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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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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能坐享其成。

    “生意是肯定要谈的,只是我只想出钱,不想出力。这盛隆昌的大名我也算听说过了,留在陕西本家的盛宣老板是个靠得住的。你若能联系,不妨为我打个前哨,联系一番,就说我这里想做边贸的生意。他若有意,约个时间一见。”

    陆锦惜斟酌了片刻,这般说道。

    印六儿顿时有些惊讶:“您亲自去?”

    “我亲自去。”想也知道他在惊讶什么,可陆锦惜没当一回事,反而续道,“只是陕西与京城相距千里,舟车劳顿,我却是不可能亲自前往陕西,跑这么远。最好是他能来京城,或者找个附近的地方。”

    毕竟盛隆昌今时不比往日了。

    盛宣守在陕西做生意,要往外扩展本就很难。

    如今两国议和,最好的还是做边贸。但眼下的盛隆昌,尤其是盛宣这一支,一则不知两国边境是否能稳定,二则没有大笔的银钱,即便看见了商机,想要去做,可也有心无力。

    而陆锦惜,便是这心,便是这力。

    她递出橄榄枝,半点不担心盛隆昌不接。

    剩下的问题就是单纯的商业问题了——

    谈判。

    给多少钱,做多少事,利润又要怎么分。

    她端了印六儿奉上来的茶盏,将面上的茶沫拂去,而后才想起来什么,忽然道:“对了,我记得盛隆昌在保定也有商号?”

    “有的。”

    昨日递给陆锦惜看的那册子,就是印六儿自己誊抄的,他记得很清楚,陆锦惜一提,他就想起来了。

    “保定分号,恰好是盛二老板的。您是想去看看?”

    保定距离京城不远。

    陆锦惜琢磨了一下,便点了点头:“做生意的事情,尤其要看盛隆昌行商的能力,商号还是要去看看的。这一位盛二老板我肯定也要见见。你稍待片刻,伺候笔墨,我修书一封,你找人给我送过去。”

    “是。”

    印六儿与陆锦惜的接触实在不多,真要算起来,也不过是从宋知言那一封信开始的。初时以为不过就是深宅妇人,他还有些看不起。

    可到了眼下,就觉出那股子雷厉风行的劲儿来了。

    分明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他往日可没听说过有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刚议和的当口上,去做边贸,而且以一个后宅女流的身份与人交涉商谈。

    偏她自己还没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到底是非常人做非常事。

    印六儿心里面虽然犯嘀咕,但不知怎的竟然想起太师府那一位顾大公子来,更想起了对方当时看自己的眼神。

    若没记错,这一位大公子管的可不就是理蕃堂吗?

    前后一想,顿时就通透了。

    难怪夫人底气这样足。

    脑海中念头转过了许多,可他手脚却不含糊,很快便让人将笔墨伺候了上来。陆锦惜当场便修书一封,将信用火漆封口,交给了印六儿,让他尽快去办。

    同时也差人将自己这边的进度告知了顾觉非。

    之后又在京城街道上逛了一圈,这才回了府里。

    接下来几天的事情也顺当。

    顾觉非那边只表示自己知道了,其余的没什么动静。

    印六儿则动用起自己的关系,叫人将信送往了陕西盛隆昌,交到了盛宣的手上。过了约莫八日,回信便送到了京城。

    一如陆锦惜初时所料,这一位处境艰难的盛老板对这从天而降的橄榄枝,有些惊喜,但同样存了许多的疑虑。

    对方没有贸然答应她什么,但同意了见面。

    毕竟是这么大的一桩生意,且陆锦惜开口所求不低,对方肯定也想见见她,才能做决定。

    见面的地点,自然是在保定盛隆昌分号。

    盛宣要从陕西赶来,舟车有劳顿,陆锦惜也要从京城过去,所以见面的时间定得很宽松,约在了三月底。

    面谈的事一敲定,消息便也给顾觉非递了过去。

    顾觉非吓了一跳。

    虽然早知道陆锦惜说要与陕西那边的商行合作,也早早给她介绍过了盛隆昌,可他没想到她竟然是要亲力亲为,还要亲自去跟盛宣见面。

    所以才收到她信展开一看,那眉头就皱了起来。

    三月廿三是陆九龄的生辰。

    借着为老大人贺寿的机会,两人在陆府后面的抱厦里见了一面。

    顾觉非穿了一身好看的雨过天青色,袍子上绣的也是雅致至极的绿萼梅,只是才见到她,那好看的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把她前几天派人送到他那里的信给取了出来,压到茶几上。

    “你要亲自去保定?”

