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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紫裘-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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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后心里有口气出不得。

    若不是看在老太妃比她年长一辈的份上,她早就要跳脚了。

    太后不满道:“那么老太妃如何解释本宫生病之事?如何解释皇后生病之事?难不成你认为本宫与皇后是佯装生病,与一个小小的乡主过不去?”

    语气里带着火药味。

    杜老太妃正要赔笑解释,朱璺淡淡地道:“太后既然认为是宜安导致了太后与皇后生病,宜安想为自己辩解几句,不知可否?”

    “说吧。”太后没好气道。

    朱璺若无其事地问道:“太后与皇后召见宜安时,老夫人在,皇上也在,还有众宫女都在,为何宜安只让太后与皇后病倒?”

    “那是因为你对本宫与皇后不满,故而要针对本宫与皇后。”

    朱璺听了笑道:“宜安诚惶诚恐,怎么敢对太后与皇后不满?宜安在太后与皇后的见证下,受封乡主,满心欢喜,哪里有不满。还请太后体会宜安的心意。”

    郭太后不甘道:“那就是你天生八字与本宫与皇后不合,导致本宫与皇后受到牵连。”

    “宜安惶恐,宜安的八字与六姐的八字只差五个时辰,若我的八字与太后、皇后不合,那岂不是说,六姐长乐亭主与太后与皇后的八字也不合?长乐亭主常常入宫陪伴太后,为何不见八字犯冲?”

    太后冷哼一声:“正是,你说到点子上了,因为长乐亭主是吉星,而你是传闻中的煞星,本宫没有冤枉你吧。吉星的八字当然不会本宫犯冲,有吉星在,本宫只会受到庇佑,这也是我为何常常召见长乐亭主来永和宫的缘故。自从你来了本宫这里,本宫就没好过。”

    “太后说的是,吉星陪在身边,太后不用担心受煞气侵袭,若是真如太后所说,我是煞星,那么为何不见我的嫡母和父亲以及兄弟姐妹生病呢?论理我的家人才与我最亲,若说煞星犯冲,煞气侵袭,首先侵袭的也轮不到太后这里,应该从我嫡母那里开始呀。”

    郭太后被说得哑口无言。她仍不相信地瞪着朱璺。

    兔子急了还咬人呢,老夫人生怕郭太后生气,不由分说就处治宜安,忙缓和气氛,道:“太后,我相信宜安是沛王府的吉星,您这病或许是别的缘故呢,刚才您也说了,你病倒后的症状是上吐下泻,这很有可能是吃坏了肚子。”

    “怎么可能!”太后驳道,“本宫什么也没吃。”

    “可是,太后,宜安亲眼见到您喝了一杯茶啊,好像皇后也喝了。”

    如果郭太后不是有意陷害她,那么当日事应该是别人动的手脚,朱璺回想着当日的情形,最可疑的好像就是那杯茶。

    她和老夫人都没喝,记得皇上来了也只是站着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唯独太后与皇后喝了。

    如果是茶上动了手脚,那么会是谁呢?谁想迁怒到她身上?

    但是太后不相信朱璺的假设,忿忿不平道:“本宫差点没命了,你还敢说在本宫眼皮底下有人谋害本宫不成?这件事今日若不给本宫一个交待,你别想平安无事地走出永和宫。”

    这才是太后真正想说的话。

    如果朱璺不洗清自己的罪过,那么,今日太后就要拿她开刀。

    老夫人的脸色已经变了。

    她没想到郭太后撕破伪善与端庄后,这么无赖,不要脸。

    “太后您生病,我很难过,但是您要我给您交待,请问给您什么交待?难道您吃茶吃坏了肚子是宜安下毒的?”

    “你说什么?”郭太后怒了,“无中生有,你说下毒,本宫这里的人都是可靠之人,你怀疑谁给本宫下毒了?”

    原本太后对朱璺已经抱有成见,老夫人担心朱璺的话会激怒太后,忙道:“太后息怒,这件事应该彻查,太后对宜安的怀疑不无道理,但太后的怀疑是因为卜算子的话引起的,可是卜算子昨日才到我们沛王府大闹一场过,原因是他算准了我们沛王府的东方有脏东西,可根据老仙人的指示,并没有找到老仙人说的脏东西,还差点把沛王府的花草树木破坏殆尽,当然这件事怪不了老仙人,有时人有个差错也是有的,不过从这件事看出,光凭卜算子的话不足为信。太后您不如好好想想,除了永和宫,还会有谁敢动您的茶?”

