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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东流-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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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前与苏统领约好了,今日到杏花楼和一些朋友沽酒。爹你今日见老友,我就不打扰了。”乐正颍被老爹的老友念叨了好几年,现状就跟女皇烦那群催婚的大臣一样,能躲就躲。
从不『逼』迫儿女的镇北侯了然地看了她一样,说道:“行行行,你休假去吧,我和你娘可要和你苏伯伯好好叙旧。”
乐正颍笑笑,又问了一句:“您方才说也,可是阿溯也出门了。”
“嗯,是那孩子。方才牵着她的小红马,背了一堆东西,估『摸』着是好吃的,也见朋友去了。”镇北侯笑眯眯的,满脸都是宠溺,“小孩子的新鲜劲,怕是有了同伴什么都想给对方呢。”这句话,镇北侯说的倒是一点都没错了。
“你要去杏花楼?那也在南门那边,若是看到阿溯,就看着她点。”镇北侯想了想,不是很放心,又念叨了一句。
“儿记住了。”乐正颍应承了下来,跟着自家妹妹的脚步,也跟着出了门。
前往杏花楼的路上,一向爱琢磨的乐正颍不禁在想,自家小妹妹要见的同伴会是谁?不会真是同班的那群孩子吧。
阿溯不怎么与人接触,纯真可爱,和那群小孩子能做朋友想想也不奇怪,况且还带了一堆吃的。顺着这个思路,乐正颍将南门住了哪些大人,孩子都有谁一个个的过了一遍。
镇北侯说钟离朔带了一堆吃的,其实也没错。她将皇后最喜欢的几样点心当做年礼一股脑地塞进了包袱的礼盒里,和她的匕首一起送了过去。
她的满腔心意都在里面,只等女皇接受,只是能不能收到呢,可能就要靠天意了。
自楚朝景文帝始,皇室连续出现了十几位女帝。历经百年,民间风气开放,女子与男子一般入朝为官,入军为将已是稀疏平常的事情。楚朝出过不少圣明的女帝,例如中兴盛世的中元帝等,更别提楚末的刺帝和昭帝都是女子了。
这样的楚国,在云州的熏陶下,日渐形成了男男,女女婚嫁的情形,直至今日已稀疏平常。到了庆朝,早就没有了男女之间巨大差距的概念。故而此刻,当钟离朔背着满当当的小礼盒,来到金袍卫南门的司署厅时,接待她的门下人一脸惊诧地问:“这位小公子,你要找的是哪位大人?”
这里遍地都是金袍卫的女大人,你不说名字谁知道你找那位大人呢?
可是钟离朔要找的人其实不在这里,她该怎么说那位大人其实是微服出巡的今上呢?想到这里,一脸乖巧的小公子抱紧自己的礼盒,为难地咬住了下唇。
九
可是,是在哪里见过呢?这个想法只在钟离朔的脑海里停留短短一瞬,她望着眼前两次好心告知她的女子,拱手道谢:“再次感谢大人告知,在下感激不尽。”俯身的时候,钟离朔嗅到了身前女子身上的熏香。是丁香的味道,闻起来有种令人安稳的气息。
钟离朔心念一动,不知为何竟多嘴说了一句,“不知大人在金袍卫哪一门任职,也好容在下日后登门报答两次告知的大恩。”
她当下瞧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一派的天真可爱,却与比自己年长的侍卫大人平辈相称。已将她认出来的小公主望着少年天真烂漫的面容,又看了看自家的皇姐,欲言又止。
穿着樱草服的陛下,微微仰头,看着眼前好似发着光的少年,温声问道:“不过随口回了你一句,这也算恩?”
“当然算,这是一首好曲子,若是大人不告知我,我将来何处去寻?”
“鱼龙阁中如此多人,你随便问一个,也会有人告诉你的。”
“可是大人却是第一个告知我的,这便是天大的恩情了。”钟离朔微微一笑,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眼前的女子多说几句,许是她端正挺直的小身板,和温柔坚定的话语,像极了某一个人。
少年人慢声细语地回着话,清亮的眼眸中透着些许固执。那样的神情,天真可爱地令人没办法讨厌。女皇认认真真地看着她,她望着少年的眼睛,仿佛在看另一个人,轻而温柔地说道:“就这般喜欢这首曲子?”
“好曲子,当然喜欢。大人也听完这首曲子,觉得如何?”
