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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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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雀白鹭早做好出行的准备,马车也在府门外等候着了,统共两辆。前面是陆锦惜的车驾,后面则是带了些日常要用的必需品。

    白鹭留在府里处理事情,青雀则跟她出去。

    待薛迟他们一走,她便将书房里一些紧要东西收拣起来,出门上了马车,一路向南城门外去了。

    与顾觉非约的是辰时末。

    陆锦惜并不是习惯让别人等自己的那种人,所以出发的时间还要稍早一些,几乎是小半个时辰便到了南城外十里处的驿站。

    可没想到,顾觉非已经在那边等着了。

    驿站旁栽着杏花,开满了枝头。

    一队作寻常劲装打扮的太师府护卫都在驿站外面检查马匹和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也有的聚在旁边说话,声音不大,显得极为整肃。

    顾觉非没与他们一起,只坐在那杏花树下。

    他今日穿了一身深墨色的锦袍,披着的鹤氅边角上依旧绣着他素日最喜的暗银色竹叶纹,看着平添了几分贵气。

    兴许是来得有些早,他面上身上沾了一点春寒。

    几缕发上都有被晨雾打湿的痕迹。

    将军府的马车在近处停下来,青雀掀了车帘,陆锦惜才探出半个身子来,便一下看见了他。

    于是微微怔然。

    这时候才想起,顾觉非如今是要上朝的,看这模样,似乎是散朝之后便直接骑马过来了,否则不会沾上这几许的雾寒。

第114章 送行酒() 
“你来了。”

    马车一停下;顾觉非便瞧见了;有些渺茫的目光从头顶盛开的杏花上移开;落到了陆锦惜的身上;于是浅浅一笑。

    那一刹;杏花生光。

    他从花树下走了过来;到得马车旁;便伸出手去扶她。

    陆锦惜本不欲伸手过去。

    可在他站在马车下,微微仰着头,用那一双盛满了光华的眼眸看她时;她心里莫名地松动了一下,竟然妥协了。

    手递出去,被他的手握住。

    冰冷的温度便传递到了她掌心。

    陆锦惜看了他一眼;一面在他搀扶下下了车来;一面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他:“才下朝?”

    顾觉非引她向驿站里面走去,听得此问;目光奇异了几分;笑道:“你从哪里看得出来?”

    陆锦惜眸光一低;示意他看向自己脚底下。

    顾觉非顺着她目光一低头;便是哂笑了一声:他一身深墨色的锦袍;虽是常服,可脚下踩着的一双鞋却是朝靴;因赶时辰,怕耽误了;还没来得及换下。

    “夫人观察入微;倒是觉非小看了。”

    “嗯。”

    陆锦惜唇角挂了笑,应了一声,却没多的话了。

    他挑眉:“你都看出来我是一下朝就赶紧换了衣裳来,便应该猜到我是赶时辰,不想错过送你出行的时辰,都不多表示点什么吗?”

    陆锦惜带来的人不多,都是信得过的。

    太师府这边的护卫却都有不少。

    打从陆锦惜一来,他们便都安静了下来,不管原来在做什么,现在都偷偷转过了目光,用一种颇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

    想也知道,他们势必会很好奇:这一趟要保护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个人又到底跟自家大公子有什么样的关系。

    当然,在真正见到陆锦惜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是震惊的。

    那种有一点点呆滞甚而是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细微神情,让陆锦惜觉得十分有趣,以至于她好脾气地回答了顾觉非眼下的问题:“都说施恩不图报的才是君子,顾大人不过帮了我一次,且还是双方互惠互利的事,这就想要我再表示一点什么。我要掏出一打银票来,万一你拉我去见官呢?”

    “”

    正上台阶的顾觉非差点一脚踩歪!

    “你——”

    他说的根本不是什么利益的事情!

