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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紫裘-第1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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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7 擂台()
朱纬淡淡地看向那三个行过大礼的寒门子弟道:“你们都落座吧。”
“谢世子。”三个人起身走回自己的坐席。
杨柳在转身离开时,眼角的余光还惊慌地捕捉到对面那个男人投来的意外的目光。
那道目光如鹰隼一般,又如恶狼一般,紧紧地盯着她,好像马上就要把她吞入腹中。
她不禁又打了个寒颤,感觉身子很冷,木然地跟着柏玄往听雪阁走去。
走到路上,杨柳从失神中恍悟过来,突然站定,不自然地望向身边的柏玄道:“你去世子那里帮忙招待下。我自己可以走回去。”
柏玄貌似有点不放心,淡笑:“夫人这怎么行啊。您身边一个跟随的奴婢也没有。”
“前面就是听雪阁。你不用担心。世子那里人手不齐,你去帮忙我才能安心治伤啊。”杨柳定了定神色忙道。
柏玄听了,若有所思地笑:“那好吧。奴婢告退。”
等柏玄走后,杨柳又处于方才按压下去的震惊之中。
他怎么会在这里?
他看见她了,一定是的。
这可怎么办呢?
杨柳此刻如热窝上的蚂蚁,心里发慌,乱了方寸。
她侧面不远处,远远的传来一阵笑声,好像是谢云和长乐亭主她们。
她可不能让她们发现自己的失态,看出什么端倪。
杨柳忙避闪至旁边的假山石后面,她小心谨慎地透过石头缝儿看清了来人,几个姑娘中并没有长乐,但是有那个很会察言观色的李惠姑的妹妹李家十三姑娘,还有谢云和袁四姑娘。
袁四姑娘是自己的知己,她很想把袁四儿叫住,可是一想到李十三姑就在跟前,若是被她发现什么,再转告给长乐,那自己在沛王府很快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杨柳张了张口,最终没有叫住袁四姑娘,她眼睁睁地六神无主地看着袁四儿和李十三姑及谢云往前面走远。
现在怎么办呢?
她的心紧张得突突地跳,每一跳都好像从胸口蹦出来。
怎么办呢?
她应该怎么办?
那个人的眼神告诉她,他不会善罢甘休的,没有当面戳穿他们认识的事,却反而像等着宣判死刑时那种煎熬的难受。
她应该找一个人倾诉内心的担惊受怕。
可是找谁呢?
杨柳站在假山石后面转来转去,始终没有迈出假山石后面的那块草地。
一想起那个人阴森的目光,杨柳浑身就起了鸡皮疙瘩。
旁边一个婢女走过,杨柳定睛一看,原来是北灵院的种碧。
她不由得就想起了朱璺。
听见种碧正在同灵苔院的侍喜说着话,老夫人赏赐了一盘糕点给她。
种碧端了过来正要往北灵院里走,突然就看见假山石后面的少夫人。
种碧一愣。
她凝了少夫人一眼,见少夫人神色慌张,站在那里手足无措,好像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发生。
种碧边走边困惑地望着她。
杨柳也不敢说什么。
种碧走回去时就把方才的事告诉了朱璺。
听了种碧的话,朱璺咬了口茶糕就出门来找杨柳。只见杨柳正心事重重地往听雪阁走去。
她在后面连喊了两声,杨柳也没听见。
朱璺赶上前又喊道:“大嫂!”
这时杨柳转过身吃惊地看着朱璺,“宜安,是你啊。”
她说着话时依然心神不宁。
朱璺拉着她往自己的院里走,边走边道:“大嫂,老夫人赏了一碟茶糕给我。你陪我一块吃吧。”
杨柳点了点头。
她由着朱璺拉至北灵院,两个人关起门来说话。
朱璺给她倒了杯茶,杨柳端起茶杯后,身子还是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无心喝茶,又手紧紧地握住茶杯,焦虑地道:“宜安,我要完蛋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朱璺不解地问,“我大哥和你吵架了吗?”
说着她的目光落在杨柳烫红的手背上,“你的手受伤了?”
杨柳看了眼自己的手背,道:“没有大碍,我只是不小心碰伤了。”她说着手指还在不住地发抖。
朱璺忙道:“你担心什么?”
