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寒美人非美人-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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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一行人上马，离开了楚府。

第155章　决心（）　
楚渝一早就出门了，骑着马往城南而去，既不带人，也不让人跟着，独自一人前往。

　　　　城南尽是嶙峋的高山，到处可见深不见底的悬崖，极为贫瘠，故而城南能十天不见人影。

　　　　马跑了一个时辰，终于是到了地方，直接下马，也不用绳拴上。这马是训过的，只要一个哨音就能唤回来，不怕走丢了。

　　　　现下，这处断崖尽头已经有人在等他了。这人一袭玄色外衣，风吹起衣摆，时不时露出一抹黄色。背对着来人，双手背在身后，虽然有些纤瘦，但却是一派尊贵。

　　　　楚渝走近，双手抱拳施礼“臣参见皇上。”

　　　　这人是皇上，就是楚家一辈子效忠的人。当年楚家为了高宗皇帝英勇上阵杀敌，献计献策，高宗皇帝亲自下旨，楚家可受一辈子俸禄，虽然不参与朝廷之事，但是却加官进爵，为皇家做生意，以充国库。

　　　　这么多年下来，楚家是这么做的，皇家也是这么罩着楚家的。

　　　　这么多天，楚渝见的一直是他。楚家虽然不参与政治，但是到底是为皇家做事，且做的事情关系到国库是否充盈，这样一来，倒是一件国家大事了。

　　　　故而楚家都要将每日的盈利告知皇上，不是以书信的方式，就是和现在这样，直接将账本交给他看。

　　　　按照惯例，楚渝将管家每日交上来的账本交给皇上，皇上看过之后，就可放人回去。

　　　　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了。

　　　　林灏峰随意翻看账本，并不在意，自打楚渝接手楚家一来，除了第一年大亏之外，往后就全是赚的了“楚渝，今日朕不想看着账目，倒是有别的想要问问你。”

　　　　楚渝弯腰抱拳，道“皇上请说。”

　　　　林灏峰卷起账本，拍拍手心道“近几天朕听到了一些传言，说你在家里养了一个神医，并与他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这是真是假？”

　　　　“回皇上，这人叫容婴，虽是男子，却也是臣的内子，我与他已有夫妻之实，传言是真的。”楚渝也不遮掩，直接坦白。这种事情就是要说明白了才好，不然云里雾里，不知道会发生别的什么事。

　　　　“哼！”林灏峰将账本扔在地上，怒气横生“你若是为了躲避雨彤，自然不必说这话来糊弄朕，朕替你推了就是，可你这般，让她如何能顺了这口气？”

　　　　林灏峰的亲妹妹林曼妮喜欢楚渝，在一众大臣之中都是已经不是秘密了，若不是楚渝实在没有意思，又有林灏峰在一旁挡着，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

　　　　若楚渝冷情，心上放不下任何一人也就罢了，林曼妮也能死心。但现在，不是楚渝冷情，而是将这情独独给了容婴，一个男子，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皇上，臣原先不是断袖，但是看见婴先生之后就成了断袖，恕臣实在不能接受公主。”

　　　　“‘既然不是没有情，那为什么这人不能是我？况且楚渝这么多年留情于风尘之地，本公主定不会相信他是断袖，就算是断袖，我也要帮他接回去！况且输给一个男人，本公主怎么都丢不起这个脸’，这是雨彤的原话，你这般，让朕如何是好？”林灏峰扶额，他就一个妹妹，自然她想要什么，就要给他什么的。

　　　　“公主金枝玉叶，臣不过是个寻常男子，一没有实权在手，二相貌平平，三又时常离开皇城远游，如何都配不上公主，还请皇上早日给公主择一驸马，这样或许公主就不会一直惦记着臣了。”

　　　　林灏峰叹气，他又何尝不想？可是这林曼妮的脾气不知道像谁，怎么也说不通，就是要嫁给楚渝。

　　　　这也怪他，若不是那年他将自己的寿辰选在了楚淋的柳絮山庄，无意中让林曼妮看见了楚渝的容颜，也就不会让这丫头记挂这么多年了。

　　　　“楚渝，你也知道雨彤是朕唯一的胞妹，她若是以死相逼，定要我下旨赐婚，你说，我是该顺了她，还是成全你和那个容婴？”林灏峰的声音冷了下来，藏在袖口下的手紧紧握拳。

　　　　“皇上，不管您下不下旨，臣都是一死。”楚渝为林灏峰做了这么多事情，自然是了解这人的。

　　　　若是下旨赐婚，他定是要抗旨不从，而抗旨乃是死罪，是对皇权的挑战；而若是皇上成全他和容婴，依旧是死，林曼妮是不会让他们活着的。

　　　　皇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有心的，有的只有算计。文臣还能出谋划策，那就继续用着；武将还能上阵杀敌，那就继续让他带兵；楚渝若是识相，那就留着，左右钱是个商人就能赚，他也不是唯一的。

