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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紫裘-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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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自己想和蔡姑娘做在一起,凭什么比她地位高的宜安乡主和常山就不能坐在一起?”
郭姑娘被说得面红耳赤。
“微夫人过来了。”门外有人能报。
姑娘们忙起身相迎。微夫人例行的客气寒暄几句,让大家吃好饭。然后准备离开时,注意到了下首一个空位置没人坐。
她的目光又落到常山旁边干站着的郭家姑娘身上。
微夫人漫不经心地打声招呼:“郭姑娘怎么站着?”
郭姑娘的面色不好,看得出来好像在受气。(。)
272 指认()
“夫人。”郭姑娘深吸一口气,亦步亦趋地给微夫人行了礼,然后才道,“我想蔡姐姐坐一块。夫人能不能帮忙安排下。”
所有的姑娘都深吸口气。
被郭家姑娘这个突如其来的要求给惊住。
所有人都不敢相信她会把这种小事搬到长辈面前,这和告状有什么不同?
这些姑娘们最反感的就是有人去长辈那里告状,现在可好,郭姑娘竟然狐假虎威,要求微夫人给她安排座位。
不光几位姑娘觉得她有病,就连微夫人也觉得她不可理喻。
座位还要挑三拣四,多少人想坐到南宫府饭桌的下首!
何况她只是个庶出的。
自己的继女再怎么看着不亲,也是长房嫡出,怎么可能被她一个庶出的压下去!
微夫人面生异样,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她淡问:“是不是觉得坐在蔡姑娘面前好说话?”
“是啊。”郭姑娘满心欢喜。
还是微夫人善解人意。
微夫人听了看了一眼蔡姑娘,那蔡姑娘已经站起身,同下首的空座位旁边的女子道:“妹妹我们换一换可否?”
那女子是南宫府已故太奶奶张春华的娘家的亲戚,姓山。
这个姓挺少的。
山姑娘生得有点中性,长相落俗,没有人在意到她。
现在却因为一个座位,被所有人的目光注意到。
山姑娘已经站起来:“我和你换。”
蔡姑娘坐到下首,留下那个空的位置,招手叫郭姑娘来坐:“郭妹妹,快过来坐吧。微夫人也不用再想着换位子的事了。”
微夫人心里讶然。
蔡家的女子果然不同凡响,虽然是表现给她看,却能让人心服口服的,真不多见。
小小年纪,就懂得这些人情世故。
微夫人脸上的阴霾散去:“既然姑娘们都有座位了,好好吃饭吧。”
微夫人走后,姑娘们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蔡庸的孙女身上。
有嫉妒也有佩服的。
常山就向各位姑娘介绍起蔡姑娘,“这是我婶娘娘家的世交蔡大儒的孙女,这是我们太奶奶的表侄女,山秀姑娘。山秀,这是我和你提过的宜安乡主。”
大家互相认识后,常山又对朱璺道:“山秀姑娘的堂叔与明府的二公子是朋友。”
朱璺打了一惊,问道:“你堂叔叫什么?”
“我堂叔名涛,字巨源,我们是怀县人。”
山涛,山巨源,朱璺听说过。
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山姑娘竟然与那七贤有这个渊源。
山涛,不正是后来将明二公子的后人抚养长大的那位挚友吗?
