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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紫裘-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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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璺想了想没有再追问什么。

    结香从外面走进来道:“姑娘,昨儿郭夫人调了湘树去帮忙大公子婚礼一事。虽然只是件小事,奴婢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

    “你做的对。”朱璺道,“有没有什么外人来过王府?”

    “郭夫人调了几个伙计过来帮忙挂灯笼。其实府里的下人够多了。但是她要能听自己调遣的下人,所以就没有去丁夫人那里商量。自己直接了银子雇了几个人。”

    “她有钱那是她的事。”朱璺淡淡道,“那些下人是否走了?”

    “还没打发呢。说是大公子的婚礼还要忙上十来天,所以把人留下了。叫李管家安排了下几间房给下人们住。等大公子婚礼结束才打发。明义上是因为抹不开面子,不想去丁夫人那里通报派人。”

    “那这个人的底细我们都不知道了?”朱璺蹙眉,“她老是做这种事。朗月,你盯紧了那些下人。”

    “是。”朗月也觉察到了异样。

    朱纬婚礼前三日的这一天,天气如常。

    大家欢天喜地地迎接着朱纬的婚事,门外有人递了贴子给宜安乡主。是杨柳。

    朱璺已经知道她想问什么。

    等她到了约定的地点时,杨柳坐在雅间正喝着茶,宜安走进来,杨柳看到她喜上眉梢,起身相迎:“宜安,你可帮我在你大哥那里说了?”

    朱璺心里一紧。

    她忘了!

    这几日一直应付着郭夫人,竟然忘了杨姐姐说的,让朱纬取消婚礼的事。

    朱璺垂下眸子,被杨柳拉着坐了下来。

    杨柳满含期待地看着朱璺,等着她的好消息。

    朱璺端起茶闲闲地喝了一口,若有所思。

    她慢慢地咽下茶水,然后慢吞吞地把杯子放在桌上。

    杨柳一直望着她。

    朱璺不得不开口道:“若是婚礼照常举行,杨姐姐会怎样?”

    “宜安——”杨柳眨眨眼睛,仿佛受到了惊吓,“你不是说会帮我吗?”

    “那么,杨姐姐是否已经决定不再私奔?”朱璺轻声问道。

    杨柳默默契地点头:“因为这件事,他已经在生我的气,有三日没再联系我。”

    朱璺松了口气:“杨姐姐,那你看清了这人的真面目了?”

    “宜安。他是在生气,这事应该怪我,若不是我执意如此,不守信用,他不会生气的。”

    杨柳竟然还在帮着那寒士说话!

    朱璺轻叹了口气。

    杨柳定定地望着她,等着她说话。

    朱璺被她看得窘然。

    杨柳见她杯里的茶水没了,就默默地替她倒了杯茶,将杯子推至她面前,道:“宜安,你先喝口茶。”

    朱璺赧然。

    杨柳还等着她说话。

    朱璺轻咳一声,然后看向她讪笑:“杨姐姐,我大哥他说,非常喜欢你。很多人想当沛王府的宗妇,可是大哥只中意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大哥对你的心意吗?”

    杨柳一惊:“宜安——”

    朱璺又喝了口茶,打断她的话:“若你不愿意,那我说就是了。可是你到底是自己不愿意的还是因为那个寒士才不愿意的?”

    “宜安,这有什么区别?”杨柳睁大眸子望着朱璺。

    “杨姐姐。若是你自己看不到我大哥,觉得他各方面都与你不匹配,那就是你自己不愿意,若只是因为心里有他,而拒绝了更好的,那就因为他的原故。你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杨柳面色青红不定。

    她吃惊地道:“我怎么可能是嫌弃你大哥的条件。宜安,你是知道的。我先前都告诉过你了。我的心里已经有了别人,再也容不下第二个人。你能理解吗?”

    朱璺点头:“我理解。”

    “那么,你替我说了没有?”杨柳见她迟迟不肯说话,就猜测她可能没有说。

    朱璺道:“若我大哥不同意取消婚礼呢?”

    “我就答应那人的要求,一起离开。”杨柳坚定地道。

    朱璺心头微凛。

    看着杨柳决绝的表情,朱璺咽了口水,沉吟半响道:“你放心吧,我大哥正在考虑。现在离婚礼还有三日,你别急。不到最后一刻,大哥怎么做决定的谁知道呢。”

    杨柳心里稍有安慰。

    在朱璺的记忆中,杨柳是个温柔端庄的姑娘,从不做越矩之事,可是现在她竟然为了一个寒士抛弃自己所有的东西。

    这种感情她实在无法理解。

    只是个寒士,又不是声望权贵俱有的明康!

