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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味关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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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真好说话。”
  顾以情又叹气。“不然怎么办呢?说不定过两天,我真的领悟到你已经不在台北了,就会开始难过,然后才开始哭吧。不过现在我爸的情况这样,我对其它的事情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觉了,就连看到记者,都没有很生气。”
  “那你真厉害。”望孟齐乾乾地说。“因为我还是很火大。”
  “算了,那也就是他们的工作。我现在都不看报纸,在医院也看不到电视,就比较没感觉了。”她突发奇想,“我们以后都不要看新闻了,怎么样?”
  望孟齐失笑。“大概不行。我的工作有需要。”
  “那你以后可以不要跟模特儿约会吗?”顾以情还是那个无辜到极点的语气,“这不是工作需要吧?对不对?”
  不确定她是不是打蛇随棍上,不过,笑意在胸腔里滚动,望孟齐很努力压抑才没有笑出声,保持正常语调,“这个,我就可以答应你了。”
  “谢谢!”她好像得到什么奖赏一样,开心道谢。
  挂了电话,望孟齐提起放在脚边的行李袋,准备起程去机场。
  一些必要的用品,秘书文小姐已经安排好,早一步送到新饭店去了。望孟齐暂时会住在饭店拨出来给他的房间里,直到找到其它住处。单身如他,其实来去都很潇洒,根本没有太多东西要带。
  令他牵挂的,带不走。
  当银色的巨鸟在蓝天展翅之际,顾以情从走廊底端的小窗户望见晴空。
  冬阳和煦,温柔地洒落身周,她却在微微发抖。
  除了坚强到有点迟钝的表象之外,她还能给他什么?
  如果不是她弟弟尹浬,望孟齐不会受到这么多的骚扰;如果不是为了她,望孟齐不会在媒体面前失控,引起巨大反弹,甚至因此被调职,被迫暂时离开台湾。
  分离,即使可以预见,即使理智上下得不接受……却还是令人心碎。
  一只温暖的大手按上她的肩,刹那,狂喜突然冲过她全身,她几乎以为望孟齐没有走,此刻正回到她身边……
  转头,却是一张她从小看到大的俊脸。
  是她小弟,神出鬼没的顾以法。
  像是冷水当头淋下,她打了个寒颤。
  “你会冷。”顾以法一向细心得惊人,他立刻察觉,然后脱下自己的外套。“穿著。你可以回去了,我来接班。”
  “以法……”
  她的嗓音微微发抖,带著点哽咽。顾以法警觉,马上出言制止:“等一下,谁准你哭的!”
  “我要哭也不用你批准……”
  “好,不过你先忍著,让我去疏散完下游居民,才能开始泄洪。”
  他一说完,顾以情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也只有她这个弟弟能用一句话就让人破涕为笑。
  “回去睡一下,你还有很多工作没做。”顾以法提醒她。
  她苦苦的笑了笑。“是啊,不管发生什么事,地球还是在运转,工作还是要做。”
  鲜少看到姐姐这么低落的样子,顾以法沉默了片刻。
  “望孟齐要去峇里岛?”他直截了当地问。
  “你怎么知道?”顾以情很惊讶。
  耸耸肩,顾以法轻描淡写解释:“查行踪,这是我的工作,没什么大不了。他什么时候要定?这两天?”
  “已经走了。”顾以情有点困难地回答,“早上刚跟他通过电话。他现在应该在飞机上。”
  不再多问,以法伸臂环住了姐姐的肩,无言地帮她打气。
  “峇里岛离台湾不远嘛,有直飞的飞机,对不对?”她故作轻松地说著,不知道是在说给弟弟还是自己听。“等爸爸好了以后,我可以带他跟妈妈一起去玩,到时候望孟齐就可以招待我们。”
  爸爸什么时候会醒来?什么时候才会康复?她和望孟齐才刚起步就得接受考验的情意,又能不能维持到那时候?