　　　　楚渝自然是明白的，就是明白才想说的直接一点，这样至少自己的选择能准确地让他知道。

　　　　林灏峰无声冷笑，说道“你倒是看得明白，到时候朕若是真的下旨，你又当如何。”

　　　　“臣愿意放弃楚家，将整个楚家交由皇上，但求皇上放臣和婴先生离开。”楚渝平平淡淡说道。

　　　　现在楚家赚的所有钱，皇家不占了不到四成，林灏峰知道的只有一半，故而每月真正交给他的，也就是那些的一半，更多的还是在楚家。

　　　　林灏峰也不是不知道这事，但奈何他查不到，也抓不到楚渝的把柄，只能做算。但这条件，倒是真的让他没有理由拒绝。

　　　　楚家什么都却，但就是不缺钱，皇家什么都不缺，就是缺钱，楚家若是都入了他的口袋，以后都不用愁了。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把楚家交出来？”林灏峰也不客气。

　　　　“回皇上，什么时候雨彤公主对臣死心了，臣就将楚家双手奉上。”楚渝淡淡道。

　　　　想要脱离出皇家，那就必须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他知道的太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只能选其一。而他，自然是选择容婴了。

　　　　林灏峰长叹一口气，这事不是那么容易的，但为了楚家，他也是要试一试的。能将楚家一口吃下，这可是许多先皇都只是想过却没有做成的事情。

　　　　“楚渝，你可说话算话？”

　　　　“皇上若是不相信，臣这就回去立下字据，一式两份，明日将字据交给皇上。臣告退。”楚渝再施一礼，骑马离开。

第156章　忆蛊（）　
原本定在申时三刻的诊治，被楚渝硬是拖到了酉时。

　　　　取出药玉之后的容婴实在太诱人，双颊绯红，双眸含情，就是瞪人的时候，都让人欲罢不能。原以为一刻钟可以恢复好，但是碍于他的无端拨弄，如何都消不下去了。

　　　　楚渝这般小心眼的人，自然不会让他人看了去，于是就算青衣红衣来请了好多次，得到的都是一个回答，等着。

　　　　走入菲园，就见几人围坐在前院的亭子里，喝茶的喝茶，哄人的哄人，好不热闹。

　　　　楚淋作为主人家，不能顾此失彼，一会儿帮易青峰劝说慕容慕，一会儿和方朔交谈一番，倒是游刃有余。

　　　　慕容慕远远瞧见来人，不顾易青峰的劝阻，飞快跑下，牵着容婴就往回跑“容哥哥，可把你等来了，快快快。”

　　　　容婴一时反应不回来，等到回神，人已经站在亭子里了。心跳有些变快，这样的的疾驰很久没有过了，陌生又熟悉的感觉侵袭而来，倒是难得没有怪慕容慕。

　　　　不过楚渝倒是不怎么高兴，他的人怎么能让别人碰呢？瞧瞧那一双握着的手，真是碍眼啊。

　　　　易青峰失笑，给了楚渝一个抱歉的眼神，自家这孩子，倒是被自己宠坏了。

　　　　“容哥哥可算是来了，真是让人好等啊，快给将军号号脉，究竟是不是忆蛊。”慕容慕将容婴按在石凳上坐下，格外急切。

　　　　“爹爹！”容忆甜见了来人，高高兴兴跑到容婴面前，抱着他。

　　　　“甜儿乖，爹爹先给易将军号脉。”容婴扯扯嘴角，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将容忆甜推开，让她站在自己身边。

　　　　“有劳先生了。”易青峰将人拉到自己身后，楚渝这把火要是烧起来，指不定会波及到谁。

　　　　容婴看他一眼，倒是读懂了其中的意思，看来是不打算瞒着慕容慕了。这也好，与其死了还将他蒙在鼓里，让他措手不及，还不如就将这事告诉他，到时候还能有个准备。

　　　　“是忆蛊。”既然已经决定了，容婴也不瞒着他了。

　　　　慕容慕顿时跌坐在地上，他拜了这么久的佛祖菩萨，散了这么多的财，却不想求的愿说的保佑，全是骗人的。

　　　　还不等易青峰将人扶起，就见他蹭一下站起，眉眼之中尽是寒光“那些和尚道士都是骗人的，看我不将这些寺庙道馆都给砸了！”音落，一个转身就想驭起轻功往外飞去。

　　　　易青峰一把拉住他抱在怀里，大掌一下一下拍着他的肩，问容婴“先生可有解法？”

