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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文天后木浮生温情佳作全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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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交通顿时拥挤起来。

    虽说他的车就在不远处,但是刚才喝了酒,不能开车载我回家。这个时刻,公交车和地铁早就收车了。

    酒劲儿一过,这么走在冬夜的凌晨,还真觉得很冷。夜风很大,我的头发是披着的,所以被吹得东倒西歪,脸颊都生生地疼。

    慕承和将我留在一个还没打烊的小烟摊旁。摊主是个中年大婶,点着白炽灯,靠着墙撑了把大伞,正好可以让我躲风避寒。

    然后,他自己走到路口迎着风,帮我招出租车。

    无奈,车多人少,他又特别好脾气,好不容易同时和人拦到一辆,却见对方是女士,他二话不说,就让给人家了。

    十多二十分钟后,此人无功而返,脸上带着素日里从未见过的郁闷表情。

    “这肯定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他叠着眉头说。

    我看到慕承和鼻子通红,肯定也被冻得够呛,便说:“我去拦车。”

    他却说:“算了。我去取车,送你回去。”

    “不行吧,你喝了酒。”早知道就不叫他喝酒了。

    “这个时候,肯定警察都休假了。”

    “谁说警察都休假了,我妈不都在上班吗?”

    我摇头,就是不同意。

    老爸就是开车的,我们一家人对这个都特别敏感。

    “回去也是一个人?”他问。

    “嗯。”

    “那”他想了想,“去我那儿吧,我也是一个人。”

    这下我才想起来,他带我和白霖回的住处就在附近。

    “陈老师呢?”我记得他说是陈廷的住处。

    “他早和他女朋友同居,把房子让我了。”

    同居?

    我一个踉跄。

    原来老师也会和人同居。

    幼时,我一直以为学校老师是神一样的人。老妈常对人说:“我家那姑娘什么人的话都不听,但是她们老师一说什么就当圣旨似的。”

    后来一年级过了几个月,我发现原来老师也要吃饭,要接孩子放学,还要上厕所真是幻灭啊!

    现下,慕承和居然告诉我,老师也会同居,而且还是我们学院,照耀在党团光辉下,被我崇拜的陈廷老师。

    我们步行了十来分钟就到了目的地。

    第二次来这里,和上一回的感觉又不一样了。

    客厅的阳台上,正好可以看到刚才我们迎接新年的滨江广场。夜幕下,偶尔还有一两朵烟火绽开着。

    我俩都被冻木了。

    他去铺床,我去冲了个热水澡。浴室的盥洗台上东西很少,就是一个漱口杯、一支牙刷,一柄电动剃须刀,以及一个小药瓶,并无女性用品。

    我顿时觉得心情大好,在浴室原封不动地换上他替我找的睡衣,挽上裤脚和袖子才勉强传上,走了出去。

    慕承和正在收拾沙发了,我则走到沙发背后的书架前浏览。

    上面有很多关于慕承和专业的书籍。无论是俄文版、英文版,还是中文版,都是鸟语编成的天书。架子的最下面一层,放了一些微缩模型,各种飞机的,仿真度极高,甚至还有船。

    我指着那东西,问了一个很白痴的问题:“什么船,甲板那么大?”

    他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是航母。”

    呃,算我无知好了。

    过了会儿,他递了杯温开水给我。我触到他的手指有些烫,却以为是他刚才端着开水的缘故,所以并未上心。

    睡觉前,我回客厅里拿手袋,瞅到他一个人坐在那里的脸色和唇色都也变得有些不对,便问:“怎么了?”

    他似乎愣一下,过了两三秒钟才将视线从别的地方转向我,眉头皱得紧紧的。稍许之后,淡淡说:“大概有点发烧。”

    “发烧?”我一听这两个字便立即走过去,摸他的额头,温度高得烫手。

    “怎么发烧了呢?”我顿时急了,“是不是刚才河风吹的?”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他宽慰我说。

    “发着烧,睡下去也不会好受啊。”

    慕承和倒没和我继续争辩,摆了摆手:“你别晃,晃得我头晕。”随即眉头锁在一起,头靠在沙发靠背上,闭上眼睛。

    他大概是难受极了,也很想要安静。

    于是我一个字也没敢多说,开始用眼睛环视四周的陈设,想找到放药箱的地方。

    半晌未果后,我突然想起盥洗台上的药瓶,便跑去洗手间,果然在镜柜里找到很多药。我妈平时生病的时候,都是我照料她,大致也知道发烧应该吃什么。

    我倒了杯温水,选出几样感冒药,搁在茶几上,准备再将里面的说明书仔细地读一遍。

    他睁开眼睛对我说:“别看了,我不吃药。”

    我一愣,手顿在空中,扭头看他。

    “为什么?”