“方先生——”
“哪个方——”朱璺刚提及姓氏,突然就想起了那个诱拐杨柳的寒士,她杏眸蓦地睁大,“是不是他?”
杨柳怔怔地点头,眼泪扑簌簌地流下来。
朱璺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寒士当初离开时就代表他和杨柳没有任何的瓜葛,何况那个人只是个无权无势无背景又没有财力的寒门士族,怎么可能敢来骚扰杨柳。
朱璺思忖着问:“他来找你了?”
“我刚刚无意间看到他。他居然就在宴席里。怎么办?他已经知道我的行踪,你说他会不会对你大哥说起我曾经的事?”杨柳后悔不迭地担心着。
她越说越手足无措。
朱璺忙安慰道:“你放心。他若敢说半个字,我保护把他的舌头割下来。”
杨柳微怔:“宜安,这毕竟是我自己的事,你没有必要这么帮我。是我自己作的孽我自己承担。”
“那人现在有没有找你麻烦?”
杨柳摇摇头:“我刚开始看到他时,吓了一跳,只好先离席。但是他那个眼神在告诉我,他不会认输的。世子若是知道这件事,我完蛋了。”
朱璺忙安慰道:“这个人既然来我们王府,就是为了武举的三个名额。”
杨柳突然想起来了,忙道:“是啊。我听世子说三个名额里,就有他。他好像是微夫人的亲戚。”
朱璺不解道:“微夫人?这就奇怪了。微夫人不是有南宫府撑腰吗?她为何要绕开大将军,来走世子的门路?”
杨柳摇摇头:“这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猜测南宫府与皇叔不和,而我们王府与皇叔同宗,由我们这边提携,皇叔可以不会顾忌那么多。都在说,皇叔此次武举是要为夺兵权慢慢铺路的。我没有想到方先生会和微夫人扯上关系。”
那样的寒门人家若真得与微夫人有半点关系,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步,
朱璺思忖片刻道:“既然是微夫人的人,事情就好办了。微夫人再怎么着也是南宫府的人。”
说着她又安慰杨柳:“杨姐姐这件事你先别担心。他若是真敢来找你麻烦,你提前告诉我。”
“宜安,若不是你陪着我说会子话,我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过。”
杨柳说着就放下茶杯握住朱璺的手,“我有预感我和你大哥不长了。”
“快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你要明白,你是沛王府的宗妇,身上的担子那么重,怎么能由你想卸就卸呢?”朱璺安慰着她。
她们说了半晌,直到柏玄姑娘来这里叫少夫人时,杨柳忙擦过泪,深吸一口气,掩饰内心的惶惶,然后站起身朝朱璺道:“宜安,我先离开。”
“有事情就直接告诉我。”
“放心吧。”朱璺安慰道。
武举准备的这段日子,府里一切如常。
一个月后,京都最繁华的广场上搭起了高高的擂台。
擂台的正北首又建了一丈高的彩棚,棚里布置精美,中间的黄色龙椅尤显尊贵,两旁一溜黑色的椅榻席位。一起排列延伸至棚子外面。
最外围是简陋的席子,供一些来看热闹的低级官员坐。
擂台的外围也设置了栏杆,老百姓们可在围着栏杆外面观看。
经过二品以上官员推荐的士子经过了箭术、和个人特长、兵法三门考试后才能登台追逐名次。
朱璺特意地留意了世子推荐的名单,那个方先生一直名列其中。
能通过这三门考试,成为最后角逐名次的入围者,实力还是有的。
可惜这种人太急于求进,想走捷径,不惜诱拐四知堂杨家的姑娘。
品性方面本已有问题。
正式比赛的那一日,世子邀了全府的人去看比试。
杨柳找了借口说身子不适。
老夫人留心道:“身子不适要找个大夫瞧瞧。大儿媳你不可怠慢了。”
郭夫人忙道:“儿媳明白。一会就叫华太医来替孙媳妇看病。”
杨柳听了脸色一红。
她已经猜到了老夫人和郭夫人的意思。
她们都盼着她早日怀上孩子呢。
朱纬笑笑:“瞧祖母急的,孙儿不急祖母急。”
“你还说笑。这都多长日子了。你祖母是为你们好。”郭夫人嗔怪,说着睨了旁边面红耳赤的杨柳,“既然你身子不适。我让人去请华太医来。缺什么少什么直管跟李管家说一声。你是沛王府的宗妇,日后王府里面的事务可不都交给你来作为。哪能放任给外人做?”