　　　　容婴喝了一口楚渝递来的茶，不紧不慢说道“办法倒是有，其一就是找到下忆蛊的人，那人手中有一双生蛊虫，将蛊虫吃下，让两只蛊虫相遇，即可解蛊。”

　　　　忆蛊向来是一对双生蛊虫，一只能感知另外一只，若被下的那一只离开受体，全身变红，只要两只蛊虫在一块，就不会出事。

　　　　易青峰摇头，这法子定是行不通的，别说拿到那蛊虫，就是想要接近那人，都是难上加难。况且自己听到了关于他的秘密，这人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若不是看他是个将军，统领十万大军，指不定早就要了他的命了，那还会留他到现在？

　　　　“这法子肯定不行，可还有其他方法？”

　　　　容婴指腹摩擦着杯壁，沉默了一会儿才说道“有倒是有，不过九死一生，你确定要试一试？”

　　　　“九死一生……容哥哥，怎么个九死一生？”慕容慕露出一双眼，看着容婴。

　　　　“此法很难，且危险很大，具体会如何我也说不准，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尝试吧。”这话倒是真的，容婴虽然知道法子，但却从没有尝试过，没有把握。

　　　　“你是愿意去冒险，还是带着忆蛊过一辈子，就看你自己了。”若是能保证一辈子将知道的事情烂在肚子里，倒是也无妨。

　　　　易青峰看看楚渝，又看看容婴，说道“赌一把，先生说吧，如何才能将忆蛊除去？”

　　　　“将军！”慕容慕有些不舍，之前还千方百计想将忆蛊去除，但是听了容婴的话，倒是打了退堂鼓。

　　　　这一辈子，他什么都赌得起，唯独这人的命，是如何都不能赌的。

　　　　“慕慕乖，这事到合适的时候，我是一定要说出来的，不管是九死一生还是十死无生，我都要尝试。”易青峰轻声解释。

　　　　楚渝看向易青峰，这人他最是了解，若真是秘密，他一定不会说出来，既然是要说的，那就一定是大事了。

　　　　“此法这世间只有一人能尝试，那就是我师父无一大师。你若想将蛊虫去出，必须上昆山。但是我离开昆山的时候，师父正在闭关，如今还真是不知道他有没有出关，若是没有，只能等了。”

　　　　容婴如实说道，取蛊虫只有师父在死人身上做过。蛊虫离开受体时，后脑处会有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空洞，这就是蛊虫藏匿的地方，若是活人，会慢慢闭合，但死人不会。

　　　　无一大师就在私人身上尝试，虽然都能准确进入那个地方，但是终究是死人，也没有蛊虫供他拉扯，故而就算银钩进去容易，如何将忆蛊取出，这才是真正困难的。

　　　　“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将军，我们再考虑考虑如何？”慕容慕舍不得，赌不起，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人真的死在自己面前。

　　　　易青峰摇摇头，坚定道“不考虑了，烦请先生为在下修书一封，我好带着上山，如此无一大师若是出关了，有了先生的亲笔书信，应该也能好办一些。”

　　　　这倒是无所谓的，不过是动动笔的事情，容婴还是会做的。青衣拿来了笔墨，只见他只写了两个字“救人”，就放在了信封之中。

　　　　“就，就这么简单？”慕容慕不敢相信，这可是在求人啊，这么看着这么像是去讨债的？

　　　　容婴将信交于易青峰，一同给他的，还有一根银针，说道“师傅知道我的习惯，若是写个长篇大论，他才怀疑信的真伪，总之你拿着这个，师傅定会见你。至于银针，昆山的人看见，应该不会为难你。”

　　　　易青峰接过，道谢“既如此，那在下明日就启程，若是事成，一定来找先生。”说完，看了一眼楚渝，带着慕容慕离开。

第157章　痛，幸（）　
入夜，楚渝将容婴哄睡之后，离开了烟阁。将军府离楚府倒是不远的，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他和易青峰这么多年的好友，只要一个眼神就能知道他在想什么，下午在亭中，明显是想和他私下聊聊。

