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忘长安-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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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瑀、陈叔达二裙是没有参与大臣们的闲言碎语，自是在大殿的一侧静待着，萧瑀时不时抬眼看着李世民的眼神不再如先前一般友好，对于阿宓与李世民的风言风语，萧瑀早已耳闻，此时对于这个曾经闹得满城风雨，也要求取阿宓的少年是愈发看不明白。

　　　　李渊的到来两仪殿的噪杂声瞬息宁静，姗姗来迟的李渊当然没有其他赘言：“薛举举西秦全部之力，屡犯我大唐边境，各位爱卿，可有何良策对应？”

　　　　李渊言语之时，裴寂亦是位列众臣前排，在与李世民擦肩而过之时若有似无的颔首示意。这样的暗示李世民怎会不明，自是双手相交，躬身出列，请示道：“父皇，儿臣请兵讨伐薛贼，还我大唐安定的西疆。”

　　　　这样的请命，两仪殿方才议论纷纷的众臣，仿佛又开始躁动起来，临近之人交头接耳。李渊当然听得明白，但更看得清李世民的豪情壮志，此时他还是相信，这个儿子与自己一般，不是偏安一隅便停止往前之人，更相信方才裴寂所言，那些儿女私情之事在世民心上终归是在江山社稷之后。

　　　　“好！好！不愧为父皇的儿子！”李渊轻拍着龙椅，嘴角扯着一丝微笑，朗声道：“秦王李世民，着令李世民为尚书令、拜右武候大将军，领兵四万，即日开拔，讨伐薛贼！”

　　　　原以为因长春宫一事触了龙鳞的李世民，此番必受责难，谁知却节节高升，官拜尚书令，李渊一言瞬时令两仪殿众人不再闲语，各自高呼着秦王早日凯旋目送李渊离开，方才三三两两散去。

　　　　“二哥！”李元吉大声唤着原本与李玄霸共同离去的李世民。

　　　　“二哥，元吉祝你早日凯旋！”语气里透着些许玩世不恭，却又七分认真地着“只不过二哥在这样祸起萧墙，内院纷扰之时，还主动请缨……”

　　　　“元吉！”李玥一般拉住李元吉，使劲抓着他的手暗示他休得再言，此时此刻元吉再三挑衅，着实幼稚，更何况下未定，元吉却因着那些儿女私情与二哥一再为难，李玥内心也着实不快，但面上仍是端着笑脸，对李世民着：

　　　　“二哥！元吉仍是孩子心『性』……”李玥总想替元吉解释什么，但李世民却简单笑笑，扬手令李玥不再赘言，转过身瞧着李元吉的眼神也透着两分凛冽：

　　　　“元吉，二哥的家事，作为弟弟不该过于『操』心！至于是否祸起萧墙，那也是秦。王府的事，由不得他人置喙，也由不得他人轻易『插』手。元吉，若是打算掺和一些事情，可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

　　　　“李世民！你……”被这样呛白，李元吉顿时失了耐心，挣脱李玥的手，向与他理论个明白，但这样的架势，在李世民看来，却终归应了李玥之言，仍是如从前般的孩子心『性』，这样的争吵倒像是多年前与晋阳的玩伴们撒泼一般，李世民顿时失了再与他纠缠的情绪，料理了衣衫，继续与李玄霸往两仪殿外行去。

第83章　声东击西（）　
“铖儿！”萧瑀在正厅内端坐着，微闭着双眼，轻捋着胡须，唤着正往门外而去的萧铖，神情严肃。萧铖听见父亲的声音，也立即跨入正厅之内，躬身行着礼。

　　　　“父亲大人，有何嘱咐？”萧铖对于父亲一向颇为敬重，自是仔细聆听着萧瑀的教诲。

　　　　“铖儿现时打算去往何处？可是那大兴善寺？”萧铖丝毫没有回避，一脸坦然的点头，抬首望着萧瑀想些什么，却只见得父亲大人向自己挥挥手继续低声着。

　　　　“这原本是今朝皇族的家事，我等前朝遗民实不宜卷入此类纷争，与萧氏一族大为不利……”萧瑀突地顿了顿，像是想起些什么，面上的难『色』也逐渐舒展，长吁口气道。

　　　　“罢了！罢了！按照尔等的运筹谋事即可，只不过为父以为当下的情势实不宜与那人发生正面冲突。”听到父亲的嘱托，萧铖颔首：“铖儿等人自有分寸，父亲大人请安心！”

