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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紫裘-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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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夫人很少能与郭夫人持有相同的看法。

    郭夫人见机忙不迭地道:“老夫人,不如这样,先让吴公子离开,老夫人可以私下里问宜安,宜安毕竟不是我亲生的,她不能把我当成母亲,向我吐露她的心思。我承认是我做母亲不够好,才让她这么待我。老夫人,不如我们都退下。您好好和宜安说吧。”

    朱璺觉得怪怪的,今日郭夫人怎么没有像以前那样句句落进下石。

    不仅是郭夫人,连吴大娘此刻也是求之不得地道:“老夫人,婢妇的养子怎么可能敢和乡主私通,也许正好乡主所言,是乡主的婢子变心出卖自己的主子,还把婢妇的养子也拉下水。还请老夫人明察,放过我的养子。”

    老夫人若有所思地听着这二人的话。

    丁夫人被这对主仆说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到底几个意思?

    丁夫人冷眼观察着。

    不是露出马脚心虚了,就是因为太自信了。

    难道她们还有杀手锏?

    老夫人犹豫了片刻,郭夫人不可能会替宜安说情,她同房姬的心结打不开了。

    宜安就是她的眼中钉,而吴大娘是郭夫人的心腹,在这件事上却与吴大娘没有站在同一个阵上,最重要的一点是郭夫人没有过多的责备吴大娘。

    好像吴大娘的抬杠对她来说是件小事。

    没有主子能容忍自己的心腹会站在对立面吧。

    吴公子一走,想再证明宜安的清白,让众人心服口服就难了。

    老夫人淡淡道:“事情没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走!”

    屋子里又陷入了一片死寂。

    好像每个人都很不情愿留下来。

    尤其是那个吴公子。

    吴刚道:“老夫人,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误会了是乡主的意思。也许乡主只是看我可怜,才送了一幅画给我。告诫我要像梅一样,发奋读书,梅香自苦寒来,宝剑锋从磨砺出。”

    朱璺漂亮的面庞上此刻正好有一事窗外投下的阳照在上面,显得她的面庞黑白分明,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她淡淡道:“还是留下来,问清楚最好不过了。否则郭夫人又要拿谢苏的例子说事。”朱璺说着转向郭夫人,“若能证明宜安的清白,吴公子如何?”

    郭夫人在这件事上,一直表现得事不干己在看笑话的样子。

    她们的表现来看,目前与这件事情没有丝毫的关系。

    即使发现是吴刚的污蔑,似乎也扯不到郭夫人母女身上。

    郭夫人面露得意神色:“宜安啊,这件事,当母亲的不再插手,只希望你和吴公子能得到公平的对待。我也相信老夫人会还你清白的。你不用跟母亲讲,吴公子是好是歹,母亲不感兴趣。”

    郭夫人把自己关系撇得干干净净。

    她的态度在向所有人证明,她只是个看客。

    老夫人道:“吴公子,你要为自己的话负责。若发现半句假话,即刻拿去见官。”

    丁夫人忙道:“老夫人,这个乞丐够狡猾,他说到现在,到底说的什么意思我们还没弄明白呢。一会说是婢女所为,一会说是姑娘所为,到底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老夫人惊觉。

    “是啊。再给你一个机会,你说这汗巾是怎么回事?这画子又是怎么回事?说清楚,你接下来说的话如有半点虚假,被我发现,即刻押入地牢。”

    老夫人的一声呵斥中,吴刚哆嗦了下。

    吴刚情急之中瞄了眼吴大娘。

    吴大娘忙道:“老夫人,我的养子——”

    “让他自己说!”老夫人打断吴大娘的话,“这件事若再不做个了结,说不定日后再出现一个谢苏!”

    老夫人一生气,左右人的脸色就变了,更不用提心虚的吴刚。

    吴刚想了想,正鼓足了劲要说话,突然老夫人的一记眼光又瞪向他:“吴公子,你记住,接下来的话,一个字也错不得,小心见官。”

    一鼓作气,再而衰。突然被老夫人打断刚到嘴边的话,又被老夫人这么严肃地警告,吴刚脸色变了变,他紧张了许多。

    郭夫人见吴刚吞吞吐吐的样子,就怂恿般地道:“你就实话实说吧。我们老夫人要听实话。说假的虽然中听,可未必就是好心。”