他与明康的关系不言而喻。
想到这一层,朱璺对眼前这位长相不太出众的山秀姑娘多了一份亲近之意。
事实证明山秀姑娘虽然长相不出众,但谈吐不俗。
姑娘们见了礼。
谈话就放开心怀,不再像先前那样柔声细语。
只有那位郭姑娘,因为先前闹得不愉快,与席上的姑娘们话说得最少。
不过她与蔡姑娘说得对,姑娘们就嫌弃她太势利眼。
反观蔡姑娘,有什么说什么,还是和席间的人不时的插上一句,加入热络的谈话氛围中。
郭姑娘觉得没趣。
到最后一顿饭下来,很明显,郭姑娘被孤立了。
她初次进入社交场以失败告终。
吃过饭后,姑娘们就去了旁边的亭子里坐着说话。
郭姑娘被挤到最外面。
蔡姑娘虽然陪着她站在外面,但情绪上却不像郭姑娘那样,摆个臭脸。
蔡姑娘识大体,谈吐也不俗,也没有人真得要刁难她。
只有那位郭姑娘,再没有人愿意同她说话。
她这个性子,也只有真正能以大度容人的蔡姑娘能有耐心陪着她了。
蔡姑娘问起山姑娘住在哪里,山姑娘就说她娘家住在河内郡附近。现在已经搬至京都。
蔡姑娘喜道:“原来你们住在京都,怪道我还奇怪从怀县过来,要上一日的工夫吧。你叔叔很有名气,与天下大名士明公子是至交。”
“明公子好像还说过宜安是至真至善的人呢。”常山忙道。
朱璺轻轻地在桌子底下捣了她一下,示意她别多说。
不过她的示意太迟了。
常山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所有姑娘的目光就齐齐地聚到朱璺身上。
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朱璺的相貌太漂亮了。
有她在,亭子里的姑娘都不敢提美貌。
姑娘们开始比气质。
“我倒是觉得蔡姐姐更担得起这四个字。至真至善。”郭姑娘就道。
羊三姑娘道:“明公子怕是喝醉了酒,才说这些戏谑之语。”
好像明康说的话不可当真,是醉酒人的胡言乱语。
姑娘们略一沉吟觉得有理。
明叔夜凭什么称赞一个庶出的姑娘至真至善?连沛王府唯一的嫡女长乐亭主也没有过样的赞誉。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家就把话题引到明康身上。
也许是那个的魅力太过,以至于姑娘们都没有意识到她们的话题偏了。
南宫常山道:“明公子大名鼎鼎,是大齐美人榜的状元,又长相最出众,没有人不喜欢他吧。”
常山的话让姑娘们羞涩。
偏偏常山有点男孩的性格,这性情也只有在不需要忌惮的人面前才会暴露出来。
朱璺已领教过她话语飞快,担心她把明康提亲的事抖落出来,忙伸出手掐了她的胳膊一把。
常山痛得跳起来,大叫:“哎哟!”
蔡姑娘忙道:“怎么了?”
常山满脸涨红,又重新坐了下来,道:“没,没什么。”
朱璺挽着常山的胳膊,替她揉着:“早让你别这样了,你偏偏要这样。看着你痛,我心也很痛。”
常山瞪了她一眼,呵呵道:“干嘛这么紧张?”
两个人像打哑迷似的,惹得旁边的姑娘们都困惑不解。
常山以牙还牙,听着山秀姑娘说着五湖四海的见闻,然后也掐了朱璺一把,朱璺也瞪她一眼。
“妹妹,没事吧。”常山关切道。
朱璺呵呵一笑:“彼此彼此”
她们俩已经很熟了,说话还要打哑迷,没有人能知道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常山和朱璺会心一笑,都没有再提明康。
山秀说的故事,带着点恐怖,再加上她绘声绘色,姑娘们吓得脸色发白,一阵风吹来,大家毛骨悚然。
“呀,你快别说了。太吓人了。”羊三姑娘忙道。
山秀笑道:“是别人传的,我也是道听途说。没有实际的根据,不足为信,就当是个谈资罢了。”
“你说的就好像自己亲眼见到似的。”郭姑娘撇了撇嘴有点生气道。
确实吓到她们了。
还说什么人身体的某块皮被撕下来煮着吃才能解咒,这么恐怖的事,亏山秀还敢说出口!
姑娘们不想再让山秀姑娘说下去,可是山秀说的故事自带一种魔力,不敢听又想听,甚至忍不住问:“后来呢?”
“后来仵作发现连死了三个人,那些人的某个地方的皮都被撕了,然后才发现了这件诡异的事。”
姑娘们倒抽一口凉气。
朱璺听了这故事好像属于现代的川藏一带的。
她听说过,所以就在众姑娘唏嘘不已时,只有她神情镇定,没有表现出什么好奇。
南宫常山吓得手紧紧地揪住朱璺的胳膊,指尖微颤。
她心惊胆颤地回过头看朱璺的反应时,却发现她身边坐着一个气定神闲的宜安乡主,与她的反应形成鲜明的对比。
南宫常山觉得懊恼。
为什么宜安不怕,她却怕成这样!
