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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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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里时,贺行又顿了一顿。

    陆锦惜却是眉尖颦蹙,眸光略略一转,便变得有些微妙起来,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了口:“你说你们打劫的商队是盛隆昌的,而当时的盛隆昌应该还在为边关战事供给军需。所以你们打劫的其实不是普通商队,而是盛隆昌其余地方的分号添够来准备运到总号再送去战场鹅军需?”

    “您”

    贺行眼睛都瞪大了,合不拢嘴。

    “这您都能猜着?”

    这有什么难猜的?

    前后一联系就清楚了。

    陆锦惜笑了笑,摇了摇头,没当一回事,只继续道:“你们该是一听就被他吓住了,接下来又被他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用江山百姓大义好言相劝。最后你们脑子一热,也不打劫了,只有口饭吃,便随商队一起走,护送他们往盛隆昌总号,是也不是?”

    “是啊,就是这么说的。”

    看来又是一个看一眼就知道人在想什么的聪明人,难怪大公子会这么重视,眼见着就是放在心尖尖上的人了。

    贺行笑起来:“大公子还跟我们说,薛大将军”

    这四个字才一出口,就顿了一下。

    他脸上的神情忽然有些僵硬,带着一点小心地转头打量陆锦惜,似乎是觉得自己这一句话提到了不应该提到的人,怕惹怒她,或者惹她伤心。

    可陆锦惜半点特别的反应都没有。

    仿佛是猜到他为什么停下来,她还觉得有意思,挑眉道:“薛大将军怎么?”

    贺行再一次目瞪口呆。

    他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京中不都传大将军夫人陆氏沉湎于大将军为国捐躯一事,悲痛至极吗?

    他本以为,或许会有些忌讳。

    可

    贺行看着她,多少有些愕然,好半晌才回过了神来,答道:“大公子说薛大将军在边关带着将士们出生入死,与匈奴人交战抛头颅洒热血,我们即便不能参军献一分力,也不该不分轻重地拖后腿。大家伙儿都是被逼无奈才上了山,被大公子这么一说,且又是军需,当然没谁再敢动手。且大公子做主,并不追究我们,这才有今日的贺行。”

    当初顾觉非说那一番话的神情还历历在目呢。

    只是忽忽六七年过去了,大公子与老大人不知因为什么事情闹僵了,在大昭寺雪翠顶一住近六年,就是过年也不回;大将军更是殒身于含山关一役,听说尸骨都没寻着完整的,就牵回一匹瞎马。

    到底是“物是人非”,贺行心里有些慨叹。

    陆锦惜听了,却没什么格外的感觉,只奇怪一点:“大公子当时责斥你们,质问你们不上战场为国效力,那你们当时应该参军去啊,怎么会回了太师府当护卫?”

    “诶,您别说,这事儿当年我也奇怪呢。”

    贺行有些没想到她还能注意到这个。

    “当年我和我那几个兄弟,被大公子一通说,本是想护送商队到了洛阳,就一道去参军。跟大公子说了,大公子也说可以为我们写举荐信。到了洛阳没多久,大公子似乎是在盛隆昌住了两天,便写了信给我们。但这封信不是举荐我们去参军的,而是打发我们去京城,说边关用不着我们了。”

    用不着?

    那时距离含山关一役的胜利,或者说“惨胜”,少说还有一年多,可以说正是在边关最缺人的时候。

    顾觉非怎么会说“用不着”?

    陆锦惜听着觉得不很对劲,脑海里那些念头真是一个接一个地冒出来,眸底神光也有些隐隐的变幻。

    她不动声色地追问:“他让你回去,你们就回去了?”

    “这个嘛”贺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不大自在地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道,“我们都是一群莽夫,大公子这样的本事人都说了,我们当然听他的。再说京城多好?还能有一口饭吃。大家伙儿都是普通人,有心报效家国不假,但能有一口饱饭吃,谁也不乐意打仗。”

    陆锦惜没说话。

    贺行后知后觉,以为是这话触怒了她,忙道:“属下嘴笨,实在是不会说话,您、您”

    “没事。”

    陆锦惜面上露出淡淡的笑容来,冲他摇了摇头,脑海里那些冒出来的想法也都渐渐地平复了下去。毕竟是过去的事,寻根溯源也没什么意思。

    “反正你们到京城没两年,战事也果真结束了。算是大公子料事如神吧。”

    “正是呢。”

    因怀疑自己先前说错了话,所以这时候贺行也不敢再多接几句,生怕自己多说多错。

    陆锦惜却又问道:“先前大公子说,近些日子京城往西一带的山匪流寇颇多,我们是往南走的,该安全不少吧。毕竟今年风调雨顺,该没那么多过不下去日子的人。”

    “这可难说。”