    眉心里一道竖痕,他面上虽淡淡的,可神态间却带着几分不赞同。

    陆锦惜便落座在茶几另一侧的玫瑰椅上,浅紫的百褶裙在她坐下的时候,便荡出一片好看的波纹,像是柔顺的涟漪。

    闻得顾觉非此言,她眨眨眼一笑。

    “你觉得不好?可总得有人去看啊。理由我都想好,就说要去点禅寺上香祈福,住个两三日,也没人会怀疑。”

    大户人家外出拜佛是常见的事情,京城里到处都是,以此作为遮掩,可算得上十分合适了。

    陆锦惜只当他是担心外面的流言。

    可没想到,她这般解释之后,顾觉非那眉头非但没松开,反而皱得更紧了。

    她顿时奇怪:“怎么了?”

    顾觉非其实气不打一处来,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保定虽然距离京城不远,可你一介弱女子,独自在外会有颇多危险。更何况近来京城周边也不安生,山林里多绿林匪盗。说来你可能不知,今日匈奴的使臣刚走,为求安全不出差错,也都不从西北方向走,而是从京城西面出去,只为避开有匪患之地。你去保定,我不放心。”

    “我既不带钱,也不带物。”陆锦惜沉吟了片刻,还是摇了摇头,“这一行我是非去不可的。不过既然大公子说路上或有危险,那我出行时带些将军府的护卫,该也够用了。”

    “点禅寺距离京城不远,也是个安生地儿,你出门还要带护卫,能说得过去吗?”顾觉非凝视着她,无奈地一笑,“再说了,人多口杂,即便你把护卫带出来,那些人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别生意没谈成,平白惹出一堆祸事来。”

    哦。

    陆锦惜喝了一口茶,眉梢却微微地一挑,只不咸不淡地看着他,温温然道:“看样子,大公子已经有解决之法了。不如说来听听?”

    茶几上就一盏茶。

    今日见面是顾觉非先在这抱厦里坐着等她,旁人也不知道陆锦惜要来,所以也没上第二盏茶。

    可现在她看都没看一眼,就端起来喝。

    顾觉非忍不住提醒她:“这一盏茶是我喝过的。”

    “”

    有一瞬间的尴尬。

    但陆锦惜是什么人?功力深厚,尴尬也不怕。仅用了片刻,就恢复了正常,还转过眼眸来调笑了一句:“你喝过的又怎样,我还不能喝了不成?”

    这女人

    难缠。

    顾觉非看她放下了那茶盏,雪似的白瓷边沿上却留下了一抹淡红的口脂印子,隐约是她唇瓣的形状,便笑了起来。

    只是他们在谈正事,他也就不接陆锦惜那或恐有些暧昧的话茬儿了,只把那茶盏端到了自己这一侧来,低眉道:“你明日便要去保定,专程为你寻一批靠谱的护卫也不大来得及了。将军府的护卫,你是万万不能调动的。但太师府这边却全在我手里。明日一早,我带了人在南城门口十里外的驿站等你。届时你带着太师府的护卫去保定,我也放心些。”

第112章 谜题() 
带着太师府的护卫去保定

    原本与他说话还没觉得有什么;可听了这一句之后;陆锦惜却觉得有那么一点奇怪的感觉出来。

    她笑:“你当我是谁了?”

    顾觉非也笑:“你觉得是谁;那就是谁了。觉非有好意悉数奉上;至于夫人接受不接受;便全与我无干了。只是若此事若出个什么意外;你是想我将来的日子;都在难安的愧疚中度过吗?”