“甚好。”女皇点点头。
“那就是好极了。”钟离朔微微一笑,说道,“所以大人究竟是哪一门的侍卫,姓甚名谁,好让在下日后再寻呢?”
“问人名讳之前,总要先自报家门的。”
她们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好多句话。期间没有人『插』嘴,皆都暗藏诧异看完了这场交流。
“是在下失礼了。”身穿红袍的钟离朔轻笑一声,说道:“在下乐正……”
“乐正公子,乐正公子……”她话还未说完,一个蓝衣小侍人便越过金袍卫的大人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外拉扯,边拽边说:“乐正大人都开始叫人找你了,这里贵人多,您可别被伤着了。”
被拽着的钟离朔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扯远了。她急急忙忙扭头,看向了金袍卫统领的挎刀,目光落在她刀柄的涂漆上,开心地说道:“在下乐正溯,家住琼花巷。大人是南门的侍卫对吗?明日申时,在下必备薄礼到南门司感谢大人,若是大人明日不用出勤,在下会将礼物放在司署厅的,大人记得去取啊。”
第88章 朔景 四()
四
鱼龙阁一宴后; 太子妃的人选昭然若揭。
自云州归来; 被皇帝下旨困在源州的禤景宸; 已经隐约猜到了皇帝的意图; 因此对于皇帝在鱼龙阁说的那番话并没有什么震动。
她已经知晓自己的归宿,只一颗忠心朝明月; 坦『荡』地走下去。
可钟离朔却被皇帝的那番话惊到了; 一连好几日在朝堂上都极力避开禤景宸。
兴许是鱼龙阁那一曲; 勾起了皇帝心底的温情。整个桃花盛开的季节以来; 皇帝都带着钟离朔在御书房处理政务。不知道是不是钟离朔的错觉; 偶有与皇帝对视的时刻; 她总能在那双过于凉薄的双眼里看到一丝丝慈爱。
仅是少许的关怀; 却令钟离朔觉得; 如果皇帝一直这样; 或许大楚的劣根能被拔起来也说不定。或许,前路没有那么辛苦也说不定。
某一日晚间; 钟离朔陪着皇帝用了晚膳过后,母女二人就在朝晖殿看着今日还未看完的奏折。朝晖殿的地龙烧得比去年还要高; 只套着一件薄薄外袍的皇帝; 在翻动着手里一份奏章时; 若有所思地抬眸; 看向了殿下裹着厚重玄袍的太子,沉『吟』了片刻; 说道:“太子; 看看这份奏折。”
钟离朔仰头; 称了声诺,起身来到皇帝案前,接过她方才看的奏章,仔仔细细地看了起来。
这是兵部侍郎上的奏折,说是年关已过,各州刺史与返京述职的官员皆已回到驻地。大将军禤景宸镇守澜州边境多年,如今却在源州停驻半年,恐边境不稳,望陛下能让大将军即可返回驻地镇守边关。
钟离朔看完这份奏章,皱起了眉头,“陛下,兵部侍郎言之有理,蛮族觊觎我大楚多年,现如今的蛮族大君又是野心勃勃的好事君王。此刻边境,还需大将军镇守,不宜令她在源州过多逗留。”
皇帝仰头,看向了身前稚嫩的太子,言道:“自云州一战后,天下无人不识大将军。太子,那禤景宸就是一头猛虎,一头雄狮,若她回到澜州,你认为还可能令她返回源州吗?”
“大将军拥兵千万,军中早无我钟离家的人手。来年,她若是狼子野心,你如何自处?”
钟离朔抿唇,言道:“禤氏一族世代效忠皇室,且我在云州时,观禤大将军治军严谨,爱民如子,瞧着是个不欲生战『乱』之人。更何况如今陛下圣明,我楚国海晏河清,想来为了万民她也不会起反叛之心的。”
皇帝轻笑了一声,说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是。”钟离朔拱手,又忍不住替禤景宸说多了几句好话,“我在大将军军中时,观其许久,将军心中自有君臣之道,有一颗浩浩忠心,绝不会拥兵自重。陛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您若真不信她,何苦留她在源州,找个由头收了她的兵符不就好了?”
皇帝笑,“收了她的兵符,谁来接啊?”