  她统统都不知道。
  光想到这些问号,就足以让她窒息,让她又神经质地开始说话,停都停不下来,好像一停下来了,就得真正去面对、思考这令人沮丧的一切。
  顾以法很清楚姐姐的状况,他只是默默陪著她,不像尹浬一样会温言安慰,他的方式一向是比较内敛而冷淡的。
  至少外表看起来。
  “印尼女生皮肤都黑黑的,他不会喜欢。”片刻之后,顾以法莫名其妙冒出这一句,不知道算不算安慰。
  “才怪。你看街上的印佣,皮肤都不黑。”得到闷闷的回答。
  “要我帮你去跟踪他一段时间吗?”认真提议。
  “好啊。不过,费用要算我便宜一点。”
  “没问题,亲友特惠价。”
  姐弟俩一来一往说著蠢话,暂时拯救了顾以情悲惨的心情。走回加护病房前的廊上,她在小弟的坚持下收拾好自己的手提电脑和笔记本、草稿纸,然后,暂时离开这个不见天日的角落。
  步出医院,面对熙来攘往的大马路,络绎不绝进出的人们,顾以情抬头,酸涩的眼睛在冬日微弱的阳光下,几乎要睁不开。
  寒风阵阵,她把弟弟施舍的外套拉得更紧一些。
  峇里岛今天……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吧?
  确实,峇里岛阳光普照。
  位于第十八楼的办公室里,望孟齐正站在落地窗边,遥望著外面的碧海蓝天。
  不管是家具、摆饰,到窗帘、地毯,甚至是桌上的电脑,便条纸、钢笔……都和台北的办公室一模一样。
  若不是落地窗外的景致如此不同,望孟齐有时还会有错觉,彷佛自己从来没离开过台北。
  来到异国已经两个多月,时间好像一眨眼就过去,怎样都不够用。
  忙归忙,望孟齐却觉得,在某些方面来说,他有著前所未有的自由感。
  在这里,他能够大展身手;上至财务决策,下到厨房或客房服务流程,从当地面试选择部分主管与工作人员,甚至是他一向能闪则闪的菜色选择……统统都需要他的参与。
  好像是驾驭一辆高性能的跑车,必须投注全部精神去操控。全身紧绷,兴奋而期待的感受充满每一个细胞,切切实实感受到在工作中燃烧的痛快尽兴。
  当累得几乎不能动弹的时候,只要踏进刚完工的华丽大厅,呼吸一口混有崭新油漆味的气息,走在光亮得可以当镜子的大理石地板上……望孟齐就会忘记所有的疲惫,重新充满动力。
  他的梦想,等不及要让更多人分享。
  尤其是在千里之外的那个人。
  他和顾以情并没有断了联系。平均两到三天,望孟齐就会从他紧密得不可思议的行程中硬生生抽出时间,打电话回台湾跟她讲讲话。
  从电话中得知,顾以情的父亲病况已经稳定,在昏迷四天之后终于清醒,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又在有了起色之后,出院回家休养了。
  “现在谁在照顾伯父呢?”望孟齐问。
  “喔,我们有请一个看护,不过我跟我妈妈都在家,反正我的工作也不用出门。”顾以情这样回答。虽然努力振作精神和他说话,但语气中有著显而易见的疲倦。
  知道她的工作其实很辛苦,常常熬夜赶案子,或是一测试就弄得不眠不休,现在还要照顾父亲……望孟齐只觉得心疼。
  “你弟弟呢?”
  “你说尹浬吗?他去尼泊尔拍戏了。”顾以情知道那淡淡的问句背后藏著怎样的讯息,所以她用轻松的语气回答:“他粗手粗脚的,也不知道怎么照顾病人,何况我爸看到他就会发脾气,他还是暂时走远一点比较好,对不对?”
  “你爸爸会对你发脾气吗?”望孟齐马上锐利反问。
  “我爸……”
  顾以情想说的话突然卡在喉头。她没办法回答。
  她父亲大病之后,脾气更是不好,常常动不动就骂人,顾以情好几次都看见母亲在偷偷拭泪。
  她沉默著,握著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
  而望孟齐当然知道这话题最好不要再继续。他换了个比较有趣的,“你走得开吗?要不要来峇里岛看看?”