    朱璺朝杨柳望去。

    看着她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头有点疼。

    杨柳却如释重负一般,她又替朱璺倒了一杯热茶:“宜安,你好好的对你哥哥说。你也说了他是个明理的哥哥,若是他考虑清楚了,你一定要来告诉我。”

    朱璺头痛。

    她好言说了几句,然后在杨柳的目送下离开。

    直到走得看不见了,朱璺才讪讪地看向身边的朗月:“你说这事怎么办呢?”

    “姑娘问我?”朗月好像还没反应过来似的。

    朱璺叹了口气:“不然在问谁。你主意多,你说这事闹成这样,怎么办?”

    朗月想了想道:“要不直接去找杨姑娘的大哥,她大哥不是还不知道这件事嘛。告诉他,让他求她妹妹。这种事连奴婢都看出来是那个男人故意钓着她,就看她上不上钩了。”

    朱璺道:“若说了,杨姐姐日后再也不会搭理我。她会认为我不守信用。”

    “那姑娘说怎么办?”朗月把问题又重新抛给了姑娘。

    朱璺陷入困局。

    又走了一会,朗月道:“要不这样。姑娘跟昭将军说。昭将军有很多手下呢。只要姑娘说了,昭将军派一个人暗中跟着杨姑娘,就算被人钓走了,关键时刻也有人会帮着杨姑娘。”

    朱璺诧异。

    朗月道:“是姑娘问我的。我就想起了昭将军。”

    昭叔叔?

    朱璺深吸一口气,依昭叔叔的权势,当然可以护得杨柳的周全。可是未免小题大作了,而且老是麻烦昭叔叔,欠了太多的人情,反而对她与明康存在隐形的威胁。

    朱璺犹豫。

    她看向朗月半晌没有接话。

    朗月知道姑娘对昭将军有提防之心,就没有再说什么。

    横竖她只是提个意见,就算姑娘不采纳,她也可以提一下昭将军的名字。

    时不时让姑娘心里想到昭将军。

    朱璺最终决定作装没听见。

    她们正往沛王府的门口走时,一个下人突然从旁边的小角门里走出来,那人一味低着头走,以至于没看见前面的人,硬是往朱璺身上撞来。

    朗月眼疾手快地护住姑娘。

    身子偏了偏,那人就撞在朗月的后背,然后就低头说了声对不住,就离开。

    朗月喝住那人:“你差点伤了主子,怎么就这么离开?”

    “算了,别理这事了。”朱璺拉着朗月往府里走。

    那下人也没转身,仿若未闻般地离开。

    “这个人真怪。”朗月看着那人嘀咕一句。

    “那人是府里的下人?”朱璺淡淡地问道。

    朗月摇摇头:“看着面生。不像。府里的下人怎么会这么没规矩。”

    “是郭夫人雇来的?”

    听了这话,朗月的脸色沉了沉,点头:“很有可能,难怪这么没规矩!”

    朱璺的脸色有一瞬间的异样。

    还有三日就是世子的大礼。

    郭夫人不会在这个时候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吧。

    朱璺刚走进府里,李管家忙上前轻声道:“七姑娘,老夫人在等你。”

    “我回去换身衣裳就去。”

    看着李管家心绪不宁的样子,朱璺故意说道。

    李管家忙伸手作邀请姿势:“七姑娘,不必换了。老夫人说了,让您回到府里后直接去她那里。”

    朱璺疑心地打量着他。

    他管心事重重。

    朱璺想了想,笑道:“不知道是什么事,老夫人这么急着找我?”

    李管家道:“七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小人也是奉命办事。还请姑娘不要为难小人。”

    听李管家这柔中带硬的话,朱璺紧抿唇语。

    她随着李管家前往灵苔院。

    老夫人正一语不发地坐在正北首,在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红色的汗巾,朱璺猜出了一半。

    郭夫人母女正坐在老夫人左首,右首坐的是荣姑姑和丁夫人。

    朱璺瞧了一眼朱璧,只见她头上梳着简单的堕马髻,别了一支闪着刺眼针芒的金簪子,身上穿着簇新的绯色襦裙,将原来妩媚的姿态衬托得更加媚人。

    原本她在屋里属于最亮眼的,不过等朱璺走进来后,就硬生生地把屋里的一切景致都压下去了。

    朱璧嫉妒地看着走进来的国色天香。

    老夫人没等她请安,就淡淡道:“宜安,你认得这条汗巾吗?”

