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千紫裘-第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刘婆婆瞪了秋香后,翻过刚才的不快,喜形于色。

    不管怎么说她小小的计谋得逞了,傻女再逞一时口舌之快,还是要饿肚子。

    她讥笑道:“还有一个时辰呢,这时候郡主正陪着夫人接见贵客,姑娘还是回避得好。”

    底下人不明白姑娘心里的思量,却明白刘婆婆言语里的满满的不屑。

    庶女是上不得台面的!

    朱璺笑道:“我半个时辰内回来。”

    说着脚步生风地往外面走,令众人措手不及,眼看着她步子已迈出院子了。

    沛王府坐落于门阀士族聚集的平阳巷,巷里素来冠盖云集。因沛王总以清廉示人,故而底邸在三公九卿里不算太大,但楼阁台榭,转相连注,山池玩好,穷尽雕丽,丹楹刻桷,景致如画,细节处看出主人的尊贵。

    府院后面有一处桃园,间夹种有已熟透的枇杷、樱桃。

    时值暮春,清明节刚过,谷雨未至之际,天气暖和,惠风和畅,青草如蒲,桃之夭夭,落英缤纷。

    朱璺像往日一样,悄悄来至此处摘应季果子填腹。

    今日因为昭将军来府上,父亲很重视,底下人都在前院忙碌。

    这里地处最偏僻的后院,四周无人,只有满树的枇杷樱桃在向她招手。

    朱璺深吸口气。

    和煦的清风吹着她裙间的碧色丝绦,倩影如兮,顾盼神飞,如云似玉,倾国倾城,仿若仙子降临桃花源,仙子的一双清澈欣喜的美目,让人见了,忍不住有想要保护的冲动。

    她四处张望片刻,确定无人了才脱下木履,轻提衣裙,露出玉足,踏上枇杷树底下的褐石,石上的热温传入足底,忽觉得身子倍感温暖,方才的不快早已抛之脑后。

    站在石上,居高临下的感觉真好!

    她心生快意。

    然而就在摘下三两枇杷扔在草地时,背后传来一声咳嗽。

004 南宫家() 
朱璺唬一跳,忙从石上跳下来,回眸但见身旁已站着一名五官俊美的男子,约莫三十上下,头束卷梁冠,面若冠玉,眼似点漆,眉宇间流露出淡淡的清冷与不容侵犯的王者气势,冰冷的美仿若冬日恺恺白雪,覆盖万物。

    他站在那里,即便身着茄子紫便服,也能让周围景致黯然失色。

    朱璺不觉看得有些呆,又觉得眼熟,倒像在哪里见过一般,男子一双深邃不可见底的双目正含笑打量她。

    朱璺醒悟过来,放下裙摆遮住赤足,美玉一般的面庞因为被男子看见裸露的双足不染而红,面露尴尬,窘迫至极,除了六岁时在街上走丢后的那次恐惧,这次,怕是她又一个终生难忘的遭遇。

    她红涨着脸抬头又看了眼陌生男子,王府里从未见过的。

    他怎么会来到后院,瞧他的装扮简单不失尊贵,也许是这次来参加宴会的客人,因为不知辈份,不敢擅自胡乱称呼。

    陌生男子含笑审视,这个女子,六岁时,在街上救了她一命。

    那时容颜便倾城得过目不忘,他还替她取字宜安,在府里养活半年,后来因为朱纬去南宫府拜访时偶然碰见宜安,才知道小妹的下落,昭将军与夫人商量好久,最终不得不忍痛送还,昭将军意识到沛王爷的嫡妻郭夫人对朱璺的忽视,为了让她如名字的寓意般平平安安,临别时,他曾留话:待宜安及笄,他同夫人前来观礼。

    九年过去了,女子的倾国之姿,美得令人窒息。

    想起她总角时的光景,男子淡淡一笑,问道:“看你的模样不像府里的婢女,听闻今日沛王七女及笄,为何你一人在此?”

