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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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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一身的气度和神态

    竟没了旧日进宫朝见的病气和弱气,多了点明艳,瞬间将整个人都点亮了。

    一时之间,沈皇后怔了怔。

    她自是知道这陆氏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更嫁给了大将军薛况,身份是不低。可往日见着她,还觉得有一分安慰。

    如今见着,却叫人生出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来。

    心下的感觉,实在是有些复杂。

    沈皇后看着她一会儿,才反应了过来,微笑道:“夫人来得真早,这天也才刚亮开呢。”

    “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都到了,臣妇实是姗姗来迟”

    陆锦惜看似有些胆怯地低垂了头,拿捏着说话的口气,也在根据沈皇后和纪太后的态度来揣度原身陆氏在宫中朝见时候的情况。

    “并未来迟,这会儿皇上都还没下朝呢,典礼也还要一会儿才开始。你坐下吧,咱们陪母后说会儿话正好。”

    沈皇后温言说着,摆了摆手示意旁边宫人引陆锦惜入座。

    场中设着的位置里,也就剩下永宁长公主身边的位置了。

    很显然,这就是给陆锦惜留的。

    陆锦惜躬身再拜谢过,这才入了座,只看了旁边永宁长公主一眼。

    桌案上放了些时鲜瓜果和点心蜜饯,永宁长公主正伸了手指在盘中拨弄,似乎察觉她看过来,便也回望了一眼。

    然后,朝她一笑。

    于是陆锦惜明白了,这是让她安心呢。

    到底是皇宫里的宫宴,她虽然做过了一些功课,可行事还是得小心。毕竟今天是议和,而她的身份,颇有几分敏感之处。

    有个相熟的永宁长公主在,总能安心几分。

    这样想着,她便将心定下,安静地坐在旁边,听太后、皇后和长公主三人叙话。

    说的基本都是宫里的事情。

    什么下半年的选秀应该准备着了,又说容妃宫里规矩不严闹笑话,或是前阵子小公主受了寒总咳嗽

    琐琐碎碎,林林总总。

    陆锦惜听着,倒是对宫中的情况有了点了解,只是未免觉得有些过于无聊。

    对宫里这些事,她是真的半点兴趣也不感。

    从头到尾,她都保持着平和而不失礼貌的微笑听着,太后和皇后不问,她也就装自己不存在,不插话。

    直到一两刻钟过去,茶都喝了一盏,纪太后才忽然问了一句:“柔仪殿那边怎么样了?你不去看看吗?”

    沈皇后神色一僵,似乎有些尴尬起来,只回道:“儿臣来此处观礼,柔仪殿里命妇们的宴席,已交由贤妃打理。皇上信得过她,所以儿臣也没过问。”

    “哼。”

    纪太后顿时就冷笑了一声,将那茶盏放在了案上。

    “这下她倒能神气起来了。可也不是我说你,这种场面,你多少也得过问过问。更别说,还开了特恩,进来的不止命妇,也有些闺门的小姐。若回头出了什么差错,她卫仪一个可兜不住。”

    “是,母后教训得是”沈皇后埋下了头去,手也握得紧了一些,“那观礼后儿臣自当回宴主持。至于柔仪殿,还未正式开宴,贤妃应该也出不了什么差错。”

    “嗯。”

    太后这时候才点了点头,勉强算是饶了过去。

    只是陆锦惜在旁边,却是听出点味道来了。

    传言还真不假。

    太后娘娘方才这一番话里透出来的,既有对沈皇后的不满,也有对贤妃卫仪的不喜。

    想来她是太后,自觉是后宫中第一尊贵的女人。

    皇后沈氏,小门小户出身,性情手段都一般,压不住人,所以不满;贤妃卫仪,行事张扬、手段太过是其一,与先皇的卫皇后有关是其二,所以不喜。

    传闻当年太后还是端妃的时候,就很不受宠。

    先皇后卫嫱执掌封印管理六宫,是个手段很厉害的女人,却并不很喜欢端妃,更为多照顾其半点。

    如今的贤妃卫仪是先皇后卫嫱的侄女,纪太后岂能喜欢?