    男人的东西,如果心里没鬼,照理应该说不认得。

    老夫人也希望她这么说。

    朱璺只看了一眼,就道:“宜安没见过。”

    郭夫人冷笑一声。

    荣姑姑忙道:“这条汗巾据说是从你屋里不小心发现的。宜安,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276 汗巾() 
老夫人已松了口气。她就知道她的七孙女眼界不会这么浅,会背着长辈和一个男人私通。

    朱璺道:“谁发现的?”

    经宜安一提醒,老夫的眸子眯了眯。她犀利的目光落向郭夫人。

    郭夫人冷哼一声:“宜安,你私藏汗巾一事被发现了,不承认就算了,还想追究发现汗巾的人不成?”

    “若是我屋里人指认的,当然有说服力。但若是夫人的人发现的,也有可能是她故意抹黑呢?”

    老夫人点点头:“宜安说得有理。既然是你来禀报的。你就把情况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郭夫人笑道:“老夫人放心。儿媳一定说明白。否则宜安又要说我污蔑她。”

    郭夫人拍拍掌,从外面走进来一个人。

    湘树战战兢兢地走进来,人未至近前,腿已软了,她扑通跪倒在地,道:“奴婢见过各位主子。”

    郭夫人道:“老夫人,这个人是您大概不认识吧。她是——”

    老夫人打断她的话,“别介绍了。我认识。是宜安屋里的湘树。来过几次。”

    “老夫人记性真好。”郭夫人笑着,接着目光转至朱璺身上,“这个人是你的奴婢,我没有冤枉你吧。”

    “是又怎么样?难道夫人要湘树屈打成招?”朱璺淡淡地道。

    郭夫人呵呵笑道:“是不是被逼的,可以让湘树自己说。”

    朱璺的脸色微沉。

    郭夫人看着她貌似有点惊慌的样子,就笑道:“你快说。这汗巾是怎么发现的。”

    湘树看了一眼坐在前面的宜安乡主,虽然没有看到乡主的表情,但看着这冷漠的背影,湘树就觉得心惊胆颤。

    掩饰了这么久,也骗了姑娘这么久,她心里有鬼。

    她的目光又对视上郭夫人的,咽了口气,又叩道:“老夫人饶命,这汗巾是姑娘托奴婢收藏!说若是发现了,就说是奴婢的。但是奴婢清清白白,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啊。”

    老夫人凛然。

    朱璺嘴角微沉。没有急于辩解。

    朱璧一副迫不及待吃惊的样子,大呼小叫道:“湘树,你说清楚。”

    湘树抹了把泪,一副痛定思痛的模样道:“姑娘姑娘,奴婢也没有办法昧着良心骗老夫人。这件事奴婢一定要告诉老夫人,免得姑娘上当受骗。姑娘,和我吴大娘的养子吴公子有,有往来。”

    一直候在郭夫人身后的吴大娘大吃一惊。

    她忙从郭夫人身后跳了出来,跪地道:“老夫人,这不可能,我那个干儿子,平日里极为本分老实,做不出这种偷香之事,还请老夫人明察。”

    这就有趣了。

    郭夫人既让湘树指认自己,又让吴大娘跳出来反驳。

    到底要闹哪样?

    朱璺淡淡地看着郭夫人嘴角划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老夫人困惑地看看吴大娘,又看看湘树,最后目光心疼地落在宜安身上。

    她脑海里迅速地闪过了宜安失去清白一事。

    然后又想起了曾经的谢苏,宜安怎么总会招惹烂桃?