    朱璺再一看他,对视上他意味深长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怵,她是太祖皇帝的孙女,当今皇上的堂妹,身份显赫,可惜皇上的妹妹太多了,她至今无缘见到皇帝堂哥。

    但是眼前这个人再厉害也不至于是皇帝堂哥,皇上年纪还小呢,或许是叔伯。

    可是为什么看到他突然又有些害怕呢,或许是怕他在父亲与嫡母面前告发她仪态失当。

    朱璺低头不再看他,旁若无人地穿上木履,心里寻思着恭敬上前作揖道:“回大人的话,奴婢是七姑娘的侍女,闲来无事,正想为姑娘摘枇杷。”

    慌乱间,她还不忘掩饰自己的身份,机智地逃过一劫。

    即便是庶女,即使父亲不喜欢她,她也不能丢了父亲的颜面。

    若一会子在大殿里还碰见这美男,想必也不会被认出来。

    男子看着她,深邃的眼睛同他的嘴角一样,一抹笑意滑过,朱璺只当没看见,又低下头,不再让他识别自己的样貌。

    “沛王府的婢女果然不同别个士族人家。”

    朱璺听到男子一声赞叹心里直好笑,方才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就在这时前院的冬香等人在唤她的名字。

    被冬香发现了还可,怕就怕刘婆婆找到这里来,她就免不了嫡母的一番训责。

    “大人,若无事,婢女先行告退。”朱璺强作镇定揖道。

    然后就要退下,才发现左手腕,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树枝划破了,露出了隐隐作痛的一道血痕。

    听说及笄大礼时看到血光,不是好兆头啊。

    她心里一沉。

    “等等!”男子突然发话,听着这口气就是使惯命令的人。

    果然不是好兆头,怕是识破了她的身份要追究吧。

    嫡母的眼里容不得沙子,尤其是这沙子还是她亲自洒进去的。

    若是被嫡母知道,她该怎么办?

    先听听这男子要说什么话。

    男子忽从从宽大的袖兜里取出一块绢帕,以绢帕捞起她受伤的手腕,顺势系上,这一连串的动作,自始至终,未触碰她的肌肤。

    朱璺怔住。

    在她的记忆里,很久很久以前过类似的情景涌现出来。

    这让她想起南宫家的二世子南宫昭。

    九年前,南宫家的老太爷时任太尉的南宫翊在朝廷的地位举足轻重,与正妻粟邑令张汪之女张春华育有三子一女。

    长子南宫师任中护军,掌管宿卫皇室的禁军,娶的是德阳乡主与征南大将军夏林善的女儿夏侯徽,并生有五女,前面四个女儿皆已出嫁,么女南宫常山预备指婚给平原侯甄德,可惜夏表姑两年前去世,么女按规定守丧三年才能谈婚论嫁。

    南宫师后来续弦镇北将军吴质的女儿吴氏,但因吴氏刻薄待么女被废黜,紧接着又娶了南阳太守羊续的孙女羊徽瑜为妻。

    南宫常山从小模样出落得讨人喜欢,而且天生的端庄开朗,有男孩子气慨,自从母亲去世后郁郁寡欢,归于继母养活,在家里的处境可想而知。

    次子南宫昭尚无官爵,但多次征蜀,累有战功,声威显赫,封官加爵是指日可待的事,他娶的是兰陵世勋王侯家的才女王元姬为妻,彼时才生了一子:即长子南宫炎,从小体格魁梧,两手过膝,胆量过人。

    么子南宫干,与朱璺年纪相仿,因为年纪尚幼,二房的王夫人十分疼爱这个与儿子年龄相当的小叔子,时年王夫人还没有女儿,对初来乍到的有倾城之姿的朱璺也同样视为己出。

    王夫人有意要认养朱璺为义女。

    那时才六岁的朱璺容貌出色,颇受欢迎,在南宫府里和三世子南宫干及长房的么女南宫常山、二房的长子南宫炎玩得好。

    将军府里,她和哥哥弟弟姐姐一处玩耍,以树枝当剑,与二弟比试时,不小心划伤手背,昭叔叔替她敷伤,还抱着她,说:“从今天开始叫你宜安可好?宜安是南宫府的七姑娘。”

    朱璺因年纪尚幼,只知按排行被唤作朱璺,真实名字尚不自知。

    年纪尚幼的她感受到周围的善意,天真地在怀里撒娇道:“不!我要当七公子。”

    南宫叔叔抱着她笑问:“哦?宜安为何要当公子?”

    她还记得当时答道:“宜安也要像哥哥一样当公子。”

    “好好!果然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你们记住了,以后叫宜安七公子!”昭叔叔告诫下人,说完开怀大笑,从此南宫府里多了个貌美倾城的七公子。

    好景不长,不知因何缘故,昭叔叔后来把她送回沛王府。

    刚回来时,她快认不出父亲了,慢慢的又适应了王府的日子,她像从天上重重地摔到地上,被郭夫人掐得哇哇直哭,第一次说着要找昭叔叔时,郭夫人罚她不许吃饭跪一日祠堂。

    此后她再不敢提昭叔叔,渐渐的将走丢的那段时光连同认识的人湮灭在记忆里。

    眼前的陌生男子熟悉的举动,让她心头一热,再次掀开了尘封已久的记忆。

005 催眠术() 
“七姑娘!”刘婆婆的嗓音尖细悠长,透过几道院墙穿透过来,突突地把朱璺从回忆中拉回现实。

    除了老夫人,再没有人对她好过。

    因此,她不希望眼前的男子发现她说了谎话,若知道自己欺骗了他,或许在美男面前最后一点好印象也会破坏。

    美男轻放下她的手,又俯身拾起枇杷送到她的手上,含笑道:“去吧!”

