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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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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茶水端上来是盖着的,他只能先揭了茶盖,放到一旁,再端茶起来喝。

    陆锦惜看了一眼,心里面便道了一声“可惜”。看这季恒面上虽有风霜之色,却是模样周正,一表人才,即便缺了一臂,也不影响半分风采。

    她想起先前潘全儿说的话,眼见对方喝了一口茶,将茶盏放下了,才开口道:“将军府这边的情况,想必潘全儿去请您的时候,已经说过了,我也就不多赘述。季公子能答应教养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姑娘,实在是将军府之幸事,也是她们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只是方才潘全儿也说,您特来将军府一趟,是为了谢我。这话我可不很明白了,不知是有什么事?”

    “夫人做了这样大的一件事,都未有半点感觉吗?”

    季恒倒没想到她对此一无所觉,有一些惊讶。

    只是抬首注视陆锦惜片刻,竟起了身来,对着陆锦惜一揖到底!

    “季先生!”

    陆锦惜有些惊讶,忙让左右扶他起来。

    “我一深宅妇人,哪里当得起您这般大礼?您可是朝廷科举出身的举人,前途无量,可莫要折煞我了。”

    “夫人当得起的。”季恒终是慢慢地一笑,“单单这科举改制之事,便是开我朝之先河,前所未有,也让无数与季某一般身有残疾之人,得了几分希望。季某能再参加科举,都是因为您当日向皇上进言。恩同再造,季某焉能不感念于心?”

    竟是因为这个。

    陆锦惜倒是有些没想到。

    她怔然了片刻,才一下笑出声来:“季先生这可就是谢错人了,诚如您所见,我不过就是个将军府的孀妇,从头到尾也就是对皇上提及此事罢了,又怎当得起你如此大礼?真要谢,一该谢当今圣上英明,二该谢如今的理蕃堂顾觉非顾大人深明大义,力排众议。跑来谢我,可是南辕北辙了。”

    “夫人不必过谦。”

    季恒胸有丘壑,岂能不知道其中的深浅?朝堂上的事情,他虽然已经许久没关注,可这件事的头尾却看得很明白的。

    “有因才能有果,夫人在此事中是何作用,您心里比季某清楚。季某今日到来,也不过为向夫人表个谢意。天下如我一般的士子,都该谢您的。”

    有的事情,没有人提,便不会有人去做。

    若没有陆锦惜为薛廷之先去向皇上提此事,又在武官们的游说上下了功夫,此事如何能成?

    他固然要谢皇上,谢顾觉非,可陆锦惜也是该谢的。

    话没有说得很明白,但陆锦惜是能听懂的。

    她只注视了季恒半晌,终于还是慢慢地勾唇一笑:“人都传季先生当年才名,仅次于顾觉非。若非遭逢大理寺失火一案的变故,当年的探花人选,还未可知。如今一见,到底名不虚传。”

    “夫人这却是谬赞了。”

    提及顾觉非,季恒的神情却有了几分变化,想自己确与顾觉非是同年的举人,在江南时也认得他,可要说能与他相比,那是痴人说梦。

    “顾大公子才名,天下仰慕,季某虽不差,却也难及他十之一二。”

    得。

    敢情又是一个吹顾觉非的。

    陆锦惜忽然觉得有些牙疼,生出几分任性的想法来,一点也不想接这一位解元季恒的话了。

    只是季恒对此却半点没有察觉。

    他甚至恍惚了一下。

    想起了顾觉非,也想起了当年那一场烧掉大半条街的大火,更想起了火后的黎明,那一道伫立在大理寺门口,久久没有动过的身影。

    季恒至今都记得。

    他守在父母已经冰冷的身体旁边,浑然感觉不到手臂的痛楚,周围还有官兵把守,谁也不能出去。

    但那个时候,偏有一个人走了进来。

    守在大理寺附近的官兵,在这个人来了之后,走自动地散开了道路,像是退开的潮水一般。

    大理寺卿李述满头的冷汗。

    他听到有人说话:“大公子,失火之事,下官实在不知。那几个人,那几个人,都被毒杀”