    人言道,三个女人一台戏,果真不假。

    陆锦惜事不关己地想着,还是不说一句话,仿佛坐在这里的不是那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陆锦惜,而是昔年那个怯懦胆小不敢说话的陆氏。

    没办法,她对后宫的女人们实在不感冒。

    功利地想,不管是太后还是皇后,看着都像是扶不起来的阿斗,既于她无用,又无法带给她利益。

    所以,何苦费那神呢?

    她只将自己的目光移到桌案上,时不时露出一个含蓄有礼的微笑,来表示自己还在倾听。

    这模样,倒也没有引起人怀疑。

    毕竟,她这样与很久以前进宫的时候没有什么差别,就连永宁长公主都没有察觉到什么异常。

    大约巳时三刻,一名小太监从太和殿那边跑了过来,凑到了永宁长公主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永宁长公主眉头顿时一挑,威仪的凤眼里,露出几分惊讶。

    紧接着,便像是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起来,迟疑中摆了摆手:“你去吧。”

    “是。”

    小太监躬身一拜,便又退走了。

    这一幕,在场之人都看见了。

    陆锦惜是永宁长公主侄媳,且聪明,所以只看着没问;沈皇后自来有些惧怕这一位位高权重的长公主,所以虽然好奇,却不敢问。

    唯有纪太后是她母后,在那小太监退走后,便奇怪问道:“可是朝上出了什么事?”

    这时辰,大臣们都还没有下朝呢。

    那小太监则正好从上朝的太和殿那边来,以纪太后对着宫廷的熟知,几乎就立刻猜到了正确的方向上。

    事实也的确是出了事了。

    只不过

    永宁长公主皱着的眉头没有松开,也不知为什么,莫名看了陆锦惜一眼,随后才道:“朝上倒没有出什么事情,只是今科会试不是要开了吗?皇上想点顾觉非为考官。本来是没多少人反对的,但没想到,老太师竟然反对了。”

    “什么?”

    纪太后顿时惊讶起来,只觉十分出乎意料。

    顾承谦乃是扶立萧彻登基的真正功臣,比起卫太傅这种情势逼迫下不得不点头的可好了太多。

    因着这一层关系,纪太后对顾氏一门也是青眼有加。

    顾觉非就更不用说了。

    顾氏一门的嫡长子,也是顾承谦最得意的儿子,有着八斗高才,且以前常在宫中走动,算是当今皇帝萧彻的挚友。

    他以探花身份进入翰林院其实已有六年,只因人不在京城,所以各种查考都没做。

    但与他同年的那些人,如今可都已经在朝上做官了。

    “顾承谦没糊涂吧?”

    纪太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只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顾觉非这六年可不容易,好不容易回来了,不就是要接下他的重担,撑起顾氏一门吗?且又不是点会试总裁官,不过是个普通考官罢了。以顾觉非的才华,也没人能说三道四啊。”

    谁说不是呢?

    所有人都以为当初顾承谦冒雪上山,叫了顾觉非回家,该是觉得自己应该致仕了。接下来,就应该是全力支持这个儿子,进入朝堂,站稳脚跟。

    所以,当初整个京城才那么轰动。

    可现在,这么个绝好的机会,而且还是皇上亲自提出要点考官,结果竟然被顾承谦驳回了?

    就是永宁长公主都觉得不可思议。

    总不能是因为薛况那档子事儿吧?

    可不应该的啊。

    这件事顾承谦六年前就知道,六年后还是请了顾觉非回来,证明他到底迈过了这个坎儿,心里再不认同他,可也的确需要他。

    但现在

    平白无故,跟皇帝对着干,这不是一心要跟顾觉非作对,还不想让他顺利进入朝堂、不想让他上位吗?

    一时间,永宁长公主想起了前阵子听到的“传闻”,阅微馆回去的次日后,顾承谦便病倒了。

    对外只说,是身体不好。

    但永宁长公主知道,大夫们诊治之后说,那是急火攻心,气的。

    至于顾觉非,也是有一阵子没出府。

    后来去学堂教薛迟他们,却是脸色有些苍白,身上还带着点清苦的药味儿。

    是跟薛迟有关吗?

    还是说,除此之外,顾觉非还犯了什么别的忌讳?