    不必说,他们俩是不同的人。

    陆锦惜会来事儿,也会借助自己身边的力量来办成自己想要办成的事情;可归根到底,最依赖、最信任的还是自己。

    此次插足边贸,不为国也不为民;只是为自己。

    从始至终;她顶替了陆氏的身份,做着陆氏应该做的事情;可从没有真正把自己当成过陆氏;也不会觉得自己应该心安理得地占有和使用陆氏的财帛。

    她喜欢花自己的;不习惯依赖于他人。

    所以在顾觉非提出要太师府的护卫相送时;她既不习惯;也下意识地想要拒绝。

    但顾觉非要推进边贸这件事,却是真的想要在两国的关系上做出一点实质性的进展;既为国也为民,当然也是为了自己。

    不管是出于大局;还是出于私心;他都不想放任陆锦惜去冒险。

    “这世道,说太平也太平,说不太平又到处都是乱子。总而言之,有备无患。对你而言,这是一件私事;对觉非而言,却是一件紧要的公事。夫人此事若成,对我也有莫大的好处。”

    他终究还是软了声音来劝她。

    “虽然夫人可能不愿与我有太多的牵扯,想要避免将来无法脱身的困局,但在此事上,实在没有必要拒绝旁人的善意。”

    他的眼眸里,带着几分温然的暖意。嗓音若泉水一般流淌而出,落到人心间,竟有一种熨帖的感觉。

    真诚,并不作伪。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画皮。

    只是有的人善于伪装,画皮很精致;有的人智慧不够,手段也拙劣,画皮便显得错漏百出,让人轻易便看出来。

    顾觉非的画皮,无疑是精致的。

    可谁说,画皮里就一定是面目可怖的妖怪呢?

    也可能不过一颗足够诚挚的心。

    在这世上,心越诚挚,便越脆弱。

    聪明的人于是学会了用画皮来伪装,以避免本心为世所污,为人所伤。

    顾觉非固然通晓百般的算计,甚至就算他眼下说出的这一番话,也不是没有算计她,尤其是算计她心的意图在。

    可又怎么能拒绝?

    因为不管是他的起心,还是可预见的结果,都是善意。

    于是在这么一个不起眼的瞬间里,陆锦惜忽然就明白了另一种可能,顾觉非这个旁人口中的“完人”到底是怎么来的。

    并不仅仅是伪装

    也许有时候,伪装,便是本心。

    她眼波似水波流转,有一种雨后方晴的潋滟,过了许久,才慢慢道:“那便依顾大人所言,明日一早,我往南城门外驿站去。”

    这就是答应了。

    顾觉非唇角的弧度变得明显了几分,“嗯”了一声,只端起那茶盏来慢慢喝了一口,薄薄的唇瓣,恰好印在了她先前留下的口脂印子上。

    陆锦惜眼皮都跳了一下。

    她不确定顾觉非是不是故意的,但这时候,心里面那一种莫名的悸动,竟比当初撩拨他的时候更重。

    天下到底还是有这样的人的

    越相处,越能察觉到他的好来。

    顾觉非仿佛浑然未觉地放下茶盏,算着已经出来醒了有一会儿的酒,毕竟还是陆九龄的生辰,他不好在这时候离席太久,所以道:“我该回席了。明日辰时末,我在那边候你。”