    可陆锦惜竟故意曲解了意思,还拿索贿这种事来调侃,当真是

    心里有些气氛,又觉得有些好笑。

    但最终还是平复了下来。

    顾觉非深吸了一口气,才让自己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无妨,无妨,夫人良心能安,不与夫人作对,也挺好的。”

    哦,开始暗暗讽刺她没良心了啊。

    陆锦惜也不在意。

    她提着裙角上了台阶,又跨过了门槛,便走进了驿馆。

    因是距离京城最近的一座驿馆,乃是南北消息传往京城的要地,所以规模颇大,内里的装饰看着也颇为舒服。

    但这时辰也没别人。

    毕竟是太师府的护卫,也毕竟是皇帝重用的人,这地方约莫被顾觉非清过了,他们在大堂坐下,倒也清净。

    “贺行,你进来。”

    顾觉非也不废话,直接朝着门口喊了一声。

    靠着门的地方,站着个高大壮实的汉子,正在整理马鞍。

    但他显然不是很专注,因为那马鞍在陆锦惜进门的时候就看过了,早已经规规整整找不出半点差错来。

    听得顾觉非一喊,他精神一震,立刻就走了进去。

    “啪嗒啪嗒”,脚步声不重,却自有一种练家子才有的沉重感;一张方脸的轮廓格外深刻,两眼也炯炯有神,厚实中透出几分精明强干。

    他直接在顾觉非身前六尺处站定,躬身一礼。

    “属下拜见大公子。”

    “这一位就是太师府的护卫首领了,是当年我行经陕西时候认识的绿林好汉,后来跟我到了太师府,做了守卫。姓贺,单名一个行字。人靠得住,此行便让他来护夫人一路周全。”

    顾觉非摆了摆手,对陆锦惜介绍了他的身份。

    陆锦惜先前是接触过印六儿这样的人的,自己以前也接触过各种三教九流人物,更别说还见过顾觉非身边的陈饭。

    所以听他道出这贺行来历,她也不惊讶。

    只是将目光顺势转了过去,打量起来。

    粗眉大眼,看着应该是三十多岁了,下巴上的胡渣剃得干干净净,虽然长得普通,但也算得周正。

    她看对方,对方也是浑然不怕,抬起头来看她。

    那眼神里,是一种极为浓烈的好奇。

    于是陆锦惜笑了,颇为客气地起身,点头打了声招呼:“贺首领,这一路怕是要有劳了。”

    贺行不同于其他人,他是早知道这一趟要护送什么人,又护送她去干什么的,所以对陆锦惜的身份没什么惊讶。

    又加之出身绿林,自有一身江湖气还没褪干净,也不怕人。

    他只是觉得今天这事儿特别不可思议。

    第一,自家大公子出了名的不近女色,怎么一搅和一接触,就是一位将军府的一品诰命夫人?

    第二,好歹也是昔日镇国大将军的孀妻,怎么就想到要去行商?哪里来这么大的胆子?

    现在这不可思议之事,有多了一件——

    身份如此尊贵,待人竟如此和善。

    说实话,在太师府当护卫也有一阵子了,贺行还真没见过这样真真实实平易近人的。

    他眨了眨眼,笑了一笑,爽朗道:“属下见过夫人,您直接叫我‘贺行’就成了。属下身份低微,且回头还是出门在外,叫名字方便些,也安全些。”

    “也成。”

    陆锦惜当然也知道这道理,便没拒绝。

    顾觉非瞥了笑嘻嘻的贺行一眼,眉心微微蹙起,却是训他:“嬉皮笑脸成什么样?莫以为此行轻松。不出什么意外,自然万事大吉,但出一点意外,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近来山匪流寇颇多,道中是千万需要当心的。”

    顾觉非轻易不训人。

    但一旦训人,不管那语气有多和善,都给人一种莫名的压迫力和威慑力。

    贺行也了解顾觉非,被他一说,脸上的笑意便收了起来,变得严肃,大声答道:“是,属下一路上必定全力以护,绝不让夫人出事!”

    陆锦惜一下就笑了出来。

    她是觉得顾觉非多少有些担心过头。

    毕竟在这时代,女子单独要出门走远路的应该不多,难免让人觉得很危险。但陆锦惜见过的世面实在不少了,所以反而淡定。

    只是这时候,她也不方便再说什么了,只是瞧着顾觉非。

    顾觉非朝旁边侍立着的侍者摆了摆手,然后才转过身来,向她道:“此行出去,你到底是一个人,人太多容易招摇,反而出事,所以连贺行在内,一共只挑了十五人。但这些人都是精锐中的精锐,且训练有素,遇上一般的山贼盗匪,打上近百人也不是问题。你这一路带着他们,该是安全的。”

    这么厉害?