    这父子俩啊

    永宁长公主思及此,也觉得有些复杂,只道:“老太师的心思,谁能猜得着?大约是想再晚点,也或许是为了二公子吧。听说他二公子顾以渐今年也参加会试。他们是兄弟,总该避嫌。”

    “这倒是有点道理了”

    纪太后听着,似乎接受了这个理由,便慢慢思索着点了点头。

    同样的一番话,陆锦惜也听着。

    只不过

    这个理由,实在无法说服她。

    一个年轻且名气未出的顾以渐,凭什么跟顾觉非相比?

    为了顾以渐的科举,断了顾觉非的前程,简直是本末倒置。

    顾太师一朝宰辅,怎么可能掂量不清这点利害?

    她慢慢地抬眸看了永宁长公主一眼,却暗暗思考着这件事代表的意义,可一时心思又忽然飞走了——

    铺在面前的青云路,被自己最亲近的人阻断

    顾觉非,该是什么心情呢?

第082章曲线救国() 
“退朝——”

    一声洪亮的唱喏;从高高地太和殿上传来;一下拉回了她的思绪。

    上首坐着的纪太后还在与永宁长公主及沈皇后说着话儿;于是;陆锦惜才意识到;自己竟然走神有一会儿了。

    幸好;并没有人注意到。

    在“退朝”的声音传来之时;纪太后她们谈话的声音自然就停了下来,朝着太和殿那边看过去。

    在她们这个位置,恰好能看到太和殿殿门。

    大臣们自门内鱼贯而出;都穿戴得整整齐齐,只是每个人脸上的表情又不一样。

    他们有的一个人走着,也有的三三两两走一起;一面走一面说话。

    出来的大臣;对陆锦惜来说,大多都是生面孔。

    仅有几个面熟的;也就是一个九门提督刘进;一个当朝太师顾承谦;还有个瘦些的白胡子老头儿在顾承谦身边走着;看那官服应该就是太傅卫秉乾了。

    顾觉非出来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到了。

    翰林院修撰从六品的官服穿在他身上,竟没损他仪容半点。

    就这么看过去;竟然觉得上头绣着的那一只雪白的鹭鸶都有了仙鹤的。

    他那张被老天精心雕琢过的脸上,更不见半分的愤然与失意。

    就好像;片刻前的朝会上;那个距离会试考官位置仅有咫尺之遥却偏偏失之交臂的人,与他毫无干系;

    就好像,导致这一场失之交臂的人,不是他那一位位高权重、贵为太师的父亲。

    顾觉非依旧是那个淡然的顾觉非,甚至若仔细了看,还能发现他唇边隐约着的一抹浅笑。

    顾承谦就走在他前面一些,可他没有追上去,顾承谦也没有停下来与他说上半句话的意思。

    旁人或许以为他们父子俩是在避嫌吧?

    但顾觉非心里很清楚,自打祠堂那一晚他当着顾承谦的面说要娶陆锦惜之后,这父子的情分便断得差不多了。

    只是他到底也有几分没想到。顾承谦竟然会做得这么绝。

    身为当朝太师,他即便是不结党不营私,说一句话,满朝文武又有谁敢当成是玩笑?

    只三言两语,就反对萧彻点他做考官。

    以后的日子,不用太费脑子,便可以轻松想见了——

    不管他想要做什么,顾承谦都会是第一个反对的。

    眼下只是一个会试考官罢了,又算得了什么?将来还会更多,更多。

    顾觉非无所谓地笑了笑。

    这时候,后面忽然传来了一声喊,有人紧走两步追了上来:“贤侄,贤侄!”

    喊自己?

    顾觉非怔了一怔,脚步一停,回头看去,竟然是陆九龄,陆锦惜的生父。

    “陆大人,您这是?”

    “嗐,还好喊住你了,不然我这还真追不上。”

    倒不是顾觉非走得快,是陆九龄上了年纪,腿脚不是特别利索,加上出来得迟,所以紧追了两步。

    “方才皇上在朝上说,匈奴使臣在京期间一应款待的事项都由礼部这里负责。可以前咱们常年跟匈奴打仗,哪里想过有今天?前阵子虽已经拟定出了款待之法,但礼部这里却没几个人对匈奴了解。”

    陆九龄如今是礼部尚书,他与顾承谦是同窗兼同年,但本身的能力差了顾承谦许多。

    本质上讲,陆九龄是个文人。

    幸好皇上分他去管的是礼部,正好合适。但在大夏匈奴议和这档口上,他的本事,就很不够用了。

    顾觉非听着,已经明白了陆九龄的言下之意:“您想让我帮忙?”