    听了这话,郭太后的火气暂熄,“卜算子料事如神,怎会出错?”

    “但是昨日卜算子的确出错了,我的大儿媳可以作证,她是您的亲侄女,她不会骗你的。您大可以放心去问问她。”老夫人算准了郭夫人不敢提巫盅之术,太后真得问起来,郭夫人也只会否认卜算子的道法。

    要不然郭夫人没办法圆谎,卜算子说的脏东西指的是什么。

    太后若有所思,睨了一眼若无其事的朱璺,淡淡道:“在这皇宫里,还有谁敢对我不敬?”

    话音刚落,太后眸子微微眯起,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个人正用鹰隼的目光盯着她。

    太后心里一凛,摇摇头:“不会,怎么可能,这么肆无忌惮?皇后也中了毒呀。”

    太后近乎自言自语。

    朱璺听了,暗示道:“皇后的病有没有太后这般严重呢?”

    太后闻言,心里凛然,忙命身边的大宫女:“宣太医!”

    “是。”大宫女匆匆出门叫领头的刘太医进来。

    见到太医,太后忙问他皇后的病情。

    刘太医缓缓道:“禀太后,皇后与您的病症同出一辙,不过皇后底子好,并没出现像太后这般的大症状,现已经吃过微臣开的方子,平安无事,倒是太后您要好好保重自己的凤体啊,上仙人的符水只能解得心安,但要保护太后的凤体安康,是微臣们的职责。”

    “刘太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皱起眉头。

    刘太医看了一眼旁边的朱璺,又作揖道:“卜算子所说煞气,微臣不甚认同,毕竟太后的吐泻症状是因为吃了坏东西才出现的。而且属下从太后所喝的茶叶里已经找出了别的东西。”

    太后一惊,隐约觉得刘太医话里有话。

    老夫人也一脸吃惊地看着刘太医。

    朱璺心里也很吃惊,方才她说的只是推测,但是刘太医却突然说出了疑点,若是真的,牵涉的人无论哪一个都比刘太医厉害,刘太医是不想活命了,才敢没事找事,说茶水里的叶子有问题?

    朱璺看着刘太医面不改色的样子,肃然起敬。

    刘太医坚定道:“臣在剩余的茶水里找到了断肠草,这种草,是一种能要人性命的毒草,绝不仅仅是吐泻这种简单症状,其实太后是大难不死啊。太后,臣一直不敢说,但是看到这件事牵连到无辜之人,不得不澄清,以免太后没有拿办到真正的凶手,让真凶手逍遥法外。臣冒死禀报太后,还望太后早日知晓,凤体早日康复。”

170 套话() 
刘太医说着声音哽咽起来,好像他马上就要被真凶报复。

    杜老太妃一阵同情。

    太后闻言沉吟道:“刘太医,你的话本宫已知晓,这件事你完全可以当作不知情的样子,本宫不会让你受到人身威胁,这件事除了我这屋里的几人知晓,绝不会再传出去。你退下吧。”

    刘太医闻言,感激不尽道:“多谢太后体恤。微臣告退。”

    太后突然得知真相,心里凄然,目光里带着悲愤。

    她已经想到了最有可能要害她的凶手。

    杜老太妃听闻过宫里的勾心斗角,但是没有想到的是有人真得要对太后下手,太后若不在了,皇上的皇位就难保,毕竟皇上还太嫩了。

    而太后病倒,得益的人显而易见是皇叔——朱爽!

    太后心里一阵难过,她看了一眼杜老太妃,无言以对,隔了一会才叹道:“这件事你们就当不知道吧,不要传与外人。”

    “太后放心,我和宜安一定守口如瓶。”老夫人心情沉重地道。

    皇叔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是个典型的虚伪嚣张之人,骨子里轻贱没有有能力的人,而且态度飞扬跋扈,不被朱室子弟喜欢,因此他结交的都是些异姓官员,诸如李晏、丁谧等阿谀奉承之流。太后原本用太傅南宫翊与皇叔朱爽两位辅臣互相制衡,辅佐皇上。

    奈何南宫翊太过老实,实权被驾空,近来又称病在家,整个朝堂的实权已经变相被朱爽把控。

    太后怀恨道:“真是狼子野心啊,本宫差点被骗了。”