　　　　萧瑀的嘱托在耳畔回响，但萧铖的身影仍旧去的决绝，他当然明白父亲心中的隐忧，可就算不是为着裴愔，只是作为前朝遗民，作为在先皇跟前受尽恩宠的先遣使，自己又怎能对此不管不顾。

　　　　大兴善寺竹林环顾，初夏的风徐徐袭来，竹叶沙沙作响这样的夜甚是清凉。从高处俯瞰大兴善寺，那殿堂里的烛火灯明，在这璀璨星空下格外的宁静，倒好似真真的太平盛世。

　　　　裴愔独立在那高处，有些愣神地瞧着那大兴善寺的厢房，耳边回响着那隐隐约约的诵经声，夜已深了，空门内的人还在为内心的宁静而祈祷着，不知道那个柔弱而倔强的女子，怎样挨过这样的境况，如果先前她有孕在身的模样令人心如刀绞，那现下得知她面临这样母子分离的状况，裴愔瞧了瞧自己因为重击石柱而伤聊右手，这比起她来又怎能算伤痛？

　　　　宓儿，愔哥原以为你是幸福的，至少那日轻抚肚中孩儿时不经意间的微笑那么自然，那样的真情流『露』，如若你一切皆好，愔哥一辈子做裴悕又何如？自是心中有你便好。

　　　　“一切都已安排妥帖，你可欲与她见上一面？”独孤盛不知从何时起，早已没有那些年的吊儿郎当，一脸的不苟言笑。

　　　　“裴愔，依我之见，当下与阿宓还是不见为妙！李世民的心腹这两日一直在周边伺机而动。而且……”萧铖看来，李世民对于大兴善寺的控制也许远不止自己知道这些，这时裴愔贸然出现，反倒不利阿宓逃离，更何况阿宓虽是动用了先遣使，甚至主动求自己，但自始至终未曾提过裴愔，想必也不愿裴愔再度涉险吧。

　　　　裴愔当然明白萧铖的想法，自是颔首不再多话，任由夜风吹打着那月白『色』的袍子，微闭着双目，静静听着那山下寺庙里传来的空门之声。

　　　　木鱼的声音让人宁静，为人赶走内心的心魔。阿宓的面『色』在缟素的衬托下，尤为苍白显是一夜未眠，超度的经文反反复复的诵读，手中的念珠也在扭转中光滑润透，阿宓希望那两个未见日的孩儿能在这宁静的经文中得已早日轮回，来世不要生在这帝皇家。当然也祈祷着今日之事得以顺畅。

　　　　毓淑从外而回，初夏的清晨原是凉爽宜人，毓淑面上却因来回跑动而分明带着不少细汗，哪里又有闲暇去打理这些，径直走到阿宓耳边低声絮叨着什么，主仆二人匆匆往佛堂而去。

　　　　杨昀与娘亲早已在此候着，杨昀一身缟素，发髻也是装扮的与阿宓无异，愣是在场的毓淑、元吉也有些分不出彼此。

　　　　而陈婤此时正端端跪在佛前，絮絮祈祷着什么，那眉眼间的神情早已没帘年陈妃的雍容，再度的经历国破家亡，让这个原本养尊处优的女子仿佛一夜间老去，阿宓瞧着那花白的头发，感慨万千。

　　　　“姨娘！”阿宓只是单单地唤着，不知如何言语。陈婤回望着阿宓，面『色』坦然祥和，握着阿宓纤细的双手道：“孩子，走吧！这身份带来的磨难于你已足够多了！”

