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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文天后木浮生温情佳作全集-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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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对。这里有个喷水池。”
苏念衾得到桑无焉的肯定回复后,迅速将相框收回去,转身就扔在了垃圾桶里。
桑无焉看到他微怒的眉,惊讶地张大了嘴。
“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没有,很好。谢谢。”他的语气却很差。
过了一会儿,他又将垃圾桶里的相框捡起来。
苏念衾那张铁青的脸一直摆到余小璐买菜回来。
余小璐一进门就嗅到这凝重的气氛,而桑无焉则使劲朝她使眼色。
余小璐做了个口型:“你们吵架了?”
桑无焉摇摇头,挤挤眼,做了“相框”两个字的嘴型。
想我?余小璐纳闷。
桑无焉又指了指苏念衾手里的东西。
“你俩就别打暗号了。”苏念衾将一直捏在手里的照片扬了扬,“余小璐,这是什么?”
“啊?”余小璐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
“风景画?”苏念衾冷笑。
“居然说是风景画。”他重复了一次,语气比前一句还冷。
“念衾,你听我说”
“这照片摆在这里多久了,你说说。你居然告诉我说这是单纯的一张风景画。”他淡淡地问。
“想说明什么?说我们家一家人相亲相爱?你知道我最厌恶什么,你居然把他们明目张胆地放在我的眼皮底下。戏耍我?戏弄我?挖苦我?不就是因为我是个睁眼瞎,什么也看不见!”原本应该是怒极,但是他却用了一种讥讽自嘲的语气说出来,旁人听得更难受。
他站起来将相片缓缓地撕了个粉碎。
桑无焉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这究竟怎么了?
那一晚,苏念衾连晚饭也没有吃。
因为已决定毕业后不去念书,所以桑无焉做电台的工作必须更加勤勉。
关于一今的话题,又被别的新闻所替代。娱乐圈就是这样,难怪苏念衾竭力避开。不过,一旦他有新作面市,就又会有人打电话来台里,追问一今的事情。无论是热线还是办公室电话桑无焉都亲自接到过。
毕竟他们台是一今其人唯一露过面的地方。
“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他确实吓了一大跳,那个时候才知道,不食人间烟火这几个字也能用在男人身上。”午间在食堂吃工作餐,聂熙工作室的王岚说。
“当时若是带了相机照张照片卖给杂志就好了。”叶丽感叹。
她俩都是见过苏念衾本人的工作人员,但是职业道德良好。
“你疯了,若是主任或者熙姐知道,我们都别活了。”
叶丽转过头来对桑无焉说:“你是没见过他本人,太遗憾了。”
桑无焉点下头,暗自偷笑。
“无焉,你一个人不说话,傻乐什么呢?”王岚问。
“因为今天方师傅给我舀的青椒牛肉丝比平时多了一半,吃得真过瘾。”桑无焉说。
叶丽与王岚只能相视无语。
“听说你搬到城西的湖边去住了?找个那样的男朋友可真有福气啊。里面都是名车别墅的。”
“好像那房子不是他的。”当时苏念衾是这么说的。
“哎呀——那你就要注意了。我看台里新闻组经常遇到一些男人借房子装阔来骗婚的案子。”叶丽提醒。
桑无焉笑。
吃到一半,苏念衾来电话了。
“吃饭没?”
“正在边吃边聊天。”
“聊天?”苏念衾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在饭桌前说话?
“聊一今啊,据说拿到他的照片可以卖高价。”桑无焉笑嘻嘻地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同事。
“你吃牛肉了?”苏念衾问。
“你怎么知道?”桑无焉惊讶,难道电话那头都能闻到肉味?
她这一问就等于不打自招。
“医生怎么说的?你一出门就忘!”苏念衾愠怒。
前几天,桑无焉皮肤又过敏出疹,检查出来后医生居然要她对蛋白质和牛肉忌口。
对于无肉不欢的桑无焉,等于是一种痛苦。她说:“我的生命失去了一半乐趣。”
苏念衾说:“只是起疹的这几天忍忍,哪有那么夸张?”