    “我在服别的药,不能和感冒药重着吃。”

    “那怎么办?”总不成就这样吧。

    “我就想躺会儿,然后你去卧室睡觉。”

    即使发着高烧,他仍然比我有条理得多。

    我踌躇地看着他。

    “你还要我凑足精力,专门来开导你?”他闭着眼睛又说。

    我不敢再反驳他,只得信任他对自己病情的自信,顺着他的意思回了卧室,也不和他讨论病人和健康人谁更应该睡卧室的问题。

    我走了几步不放心地回头:“你要是有事就叫我。”

    他似乎没有听见,愣愣地看着我。

    然后我又重复了一次,他望着我的唇型,才缓缓点头。

    我没有关卧室的门,就怕有什么动静,听不到。我在床上却无论如何也睡不着,瞪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客厅里簌簌的纺织物摩擦声,大概是他展开被子躺下了。

    随即,整个世界安静极了。

    过了许久,再也没有听见他动。

    是不是睡着了?

    我翻了个身,又等了很长一段时间,还是没听到他的响动,于是确信他是睡着了,便踮起脚尖到客厅看他。

    我唯恐他察觉,连拖鞋也不敢穿,就这么光着脚丫轻手轻脚地走到沙发面前,想试探下他额头的温度,却又不敢触摸他,怕打扰他的睡眠,于是蹲下去妄想通过外表观察来看他的病情。

    他闭着眼睛,眉宇微蹙,睡得很浅。从他短促的呼吸来看,应该还是发着烧。我不经意看到茶几上被他喝光的空水杯,于是起身拿起来去厨房倒水。

    发烧不吃药,就只能多喝水了。

    回来的时候,发现因为发烧出汗,他的手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我将杯子放好后,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手再放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眉深深折了一下,嘴里传出一声低微的呓语,然后将我的手指握住。

    我的心猛然一跳。看了看手,再抬眼看了看他的脸,直到发现他并未苏醒之后才放下心来。

    可是,接下来我却被难住了。

    他拽的有些紧,是掰开他?还是就这么保持原样?

    我蹲在沙发前,犹豫不决。指尖正好挨着他左手的掌心,那个温度着实有些烫到我了。

    慕承和的左手。

    在黑板上偷偷写字的左手,用筷子替我夹菜的左手,曲起手指轻轻敲我桌面提醒我不要开小差的左手,将围巾取下来套到我脖子上的左手,以及,刚才浅浅拥抱过我的左手。

    一小会儿以后,他的手已经渐渐松开了我。可是,我再也舍不得离开,就地坐下,侧着脸将头放在沙发上,正对他的眉目。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呼吸渐渐绵长、平和。我的眼睑也缓缓下沉,终于熬不住,睡着了。

第17章 左边(1)() 
我又做梦了。

    换成那次老爸带我去游乐园的事情,然后我俩在路上把钱弄丢了。

    老爸给我买了个麦芽糖,然后说:“桐桐,在这里等爸爸,哪儿也不许去。”

    当时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后来我舔着糖继续等,再后来,糖都吃光了,老爸还没回来。我只是觉得又冷又孤独。

    真的很冷。

    我哆嗦了下,想捞点什么来阻挡下寒冷,却什么都没抓到,于是使劲缩成一团。

    就在此刻,我听见一声不似真实的清浅叹息,然后突然降临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捞起来。

    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我都迷茫了。

    只觉得那是个异常舒适的温柔怀抱,正当我贪恋地想要永远缩在里面的时候,却被放进了一个柔软的被窝里。

    我有些失落地颦起眉头,又一次跌入梦境。

    就在我等到心焦的时候,有个阿姨朝我走来:“哟,这不是童警官的千金吗?”