钟离朔应她,“自然是想收的人来接。”
她话里藏着的意思十分『露』骨,只差没说是有人觊觎军权,因此编排禤景宸这样的忠臣了。
皇帝听出了她话语里的维护之意,心中觉得好笑,嘴上却不饶人,“你倒是替她说尽了好话,那孤就更加不能让她回澜州了。”
“陛下……”
“这兵权不能旁落,我钟离氏无一人能接手兵权,只能留她。”皇帝叹了一声,看着钟离朔,眼底带着戏谑,“太子啊……”
“儿臣听着。”
“这禤景宸,忠君爱国,带得一手好兵,处理事务能力也强,孤瞧着挺好的,不若给你做太子妃如何?”
钟离尘柔和的看着眼前的孩子,瞧着她脸上一闪而过的怔然,心中泛起些许涩意。
钟离朔愣在原地,好一会才找回声音,说道:“陛下……”
“怎么,她不美吗?”钟离朔满含笑意,温声言道:“我钟离氏,从未出现过一个貌丑之人。大将军虽长于行伍,可孤瞧她的容貌在源州贵女中也是一等一的。她做你的太子妃,日后便是你的皇后,挺般配。”
“你应当知道,做你的太子妃,才能保住这位大将军。不然,就是朕,也是护不住她。”皇帝落下这句话,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定定地看向了钟离朔。
钟离朔都明白的事情,皇帝怎么可能不明白呢?她并不惧禤景宸功高震主,只是禤景宸手中的兵权太惹人眼红。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那些蠢蠢欲动之人,多得是手段给禤景宸下绊子。更何况,皇帝本来就没有什么坚定的意思保下禤景宸,她想要做的不过是给阿朔找个能护着她的太子妃罢了。
钟离朔沉『吟』一番,看向皇帝,说道:“只能如此吗?”
皇帝没有回话,只笑着道,“难道太子不欢喜她吗?不欢喜那孤再给你谋个太子妃?”
她眼睛里透着几许看透人世的凉薄,仿佛方才对着钟离朔温柔以待的人根本不是她一般。对于皇帝的喜怒无常,钟离朔已经深有体会。她甚至能理解透皇帝那句话的意思,如果禤景宸不是她的太子妃,那么等着禤景宸的不是死亡就是被囚禁在源州城做个碌碌无为之人。
钟离朔勉强的点点头,回道:“欢喜的。”
她这样的回话,令皇帝十分满意。接下来两人没有就禤景宸一事继续说下去,但钟离朔却郁结了好一段时间。
待桃花散尽,已经迎来百花绽放的时节,禤景宸仍旧待在源州。
百官见皇帝迟迟没有安排禤景宸的去处,又开始瞎折腾。直到东宫樱花盛开的时节,皇帝在某一日散朝后,留下了禤景宸与太子。
“当年禤老将军战死望月关,令孤十分痛心。幸而虎父无犬女,如今禤卿继承了大将军衣钵,亦成了我楚国肱骨重臣,孤心甚慰。”
“只边境苦寒,孤舍不得故人之后受苦。孤闻说将军还有两个妹妹在澜州,这样吧,孤下旨,将那两个孩子接到源州。爱卿,便在源州落地生根了如何?”
皇帝话音一落,候在一旁的钟离朔脸『色』微变。她下意识地看向了禤景宸,却见那人早已躬身,温声言道:“陛下体恤微臣,令臣一家得以团圆,臣,谢主隆恩。”
禤景宸很识趣,在皇帝表明自己的意思之后,忍了下来。皇帝得到满意的答案,挥挥手令太子与太将军二人退下。
出了朝晖殿,一袭紫『色』官服的禤景宸迎着明媚的春光朝宫外走去。没走几步,身后传来了一声清越的呼唤,“大将军请留步。”
禤景宸听出了钟离朔的声音,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朝她走来的年轻太子,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她不问钟离朔唤她何事,行礼之后就静静等着钟离朔自己说出来。
钟离朔在她身前站定,看着眼前瞧着比她娇小许多的武官,犹豫了一会,以一双黝黑的双眸凝望着她,“近日东宫樱花绽放得很好,今日春光也甚是明媚,若是将军不忙,不知可能随我到东宫的樱林走走?”