  “我很想去,可是……'她又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接下来要和他开会的行政部门主管已经进来了,在和他办公室只有一墙之隔的小会议室里坐定。望孟齐把百叶窗关上,假装没有看到秘书对他频频使过来的眼色。
  他实在没有时间。可是,他也实在没办法让两人之间就这样淡掉。
  工作的空档,在累得几乎不能动弹的时刻,甚至是在会议室里偶尔的闪神……他还是想著她。
  她对这儿的每一家餐厅会有怎样的看法?对印尼本地的南洋风味食物又会有什么评价?花园区的豪华饭店林立,对著海的那一面有沙滩相连,他想带著她一路走下去,进每一家饭店去观摩,听她报告观察心得。
  最重要的是,他们在这里,不会受到任何打扰。
  “望先生?”望孟齐的新任秘书是印尼华侨,瘦瘦的年轻人,脸庞黝黑,有双很锐利的眼睛。他和望孟齐才一起工作不到三个月,就已经完全清楚望孟齐的作息与习性。此刻大胆敲门进来,打断望孟齐的通话。
  “我知道,我马上过去。”望孟齐有点不耐烦地摆摆手。
  秘书还是不肯走,恭敬地站在门口,带给望孟齐不小的压迫感。
  挫折而懊恼地吐出一口长气,望孟齐知道自己非走不可了。他压低声音说:“我该去开会了。改天再打给你。”
  “嗯,好。”
  把手机搁在桌上,接过秘书递给他的文件,望孟齐走出自己的办公室。秘书在旁边闲聊似的问:“望先生跟女朋友讲电话?女朋友在台湾?”
  望孟齐斜瞄他一眼,没回答。
  以前在台湾办公室的时候,他的秘书文小姐死都不敢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
  印尼当地的人们热情直接,这一点望孟齐已经深深体认到。那些肤色较黑、轮廓略深的印尼居民,看到他们这些大热天还整日西装笔挺的外来人们,总是笑著打招呼,没事也要瞎聊几句。
  望孟齐从一开始只会一句“得里马咖西”——就是“谢谢”——到现在已经可以日常对话了,这位秘书以及饭店上下所有本地工作人员都厥功甚伟。
  “台湾的女生都很漂亮啊!”秘书咧嘴笑,一口白牙,“我之前在克里夫工作的时候,常常遇到台湾来的客人,都是大美女。”
  克里夫是当地相当顶尖的饭店之一,连前总统李登辉先生来访问时都住在那儿,往来宾客当然不是等闲之辈。要遇到模特儿或明星的机率很高,也难怪他的秘书一讲到台湾女生眼睛都亮起来。
  “你对这个有研究?那等一下开会,你一起来帮忙好了。”望孟齐淡淡地说。
  他接下来要开的会,是他以前在台湾做过不知道多少次、已经驾轻就熟的工作。
  选…张漂亮的睑。
  饭店要拍宣传用的照片,需要一张看起来赏心悦目的脸蛋。
  不过这一次,望孟齐尝到了挫败的滋味。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被顾以情影响,像所有人开玩笑说过的,品味已经改变;还是来到印尼以后,一切都已经有了巨大的变化。总而言之,他依循以往经验选出来的美女,完全得不到支持与肯定。
  印尼方面投资的财团董事会甚至还开玩笑跟望孟齐说过:“你要想办法让自己像印尼男人一样思考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文化差异。美感经验的悬殊,让望孟齐挫败到极点。他是做行销出身的,连怎样的形象可以得到大众接受、喜爱都抓不到了,还说什么行销!
  事实证明,望孟齐真的需要好好检讨。
  已经是第三次开会,彩照摊递会议桌,望孟齐选出来的几张,还是都被其他人打回票,甚至露出恐怖的表情。“这个一点都不漂亮!”
  望孟齐啼笑皆非地看看手中照片。“这是台湾的名模……”
  而且是广告、代言接个没完,走秀从台湾、香港到美国、欧洲,一年到头排得满满的名模吕爱湘。整个会议室里五个大男人,居然没有一个赞同他。
  反观其他人选出来的,望孟齐差点当场吐血。
  都是鼻头圆圆、眼睛圆圆的村姑型女星,这种在台湾大约二十年前流行过,
  要选这种的,不如找顾以情,她比这些照片更美上几十倍,还有气质得多。
  “这些脸蛋不够上相。”望孟齐试图解释:“我们要找比较有时尚感、比较有国际观一点的。游客来自世界各地,所以,找有国际知名度的代表人物比较好。”
  “可是我们自己的特色也很重要。”得到相当一致的炮轰。“如果选出来的是到处都看得到的睑孔,那有什么特殊性可言?”