    见郭夫人发话了,丁夫人也不甘示弱,发话道:“原来你叫吴刚!名字听着就俗气得很。你说是不是你同婢子私通,故意栽赃陷害姑娘?”(。)

279 帕子() 
吴刚好像吓破了胆似的,道:“小人不敢。”

    大家逼问了这么多,他涨红了脸只挤出四个字。

    吴刚虽然落俗,但看起来不是糊涂蛋。

    他不会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做什么。

    越是如履薄冰,越是惜字如金。

    吴大娘道:“你若没有收宜安郡主的画子,就直说。不要担心。老夫人会替你作主。千万要说真话。”

    吴刚只好道:“我的确收了画子,便是事后觉得良心不安,今日特意送还。并非想恶人先告状说谁的不是。只是把画子还给乡主。”

    朱璺听了,淡淡地问:“是我送你的?为什么送?”

    “乡主,这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吴刚略显愧疚之色,“我说的都是实话。上次在凉亭里也是,并非要冒犯郡主,发生那样的误会,多少有我的责任。”

    老夫人听了不置可否。

    朱璺淡淡地问:“汗巾呢?什么时候送给湘树的?”

    “这不是乡主要的吗?”吴刚不解地道,好像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汗巾,郡主若不要了,就请还给小生。”

    老夫人气怔。

    怎么会这样?

    杜老夫人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七孙女,心里沉冷。

    偏偏朱璧还要落井下石,“这件事七妹不对在先,老夫人您看错了她,她可不像外表看着那样单纯啊。”

    “长乐,你少说两句!”老夫人生气地道。

    朱璧这才又暂时闭上嘴巴。

    私相传授的事,触动了老夫人的心弦。

    老夫人看向吴刚,道:“单凭你一面之词,同湘树婢子勾结也说不定。”

    丁夫人也道:“老夫人,宜安是堂堂的乡主,她怎么可能看得上这个乞丐?”

    “丁夫人,我的养子好歹也是个读书人,你怎么能这么污蔑人呢?”吴大娘忙道。

    作为一个母亲,替自己的儿子打抱不平,大家都能她理解。

    所以吴大娘虽然冒犯了丁夫人,但是老夫人也没有追究她的不敬。

    丁夫人武冷哼一声:“你的干儿子干的好事。自己与婢女私通,还嫁祸于宜安身上!”

    吴公子好像被丁夫人说得满头大汗,他紧张地从袖兜里掏出一枚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

    朱璧眼尖,一眼认出他手上拿的帕子是女人的物件。

    “咦,你们看,吴公子手里的绢子是女人用的东西!”

    随着朱璧的大惊小怪的话语,所有人的目光都转移到了吴刚手上。

    吴刚吓得一哆嗦,忙要把帕子塞回袖里,口内尴尬道:“不是,不是。这是我自己的。”

    虽然否认,但他反常的神情,却让所有的人都疑心起他心里有鬼。

    吴刚满头大汗,面上露出不自然的表情。

    吴大娘这时急了,好像一个母亲急于想让自己的儿子撇清关系似的,她上前就从吴刚袖里取出那个帕子,生气地扔在地上,道:“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一定要说清楚。千万别让老夫人误会。”

    吴刚被逼得满头大汗,情急之中好像暴露了性子,眼睛惊慌地转移到朱璺身上。

    大家循着吴刚的视线望过去。

    朱璺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帕子。

    那帕子虽然没有绣名字,但是朱璺是出了名的喜欢兰,连老夫人看到那似曾相识的帕子时,都不由得惊住了。

    如果一件画子是湘树所为,那么又出了一件帕子,该怎么解释!

    老夫人见过宜安用这样的帕子不只一两回了。

    这是宜安贴身的物件,怎么会出现在吴刚身上,而且吴刚方才还用来擦汗,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似的。

    老夫人脸色沉得更厉害。

    宜安究竟哪根筋错了,不选明康,而选这个吴刚!

    老夫人忧心忡忡地看着七孙女。

    希望她不是又变傻了。

    朱璧仔细盯了那帕子后,惊讶至极道:“呀,这是七妹的帕子。我敢打包票,没有说谎。老夫人您仔细瞧瞧,昨儿七妹还拿出来过呢。”

    一旁的荣姑姑和丁夫人都讶然。

    大家不可思议地看着帕子,又看看心惊胆颤的吴刚,再看看自始至终脸色未变的朱璺。

    吴大娘哭坐在地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真是作孽呀!真是作孽呀!为什么我们老吴家出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敢撬主子的墙角!”