郭夫人含沙射影地说着,眼睛还故意地瞄向若无其事的丁夫人。
丁夫人笑着转过头在轻声跟朱璺说着话,完全没把郭夫人放在眼里。
郭夫人说的话在她的心目中就像放屁。
杨柳也知道郭夫人与丁夫人之前的关系僵冷,不好答话,只是默默地点头。
郭夫人就有点觉得杨柳做得不够。
到底谁才是她的婆婆?
朱璺忙道:“大嫂。你身子不舒服,就先回去歇着吧。”
“老夫人,孙媳妇告退。”杨柳忙恭敬地道。
老夫人心生喜悦,她觉得杨柳估计是怀上了。
老夫人笑着点头。
等沛王府的人到了擂场刚和南宫府里的人见面寒暄后,有人报皇上来了!
皇上在皇叔的陪伴下乘着銮舆往擂台正北首的彩棚走去。
所有的人都齐齐地弯下腰去:“皇上安康!”
本朝竟然不用跪皇上?朱璺心里暗自吃惊。
她低头的时候望向四方的百姓,只见百姓们和群臣一样都只是弯腰说着皇上安康。
并不像清朝时期那样下跪叩头。
朱璺讶然时就听见皇上说:“平身。”
所有的子民又齐齐地抬头挺胸。
皇上这时向旁边的皇叔望过去,只见皇叔身着紫蟒便服,服饰上与皇上的除了颜色有点区别外,没有太大的区别。
这也说明了皇叔的权利已经非常大了,只差一步登天。
这时一个判官走到前面来禀道:“禀皇上。此次武举入围者共一百零八位通过初试入围复试,复试的比赛环节中,将分成两组,采用抽签方式两两对决,胜者晋级。现在仅筛选出来二十人,已是本次武举中的高人。”
朱璺在一旁听着目光搜寻着擂台上的那个方先生。
奇怪得很,这个方先生说是个书生,竟然能突破重重难关,最后闯入决赛。
什么道理?
判官说着时,那二十人已经一同向皇上这边走来,齐齐作揖谢恩。
然后一一报了身家,朱璺特意竖耳倾听方先生所报身家:“在下方理,今年二十岁,沛王府推荐之人。”
士子们一一报过后,就开始比赛。
朱璺对比试不感兴趣,她无聊地斜坐在椅子上,古人的比试一点不好玩,那个方先生简直弱爆居然能闯入二十强,莫非有杀手锏?
朱璺打着哈欠,然后就引起了郭夫人投来的如利箭般的一记冷眼,南宫昭略带温和的笑目。
越过南宫昭的视线,朱璺看到了他背后的明康。
南宫昭隐隐地察觉到她目光的漫不经心,就不经意地转过头朝身后的侧面望去,在看到明康的瞬间,南宫昭的目光微微眯起。
朱璺心里一跳。
她忙转移视线,心不在焉地看向擂台上正在对决的无聊比试。
她看出来了,这些人比的就是蛮力,而方先生不同,他好像懂得点穴道,知道投机取巧,所以这么瘦瘪瘪的一个人能闯入决赛。
南宫昭应该了解擂台上的那个方先生。
她无聊地离开椅子,走出看门,然后就跑到彩棚后的园子里晒太阳。
朗月就把随身带来的糕点送给她填腹。
“饿死我了。”朱璺边说边大口地吃着,吃完一块再接着吃一块。
还没等到吃第三块时,就猛地咳嗽起来。
太干了!忘记喝水。
就在这是,一杯水送到她面前。
朱璺微愣,看着端着茶杯的那只手,就知道是谁了。她倒吸一口气接过来,胡乱地喝着水。
南宫昭淡定地道:“慢点喝。”
“呃,谢谢昭叔叔。”朱璺喝过水道。
南宫昭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她心虚地垂下脑袋,(。)
308 人选()
南宫昭好像也不想多说什么,他漫不经心地看着天色,问道:“还有两个时辰比赛就结束,你是不是觉得无聊?”
