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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的日常-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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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李直虽是内监,可毕竟也是外男,曼春一个小姑娘本不应在此久坐,这会儿唐妍又要把她儿子叫来,沈母之前就见过李博,知道他已经是个半大小子,可唐妍好似没有意识到曼春还在这里似的,半点不提让她回避的事。

    曼春不能再装聋作哑,她起身道,“姑母,侄女回避回避。”

    唐妍眉头微蹙,又笑了起来,“这小丫头——”

    沈母心里觉得有些不妥,她扫了一眼唐妍,又去看曼春——曼春朝她笑笑,神色间露出几分无奈。

    沈母起身道,“家里还有些事,请恕我不能久留了。”

    唐妍客气道,“不如用了饭再走?”

    “不了,不了,我明儿再来看您。”

    “那我送送您?”

    “您太客气了,快请留步,”沈母忙拦阻道,“别因为我怠慢了贵客。”

    唐妍吩咐曼春,“好孩子,替我送送沈太太。”

    曼春求之不得,朝李直施了一礼,便陪着沈母出去了。

    李博打扮一新,腰里缀了个拇指大小的碧玉葫芦,在走廊上遇见沈母和曼春,忙上前施礼,沈母客气了几句,就拉着曼春避开了。

    李博望着曼春的背影,身旁丫鬟却接连的小声催促他,他不由烦闷起来,冷声斥道,“好了,别催了!”

    那丫鬟噤了口,低头退了一步。

    李博走到唐妍门前,长吁一口气,正了正神色,撩开帘子,“母亲?”

    沈母既然说了要走,就不能再在船上久留,她要去曼春房里卸下头上的首饰,曼春道,“下头都是刚才那位李内监带来的人,您打扮得太素淡了,恐怕他们以貌取人慢待了您。”

    “这——”沈母明白曼春的意思,也正因为明白,才更觉得这小姑娘难得是个心善又妥帖的,她只犹豫了一下,就点点头,“那我就领了姑娘的好意,等回去了,我叫人再把东西送来。”

    “不着急,看您什么时候方便,”曼春笑道,“前几日我那儿的嬷嬷帮我在街上买了些线,用着挺好的,正打算叫她再去买些,可惜后来因为事忙就给忘了,这会儿姑母身子不爽利,我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人,您能不能帮我个忙?把她捎带了去,回头让她自己回来就成。”

    沈母道,“姑娘想要什么说一声就是了,我叫人买了送来。”

    曼春抿着嘴笑,“这样的小事哪好意思麻烦您?再说您家里的嬷嬷也未必知道我想要什么样儿的线,还不如叫她跑一趟,上回就是她替我买来的。”

    这不过是小事,不过沈母还是道,“既然是你屋里的嬷嬷,怎么能让她自己来回?回头我叫人把她送回来,不用担心。”

    “那就多谢您了。”

    “姑娘太客气了。”沈母瞧着这小姑娘,越看越喜欢,正因如此,想起刚才的事,也就越发的怜惜。

    李直在外人面前虽说官威十足,可在唐妍跟前却不敢托大,唐妍问了他一些宫中的事,他有心卖个人情,捡能说的都说了,又去夸李博,夸他少年英杰。

    眼看就到了晌午,唐妍打发儿子去请李直吃酒,李直也爽快应下了。

    等客人们都走了,船上终于静了下来,唐妍皱眉思忖,花嬷嬷见了她这样子,知道她是在想正事,不敢打搅,悄悄退下了。

    过了好一会儿,唐妍唤人倒了杯浓茶,饮了两口,又让花嬷嬷给她揉了揉肩膀,觉得精神好些了,才问,“那丫头呢?”

    “表姑娘在屋里待着呢。”

    一个人若是看另一个人不顺眼了,无论那人做了什么,都有可能被歪曲,眼下唐妍心气儿不顺,自然说话也没了好声儿,“她胆子倒不小,我都没说话呢,就自作主张的要走!”

    花嬷嬷道,“是因为二爷要过来才想着回避吧?姑娘家总是得矜持着些。”

    “我用得着她矜持?”

