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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文天后木浮生温情佳作全集-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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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怎么弄的?”

    “刀伤。”

    “刀伤?”我正在脑子里消化这个词。

    “被人砍的。”他说。

    我瞪大眼睛,转头看他:“不可能吧?”怎么,怎么可能?

    “不骗你。在俄罗斯留学的时候,地铁站的通道里,三四个孩子,都只有十来岁袭击我。第一刀捅过来,我用手臂挡了下。”

    “为什么?”

    “当地特别是大城市有些团体,他们仇视”他迟疑了下,显然是在斟酌用词,“仇视外来人口,所以在偏僻的场所攻击单个出行的外国人。我和你们陈老师住一起,那天他正好生病,我半夜里路过那里给他买药。”

    “后来呢?”

    “正好警察来了,他们一哄而散。”

    “这么危险,可是我从没听你讲过他们不好。”我也不禁伸出食指摩挲着他皮肤上那个狭长的疤。

    “我也没说过他们有多好。”他笑了下,“对事物的评价都应该站在客观的立场。而且一个人不可能在某地方获得了知识和可贵的人生经历之后,却又满怀着抱怨和不屑。”

    我呐呐地啃了一口手里的玉米棒子,忽然想起一件事,把自己的肘关节给他看:“我这里也有一个很大的疤。”

    他闻言,把脑袋凑了过来。

    “小时候,我爸爸在厂里当工人,我妈带着我住在乡下。她为了方便接我上幼儿园就买了辆自行车来学。我们家门口有一条水沟,有这么宽,”我比画了个一尺多一点的距离,“我坐后座。她第一次载着我回家,就下雨,要到水沟的时候我妈说:‘童童,我觉得我们不下车也骑得过去。’我啥也不懂,就知道抱着她的腰,愣愣地点头。最后”

    “最后她倒是骑过去了,但是你没过去?”慕承和接嘴问。

    “对对对。你怎么知道?”我忍不住一个人咯咯咯地笑。

    慕承和饶有兴趣地看着我。

    他白天暴晒在紫外线中,现在鼻梁和脸颊的皮肤开始微微泛红。

    突然,我发现我俩的这个姿势挺暧昧的。

    一男一女仰躺在沙滩上,本来中间隔了点距离,但是我俩聊得太投入,不知不觉凑在了一块。我急忙坐起来,为了掩饰尴尬,将手里的玉米递给他。

    “那一边我没有吃过,你可以尝下。”

    却不想我这个动作,刚好把手臂上沾着的细沙带了起来。海风将它吹到他脸上。

    “沙子吹眼睛里了。”他眨了眨眼,大概仍然觉得不舒服,伸手去揉。

    “你自己别揉,给我看看。”我扔掉手里的玉米,垂头给他看眼睛。

    借着月色和远处的灯光,我看到他睫毛上沾着几颗沙,于是手撑地,朝他眼睛吹了口气,观察了下,它们还没消失,于是又使劲地吹了两口,最后心满意足地说:“好了。”

    他先是睫毛颤动着,随之,一双眸子在眼帘下露出来,被夜色反衬着,显得晶莹明亮。他的目光掠过我的眉眼、鼻子,最后流连在我的唇上,久久没有挪开。

    我突然间有种不祥的预感:“怎么了?是不是听不见我”

    忽然,他把手覆盖在我后脑勺上,将我的脸压近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活生生地剥夺我还没出口的半句话。

    我倏然一惊,只得趴在他胸口上,夹在耳后的碎发也滑落下来。

    他将头轻轻一抬,便吻了我。第一次好像是试探,他只小心翼翼地将我的唇角轻啄了下。

    我猝不及防,张着嘴,目瞪口呆,脑子像被按了暂停的影碟机,瞬间定格。别说思绪,连心跳都一并消失了。

    慕承和双眼凝视着我,眸中带着种波澜,接着,他缓缓地,侧着脸,又一次吻过来。留在我脑海里的最后一个声音是他喃喃对我说。

    “其实,你可以把眼睛闭上。”

