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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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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锦惜见他这般,只觉得他对那一页上的内容也没有太特殊的反应,像是这一页很寻常似的,心里就有了数。

    只是这结果

    到底让她有一种莫名的心颤。

    这一页,不是薛廷之常看,那剩下还能有谁呢?

    陆锦惜想起了那一位六年前葬身沙场的大将军,想起那一位大夏人所共传的英雄,只觉得事情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但面上,却若无其事地笑着道:“是我看忘了,把这东西当书签用了,你给我便是。”

第078章庶子的野心() 
“是。”

    声音里;有片刻奇怪的停顿。

    薛廷之掐着那一张花笺;抬眸望着她;一双乌沉的眼眸中闪过了什么;但最终还是走上前去;两手将花笺递出。

    薄薄的一张;上头还撒着金;迎着窗外面透进来的光,有一种柔和温暖的光泽。

    陆锦惜已伸了手去接过来,倒没有很在意。

    毕竟这花笺乃是为了试探薛廷之而放;如今已经试探结束,她也就随意地将花笺压在了桌案上,摆摆手示意他回去坐下;笑着道:“迟哥儿去了太师府;还有一会儿才回来。倒是你,今日来得却是有些早了。是有什么事情吗?”

    其实从前阵子就能看出来;薛廷之固然会来请安;可也不会到得比其他人早太多或是晚太多。

    毕竟他是庶出;还是在嫡母进门之前由异族血脉的胡姬所出;身份很有些尴尬。如此一来;来太早显得过于殷勤;来太晚,则显得过于怠慢。

    所以在请安的时辰上;薛廷之一直控制得很好。

    今日这般反常,早早地来了;陆锦惜一猜就知道;他应该是有事要跟自己说,所以才这样问。

    薛廷之听了,却是对这一位“嫡母”的敏锐暗暗心惊。

    他的确是揣着事情来的。

    甚至可以说,这件事已经在他心中盘桓了很久。只是他不知道,说出来,陆锦惜是否同意。

    在下首位置,他正襟危坐,过于端正的坐姿,让他看上去似乎带有一点拘谨和忐忑。

    一双眼眸中,也似乎藏着不确定。

    “廷之今日,的确是有事想要询问嫡母,想求嫡母一个首肯。”

    “哦?”

    先前陆锦惜已经说过,若有什么缺了短了,便叫他跟管事说。如今非要找到自己,想来这件事不那么简单。

    她有些好奇:“你说说看。”

    “是。”

    薛廷之应了一声,面上看着还平静,但心里已经紧绷了起来,略略在脑海中构想了一遍,才将事情说出。

    “廷之如今虚岁已有十七,自幼时起,已经读过了四书五经。昨日随您前往阅微馆,只听人说,今年乃是会试之年,天下的举子都齐聚京城,考取功名。”

    功名?

    陆锦惜一面听着,正一面摆弄自己搁在膝盖上的手指,听到这两个字,却是眼皮一跳,一下抬起头来看他。

    “莫非,廷之也有意于涉足科举?”

    话本身就说得很明显,薛廷之并不隐瞒,只在她目光注视之下,慢慢点了点头。

    “嫡母也知,廷之虽承蒙上天照顾出身于薛氏将门,但先天不足,身有残疾,无法从武道。但于读书一途,却还颇有几分兴趣。”

    “惟愿有朝一日,能从科举。不求出人头地,但求能为自己谋一条生路。七尺男儿,总不能一事无成。”

    “只是不知,嫡母意下如何?”

    身有残疾不假,不能习武也是真

    但陆锦惜对薛廷之想从科举之路,依旧有那么几分诧异。因为,她来之后,虽对这个庶子改了态度,可其实并没有真正为他考虑过将来。

    即便是心存忌惮,可想的也是“若有一日他不老实,配一门婚事分出去也就罢了”。

    却没去想,人总得有个谋生之法。

    似薛廷之这般,样貌一等一,才学也不错,怎么看其实都不是个平凡之人,哪里会甘心过个凡夫俗子的庸人生活呢?