    陆锦惜乍一听有些惊讶,但转瞬就明白了过来。

    “训练有素”在这四个字可不是随便说说,加上他们来自太师府,身上带的武器也精良,而山贼盗匪一般只靠人多,近百人打不过他们十五个,实属正常。

    她点了点头,又注意到驿馆这边竟有人端着些小菜上来,还在桌上搁下了一壶酒,有些诧异:“这是?”

    “好歹也算出趟远门,我人都到这里来了,你不会就想这么走了吧?”顾觉非摆手,示意她坐下,自己则落座在她对面,直接提了酒壶起来斟酒,“便是你想走也不行。你是用过了饭再来,我可是才从朝上下来,上朝前就喝了一碗清粥,这会儿正饿呢。”

    得,这是要陪吃了。

    但顾觉非说得也在理。

    皇帝上朝都很早,天不亮就起来,到了太和殿的时候天也都还没亮开,慌慌忙忙,顶多也就能喝一碗粥了。

    陆锦惜面上没对他下朝就来送自己表示什么,可若说心底里没什么触动,那是假的。只不过是习惯性地隐藏起了一切可能成为弱点的情绪,所以看上去不为所动罢了。

    此刻见顾觉非斟酒,她看了半晌,只道:“你既没吃什么东西,腹内空空,还是先吃一些再喝吧。送行的酒,一会儿再喝不迟。”

    顾觉非一下抬眸看她。

    那一双通透又深邃的眼眸里有一种暗暗的明亮,唇边也挂起笑容来,竟是一点点了然又得意的笑意。

    但他也不说破。

    陆锦惜叫他不喝,他便将倒好的一杯酒放到了她手边,自己的那杯却搁到了一旁,反将筷子拿了起来,夹了一筷子雪花鸡,又吩咐旁边旁:“盛两碗粥上来。”

    “是。”

    在旁伺候的显然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也早有准备,连忙下去端了两碗粥上来。

    一碗给了顾觉非,一碗给了陆锦惜。

    她也没拒绝,干脆与顾觉非面对面喝粥。

    两人话也不多。

    只是在喝粥夹菜的间隙,才偶尔搭上两句话。

    “东西都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

    “若最后谈不成,你要怎么办?”

    “不可能。”

    “你倒是对自己分外有把握。”

    “这笋丝不错,有心情质疑我,不如多吃两筷子菜。”

    顾觉非全当她是关心自己了,也不介意她在盛隆昌这件事上自信的把握与冷淡的态度,还真笑眯眯地多夹了几筷子清蒸笋丝。

    从头到尾,贺行就在旁边听着。

    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

    他们家大公子看起来随和,可骨子里其实不是什么随和人,更不用说是面对着那些对他有敌意或者态度冷淡的人了。

    投我以木瓜,自当报之以琼琚。

    可投我以冰刀,顾觉非却不是那种会以德报怨,还之以琼瑶的人。

    一顿便饭吃下来,顾觉非与陆锦惜没什么感觉,旁边的贺行却是对自己即将要护送的这一位夫人产生了浓重的好奇。

    这是明摆着跟自家大公子关系不一般啊!

    但他被顾觉非训过了,这时也不敢表现出来,只作严肃状,在旁立着。

    虽说是早上没怎么吃东西,可坐到这桌旁之后,顾觉非也只喝了两碗粥便停了筷,然后端了酒杯起来:“仓促间也备不下什么美酒佳肴,一杯般若酒,为夫人践行了。”

    白云潭的般若酒,陆锦惜也算久闻大名了。

    她用过饭再出发的,这时候基本是陪着顾觉非吃罢了,粥喝了半碗,慢慢夹着菜,习惯性地在礼节上做得很妥帖,并没有最先搁下筷来。

    顾觉非明显是知道她并不怎么需要吃东西,所以略吃了些便停下。

    她也不劝他再多吃点,只将手边那杯盏端了起来,与顾觉非伸出来的那酒杯一碰,笑着道:“这酒我早听过,却还没喝过,今天算是沾了顾大人的光了。”

    两人杯盏轻碰,各自一饮而尽。

    顾觉非望着她:“这酒你喜欢吗?”