    “阿姨。”我仿佛认识她。

    “家里人呢?”

    “爸爸去找东西去了,叫我在这儿等,妈妈上班。”我老实地回答。

    “这样啊,”阿姨笑了笑,“你妈妈叫我来接你回去呢。”

    梦里我看不清她的脸,我一直看不清楚,只记得她拽着我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我想要喊却怎么也喊不出来,情急之下使劲翻了个身,随即就觉得身体悬空,随即扑通一声滚下床。

    地上铺的是木地板,所以动静显得有点大。

    我郁闷地坐起来,神智还有些恍惚,然后看到听到声响而迅速出现在门口的慕承和。

    我惊悚地睁大眼睛,将望着眼前的陈设,刚开始还反应不过来自己身在何处,坐起来环视一圈后才想起来是慕承和的卧室。

    “我的床这么宽,亏你也滚得下来。”他靠在门边,一脸无奈,哪还有昨晚的病猫样。

    “滚不滚下来和床的宽窄又没有关系,”我嘟囔,“学校的床那么窄,我也睡得好好的。”

    他好笑道:“那是因为学校的铺有栏杆。”

    好吧。我承认我睡姿很差,蹬被子,横着睡,流口水,不过掉到床下的情况倒是很少,足以说明这人的床风水不好。

    可是,这等事情怎么能被慕承和发现呢?

    想起流口水了,我迅速地摸了下嘴角。还好,就算有的话,也风干了,而且我喜欢仰卧不爱侧躺,不然在枕头上留下罪证就惨了。

    “要是你不再睡了,就洗脸刷牙吃早点。”他说完,又转身离开。

    我揉了揉头发,掀开被子从地上爬起来,去了洗手间。我记得我是在客厅睡着的,怎么起来就成卧室了,难道梦游?

    我上厕所,冲水的时候,看到一滩那血红,先是愣了下,然后急忙扭头检查我的睡裤。

    果然也脏了。

    顿时心中大叫不妙。

    “你起了?我就收拾床了啊。”慕承和在外面说。

    “等一下。”我慌忙地叫。

    “怎么了?”他在门外的脚步似乎滞留了下。

    昨天洗了澡以后,慕承和找了自己的厚睡衣给我。现在裤子给他弄脏了不说,依照我平时的经验来说,床单肯定也脏了。

    天呐

    我做了一个无声的呐喊,然后即刻对外面的慕承和说:“我还要睡会儿。”语罢,飞速冲出洗手间,奔回卧室,不理会站着的慕承和,转身就锁上门。

    我爬上床去查看自己的罪证。被子上没有,但是床单上有!他的床单是浅色的,一眼就能看到床铺正中央那团痕迹。

    在大年初一的清晨,我凝视着它,活生生地体会到了,什么叫悲剧。

    我冷静下来细想了下,解决方式不外乎三个:

    第一,我把自己从这23楼扔下去。想到这里,我心下一横,站到飘窗台上,打开窗户。冷风倏地就窜进屋,让我打了个哆嗦。随即我再看了看楼下的风景,更哆嗦了。

    算了,下一个方法。

    第二,我把床单和睡衣从这23楼上扔下去。可是,他进来看到裸露的床垫和被子,我怎么跟他解释呢?万一楼下哪个热心人捡到,还登个招领启事,我又怎么办呢?还是不行。

    第三,坦白。我欲哭无泪,总不能说,老师,我来那个了,只能麻烦您老人家自己把睡衣和床单洗了。

    慕承和敲了敲卧室的门:“薛桐?”

    “啊?!”我惊慌地应了一声。

    “没事吧?”

    “没没事。我能再睡会儿吗?”