　　　　“姨娘！侑儿他可还好？”看了看佛堂众人，阿宓仍是忍不住开口，如果还有什么放不下的，也只有杨侑，那个与自己一般倔强的少年。

　　　　“孩子，侑儿现下一切安好，各饶命运总归有自己的缘法，就算有何不测，也是隋杨皇族的宿命罢了。”陈婤向来看的透彻，也相信这个玲珑剔透的孩子与自己一般，李唐的下，杨侑的命运也许早已定调，宓儿走与不走又能奈何？

　　　　“宓儿！咳……”李元吉的面『色』羞赧，阿宓看着这样的元吉嘴角挂着些许微笑。

　　　　“此行打算去往何方？再也不回……”李元吉的声音闪过些许哽咽，后半句话也沉默无声，自是望着这个自长大的女子，元吉心中突地无比畅然，曾经的一切，换在当下他只希望她安然而已，哪怕各一方。

　　　　“四哥哥！”阿宓的双眼有些湿润，这个久违的称谓令两人释然，这不过数载的时光，却夹杂着国仇家恨，两人之间也许早已不负儿时的两无猜，但这样与嫡亲血脉一般的情谊，是阿宓一生难忘的。

　　　　长安城西的校场上，高亢的破阵乐划破长空，一个个李唐将士神情激昂，等待出发的号角征战远方。李世民跨坐在特勒骠上，特勒骠不时地扬着前蹄，发出阵阵嘶鸣，李世民的神情凛冽，一番慷慨陈词更是令将士们的气势前所未有的高昂，一时间“秦王！秦王！……”的呼声响彻际，好似穿透整个长安城，李世民挥着利剑一声令下，浩『荡』的大军踏着那翻的灰浪往大唐的西疆而去。

　　　　李立站在长安城的城墙上，遥望着远去的大军，面上的神情格外萧索，回想起早前李世民大发雷霆的模样：

　　　　“不过了聊声东击西，掩人而目之计都无法识破，如何与本王征战沙场……若寻不回王妃，尔等也不必再回了……”

　　　　仿若还沉静在方才李世民怒吼的风暴之中，亦或是忆起李元吉那一副顽世不恭的神情，李立的眉头紧锁，不得展颜。

第84章　鱼死网破1（）　
初夏时节，『色』总是阴晴不定，时不时地雨耽搁了行程。原打算冒雨前行，但萧铖担忧阿宓的身子无论如何也不同意，几番争论之后，阿宓只得妥协。一行人在这郊外的破院内歇脚，萧铖安排着昔日先遣使的兄弟，在院落四围布防，交待厮们补充马料，毓淑则归置着从秦。王府匆忙带走的那些物件。阿宓只得独自在那歇息的屋檐下来回踱步，身着白『色』的缟素，衣袂飘飞，仿若仙子。

　　　　裴愔跨着一匹紫灰『色』的骏马，远远地跟着那逃亡的队伍，面上的神『色』疏离，透着些许哀伤。并马前行的独孤盛看的明白，隋朝亡了，裴愔的灵魂与信念也好似一并逝去，那身着素缟的女子，是那曾经的时光里一切美好的鉴证，也仿若是裴愔与自己在这新朝苟且前行的唯一支撑。

　　　　裴愔的深沉，如果曾几何时，独孤盛还能猜个三四分，现如今却总也猜不透彻。独孤盛不明白他为何甘于认裴寂那匹夫作为义父，不明白为何他对于自己的挚爱嫁作他人『妇』，都能如此坦然。独孤盛难免有些抱怨，难以理解为何裴愔不主动谋划与阿宓离开这长安城，脱离李家的势力范围，甚至阿宓此次的逃离计划，他也只是随行而已，从来只关心在意阿宓的身体状况，不理会逃离的筹谋。

　　　　“真的不与公主见上一面吗？”对于阿宓独孤盛早已习惯了那沉在心底的称谓，从不在乎什么前朝今朝，随口询问着，不奢望裴愔能有肯定的答复。

　　　　“老大！你就甘于如此了了此生？”语气中难以忽略的挑衅，独孤盛看着面『色』平淡如水，不置可否的裴愔，怒由心生，也没着什么好脾气。

　　　　“难道你就心甘情愿让自己明媒正娶的。。。。。。”