    事情发生多了,老夫人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宜安自身的原因。

    一次可以说是别人的原因,但是两次三次发生同样的事,就得从自身找原因了。

    老夫人沉冷着脸看着屋里跪在地上的人。

    吴大娘还担心老夫人不信,向郭夫人求情道:“夫人,你见过我那位干儿子的。他的性情像女孩儿一样斯文,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苟且之事。也许是她的婢子故意污蔑我们。”

    吴大娘就像踩了一脚屎似的嫌弃。

    郭夫人劝慰道:“吴大娘别急。这件事老夫人一定会察清楚。”

    朱璺这时慢条斯理地开口:“湘树,你可真是我的好婢女。隐藏得够深。”

    朱璧冷哼道:“七妹,你自己刚才说了,若是你屋里人指认的,你无话可说。现在湘树指认,你还敢抵赖么?这人证物证俱全。这次你再说自己没有私通男人,连我都不信!若不是你的品性有问题,怎么会接二连三地让人怀疑私通?你自恃美貌过人,就这样四处招摇,和那些莺莺蝶蝶的有什么区别?”

    “长乐亭主的一席话就想落实我的罪名,实在可笑。”朱璺仍旧淡淡地道,她脸上没有任何的情绪。

    朱璧皱着眉头道:“你的婢女是荣姑姑给的。我们又收买不了。我这话还不是你的婢女所说。要说落实你的罪名的,是你最信任的婢女,不是我。”

    朱璧的话言之有理。

    不像先前那样发无凭无据,听得人头疼。

    朱璧好像又想起什么事,道:“老夫人忘记了?上次也是这个婢女给七妹打掩护,七妹当时被撞见在小梨山亭里私会吴公子。老夫人还不信,把大哥训了一顿。现在可好,人证物证都有了,叫人不由得不信。”

    经朱璧这么提醒,老夫人猛地记起了吴刚的事。

    郭夫人也道:“我们长乐是最善良不过的人了。长乐说的又不是她自己的杜撰,是你的丫头自己良心不安招供,你要怪就怪你自己,为什么做出这种丑事。”

    郭夫人说着,眼里又闪过得意之色。

    朱璺面无表情地看着郭夫人。

    这就是她的计谋吗?

    那么吴大娘又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不承认?

    朱璺眉头蹙起,她看着吴大娘,然后又望向一旁尴尬不已的荣姑姑。

    荣姑姑怎么也想不到,送几个婢女还送出了麻烦!

    这时一向能说会道的丁夫人开口道:“郭夫人,仅凭湘树婢子的一面之词,怎么能信?依我看,还是问问吴大娘,吴大娘既然说是她干儿子是冤枉的,就听听她怎么说。”

    丁夫人想从吴大娘这里找突破口。

    既然吴大娘不承认,只要她能证明,等于变相地证明了宜安的清白。

    吴大娘忙道:“我的养子从小穷苦出身,那孩子很有志气,虽然穷了点,但是从来不怨天尤人,上次在亭子里的事,他后来跟我说了,都说是误会,还是不小心惹了老夫人生气。实在罪过。后来我就再也没让他来了。还求老夫人明鉴。这件事与我养子无关。”

    老夫人蹙眉不语。

    丁夫人听了道:“老夫人,连吴大娘这么说,也说明宜安是清清白白的。还望老夫人明察。”

    “是啊。老夫人。婢女敢保证我的养子与宜安没有半点关系。”

    丁夫人笑了。

    心里有点得意。

    她睨了眼面色不悦的郭夫人,再也想不到吴大娘会有一天替宜安分辩。

    朱璺盯着郭夫人的脸色,沉冷不语。

    老夫人听了,淡淡道:“这条汗巾怎么解释?”

    郭夫人就附和道:“是啊汗巾怎么解释?连我的婢妇都要替宜安乡主说话。老夫人,儿媳,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让宜安的婢女自己说吧。”

    湘树忙道:“婢女只知道汗巾是姑娘让姑娘所收。婢女特意在放在自己的箱子底下,姑娘说必要时可以说是自己的。可是婢女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这件事如实说出来比较好。”

    朱璺凛然。

    “那你可知这汗巾是谁人送的?”郭夫人淡淡地问。

    湘树看了一眼朱璺,略显惊慌道:“婢女误以为是吴公子。”

    吴大娘忙道:“胡说。我养子身份只是个下人,怎可高攀宜安乡主,湘树你这个丫头就算想害人,也不该拉我的养子下水。”

    湘树脸色变了。

    她近乎哭诉道:“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只是发现了吴公子给的一条汗巾。”

    “也许是这个婢女的,也说不定。”丁夫人冷冷地道。

    湘树大吃一惊,忙摇头道:“冤枉啊。就算借奴婢十个胆子,奴婢也不敢作出这种事。但是姑娘是主子。奴婢只有劝并不能阻止姑娘。是奴婢的疏忽。请老夫人责罚。”

    湘树说着又叩了个头。

    朱璺冷冷地转望向她:“那你是怎么确定这汗巾是姓吴的?”