现在苏念衾来电话的目的也是顺便监督下她。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的?”桑无焉又问。
“看你说话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准没错。”
她拿着电话用一种看你拿我怎么样的神色,伸了伸舌头。
“以后中午必须回家吃饭。”苏念衾宣布处罚决定。
“两个地方相隔很远,我懒得跑。”
“那以后中午我就亲自去你们食堂看着你!”某人又恢复暴君本色。
“不要!”桑无焉立刻投降。若是这些女人知道他就是她的男友,那恐怕自己得要遭受不死也要脱层皮的逼供。
桑无焉回到家已近黄昏。
她脱鞋时无意间叹了口气。
苏念衾听见,动作一滞,他知道她在四个地方之间奔波,真的很累。
要回学校要去电台,程茵一个人住她又不放心常回去看看,最后才回到他这里。
他时常问自己,是不是很自私?心中另一个声音却说:不,苏念衾,你为了爱还可以更自私一点。
但是要一个人牺牲理想来将就另一个人总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苏念衾问:“疹子下去一些没有?痒得厉害不?”
“真的要我回来吃午饭呀?”
“不用。”
“难道你要去?”桑无焉更加紧张。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不能去?”苏念衾挑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桑无焉有些急。
“我也不去,只要你听话。”
桑无焉心间顿然温暖,“嗯。”
“对了,”苏念衾突然想到什么,“你人生的另一半乐趣是什么?”
桑无焉神秘地笑笑,“吃猪肉。”
“”
“呀——小璐,我刚才放佐料,把醋当酱油用了。”
“没事,我一会儿把调味料重新和下。”余小璐立刻走来收拾桑无焉留下来的烂摊子。她熟练地打了个鸡蛋,然后加了点盐,用筷子当当地搅和,接着尝了尝桑无焉方才炖的排骨萝卜汤,觉得太咸,又加水放回去煮。
本来厨房挺大的,可惜桑无焉往那儿一站,真觉得自己没有容身之处,全是多余。她只好缩到角落里陪余小璐聊天。
“苏念衾去哪儿了?”她一回来就没见那男人的踪影。
“家里有事,来人接他回去了。”余小璐淡淡地说,一如往常。
“家里?他有家?”桑无焉瞠目。
“怎么没家?狮山苏家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他没告诉过你?”余小璐一边炒菜一边有些疑惑。
“狮山?苏家?”桑无焉不解。
这时,余小璐停下手中的活儿,看了看桑无焉,犹豫着说:“如果他以前没有给你提过,那么我多嘴了。念衾大概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再说他的事。”
“那你自己的事情可以说吗?”桑无焉突然觉得她不应该再那么被动。
“看是些什么?”余小璐说。
不知道她和苏念衾是谁影响谁,某些地方竟然很相似,或者他们一家就是这个禀性。
“你和苏念衾是亲戚?”
“是吧。”
“他说他是在孤儿院长大的,既然有家怎么还被送去孤儿院?”
“嗯——这个问题比较复杂,说来话长,你换个简单的问。”
“他说他妈妈去世了。那爸爸还健在吗?”
“当然在。”余小璐点头,“但是,我只回答和我有关的,这个也犯规了。算了,这个问题算我送你的,下一个。”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么一问出来,桑无焉又觉得不好意思,感觉就像在和情敌摊牌。
余小璐不以为意,回答得很干脆:“我是他小姨。”
“小姨?!”桑无焉瞠目结舌。
“不带血缘关系的小姨。”
桑无焉的脑袋停在“小姨”二字上,半天没有运转过来。
“我姐姐是他的继母。”
桑无焉呆在原地。
此刻,一辆深色的宾利停在离这房子一百米开外的拐角处,司机就听苏念衾在后排说:“就在这儿,不要开过去了。”
司机有些为难地从反光镜看了看同坐后排的余微澜。
余微澜朝司机点点头。
车子缓缓停下间,余微澜说:“你父亲身体不好,时常挂念你。多回去看看。”
苏念衾沉默。
“听小璐说你喜欢上的那个女孩很可爱,好好待她。”她年纪只比苏念衾长几岁,说话的神色却已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还拍了拍苏念衾膝盖上平放的手。
“不必你说,我会珍惜。”苏念衾将手缩开,然后下车离去。
“少爷。”司机本要去送他,却被余微澜止住。
“算了,他自己行。”
桑无焉透过厨房的玻璃正好看到苏念衾推开栅栏进了小花园。
她顿时慌乱起来,很多的未知让她不知如何适从。
下午,她和程茵约在咖啡厅见面。
“他们家有很复杂的人际关系。”程茵说。
服务生走过来。
“我要草莓奶昔。程茵你喝什么?”