哎,自己真是个胆小鬼。
就在她深吸一口气时,身后突然发出一声惊叫,姑娘们的神情一凛,吓得直哆嗦地看着惊叫的人。
“你干嘛吓我?”被吓得凄厉一叫的姑娘回过头望向身后的同伴。
原来是那同伴趁着山秀姑娘说的诡异事件时,故意地吓唬听得出神的前面同伴。
前面的姑娘没做防备,就被吓得尖叫。
而后面做恶作剧的姑娘就得意地想笑出声,只是没等她要哈哈大笑时,微夫人眸子犀利地走到亭子里,冷冷道:“方才怎么回事?”
微夫人面色不悦。
因为那叫声把附近的夫人和男眷都吓到了。
前院里的昭将军还派了人来说情况。
后院的老夫人直念着阿弥托佛。
微夫人再也想不到是这几个看起来温顺的姑娘在砸她的场子。
方才那声音惊恐得,还以为南宫府闹鬼了。
微夫人质问的时候,冰冷的眸光就向亭子里扫视了一圈,然后目光落在常山身上:“常山,是不是你叫的?”
微夫人要追责。
常山脸色变了,不敢指认亲戚家的姑娘。
微夫人就对身边的婢妇道:“拿戒尺来。”
话音一落,婢妇拔腿就要去拿。
常山忙辩解道:“母亲不关我的事。”常山的话说完,欲言又止。
尖叫的人是世家的姑娘,而发生尖叫的原因是太奶奶的娘家亲戚说了个诡异的故事,吓得姑娘们失态。
所以责任不在一个人身上。
她只要告密了一个人,其他的人也会受连累。
常山犹豫不决。微夫人的婢妇驻足,等着她招出实情。
微夫人的目光就落在常山旁边的朱璺身上,她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目光比之前看常山时还要犀利。
然而朱璺却不同于常山,她竟然直接面对微夫人能冰死人的眼神。
毫不露怯。
这对直视长辈的眼神,难道她不知道这很不礼貌吗?
微夫人蹙眉,把视线重新落回常山身上:“刚才谁叫的?我去告诉你们的母亲。知不知道这一声叫把前院的爷们都惊到了?”
羊微喻的话让姑娘们心情一沉。
原本戏谑的氛围变得很压抑。
常山吞吞吐吐道:“母亲,这件事与我无关,是,是”
她左右为难,实在不敢当着众姑娘的面告密。
就在这时刚才惊叫的人腾地从位置上站出来了,大家错愕地看着她,难道她想主动认错?
朱璺看了她一眼,看她的一对小鸡眼,也不像是个会主动承担后果的人。
不知道她要说些什么。
就在微夫人认为她要认错时,那姑娘突然手指指向在角落里的郭姑娘:“是她叫的!”
微夫人的目光嗖地像一支利箭飞射在郭家姑娘的身上。
别的姑娘一头雾水。
贼喊捉贼?
郭家姑娘懵住,她什么也没做,怎么会有人指认她惊叫。
郭家姑娘怔了一会,回过神,忙替自己辩解,“不是我叫的。是她!”
郭家姑娘指着贼喊捉贼的姑娘。
她气得身子发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心虚才害怕发抖。
微夫人叹了口气:“郭姑娘你是亲戚,就算你承认是你叫的,我不会追究你的责任,更不会拿戒尺惩戒你。这点你放心。我只是想搞明白方才是谁叫的。”
微夫人像是软硬兼施一样地逼着郭家姑娘认罪。
郭家姑娘脸色阴晴不定,她坚持道:“不是我干的。我为什么要认?明明是她贼喊捉贼,夫人不信可以问问旁人,大家都在场,问一下就知道了。”
那个惊叫的姑娘就朝自己身边的姑娘道:“你帮我做个证明。”
旁边的始作俑者忙道:“的确是郭家姑娘尖叫,她把大家都吓了一跳。庶女是上不得台面的,为何要请她来?”