    那一刻,海风轻拂,星汉灿烂。

第32章 保加利亚玫瑰(1)() 
大四的时候,生平搭了个末班车,以替补的身份拿到一个最低级别的奖学金,学校发给我三百块钱。这是我完全想都没想到的事情。领到钱那天晚上,我兴奋到半夜都睡不着觉。

    白霖趴在上铺的栏杆上,翻个白眼说:“至于吗,三百块钱。人家不了解的,还以为你打鸡血了。”

    “什么鸡血?”我纳闷。

    “据说,”白霖从铺里坐起来解释,“人家用针管推了鸡血后,会浑身燥热,脸色红润,数月都不想睡觉。”

    于是我现在站在客房中央,已近凌晨,又有了一种被打鸡血的感觉,想跑到阳台上大声尖叫,既怕被隔壁的慕承和听到,又怕被酒店保安捉住。

    然后我跳到床上,脑袋埋在枕头底下,使劲地揪床单揉枕头。

    最终我还是无视作息时间给白霖打了电话,不然我不确定我如果不找个人发泄下,还能坚持到明天早上不发疯。

    半夜被吵醒的白霖,比我镇定多了,听完我的叙述,不禁意味深长地说:“小桐”

    “干吗?”

    “你是不是给慕承和下什么药了?”

    “没有。”我听到这个问题,很想扁她。

    “你灌他喝酒了?”

    “没有。”

    “他当时神志不清,脑壳抽筋?”

    “不可能。他头一分钟还和我说话来着。”

    “接下来呢?”

    “什么接下来?”

    “他吻了你之后,又怎么样了?”

    “我们就回酒店了。”

    “途中有没有牵你的手?”

    “没有。”

    “有没有说什么?”

    “好像就说了两句。”

    “什么什么?”白霖兴奋地追问。

    “一句是:太晚了,我们回去吧。”我满心羞涩地仔细回忆了下,“另外一句是:好辣。”

    “好辣?”

    “是啊,当时我满口烧烤的辣椒味,估计辣到他了。”

    “”

    “你说,”过了会儿,我终于忍不住问,“他是喜欢我吗?”

    “我挺可怜慕承和的。”白霖没回答,反而幽幽地叹气。

    “为什么?”明明是我比较可怜。

    “要是他真是脑壳抽筋还好,如果真的喜欢上你,才真是不幸。”

    “怎么爱上我就不幸了?”

    “因为你迟钝。非要人家强吻了你,你才觉得人家好像是喜欢你。”

    “那你们以前也没觉得慕承和喜欢我啊?”我不服气了。

    “我们以前都是听你的一面之词,也没见过他究竟是如何对你,当然被你主导了。”

    我俩在电话里,沉默了一阵。

    “你觉得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霖问。

    白霖的话让我开始在回忆中翻找关于慕承和的蛛丝马迹。

    首先,探讨下我是从哪一个瞬间开始的呢?

    期末作弊的时候,从他手中死里逃生。

    他来代课的时候,在办公室,托着我的下巴教我发音。

    我和白霖翻墙出去,夜不归宿,他深夜接到我电话,开车到派出所接我们。

    和彭羽去看航空展回来,他将围巾围在我的脖子上。

    除夕的夜里,他抱住我说:新年快乐。

    在长途车上,他突然犯病的时候说:薛桐,不用,然后将我的手紧紧地拽住。

    看到陈妍尸体的时候,他手足失措地哄着我,替我抹眼泪。

    慕承和的一点一滴就像润物的春雨一样,落在我的心间,细细一想,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自何时开始为他着魔的。

    原本我下定决心要戒掉对他的念想,到后来觉发现这是多么的徒劳。

    那么慕承和呢?他又是什么时候滋生了对我的异样情感?

    总是觉得,好像我进一尺,他便退一丈。

    后来等我心灰意冷,不再烦他,缩回自己的躯壳里,他却渐渐和我亲近了起来。

    “不过,我们也都被你的迟钝传染了。”白霖说。“现在想一想,真是恍然大悟。”

    “照你这么说,他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你又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你喜欢他。”

    “那是因为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啊。”

    “所以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居。”白霖语重心长地说。

    “接下来怎么办?”我很担心这个问题。

    “这个事情不用你烦恼。”

    “为什么?”