    “是啊。”

    陆九龄叹了口气,其实也有些尴尬为难。

    “你也知道,礼部这里都是科举上来的,对匈奴那边大多看不起,对那边的忌讳也不了解。但我可是知道的,贤侄你当初游学天下,在边关也待过很长一段时间,还写过一本跟匈奴习俗有关的手札。你看看,今日抽个空,帮我瞧上一瞧?”

    匈奴使臣

    毕竟是两国议和,许多细节都希望做到位了,不希望因为小处坏了两国议和之大事。

    这一点,顾觉非知道。

    只是此时此刻,向他提出这个请求的人,竟然是陆九龄,一个与他其实没有太大关系的外人。

    空有一身优长才干,只可惜无处伸展。

    顾觉非想想,都觉得自己挺可怜。

    他没有拒绝陆九龄,只道:“陆老大人客气了,觉非如今也就午后教教您外孙薛小公子,实则是闲人一个,没什么事情忙。您若方便,议和宴后我便来帮您看看。”

    “那敢情好!”

    陆九龄顿时松了一口气,也高兴了起来。

    “不如这样,到时候你先回太师府,干脆把我那外孙接来,到我府上。事情两不耽搁嘛!”

    陆九龄是陆锦惜的爹,自然是薛迟的外祖父。

    他对薛氏一门素来不喜欢,对那让自己女儿守活寡的薛况也多有怨言,但对薛迟却很喜欢。

    毕竟这孩子身上有他女儿一半血脉。

    前阵子听说那小子走了狗屎运拜了顾觉非为先生,陆九龄可也跟着高兴了好一阵呢。

    只是毕竟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要想见女儿麻烦,想见外孙就更麻烦了。

    所以听顾觉非一提到薛迟,陆九龄便立刻冒出了这个主意,压都压不下去。

    说完了,他还带了点期待地看着顾觉非。

    顾觉非唇边的笑意微微加深了些许,当然是答应了下来:“陆大人说得极是,那晚些时候,觉非便带薛小公子登门拜访。”

    “好,好,好!”

    陆九龄一下满意极了,满脸都是笑容,一时看顾觉非,真是怎么看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出色。

    这么个好儿子,顾承谦怎么狠得下心来,这样折腾?

    他心里面不由为顾觉非抱了一回撞天屈,看了看前方已经朝着那布置好的桌案边走去的顾承谦,终于还是叹了口气,一面走着,一面拍了拍他肩膀。

    “唉,说起来,今上这件事,你也别往心里去。你爹他素来高瞻远瞩,不让你当会试考官,可能是有点别的什么打算。回去之后啊,还是找个机会,好好谈谈。”

    谈?

    谈他要娶被谋害的忠臣良将的遗孀吗?

    顾觉非其实无法回答这问题,但面对着陆九龄真心实意的安慰和劝告,他还是点了点头:“父亲一定有他的用意,陆大人也请放心,我还不至于那般耿耿于怀。”

    “那就好,那就好。”

    陆九龄听他这么说,也就放心了些许,只一抹自己下巴上垂着的那一把美髯,又笑起来。

    “况且即便解决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议和这事儿一落定,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与匈奴有关的事情都要礼部这里处理。我看着,倒正好缺个合适的人。其实我想着回头禀明了皇上,调你进来,可一怕太屈才,二怕你父亲那边对你另有安排。所以一直没敢提。”

    礼部?

    顾觉非脚步顿了一顿,却是忽然之间被陆九龄口中这一番话打开了别样的心思。

    万般的考量,顷刻间从脑海深处划过,电光石火。

    “陆大人这话可当真?”

    考虑,不过是那么片刻间的事情。下一刻,顾觉非已经恢复如常,快得根本让人看不出来,只这般笑问陆九龄。

    陆九龄素有惜才之心,只猜着他们父子间该有什么矛盾。可再有什么矛盾,也不该拿顾觉非这等栋梁之才的前途开玩笑啊。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当然是当真。且你父亲已驳了你一次,再驳第二次就过分了,皇上也未必应允他。更何况礼部这里,的确是缺人。放眼满朝文武,谁能胜任?”