    那语气俨然主公一般。

    朱璺僵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捧着枇杷走开。

    走不多远,又回头,见府里管家李步走到那美男身边恭敬作拜,说了几句话,而他昂首望着前方,并不曾瞧李步一眼,只是返身时似乎看到了远处有人望着他,便侧目恰好捉住了朱璺的目光,她悻悻地逃到前院去。

    那人对府里的下人漫不经心之态,而府里的李管家如此重视他,可见身份高贵,怕是本城四大士族之一,亏得自己机智,才不至于人前失了礼仪。

    那个男人的浅笑迷离令她恍恍惚惚只觉心机重重。

    朱璺填饱肚子后快步往北灵院走去,不想在路上发生小插曲,一群无理取闹的人绊住她。

    一个小石子不轻不重地砸到她后脑门上。

    不远处一丈开外,八角飞檐碧亭里传来一阵嬉闹声。

    一群插金戴银的姑娘坐在里面朝这边望过来,朱璺望望左右,只她一人。

    不是招惹她还招惹谁!

    “没错!我们望的就是你!”其中一个身材出挑的鹅蛋脸姑娘着一袭紫绮湘裙站在亭子口指着她,颇有些不把人放在眼里的架势。

    她是太尉蒋济的孙女蒋十姑娘,刚赐了亭主封号,因嫌十字不好听,大家都叫她蒋全姑娘,去年插的簪,走了郭太后的关系指婚给燕王的三子,预备过了立秋就嫁过去,有四朝元老素有众望的娘家人撑腰,又配了一门好亲事,蒋全姑娘的性子带着傲慢。

    亭子里围簇在中间的肤白妖媚圆润的女子宣道:“她是个傻子,别理她!”

    “怎么我进来就听府里奴婢们在嘀咕着,说你七妹的脑瓜子已好,难道是讹传?”说话的是昌龄侯夫人的儿媳李惠姑的胞妹李家十三姑娘,今年刚满十四,穿着得体长相清秀。

    李惠姑人言轻微,想要为胞妹找一门好亲事,不得不巴结着地位更高的门第。

    今天带过来也有相看的意思。

    等于是从朱璧和朱璺的碗里抢一杯羹!

    “真不真?不如叫你妹妹过来说几句话,到底是不是傻子我们评判一下。”另一个通身富贵气派的女子插话道。

    她是京都四大姓之一陈郡袁氏的袁四姑娘,与谯郡明家是姑舅关系。

    朱璺赶着去参加戴簪子仪式,本不想理睬她们,径自要走开的。

    谁想中间那圆润妖媚的女子站出来唤声:“妹妹!”

    朱璺一惊。

    是她的嫡姐,长乐乡主!

    她硬着头皮转身朝亭子里望去。

    长乐乡主头上绾着堕马髻,发髻间插支水红珍珠宫花,还没有插簪。

    她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说巧不巧的,偏偏一个生在吉时,一个生在恶时。

    朱璧一双凤眼秋波荡漾,丹唇圆润丰厚,上身着霞绮绣襦,下着牡丹花摆缃绮裙,体格风骚,给人妖媚圆润的印象。

    此刻正冲着朱璺笑而不语,好像在考验她。

    朱璺是个傻子,众人心里都这么想。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朱璺揣着明白装糊涂,看着眼前不友好的姑娘们。

    “看吧,我说了妹妹脑子不好使,你们非要让我妹妹出丑。”长乐乡主松口气转而向李十三姑娘抱怨地笑道。

    李十三姑娘一愣,分明是蒋全姑娘先挑起的事,长乐乡主却看自己。

    这里的人明里当她是姐妹,实则当软柿子拿捏。

    蒋全姑娘道:“谁知道她是不想说,还是不会说。不如叫庶女过来我试一试便知道是不是真傻。”

    她叫来身边梳双环髻的婢女嘱咐几句话。

    婢女也听说过沛王爷的七女是傻子。

    所以小婢女出了亭子走过来也不多说,直接就把朱璺揪进亭子里。

    众人不解蒋全姑娘要干什么。

    长乐乡主嘀咕了一句:“嫡庶不同语,干嘛叫她呀?”