　　　　现下是子时，到处都是黑暗一片，只有酒楼还有一丝昏黄的灯光。

　　　　将军府最夺目的，就是易老将军修筑的登高楼，仿造了塞北边疆的城楼，格外恢弘。现下，登高楼楼顶现在正躺着一个人，身边是两大坛酒。

　　　　“你倒是无甚所谓，也不看看慕容阁主，都快急疯了吧。”楚渝轻轻站在瓦片之上，在酒的另一边躺下。

　　　　提到慕容慕，易青峰的眼神软了软，倒是也开心了一下。这辈子杀人无数，染上了这么多的罪孽，心硬地像块寒铁，唯独慕容慕，硬是将心给烧软了。

　　　　“若是换成你，婴先生又会如何？”易青峰反问，这人对容婴的表现，可不像只是玩玩而已。薄情如他，能有这般的柔情蜜意，若不是亲眼所见，谁能相信？

　　　　“说正事吧，你的忆蛊，是那人下的吧。”楚渝打开酒坛，不客气地舀了一碗，仰头喝下。是好酒，许久没有喝过这么烈的烧刀子了。

　　　　“怎么，本将军就不能单纯请爵爷出来喝一杯吗，凭我们的关系，难道不够叙旧的？”易青峰笑笑，侧躺着看向楚渝，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挺高兴，这人还是依旧这么了解他。

　　　　楚渝笑笑，又喝下一碗“倒不是不行，只是时间不对。叙旧什么时候都行，但今日，你一定是有事找我了。”

　　　　易青峰躺在了瓦片之上，长叹一口气，嗯了一声。

　　　　明日走后，就不知道能不能在见面了，或许就不知道有没有这命在见面了，他又弟妹，父母自然不用他操心，唯一舍不得的，一是慕容慕，还有就是这知己了。

　　　　“若此事之后，我能留下一命，那是老天对我的眷顾了，但若是……楚渝，慕慕如果做出什么事情，一定拦着他。这孩子一条道走到黑，认定的事情很难回头，他和婴先生关系不错，到时候拦着些，就告诉他，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他，若有来世，任他处置。”

　　　　他现在能做的，也就只有把这些后事交代一下了，否则真的发生什么不测，也不至于什么都来不及留下。

　　　　楚渝没有说话，这事他会和容婴说，但究竟能不能拦住，那就两说了。毕竟暗影的人这么多，真想做什么，只要下一个令，何须他亲自动手？

　　　　不过说实在的，若是这事放在楚渝身上，他也会这么做。等到该死的人都死了，该报的仇都报了，才能让自己追随容婴而去，否则真是一点也不值得。

　　　　“我这辈子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唯独遇见慕容慕，虽然后悔，但不想挽救。在这之前，我真是料不到会听见那些秘密，不然，我现在已经交出虎符了。”易青峰说道。

　　　　其实他也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这么坦然，毕竟是知道自己没多少活的机会，虽然见多了死亡，但真的轮到自己的时候，还是有些不甘心啊。

　　　　自己戎马一生，死在疆场上还算是不妄将军一官职，可死在忆蛊手上，还真的是有些死不瞑目啊。

　　　　“给你下忆蛊的人，是他吧。”楚渝突然冷下声，开口说道。虽然是在问他，但语气却是肯定的。

　　　　易青峰无助笑笑，给了他一个眼神，说道“我不能说。”

　　　　楚渝嗯了一声，不需要说，这个眼神就知道他已经猜对了。为皇家做事，哪有能一辈子一帆风顺的？为了一世荣耀，就是兄弟都能相残，他们这些人又算得了什么呢？

　　　　不过楚渝选在好奇的是易青峰究竟听到了什么，居然会被下忆蛊，又是什么原因，能让他自愿被种下蛊虫？

　　　　“你究竟知道了什么事情？”

　　　　易青峰摇摇头“我不能说。不过就算我不说，你们也应该就快知道了，总之真的没有你们看见的怎么简单。”

　　　　楚渝很不满地啧了一声，喝了一口酒顺顺“你走之后，皇城应该会发生很多事情，本想邀你一同见证，不过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易青峰无所谓地笑笑“到时候烧给我吧。我若是真的不幸死了，找个景色优美的地方埋了，看了一辈子的大漠戈壁，实在腻了，小桥流水，春暖花开的地方才是好的。”

　　　　“你做梦，你要是死了，我就将你的尸骨扔到海里喂鱼！”楚渝顿时冷下声，实在听不得这些话。

　　　　“我这辈子能得你这一挚友，也满足了。楚渝，我若能回来，咱们痛痛快快打一架吧，许久没有打过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些手痒。”

