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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拾下堂夫-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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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小女娃儿望着乔书杰稍稍地动了一下,接着便哇哇地大声哭了起来,那样子好似被乔书杰狠欺负了一番样,这弄得乔书杰好生地手足无措!
  ——这要是来个不明白的人可如何是好!
  所谓怕什么来什么,乔书杰这一嘀咕完,山道口就响起了一声急切的喊声:“嘿,你是什么人,堵着我们小姐做什么?”
  乔书杰转头一瞧,只见眼前的那人怎生的如此眼熟,黑粗的高个头,满脸的络腮胡子……
  “哦,这不是上次去寿州时见着的那个叫‘老胡’的横人吗?”看着老胡脸上的刀疤脸,乔书杰记起来了。
  “嘿,说你呢!”老胡见乔书杰没有搭理自己,便踏着沉得的脚步子咚咚地奔了过来,伸手就搭在了乔书杰的肩上,手上一扳,乔书杰书就被他翻了一个个儿。
  乔书杰的手被挤石头挤了一下,他吃疼地哎了一声,可还来不及做何反应,那斗大的拳头就朝着他挥来了!立即抱头,好生地狼狈!
  “不要!”看着那斗大的拳头就要落在乔书杰的身上了,女娃儿陡地一声尖叫了。
  这一声尖叫,乔书杰这才认定自己心中的猜想。——女孩儿是那个小鼻涕虫,点儿。
  
  点儿一声尖叫让老胡手上一顿,乔书杰趁机连连后退了几步从老胡的拳头下脱离出来,不想最后一脚踏上了一块滑石,身子顺着就往后仰去。看着山体两侧以一个弧形从自己的眼前驰过,乔书杰心道这一摔肯定会不轻,闭上眼待着那疼痛的到来,等来的却是一只大掌厚实的感觉。
  “多谢!”乔书杰站定,连忙转身,朝对自己施以援手的那人道谢。
  “大公子,那人欺负小姐!”络腮胡子粗旷的嗓音从后面传来,乔书杰心里贼来气,正要辩解两句传又愣住了,眼前的这人不是自己在小岗丘上遇着的那人么!想着他刚才在岗丘上那般的不礼貌,乔书杰也不想争辩什么了,头一梗心道:清者自清,你们爱咋想就咋想吧!
  好像那位大公子也没有想要分辩大胡子说的真假,只是淡淡地看了一眼乔书杰,便朝蹲在地上的小丫头走去。
  “均哥哥!”点儿喊了一声,指着老胡哭喊道:“老胡叔他乱他打人!”
  “小姐!”老胡显然觉得自家小姐冤枉自己了,讷讷地朝着点儿叫了一声。
  “点儿怎么蹲在地上?”那个大公子好像并不想去分辨乔书杰与老胡之间的对错,他的眼睛里只有那个蹲在地上的小丫头,对着她说话的声音温和得就如缕缕春风一般。
  乔书杰这时也怔住了,是喽,从自己来,这丫头好像一直都蹲在地上。
  点儿瘪着嘴哼了一声,身子依旧缩在地上蹲着,一动也不动,突然嘴巴一瘪,用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抱怨道:“庭哥哥笨死了!”
  “嗯?你说什么?”问话的是被均哥哥推搡到一边的男子,沉着一张脸反问着,好像对点儿的控诉有很大的不满。
  
  乔书杰没有注意这人的反应,他这会儿满眼的都是点儿两只黑葡萄下面挂着的两串水帘子,那“小鼻涕虫”的字眼儿排着队地在自己脑子里溜溜达达不停歇。
  “庭哥哥笨死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你出来了!”看来点儿对这个庭哥哥的意见还蛮大,竟然破开嗓门吼了起来。
  乔书杰此时并未多想这点儿与庭哥哥到底有什么过节,因为他的视线被点儿小手上的那又粘又稠的东西还是红色,乔书杰惊呼了一声:“她受伤了!”