    说起绿林里面的事情,贺行还是知道深浅的。

    “这天底下最多的是好逸恶劳的人,想享受又不肯吃苦,盛着太平盛世,拿刀拿枪出来打家劫舍,占山为王,吓唬吓唬来往商旅,收个过路费,也不是没有的。只不过基本都是些散兵游勇,即便遇到,问题也该不大就是了。”

    “有你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陆锦惜其实也这么觉着,点了点头,又随意跟贺行聊了几句,便又困乏了一些,缩回车里去歇息了。

    中午一行人在一家茶肆停下,修整了一会儿。

    过午又继续上路。

    因距离保定城已经不远,他们赶了一会儿路,在黄昏日落的时候到了城门口,递过了路引,终于进了城去。

第116章 盛隆昌() 
相对于京城而言;保定实在是个小地方。

    陆锦惜他们这一行小二十人;在京城算不了什么;可到了这地界儿上;多少有些打眼。

    好在进城时辰已晚;人不多;也没引起太多人关注。

    要住的客店是贺行一早派了个两个兄弟打前哨;先在城里面找好的,所以他们人一到,便直接住了进去。

    一间上房;给了陆锦惜。

    除了青雀在陆锦惜房里伺候之外,其他人都是两两一间,以防备有个什么意外不好照应。

    连日来都是舟车劳顿;头一日歇下第二天便要走;如今好不容易到了保定,陆锦惜才算是定下了心来。

    只是她也不急着去盛隆昌谈事。

    当晚用过了饭之后;便直接支了青雀跟掌柜的打听了打听城中盛隆昌的情况;又与贺行交代明日一早派几个人先去盛隆昌瞧瞧;这才歇下。

    毕竟陆氏当初是大病过一场的;身体并不十分好;这些天下来,陆锦惜也不很受得了;几乎头一沾枕头就睡着了。

    这一睡,便是次日大中午。

    她睁开眼来看时;窗户上已是白晃晃的一片。

    “怎么没叫醒我?”

    陆锦惜眨了眨眼;适应了一下,才发现青雀已经察觉,向她这边走了过来。

    于是撑着身子起来,问了一句。

    青雀早已经洗漱好了,连忙来扶她,只笑道:“奴婢看您这几日累得慌,您昨夜也说既然到了保定,事情便不着急了。所以想您睡个好觉,就没及时叫您。”

    这倒也是。

    睡到自然醒的感觉是舒服。

    陆锦惜身上有些酸痛,让青雀给自己捏了捏,才起身下了床。而后穿衣洗漱,在房中连早饭中饭一道吃了,总算精神了起来。

    “昨儿您说要贺行那边派几个人出去打探,约莫一个时辰前他便要来回,不过那时您还睡着。现在要叫他过来,把情况禀您吗?”

    青雀将杯盘收拾了一下,问她。

    陆锦惜想了想,摇了摇头:“不必叫他过来了,今日天气正好,叫他出来,上街陪我走走看看,一面走一面说。”

    “是。”

    青雀也觉得这事儿就该这么慎重,生怕陆锦惜看得不够,查得不透。

    毕竟,自家夫人虽然没说,可猜也知道,这做生意的本钱肯定都是她自己的体己钱,若打了水漂,往后日子还不知道怎么过呢。

    陆锦惜略理了理袖口,便走了出去。

    青雀便跟在他身后。

    她们住的是二楼,楼下便是客店大堂,正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人虽算不上多,却也不少。

    这种说大不特别大,说小也不特别小的地方,常住的都能认个熟脸,生面孔在这里是很突兀的。

    更不用说,还是两个女人。

    尤其是其中的陆锦惜,即便衣裙换得普通了些,可也遮不住貌美风华,窈窕身姿。

    人才从楼上走下来,大堂里便静了一静。

    喝酒的,吃肉的,全停了下来。

    这样的地方里,哪里能见到这般长得好看还一身贵气的女人?一时看得呆愣。

    贺行正跟几个兄弟在下面吃饭,也没料想陆锦惜就这么下来了,反应了一下,才皱了眉,把筷子一搁,便快步走了过来。

    “夫人”

    “你吃好了?”

    对旁人的目光,陆锦惜也不在意,扫看了一眼,便直接问贺行。

    她没交代太多的事,贺行早上也没怎么忙活,又不是饭桶,吃了这一会儿早饱了,一听她这话就知道是有事,于是道:“吃好了,您这是?”

    “那正好,随我出去逛逛吧。”

    陆锦惜脚下没停,直接就走出了客店,站到了外面大街上。

    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比起他们昨日天擦黑刚来的时候,可热闹了不少。

    这客店斜对面就是另一家酒楼,沿街都是大大小小的商铺,道两旁栽着杨柳。这时节柳絮淡淡早已飘过,垂得千万碧绿丝绦落下,倒是好看得很。

    贺行跟了出来,也向周围一看,道:“这周围属下已经转过了,盛隆昌就在前面街口右转七八十步。今早派人去看过了,商号还开着,送货的天不亮就来了,进货的一大早也都把货给搬走了。只是他们数了数,连来回也不过十来拨人,货量也不大,都是些皮草药材。生意说好不好,说坏不坏。”

    这跟陆锦惜料想的情况差不多。

    她点了点头,一面往前走,一面续问:“他们老板应该已经在了吧?”