    唐妍这明显是无理取闹了,花嬷嬷知道她这会儿心情不好,才说话重了些,要是任由她乱发脾气,回头她这个县主的身边人免不了要跟着收拾烂摊子。

    大表姑娘给的赤金镯子还在她腕子上带着呢,多劝两句也费不了什么事,花嬷嬷就笑了,“我可真糊涂了!您到底想让表姑娘离二爷近着点儿好呢?还是远着点儿好呢?您这样说,我还以为您是嫌表姑娘不亲近二爷呢?唉,这人老了,连主子的眼色都不会看了。”

    唐妍被她说的笑了,“好了,你就别拿话刺儿我了,我就是心里不痛快罢了,说两句牢骚话也不成?放心,我还不至于没出息到跟那小丫头真置气,她要是远着我儿子才好呢,这么个样样儿不出色的小丫头,凭什么我儿子就稀罕她?”

    “依老奴看,您还是赶紧给她找个婆家才是正理,二爷是什么性子,外头看着没规矩,其实里头再守规矩不过,表姑娘一旦定了亲事,二爷顶多不痛快几天,慢慢儿就好了。”

    唐妍有些不以为然,“说的容易,可找个什么样儿的?什么是好?什么是不好?想要人人满意?做梦吧!我看着好的,她父亲未必领情,我瞧不上的,人家没准儿还觉得我不上心呢!她父亲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不过是想着哪怕没有我,时候到了,也得有人替她操心,如今倒好,把我给套进去了。——那沈氏呢?”

    花嬷嬷道,“她倒没怎么多耽搁,听底下人说,沈太太那套头面是表姑娘借给她的,当时就想拆下来还了,让表姑娘给拦了,沈太太走的时候,表姑娘说想差人去城里买绣线,让她屋里一个嬷嬷搭了沈太太家的顺风车去了。”

    唐妍眉头一皱,“人回来了没?”

    花嬷嬷笑道,“这才去了多久?这夏镇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呢。”

    “不安分——去跟厨房说,给表姑娘做两顿清肠败火的。”

    这样的惩罚几乎不算什么,花嬷嬷没有多劝,她给唐妍换了盏清茶,突然心里一动,“说起人选,倒有个现成的。”

    “什么?”唐妍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你是说……沈氏的儿子?”

    “是,您看怎么样?沈太太为人体面,她儿子也是俊才,不算辱没了表姑娘。”

    唐妍沉吟,“……虽是武人,好歹也是官宦人家子弟,如今跟着孙承嗣也不算没出息,何况人长得也不差,斯斯文文的,我那弟弟说不准能看上呢。”

    “其实要说俊才,孙千户更是难得,就是——”花嬷嬷笑着叹息,不多说了。

    不过,她的话倒勾起了唐妍的想法,“要不是孙二郎家里那一摊子烂事儿,我倒真有心把侄女说给他,文武皆能,家财万贯,又长得一表人才,满京城找去!比他身份贵重的没他长得好,比他长得好的有哪个比他有本事?人又知进退,懂事理——可惜了……二丫头可不像是能担得起来的。”

    “就是,别说二表姑娘,就是大表姑娘那样的,进了忠勇公府,恐怕也讨不到什么好。”

    唐妍摇摇头,对花嬷嬷道,“回头沈氏再来的时候,你想法子跟她家打听打听,看她儿子定亲了没,别咱们忙活了半天,人家却是个有主儿的,就闹笑话了。”

    看唐妍兴致勃勃的,花嬷嬷道,“但愿此事能成,哎哟,要真是能成,可就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回头您可得赏我。”

    唐妍笑道,“就是不能成,我还罚你不成?放心,辛苦钱少不了你的。”

    孙承嗣晚间和两个兄弟回了家,洗漱一番,就去沈母那里道了声安。

    如今这座宅院里就数沈母的辈分大,孙承嗣和沈凤、程孟星三个不仅是师兄弟,还是结义兄弟,沈母孀居多年,她的丈夫和程孟星的父亲一样都是老忠勇公的下属,一直以来受了公府的不少照顾,对待孙承嗣几乎和自己的儿子一样,从孙承嗣很小的时候起,沈母虽然生活拮据,可还是会每年给孙承嗣做一身新衣,孙承嗣对她也敬重有加。

    两厢见了,沈母也不多打听他们的公事,只把今天在唐妍船上的见闻仔仔细细说了一遍。

    除了程孟星这个不走心的只顾着吃点心,孙承嗣和沈凤都听得认真。

    得知唐妍强留唐二姑娘去见宫使,孙承嗣皱起了眉。

第127章 奈何() 
沈母摇了摇头,轻轻叹息一声,“那孩子懂事得很,说话也中听,就是脾气软和了些,明明是个好孩子,偏偏李二太太不爱惜她。”