  “点儿,你这是怎么了?”很显然那位均哥哥也注意到了。
  “庭哥哥笨死了,我以后再也不跟他出来了!”小点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句不成语了,一边嚎一边抽噎着。
  刚刚还在与小点儿置气的那位庭哥哥也瞧见了她手的血渍,连忙也奔了过来,翻看着点儿急急地问道:“点儿乖,庭哥哥就是笨死了,是庭哥哥不好。来告诉庭哥哥,伤到哪儿了?”
  “你让开点儿!”那位均哥哥围着点儿看了一圈,没有发现点儿伤着了哪里,便急了,一把推开了庭哥哥,搂着点儿轻声地哄着:“点儿,告诉均哥哥,你哪里疼?”
  “庭哥哥就是笨死了!也再不跟他一起出来了!”不知道为什么点儿很执着这一句,根本就不理两位哥哥与乔书杰的焦急。
  “说来说去就那一句,有什么用!快点说,你哪里疼!你想急死我们啊!”庭哥哥急得火冒了。
  庭哥哥的那话还没有落,乔书杰就见一拳头大的石块嗖地一下就朝他飞了过去,接着那个庭哥哥便倒在了地上呻吟了起来。
  “点儿怎么了?”那位均哥可打完庭哥哥,转过头来却像没事人一样搂着小女娃儿温柔地问着。
  “腿疼。”估计是庭哥哥被打出了心中的恶气,点儿终于开口了。
  看着那个说完就撅起了嘴,眼泪漱漱地往下落,小手轻轻地箍着陈少均的脖子,一只脚儿踮着,身子使劲地往陈少均身上靠的点儿,乔书杰急啊:“那血都从鞋里溢出来了,赶紧的,我知道离这里最近的郎中在哪里!”
  那位均哥哥听了乔书杰的话,便伸手将点儿圈在自己胸前的手拿开,低头一瞧,果然如乔书杰所说的,那血已经从点儿左腿的鞋里溢出来了,他侧了侧身子,将乔书杰的视线隔开,这时候乔书杰也很自觉地转过了身去。不一会儿背后传来了那位均哥的声音:“这么大的伤口,得先把伤口处理一下才行。”
  乔书杰听了心里就是一紧,连忙将腰带香囊里的小药瓶掏了出来背着身递给陈少均:“这是止血的伤药。”
  






5、第 5 章       
 
 
  待乔书杰再转过身来时,那位均哥哥已经将点儿的伤简单地处理完毕,他便说:“离这里最近的郎中在哪里我知道,你们随我来吧,我带你们去。”
  均哥哥点了点头,将点儿搂着横着抱了起来,连忙跟了上去。
  出了山道,坐上了马车,乔书杰靠在车门口,一路都将车门帘子掀得开开的,以便告诉驾车的老胡说怎么走。而点儿却窝在均哥哥的怀里,在均哥哥与庭哥哥与乔书杰说话的时候他睁着大大的眼睛炯炯地望着乔书杰,待有人注意自己的时候又飞快地将视线收回。
  坐在了车上,乔书杰与陈少均他们互通了名姓,二人对乔书杰的名姓反应极大,而乔书杰却对二人一无所知,但是这样并不影响他们三人的交流,一走路来聊得也甚是畅快。
  离了周瑜城往东奔差不多二十里,乔书杰突然探出头来,指着一片茅草顶对络腮胡子说:“在前面那个叉口左拐,去那个青砖草顶的人家!”。
  络腮胡子回头望了一眼乔书杰,然后就按照乔书杰指的方向调转马头,向那片草屋驶去。
  差不多离那片奇怪的草屋还有一百米的地方,乔书杰示意络腮胡子把车停下,然后跟陈少均嘀咕了几句,就见陈少均抱着点儿轻快地跳下马车,踩着轻快的步子随着乔书杰来到了草屋前。
  “这人还真是奇怪,墙用青砖砌,顶儿却用草搭!”陈少庭在那草屋前转了转,兀自笑道,顿时招来陈少均一记瞪眼。
  乔书杰伸手扣动门环,一边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一边笑着说:“怪人嘛,自然住怪屋,不足为奇!”