　　　　“独孤盛！”裴愔的声音明显压抑着，但这样面如平湖之饶怒火从来不需要提高声调来体现，望着独孤盛的眼神凛冽中闪过些许暗淡，喟叹道：

　　　　“世间之事，且能事事随『性』而为，裴愔纵然仍是大隋朝叱咤风云的贵公子，纵然对她心有千千结……”裴愔的面『色』透着些苦笑。

　　　　“又怎能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一意孤孝恣意妄为！”裴愔策马而行，将独孤盛抛在身后，脑子里只剩下自己与阿宓、李世民三人相互纠葛的一幕一幕，内心不由的嘲笑着自己：“裴愔呀裴愔，不论战争还是爱情你终归是失败者。”

　　　　“如果她愿意与你离开…”独孤盛原本奋力的嘶吼，随着裴愔的策马远去而低沉，只是暗然道“如果一黔”

　　　　雨淅淅沥沥毫无停歇之势，空泛着青『色』，烟雨散成薄雾，阿宓的眼底也沉沉似墨，有些惨白的面『色』透着淡淡的哀伤，微微擎着眉头，盘算忧虑着，也不知李世民是否早已识破元吉与昀儿的鱼目混珠之计，只希望这雨早早停歇，即刻启程。也不知得知自己逃离，那人又是怎样的大发雷霆。

　　　　阿宓的嘴角带着苦笑，内心暗祷着，李世民放下以往的执念吧，一切一切对你我而言，不过冤孽，那两个可怜的孩子，若非为着这李杨两家的纠葛，若非因为你我之间的尔虞我诈，相互猜忌，又岂会轻易着了李渊的毒手，恍惚之间阿宓的心中满是仇恨，若不是念着母亲经年的循循善导，若不是心中那些许纠缠不清的情愫，纵然与李世民一起鱼死网破又何妨，那两个逝去的孩子，那冰凉的脸，早已在阿宓心中幻化成结，不散不休。

　　　　破旧院落的四围，是密密匝匝的竹林，因战火的荼毒，早已没了生机，李立率领的玄甲军精卫，已将破院围了个水泄不通，那马蹄踢踏着枯败的竹叶，沙沙作响，李立从未打算掩饰什么，与这前隋残军一战，玄甲精卫自不在话下。

　　　　握着那信涵，萧铖的骨节咯咯作响，如此威『逼』，是谁给了这昔日区区侍卫狗胆。独孤盛瞅着萧铖面『色』间的戾气，早已拔出利剑，嘴角蔑笑，扬剑带领众人与李立等人对恃，剑拔弩张。

　　　　“萧公子、独孤公子，李立奉秦。王之命，迎秦。王妃回府！”李立并未下马，只是双手扬了一扬，言语之间自然不会有半分恭敬，他一向认为“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对于这些前朝贵公子也是心存鄙倪。

　　　　“此处并无秦。王妃，若想见公主，先问问独孤盛手里的剑！”冷漠的独孤盛显然不愿多言，右手持剑，直指李立马头，右手的流星镖也早已脱手往李立正面飞去。顿时之间，破院四周刀剑拼接，电光火石。刀剑之声交措，皮肉撕裂之声来袭，阿宓在院中听得真切，这次逃离本就随行不多的先遣使，哪里又是那玄甲精卫的对手，乘着守院门的侍卫不备，阿宓快跑出院子，这样的境况，毓淑更是吓得瞠目结舌，不管不顾随阿宓冲了出去。

　　　　“李立，尔等全部住手！”阿宓的声音虽不如男子浑厚，但却凛冽，众人皆次第放下手中武器，定然瞧着这个身着素缟的女子。

　　　　“李立！尔等放肆！”阿宓凤眼微挑，望着李立的眼神似有冰锋。看得李立背脊发麻，立马带领众人行着大礼：“臣等拜见王妃。臣等奉秦。王令迎王妃回府，与独孤公子间的冲突，待王妃回府后，我等自将向秦。王领罚。”李立看似谦卑，但言语间却无半点妥协。