    “太后,太傅大人养病已快有半年了吧。”老夫人突然提醒道。

    太后微怔,是啊,是时候请南宫翊出山,毕竟她们母子寡不敌众,南宫翊的权势正好可以制衡下朱爽,若南宫翊再不出山,他们的地位岌岌可危。

    朱璺看着太后颇为同情,南宫翊就算出山最早也要等到明年开春,但是这件事她不能提前告诉太后。

    郭太后望了一眼朱璺,方才的怒容已经消散。

    “太后,这件事三思而行啊。”老夫人心惊肉跳道。

    太后沉吟片刻对大宫女道:“宣羽林军都统来见我。”

    “是。”

    老夫人见大宫女离开,也起身揖道:“太后既然有要事与南宫将军商量,我们先告退了。”

    “去吧。”太后淡淡道。

    老夫人携朱璺离开,出了院子,老夫人的手才松开,笑看向朱璺:“你方才胆子真大,太后也敢顶撞。”

    “多亏了那位刘太医。”

    “是啊,刘太医虽然没替你说情,但是他说清了太后的病症,洗清了你的嫌疑。太后不会再怀疑你了。”老夫人欣慰道。

    可是刘太医为什么不顾个人性命安危指出茶叶有问题呢?

    朱璺正想着,前院里南宫师在大宫女的引领下,正匆匆赶往这边来。南宫师目不斜视,好像没有注意到走在路边的杜老太妃与朱璺。

    朱璺看着南宫师匆匆走进永和宫的身影发了回愣,耳边传来远处老夫人的喊声:“宜安,怎么还不走啊?”

    朱璺回过神,跟着老夫人回沛王府。

    就在大家为宜安乡主提心吊胆之际,朱璺安然无恙地跟随着老夫人回来了,众人松口气,唯独郭夫人和朱璧的希望再次扑空,失落不已。

    头上包扎着纱布的朱璧,躺在榻上哼哼唧唧:“母亲,孩儿受了这般苦,那个庶女竟然逍遥法外。太后为什么不治煞星的罪?”

    郭夫人叹息一声,心疼地看着头上纱带染红的朱璧,心里愤慨道:“是啊,太后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她回来?她明明就是个煞星,害得太后与皇后病倒。”

    老夫人回到灵苔院时就把皇宫发生的事悄悄地告诉了五公主。

    五公主咂舌,低声道:“这么说皇兄要提前动手了。”

    “估计李晏也会参与。”老夫人叹口气,李晏与朱爽走得过近,是公认的事实。

    老夫人想了想又道:“这几****不要再回公主府,也不要与李晏联系,没出事罢了,出了事我替你顶着。南宫家没有朱爽想得那么简单呢。”

    “可是太傅大人不是生病了吗?”五公主困惑道,“太傅许久不理朝政,他那两个儿子虽然带着兵,可是满朝文武都以皇兄唯命是从,南宫府能抗衡得了皇兄?再说若真能抗衡,这次太后请南宫师说服太傅大人,太傅理应出山了。”

    老夫人笑叹:“太傅那只老狐狸,万不得已是不会出山的,若他出山,朝廷必有一场血雨腥风。”

    五公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南宫昭已经出兵,不在京都,剩下他大哥南宫师,虽然是羽林军都统,但是这件事啊说起来难办,现在出山还不是时候,你瞧着吧,太傅大人还会继续称病。”老夫人闲闲道。

    五公主不解:“母亲,这件事若是真的,何不告知皇兄?毕竟皇兄好了,李晏才不会倒霉,也就不会连累到我和卫儿。”

    “你还惦记他?”老夫人不屑地放下杯子,“那个没出息的,只求别害了我们朱家的人,就阿弥托佛了。”

    正说着门外侍喜站在门边大声传话:“老夫人,丁夫人来了。”

    母女两人话题打住,眼看着丁夫人笑意盈盈地走进来,后面两个婢女捧着食盒。

    丁夫人进门就笑道:“老夫人您回来就好了,宜安也没事吧?我还没来得及去看宜安。尽瞎忙着事了。”

    老夫人笑道:“宜安也没事,太后吃错东西才病倒的,跟我们宜安没关系。”

    “那就好。”丁夫人坐到下首,示意跟来的琏哥、珠哥把食盒放下。

    两个婢女打开食盒,就看见两份色香味俱佳的方糕,丁夫人示意道:“这是水晶糕,那一份一菊花糕,都是应景的食品,老夫人与五公主都尝尝看,若觉得可以,重阳节那日是否以这两样糕点为主?”