    吴大娘一撒泼,就把屋子里顿时变成热闹的街市一样。

    郭夫人悄悄瞄了眼老夫人阴晴不定的脸色,然后顿了顿神情,冲吴大娘喝道:“吴大娘,有什么事好好说,坐在这里成什么样子,像什么规矩!还不快给老夫人认错。”

    吴大娘仿佛被提醒了一般,忙从地上爬起来,跪倒在老夫人跟前,道:“老夫人饶命。老夫人饶命,婢妇实在太激动了。万万想不到我的干儿子会做出这种丑事!老夫人您要打要罚,婢妇再不敢说半个字了。”

    老夫人脸上难堪至极。

    她无语地盯着地上的帕子,过了半晌,才道:“把帕子拿过来我瞧瞧。”

    “是。”吴大娘离帕子比较近,就伸手拾起来,呈到老夫人面前的桌子上。

    老夫人展开帕子仔细地抚着帕角的兰。

    旁边的荣姑姑和丁夫人都不相信是真的,也凑近来检查那个帕子。

    郭夫人只远远地瞧了眼,就道:“老夫人,这帕子看起来不是普通的帕子啊。料子正是老夫人前儿叫来给长乐和宜安裁制衣裳的料子,而且,这种布料,只有宫里有,寻常人家哪里见过呢。还是有那兰的绣工蹩脚得很,我们长乐是绝不会绣出这种丑陋的帕子。”

    郭夫人说得没错。

    这帕子的确是宜安所有。

    丁夫人不想承认,便道:“一个帕子而已。天下相似的帕子多得很。我也用这种料子做过好几条送给了别人,怎么能单凭一个帕子就认定是宜安的。”

    “丁夫人,这分明就是事实,你何必睁眼说瞎话呢。”郭夫人淡笑,她说着眼里掩饰不住的得意神色,只怕老夫人瞧见了,又故意把视线转移至朱璺身上,只见这个小庶女依然不为所动,好像事不干己的样子!

    还装!

    郭夫人心里冷哼着,就道:“吴公子快向老夫人坦白吧。谁的帕子,你如实说出来。老夫人眼里容不下沙子,若你说了假话,小心做牢。”

    郭夫人的语气很淡很淡,可是说出的话,对吴刚来说,句句就如刀子一般。

    吴刚吓得脖子缩了缩,道:“这帕子,这帕子,是我自己的。”

    “吴公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你再不说实话,奴婢也得跟着陪葬。”湘树急道,她跪着上前又叩了个头:“老夫人,这帕子是我们姑娘所有,也是上次一起赠与了吴家公子。”

    吴刚好像被识破了所有的诡计似的,耷拉着脑袋等着发落。

    他看起来好像很不情愿发生这种事。

    这个反应也和先前的谢苏大不一样。

    吴刚想否认,可是朱璺的婢子湘树却极力地承认。

    因为湘树不想让姑娘飞蛾扑火,所以舍生取义,要把所有的事全部抖落出来。

    她这个出发点,说来也有道理。

    看着吴刚心虚的样子,朱璧嘲笑道:“七妹的眼光实在不怎么样。不过也是,七妹本身就是下人生的孩子,喜欢吴公子这样身份的人,也是有道理的。”

    “所谓龙生龙,凤生凤,下人的孩子还是个下人。”郭夫人缓缓笑道。

    她们都在看着笑话。

    老夫人蹙眉。

    “是不是你的帕子?”老夫人问向朱璺。

    老夫人的脸色已经沉了一半。

    朱璺摇头道:“不是。”

    她一否认,郭夫人和朱璧不由得睁大眼睛,小庶女终于睁着眼睛说瞎话了。

    朱璧得意地道:“我昨儿就看见你用了这个帕子。哦,对了,还有今儿早上,你也用过。你敢发誓说不是你的帕子?”