  陈少均听罢笑了笑,他刚才已经从乔书杰那里得知这里面的那位郎中如何怪了。
  “哪个混帐东西在背后说老子的闲话?”陈少均咧开的嘴还没有收回去,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破天吼,连忙将点儿的脸往自己的胸前按了按,生怕那屋顶的灰尘落进点儿微张的嘴里。
  门吱吖一声从里被打开,乔书杰瞥了一眼开门的邋遢老头理也不理,一脚就踏进了门去,另一脚顺势将面前的那扇门踏得老开,接着朝陈少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点儿瞧着这两人的架式扑滋一声就笑了,扒着陈少均的耳朵小声地嘀咕了起来,那话的内容惹得陈少均也笑了了。乔书杰听了也不介意,再冲着陈少均做了一个手势,陈少均稍稍停顿了一下,踢开袍底迈着腿跨进了门去。
  “哎哎哎!有你们这样的人吗?我这个主人还没有说话呢,你们这样大着□地进了?”陈少均领头走了进去,陈少庭便也跟了进去,接着便是那个络腮胡子与他一起的女人都走了进去,而且他们的背上还背着刚才在周瑜城受伤的那对仆人,这下子可惹恼了那个邋遢老头,气得他嗷嗷直叫。
  乔书杰将那老头往边上一拨,伸手扶着背人的女人,示意她将背上的女仆放在屋檐下的长凳上。络腮胡子见那长凳还有地儿,便将自己背上的那人也放在了上面,这个时候陈少均也抱着点儿一屁股坐在了旁边的石凳上。
  “乔书杰,你在哪里捡来的这么一些人?□儿也太大了吧?”老头扒拉一下自己的鸡窝头,望着乔书杰的眼睛简直能喷出火来了。
  “哪儿来的那么多废话!赶紧的,该把脉把脉,该用药的用药!你二少我今天屈尊给你当回药童!赶紧的!”乔书杰说着就将大长袖一挽,冲着旁边的几个簸箕走去。
  看着乔书杰在那几个簸箕里又抓又揉地,邋遢老头心疼得直跳脚,跑过去将乔书杰拽回来:“我的小祖宗耶,你这是干什么?那是药!是药!不是你们家喂猪的猪草!”
  乔书杰抬了一下耷拉着的眼皮看了这老头一眼,老头顿时泄了气,挽起袖子在旁边的水渠里净了手,然后回到陈少均的面前一边甩手一边冲陈少均抱怨:“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早知道当初就不吃他送的那颗馒头了。一个馒头,居然隔三茬五地领人过来看病,十年的诊金要顶多少医药钱哪!”
  “你少说了,还有一碗粥哩!”乔书杰从簸箕里捡巴捡巴,选了几味消炎的伤药来。
  “是,还有一碗粥,那粥里的米都用指头数得过来了,寡成什么样了?再说了,就算是一碗粥吧,你这十年从我这里拿去的药少说得了五六百两了吧?”老头麻利地将点儿腿上的手绢拆开,摸着点儿翻开的皮肉啧啧有声。
  话说到这里乔书杰也忍不住笑了,抬头望着老头,饶有意味地说:“我说你这人怎么这样,整天算计着钱啊钱啊的。那年如果我不给你一个馒头一碗粥,你早成一把白骨了,还哪来的本事挣钱?”