“冰镇酸梅汁。”
服务生记下来:“一杯草莓奶昔就没有了吗?”明显对程茵的要求恍若未闻。
“还有酸梅汁。”桑无焉补充道。
“还应该很有背景。”程茵继续分析。能让宾利车接送的人家境总不会太坏,“联系在一起就更没疑问了,有钱人里面老夫少妻很平常,余小璐肯定也没有必要骗你。现在的问题就是:苏念衾为什么要瞒着你?对于这个社会来说,家里有钱是多好的事情啊,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有点生气,难道我不够资格让他说实情?难道他还要检验下我是不是拜金女?程茵,我突然对爱情没有信心了。”桑无焉抓了抓头发,“我好苦恼。”
“是啊。以后你要是成了苏太太,钱多得没有地方花的话可真是件苦恼的事情。我们要好好合计合计。”
“去你的。”
桑无焉苦着脸,心中的焦虑觉得没有人能帮她。本来她仅仅以为一今就是苏念衾,苏念衾就是一今,这已经是她能享受的最大的秘密。
她打了个电话,让李露露帮忙在网络上查“狮山苏家”是个什么东西。听余小璐的口气应当是有点名头的,那应该查得到。
结果出乎意料的骇然。
一个富贵的家族,旗下包括闻名于世的rd化妆品。
“主要是化妆品?”
“不是,只是这个我们最了解。其他的”李露露移动了下鼠标,“还有石油钻机。”
“石油什么?”
“估计就是开采石油的玩意儿,专门卖给老外用。”
真是一个桑无焉无法想象的世界。
李露露问:“桑无焉,难道你不准备工作,打算转移目标钓金龟婿了?”
“没有。”
离开程茵,桑无焉坐在公园里,一个人冷静了一会儿。
苏念衾的母亲早亡,从小长在孤儿院——这是桑无焉接受了的事情。而且自己和他在一起又顶着家里这么大的压力,但是桑无焉一直觉得苏念衾是她的私人独享物。她了解他。
但是在一天之内,她猛然发现,苏念衾完全不是她以为的那样。他不是孤儿,也不是孤苦伶仃,他有父亲,有继母,甚至还有一个显赫非凡的家庭。几乎是一瞬间,她所建立起来的认知统统坍塌。
关键是第一个让自己知道一切的,不是苏念衾本人!
她忐忑地拨了家里的电话,但愿母亲还会搭理她。
桑无焉说:“妈,我是焉焉。”
电话那一头的桑妈妈,停滞了一下,没有立刻说话,显然还在生气。
见妈妈没有回答,桑无焉忽然不知道要说什么,“我我看你们去散步没有。”
“没,我一个人在家,正要出去。”
听到母亲跟以前一样说话,桑无焉大大地松了口气,“爸爸还在学校?”
“是,学校正搞教学评估,忙得很。”
“妈”桑无焉说,“以后不用往银行里汇钱,我打工赚的已经够了。”
“毕业考试一定要认真考,授学位的时候照的照片要寄回来看。”母亲又恢复了妈妈本色,“生活费也会汇到你毕业,你打工那点钱才多少?女孩子一定要独立,用自己的钱才抬得起头脸来。”
“嗯。”她懂母亲的意思,那些教导从小谨记在心。
挂了电话她才明白自己的不安是什么。母亲曾说即使他有钱有势,我们也不妄想高攀他家的门槛。
母亲从小只愿她平凡幸福,却独独在念书方面特别严厉。她说念书,上大学,找一个地位收入和自己相差不大的丈夫,才是幸福的基准。
而苏念衾这样的家庭,她想都没想过。而他,又为什么要瞒着她?