    “嗯,这糕点口味又酥又脆,不像咱们大厨做的,我吃着很喜欢。”五公主咬了一口细细咀嚼,笑着评道。

    老夫人也吃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你挑的我都放心,就这样吧。”

    “那媳妇就去办了。”丁夫人笑道,刚起身,又好像想起了什么,道,“对了,要不要去请南宫府的客人呢?昭将军和王夫人有很长时日没来吧。”

    “他们家估计没空。嫂子不知道吗,昭将军已出征了。”五公主闲闲地说。

    丁夫人惊讶地笑道:“我这几日忙着府里的事,对外面的事知道得甚少,原来昭将军已经去东月啦。昭将军这一仗一定能打得赢。”

    老夫人赞同地点点头,五公主笑道:“可能不是东月哦。都说声东击西。”

    “荣儿别乱说。”老夫人轻声笑道。

    丁夫人也笑了:“依我看,也像是声东击西。老夫人,媳妇告退。”

    “去吧。”

    丁夫人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老夫人,依旧是笑语盈盈地离开。

    朱璺回到北灵院时,就听结香说谢云想要见她。

    谢氏阿云?

    那个与刘芳走在一起的姑娘,没有主见,但是还有分寸,否则也像刘芳那样落得惨死的下场了。

    谢云邀她前往朱雀桥附近的茶楼雅阁相见。

    朱璺见到谢云的时候,她正望着茶杯发呆,等到朱璺走过来坐到身边时,谢云才回过神,她形容瘦削,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光彩,那双浮肿的眼睛鼓起,令朱璺看着不适,谢云往昔的傲娇已经荡然无存。看得出精神上还有点恍恍惚惚,眸子里一团混浊,想不到刘芳的意外去世,会对她造成如此大的打击。谢云的首饰也戴得比较潦草简单,更显得她脸色苍白颓废。

    朱璺叹了口气。

    陈郡谢氏的阿云,论亲戚是她的表妹,但是因为嫡庶的区别,谢云选择了与刘芳、朱璧走近,刘芳的下场给了她一个警醒。

    她只要自己能过得好这就够了,什么嫡庶?到了关键时刻没有一个人敢为刘芳主张正义。

    刘芳的死与朱璧脱不了干系,而朱璧那么无法无天,却没有人能真正地处治她。

    刘芳的死估计在朱璧看来是咎由自由。

    她替刘芳打报不平,若不是朱璧的挑拨离间,刘芳与朱璺无冤无仇,何苦要拿自己的命去赌这一局。

    谢云不敢告诉刘大人真相,害怕刘大人会去找她的父亲论理,若是她父亲知道了,定要活活打死她,而朱璧仗着郭夫人的宠溺,依旧能逍遥法外。

    刘芳死得太惨了,这些日子谢云睡不好吃不香,常做噩梦,谢云终于鼓足了勇气找朱璺见面。

    朱璺见她失魂落魄的样子,无语地看着她。

    谢云恍惚道:“你来了。”

    “你找我有什么事?”朱璺看着她,淡淡地问,“你看起来很伤心啊,出了什么事?”

    还有脸问!

    谢云恍惚着,突然像被惊醒一般,道:“你是故意要害死刘芳的!”

    朱璺唇角微勾,酒楼的雅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她依然缓缓地道:“你找我就只为污蔑我?刘芳死了,作为认识的人,我深表同情,看你的样子,好像也不安心呢,难道你觉得刘芳的死你有责任?刘大人已经处治了真正杀死刘芳的家下人,难道你不知道?”

    但在谢云的眼里,真正杀死刘芳的人是朱璧,而朱璺明知道刘芳可能要死,还眼睁睁地下套,让刘芳发生这样的意外死去,朱家的两个姐妹都是心狠手辣之人。

    谢云看到她身后的朗月时,下意识地没有与他再起争执。她重重地叹了口气。

    “我找你来就是想问问当日刘芳发生意外的事。”谢云沉沉道。

    朱璺淡淡道:“事情都已查清,你怎么不去问问刘侍郎,不问问长乐亭主呢,反而问一个不相干之人。”

    谢云脸一时红透,朱璺打量着她,继而看了她后面的窗纸,白得凄惨,好像隐藏着什么秘密。

    谢云顿了一顿道:“如果不是你和刘芳比试,刘芳就不会死,这一切都是你故意造成的!”