    然而来人并没有听他说话。

    他只是沉着脸,一步步踏过了那些焦糊的废墟,似乎是站不稳就要倒了,可偏偏一步接着一步,一步接着一步,站到了大理寺衙门早已烧得不成样的门口。

    然后抬起头来,看着里面,也看向这半条街的狼藉。

    周围还有哭声,叫喊声。

    也有差役的呼喝声。

    还有没灭去的大火燃烧的声音,伴着断壁残垣倒塌的声音,冷寂中有一种荒凉的嘈杂,不似人间,反像地狱。

    季恒认得,那个人就是顾觉非。

    后来大理寺失火一案被断成了一名录事不小心打翻了烛台,导致了火灾,事后次日便在家中上吊,畏罪自杀。

    大理寺卿李述引咎辞官,再未入朝。

    人人都以为这是一场惨烈的意外。

    可如今已经过去了差不多六年,季恒每每想起此事,都会想起顾觉非站在那一片焦黑的大理寺衙门前时,隐忍又沉默的背影。

    那绝不是一场意外。

第110章 拜先生() 
“季先生;季先生?”

    陆锦惜喊了有好几声了。

    季恒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在对上陆锦惜那有些疑虑的目光时;才醒悟过来;知道自己失礼了:“方才您提到顾大公子;让季某想起了旧日的一些事情;所以出神许久;还望夫人莫怪。”

    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苍白。

    陆锦惜当然不是因为这些许小事就会心生芥蒂的人,只是心里难免有些纳罕:提到顾觉非;让他想起一些旧事,该不会是与顾觉非有什么旧仇吧?

    她有些好奇,可毕竟与季恒不熟;也不好多问。

    眼见着季恒回神;她便也顺势将话题拉回了今日之事本身上面:“也正好季先生今天来一趟,想必潘全儿那边已经跟您说过将军府这边的情况了。一应的待遇;不知您有没有什么不满意之处?若有;您现在便可提出来;正好商议商议。”

    “能为夫人出上一分力;已经幸甚;岂敢再说什么待遇?更何况夫人所给之待遇,实在优厚;季某更无半点意见。只是”

    他顿了一顿,神情中出现了少见的犹豫。

    陆锦惜眉梢不由微微一挑;面上却露出宽慰的笑容来:“您若有什么难处;直说无妨。”

    “倒也不算是什么难处,只不过,我虽愿当两位小姐的教书先生,可两位小姐不一定愿意请我当先生。夫人常在京城,想必并不知道季某这些年在江南是如何度日。纵季某有心来教,也只怕污了两位小姐闺阁清誉,不敢不据实以告夫人。”

    季恒叹了一口气,却是满脸的苦笑。

    这一下,陆锦惜隐隐猜到几分。

    只是她见季恒的确满面的诚恳,也就没有打断他,依旧听他说了下去。

    “父母在那一场大火中没了之后,季某也无缘科举,一路浪荡回了江南,为求生计,却都混迹在秦楼楚馆,为那些风尘女子写词谱曲。此身污名已重,旁人非议已多,只怕非但未将两位小姐教养得知书达理,更误了她们前程。”

    季恒半点都没隐瞒,据实以告。

    “是以此事,非季某不愿,实需要夫人三思。”

    果真是这原因。

    陆锦惜是半点没觉得有什么。

    一看便知道,季恒是个立身很正之人,谈吐之间也颇有风度和见地,曾迫于生计混迹在秦楼楚馆又算什么?就是书院里那些先生,去青楼招妓的也有不少。

    比起这些道貌岸然的人来,季恒已经算难得。

    只不过名声上不好听罢了。

    她是当即就想开口说“无妨”,只是话将出口时,又犹豫了一下:她自己怎么想是一回事,如今这朝代大环境如何又是另一回事了。

    若她擅自做了决定,焉知他日那俩小姑娘会不会恨她?

    这一时间,眉头便已皱了起来。

    季恒猜她是在考虑,所以只在一旁正襟危坐,却并不出声打扰。

    过了有一会儿,陆锦惜才笑起来:“此事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似季先生这等高才之士,即便是请到王公贵族门第中当个西席也是屈才,肯答应来教两个小姑娘已经她们的幸运。我虽是个做母亲的,可此事我说了也不算。不如我叫那两个小丫头来,先给先生见礼,再问问她们的意愿。她们若自个儿愿意留下先生,那还请先生纡尊降贵,从此教她们读书明理了。”

    “如此,也好。”

    她这解决的办法,实在是出乎了季恒的意料,只觉太不寻常。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对呢?