第111章 我的女人(1)()
客厅里,苏念衾独自在沙发上沉闷。
白天他第二次去了医院,上一回还有余微澜。今天,没有告诉任何人,就在医院的办公室里,徐医生对他说:“如果找不到匹配的肝脏,你父亲他活不过今年冬天。”
从医院到家,他的脑子里,一直在回旋着徐医生的声音,好像它在提醒他,所有的爱、恨到死亡面前都会忽然软弱。
想到这里,苏念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这个男人的残忍甚至让他在七岁以前都认为自己本来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直到母亲含泪找到他。
母亲只说:“你很小很小时便和我们失散了,妈妈找了你很多年。”
懂得人情冷暖之后他才明白,不过是那个男人故意将他抛弃而已。
母亲窘迫地解释:“当时只是你父亲养家很辛苦,加上家里条件太差怕养不大你。”
苏念衾冷笑。
他知道,一个盲人怎配做他苏怀杉的儿子。
若不是到头来苏怀杉也只得他这支血脉,这个男人估计连正眼都不会看自己一下。
可是如今,他却要死了。
他都还没有恨够这位所谓的父亲,怎么就要死了?
苏念衾没有开灯,一个人静谧在黑暗里。许久。
夜深了,而无焉还没有回来。她除了电台有特访加班以外,鲜有晚归。
两件事情交织在一起,让他心乱如麻。
苏念衾虽然竭力地保持着端正的坐姿,但是内心从没这么忐忑不安过。
余小璐说无焉好像知道了什么。
他一直找不到恰当的时机告诉无焉,甚至可以说是他不敢告诉无焉。
怎么跟她说?
“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一些事情。”或者说,“当时家里不富裕,见我眼瞎怕是负担又丢人所以就把我扔了。”还是,“我母亲死后,父亲又结过三次婚。现任夫人还是与我差不多年纪的朋友。”
眼睛的残疾,已经让他在无焉面前足够自卑了。
那日,余小璐去机场接朋友,碰巧遇见桑无焉。她本来老远就招呼无焉,结果她心不在焉,压根没注意,接着来人就急匆匆地打车离开了。
“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妇女,和她长得好像,不会就是无焉的妈妈吧。”余小璐向苏念衾汇报。
于是,他迫不及待地拨了无焉的电话。
那一头却异常冷淡地说:“我一会儿打给你。”
然后,他足足等待了两个小时,什么事情也做不下去。
他好不容易又下决心拨了她电话,却没有人接。
后来,小璐说无焉要自己准备见什么人,后来又补充了一句:“不会今天下午真的是她妈妈,老人家要求见你吧?”
听到这话,他好像觉得自己有点高兴。
哪知后来无焉却只字不提,自己终于忍不住问她,她却说:“是程茵啊。”闪烁其词。
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只要她一撒谎便会故意在他面前撒娇,掩盖过去。那个时候,他的心有点空。
这时,苏念衾听到无焉在门外掏钥匙。他猛然站起来,却又觉得不妥,急忙坐下。
待她一推开门,正抽钥匙,苏念衾便迫不及待地劈头就问:“你去哪儿了?”