    入口清冽,酒味绵长。

    青莲飘雪,酒香醇厚。

    陆锦惜其实不很懂酒,却也喝得出来,这是难得的好酒,于是莞尔道:“好酒我当然喜欢,但”

    “但什么?”

    隐约觉得下面不会是什么好话,可好奇心驱使之下,顾觉非还是问了出来。

    送行酒喝过,陆锦惜已经放下了酒盏起身。

    听得他此问,她便转头过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在他起身向她走来之时,漫不经心地向他耳旁一凑,低低一笑:“但更喜欢顾大人喝醉时的模样。”

    兰息轻吐。

    这一个瞬间,顾觉非耳廓都险些烧了起来。

    只是还没等他对这一句话做出更多的反应,陆锦惜已经十分聪明地退开了一步,直接向他扬了扬眉:“送君千里,终须一别,还请顾大人留步了。”

    说完,她便直接出了驿馆。

    外面一干太师府的护卫早已经等着了,这时全都将自己家伙事儿带好,齐齐跨上了马,一半打头到了将军府马车前,一半殿后到了那马车后。

    顾觉非怔了片刻,只走到了驿馆门外,在檐下站着。

    他一直注视着陆锦惜,可陆锦惜一径直走,竟没说回头看他一眼,便直接钻进了马车。于是他毫不费力地察觉到了这女人的“薄情”。

    连一句“再会,保重”都没有。

    就这么潇潇洒洒地走了。

    晴日出,杏花好。

    可顾觉非注视着那一队人消失在驿外桥边,心情却忽然不是很好。回首一看那桌上,佳肴依旧,残酒犹在。

    于是生出几许奇异的别愁。

    “为什么,是喜欢我喝醉时的模样呢”

第115章 旧闻() 
当然是因为酒后吐真言。

    喝醉时的顾觉非;格外让她

    想睡。

    陆锦惜猜也知道;自己不明不白丢下这话就走;能让顾觉非自己个儿在京城想上好几天了。

    可越是如此;她心里越乐。

    在对方感觉来;兴许会有一种诡异的被调戏的错觉吧?

    但有什么不好呢?

    在陆锦惜的字典里;没有“轻浮”这两个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

    没事儿半真半假撩拨撩拨顾觉非,日子好歹还是有那么几分意思的。

    车里铺了厚厚的绒毯;即便躺下去也不会觉得硌。

    所以她直接懒洋洋地仰面卧了进去,把眼睛眯上了,直接对旁边青雀道:“我食困;睡会儿;路上有什么事你再叫我。”

    “是。”

    青雀应声,还把一旁的毯子给拉了过来给她盖上;怕她着凉。

    陆锦惜也没睁眼;任由青雀帮自己盖上了;便在脑海里想这盛隆昌和顾觉非的事情;盘算着这一次的事情成了之后;就能赚上一大笔,也不用总借陆氏的钱过日子了。

    有了钱;天下虽大,哪里去不得?

    她到底还是喜欢那些握在自己手里的日子。

    马车摇摇晃晃。

    前后都是太师府的护卫;附近还有贺行保驾护航;可以说是令人安心至极。可以说,陆锦惜半点也不担心。

    更何况,担心也没用。

    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真遇上事儿了,别添乱都是好的。

    所以这一觉虽是在马车上,可陆锦惜睡得格外放心。

    保定在京城南面,不算是什么繁华的地方,但沿途会经过一些市镇,或者道边的茶肆。太师府这一帮人在府里办差时候,便是走过四方的,更不用说还有贺行这种绿林出身的。

    不用陆锦惜操心,他们自会规划好行程。

    头天中午歇脚的时候,贺行便来报过了陆锦惜,商量过了行程。

    两地相距三百里左右,且因为顾觉非先前的警告,他们只白天赶路,晚上则必须找地方休息,所以要略绕一些远路。

    算下来,去程会花上近四天。

    听上去虽然久了一些,但胜在安全,所以陆锦惜也没意见。

    一路上,她困了就睡,醒了就赏赏景,看看书,或者跟距离她最近的贺行说说话。

    初时贺行还很拘谨,毕竟先前被顾觉非训过。

    可陆锦惜既然要问,他也不可能不回答,更没那个不回答的胆子,所以一来二去便聊熟了。

    “贺行啊,你们家大公子不过是一介文人,能让陶庵书生孟济归附也就罢了,怎么也能收服你?按你的话讲,你原来可是绿林上的匪盗啊。”