    朱璺抬眸犀利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的目光锐利得好像一把闪闪发着寒光的刀子。

    朱璧从心底里生起一丝凛然。

    “要什么证明。我的帕子好好地收着,这帕子怎么可能是我的!”朱璺冷冷道。

    听到朱璺否认,原本有点气虚的丁夫人又有了底气,她笑道:“七姑娘的帕子没有颜色重复的,这帕子不是七姑娘的,难道是长乐亭主的?我记得长乐亭主也有这种样的呢。”

    “丁夫人,休得胡说。我们长乐的绣工可不像宜安这样。”

    “绣工蹩脚的人多了,难道因为一个蹩脚的绣工,就认定了是我的帕子?”朱璺冷冷地盯着郭夫人,淡淡道。

    郭夫人见她死不承认,就笑道:“绣工蹩脚的人的确不止你一个。可是再加上这独一无二的布料,让人不得不怀疑到宜安,你的身上啊。”

    朱璺道:“这种料子的确出自宫里。外面的人虽然少有,但是不能保证就没有。京都的几大世家,他们家里都未必没有。这个人不知从哪里捡了件类似的帕子,你就污蔑是我送他的,让我也不得不怀疑郭夫人你的居心啊。”

    郭夫人冷哼道:“是不是你心里有数!”

    她说着偏过头去。

    丁夫人就在旁边帮着宜安道:“七姑娘说得没错,这帕子又不是独一无二的,上面无名无姓,怎么可能就认定是七姑娘的,郭夫人说话要讲证据啊。”

    郭夫人道:“这么多证据摆在眼前,你装眼瞎,我还能说什么。不管你们怎么矢口否认,老夫人是明白人,老夫人自有裁夺。”

    “说得对,老夫人自有裁夺。”丁夫人也理直气壮道,“我听到现在,只看出来是七姑娘的一个婢子与外男暗自往来,互相勾结不说,还把姑娘也拉下水,一口一句污蔑,你怎么视而不见!”

    “宜安若不做这种私相传授的事,这婢子能吴公子暗相往来?丁夫人,你说话要讲证据。这么多证据都说明宜安有问题,可你非要装聋作哑,我还能怎么着?你想假公济私,就直说。也不知道宜安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么帮着她!”郭夫人连珠炮轰道。

    丁夫人不甘示弱:“汗巾是在湘树的箱底翻出来,帕子也是湘树亲手送的,这件事分明是这个婢子自己做了苟且之事,想让姑娘背锅,你故意一叶障目,不听不闻,只想认定七姑娘有罪,想让置你的女儿死地么?这要是让府外的人知道,沛王府的郭夫人虐待庶女,不知道郭夫人你的脸往哪搁!”

    “哎呀,嫂嫂们你们别再争执,免得让外人看笑话。”荣姑姑无奈地劝和道。

    郭夫人犹想对反驳丁夫人,没有理睬荣姑姑的话,只道:“你才是瞎子。这些证据都指着宜安,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宜安是清白的?”

    “宜安本来与这乞丐没有关系,何须证明清白!”朱璺淡然道。

    她的话信心满满,干净利落,惹得一众人都安静下来。

    郭夫人望向朱璺,冷哼一声。

    朱璧这时道:“你若是清白,这汗巾出自你的屋里,这画子和帕子出自吴公子身上,你作何解释?”

    朱璺淡淡道:“汗巾是湘树所收,画子是湘树所赠,至于帕子并非我的,我的帕子还在身上,需要什么解释!”

    所有的人都吃惊。

    原来她的帕子没丢。

    这么说就有道理了。

    郭夫人不相信她的帕子还在身上。她怀疑地盯着朱璺。

    朱璧惊讶道:“胡扯!帕子若在你的身上,你怎么一直不肯拿出来?”

    她赌定小庶女的身上没有帕子。

    她不过是故意的唬弄人罢了。

    朱璺道:“我为什么要拿出帕子,拿出了帕子又不能证明什么。”

    “你要是能拿出帕子。我们就相信你和吴公子没有关系!”朱璧冷笑道。

    等她的话说完后,她忽觉不妥,如果宜安真得能拿出帕子,那她们的设计岂不前功尽弃?

    朱璧想要改口时,已经迟了。

    丁夫人大笑道:“这就好办了。宜安你就拿出来,让老夫人和那些想落井下石的人瞧瞧。”

    郭夫人有点懊恼。

    她睁大眼睛看着朱璺从袖里拿出一个类似的帕子。

    帕角也绣着兰,布料也是宫里的布料,不过唯一不同是帕子上的兰颜色。

    她手上的是淡黄的,同帕子的颜色一样。而老夫人手里的是雪白的。

    郭夫人面色沉了觉。(。)

280 画子() 
不可能呀。

    宜安什么时候会有一样的帕子?