郭家姑娘变了脸色,张口想替自己说几句话时,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是郭家姑娘干的,我亲耳听到她尖叫。她一点礼仪规矩都不懂。夫人你看她一直跟在蔡家姑娘身边,就是因为她是庶出的不懂规矩,所以巴结着蔡家姑娘,想跟着蔡姑娘学礼仪规矩。”
郭家姑娘说得脸色失血一般的惨白。
朱璺冷冷地打量着她。
郭家姑娘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怨念,一会她也会帮着那些人说话吧。
表面上这些人客客气气的,可是都结成了个小团伙,抱团对付外人。加上她方才在饭席上不得人心,大家原本就排斥她。
凉亭里除了宜安乡主、蔡姑娘和常山、山秀姑娘没有跟着附和,其余的姑娘都帮着那个贼喊捉贼的姑娘。
郭家姑娘的的眼泪都快被逼出来。
她求助性向蔡姑娘求情,可是蔡姑娘却又是一副事不干己高高挂起的态度,(。)
273 人情()
没有把她当成多么亲的朋友。
原本啊,她们也是今日才相识的!
羊三姑娘更不用提,她只是见风使舵的人,竟然可以淡淡地跟微夫人道:“好像是从那边传来的声音。”
说着手指向郭家姑娘,变相落井下石。
郭家姑娘又气又难过。
这些姑娘竟然都是这副德性,反而是她羞辱过的朱璺自始至终没有落井下石,也没有指责过她。
微夫人脸色不悦地看着郭家姑娘。
已经认定了是她所为,大家族的规矩,她难道没学过吗?
微夫人问:“郭姑娘,你和谁过来的?”
郭家姑娘眼圈一红,生怕微夫人会去向自己的伯父告状。
她不敢言语。只是静静地搓着手指,越看越小家子气。
微夫人道:“我记得郭太后的侄孙女,捧在手心里怕化了一样的人物,也曾经听沛王府的郭夫人提起过,她嫡亲侄女性子格外柔和,恪守规矩,怎么会?”
微夫人故意话说一半,话语里充满着失望。
郭姑娘脸色一红。
微夫人不可能不知道她不是嫡姐吧?
她眼里酸涩,心里犯着嘀咕,却见微夫人对她又是一副爱之深责之切的模样。
刚刚贼喊捉贼的姑娘就笑道:“夫人,怕是您认错了。”
一句话说得郭姑娘脸彻红。
她知道说话的姑娘要提她的底细了。
本来就没说过嫡姐过来,为何微夫人偏偏把她错认为嫡姐?
现在再让人指出她的身份,只是个庶出的,她反而更尴尬。
微夫人究竟为何会不认得她是郭家最小的庶出姑娘?
朱璺心里吃惊这个微夫人真有手腕,想奚落一个人,还变着法子,让被奚落的人不知情。
难堪就算了,还不知道怎么难堪的。
朱璺静静地听着羊三姑娘提醒困惑不解的微夫人:“婶娘,您忘了,她是郭家的三姑娘,和我排行一样,不过嘛,可不是嫡出的。”
一席话说完,旁边的姑娘忍不住笑出声来。
唯独常山看了一眼朱璺,怕她尴尬没有笑。
微夫人语结的样子,让把话放进心里的郭姑娘颇为难堪。
姑娘们笑得更开怀。
“一个庶出的不知礼仪规矩,大惊小叫,情有可愿,夫人放心。我们一定会提醒她的。”
微夫人竟然回应一声:“那就好。”
寥寥三个字,就让郭家姑娘抬不起头。
她心里非常委屈,明明就不是她叫出声的,为什么这些姑娘却都众口一词,拿她当软柿子欺负!
郭家姑娘看向一旁不语的朱璺,她会不会落井下石呢?
朱璺是在人群爆发笑声时蓦地从美人凳上站起来的。
微夫人刚要转身离开,朱璺叫住她:“夫人留步。”
微夫人回头看了一眼庶出的朱璺,虚情假意道:“何事?”
方才被嘲笑庶出还不够?
难道要找她算账?
微夫人饶有兴致地看着她。
朱璺环顾四周的笑容慢慢僵住的姑娘,大家都觉得其言不善。
常山还特意地扯了扯她的衣襟,示意她别自找麻烦。
朱璺浑然不觉地,道:“我听见是她叫的。”
朱璺说着手指向贼喊捉贼的姑娘。
“王家姑娘?”微夫人不解,眨眨眼睛,道,“是不是你听错了?”
微夫人直接否定她的说法。
“我就坐在这里亲耳听到,怎么可能听错?还是夫人有意偏袒真正犯错的人?”朱璺淡淡地道。
微夫人上上下下打量着朱璺,满脸的不屑。
在她的观念里,庶女不仅上不得台面,而且也是喜欢说谎的人。
微夫人从骨子里瞧不起庶出的!