  “那你怎么不说当年若不是我给你用药,你小子早就死在周瑜城了呢!”老头手上一较力,将沾在点儿血肉上的手绢扯了下来,嘴里依旧不停地冲乔书杰喊道:“我认得这么多人,就数你小子没良心。”
  乔书杰与这老头一来一去地对揭着,一点儿也没有像刚才在周瑜城那种忧忧郁郁的愤世模样,倒让大伙听了觉得有趣至极,就连窝在陈少均怀里的点儿咯咯咯地就笑了。
  老头瞅着点儿笑得欢实他也笑了,用着陈少均对点儿一般的语气哄道:“对,小姑娘就是要多笑笑,小脸笑起来多好看啊!”
  点儿被老头这样一说反而不好意思再笑了,转过了肩,将脸埋在陈少均的胸前藏了起来。、
  见点儿害羞了老头也不再打趣她,转对着满眼宠溺地望着点儿的陈少均继续揭乔书杰的底:“我给你说,你跟这小子交往可得小心着,你都不知道这些年他在我这里昧过多少好东西!那年我好不容易将解蝮蛇毒的方子弄出来,就被他偷给了别人,一夜间之全庐州城的人都会解蝮蛇的毒了,白白毁了我好几万两银子的进项!”
  “你胡说,你当你那药是金丹妙方呢!值几万两!”乔书杰将手中的草药往簸箕里一扔,转过头来瞪着这老头。
  老头一听就不干了,哎哟喝天地叫了起来:“我胡说?你说说这庐州每年有多少人被蝮蛇咬?我就按一副药五钱银子算,从你八岁那年,到现在整整十年了,得有多少个五钱?这还只是庐州的,要算上淮南西道其他的地方,十万两的数儿都抹不平!”
  听了这老头算的这笔帐,乔书杰将舌头咂得啧啧有声:“你还真舍得算!……,我那是给你积阴德!等你死了当了神仙,或者是下辈子落了好下场,你勤等着感谢我吧!”
  “臭小子,你竟敢咒我死?”老头一听就急了,手一招就将刚从点儿腿上摘下的手绢扔了过去。
  两个人在这里嘴仗打得热闹,其他的几人笑得肠子都打结了,唯独将脸埋在陈少均怀里的点儿眼睛睁得大大的,非常认真的听着。待到乔书杰落败的时候,她突然从陈少均的怀里拱了出来,脆生生地说话了:“老伯伯,其实算来算去,还是你赚了!”
  “点儿,不许胡说!”陈少均轻拍了一下点儿。
  “本来就是嘛,老伯伯是真的赚到了!大哥哥说得对,如果没有命哪里来的钱?”点儿瞪着圆眼望着陈少均倔犟地说着。
  “看吧,看吧。你也不知羞,人家小妹妹都懂的道理,你都不明白,真是白瞎了几十年的粮了!”有人做了帮手,乔书杰那个高兴的啊,叮叮咚咚地就是一嗵落井下石。
  点儿那句话本来中中恳恳的是道理,可乔书杰来了这一通在老头的耳里却成了拉偏手了,气得是嗷嗷直叫:“臭小子!气死我了,早知道就让你蛇毒发作死在周瑜城算了,也省得这么来气我!”
  “你救大哥哥在前,还是大哥哥给你馒头和稀饭在前?”点儿皱皱鼻头,煞有其事的问着。
  “当然然是我救他在前!要不然依他们家奸商的嘴脸,能给我那馒头和寡汤?”老头这会儿已经有些气极败坏了!
  听了老头的话点儿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非常严肃地对老头讲道:“伯伯,我帮你算了一下,其实到根儿上,还是你赚了!”
  正在给点儿绑绷带的老头手上就是一顿,望着点儿满脸的不相信:“你说什么?”
  “你赚了啊!”点儿眨眨眼睛,非常认真的回答。
  老头深吸一口气,望着点儿,做出一副“我看你怎么说”的样子。
  点儿咯咯一笑,接着往陈少均的怀里缩了缩,用还带着一些沙哑的小嗓音替老头吧啦吧啦地算了起来:“你看啊,你呢,无意中救了大哥哥。大哥哥后来为了报恩,在你快要饿死的时候又救了你,你们前面的那一截基本上就可以揭过去了。再到后来城里有人中了蝮蛇的毒,大哥哥知道你这里有解毒的方子,便把你的方子偷了出去,在你这里就认定你亏了对吧?”