    孙承嗣就想起了那小丫头气鼓鼓的跟自己说话时的样子,还有那次她站在院子里,面对墙外的无赖,一点也不胆怯……

    他冷笑一声,李二太太……不过是欺负她没人依靠罢了。

    程孟星两口吃掉碟子里最后一个芝麻酥饼,抬头正想说话,瞧见孙承嗣的脸色,又去看沈凤。

    沈母听儿子说过当初他们走投无路时是唐辎资助他们本钱,后来也是有了唐辎的引荐才结识了李家以及王将军,如今恩人的女儿有了为难之处,沈母又喜欢曼春体贴懂事,就有些不落忍,“二郎,你看——是不是请李二太太来家里住几天?顺道把唐二姑娘也接过来?我看李太太如今□□无术,哪儿顾得上那孩子?家里什么都是齐全的,可以让她和我住。”

    沈凤眉头微微蹙起,并不赞同他母亲的一时心软,“如今钦差的船就在城外码头上,听说郭县令今天去请李内监进城,连人都没见着,这个时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儿子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沈母有些失望。

    孙承嗣沉吟不语。

    程孟星是个直脾气,灌了口茶,把茶杯一放,“如今又不是几年前咱们隐迹埋名的时候,干嘛还藏头露尾的?”

    沈凤也不生气,道,“我们虽不惧他,可既然揽下了李家的事,谨慎些总不为过,别露了首尾叫人抓住把柄,这些内监贪财好利,若只赔些银子也就罢了,就怕他知道了师兄的身份生出别的心思,也是麻烦。”

    程孟星这人平日虽有些粗疏,可有时候却出人意料的敏锐,嘟囔着,“怕他个球!我就不信李家在京城会什么也不做。”

    两人争论了几句,孙承嗣敲敲桌子,做了结语,“好了,这个回头再说。这几日码头上闲不下来,二弟你使人盯着李家那几个小的,还有唐大姑娘,她一个半大姑娘可不能出事。”

    沈凤道,“师兄放心,那庄子周围我安排了人盯着,庄子里头也有咱们的人。”

    “从明天起三弟你就去码头盯着,叫底下人都小心着些,平日里那些坑蒙拐骗偷都不许靠近,万一出了事只凭咱们几个可兜不住。”

    程孟星一拍胸脯,“师兄你放心!这边的竿儿头赵六是我手下小旗的老丈人,已经跟他知会了——出了事全家难保,他省得的。”

    孙承嗣回自己院落洗了个澡,重新梳了头发,叫人来问了些事,独自坐了一会儿,让人准备了些东西,就出门去了。

    刚出了大门,正遇见程孟星从外头回来,“师兄?”

    “大晚上的你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

    “嘿嘿,我去找赵六吓唬了他一顿,让他管好手下人,这几天少往码头上凑。”

    他瞧见孙承嗣手里的包袱,纳闷道,“师兄你提的啥?”

    孙承嗣换了只手,“几样点心罢了。”示意程孟星跟上他。

    程孟星骑马跟着他走了一段路,见他越走越远,好像要出城似的,抖抖缰绳急追了两步,“师兄,过会儿城门该关了,哎?哎!你上哪儿去啊?”

    曼春中午饭桌上只有一碗米饭和两道小菜,一道小葱拌豆腐,一道凉拌粉皮,寡而无味,连盘子底儿都没遮住,到了晚上就只有一碗稀粥了,清得几乎能照见人影儿。

    童嬷嬷拿了些钱悄悄去厨房,想让厨娘瞒着上头做两道菜,谁知厨房的人态度生硬,油盐不进的把童嬷嬷赶了出来,她气得要去找花嬷嬷理论,曼春心知自己今天兴许是得罪了姑母,恐怕这是姑母对她的惩罚,就不让童嬷嬷再去费这个事儿了。

    童嬷嬷她们吃的其实也算不上好,但好歹还有些荤腥,童嬷嬷就把自己菜里的肉都拨给了她,不许她不吃,好在她这里还有些经得住放的路菜与之前备下的木炭和粳米,那时候怕在路上水土不服,吃不惯船上的菜,才准备的这些东西,没想到这会儿倒派上了用场。

    天际挂上了晚霞,厨房里冒出了炊烟,她叫人开箱把茶釜找了出来,先烧了一壶开水。

    小屏开了两只箱子才找着了曼春说的茶叶,那茶罐样子颇具古风,曼春道,“拿来我瞧瞧——哎?怎么像是没动过的?”