    但除此之外,更让她诧异的却是

    心念转动间,她不知怎么,有些沉默。只把旁边刚端上来的茶盏捧起来,慢慢地饮了一小口。

    屋子里,一时静寂无声。

    没有人说话,薛廷之却感觉那一颗心,在这样的静寂中,慢慢地悬了起来,竟觉得这短暂的无声,煎熬又漫长。

    “啪嗒。”

    尖细似削葱根的手指,轻轻一松,那茶盖便落了回去,发出细微的声响。

    陆锦惜放下了茶盏,平和没有波澜的目光,审视地望着他,终于出声将那一片自己造出的沉默打破。

    “你既有此志向,我自没有拦着的道理。”

    “且你的才学,我虽不十分清楚,但料想大将军亲自教导过的,该高出寻常人许多。”

    “只不过,本朝有律例”

    话到这里,忽然不知怎么,有些说不下去。

    陆锦惜清楚地看到,薛廷之微微垂着头,搭着眼帘,看似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但一双搭在膝上的手,已经慢慢地握紧了。

    很显然,她的话没说完,但薛廷之听得懂。

    朝廷律例,身有残疾者,不得入仕。

    正如有的读书人能凭借一手好字在殿试之中拔得头筹,在官场上,仪容也像是殿试时候的一手好字一般,十分要紧。

    便是天家身有残疾的皇子,都没有继承皇位的可能,遑论是想要入仕的读书人?

    薛廷之的腿足上的病疾一日不好,便可说是一日无缘于仕途。

    这样的律例,自然是不公平。

    但天底下,哪里又能寻来绝对的公平呢?就是在陆锦惜所处的现代都不一定能做到,更何况如今。

    薛廷之自己也算熟读诗书,不该不知道这一点的,但如今偏偏提起,这便是陆锦惜先前诧异的第二点了。

    她对着少年,虽不很喜,但一直有几分恻隐之心在。

    眼见得他听懂了自己的话,一语不发,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吧?”

    “廷之知道。”

    早在来之前,他心里便已经有了计较和准备,也曾无数次在心里告诫自己,以为自己能在此刻保持平静。

    可他到底是低估了

    低估了自己心底压抑已久的那一股不平之气,低估了十三年前宫变留下来的血色阴影,也低估了自己一腔的不安分的、迫切而躁动的野心!

    还低估了

    那一点流淌在血脉里、深埋在记忆中的——恨!

    浓密纤长的眼睫,如同两把扇子,低低地垂下。

    这一刻,眼底那些汹涌的情绪,便都笼罩在它们留下的阴影之中,看不分明。

    只有那几缕深重的戾气,萦绕不散。

    薛廷之闭了闭眼,似乎下了某种决心,才缓缓起身,两手将衣袍下摆一掀,竟然直接跪在了陆锦惜面前!

    “朝廷律例,身有残疾者不得入仕。但父亲功勋卓著,嫡母背后更有永宁长公主支持,且法理不外乎人情。廷之今日来,想请嫡母、详情嫡母”

    前面的话还说得好好的,可末了,那本已经在心里盘旋过了好多遍的一句话,却卡主了,怎么也出不了口。

    他双手压在地面那猩红的绒毯上,修长的手指,已经不知觉地扣紧。

    他没有颤抖,可陆锦惜却看出了他的颤抖。

    那因为屈辱而生的颤抖

    对一个尚未及冠的少年来说,为了一件事,下跪求人,且求的还是他嫡母,一个间接导致了其生母之死的女人,该是何等折辱的一件事?

    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说得简单,能做到有几人?

    可以想见,能做出这样的举动来,薛廷之下了多大的决心,又承受着何等的压力。

    也可以想见,对于一条光明的前路,他心里有多渴望

    陆锦惜本该生出几分不忍来的。

    正如她先前对他才华与气度的欣赏,对他病疾与隐忍的恻隐。可这一刻,她注视着他那因为过度用力而蜷曲在一起的手指,眼底那些微的温度,却慢慢地褪了下去。

    这一刻,看上去竟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冷漠。

    对薛廷之,她的喜和不喜,其实一直各自占半。

    薛况功勋卓著不假,永宁长公主在背后对她颇有支持也是真。可是,开朝廷律例之先河,哪里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陆锦惜不是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理想主义者。

    相反,她经历的“现实”太多,为了项目和关系,在酒桌上赔笑脸装孙子的时候,不知有多少。

    自尊?