  “难不成还是那个臭小子亏了?”老头脖子一梗,瞪着点儿。
  “当然是大哥哥亏了!”点儿又是咯咯地一阵笑,“大哥哥偷了药方出去,可却说是你舍的。他一是给你挣了名,二是为让自己背了贼皮!可不是亏了么!”
  “你怎么知道他是那样说的?”老头气极了,瞪着点儿吼道。
  点儿瞅着老头眨了眨眼睛,然后小手儿一抬,指着乔书杰煞有其事地说:“你看大哥哥长得,哪里是那种昧着良心的人?”
  “呵呵……”听着点儿这半是道理,半是胡扯地为自己说话,乔书杰笑了,还挑着眉得意地望着邋遢老头。
  这老头也被点儿这套胡扯还真给说晕了,怔在了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挣得脸红脖子粗地叫道:“那他从那年起到现在,十来年了,年年都从我这里偷药出去,这算怎么回事?”
  “那也是你做得太过了,明明有治病的药就是不给别人!”乔书杰靠在墙垛上,带着笑懒懒地说。
  “按这么说,你就又赚了两笔!”点儿扳着指头数了数,比出两根指头给老头看,“一,给你得了名声;二,就像大哥哥刚才说的那样,为你积了无量的阴德!”
  “天哪!!!我张邋遢造了什么孽啊!”老头蹲在地上,抱着头,眼睛在乔书杰与点儿两人的身上来来回回地转,那个痛苦的啊,就像有人逼他去卖媳妇儿一样。
  “你才不是造了孽呢,你是上辈子修的福才遇着了大哥哥这么对你好。嗯,依我看,这种福估计不是一辈子修得出来的!老伯伯,你前几辈子肯定都是好人!”点儿说完冲着众人点了点头,那样子非常的肯定。
  听着这稚嫩嫩的声音不遗余力地帮着乔书杰说话,众人终于忍不住放起大笑了起来,一个个笑得连腰都直不起了。
  老头点儿说得又句句在理,老头是驳不得认不得,又气又羞,为了掩示尴尬只得干瞪着眼。
  “老人家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这丫头,让我们给惯坏了!”见老头尴尬得不行,陈少均不得不站出来说话了,话虽是赔礼的话,可那话音儿却满是对点儿一通道理的肯定。
  张邋遢也不傻,陈少均的话音儿当然听得出来,脸上的羞愤之色更盛了。
  陈少均向来宠溺点儿,做为弟弟的陈少庭自然清楚,他知道这时候让哥哥说点儿的不是根本就不可能。见张老头被羞得不行,便哈哈一笑,走过来攀着张老头的肩,神神秘秘但却很大声地说:“老人家,你别跟那臭丫头一般见识。那丫头,就一奸商!从小到大除了爱哭闹外,最擅长的就是算计!”见老头不明白,他在老头的耳边说:“她啊,从会拿东西起就是每日必把算盘摸一摸,如若不然非掀了房顶不可!”
  “庭哥哥坏死了!”点儿在二人的身后暴怒了!
  点儿如此强烈的反应,张老头知道,陈少庭说得定是真的了,心里顿出了一口恶气。恶气一出,又讪然一笑,他又何尝不知道小丫头说得是道理呢!
  “少庭兄不必认真,我跟他向来如此,不揭揭这些老底吵上一阵他就不'炫'舒'书'服'网'!从来都不当真的!”