    这可是敢向皇上进言的女人。

    于是陆锦惜唤来身边的白鹭,让她去后院里将薛明璃与薛明琅两个小姑娘带过来,自己则依旧坐在堂中,与季恒说话。

    等待的间隙里,季恒沉吟了片刻,又问起另外一件事来:“说起来,科举改制之事,缘起于贵府大公子。季某斗胆,不知薛大公子,如今可拜了先生?”

    陆锦惜眼皮顿时一跳,端着茶的手都顿了一下,

    这样浅显的台词,她哪里能听不明白?

    “我们家大公子本准备送去京中稽下书院了,但的确也还差一个先生。季先生乃是当年的解元,才学惊人。若您肯收他为学生,自然再好不过。更不用说待得他日会试,殿试,您必能榜上有名。如此,您若有兴趣,我也让人叫他出来,来拜先生,请您看看?”

    “夫人言重了,季某确有此意。若贵公子不嫌弃,一并拜季某为先生,也无妨。”

    季恒是真对这薛廷之感兴趣。

    或者说,这是冥冥中的缘分。

    陆锦惜略略一想,也就明白其中的缘由了。只是薛廷之那性子,颇有一点捉摸不透,具体他愿意还是不愿意,她也不敢说。

    所以此刻也只喊了人来,去请薛廷之。

    不一会儿,薛明璃与薛明琅姐妹两个来了。

    白鹭早告诉她们是要来看先生,而且预先说过了请她们来看的原因。可她们俩都没怎么在意,一路上都兴奋得不行。薛明璃还算安静,薛明琅却巴不得跳起来,一张笑脸兴奋得红扑扑的。

    只是到了堂上,又难免拘谨起来。

    两人一道,先向陆锦惜见过了礼。

    陆锦惜叫她们起来,又向她们介绍了季先生。

    两个小姑娘都很懂礼,规规矩矩又向季恒行了礼,然后便用那两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注视着季恒。

    “听说先生是江南科举场上的解元,是真的吗?”

    “不错。”

    “哇,那先生也去过很多地方了?”

    “也不算多,从江南到京城吧。”

    “我连京城都没出过呢,先生能讲讲外面吗?我看书上说,江南风光很好,不管是秦淮还是西湖的景致,都是天下闻名,可想去了。”

    “江南的风光自然是极佳,尤其是春秋两季”

    问话的是薛明琅,答话的是季恒。

    一个活蹦乱跳兴奋得像条小鱼儿,一个沉稳持重那耐心得像是江边一块石头。

    维扬地面,千般风情,万种秀美,都在季恒一字一句的讲述之中。论辞藻,论才情,论智思,都足以令人惊叹。

    就连见过世面的陆锦惜都听得心生向往,何况两个没怎么出过远门的小姑娘?

    待得季恒讲完,薛明璃面上怔怔,薛明琅更是差点心都飞走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了神来。

    也不再多问什么,便直接跑到了陆锦惜的身边,拉了她的袖子,装出一脸可怜巴巴的模样来,还眨了眨眼,似乎试图挤出几滴不存在的眼泪。

    “娘亲,季先生这么好,就让他教我们吧,好不好?”

    这丫头,怕是误会什么了。

    想来是白鹭过去说的时候没有讲清楚,让她们误以为她是对季恒曾混迹在秦楼楚馆有些不满意,所以才这般表现。

    陆锦惜忍不住笑了起来,戳了戳薛明琅额头。

    “装!还装得一点也不像!”

    “先生本就是为你们两个请的,叫你们来便是让你们看看。若你们不介意,季先生也愿意教你们。”

    “只是先生选好了,将来可就要认真读书,不能反悔的。你可要想好。”

    薛明琅一听,立刻就不装了。

    她回头来把璃姐儿也拉到了身边,哼了一声,一副明艳模样:“娘亲你放心,我和大姐都会认真读书的,绝对不会输给弟弟!”

    说完还问薛明璃:“是吧,大姐?”

    薛明璃能有什么办法?