    陆锦惜点了点头。

    心情其实有些复杂,所以她没有再说什么。

    顾觉非的身上还沾着一点酒气,得了她回应后,便扶了一把椅子的扶手起身,唇边挂了一点淡淡的浅笑,同他告别,然后回了席上。

    这一天陆锦惜在陆府待到很晚才回去。

    陆九龄难得有这样春风得意的时候,大约也是因为有顾觉非在,所以格外高兴,喝了不少,有些醉醺醺的。

    她听府里下人说,席间上陆九龄把顾觉非夸上了天。

    但奇怪的是,这一天与顾觉非关系本来不很差的永宁长公主和本来与陆九龄关系不差的老太师顾承谦,都早早离席了。

    老太师还好说,毕竟之前在朝上闹得不很愉快。

    可永宁长公主

    回将军府的路上,陆锦惜坐在车内,却是再一次地琢磨了起来,只觉得永宁长公主对顾觉非的态度,很是矛盾。

    有时候很欣赏,很理解。

    但有的时候,又很忌惮,很不认同。

    这是一个谜题。

    单纯这样想,其实想不出什么结果来的。

    所以与往常任何一次起疑一样,待车驾到了将军府门前的时候,她便将这疑问暂时放下了,扶着婆子的手下了车,回了屋。

    明日便要出门,她略料理了一些琐碎,直到亥时末才歇下。

    次日一早起来,便是兵荒马乱的忙碌。

第113章 出发() 
陆锦惜自个儿倒是不忙;毕竟她勉强也算是个一家之主;但毕竟名义上说是要去点禅寺烧香拜佛;难免要准备不少的东西。

    下面人天没亮就开始准备了。

    她起身洗漱好的时候;出门要准备的一应琐碎;便也忙活得差不多了。

    临出门前;她去太太孙氏那边请安。

    既是将自己最近对府里的一些人事改换与她说明;也算是出门之前给家中长辈告个别——虽然她不觉得孙氏很喜欢自己。

    但话还是要说得很漂亮的。

    “迟哥儿近来的学业都很令人放心,有太师府的顾大公子教着,想必不会出什么差错;大公子那边也准备着去稽下学院。璃姐儿与琅姐儿那边;一开始本准备请一位女先生,但谁想后来正正好合适,听闻几年前江南乡试的解元要来京;所以侥幸竟延请到了她。我想着太太本也是开明人;所以便自作了主张,请他教璃姐儿与琅姐儿。”

    陆锦惜打量着孙氏的神情;温声细语地说着。

    “不过;他倒是也对大公子感兴趣;所以也让大公子拜了他为先生。”

    孙氏自从年纪大了就不怎么出门了;往日看不惯陆氏;是觉得这媳妇懦弱,镇不住家宅;导致家里乱糟糟的。

    所以这些年来,卫仙欺负她;她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私心里;她想着的是将军府一门,若卫仙能管得过来,便交给她管。

    谁能想

    这二儿媳妇竟是日渐厉害了。

    听了她这一番细致的交代,孙氏掀了那一直搭着的眼皮,打量了她片刻,才道:“家中事都是你在打理,你自己有主意便好。倒是我听人说,你今日是要出门去点禅寺上香?”

    “今早来,正想与太太说这件事呢。”

    陆锦惜脸上看不出半点的心虚,任是谁见了也不可能猜得到,去点禅寺只是个幌子,她只是要找个出门的好借口罢了。

    “这些廷下来了不少的恩典,甚至因为大将军为大公子开了特例。儿媳只感是大将军在天之灵保佑着府上,点禅寺名声还在大昭寺之上,所以儿媳想去寺中拜拜。这一来一去,还准备住上三天,吃斋念佛。可府上的事,就不大能顾得上了”

    在提到“大将军在天之灵”的时候,她十分熟稔地将自己的头埋了下来,甚至连眼帘都轻轻地低垂,一副带着一点隐约愁态和失落的模样。

    孙氏一见,哪里还能再怀疑她?

    纵使心底里觉得她一介女流自己去点禅寺不大好,却也将这一点点的疑虑给压了下去。

    穿着一身朴素的衣裙,孙氏那有些苛刻的目光,还是慢慢从陆锦惜的身上移开了。

    手上的佛珠掐了有三颗。

    接着才点了点头,道:“府上的事情你既已经安排妥当,下面人也自有规矩去束缚。你既要出门上香,便不要牵挂府里的事情。再不济,还有老婆子我震着。时辰也不早,点禅寺的香火旺,你早些去吧。”

    成了。

    陆锦惜心底里一片轻松。

    孙氏不留她,她也没有多留的意思,起身来便款款一拜,把礼数给做足了:“谢婆婆体谅,那儿媳先告退了。”

    孙氏“嗯”了一声。

    陆锦惜这便从她屋子里退了出去。

    时间还挺早。

    春日里日出的时间已经开始偏早,依旧是个带着薄雾的清晨,阳光从东方的云缝里照射出来,流泻一地。

    她并没有直接出发,而是又回了一趟东屋。

    果然,前两日就得知了她要出门消息的几个孩子,今早都齐齐过来请安了。

    薛迟一双眼睛瞪得老大,充满了好奇;薛明璃和薛明琅却都是有些不舍,带着几分依赖地依偎在她怀里说着话。

    唯独薛廷之,只用那一双深幽的眼看着她。

    薛况的儿女虽然聪明,可毕竟年纪都还太小,且因为喜欢陆锦惜,所以既没有机会察觉到一些奇怪的蛛丝马迹,也没有机会去思考他们的母亲有什么问题。

    可他就不一样了。

    心智都非常人,哪里能感觉不出其中的猫腻?