眼前之人分明是她的君主,可说这话的时候,却带着几分忐忑。禤景宸只思索了一瞬,点点头应道:“有幸得殿下相邀,臣求之不得。”
钟离朔松了神『色』,“那还请将军随我来。”
这么说着,领着禤景宸前往了东宫樱林,一路无话。
此刻正是春日最盛的时节,只在远处一望,就能瞧见被粉『色』的花海遮蔽住的东宫。那样浓烈的『色』彩,在明媚的春光底下冲击着禤景宸的脑海,看着这样鲜活的颜『色』,心情都好上了几分。
钟离朔领着禤景宸穿过樱林,春风拂过,那些粉『色』的花瓣如落英般飘飘洒洒。花瓣落在了禤景宸的衣上,肩上,还有发上。
钟离朔看着她那张在樱『色』衬托下越发娇嫩的容颜,只觉得被春风『迷』了双眼,弯着眼眸道:“我听人说,今年的樱花乃是近年来开得最艳烈的一次,尤其是樱林深处那棵百年樱树,开得甚为红火。”
禤景宸闻言,将目光落在了年轻的太子身上。
钟离朔弯唇一笑,“我命人备了春酒与差点,如蒙将军不嫌,待会陪我喝一些?”
那样的笑容太令人亲近,令人无法拒绝。禤景宸点点头,又应承多了一些。两人走到了那棵百年樱树下,望着遮天蔽日樱花,看着她垂下来的樱条,钟离朔伸手,轻轻抚上了娇嫩的花朵,“樱花艳烈,炙热又纯洁。我初见将军时,就觉得将军向这樱一般,高洁十分。”
她转头,毫不掩饰自己对禤景宸的欣赏。
禤景宸垂眸,抿唇应道:“殿下谬赞。”
钟离朔摇摇头,言道:“非也非也,将军盖世无双,乃是世间难得的俊才,有将军是我楚国大幸。”
“只如今,佞臣当道,朝中党争纷『乱』,竟累得将军至此。”
“今日陛下下旨,令将军一家在源州团圆,亦是无奈之举。”
“今日来邀将军前来,是昭明有一事欲告知将军。”
禤景宸定定地立在她身旁,看着身边这位长相比樱花还明媚的太子,“太子但讲无妨。”
“实不相瞒,是陛下欲指将军为我太子妃。”钟离朔叹了一声,勉强笑了一下,“昭明何德何能,能娶得将军如此惊才艳艳的妻子。这怕成了我太子妃,怕是委屈将军了。”
禤景宸双手握拳,不发一语,又听钟离朔说道:“将军一身文才武功,埋没于宫闱着实可惜。昭明惜将军英才,不愿将军无用武之地。只望将军日后还能握好兵权,待昭明能主事,必会令将军大展雄图。”
她目光诚挚,明晃晃地写着重视与欣赏。禤景宸触动了一瞬,望着她说道:“殿下……”
“将军乃肱股之臣,昭明甚惜。”
禤景宸松开了手,像是释然了一般说道:“殿下今日既然与我说了这番话,那么必然也晓得,若是陛下存了这番心思,那就很难更改。殿下如今,是臣唯一的选择了。”
聪慧如禤景宸,早已经决定好自己路。情爱一事,她从不关心,如果嫁给钟离朔对谁都会好,那么她为什么不选择钟离朔?
她说钟离朔是她唯一的选择,那么就证明她不会做其他的抉择了。
钟离朔抿唇,垂眸低低说道:“我非良人,只怕配不上将军。”
她仰头,看着这一株盛开到极致的樱花,说道:“东宫的樱花开得真好,我想这个时节皇城外的景『色』会更加美。大将军若是嫁给我,这辈子能看的就只有这一园的樱花。将军,就算是这样,也愿意嫁给我吗?”
禤景宸反倒是笑了,轻快地说道:“太子殿下多虑了,殿下在我眼里,是个良人。”;精彩! =
第89章 朔景 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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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朔心念一动; 不知为何竟多嘴说了一句,“不知大人在金袍卫哪一门任职,也好容在下日后登门报答两次告知的大恩。”
她当下瞧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 一派的天真可爱,却与比自己年长的侍卫大人平辈相称。已将她认出来的小公主望着少年天真烂漫的面容; 又看了看自家的皇姐,欲言又止。
穿着樱草服的陛下,微微仰头; 看着眼前好似发着光的少年; 温声问道:“不过随口回了你一句; 这也算恩?”
“当然算,这是一首好曲子; 若是大人不告知我; 我将来何处去寻?”