    这东西她也有的。

    但她实在聪明太多,也跌过太多跟头。这东西,该扔的时候就得扔

    薛廷之,到底还是太嫩。

    她就这么看着他,仿佛能穿透他躯壳,看到里面藏着的那一颗还在颤抖的心。

    “呵”

    就这么低低地笑了一声,竟探了身,伸出那细长的手指,轻轻掐了他下颌,让他把头抬了起来。

    有棱角的一张脸,俊得不像话,苍白的皮肤,又透着那病态的脆弱。尤其是那浓密垂下的眼睫,一双修狭的桃花眼。如何能不让人动恻隐之心呢?

    只不过

    “你知不知道,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

    轻柔似水的声音。

    甚至,因着那一点似有似无的笑意,还给人一种微甜的错觉。

    可那接触着他下颌的手指,却是凉凉的

    这一刻,薛廷之整个大脑,几乎都是空白的。

    他的头跟着她的手,一道抬了起来,于是就这么撞进了她那一双深深的眼瞳里。

    不悦,不认同。

    还有那种微微隐藏着的、带着一点俯视的嘲弄。

    仿佛就这么一眼,已经将他整个人都看破,甚至洞悉了这一刻他内心中那一点脆弱的自尊。

    直到很多、很多年以后,他都无法忘怀这一刻。

    即便那个时候,他已经得偿所愿、贵为九五,能像今日的陆锦惜一般,俯视着她跪在自己脚下,可这一刻,依旧深刻在他记忆中——

    记得这一刻的她,记得她的姿态,也记得她的眼眸

    可是这一刻,他还只是将军府那个胡姬所生的庶子,不仅有所谓的异族血脉,甚至还身有残疾,不得不寄人篱下、仰人鼻息,连迈入科举门槛的资格都没有

    而眼前嘴角含笑的这个女人,就是他所寄之篱,所仰之人。

    她的决定,将主宰他的命运。

    薛廷之就这么注视着她良久,近在咫尺的一张面容,这么看着越发完美,毫无瑕疵。

    可他的心,却从未如此冰冷过,连着身上流淌的血液都仿佛被封冻。

    求人,该有求人的态度。

    眼底神光,剧烈地闪烁,青白的嘴唇也颤抖了起来,他最终还是听懂了。

    挺得笔直的脊背,慢慢弯折下去,额头贴在那隐约着檀香香息的绒毯上,深深地叩首。

    “还请嫡母,为廷之斡旋。”

第079章宫宴前,议和后() 
下跪与下跪;其实并不一样。

    指尖还残留着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温度;也残留着那一点奇异脆弱的触感;陆锦惜垂眸看了一眼;又转去看伏在自己面前的薛廷之;似乎;添了几分卑微。

    于是;心里面那一点不不忍,竟又冒了出来。

    说实话,这个庶子很奇怪。

    也不知是不是薛况亲自教养过的孩子;当真与旁人不一样,除了较同龄人更稳重之外,薛廷之身上;更有一种淡漠疏离之感;且不像是因为脾性造成,而是自身那一股由内而外的气质。

    这会让人觉得;这样清朗又衿贵的少年;不该这般卑微。

    而她;却偏偏逼着他低头了。

    心里面一叹;陆锦惜眼帘垂了下来;开口道:“此事确算离经叛道,但一则你是大将军血脉;二则你母亲虽是异族,可当年为大夏通风报信;也算有功。我好歹是你嫡母;自当为你奔波争取一番。你起来吧。“

    “廷之谢嫡母大恩。”

    薛廷之慢慢地闭了闭眼,只觉得周身连温度都感觉不到,几乎用尽了自制力,才勉强保证了这一句话的平顺,随后起身。

    但他没有再坐下了。

    陆锦惜当然也注意到了,也能猜到原因,但也不往心里去,只道:“恩。那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好好歇歇,修养着吧。鬼手张为你治病的事情,也万不可疏忽。我这边若有个什么进展,自当第一时间告诉你。”

    “是,廷之告退。”

    薛廷之又是躬身一礼,终于是垂着头退了出去。

    从头到尾,都没有抬起头来看过陆锦惜一眼,也完全避开了与她的目光接触。

    屋子里静悄悄地,直到他离开半晌了,都没有半点声息。

    陆锦惜收回目光来,就这么打量着自己脚下,那一块薛廷之方才跪过的地毯,琢磨了一下。

    “怎么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很对”

    到底是漏掉了哪里?