    要知道,打从她大病初愈,死里逃生之后,也只往大昭寺上过一次香。这一次过后,竟是再也没有了。

    大昭寺供奉的可是薛况的牌位啊。

    说什么点禅寺的菩萨更灵,能比得过大将军的牌位吗?

    早不去上香,如今却要去点禅寺,难免没有挂羊头卖狗肉的欺瞒之嫌。

    只是若非了解内情的人,谁又会去怀疑她呢?

    毕竟她在外人眼底就是个可怜人,且常年都沉浸在薛况离世的悲苦之中,用死去的丈夫来当理由,再合适不过了。

    “我不在的这几天,你们可要好生听话,在家里不许惹是生非。若教我回来知道,可仔细你们的皮!”

    口中说着威胁的言语,可面上却是暖融融的笑意。

    陆锦惜对几个小孩子说的话,显然没有什么威慑力。

    薛迟于是扮了个鬼脸。

    薛明璃不说话。

    薛明琅却撒起娇来:“我们都会乖乖等娘回来的,才不会不听话呢!”

    别人说这话,陆锦惜都信,至于薛明琅嘛

    她貌似相信地点了点头,但嘴上却道:“是啊,咱们琅姐儿最听话了。昨儿你青雀姐姐还跟我说,不知道那谁看天气好了想骑马,还死活要骑大风,结果大风不愿意,你又闹到廷之那边去。哎呀,是谁来着?”

    薛明琅的脸“刷”一下就红了。

    方才还大声嚷嚷着的她,这一下连抬头都不敢了,只从陆锦惜怀里溜了出来,气愤地一跺脚,看向薛廷之。

    “一定是大哥跟娘亲说了!哼,人家就是喜欢大风,可大风也不爱搭理我”

    “好了,这事儿府里上下都知道了,自己个儿瞎闹,还敢怪廷之。”陆锦惜笑着把她拉过来,戳了戳她脑门,抬眼却是看向薛廷之,“琅姐儿跟你胡闹玩笑呢。”

    这些时日,薛明琅早听话了不知多少。

    方才这一句也的确是玩笑话,薛廷之听得出来。

    所以他也的确没有往心里去,只是垂首道:“廷之知道。只是四小姐想骑马的话,倒可以牵着大风出去走走,它也许久没出过府了。”

    大风。

    一匹老马。

    当初跟着薛况征战沙场,威风赫赫,四蹄踏雪。如今那建功立业的人没了,驰骋奔腾的马也瞎了。

    陆锦惜品着薛廷之这一句“它也许久没出过府了”的含义,便一弯眉眼,看不出真假地笑了起来:“天气也转暖了,大公子的身体若好一些,也是可以带着大风出去走走的。顺带捎上琅姐儿也成,毕竟她就是一只小猴子,闲不住。”

    让他带着大风出去走走?

    薛廷之差点笑出来。

    他注视着陆锦惜,一句“瘸子配瞎马”的讽刺几乎已经到了嘴边上,可待触到她那温温然并不含有恶意的眼神时,又忽地凝滞。

    一半是火,一半是冰;

    一半是自负,一半是自卑。

    还有那突如其来的恨

    鬼手张这些日以来都在为他诊治,只是他这“腿疾”,却是半点也不见好。

    若是能医好,早也好了。

    如今治着,不过是不让这腿脚变得更糟糕,再养着些身体,好尽量变得与常人一样强健罢了。

    年幼时所见血影刀光又在眼前闪过,最终都凝聚在一双冰冷残忍的眼中,然后便是那四溅的鲜血,突如其来的剧痛

    也不知是不是太久远,以至于记忆都跟着出了差错。

    薛廷之回想起来,竟觉得当初挑断他脚筋的人眼底,有那一闪而过的怜悯。

    可那又算是什么怜悯呢?

    那一年他不过是个五岁的孩子

    眸光隐约闪烁,薛廷之终究还是没说出那话来,只悄然将隐在袖中的手掌握紧,看上去谦逊有礼地回道:“廷之知道了。”

    他的异样不明显。

    更何况,打从陆锦惜到了这里之后,便没觉得他不异样过,所以对其情绪的瞬间变化,倒是没有什么格外的察觉。

    眼见着事情也交代得差不多了,她便打发他们回去。

    青雀白鹭早做好出行的准备,马车也在府门外等候着了,统共两辆。前面是陆锦惜的车驾,后面则是带了些日常要用的必需品。

    白鹭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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