“鱼龙阁中如此多人,你随便问一个,也会有人告诉你的。”
“可是大人却是第一个告知我的; 这便是天大的恩情了。”钟离朔微微一笑;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同眼前的女子多说几句; 许是她端正挺直的小身板,和温柔坚定的话语; 像极了某一个人。
少年人慢声细语地回着话; 清亮的眼眸中透着些许固执。那样的神情; 天真可爱地令人没办法讨厌。女皇认认真真地看着她; 她望着少年的眼睛; 仿佛在看另一个人,轻而温柔地说道:“就这般喜欢这首曲子?”
“好曲子,当然喜欢。大人也听完这首曲子,觉得如何?”
“甚好。”女皇点点头
“那就是好极了。”钟离朔微微一笑,说道,“所以大人究竟是哪一门的侍卫,姓甚名谁,好让在下日后再寻呢?”
“问人名讳之前,总要先自报家门的。”
她们二人你来我往,说了好多句话。期间没有人『插』嘴,皆都暗藏诧异看完了这场交流。
“是在下失礼了。”身穿红袍的钟离朔轻笑一声,说道:“在下乐正……”
“乐正公子,乐正公子……”她话还未说完,一个蓝衣小侍人便越过金袍卫的大人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将她往外拉扯,边拽边说:“乐正大人都开始叫人找你了,这里贵人多,您可别被冲撞了。”
被拽着的钟离朔还未反应过来,就被扯远了。她急急忙忙扭头,看向了金袍卫统领的挎刀,目光落在她刀柄的涂漆上,开心地说道:“在下乐正溯,家住琼花巷。大人是南门的侍卫对吗?明日申时,在下必备薄礼到南门司感谢大人,若是大人明日不用出勤,在下会将礼物放在司署厅的,大人记得去取啊。”
少年人一叠声,引来了许多人的瞩目。可她浑然不觉,说完之后,转头对着身边的小侍人道歉:“劳你久等了,是我不对,我姐姐可曾责罚你?”
她声音轻,说得温和,待人亲近,小侍人的满腔抱怨化作了不好意思,只好说道:“公子可不好『乱』跑了,这里那么多大人,若是公子冲撞了别人,难做的是小的们。您也知道,小的们是在宫里混口饭吃的……”
“你叫什么?是在哪个殿里伺候的?”
“小的名叫长寿,是在升元宫伺候的,乐正公子方才是得罪了金袍卫的大人们吗?她们将你围在一起,小的还以为她们是要和你过不去呢?”小侍人叽叽喳喳地,将自己方才的担忧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钟离朔点点头,又听了小侍人说了金袍卫的大人们如何如何的位高权重,只手遮天,凶神恶煞,心里却开始琢磨开始如何跟长姐解释所谓的『乱』跑了。
女皇站在原地,握着腰间的长刀望着两人的背影逐渐远去,眼底那一抹希冀的光芒消失得一干二净。
乐正溯……这是阿颍的妹妹吧。刺帝与宣宁长公主的母亲是当年艳冠后宫的宠妃,而乐正颖的外祖母是刺帝母亲的双胞胎妹妹。因着这一层不远不近的血缘关系,乐正颍与昭明太子很是相似。而与乐正颖相比,从母亲身上继承了更多美貌的乐正溯有着一张和昭帝几乎一样的脸。
女皇没有见过长大后的乐正溯,听到她名字之后,如梦初醒。你看,怎么可能会是那个人终于想起她,在走之前停下来和她说说话呢?
自始至终,一直将情绪隐藏得很好的女皇,维持着向来四平八稳的姿态。没有人知道,在看见那个少年时,她的心里掀起了怎样的波澜。那些在梦里都不敢希冀的东西,顷刻间倾泻,又在少年转身之际抽得空空『荡』『荡』。
“皇姐……”候在女皇身旁的小公主开口,看着长姐一动不动的站姿,小心翼翼地说道:“那是乐正大人的弟弟,她长得……和姐夫挺像的。”是啊,像到只是错了眼,便以为那人再一次活生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是挺像的。”女皇笑了一声,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言罢,转身迈向了自己原本应该呆的地方。
可是,也只是像而已。就好像镜中花水中月,不是真的。
她已经死了,死在奉先殿的大火里,在叛军攻破皇城之际,带着一身傲骨化为灰烬。
“‘天子守国门,君王守社稷。’ 这句话,是梓潼与我说的。你且去北方,孤就镇守皇城,保君后方安然无恙。”
那样羸弱的一个人,那样不懂朝堂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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