    她拧着眉,凝神细想了一下,从头到尾,每个细节。于是,在想到之前某一件事的时候,忽然明白了过来——

    是不对。

    薛廷之铁了心要走科举之路,该对自己的才华很有自信。可阅微馆之试,他却没能入选。

    她还记得,青雀悄悄跟她提过,薛廷之第一轮交上去的,也是白卷。

    明明如此渴望,有一颗想要出人头地的心,而且三贤祠阅微馆那一次,还是他自己提出请求,想要一同前去的。

    这样一个大好机会,却偏偏交了白卷。

    怎么想怎么蹊跷啊。

    陆锦惜越琢磨,越觉得这庶子虽然年纪小,心思也很容易被人看透,可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迷雾,让她每每觉得看清楚了之余,又生出些狐疑来。

    “见了鬼了”

    竟觉得窝边草都不那么好相与起来!

    相比起来,还是陆氏那三个亲生的好啊。

    她心里颇为真情实感地感叹了一番,又见白鹭迟迟没回,便打算找人问问。

    可没想到,还没等她开口,外面已有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一脸又惊又喜的表情:“夫人,夫人,外面来了宫里的公公,带了皇上的旨意,请您出去听旨呢!”

    “什么?听旨?”

    陆锦惜可半点准备都没有,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吓了一跳:她来将军府许久,可还没有跟宫里有过什么接触,更不曾接触过皇宫啊。

    “可通知府里其他人了?”

    “赖管事已经着人四处通传了。”显然是因为跑得急,小丫鬟还在不停地喘气。

    陆锦惜也顾不得许多,眉头一皱,便连忙往外面走。

    她是不怎么怕所谓的皇帝的,无非也就是那么回事。只是这时代,人毕竟手握着生杀大权,还是马虎不得。

    宫里来了旨意的消息,眨眼就已经传遍了。

    将军府不很大,却也绝算不上是小,算得上主子的,都急急忙忙赶出来接旨。

    除了陆锦惜之外,还有太太孙氏,大嫂贺氏,以及卫仙并几个小辈。

    乌泱泱的一片人,全都到了宽敞的前厅中。

    这时候,宫里来传旨的太监已经在候了一阵子,待陆锦惜来了,才往堂正中一站,扯着那公鸭嗓子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大夏匈奴,战祸实久,天下苦其久矣。百姓艰苦,将士罹难。今者朕并文武,上体苍天好生之德,下察万民向荣之意,中顺两国兼爱之势,议与匈奴和,宴使臣于二月十五。”

    “因念孙氏清养已久,特旨请夫人陆氏入宫,赴宴观礼,钦此!”

    议和,还特意下旨让她参加宫宴观礼?

    陆锦惜跪在地上听完了旨意,暗自皱了皱眉头,有些狐疑。议和她早知道,宫宴的事情,刚才也想起来,顾觉非在阅微馆时候曾与她提过。

    可观礼

    所谓的“观礼”,只怕是观议和之礼。

    这些不都应该是男人的事情吗?

    她不很理解,但也没有当场表达疑惑,先恭敬地谢过了恩典,将旨意接过,才起了身来。

    从宫里来的宣旨太监,体型微胖,皮肤白嫩,一双绿豆大的小眼睛,看着却很和善。

    他笑眯眯地:“夫人,这可是旁人都没有的殊荣呢,整个朝野上下,独一份儿。皇上还说了,大夏与匈奴连年战祸,能有这议和之日,多亏了将军府一门忠烈,特有赏赐。来人,快拿进来!”

    于是,后面的小太监们,便抬来了两口箱子,各自装着五百两黄金;另有大小锦盒若干,都是些宫里才有的珍玩和药材,还有几朵镶玉嵌珠的时兴宫花。

    陆锦惜回头见了,只觉得这赏赐,颇有一点安抚的用意。

    她琢磨着,便露出几分受宠若惊的神态来:“皇上实在是太过体恤了”

    “大将军功在设计,夫人您安心受用便是。”

    这太监在宫里的身份应该也不低,说起话来颇有几分从容的意思,当下只跟陆锦惜拱手行了个礼。

    “咱家还要往别的大人府上宣旨,这便不久留,先告辞了。”

    “来人,送送公公。”