    朱璺忿忿不平,还要和作古的人斗智斗勇真心累啊。

    “是啊,你叫她来作什么?”李十三姑娘同她胞姐一样不轻易得罪人,只会附和往往作旁观者,附香避臭,望着庶女小七眼里闪过一丝怜意很快又消失了。

    朱璺站在亭子里干瞪眼。

    这些名门闺秀生活圈子太小。不无事找事太无趣了。

    蒋全姑娘突然抓住朱璺的右手,朱璺吓一跳,这是要干什么?

    只见她提了亭子中间小炉上汩汩吐着水汽的紫砂壶就要浇上去。

    性子不是一般的坏!

    “不可!”没待朱璺唬得抽回手,李十三姑娘大呼了两个字,却怎么也没勇气说下去了。

    蒋全姑娘手悬在半空。

    袁四姑娘怕事情闹得太大都吃了不兜着走,也忙阻道:“一会子长乐乡主与小七插簪,她虽然是个庶出的,可好歹也是沛王爷的姑娘,你把她的手烫伤了,沛王爷和郭夫人追究起来连你爷爷都会怪罪你了。”

    一直没则声的长乐乡主淡淡笑道:“我母亲主持中馈还要兼打理府里的庶务,每天都有要事缠身,哪有这个闲工夫管这些。蒋全姑娘你能想到这个法子测试小七,我对你敬佩有加呢。”

    蒋全姑娘原本不在意。

    可是听袁四姑娘的话很在理,真犯不着为了朱璧去伤害这个庶女,更何况她与小七没有纠葛。

    可是受不了朱璧的激将,若不做,岂不是说她有胆无识,有勇无谋。

    她咬了咬唇,铁了心要淋下去。

    朱璺心里大惊不好。

    人若敬我一尺我便敬他一丈,可人若犯我我必以牙还牙!

    连孔大圣人也说了以德报德,以直报怨,而非以德报怨!

    更何况哪里有当姐姐的站在妹妹的面前告诉别人你陷害我妹妹,我会袖手旁观的?

    朱璺默默从袖兜里取出一只玻璃球。

    这是她穿越过来后特意制成的催眠水晶珠,效果尚可,利用这个玻璃球催眠,从丫头那里敲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看这个球,它是不是很漂亮?”朱璺笑言。

006 催眠实情() 
旁边的人被朱璺的气势震得噤若寒蝉。

    “你看到了什么?”朱璺暗示着。

    “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上元节那晚表哥自己走错了房间,闯进来的,我不知道我当时睡得很沉,我真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

    众人心惊肉跳。

    蒋全姑娘这是怎么了,说的好像是偷香窃玉的事!

    待要听她说下去,蒋全姑娘的婢女忙忙抱住自家姑娘拼命地摇晃着:“全姑娘!全姑娘!你别吓奴婢啊。”

    那丫头的嗓门之大,加之手捂着蒋全姑娘的嘴巴,唔唔啊啊,众人都听不出所以然。

    就是听清了也只能装作没听见,大家闺秀没有不面红心跳的!

    只是朱璺没想到一个催眠测试,无意间捉到了蒋全姑娘的把柄,她已失贞!

    亭子里众姑娘虽心里暗惊,却不敢去想。

    蒋全姑娘是地地道道的名门闺秀!

    只要是大家闺秀,是绝不越雷池一步的。

    这是她们认为的理所当然的道理。

    催眠术只行了一半,就被蒋全姑娘的婢女打断,她恍恍惚惚被摇得吃痛时,猛然醒过来,大惊失色地环顾左右,才道:“我,我说了什么?”

    “姑娘您的身体还未康复,请听婢女一句劝,回去养好身子要紧。”小婢女果然机灵。

    朱璺笑道:“敢问全姑娘方才提及的表哥是谁?”

    蒋全姑娘闻言面色不悦,佯装镇定地抓着侍女的手支撑着仅剩的一点斗志,待要骂她,突然背后传来男子的咳嗽声,蒋全姑娘唬得花容失色。

    猛然想起那一晚外男闯入绣阁的光景。

    她心虚地朝亭子外的男人作了一揖匆匆避开。

    没等朱璺回头仔细瞧那男人,亭子里众姑娘都羞红了脸逃也似的散开了。

    “妹妹,你走不走?”朱璧临走时回头见朱璺僵定在亭子里,压着怒火撵着。

    原来古人男女避嫌到这种程度!