    她是姐姐,但在这些事情上自来都是薛明琅更有主意,再说她也觉得这先生很好,当下并不反对。

    薛明琅问,她也就跟着点点头。

    季恒就在旁边看着,只觉得将军府这两位姑娘,一位贞静贤淑,一位古灵精怪,但竟无一人对他有残的手臂抱以十分冒犯和异样的目光。

    心里面,难免有些触动。

    他哪里知道?

    薛明璃和薛明琅都是长在将军府的。

    即便都在后宅,可早些年薛况还未去世时,将军府便有不少军中的将士往来,身上带伤乃是寻常。她们见得不算多,但也不会对此感觉到特别的害怕和诧异。

    更何况,姐妹俩心地都不坏,更有陆锦惜提前说过,各自心里都知道轻重,不至于在此刻失礼。

    如此,先生满意,学生高兴,事情便这样定下了。

    陆锦惜照旧让白鹭带她们回去。

    这时候一抬头,她才看见了在堂前等候已有一小会儿的薛廷之。

    天气渐渐回暖,但今日的薛廷之,穿得也不算薄。

    深蓝的圆领锦袍,加了一圈雪貂毛滚边,给人几分融融的暖意。只是越如此,却衬得他那一张微有棱角的脸更苍白。

    面容上依旧带着几分病气,看着竟还不如前两天。

    陆锦惜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大公子来了许久,怎也没人通传?外头风也大,赶紧进来吧。这脸色看着,是怎么了?”

    “廷之给母亲请安。”

    薛廷之走了进来,目不斜视,也没看季恒一眼,便向陆锦惜躬身问安。

    陆锦惜叫他起来。

    然后他才低眉垂眼,回答了她方才的问题:“昨夜温书,一没留神在炕上睡着了,所以受了些凉。但廷之的身体已经好了不少,也不很碍事。多劳母亲烦忧了。”

    睡着了也没个丫鬟照看吗?

    陆锦惜眉头拧得更紧了一些。只是此刻有季恒在场,到底不好谈在这些内宅中的事情,是以只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随后才谈正事。

    “你应该知道是为什么让你过来吧?这一位是季恒季先生,昔年江南科举场上的解元,本是请来给璃姐儿、琅姐儿当先生的,但季先生颇为属意你。虽说你过不久就要去考稽下书院,但有个先生总也不差,何况是季先生这样的大才子。只是不知,你意下如何?”

    科举改制的事情,是个文人都知道了。

    有关这一位季恒季先生,薛廷之之前是没听闻过的,但来的路上他却已经打听了个七七八八。

    六年前江南科举场上的解元,到得会试、殿试时不可能榜上无名。

    他先前本以为,只有薛迟能遇到一个好先生,而他其实不算将军府的人,陆锦惜自也不会花心思为他谋划。

    可现在

    眸光闪烁间,薛廷之轻轻地搭了眼帘,却是将心内无数浮动的想法藏起。

    他不会忘记自己的计划。

    曾想过直接掌控这一位“嫡母”,可后来忽然发现,薛况这一位在传言中无比懦弱的孀妻,浑然变了一个人般。

    不是他掌控她,而是她掌控他。

    内宅中,他的一切都依附于她存在,不敢有违逆,甚至要被迫向她低头;朝堂上,却是唯一一个虽然危险,但他还能徐徐图之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机会什么时候会到来。

    但一位卓有才干且即将踏入朝堂的先生,却是将来看得见的助益。

    这一刻,薛廷之忽然感觉不出自己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也无法猜透陆锦惜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眨了眨眼,只俯身垂首。

    声音低哑,姿态上却是难得地跟着放低:“廷之之事,但凭嫡母做主。”

第111章 匪患() 
有一点不习惯。

    陆锦惜觉得自己也很奇怪。

    薛廷之自来是让她有几分奇怪的忌惮;她也总觉得这便宜庶子不好掌控;不像陆氏那三个亲生的孩子一样听话;所以对他素来有几分不喜。

    可现在;“但凭嫡母做主”这种话;竟从他口中出来了。

    若不是此刻正坐在堂上;一旁还有个季恒;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但显然没有。

    她看了看薛廷之,沉吟了片刻,到底还是没有多说什么;只道:“既然大公子说全凭我做主,那我便替大公子做个决定,挑个合适的日子;拜季先生为师吧。不知季先生是否要考校考校他功课与学识?”