    陆九龄就差拍胸口了,话语间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说真的,你要答应,我隔天就请旨去。”

    “我”

    顾觉非想要开口。

    没料想,陆九龄摆了摆手,竟然道:“我知道你心里也为难,也怕你爹生气,但这档子事儿是他自己理亏。你尽管考虑,晚些给我答复也就是了。”

    “”

    原来这一位老大人,竟是以为自己左右为难,还要犹豫和考虑?

    不过也对。

    任谁都觉得礼部的差事没什么奔头,左右也就那样。可现在其实不一样了。议和之事已经是势不可挡,接下来就会有一大堆与两国有关的事情。

    边民,互市,赋税,哪样不顶顶要紧?

    现在朝野上下只怕还没几个人意识到,将来这会成为朝政中最重要的几个部分之一。

    或者说,只要抓住了,他有把握让它成为那个部分。

    顾觉非不由笑了一笑,既然对方误会了,他也不会费神去纠正,只顺着陆九龄话道:“那觉非改日再给您答复,也多谢您的赏识”

    “嗐,这算得上什么赏识呀?”

    陆九龄连忙摆手。

    顾觉非是真的高才,他这叫沾光还差不多,说赏识那都是不要这张老脸了。

    “反正啊,朝堂上这些事,还是得慢慢来。我自己都是个糊涂的,也没什么能指点你。你自个儿啊,多想一些就是了。”

    陆九龄只这么一面走着,一面叮嘱着。

    顾觉非听着,也点着头,与他一道朝着殿前布置好的食案处走去。

    偶一抬眸,便瞧见已经走到了左首第一张案前的顾承谦,一张满是皱纹的脸沉沉地,似有几分怒意,就这么盯着正与陆九龄交谈的他。

    怒意?

    顾觉非只用了一个念头,就想明白原因所在了:他应该是以为,自己在刻意接近陆九龄,或者说陆锦惜的父亲吧?

    不过其实也没差。

    隔着中间一段距离,顾觉非朝顾承谦露出了个淡淡的笑容来,便在旁边宫人的引导下,朝着自己的位置走去。

    那边厢,陆锦惜的面色,终于是有些古怪了起来。

    顾觉非竟然跟陆九龄走在一起说话

    而且她刚才没看错的话,在跟陆九龄说话的时候,这货唇边那一抹微笑,实在是有点熟悉,熟悉得令她惊心动魄。

    分明是在给人下套啊。

    这家伙,连老人家都套路,到底有没有人性啊?

    莫名地,陆锦惜有些不安起来。

    顾觉非可是放过狠话说要娶她,如今还跟她这身体的父亲陆九龄相谈甚欢。

    怎么想,怎么让人高兴不起来啊。

    别是开发出了什么曲线救国的方针,准备先刷未来老丈人的好感度了吧?

    她心里面不由犯了嘀咕。

    只是见着顾觉非照旧镇定自若,仿佛之前在朝堂上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副翩翩模样,她先前那无故升起的、连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到的担心,便悄然地隐没了下去,不留半点痕迹。

    “皇上驾到——”

    伴随着太监大总管周德全那再次响起的洪亮唱喏,所有人都立刻跪了下来,山呼万岁。

    “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议和大典,终于开始了。

第083章匈奴使臣() 
这还是陆锦惜第一次见到庆安帝萧彻。

    黑色的龙袍加身;金线绣成的五爪金龙图纹更为他添了几分尊贵;头上戴着的是威严的十二旒冠冕。

    这一位已登基十三年的皇帝;正值青壮。

    长眉入鬓;目中有慧光闪烁;神情中却带着几分和善。

    在众人跪拜之下;他大步走到了安放在殿前的龙椅前面坐下;只平和地一摆手:“众卿平身,都请入座吧。”

    于是,文武百官这才起身;落了座。

    文官在左,武官再右,一眼看过去便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陆锦惜起身的时候;朝着那边远远看了一眼;便发现了刘进坐在武官之中的前列;顾承谦则在文官中第一位,卫秉乾次之。

    至于顾觉非;却是只能陪于末座。

    他们父子两个;坐得实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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