    “是他强吻你,又不是你强吻他,有什么可担心的?今夜要为此纠结烦恼、辗转难眠的人,应该是慕承和。”

    “对哦。”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简单。

    第二天回去的路上,我因为双目浮肿,无精打采。而慕承和,他的内心如何忐忑不安,我倒看不出来,至少脸色清凉淡定,和空中骄阳成了鲜明的对比。

    早上的天气还是很凉爽,所以他没有开空调,任由海风穿过车窗袭来。我偷偷地瞄了他一眼。阳光射进一个角,落在他掌着方向盘的手上,照着手背上的淡青色血管。

    那些带着咸味和气息的风,将他的头发吹乱了些。

    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全然一副光明磊落的样子。

    这下,换成我的心七上八下了,让我不禁怀疑,昨晚是不是真的只是我在做梦。

    我这么一想,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冷静冷静,把兴奋和激动都给剔除出去,前后整理下思路,于是拿起他上车前买的矿泉水咕噜咕噜地灌了好几口。

    “我发现你平时不爱喝水。”他说。

    “嗯。”我用手背蹭了下嘴,拧好瓶盖,“有点,我妈也这么说。”我就是有这毛病,不喜欢多喝水,一吃饭就口渴,然后猛喝汤或者汤泡饭。

    我以为他会教育我一顿,没想到仅仅笑着瞥了我一眼。

    须臾后,慕承和却又缓缓开口说:“我喜欢喝水。”

    “呃?”我愣了下,一时不知道怎么将这个对白接下去,只好说,“喝水好啊。每天八杯水,皮肤水嫩嫩。”

    他看着前方,没接我的话。

    所以,我觉得我这话没说到位,于是喋喋不休地将老妈小时候在我面前细数过的喝水对人体的好处,全部照搬在慕承和面前唠叨了一遍。

    最后,也许看我一个人自说自话了半天,很辛苦,而作为听众的他啥反应都没有,很不仁义,终于配合了下我,附和说:“原来如此啊。”

    我的嘴巴安静下来之后,又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难道,昨天是我魔障了?

    难道,他有间歇性失忆症?

    难道,真的是我给他下过迷药?

    到了加油站,我上厕所回来,发现油已经加好,慕承和在车里等我。

    他问:“中午有没有事?有事的话,我们就走高速回去。”

    “不着急,你慢慢开。”我知道,他很少上高速。

    他伸手去拿前面横放着的矿泉水。

    加油站的小伙子在车那头和他说了句话,他一边点头,一边拧开瓶盖子。

    我隐隐约约觉得有件事情,需要提醒他一下,可是又捕捉不到确切是什么。

    然后,见他将瓶口放在唇边,喝了一下,透明的塑料瓶内的水面,荡漾了几个来回,下去一点。他的喉结随后动了动。

    随即,又吞了一口。

    察觉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慕承和狐疑地回望我,好像在揣摩我的表情。电光石火间,似乎意识到什么,垂头瞥了一下手里的塑料瓶后,脸色微微一变,故作镇定地将它放回原位。

    读书的时候,大家相互习惯了,只要是要好的室友,用一用对方的杯子,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却不太喜欢这个行为,总觉得无论两个人多么亲密,沾着别人的唾液,是件不怎么舒服的事情。在家和老妈老爸,倒是没有分得这么清楚,但是仍然尽量各用各的东西。

    后来和慕承和住了段时间,我发现他和我一个德行。

    不要说茶水杯,漱口杯,就连碗也是长得不一样的。

    所以当他发现咽下的,其实是我喝过的东西时,也许被恶心到了,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瓶子放回原位。随之发动车,开出了加油站。

    我承认,我是随手放在那儿的,我有责任,可是我又怎么知道他那么粗心,也不能全怪我。况且,嘴巴都让他白亲了,还这么忌讳我的口水做什么。

    我在心里嘟囔了几句。

    瓶子在挨着前面的玻璃,随着车的颠簸,来回晃动,好像在努力地提醒我们俩,它真实地存在过。

    我靠上前,将它揽了回来,放在侧门。

    他不知道怎么想的,见我这个动作,就将自己那边没开封的水递给我。

    抱着那瓶水,我琢磨了下,他干吗给我一瓶新的呢,难道叫我把原来那瓶子扔了,毁尸灭迹?不至于吧,洁癖到这种境界了?