  吵了半天,望孟齐以一挡五,落居下风。要不是因为他职衔最高的话,大概早就被赶出去了。
  “好吧好吧。”望孟齐最后只能让步,“不然都通知来试镜好了,我们面试的时候再看看。”
  “望先生,你的品味真奇怪。”开完会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的秘书还在走廊上这样大胆批评他。
  “凯文,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帮我工作的吧?”望孟齐真的变了。以前在台湾,他是不可能跟身边同事或下属这样随口说笑的。“我们中国人有句话说‘胳臂往外弯',就是在讲你这种人。”
  “我知道,这个我去中文学校有学过。”秘书又咧著一口白牙,笑嘻嘻的。“不过望先生,你真的觉得你选的那些照片很漂亮吗?”
  望孟齐叹了一口气。他思考片刻。
  “你知道我们饭店聘的葡萄酒顾问刘先生?”望孟齐双手插在长裤口袋里,闲闲地说:“他是伦敦葡萄酒学院的Master  of  Wine。他可以跟你分析每一种酒的优劣,色香味、成长性,甚至用百分评比告诉你哪一项得几分。可是你如果问他哪种酒好暍,他是说不出来的。”
  秘书凯文边听边点头:“所以,望先生你的意思是,那些漂亮的小姐对你来说,都是工作的一部分,你不会加入个人感情?”
  望孟齐看他一眼,有点惊讶。
  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却适用在许多方面。比如豪华饭店的珍馔美味,比如身边来来往往的众多美女,为什么望孟齐总能保持无动于衷,甚至有些疏离。
  因为那些都是工作。不用加入个人感情。
  在台北信华这么久,他的同事,甚至上司,都没人能够真正看清楚这一点;而来到峇里岛立华饭店还不到三个月,他的新任秘书已经领悟到了。
  他嘴角慢慢扯起,充满男人味的俊容,扬起慵懒的笑意。
  “凯文,我有预感,我们一定会合作愉快。”
  第十章
  台湾在过农历年的时候,正好有寒流过境,冷飕飕的。
  而印尼峇里岛还是每天风和日丽,偶尔有午后雷阵雨,气温居高不下。不但四季如春,根本就是四季如夏了。
  在上司的期望下,望孟齐正在努力融入当地的生活,揣摩当地人的思考模式,甚至连饮食都开始尝试或酸或辣,要不就是酸辣兼具的口味。
  马不停蹄忙完一整天之后,换了衣服信步晃到饭店后方的沙滩上,手持一瓶冰冻啤酒,找张躺椅坐下来想看一会儿星星之际,望孟齐发现,自己不但在享受工作,也在享受工作以外的生活。
  他在这个热带岛屿上适应良好,精神得到很大的解放与满足,只除了胸口始终有著愈来愈严重的空虚感。
  他的心好像破了一个洞,足什么都没办法填补的。不管是工作上的成就感,抑或是生活中可贵的自由自在。
  那个大洞,叫做顾以情。
  有空时通个电话,固定e…mail来往,他们谈的是所谓的远距恋爱,却是除了生活琐事以外,没有机会多说。
  他告诉她关于工作的情况,而她会说说父亲渐有起色的病情,以及她一个接著一个的网页设计案。
  除了工作,还是工作。虽然还算有趣,虽然望孟齐很喜欢听她说话,可是,还是不够。而且愈来愈不够。
  他想看到她,想拥她在怀中,想和她耳鬓厮磨,想成为她睡前最后看到的人?起床时第一眼就看见的伴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到了适婚年龄,想成家的荷尔蒙开始分泌旺盛:不过望孟齐非常确定,在他人生的前三十年,还没有产生过这样的感受:
  入夜后依然懊热的海边,望孟齐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喝完了一罐啤酒,长腿舒适地伸展苦。睁眼可以看见夜空点点星光,闭上眼睛,则可以专心聆听海浪声。
  还有偶尔经过的游客谈笑声。
  还有人在叫他的名字。
  望孟齐迅速睁开眼睛,猛然坐直!