    “那你继续睡。”

    他总算干别的去了。

    我在卧室里,揪头发。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我想一头撞死在墙上。

    可是,每次这种时刻,我不自觉地都会记起毛主席的名言——中国人死都不怕,还怕困难吗?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仔细地回想了下,他的洗衣机是放在洗手间里的。于是,立刻将床单和睡裤换下来,再穿上自己的牛仔裤。

    我想了想,避免他猜出来,我把枕套和被套一起被剥了,揉成一堆。完事之后,抱着东西先用耳朵贴在门上,探听了下动静。在确认安全的前提下,用风一般的速度冲进洗手间,打开洗衣机,将东西塞了进去,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接下来呢?接下来又出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种全自动的滚筒洗衣机,我不怎么会用

    我试着按了下写着“开始”的按钮,没反应。我再连续按了一堆乱七八糟的按钮。还是一样没反应。直到我发现连指示灯都没有亮,才觉得是不是电源问题。随即,找到那个插头,插进去。

    一声短促的轻响之后,洗衣机终于动了。

    我一扭头发现慕承和不知何时就站在门口,津津有味地看着我。

    我咧着嘴笑:“我怕你有洁癖,就把昨天用过的东西帮你全洗了。”这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可行性的解释。

    不知道他是信还是没信,将淡淡目光在我脸上滞留了两秒,随之朝我走来。我赶紧堵在洗衣机面前。

    他却侧了下身,想朝我没守护住的另一边靠。

    我又堵住那边。

    他看了我一眼,脚步没动了。

    我被那眼神盯着怪心虚的,便忍不住颤声问:“老师,你要做什么?”

    他伸手在洗衣机上面的储物架里拿了个蓝色的小圆桶,问:“我拿洗衣粉,你加洗衣粉了吗?”

    “没有。”

    他抽开洗衣机右上角的小抽屉,舀了两勺洗衣粉进去,再关上。等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以后,我就像母鸡护小鸡一般,又开始守这台事关我终身名誉的洗衣机。

    “还要等半个多小时,你可以暂时出来休息会儿。”他说。

    我结结巴巴地说出一个最惨不忍睹的回答:“我从没见过滚筒洗衣机怎么洗衣服,所以就在这儿研究下。”

    挺犯傻的话。

    以前赵晓棠一直教育我们,看见自己不懂的东西,就算心里很好奇也要装作不屑的样子,这才能让人感觉你高深莫测。显然,我没有领悟到赵晓棠话中的精髓。

    他说:“我下楼去买点东西,你要带点什么吗?”

    我迅速摆头:“不用不用。”您老人家赶快消失好了。我如今什么都不想要,就盼望着晾好床单,再从这里迅猛离开。

    慕承和没再接着问,随即拿上钥匙换鞋出门了。

    过了一会儿,我将一切搞定后,这人就回来了。他拎着一个很大的超市口袋,左手还拿着两盒感冒药。

    “你也吃点药,昨晚居然坐在地上就睡了。”他走进屋说。

    朝冰箱里放了些东西以后,他看到桌子上原封不动的牛奶和面包又问:“你还没吃?”

    我皱眉说:“我不喜欢吃面包。”

    不知道怎么,突然心中就升起一种奇怪的感觉。

    他依然对我挺好,但是就是觉得,白天的慕承和跟昨晚的慕承和有些不一样了。好像昨日夜里我那么握着他的手都是幻觉,连他高烧到听我说话都显得吃力的样子也是假相。

    天明之后,一切都没发生任何变化。

    屋子里一片静默。

    我俩都没说话。他继续进进出出收拾刚才买回家的东西。我将装衣服的桶放回原处,再洗手回到卧室,准备拿东西回家。

    我的手袋放在飘窗上,旁边搭着外套。

    就在这个时刻,我看到手袋旁边放着一个东西。那是一包生理期用品,粉红色的包装,还是少女型的。

    我看到它的瞬间,一阵热气腾地冲上头顶。

    尴尬到了极点。

    原来他早看出来了,却默不作声。当时问我要买什么那会儿,估计就是想问我需不需要这个东西。我却因为着急,没明白他的含义。

    我从没有想象过,一位单身男性去超市买它的情形。

    每次我和白霖去超市买卫生巾,都特别烦那些大婶或者大姐不厌其烦地问你需要什么样的,量多不多,爱不爱侧漏之类的问题,然后朝我们推荐这个推荐那个。

    很多年以后,我跟慕承和再提起这件事情,他一脸严肃地说:“我忘了。”简简单单地三个字就想将我敷衍过去。

    “别瞎说了,你那记性会把这么刻骨铭心的事情给忘了?电脑不记得的东西,你都记得。”

    我说什么都不答应,逼着他再次仔细地回忆。

    他看了看我,无奈地说:“我当时什么也没看,假装着买别的,然后路过那个货架的时候,随手拿了两包。”

    “然后呢?”

