娘好”,又道,“这是一点子绣线,给紫光姑娘捎回来的。”

    石榴走到跟前,一伸手,那婆子不敢耽搁,赶紧把纸包交了出去,石榴把纸包打开,见果然是一包绣线,红的紫的蓝的绿的整整齐齐卷成一包,“哪儿来的?”

    那婆子道,“有个专卖绣线的在后门那儿,天天这时候过来。”

    石榴从里头抽出一束大红的,余下的扔给紫光,对那婆子道,“带我去瞧瞧。”

    “这……”那婆子有些为难,“那卖绣线的是个外头来的,哪配让姑娘去瞧她?姑娘要什么样儿的?让她捡好的送进来便是了。”

    “得了,别啰嗦了。”她对紫光道,“你去,把屋里的提篮拿着。”

    石榴领着紫光,身后跟着那婆子,没有直接去后门,而是先去了二姑娘的院子。

    唐曼宁从师傅那里学了怎么绣禽鸟,便琢磨着想绣一副《百鸟朝凤》,花样子是找兄长帮忙画的。

    她一开始想得很好,头脑一热就拍板决定了,等拿来兄长的画,没等描摹成花样子,便犯起愁来,这画幅太大,宽三尺,高四尺,有树有草有水,大大小小的九十九只鸟儿,个个姿态不同,等绣成了无论是装裱了挂墙上或者做成屏风都是极难得的,可是也因为太大,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绣完。

    曼春也喜欢这画,可等了两三天,却只见姐姐天天对着那画儿发呆,便猜到了几分。

    这花样子要是就这么扔在那里,也着实可惜,姐妹两个便凑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才能绣好。

    唐曼宁听了妹妹的建议,没有直接绣那《百鸟朝凤》,而是将上头的鸟儿和草木描摹下来,先在普通绣布上练手,等练得熟了,再正式绣。

    石榴来的时候,唐曼宁正专心致志地绣着一只百灵。

    石榴睃了一眼屋里的那座挂了几百样颜色的线架,低头看看唐曼绣的鸟儿,笑着凑上去好话不要钱似的狠狠地夸赞了一回。

    会说懂眼色的,好话一句就够,像她这样没完没了,反而惹人厌,唐曼宁忍耐着听了几句,“天热,你快回去歇着吧。”

    石榴一下子哽在那里,她堆起笑容,从袖口拿出了那束大红色的绣线,“姑娘看这线合不合用?才从外头买来的,太太说了,姑娘有什么要用的,只管叫人去买。”

    曼春绣好一片花瓣,抬头看了她一眼。

    唐曼宁神色有些不耐烦了,不过想到这石榴到底是韦嬷嬷的亲孙女,在母亲跟前也是有脸面的,便道,“这儿这么些线,暂时不缺,你要是有想要的颜色去买来就是,回头去跟葛嬷嬷说一声记账上。”

    石榴只得怏怏去了。

    等她走了,唐曼宁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现在怎么越来越烦她了?”

    曼春问道,“她还是总往大哥跟前凑?”

    唐曼宁点了点头。

    “那就安排她嫁人呗,她多大了?十五?十六?”

    唐曼宁有些苦恼,“便是嫁出去了,早晚也要回来当差,烦。”

    曼春抿着嘴笑,唐曼宁转头看看妹妹,嗔道,“坏丫头,你还笑!”

    曼春道,“等她嫁了,要服侍公婆丈夫,有了孩子还要照顾孩子,到时候姐姐只要说一句让她留在家里好好照顾孩子,她还能有别的话不成?”

    见唐曼宁若有所思,曼春道,“她现在不过是没把错处露出来罢了,只要姐姐不想,太太还能为了她让姐姐为难?”

    唐曼宁哼了一声。

    曼春笑道,“我说这个,是想叫姐姐别为难,她要是张狂得狠了,私下告诉太太,换个好的就是了。”

    石榴在大姑娘这里讨了个没趣儿,她出了院子,不肯把里头的事对别人说,见紫光和那婆子在门口等着,便叫紫光回去,又叫先前的那婆子领她去后门看绣线。

    紫光求她道,“石榴姐姐,那大红的绣线……”

    石榴一板脸,从袖子里摸出来扔到紫光脸上,“什么好东西,巴巴的惦记着,拿着,快滚。”

    骂得紫光红了眼眶。

    那婆子低着头,给紫光使眼色。

    紫光揉着眼睛走了。

    石榴到了后门,见有三四个婆子围着个戴花儿的老婆子正说笑,众人见她来了,一边打着招呼,一边散了开来。

    钱婆子眼前一亮,好个标致的小娘子,又听那些人喊她石榴姑娘,便也忙不迭的道了个万福。

    这些人的恭敬石榴是见惯了的,也不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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