    朱璺只好学着那些姑娘的神情,垂首弯个腰装作羞涩的模样急急退去。

    回至北灵院,刘婆婆没好眼色地瞥着她:“姑娘去哪不说声!五公主刚来不见姑娘人影,不说姑娘贪玩,还道我们底下人服侍不尽心。还请姑娘体恤下人,往后出门告诉一声去哪里,不要再叫我们为难。”

    五公主与父亲一母同胞,生在正月,生日大,很多人说五公主命里有福星保佑,定能长命百岁。公主嫁给了前朝大将军李进之孙李晏,小两口闹不和,李驸马常常气得公主跑回娘家。

    朱璺对刘婆婆的脸色视若未闻,只笑道:“五姑姑找我什么事?”

    刘婆婆不搭理她,看了一眼她脸上沾的灰,白了一眼身边的丫头,直嚷道:“冬香,你作死,还不替姑娘靧面。”

    变着相拐着弯在骂她啊。

    朱璺咬咬牙恨恨地笑,睨着眼看向无故受骂的冬香。

    小丫头同她一样初来乍到,尚理不清头绪,内心受了委屈,敢怒不敢言。

    冬香正要走上前,秋香突然拨开她,和春香互递个眼色,两个婢女一左一右拉着姑娘走进屋里。

    秋香忽变成大好人似的唠嗑道:“姑娘的身子骨刚好不宜出门吹风太久,何况一会子去正德堂插簪,脸脏了头事小,若生了病落下病根怎地是好?姑娘要和长乐乡主学学,我听南灵院的春桃说那边刚梳完妆,已经去给老夫人晨省。”

    “晨省?”朱璺不明白道,“什么是晨省?你怎么才告诉我?”

    秋香陪笑:“就是每日给长辈问好。原本老夫人念在姑娘身体抱恙,免了姑娘的晨昏定省,没想到姑娘的脑子一夜好了,自然也需要晨省。”

    “原来如此!”朱璺笑笑,古人尊老爱幼是出了名的。

    朱璺想了想又问:“那插簪呢?一只簪子,有什么特别的竟引来那么多人围观?”

    “咳,姑娘本末倒置了。来参观的岂止是簪子。”秋香笑吟吟道。

    朱璺一时没明白,及至悟出她的言外之意,惊呼道:“秋香你不要告诉我插簪是假,相亲才是真!”

    简直是晴天霹雳。

    刚刚穿越来就要被相亲!

    秋香望望左右神神秘秘道:“郭夫人的意思是撮和康二公子与长乐乡主。七姑娘您觉得这事能成么?”

    “康二公子是谁?”

    “姑娘马上就见到了。”秋香笑盈盈道,“我想起来,昨儿长乐乡主送了瓶香膏给姑娘,正好今儿可以派上用场。我替姑娘再敷点香膏。”

    莫名其妙。

    好好的转移话题,香膏?

    长乐乡主为人心机深,她已领教过,好端端的送香膏来,非奸即盗!

    朱璺盯着她,看她心里发虚。

    就知道香膏存在问题。

    眼见着她打开香膏,朱璺淡淡笑问:“大姐是乡主,我呢?我有什么封号?”

    秋香迟疑地摸着香膏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垂眸应道:“姑娘是庶出自然没有封号。再说乡主不是随便封的,不是亲王嫡女很难有实实在在的食邑,即便封了也不过个虚名。”

    朱璺故作失望,采取拖延战术,与她继续攀谈:“哦,如此说来我大姐有这个封号很尊贵呀。那为什么蒋太尉家的全姑娘封了亭主?她又不是亲王嫡女!”

    “那也不过是个虚名罢了。没有食邑的只徒个虚荣。奴婢听说是郭太后念在蒋太尉一把年纪忠心耿耿的份上,给她孙女安插了这个封号,好让他孙女嫁给燕王家更风光些。”

    “那全姑娘的表亲姓什么?是做什么的?”

    秋香不解道:“姑娘怎么对她的事感兴趣?蒋家的表亲就一个,是南宫家。说起来南宫家比蒋家权势还大,连皇帝陛下都要给几分薄面。民间有句话,朱与南‘宫’天下。”

    “这样啊!”朱璺冷哼一声。

    没留神时,秋香就打开香膏抹了一点要替她敷。

    她拿后退一句找个借口,从袖兜里取出玻璃球,置在掌心,念念有词:“秋香,看着它,它是不是很特别?里面是不是很美。”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