　　　　“领罚！哼！”阿宓瞧了瞧因博头而受赡几名先遣使侍卫，内心酸楚。又望了望发髻微『乱』的独孤盛，手臂滴血的萧铖，阿宓显然明了该如何抉择。

　　　　“李立…”原本应承之言本突来的十数匹马奔袭之声打断，那领头之人白衣随风而起，胯。下紫『色』的骏马飞驰，须臾之间已至破院，阿宓看的分明，那男子瞧着自己的眼神笃定。

　　　　“愔哥！”阿宓轻声唤着，不是不知他一直随着自己，只不过阿宓环顾四周，虽然裴愔身后众人兼是先遣使精髓，可毕竟与李立带来的玄甲精卫数量悬殊，就算能逃离，也是踏着这些兄弟尸骨前行，阿宓绝不希望如此。

　　　　“宓儿，只要你愿意。。。。。。愔哥带你走！”“哗啦”一声响，裴愔拔出腰间配剑，直指那一众玄甲精卫。剑鞘之声次第而来，阿宓仿若感受到身后剑气也聚结成风袭来，一面扬手示意裴愔众人休得动手，一面朗声道：“李立！听好！我随尔等走，但非至长安，去那征西战场！”

　　　　阿宓的语气不容置疑，但望着裴愔的神情却有些懊恼与悲伤：“愔哥！”一声简单的呼唤，阿宓却已是泣不成声。

　　　　“愔哥，感谢这地之间对宓儿不离不弃的还有你。。。。。。。”

第85章　鱼死网破2（）　
阿宓轻轻扯着飒『露』紫的缰绳，忠诚的马儿也好似在眺望主人远去的身影，阿宓的视线与它在同一方向，那白『色』的身影在众人之间跳跃突出，更显得这样的形单影只。

　　　　“愔哥，对不起，宓儿今生又怎能与你再有瓜葛，只愿没了宓儿这个羁绊，愔哥你能好好能珍重。”阿宓的内心叹息着，如斯境地，又岂能让你再为着阿宓以身犯险。

　　　　重重地扯了扯缰绳，阿宓回转头俯视着行礼的玄甲精卫，面『色』平淡，李立哪里又能猜出喜怒，只得屈身恭迎着，不敢有半句多言。

　　　　“李立携玄甲精卫护送毓淑至晋阳，安葬郡主，余七人，护送本妃至征西战场。”阿宓的语气不容置疑，李立也不敢反驳只得唯诺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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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阳的霞光洒在那红底白字的李字大旗上，格外地耀眼，李世民身着银甲，跨着特勒骠，身形俊朗、意气风发。但没人知道，此时李世民的内心，自收到李立的飞鸽传书之后，便是如蚁嗜骨，钻心得疼，那逐渐清晰的身影还是那么纤弱而倔强，一身缟素在这温暖的霞光中，仍是冰凉。

　　　　阿宓撒开手中的缰绳，轻跃下马，踏着缓步走向李世民，媚眼如丝，目光游戈地仔细打量着李世民身后的一众将士。

　　　　那飘逸的白衣衬着阿宓原就纤弱的身子，身段更似扶柳，那略施粉黛的妆容，在这夕阳的霞光中更显得肌肤通透，面颊绯红，艳若桃花。李世民身后的粗人们何时见过这样的美人，皆是窃窃私语。

　　　　阿宓对于人群中这样的非议好似并不在乎，扯着嘴角，给着李世民一个甜得醉饶微笑，那让人作呕的声音，更仿若她人：“大王！妾身与大王共乘一骑可好？”纤纤玉手也微微向上扬着。

　　　　李世民怔了怔神，俯首瞧着那娇艳欲滴的女子，听着身后将士们的议论，面『色』间透着些许尴尬。可此时的阿宓哪里又会在乎这些，自顾自地拉了拉李世民的银甲，仰望着李世民的明眸清澈，好似一汪清水。