    陆锦惜忙朝旁边赖昌使了个眼色。

    赖昌会意。

    怎么着也是府里的老人儿了,逢年过节将军府都会收到宫里来的赏赐,一些该有的“规矩”他心里很清楚。

    收了陆锦惜的眼色,他便殷勤地凑了上去,引了那太监出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来,浩浩荡荡的走。

    陆锦惜两手捧着那卷起来的圣旨,就这么目送着,没忍住挑了挑眉梢。

    孙氏在她旁边,手里捏着一串佛珠,却忘了掐,也望着。过了许久爱,却是怅然的一声长叹:“真议和了啊”

    整个正厅内外,忽然就没了一点声息。

    陆锦惜转过头来看去,只见丫鬟仆人们,几乎都低垂着脑袋。就是原本面露喜色的,在听了孙氏这一句话之后,都连忙埋下了头,立刻收敛了脸上的表情。

    至于前阵子被陆锦惜修理过的寡嫂贺氏,更是怔怔的,一下就淌了泪,竟然哭出声来。

    “哭什么!”

    听见她那声音,往日甚少疾言厉色的孙氏,头一转,竟是半点没留情面,厉声呵责!

    陆锦惜都被她吓了一跳,更别说是府里其他人了。

    贺氏自守寡以后,几乎日日都去伺候孙氏,今日一听议和,便想起同样殒身沙场的亡夫薛冷来那战死沙场的亡夫薛冷来,触动了情肠。可哪里料到,孙氏竟然这般

    她一下就愣住了,眼泪都还挂在脸上。

    孙氏那一张已经有了不少皱纹的脸上,看不到半点的笑意,只冷冷地盯着她道:“朝野上下都定下来了的议和,是天下一件大喜事。独独你一个,在这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贺氏吓得抖了一下,却依旧不很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训斥。

    唯有一旁的陆锦惜,目光从贺氏的身上,移回了孙氏身上,若有所思。

    孙氏却不管那么多了,只是闭了闭眼,似乎要将自己一些思绪归拢。而后,才过来向陆锦惜说话。

    “如今不必从前了,这恩旨既然下来,宫宴少不得要走上一遭。”

    “朝堂上,皇宫里,是什么情况,你要有个数。老二虽然去了,我知道,这议和的事情下来,你心里也定然不高兴。可还有偌大一个将军府在这里”

    “凡是,好生掂量,勿要行差踏错。”

    说完,她也没管陆锦惜是什么反应,更不等她行礼,便直接带着身边伺候的冯妈妈,朝自己平日清居的南院去了。

    陆锦惜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出来,这会儿只能恭送。

    她眼瞧着孙氏离开,这上了年纪的妇人,穿着一身素淡的深青色,花白的头上就插着把银簪,半点富贵相也看不出来。

    唯有行走之间,那用力挺着的脊背,还能看出点昔年的风骨。

    但毕竟是年纪大了,就是这脊背,也有点被岁月压出的弯折

    不知怎么,陆锦惜觉得这一幕实在扎眼极了。

    手中拿着的那一卷圣旨,竟变得有些沉重起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沉默不言,过了许久,才重新抬起头来,于是正正好,对上了一旁卫仙那一双打量的眼。

    也许是瞧见她抬起头来了,卫仙便冷冷地哼了一声,瞥了她拿着的圣旨一眼,语气里有奇异的不善与敌意:“就是宫里贤妃娘娘都没那资格去观礼呢,二嫂真是朝野上下独一份儿,够风光呢!”

    “”

    陆锦惜只觉得她态度奇怪。

    这一位三弟妹,自来跟她不对付,她是心知肚明的。但前阵子还笑脸以对,甚至还结伴去了三贤祠,怎么今日说翻脸就翻脸?

    难不成,这旨意,不仅招惹了孙氏与贺氏,还招惹了她?

    可不对啊,她夫君薛凛还活得好好的。

    那是因为宫里那一位传说中顾觉非的老相好、如今荣宠正盛的贤妃娘娘卫仪?

    也不对啊。

    她可是听说过,卫仪是卫太傅原配所出,卫仙是续弦所出,自来关系不很好。

    这么想着,陆锦惜看着她,没答话。

    她这一脸的波澜不惊,落在卫仙的眼底,就成了理所应当。简直好像这阖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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