    朱璺无声笑了,“谢氏阿云,我量你是个书香门第出来的大家闺秀,想不到你说起谎话来也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这件事与我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刘芳咄咄逼人,非要比试,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吗?还是说你们早就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意外,故意逼着我比试的?”

    两个人对峙着,彼此都没有再先开口。

    谢云心里拔凉,她想要套朱璺的话,却套不出一句有用的。

    说真的,当初刘芳的确想要设计陷害朱璺,然后向朱璧邀功,事情若是成了,刘芳或许能成为沛王府的宗妇,事情败了,横竖还有朱璧护着刘芳,可是谁也没想到,最坏的结果是刘芳惨死。

    刘芳的去世对谢云造成了恐慌。

    加上刘大人的逼问,自己的良心谴责,她不得不迁怒。

    长乐亭主身份高贵,是她无法企及的,最容易转嫁的是这位看似身份高贵实则庶出的宜安乡主。

    谢云的眼里能结霜:“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不承认吗?”

    “我于心无愧,承认什么?”朱璺淡淡地道,“还是你承认这不是意外,而是一场阴谋,那么阴谋针对的人是我吗?难道是你们事先商量好要取我的性命,不小心死了你们自己人?”

    谢云气愤地站起身,脸红地瞪着她:“你胡说八道!”

    “这件事我原本不想再提,可是你执意又翻出来说,为了对得起你的良苦用心,我只好把自己的怀疑说出来,这件事难道不是长乐亭主和你与刘芳三人的合谋?你们想干什么呢?围场的畜生跑到了草场,那箭也不该射到刘芳的方向啊,这根本就不是意外!”

    谢云的脸色变了,“你再胡说八道就拿你见官。”

    朱璺欲言又止地笑笑,表现得很犹豫,心虚道:“你替刘芳打抱不平,为什么不去找真正的幕后凶手?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迟早会被揭发出来,如果刘芳没有参与,那么这整件事与长乐亭主的关系很大啊,当然我是大难不死,只可惜了刘芳。”

171 发现() 
谢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肩膀颤抖,语气也没有先前那样的气愤,把手里的茶杯放下来,袖子滑过去,差点把茶杯推翻,她尴尬道:“这件事难道不是你一手策划的吗?你究竟为何不承认?”

    “没有做过的事,为什么要承认!”朱璺叹口气笑道,“刘芳看中了沛王府的宗妇位置,但是朱纬与朱璧是一母同胞的兄妹,她想靠朱璧攀上朱纬这样前途无量的良人,可是她难道不知道,朱纬马上要聘定四知堂的杨家?知道为什么迟迟没有下聘吗?因为我们老夫人着人推算过黄道吉日,择下个月初二才正式议亲,可能就给你们外人看着好像没有确定下来,才想要攀附吧,提起这件事,我想问问,朱璧有没有告诉你们这件事的详情?难道她只是简单地说朱纬与杨柳八字还没一撇?如果是这样,你们二位都被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在围场上,品评上从一品的人是谁?”

    谢云惊得目瞪口呆,从一品的杨柳的哥哥杨康,如果那两个人真得没戏,朱纬干嘛要那么抬举杨康呢?

    她幡然醒悟,可是已经迟了。

    刘芳的命已经挽不回来。

    谢云迅速地恢复镇定,脸色惨白,好像受了奇耻大辱,再次问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当然,下个月初八是我们王府与四知堂正式下聘的日子,敬请期待!”

    谢云替刘芳感到不值,原来长乐亭主一直在骗刘芳。

    如果那时刘芳能问问朱璺,即使刘芳不信,或许谢云能帮刘芳多留个心眼,不至于被长乐亭主糊弄。

    “希望你说的是真的。”谢云咬牙切齿道。

    “真的你又能怎样?难道你有本事同你的表姐长乐亭主抗衡?我记得她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嫌弃得很,恨不得亲妹妹死,又是当朝太后的嫡亲侄孙女,你能拿她怎样?你不过是想挑个软柿子捏罢了。想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到一个不相干的人身上。”朱璺说着起身,走到她身后打开窗子。

    谢云吓了一跳,回过头就看见刘侍郎正站在暗阁里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他身后还站着两名衙役。

    谢云尴尬不已。

    刘侍郎被发现后,没有多大的反应,他缓缓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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