    想着想着,不禁又瞅他。

    匆匆一眼,只看到他的下半截脸。嘴唇还沾着刚才的水,靠近里面的部分带着湿润的光泽。

    我下意识抿了下自己的嘴。

    昨晚,就是这副双唇,夺去了我的心跳。那种柔软触觉现在想来,仿佛还残留着。我不禁抬手,用指背摩挲了下自己的嘴。

    慕承和并没有看我,但是我却觉得他的脸恍惚染了一层极淡的粉红。我有点纳闷了,难道昨天晒伤的还没褪?

    车拐了个弯。他打开收音机。音乐频道正在播最近的流行新曲。

    “你趁着现在闲着,应该去学学开车,以后要是我出差”他顿了顿,迟疑了两三秒钟,自己继续接下去,“以后你自己也方便。”

    我说:“要等我挣到钱能买车,估计十年八年之后去了,所以学了也没啥用。”

    他眼波微动,没再说话。

    不晓得怎么的,虽然看他的面色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我隐约觉得他的情绪,好像突然低落了下去。然后,他关上所有车窗,隔离了外来的风和气味,打开空调,还将广播换了个频道。

    我眨巴眨巴眼睛,是不是刚才哪一句话说错了?

    慕承和原本是个很好相处的人,脾气异常地好,有时候狡黠刁滑,有时候又安静温顺。

    他假期没上课,没出差,于是就在研究所和家之间出没。我在他家蹭吃蹭喝,也不太好意思,于是尽量由我买菜回家。

    他偶尔自己也去超市买点食材。

    起先他给我做那个红酒鸡翅,我以为他是个美食能手。

    哪知,那绝对是个误会。

    例如他自己做饭,荤菜是白菜丝炒肉丝,素菜就是炝白菜,再加白菜汤。要是换换口味,那便是白菜炒肉片,糖醋白菜,不喝汤的话那就泡白菜好了。当然,倘若还想换点花样,以他的智商,完全能够把里面的白菜全部换成莴苣或者黄瓜,照做一遍。

    我刚搬来的头几天,连着这么吃了好几顿之后,突然发觉,原来我在日常生活中还是有超越天才的地方,不禁觉得欣慰,开始自告奋勇地当起厨娘来。

    我做饭,他洗碗。

    我擦地板,他抹家具。

    衣服各自洗,床单被套交给洗衣机。

    本来是如此的和谐友好,却不想,从海边回来,就有点怪异了,我不知道这是在他亲了我之后,还是在车上他的情绪波动之后。总之,余下来的几天,这人极少在我的视野里出现。他开始起早贪黑,并且提前给我准备了一个又一个不回来吃晚饭的理由,个个都是冠冕堂皇。

    “我有种错觉。”白霖在电话里说。

    “什么错觉?”

    “好像你俩结婚了,这会儿他在外面搞外遇,你成了空闺怨妇。”

    “呸!”

    “等你发现什么脂粉味、香水味、口红印或者开房发票就算罪证确凿了。”

    “小白你就别说风凉话了。”

    “说起来,”白霖换了个话题,“你是不是成替身了,所以他才亲你?”

    “我能当什么替身?”我刚问出口,就明白了,“你说那种电视里演的,里写的,就是女主角和男主角的前任恋人长得很像,所以他把我当成别人给亲了?”

    “对啊,对啊。”白霖激动地说,“小桐,你不愧是我的知音,太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没有继续和她搭腔,沉默些许后缓缓说:“小白,我不想住这儿了。”

    白霖这下也严肃起来,思索后说:“我觉得,也行。”

    本来我还没有想到这一步,只是随口问下她的意见,可是在得到她的赞同之后,我倒是真的萌生去意。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要是往文雅了说就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慕承和,咱们后会有期。

    晚上他到家已经十多点了,我正在看电视。

    “我有话跟你说。”我调小节目的音量。

    “什么?”他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

    “我找到工作了。”

    “在哪儿?”

    “师大的二级学院。”

    “老师?”