    小屏道,“姑娘忘了?您先前说喝这个养人,跟大少爷换来的,可又不喜欢这个味儿,喝了一回就不喝了。”

    这样的小事曼春哪儿还记得?她捏了一小搓闻了闻,道,“就这个了。”

    小屏道,“这是去年的茶,味道已陈了,姑娘要喝,还是喝新的吧?”

    “没事,尽管冲来。”

    金红色的汤水,香气馥郁,曼春喝了一口,品了品,“先前不爱这味儿,这会儿喝着,倒是绵香得很。”

    花嬷嬷在门口听了几句,蹑着脚步悄悄离开了。

    曼春叫童嬷嬷把茶釜里的水倒净,待茶釜里头烧热了,倒进三分之一的粳米,吩咐了一句让人把剩下的东西装箱收好,便拿着一只细细长长的小铜铲在釜里不停的翻炒,天气本就热得很,底下又有炉子烤着,很快曼春就热出了一身汗,汗水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滴着,她却并不在意。

    童嬷嬷把她赶到了一边,“这些活儿有我们呢,哪能让姑娘做这些?”

    童嬷嬷手脚利落,顺带看着火候,翻炒了没多大会儿,茶釜里就传出了炒米的清香。

    这会儿下头厨房里也都是食物的味道,倒是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曼春尝了一口,觉得满颊留香,越发饿了。

    孙承嗣和程孟星在码头找了家干净酒馆,他给程孟星要了些酒菜,自己却端着杯清茶半天才抿上一口,程孟星问不出他要做什么,便也不管了。

    眼看就过了二更天,程孟星知道今晚是回不了城了,便安安心心的喝酒吃菜,孙承嗣出去了一圈,回来把那只包袱提在手里,叫程孟星跟着他去。

    两人晃晃悠悠来到码头上,夜晚的码头与白天完全不同,安安静静的,没有了来来往往的人群,只有栈桥旁停泊的那些船上点点灯火莹莹闪烁,但那些灯火也并不明亮。

    孙承嗣领着师弟踩着阴影来到一艘大船旁,从包袱里拿出卷长绳,绳子上头缀了个爪钩。

    程孟星擦擦眼睛,去看船上的旗幡,赶忙攥住孙承嗣的胳膊,低声道,“师兄,哥,这是李家的船?你要干嘛?”

    孙承嗣把包袱给他,小声嘱咐,“一会儿我上去了,你把包袱扔给我。”

    程孟星先前喝的酒一下子就都醒了,他警惕地转头左右看看,“师兄,你要干嘛?”

    “放心,我心里有数,一会儿就下来,你找个地儿躲着,一会儿接应我。”

    程孟星武艺比不过他,又是从小到大照顾他的师兄,早就习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你可小心着点儿,别让人发现了。”就挪了两步躲进了阴影里。

    船上只有二层还有两处地方亮着灯,就在两人争论的时候,其中一盏灯也灭了,孙承嗣一抖手腕,借着巧劲儿把绳子扔了上去,他轻轻拽了几下,确定爪钩已经结结实实的勾住了,才轻身一跃,借着绳力几下就攀到了船上,手脚利索的收了绳子掖进腰里,弯腰抓住程孟星扔上来的包袱,左右观察了一会儿,往船下程孟星所在的方向打了个手势,便猫着腰上了楼梯。

    孙承嗣找到她的时候,曼春正拿着小勺一勺一勺地嚼着炒米。

    童嬷嬷手里端着熏炉熏着床帐和房间四角,正打算开门把门前也熏一熏,就见眼前闪过一个高大的人影,吓得她险些没把手里的熏炉给扔了。

    孙承嗣左右提着包袱,一个矮身,接住了童嬷嬷手里掉下的熏炉,长腿一迈就进了屋子。

    童嬷嬷原本是想大叫的,可对方竟然就这么进了姑娘的房间,她哪里还敢弄出动静?

    不禁大惊失色,又不敢高声,“你——你是谁!你怎么能进来?快出去!”

    曼春没想到这人这么快就来了,刚要说话,却呛住了,她勉强咽下嘴里的东西,顿时大声咳嗽了起来。

    童嬷嬷护在曼春身前,警惕又惊恐。

    曼春赶紧拽拽童嬷嬷的衣裳,示意她不要大声。

    孙承嗣往油灯的方向靠了靠,童嬷嬷这才看清楚了他的脸,一下子愣住了,实在是因为孙承嗣长得好,看上去真不像个恶人,然而她还是没有放松警惕,低声警告道,“这是官船,不管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这船上有不少人呢,惊动了人,把你送进官府!快走吧!”