微夫人的目光扫视到常山身上,拿着眼睛问她。
常山忙道:“宜安乡主说的是真的。女儿亲耳听闻。”
微夫人心生异样。
王家姑娘变了脸色。
南宫常山作证,羊三姑娘就不敢多说什么,方才作伪证的几位姑娘噤若寒蝉。
郭家姑娘心怦怦乱跳。
怎么也想不到最后替她说话的是宜安乡主!
微夫人也想不到沛王府的朱璺会没事找事,既然她愿意充当这个好人,就让她知道点代价。
微夫人悄悄地跟身边的婢妇说了几句话。
郭姑娘竖起耳朵倾听,没有听出什么。
这时,那婢妇走过来,对王家姑娘道:“夫人原本不想追究这件事,但是宜安乡主能证明你说谎,这就关乎到品性了。夫人不得不把这件事说与你母亲听。你母亲与王夫人一母同胞,爱之切责之深。夫人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夫人劝你自己主动和你母亲交待。”
王家姑娘几乎要哭出来了。
她望向微夫人知错道:“圆儿让婶娘费心了,圆儿知错。”
王家姑娘言语凄凉,这一切都是拜朱璺所赐。
有几个和王家姑娘感情好的,就对格格不入的朱璺心生愤慨。
朱璺看着王姑娘满面愧疚,又道:“既然王姑娘知错,宜安也可以替王姑娘作证,她不是故意惊叫,只是因为方才一只小东西突然窜了出来,吓到了王姑娘。”
王家姑娘微愣。
真是峰回路转,柳暗明呀。
微夫人原本想激起王家姑娘对朱璺的恨意,好给朱璺使绊子,谁知这个朱璺比她想象得还要精明,既指责了王家姑娘,在王家姑娘走投无路时,又伸出援手,替她作证,帮她说情,说是情有可原,实际上,等于给自己下套子了。
好像她才是真正的坏人!
微夫人眸光眯了眯。
一道寒光如刀子般迅速地射在朱璺的身上。
朱璺仿若未见。
她看向正在发愣的王家姑娘,轻声问道:“方才是不是有一只黄色皮毛的小畜生从旁边的墙角跑过,才吓到了你?”
只要不去长辈那里说这件失仪的事,就行了!
此时的王家姑娘有点饥不择食的意思。
她很想想替自己辩解。
方才被宜安乡主逼入死胡同,不得不认错。现在宜安乡主又主动地给她指路,绕过了死胡同,王姑娘点头不迭地道:“是啊,是啊,是个黄色的小畜生。”
提起黄色的小畜生,大家都知道说的是黄鼠狼。
这种畜生非常聪明狡猾,很少有人能逮住它们。而且这畜生听懂人话。
若是从你家门口窜过去时,你不小心喊了句“黄鼠狼”,那畜生会记恨,记得你家,然后找机会报复,偷你家的鸡吃。
民间就有这种说法。
微夫人也知道。
大家都忌讳“黄鼠狼”三个字。
生怕黄鼠狼听到有人提它,会记仇,跑到南宫府作祟。
南宫常山本在担心微夫人又要问她宜安的话真假,好在宜安先开口问了王家姑娘,王家姑娘又急于为自己作辩护,原本变成死敌的二人,又联手起来。
旁边与王家姑娘好的几位姑娘就忙点头道:“是啊。我刚刚也看到了。”
“还有我,我也看到了。”
“夫人,就宽宏大量,饶了这次。”
“是啊。若不是这府里出一只黄皮畜生,谁敢清扰离世的人?”
微夫人忽然就变成了最坏的那个人,她眯着眸子打量着宜安。
宜安乡主不简单。
这是微夫人敷衍了事离开后,宜安给她的最直观的印象。
原本想挑拨关系的王家姑娘看了一眼替她解围的朱璺,一时语结。
她不知道该不该谢朱璺。
一时坏一时好的,王家姑娘对她也不知该不该生情绪。
倒是那位被众人污蔑的郭家姑娘此刻对朱璺充满感激。
她不再像影子似的追随着蔡姑娘,也不再掏心掏沛地同羊三姑娘说话。
患难见真情啊。
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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