桑无焉一怔,“我见程茵来着。”
“你为什么要向小璐打听我的事情?”他说出第二句话来,面容更加恼怒。
苏念衾第一次发现原来恶人先告状就是他这个样子的,只是不知道那些恶人们是不是和他一样心虚。
桑无焉反常地没有与他回嘴,静静地不出声。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有我的原因。你若想知道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他怕无焉询问他,于是只好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故意生气。
“我”她忽然觉得很委屈。
她站在门口,有些词穷,不知怎么的平时所有的伶牙俐齿、大胆古怪都全然不见,只是走了几步,轻轻地放下包,沉在了苏念衾对面的沙发里。
苏念衾察觉不对,站起来,语气僵硬地叫了她一声。她没有理他。
“无焉。”他开始担心,走到她的跟前,又止住脚步。
对不起,我是个自私的男人。苏念衾在心里道歉,一说出口却变成:“以后不允许你回家这么晚。”
桑无焉还是不理他,也没有出声。
苏念衾站在半米外,不知所措。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哭,苏念衾不敢伸手去摸她的脸,甚至不敢去想,可是越不想,心却越揪着疼。
他顿了顿,“如果你好奇,明天我带你回苏家。”这句话几乎耗尽他所有的勇气。
却没想无焉突然抬头,“不!”
苏念衾问:“为什么?”
这一问不要紧,却激怒了刚才一言不发的桑无焉,她跳起来问道:“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
“苏念衾,我是你什么人?你凭什么管我去哪儿?你凭什么要我去你家?”
“你说你是我什么人?”苏念衾愠怒。
“一个无权利了解你的床伴!”桑无焉不甘示弱,“你说你长在孤儿院,我就真的傻乎乎地以为你是孤儿,为你哀怨为你难过,你在旁边看戏是不是?很有意思是不是?你觉得你有钱,装着不让我知道,很逗趣是不是?什么臭钱,什么苏家,我不稀罕!”
苏念衾吸了口气,起身,冷冷地说:“要是你不想去也罢。”
“苏念衾!”桑无焉更生气,“你能不能不要这么霸道?”
“向人打听的是你,不去的也是你,怎么还能说我霸道?”苏念衾转身背对她,语气又恢复了他以前说话时常带的那种嘲讽的味道。
“你!”桑无焉说不过他,气极后一跺脚,摔门而出。
为什么苏念衾要这个样子?
她已经够苦恼的了,明明就是苏念衾不对,他还没有一点解释和安慰,还要朝自己发脾气。她本来不是真的生他的气,只是觉得有点难受,为什么不告诉她这些?所以才对他使点小性子,只希望他温柔地哄一哄就行,甚至说句软话都成。但是,他为什么总是那个样子?
桑无焉一想到此,又想振臂大吼。
“苏念衾,你这个白痴!白痴!”
说话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一副天下第一的模样。
做事情也不询问别人的意见,从未用“好不好”“好吗”“你看怎么样”这样的句型。完全是直接下达指示,不容更改。
她逃得匆忙居然忘记带手袋,钱包、钥匙统统在里面。跑出来了又不能这么没面子地回去,她只好步行了一个多小时回到程茵那里。
她从门口的踏毯下摸索到钥匙。
“你被苏大少爷撵出来的?”程茵问。
“程茵,你别拿我开涮。”桑无焉呈大字形地躺在沙发上,像一只被打败的小猫。
“记得以前我跟你说的,决定要爱就得爱到底,不然两个人都会受到伤害。”
“是他先伤害我的。”
“他怎么你了?”
“我都还没和他理论,他倒先质问起我来,口气那么坏。”
“据我所知,他一直都有这毛病,你以前也不太介意。”
“我”
“那是因为你以前是站在强者的立场上看的,你觉得和他的残疾相比你有优势所以不介怀。但是现在苏念衾突然从孤儿摇身一变成了有钱人家的大少爷,你自卑了。自卑让人敏感,这是你常说的话。”
“是这样?”
“怎么不是?说不定他一会儿就给你打电话。”
“我的手机也在手袋里。”桑无焉叹气。
“那可好,落个耳根清净。”程茵吹了口刘海,“正好惩罚一下敢对我们桑家大小姐发少爷脾气的苏念衾,让他今晚担心个够。干脆我俩再一起拜个佛,诅咒他食不下咽夜不能寝,吃东西被卡死、喝水被呛死、洗澡被水淹死,如何?”
“他真的会很担心的。”桑无焉听程茵那么说有些心软。
“那你自己跟他联系。”程茵说着准备把电话扔给她。
“不!我还没气完呢。”桑无焉迅速地把头藏到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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