    曼春终于止住了咳嗽,她扯扯童嬷嬷的袖子,压着嗓子道,“嬷嬷,没事,他不是坏人。”

    童嬷嬷的回答是把她抱得更紧了。

    曼春只好道,“这是误会,嬷嬷,他是孙千户,孙家表兄。”

    “抱歉惊扰了。”孙承嗣把手里的包袱轻轻放到桌子上,“……妹妹叫人给我带的信儿我收到了。”

    童嬷嬷张口结舌,看看曼春,又看看孙承嗣。

    先前曼春让宋大家的进城替她办事,童嬷嬷在门口望风,两人说话声音小,她并没有听见她们说了什么,后来因为这样那样的事也没顾上细问,这会儿得知来人竟然是孙承嗣,还是她家姑娘找来的,实在出人意料。

    孙承嗣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这屋里的布置,留意到曼春面前的炒米,有些惊讶,却什么也没说。

    曼春看到他的视线在自己面前停留了一下,意识到他看到了什么,心里微微生出几分窘迫,挣扎了一下,“嬷嬷,倒杯茶来。”

第128章 笔谈() 
童嬷嬷有些为难。

    这会儿船上的炉子已经熄了火,厨娘也都睡下了,哪里去弄热水泡茶?何况待客的茶具放在箱子里,大晚上的要取出来用,定会弄出动静惊动他人。

    桌上就有茶壶,但里头泡的并不是茶叶,而是姑娘平时常喝的饯花茶,姑娘还是个没出阁的小娘子,怎么能把她喝的茶拿来招待男子?

    何况用这个招待客人未免有些不恭敬。

    曼春看到童嬷嬷的神色,也想起了眼下的尴尬,但来者是客,若连一杯茶都没有,就更无礼了,便从桌上茶盘里取了个茶杯,倒了一杯饯花茶,道,“我这儿简陋的很,没有什么好招待的,还请见谅。”

    孙承嗣接过茶盏,没有喝,在手里握了握,就放在桌上了,他向旁边走了两步,扭头看看曼春,“你叫人给我带的信儿我收到了,你今天……”

    曼春却竖起手指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朝童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这河边蚊虫多,把门口也熏一熏吧。”

    童嬷嬷有些不放心的看了孙承嗣两眼,没有多说什么,重新端起熏炉去了外头,轻轻掩上了门。

    曼春把桌上的东西挪到了一旁,搬了纸墨笔砚一一摆好,往砚台里添了几滴茶水,要去拿墨锭,墨锭却被孙承嗣先一步拿在了手里。

    曼春微微有些不自在,低头铺好了纸,用镇纸压平。

    孙承嗣的手并非养尊处优之人的手,也不像出苦力之人的手那样粗糙,他的手指白皙且骨节分明,指甲修得整整齐齐,泛出健康的粉色,手臂修长有力,虽然有袍袖遮掩,可看他研墨的动作,仍能感觉到一种强势却令人安定的气度。

    曼春忘记了之前的局促,不由自主的抬头去看他,看他剑眉凤目,看他鬓似刀裁,挺直的鼻梁下一双薄唇却并不显得刻薄,他的喉结不重,衣襟熨烫得平整——

    孙承嗣把墨锭放在砚台一角,叮的一声仿若金石相击,惊醒了曼春,她脸上一热,赶紧低下头去,持笔蘸墨,写道,【姑母也住在这一层,与我的房间只隔了层木板,有什么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刚才他们说话都压低了声音,但是在这样安静的晚上,哪怕一丁点儿响动都有可能被别人听见,曼春不敢冒这样的险。

    孙承嗣接过她手里笔,察觉到笔杆上带着的淡淡的余温,动作微微一顿,随即蘸饱了墨,低头写道,【发生了什么事?】

    曼春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一点点写了下来,包括她们上船后姑母突然换了姐姐的房间,有信使坐快船南下而来,姑母称病,又叫船调头,让表哥表妹和她姐姐曼宁在一处小码头下了船,单单把她留在了船上,说是让她陪着说说话,可她看得出来,姑母不喜欢她,今天宫使来的时候沈太太也在,姑母还特意留下她,哪怕二表哥来了,也不许她回避。

    曼春低着头攥着笔,写到【若不是沈太太解围】,就写不下去了。

    她写的每句话孙承嗣都看得十分仔细,看完了前头的,等了一会儿,见她对着只写了半张的纸迟迟不再动笔,好奇地微微倾着身子看了两眼,眉头一皱。

    他抽出她手里的笔,写道,【二表哥?】,顿了顿,【李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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