  乔书杰也觉得差不多了,走过来对张老头拍拍肩,说:“我们今天不走了,就在你这里歇一晚。你这里有吃的吗?没我这就到邻家里买。”
  “吃的喝的都有,不用买,不用买。”张老头一改刚才的嘻笑怒骂,很是正经地连连摆手。
  乔书杰点了点头,便钻进了屋里不一会儿又钻了出来直接出了院子,等张老头将所有伤患的伤处理好,他已经领着两个农村妇女回来了。
  “又麻烦二位来给我家当厨娘了,米面瓜菜都在厨房里放着,自己去拿。”见着两个妇女,张老头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很显然这二人已经是他们家的常客了。
  二妇人笑着客气了两句便一头扎进了厨房,不亏是农村里干惯活的,手脚很麻利,没多大的功夫一桌酒菜就做得了,待乔书杰招呼着众人上了桌,她俩将厨房收收拾拾就走了。
  酒足饭饱,乔书杰为大家安排了住宿,昭然他才是这家的主人一般。
  第二天,吃罢了早饭,乔书杰与陈家人都上路了,然后又在出了村头的岔路上分了手,当陈少均他们的马车在乔书杰的神野里渐渐离去的时候,那相逝一天的阴霾也随着那愈行愈远的马车渐渐地爬了上来。
  


6、第 6 章       
 
 
  一晃两三年过去了,乔书杰已是二十岁的大龄青年,诗文词赋也更精进了,只是那些溢美华章的出处却不甚光彩:“广寒楼”。说起这个“广寒楼”不说是庐州,就是整个淮南西路各州府县的所有青楼加起来也是数得着名的,只因这楼里出了一个天仙儿一般的美人儿。此人名叫柳荷叶,有七八分像乔书杰的初恋情人杨雪莲,乔书杰的那些溢美华章便是为她所作。
  乔书杰年过二十,却婚姻无望,他的身后还有两个弟弟与一个妹妹,他不成婚后面的三个也没办法议婚,如何不让乔家一家发愁呢!加上这几年乔书杰流连“广寒楼”对那柳荷叶百般宠爱,大有要将她娶回家来的架式,这更加让乔家二老发愁不已。
  对于这个儿子,乔老爷是又爱又恨,爱他文采斐然,恨他不顾家门脸面,可是他说也说了,骂也骂了,乔书杰始终是左耳进右耳出,当时嗯嗯地答应着转头依旧我行我行,把那乔老爷真真给气急坏了。
  中秋佳节,月儿高挂,正是一家团聚吟诗赏月、谈笑风生之时,可是乔家却是一片惨淡,满庭院散落着瓜果点心,一片狼迹。乔书杰此时就站在石榴树下,愣愣地望着地上那盏已经被烧得残缺了的松鹤赏月图的彩灯,满脸的伤痛,满眼的茫然,那庭院中已经吐籽的石榴红通通地就挂在他的头顶,如若往常他定会大发诗性赋文一首,如今满脑子里响的都是父亲刚才雷庭大怒!
  “‘天上月圆圆月照人间,地上人聚聚首望碧海。’,啧啧,说得可真好啊!等你哪天把那外面的领回来,老爷子鼻子里不出气了,那可真团圆了!”乔书义将那烧残了的彩灯捡了起来,将上面的两行游龙一样的行楷念完便长长一叹,将彩灯上的两行游龙小行楷念了一遍,然后一边走一边阴阳怪调儿地说着。
  “你再说一遍!”乔书杰被惹恼了,追上去一把揪着乔书义的后领!
  “嘿嘿嘿!还长本事了啊?我就说你这么两句你就受不了了?你进进出出地摆了两三年的脸子我们都受了,我就说你这两句话你就受不了了?”到底是自己的亲弟弟,乔书义看着乔书杰也痛苦,但又说:“二弟啊,不就是一个女人吗?这都过去两三年了,你还这样的闹腾,你至于吗?”
  乔书义不说这话倒还好,一说,抓着他领子的那手又紧了,乔书杰这会儿的脸上就不再仅仅是痛苦了,乔书义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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