    朱璧见状道:“老夫人,七妹和湘树说话时,眼睛里带着威胁,这样湘树很容易被逼作伪证。老夫人不如保证湘树周全,湘树才敢说出实情。”

    老夫人淡淡道:“不用你提醒。我自有分寸。”

    见老夫人话语有点生气,朱璧才收敛住得意之色。

    她好像看见猎物一般地兴奋,端坐在郭夫人身边看着朱璺的笑话。

    朱璺摸了摸袖里,忽然落了空,她心里微凛,再次抬头看向郭夫人,发现郭夫人正冲着她得意地笑。

    朱璺神色凛然。

    帕子?

    她的帕子怎么不见了?

    她仔细回想着帕子的下落,锰然想起在府门前的那一撞。那个人故意地往她们身上撞,故意地在那一撞的瞬间偷了她的帕子吧。

    这时郭夫人好像发觉她知道了帕子丢失,冲着她更为得意地笑。

    朱璺想了想,道:“老夫人。我想去趟净房。”

    什么?

    老夫人虽然惊讶,但还是挥了挥手让她过去。

    朱璧还想说阻止的话,老夫人道:“够了。都别说。等宜安回来再说。”

    等朱璺回来后,郭夫人眸光眯了眯,异样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庶女。

    老夫人望向朱璺道:“宜安,不管怎么说,祖母还是希望你能解释这汗巾的由来。”

    “这汗巾就是湘树丫头的。”朱璺回应道。

    老夫人的冰冷的眸子就看向湘树。

    湘树的脸色变了,道:“若是奴婢的,奴婢怎么敢揭发,老夫人,不光有汗巾,还有一幅画,也是姑娘让奴婢传与外男。而且正是那吴公子所得。老夫人若不信,可以叫吴公子前来。”

    湘树说得很肯定,老夫人心生怀疑。

    她希望宜安没有做出这种傻事。

    这时吴大娘又在旁边聒噪:“婢妇的养子只来这一趟王府,实在高攀不上宜安乡主,这个婢子满嘴胡言乱语,实在可恶,老夫人千万别信她。我的养子没有什么过人之处,也请宜安乡主放过我的养子。”

    好像宜安乡主要倒贴下人的儿子似的!

    老夫人犀利如刀的眸光刮在吴大娘身上,那吴大娘方不言语。

    “你养子在哪?叫他即刻过来一趟。”老夫人冷冷道。

    吴大娘变了脸色,忙求道:“老夫人,这不关我的干儿的事啊。他什么也没有,家徒四壁的哪里有机会认识宜安乡主?”

    郭夫人看得过意不去,就道:“老夫人,我的婢妇向来忠心耿耿。既然她认为吴公子与宜安之间清白,那么我也相信她。老夫人。估计这汗巾真不是吴公子的。”

    “那还会有谁?”老夫人说出这句话时,觉得脸上难堪。

    宜安到底有多少个怀疑的对象!

    郭夫人道:“宜安不说。我们又如何得知呢。”

    “叫吴公子来。”老夫人冷冷道。、

    她绝不能让姑娘的声誉受损,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吴刚唯唯诺诺地走进来时,老夫人冰冷的目光快能把他冻死。吴刚打了个寒颤,给众夫人请安。

    他依然穿着上次来时穿的衣裳。

    原本他就只有这一件衣裳。

    朱璺冷眼盯着这个俗男。吴刚讪笑着道:“宜安乡主,好久不见。”

    “上次你们什么时候见过?”郭夫人冷笑着问。

    吴刚忙道:“禀郭夫人,上次我还记得是大公子邀请过来作客呢。”

    老夫人记得上次的事。因为那次的事,她没有少责备朱纬。

    果然现在就出了问题。

    “除了那次,还有没有见过面?”丁夫人问。

    吴刚摇头道:“只有那次。那次乡主送了我一副画。我想着这画还是还给乡主比较好。今日特意带来了。”

    吴刚说着就从袖兜里取出卷轴。

    朱璺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她沉冷地看着吴刚把画子呈至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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