“不是。”朱璺忙道,她接着喝了口水,咽下内心呼之欲出的小紧张,“昭叔叔,方理,是你们府上什么人?”
南宫昭一愣。
直奔主题,也没有任何的客套,很好。
南宫昭并不隐瞒:“是常山的教书先生。想不到他也有两下子。准备弃笔从戎了。”
“原来如此!”
难怪听杨柳提起方先生在一个有钱人家教书。
原来是南宫常山的先生。
这个方理真是得味,南宫府他惹不起,所以才瞄准了四知堂么?
朱璺心里想着事情。
南宫昭已经感觉到了她心事重重,就问道:“你怎么认识这个人的?”
“昭叔叔,方理这个人人品怎样?”
“方理是西府的教书先生,微夫人绕着弯子推荐的,这件事宜安不可告诉他人。”
“放心吧。昭叔叔,我就是问问。”
南宫昭淡淡地道:“他什么性情我不太清楚。不过听微夫人说,比较上进。”
他看着宜安不可思议的样子,又补充问道:“宜安你想问什么?”
南宫昭不是普通人,其实告诉他也无妨,只不过大哥跟他走得太近,若是哪一天南宫昭与大哥喝酒,酒后失言怎么办?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没准就会发生。
这件事毕竟是杨柳的**,就算为了尊重杨柳她也不便多说什么。
朱璺想了想道:“我觉得那个方理心思有点歪呢。不是可靠之人。”
“宜安说话要讲证据。你为何会对他产生这样的看法?”
南宫昭直觉是前些日子,朱璺去东府时,被方理欺负了。
只要朱璺说出来,他一定会替朱璺处治方理。
南宫昭是朱璺来到大齐遇到的最了不起的人,他的隐忍与毅力,实在令人佩服,更重要的是,朱璺也觉得他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不过心狠手辣,待人太绝情了!
南宫昭目不转睛地看着朱璺,漫不经心般地留意着她脸上的细微表情。
他更肯定了方理这个人有问题。
至于是什么问题,既然朱璺不愿意说,那么,南宫昭的目光自然地落到旁边垂首不语的朗月身上。
等朱璺回到观台后,朗月找了一个借口出来,独自见南宫昭。
“主公。这个方理人品的确有问题,他欺负了姑娘的朋友,企图诱拐姑娘的朋友,后来被姑娘发现,才侥幸把那个朋友挽回来了。”
“姑娘的朋友?”南宫昭若有所思。
宜安身边的姑娘除了那几个外,也没有别人了。
朗月忙开口道:“主公,姑娘担心说出去会对朋友不利,是姑娘最亲密的朋友之一。奴婢也不敢说。”
“我已经知道是谁了。”南宫昭顿顿神色,“方理诱拐了她?”
朗月点点头:“是啊。主公。那天早晨就是姑娘和奴婢去找的那位朋友。幸亏及时发现了方理的假面具。她后来也想清楚了。这件事本来就过去了。直到上次方理又出现在王府,这件事估计还没有断清。姑娘担心,那人会拿这件事作要挟。”
“我明白了。你退下吧。”
“是。”
朗月刚转身又驻足。
她轻咬着唇,想了想还是转过身道:“主公,还有件事。奴婢想要禀报。”
“什么事?”
“姑娘,与明二公子已经有了婚约。”
朗月坚难地把婚约二字说出来。
南宫昭的目光眯起,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反常,只是淡淡地问:“什么时候的事?”
朗月忙道:“就是前几日。”
“退下吧。”南宫昭淡淡地道,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讶。
朗月作了一揖默默退开。
看着朗月离去的背影,南宫昭握了握拳头。
孙初雪和孙少雪可不是这样说的!
朗月变了。
这是一个月前的事了。
南宫昭淡淡地看着天上变幻莫测的浮云。
明康要娶妻,南宫昭当然不会拦着他的幸福。
但是娶的妻子只能是长乐亭主。
南宫昭深吸一口气,挥手招来身边的侍卫:“方理是不是微夫人的远房亲戚?”