    “嗯,不是正式的编制,他们正好缺辅导员。我想试试看。”

    “会上课吗?”

    “会给大一、大二上公共英语。”

    “那就好,自己学了四年的专业不要丢了。”

    我心中有了丝苦涩。这样的对白,好像让我们又回到了原点,他是老师,我是学生。

    于是,我说:“慕老师”

    听见这个称呼,他那双像湖水一般的眸子闪了一下。

    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叫过他了,刻意地回避着,可是也不知道改什么好。当然,“慕承和”这三个字,我当着他的面是不敢直呼的,所以只好开口闭口都是你啊你的,开始觉得别扭,后来也习惯了。

    此刻,他的眼神轻轻地触到我的某根心弦,使得刚才和白霖合计好的说辞,变艰涩起来。

    他看着我,等着我的下文。

    “他们校区离这里比较远,人事处的老师说这几天可以在单身宿舍楼给我先挪一个床出来,我也不能长期麻烦你,所以”

    他的眼睛盯着我,夹杂着一种让人无法捕捉的东西。我不敢再直视他,将目光转到地上,把最艰难的一句话挤了出来。

    我说:“所以,我想这几天搬出去。”

    不知道他此刻怎么想,也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的沉默甚至让我开始反思,是不是我说的太小声了,他没听见。

    电视机还在工作,播完新闻,又开始天气预报。主持人说:“受高原波动和台风暖湿气流的共同影响,从明天夜间开始,我市将多雷雨或阵雨,且降雨分布不均,局部地方雨势较大,有大雨到暴雨。”

    因为他的沉默,导致电视的弱小声音在这屋里显得非常突兀。

    忽而,他动了一动,身体换了个姿势,随即问:“住不惯吗?”

    “还好,就是觉得挺麻烦你的。”

    “不麻烦。”

    本来我后来还准备了一大堆理由,没想到他直截了当的三个字就把我的话堵了回来。他以前从没用过这样的方式和我讲过话,甚至像个孩子在发脾气。于是,我一下子失语了,再也说不出来什么。

    眼看这屋子又要寂静下去,哪知他突然站起来说:“我明后天忙完手头上的东西,就送你过去,你一个人不好搬东西。”语罢,径直回到自己的房间,留下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厅里。

第33章 保加利亚玫瑰(2)() 
他可比我预想中还要干脆,基本上可以让人理解成,我可以立刻消失了

    第二天,我一早起来收拾东西。我一直算个比较利落的人,没有多少小玩意,两下三下就搞定。本来可以就此走了了事,但是他既然说了要送我,我只好等他回来。

    天气极度闷热,我也不想出门,就上网看电视打发时间。

    哪知,到了下午,也没见人影。

    我就想,他昨天说的是“明后天”,也许意思并不是指今天。

    客随主便,我想了想,将睡衣牙刷又拿了出来,等着明天的到来。

    快到晚饭的时候,他来电话说约了个人见面,不回家吃饭。本以为他会挂电话,没想到他又说:“我这边有点事,回去得晚,待会儿要下雨,明天送你吧。”

    我说:“嗯。没关系。”

    我一个人下了点面条做晚饭,然后物业的保安就挨家挨户地敲门,通知大家晚上有暴雨,要把窗台和阳台上的花盆杂物收拾好,免得吹下去砸到人。

    阳台地上有两株君子兰,它本来是一株,后来发了新芽又分栽成两盆。这东西一直是慕承和的宝贝。天色暗下来之后,果真开始刮风。在急促地寻找门窗之间的缝隙,往屋子里灌,吹得外面那两盆君子兰东摇西晃,客厅里的吊灯也哗哗地响。

    我坐在玻璃前,看着外面的合欢树摇摇晃晃,尘土沙粒树叶都被卷起来。顿时天空也被染成了暗灰色。以前遇见这种天气,宋琪琪偶尔会在寝室里念那句诗,听起来显得她特别有文化,咯吱一下,和我一比,就是不同层次的人了。

    我撑着下巴,绞尽了脑汁,才回忆起好像是: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

    闪电滚雷之后,倾盆大雨接踵而至。

    从小被灌输的思想,害得我不敢开电视,也不敢上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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