    “没有然后了。”他彻底地否认。

    “不可能,你刚才明明说你拿了两包,可是我只收到一包。”

    “我口误。”

    “难不成另外一包你给别的女人用了?”

    “我哪会有别的女人?”

    “肯定就是。”我背过身去,不理他。

    “薛桐?”

    “别叫我,我伤自尊了。”

    “好吧,”他叹气,“我承认有然后。”

    “然后怎样?”我喜笑颜开地回头继续追问。

    “然后我就回来了。”他故作认真地说。

    “”

    除夕一过,时间就开始飞逝,而刘启却接二连三地出现。要么是真人,要么是电话和短信。

    我平时挺大咧咧的,却是个将“no”说不出口的人,所以每次刘启出现我都是躲,或者找借口推脱。可惜,这人的毅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比拟。

    我也不好直接告诉他:我们不合适,请你和我保持距离。因为除了约我吃饭、外出,问候我好不好以外,他没有任何过界的表示。一不小心就会搞成我很小家子气。

    好在,我有很好的借口——做家教。

    我接的三份家教里,除了彭羽以外,还有一个三年级的孩子和一个初三生。每个人都是一周三个半天的课,而且三个人的程度都不一样,我每次还要专门看书,整理资料,预备第二天教的内容。所以加起来,比学校开学的时候还要忙。

    最难教的是那个三年级的女孩儿,小名叫优优。以前上过剑桥英语的那种儿童班,学了一点,现在又在小学学校学了一点,听课的时候精神特别不好,喜欢走神。她人小,所有的学习动力都只能靠兴趣来支撑,她自己却是对英语没有多大的兴趣。可是父母是望女成凤的典范,巴不得她一口气成一个外语天才。优优妈妈时不时还会突然推门而入,问我们渴不渴想不想吃东西。其实我知道,这个做母亲就是想看看我对孩子的课程有没有抓紧时间,值不值得二十五块一个小时,所以随时找借口进来抽查一下。

    那天下午,我让优优抄字母。她写着写着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喊了她两三声,她支起脑袋,疲惫地揉着眼睛。

    “薛老师,对不起。”她小心翼翼地道歉。

    “怎么了?没睡好?”

    “我上午练了很久的芭蕾,想睡觉。”

    “你还在学跳舞啊?”这个我倒不知道,只是看到客厅里有钢琴,以为她在练琴。

    优优点头,随即向我汇报她的寒假安排:“一三五下午上您的课,二四六下午去少年宫学芭蕾,每天上午练琴,晚上做作业。过年以后,芭蕾课调了课,有时候会挪到上午上。”

    我听了以后顿时想晕倒,差点出口就说:你父母够折腾你的。

    可是现在我搁她面前也是一老师,不能随便乱说话,只好摸了下她的头,说了一句万能的教育用语:“大人也是为了你好,所以要加油。”

    我这下才知道,并非她爱开小差不好教,而是孩子真的精力有限。

    优优抬起头问:“薛老师,您以前也是这样长大的吗?”

    “差不多。”我笑。

    那个时候我也是上三年级,刚刚从外地的小县城到a市,老妈深怕我落在别的孩子后面,要老爸送我去少年宫学跳舞学画画。

    “您也学钢琴和芭蕾?”

    “没有,我学的是民族舞和琵琶。”说着,我为了证实,还在她面前做了一个新疆舞动脖子的动作。

    她顿时弯着眼睛笑了:“我也见我们老师做过,我也想学,可是真难。”

    “说起来不难,教一个诀窍。你全身贴在墙壁上,然后反复地想着用你的右耳朵去挨右肩,然后用左耳朵去挨你的左肩。”我说着,又示范了一遍。

    优优这下来了精神,从椅子上站起来,果真跑到墙根,拿着个镜子照着我刚才说的做了几回。可是到最后,还是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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