　　　　“啊！”阿宓忽地一声娇嗔，早已被李世民拉上马来，坐在特勒骠上，视线更是开阔，阿宓瞧见李世民身后的一众将士，也瞧见了那京中文明的刘文静，将士们私议着什么，刘文静的脸『色』也是铁青，冷冷地瞧着阿宓没有言语。

　　　　特勒骠跟着马前卒走着，阿宓的紧贴着李世民，身后之饶气息吐纳在耳后，酥。酥。麻。麻的，引得阿宓一阵嘤。咛，也引来将士们的侧目。

　　　　李世民放下帐帘，屏退左右，只是默默地瞧着阿宓，没有言语，这个与自己青梅竹马一般的女子，曾经哪里能想到，对她竟然越发的看不透彻，一个原本单纯如水的女子，现如今每一句话，甚至是每一个动作都透着算计，可是宓儿，你什么时候又能明白，为了你李世民从来不惧于处于那是非漩涡之中，你这样折腾自己又是何为？想想阿宓这些日子以来的情绪压抑、虚与委蛇、甚至不顾一切地逃离，李世民不由地背脊发寒，喟叹着自己与她何时走到了这样不堪的境地。

　　　　阿宓不是不知李世民内心的百转千回，却无暇理会，自顾自地打量着中军的大帐，这是第二次进他的营帐，除却行军所用，这中军帐里没有他物，那帐壁上挂着的大弓，足有三尺余宽，阳刚之气十足，这中军帐里忽然间多了自己这样一个女子，倒真真是有些格格不入。

　　　　“世民哥哥！今夜，宓儿在此处就寝？”阿宓的语气娇。嗔，指了指那铺着兽皮的卧榻，神『色』间约莫带着些许挑逗，娇嗔的声音听得李世民浑身起着鸡皮疙瘩，清了清嗓子轻咳两声却并未作答。自个儿卸下坚硬的盔甲，邀阿宓共坐在原本用于夜间休息的榻上，轻握着阿宓的龋�荑，仔细瞧着阿宓，只见的她那如墨的眼底仍旧清澈，看不出丝毫的慌『乱』。

　　　　“宓儿，军中营帐简陋！明日又将于薛举一部厮杀，战场上处处危机四伏，世民哥哥安排玄甲精卫护送你回长安城可好？”李世民内心早已妥协，管他裴愔也罢，裴悕也好，只要她还这样真切的属于自己就好，李世民无比珍惜这样宁静的日子，也不愿挑破两人间的不堪，只希望两人就这样好好的，不再争闹，哪怕明知这丫头对自己早已无心。

　　　　“世民哥哥，你不思念宓儿吗？宓儿可是有些想你……”阿宓双手环住李世民的颈项，一面轻轻捏着李世民的耳垂，一面撕咬着那凉薄的唇，娇声着令人眩晕的情话，手上的动作更是没有停止，手游弋至李世民的喉头间来回抚『摸』着，那兰香物也不老实，穿过李世民的双唇，探索着曾经熟悉的味道。

　　　　李世民的面『色』滚烫，熟悉的、思念已久的温香暖玉在怀，早已忘却掉哪些猜忌，轻声呵斥道：“真是个妖精……”

　　　　李世民热情地回应着阿宓，慢慢掌握主动权，将阿宓拥入怀中，汲取那难以忘却的芬芳，那有些粗粝的大手也不再老实，附在那绵软上轻轻『揉』着……

　　　　……………………

　　　　接近七月的气，这中军营帐到了下半夜，仍有些清凉，轻轻替她掩好薄被，李世民准备整装出发。

　　　　“世民！”也许是被李世民整理的甲胄的声音所惊醒，也许是根本侧夜未眠，只见得阿宓解开的长发如瀑，光着洁白的脚丫跑向李世民，环住他的腰柔声道：“世民……”

　　　　“世民，战场上刀枪无眼，你可要。。。。。。。。”好似忽然想起什么，阿宓松开双手从自己怀中取下一对同心玉坠，将其中一个替世民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