侍卫旁道:“听说是。但是属下认为只是五姑娘的教书先生,与微夫人没有关系。要不这个方理为何穷困潦倒,一直在外面坑蒙拐骗。”
听了这话,南宫昭困惑道:“你知道?”
侍卫点头:“方理隔一段日子就会去白马寺的凌烟阁与一位世家姑娘相会。”
南宫昭听了点头不语。
侍卫待要退下,南宫昭警告道:“这件事不要再提起。”
“是。”
侍卫应声退下。
武场里打得正激烈,百姓们拍手鼓掌。
南宫昭走进去时,正好是方理胜了最有可能夺得头名的武士,博得百姓们的喝彩。
南宫昭瞥了擂台上正得意洋洋的方理,然后朝身边的侍卫暗递一个眼色,那侍卫会意,默默退开。
眼看着方理就要夺得头等名次时,然后一个人窜到擂台上。
看客们吓了一跳。
皇上不由得往后一仰,望向皇叔,“这是怎么回事?”
朱爽眨眨眼睛,望向主持礼部侍郎,礼部也不明所以,忙吩咐左右侍卫道:“快抓住那个人。”
正喊着时,那个人已经开始与方理打起来。
看得出有些身手,双方打得激烈。
皇上旁道:“慢着。”
礼部的人才住了手,只等着皇上吩咐。
小皇上看着擂台上激斗的两个人,口内不停地念叨着:“打死他!打死他!”
坐在旁边的朱爽不由得回头看向皇上,笑道:“皇上希望谁胜?”
“那个人是谁?”
礼部已经派人打听清楚擂台上横空出世的士子是昌陵候家的家生子。
礼部忙把人员名单逞上。
昌陵候家?
夏林玄的下人?
朱爽心里笑了笑,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己人差点不认得了。
朱爽看过名单后,忙轻声答道:“是夏将军推荐的人,差点把他家遗漏了。”
“夏林玄?”皇上暗自失望,“骆谷一役,足够皇叔一辈子后悔,任用他家的人没好下场。”
“皇上,话不可说绝。夏将军的母亲是皇上的堂姑姑呢。”朱爽笑着辩解。
皇上也不敢和皇叔因为一件小事就闹翻。
朱爽得意地看向擂门,又道:“看样子,夏将军推荐之人更胜一筹。”
送名单之人听说了,就弯腰作揖离开。
悄悄地把皇叔的暗示告诉了礼部,礼部会意,胸中已有武状元人选。
擂台上的人打得难分难舍时,百姓们也开始议论纷纷,猜测谁会赢。
有说:“论蛮力,这位方理干不过旁边的那人。”
“也不光凭力气吧。还得看机智,我看这个方先生机智过人,可以以智取胜。”
“都说不完,再接着看。”
百姓们伸长脖子看着擂台上的两个人。
方理虽然瘦得像竹竿,长得却很精实,每次对方的蛮力挥过来时,都能机智地逃过。
而对方好像也对他很了解,知道他擅长用穴位,所以也不会让方理得逞。
就在这时,那人的拳头又伸了出来,方理又像刚才那样躲避,没想到脚下一个不稳,尖叫一声,扑通往后一仰,跌倒在地。
接着如雨点般的拳头就不失时机地落下来。
方理避之不迭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所以的百姓都回过神来,横空冒出的男子胜了。
就在众人为新出的武状元欢呼时,朱璺一直侧目看着南宫昭。
她刚才分明看见南宫昭的侍卫手指弹了弹,方理就跌倒了。
南宫昭做了手脚。
不管如何,方理被打败,朱璺松了口气。
虽然会在她旁边的大哥朱纬咬了咬牙,有点恨恨的味道,“这个方理真是功亏一篑。”
朱璧也在一旁抱不平:“照说应该大哥推荐之人赢了。可是怎么又凭空冒出一个人呢。真是的!”
朱纬生气地问起旁边的随从:“去打听打听,那个人是谁?”
随从去了一会就连忙跑来回禀道:“是夏家的家生子。”
“原来是夏将军推荐的人。昌陵候家又开始想表现自己了。”朱纬阴阳怪气地笑。
骆谷一役成了夏林玄的笑柄。
昌陵候家也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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