    “这倒不必了。”

    季恒心里面自然有数。

    “夫人既然会因为大公子而向皇上进言请命;让皇上为大公子开了特例,想必大公子之学识才华;该已经得到了夫人的认可。即便不是天才;也应相去不远。季某能收大公子为学生;该是捡了便宜才是。”

    这话说得很客气。

    事实上;薛廷之的才华到底有几分;陆锦惜是并不清楚的。只是想也知道,这庶子心机深沉;考虑良多,若自己没什么把握;也不会向她提出想要参加科举的请求。

    所以对于季恒此言;她也没有反驳。

    一口气收下三个学生,不管是对季恒来说,还是对陆锦惜来说,这都算是了了一桩心愿。

    薛廷之没多留。

    陆锦惜先打发了他回去,只说待季恒在京中安顿妥当,改日到府中来了,再让他前去行拜师的礼仪。

    季恒这里,则是又与陆锦惜聊了一些琐碎。

    比如什么时候来府上教书,又在哪里教书,平日有没有什么需要注意的,或者季恒这边有没有什么忌讳

    前后也没花多久,两刻左右,季恒便起身告辞。

    六年前他为赶考,已经来过京城,但毕竟不是本地人士,如今的住处都是潘全儿帮着找好的。

    他自也还要回去再整理一番。

    临走的时候,陆锦惜只道:“季先生在京中,若有个什么不便之处,只管差人来将军府通传一声。若是能帮的,敝府绝不推辞。”

    将军府是什么门第?

    换了是从前,季恒真是想也不敢想的。

    他听得出陆锦惜这不是什么面子上的客气话,心里自然有些感动,当下低低地应了一声,才往府外去。

    潘全儿本要去送,却被陆锦惜叫住。

    他有些疑惑:“夫人您还有什么吩咐?”

    陆锦惜道:“季先生才从江南来,生活想必拮据。方才我与他谈的话,你也该听见了。去账房支够了束脩的银钱,给季先生送过去,另帮他料理些琐碎,切莫怠慢了。”

    “是。”

    潘全儿是知道陆锦惜很看重这一位先生的,自是毕恭毕敬地应了,赶紧跑去了账房,支领了银钱,又追着季恒去了。

    陆锦惜就站在中堂外的檐下看着。

    春日里,枝头都是新绿。这堂前的松柏,却依旧挺拔苍劲,与周遭的景致混在一起,莫名让人觉出一种奇怪的格格不入来。

    到底还是将军府。

    她看了一会儿,也想了一会儿,便伸手搭了身旁青雀的手,淡淡问:“车驾备好了吗?”

    季恒来访,本是件意料之外的事情。

    陆锦惜今早本只计划了要去翰墨轩,找一下印六儿,商量去陕西那边联系一下盛隆昌的事,现在却是耽搁了。

    她现在一问,青雀便答:“早备好了,也已经让人知会他了。”

    陆锦惜便点了点头,也不再多说什么,回东院重新收捡了一阵,这才登车出门,一路向着翰墨轩而去。

    印六儿早等了她多时。

    因她过来,这翰墨轩他干脆也不迎客了,只请陆锦惜楼上坐。

    她来谈正事,所以也不谈废话,只把盛隆昌的事情拿出来又问了几句,往深了了解一些,末了才道:“你能打听到陕西那一带边关商行的消息,可能联系到盛隆昌?”

    “这个简单。”

    印六儿往日在京城就是个掮客,黑白两道的关系都通,难免有几个路子广的外地商人。似盛隆昌这种曾经辉煌的大商号,他自然也能联系到人。但问题是

    “您是真想与盛隆昌谈生意吗?咱们远在京城”

    生意往来的事情,哪里有那么简单?

    不是写封信就能成的。

    再说了,即便是人盛隆昌不怕,他们也不能说白白就把钱给扔进去了,看也不看一眼。要万一赔个底儿掉怎么办?

    印六儿这话说得其实挺隐晦,但陆锦惜又怎么可能听不出来?

    她自己当年就是商场上打拼的,虽然时代不同了,可里面的道道是一样的。任何事情,任何人,都要亲自经手了,接触过才知道。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能坐享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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