    已经是第四天了。

    马车外头风和日丽,陆锦惜带着的书都看得差不多,有些无聊,便掀了车帘与一旁骑着马的贺行聊天。

    贺行有些无言。

    这几天来,他已经算是领教过了这一位大将军夫人的“特别”。

    一路上吃住不挑剔,也不在乎旁人怎么看,所谓的“男女大防”更不怎么重视,若忽略她出众的样貌与稍弱的身体,竟是半点不像闺阁里出来的弱女子,反倒有一身让人惊叹的干练。

    就是一路走的兄弟们,晚间躺下来闲聊时候提到她,也都是一脸难得的感慨。

    毕竟他们往日从没见过这样的女子。

    身份高,谈吐雅,还吃得了苦,更不端那叫人敬而远之的架子。

    他们这一帮人,名义上是太师府的护卫,可实际上都是顾觉非养着的,只听他一人的使唤。若用孟济的话来讲,是不折不扣的“顾觉非门下走狗”。

    对陆锦惜,他们自有猜测。

    但竟然没一个人觉得,这样的女子配不上他们大公子,更没一个人觉得大公子眼光有问题。

    如此空前的统一,便是贺行也有些惊讶的。

    傻子也能看出来,大公子待这一位将军府的诰命夫人不一般。

    所以这会儿她撩了帘子出来问话,贺行虽觉得有些别扭,但还不敢不答,只老老实实道:“属下是当初在陕西拦路打劫的时候遇到大公子的。本是劫了商队,可谁想到大公子就在里面随行的人里面,三言两语就把所有人都说服了。属下自然也心服口服。大公子看我本事不错,便让我一起护送着商队去了。没过多久他离开陕西,给了我一封信,让我去太师府当护卫。从此,属下才有了安身立命之地。”

    “商队?”

    陆锦惜顿时一挑眉,只觉得顾觉非竟混在商队之中,多少有些不可想象。毕竟人前人后,他可都是不折不扣的贵公子。

    “混在商队中,三言两语就说服了你们,怎么说服的?”

    “说来您怕是也要叹一声巧了,当时我们准备打劫的就是盛隆昌的商队。”贺行笑了起来,声音浑厚而粗犷,“当时大公子穿着那粗衣麻布,一张脸都涂黑了,我们还以为只是随队的流民。可我们才将商队围住打算动手,刀都还没举起来呢,他便先站出来了。”

    那场景,贺行想起来,至今都觉得很有气魄。

    顾觉非的气魄。

    旁人见了他们一身凛冽的匪气,早吓得魂不附体,全瑟缩在一旁,只有顾觉非打人后面站了出来,看着分明是一身的落拓,可开口说话时却是不卑不亢,浑然不惧。

    他只问:“你们来打劫?”

    当时贺行就想骂娘,张口便回了一句:“这你姥姥的还用问吗?”

    可以说,他这话回得很不漂亮。

    在知道顾觉非身份和本事之后的几年里,他每一回想都这句话,都会生出那种忍不住想给自己几个耳光的后怕——

    胆儿忒肥了啊!

    “可没想到,大公子也没生气,更没发作,反而又问我们,陕甘这一带也没闹饥荒,为什么出来当盗匪。”

    “我本也没想搭理他,但他又问了一句。”

    “这一下,我有几个兄弟才说,官府赋税太重,种地一年都不剩下几颗粮食。要商队把货物卸下来几车,我们也不为难他们,放他们走。”

    贺行人本就高大,坐在马上便更有几分气概了。

    只是他说这些时候,脸上的表情却与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半点不符合,反而有一种很认怂的心虚。

    陆锦惜越发好奇:“然后呢?”

    “然后大公子就站那边,有一会儿没说话,看了我们好一会儿。我们那时候差点就要动手直接抢了。”

    “还好他又说话了。”

    “就是我说,您恐怕也猜不到。他竟然说,商队的货物能卸两车给我们,但要看我们是不是敢拿。”

    说到这里时,贺行又顿了一顿。

    陆锦惜却是眉尖颦蹙,眸光略略一转,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你说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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