　　　　以前他还不是将军的时候，就经常找楚渝切磋，两人都是好手，没有三五个时辰分不出输赢，最是痛快。

　　　　楚渝闭眼，两息之后又睁开，只说了一句“我等你回来。”

　　　　两片瓷碗高高举起，却并没有碰上，之后又落下，放在唇边，仰头喝完。楚渝站起身，准备离开。

　　　　“不把酒喝完吗？”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后一句易青峰没有说，这样的场景，也不适合说这些生死离别的话。

　　　　“等你回来之后再继续吧。战场上这么危险的地方，阎王爷都没有把你收走，这次也一样。”楚渝背对着易青峰，说完，足尖一点，离开。

　　　　回到烟阁时楚渝身上一身酒气，怕熏着容婴，于是就坐在房门口的廊道上，就这么守着他。

　　　　不过一会儿，门就开了，容婴着褒衣站在门口“进来。”他其实没有睡，楚渝关门的瞬间他就睁眼了，也不是猜不到他去哪里，就是猜到了，才不想拦他。

　　　　这事若是换成他和方朔，应该也是如此吧。

　　　　楚渝扬笑，搂着容婴回到房间，就着一身酒气，外衣一脱，就抱着他躺到了床上。

　　　　容婴什么也不说，只让他抱着。唯独不一样的，难得的将楚渝的脸埋在了自己胸口，像平时哄他的方法，安慰他。

　　　　“与子相遇，三生之幸，倾其一生，与子同舟，逆流而行，朝夕相伴，暴风骤雨，十指紧扣。”黑暗之中，楚渝这么说道。

第158章　游城（）　
第二天，易青峰和慕容慕离开了，没有告诉任何人，独自离开。等到人下人发现的时候，桌上就只剩下一纸书信。

　　　　信中写到，两人执子之手，共游天涯。

　　　　易家是大户人家，是如何都不会让长子和一个男子共白头的。既然不同意，易青峰也不能负了他。父母还有弟弟，而慕容慕，就只有他了。

　　　　信中还写到了楚渝和容婴，没有多余的话，只写道“起，即是终。”

　　　　楚渝不明白，容婴跟不明白。只知道这四个字，非常重要。将信收好，等到或许等到哪天再看，就会恍然大悟了。

　　　　这天，容婴吃过早饭，就去例行公事了。今天的义诊有些不一样，楚渝就坐在自己身后，喝着茶悠哉悠哉，极为惬意地看着他。

　　　　这人的存在感太过强烈，目光又太过灼灼，一瞬不瞬盯着他，教他如何都不能专心诊治了。

　　　　但是病人就在对面，他又不能回头警告，虽然他和楚渝的事情在皇城已经是众人皆知，但在外人面前表现亲近，还是会膈应。

　　　　熬了好长时间，半个时辰还是一个时辰，容婴已经记不得了，只知道等到诊治结束，自己的后背已经酥麻地不能弯了。

　　　　搁下笔，楚渝才放下茶，挥手退下碍事的人，走到容婴身后，帮他揉着手腕“写累了？”

　　　　容婴摇头，左手伸到后面，握拳敲着后背“你今天怎么没有出去？事情都办好了？”

　　　　楚渝笑，摇摇头“有青衣红衣在，已经按照计划走了，不出意外，江家在这七天之内就会元气大伤。”

　　　　“你又做什么了？”在皇城这么久，他也听说了一些关于江家的事情，江家能有现在的根基，不全是靠着他人帮忙，这么多年的祖辈功勋，可不是投机取巧得来的。

　　　　想要动江家的根本，没有一定的能力，那就是无稽之谈。况且江家也不是池中之物，也是可以翻起大风大浪的。

　　　　“这些事不能脏了先生的耳朵，趁这几日好好玩玩吧。”楚渝说道。

　　　　第二支药玉已经用完了，容婴的身子已经好多了，不再和之前那般，多了一丝红润之色。

　　　　休息五日之后，才会继续用第三支，这五天好好带他逛逛。

　　　　说道这个，倒是他这个做“丈夫”的失职了，来了这一个多月，还是楚淋带着他逛了一圈古子城，他只顾忙着自己的事情，着实是忽略他了。

　　　　容婴倒是不在乎，他本就喜静，热闹的地方还是有些不习惯。况且楚渝一出去，定是知道他带了容神医，要是有人拦路让他治病，他是治还是不治？

　　　　而且这样一来，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