    丁夫人已经笑道:“老夫人您瞧,宜安手里的帕子才是她的,这乞丐的帕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捡来的?”

    听了这话,老夫人已默默地把帕子扔到桌子下面去,朝着吴大娘淡淡道:“拿回去吧。”

    吴大娘尴尬。

    朱璧已经怔住了。

    怎么可能不是她的?

    分明就是方才派的人从她的身上拿的呀。

    她怎么会有同样颜色同样布料的?

    她们的帕子都是独一无二的,宜安怎么可能还藏有一件一样的呢?

    朱璧生气道:“这会不会是丁姨娘假公济私送你的。为什么你有两条,我只有一条?”

    “长乐亭主你说话要讲证据!”丁夫人驳道,“按级别你不如七姑娘地位高,照理七姑娘应该有两条,可不是看在你孤高气傲的份上,才让你的份例和乡主一样。但是同一个颜色的帕子只有两条,一条在你那里,还有一条是给宜安的。一点不多一点不少。”

    朱璧不相信。

    如果宜安只有一条,那么吴刚这里的一条又是谁的?

    吴刚的这一条分明是从朱璺身上窃来的!

    朱璧紧瞪着朱璺手里的帕子,张口结舌。

    朱璺道:“方才你说了。拿了帕子就可以证明我和这个乞丐没有关系。六姐,我已经拿出来了,你说话要算话呀。”

    朱璧无语。

    “老夫人,长乐亭主已经说过了,这件事和七姑娘完全没关系。”丁夫人也不失时机地道。

    荣姑姑也道:“是啊。帕子不是宜安的。只能说这个吴刚心眼有点歪,和宜安的婢女私通,还想联手下人,一起坏宜安的名声,这件事,性质恶劣,若不处理,日后还不知下人们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湘树仿佛受了惊吓一般,忙给荣姑姑叩了头道:“奴婢死不足惜,只希望五公主相信奴婢的话。奴婢将死之人,有道是其言也善。五公主,奴婢是真得想为姑娘好,实在不忍心姑娘喜欢上一个样样不如自己的寒士,才冒死进谏的。”

    “好一个冒死进谏。”荣姑姑讽笑,“既然如此,你解释下吴公子手里的帕子。”

    “奴婢,不知。”湘树脸色变了,“奴婢以为帕子是姑娘送给吴公子的,也许搞错了。”

    荣姑姑笑道:“原来你搞错了!”

    湘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结结巴巴道,“虽然帕子不能确定,但是汗巾和画子确有其事。要不然奴婢也不会当着老夫人的面把这件事说出来。”

    荣姑姑冷笑:“汗巾和画子是不是经过你的手传递的?”

    湘树点点头。

    “既然如此,也说不定是你私通乞丐啊。”荣姑姑笑叹。

    湘树忙道:“奴婢怎么可能会和一个乞丐私通!”

    “你一个口口声声自称奴婢的人都不屑与乞丐私通,怎么就敢肯定宜安乡下会理睬你们下人,会和你们下人私通?”

    湘树被问怔住。

    荣姑姑又道:“我打量你是个可靠之人,才把你送给了宜安乡主,想不到你让我失望成这样!湘树,从前在公主府里,五公主待你不薄吧?为何你要丢我的脸,想败坏宜安乡主?你这样做,是受谁指使的?你今日不说,五公主的清白就要受你连累了。”

    湘树脸色白了白。

    她听着荣姑姑的话出了神。

    等荣姑姑话音一落,她才回过神,一口咬定道:“正因为不想辜负五公主的期许,所以奴婢冒死把这件事说出来,警醒老夫人。”

    话说到这里,荣姑姑见她嘴硬,没办法再继续同她讲下去。

    简直是对牛弹琴。

    屋里的人各怀心事。

    郭夫人冷眼打量着湘树,这个婢女没有让她失望。

    今日不管事情发展到什么地步,都和自己无关!

    片刻的死静后,吴大娘又冲着吴刚又哭又打道:“还不快给老夫人、宜安乡主认错!你差点就害了宜安乡主!”

    “是,是,是。”吴刚忙配合着认错。

    没等吴刚低下头,老夫人沉冷的声音响起:“不必了。我们可担待不起呀。”

    吴大娘面皮紫涨。

    老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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