  迎面而来的,是一个高挑修长的身影,穿著白色麻纱裤装,连在这南洋岛屿上,看起来仍是那么清爽飘逸,
  “嘿,好久不见。”来人轻轻地说。
  望孟齐从躺椅起身,眼眸大睁,不可置信。“爱湘?你怎么……”
  “看来你在这里真的很愉快,气色很好。”吕爱湘轻笑著,美得很有个性的脸上几乎没有任何化妆品的痕迹。她看起来也是神清气爽。
  显然,去年年底那一场媒体风暴,在他们两人身上都已经云淡风轻,没有留下痕迹了。
  而他们之间曾有的情谊,也是一样。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终于把话问完了。
  “我来拍照,顺便渡假。我已经两年多没有放过假了。”吕爱湘潇洒地耸耸肩,“去年媒体闹得很厉害的时候,我的经纪公司决定让我放个假,结果之前约好的工作太多,一直拖到现在才有机会休息。”
  望孟齐点点头,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
  吕爱湘则是上下打量著依然挺拔的望孟齐。几个月不见,他晒黑了,更显得男人味十足;穿著素色衬衫和卡其短裤、皮凉鞋,看起来根本不像个日理万机的人物,而像是来享受假期的观光客。
  “我在报上看到你被派到这边来了。”吕爱湘好像跟老朋友闲聊似的,闲闲说著:“前一阵子我经纪人有提到立华饭店要拍广告,问我想不想试试看,后来就没下文了。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也在休假,何况我们公司短期内大概不会希望看到我跟你又有牵扯。”
  “之前……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扰。”望孟齐想起她数度失控的报导:心怀歉疚地说。
  吕爱湘露出诧异的表情:“又不是你的错,何必道歉?你我的工作都和媒体共生,迟早都会遇到类似的事件。何况,事情过去之后,还有谁会记得?”
  他会。顾以情也会。这件事情对顾家造成的影响,是无法抹灭的。
  不过他决定不要多说。
  “你来玩几天?住哪里?”望孟齐习惯性的把双手又插进裤袋,开始转移话题。“自己玩吗,还是有伴?需不需要什么帮忙?”
  吕爱湘露出一个微笑,转头看看一名悠闲站在稍远处等候的男子,然后转回来,对望孟齐眨眨眼。
  “对不起,公司下令要封口,恕我不介绍了。”她笑著说。
  望孟齐扬起一道眉,故意说:“介绍什么?你不是一个人来的吗?”
  吕爱湘被逗得笑了起来,半晌,才叹了一口气。
  “你真是个好男人。”她真心地说。“而且很正直,心也很定。不像我。”
  “像你怎么样?”被夸得有点尴尬,望孟齐摸摸耳朵,故作镇定地反问。
  吕爱湘发现了他的不自在,嫣然一笑。
  这个笃定刚硬的男子,其实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老成深沉,他的个性,甚至带著一股商场上少见的循规蹈矩。
  可惜,吕爱湘喜欢的是带点危险吸引力的。
  “我一直比较喜欢华丽的、多变的、充满刺激的……不管是工作,还是爱情。甚至是餐点。”她拨著被海风吹乱的发,充满个性美的瘦削脸蛋略仰著,每个角度都可以入镜。“我曾经很不理解,为什么你明明在大饭店工作,却对美食一点热情都没有。”
  “那是工作的一部分,我没办法摆脱职业性的分析和评估。”望孟齐解释著,一面想到凯文的观察成果。
  “嗯,后来我也了解了。”吕爱湘微笑。“你对女伴也是这样的态度,实在不令人意外。不过,发现你也会为了谁而失控,还跟记者闹翻的时候……真让我大吃…惊呢。”
  望孟齐又尴尬了。他变换个站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两人面对面站著的模样,就像两个老朋友在闲聊。浪涛声温缓而规律,远处传来一阵游客谈笑声。
  吕爱湘回头看看,而在一旁静候的男士也清了清喉咙,含蓄地示意。
  “我该走了。”吕爱湘往前走了一步,伸出她修长优雅的手。“以后再见,祝你跟顾小姐顺利。一直想跟你说这句话,不过在台湾找不到机会讲。”
  “谢谢。”他和她握手,忍不住半取笑地祝福:“也祝你和旁边那位‘没有人'先生能好好谈一段华丽的、多变的、充满刺激的恋爱。”
  吕爱湘笑了,然后,突然抬高左手,轻触了一下望孟齐的脸颊。
  “你真的是个很好的男人。”她又说了一次,语气很轻。
  然后,她转身定向那个始终在一旁默默等候著的“没有人”先生。
  带著咸味的海风懒洋洋地扑面而来,星空下,望孟齐看著那飘逸修长的身影走远,玉手轻轻搭在身旁高大男伴的肘弯,像是广告片一样赏心悦目。
  毋庸置疑,她是一道精致而迷人的飨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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