    “也打听过了,前两日就已经到了保定。”贺行放缓了脚步,跟在她后面一些,也注意着周围的情况,“不过这些天到了保定来的,还不止他一个。”

    “不止他一个?”

    陆锦惜顿时有些惊讶。

    贺行道:“属下也是今天才听说的,这保定马上就要有第二个盛隆昌了。说来您都不信有这么巧,盛二爷到了这里之后,盛大爷也到了。坊间有传言说,大老爷要在保定建个分号,这不就撞上了吗?还起了些争执。”

    “盛二爷”指的就是盛宣,继承了陕西盛隆昌本家;“大老爷”就是盛宏,在闹了分家之后直接往中原江南地区发展。

    以眼下的情况看,大爷盛宏自然比二爷盛宣好得多了。

    若单纯用商业的眼光来判断,至少根据表面的情况看,盛宏该比盛宣厉害。

    但陆锦惜是记得顾觉非说过的话的。

    以结果来论英雄,谁都会。

    可商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不是所有成功者都有与其成就相匹配的才能,也不是所有的失败者都一无是处。

    二爷盛宣能被心气儿极高的顾觉非看中,必定有道理在。

    所以此刻听了贺行的话,陆锦惜微微皱起了眉头,沉吟了一会儿,才笑了起来:“对我来说,这算不上是一件坏事,说不准还是好事。我们且先去盛隆昌看看商号的情况。”

    “是。”

    贺行该说的也说了,更多的他自己也不懂了,索性只闷声不吭地跟在陆锦惜后面走。

    陆锦惜说是去盛隆昌,可脚下并不着急。

    沿途路过一些店铺,也会走进去看看,还要时不时问问价,跟小二或者掌柜的闲聊几句,却也不买东西。

    贺行一开始不知道他她在干什么,但如是三五家下来,便看出了深浅。

    这是在摸保定这边商铺的行情和货物的价钱。

    平心而论,若是贺行自己来做生意,肯定也会与陆锦惜一般,先把情况给摸清楚了再做。这并非什么寻常人想不到的事情,本身没有什么高明之处。

    可陆锦惜做得

    实在是太轻描淡写了,半点没让人看出端倪来。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太好看,神情也和善,三两句套话下来,旁人便什么都跟她说了。

    这贺行可做不来。

    跟在陆锦惜身边没多久,他便觉得自己算开了一回眼界。

    待从第九家铺面出来的时候,他面上已经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陆锦惜看见了,便问:“怎么,有不妥之处?”

    “不,不是。”贺行连忙否认,但看陆锦惜的目光已经有些奇异,用不大确定的口气回道,“只是忽然觉得,您跟大公子很像。”

    “像?”

    陆锦惜挑眉。

    贺行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心里的感觉,着实琢磨了一会儿才开口:“就是像。说不出来的感觉,反正都很厉害。我觉着,当年我遇着的若是您,您也能三两句话就把我们一群人给摆平了。”

    这话倒是不假。

    陆锦惜笑起来:“顾大人当初能摆平你们,说是能言善辩,但归根到底还是你们心里头还有善念。即便我摆平你们的是我,也不是我就有多厉害了。不过你说我与顾觉非很像,也不算错。”

    什么叫“不算错”?

    是对的意思吗?

    贺行听了,有些一头雾水。

    不解之下,他还待要问,陆锦惜却已经停下了脚步,手一指前面不远处那一块挂得高高的匾额:“前面那个,就是盛隆昌了吧?”

    “是。”贺行愣了一下,才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然后道,“就是这家了,地方还挺大的,想是当年老东家留下的。您要直接进去看看吗?”

    临街三间铺面,一栋楼,带后院。

    挂着的匾额大字泥金,“盛隆昌”三个字颇为遒劲。只是整体看上去已经有些老旧,透出一种陈旧的感觉来。

    进出铺面的人不多,三两个。

    陆锦惜收回手来,远远站着看了一会儿,便抬步朝着那边走过去,道:“看看去。”

    贺行自没意见。

    陆锦惜往前一走,他与青雀都跟了上去。

    只是没想到,就这几十步路的距离,眼见着已经到门口,就要踏进去了,大街那头竟浩浩荡荡来了一拨人,直奔盛隆昌而来!

    “夫人小心!”

    还好贺行眼明手快,及时将陆锦惜护住,往后面退了几步,才没被这一群人给撞倒。

    二十多号人,都壮硕得很,穿一身短褐。

    但若仔细看便会发现,他们胸前都打着一个圆形的黑色图徽,上头写着“盛隆昌”三个字,竟像是盛隆昌的伙计。

    可看这气势汹汹的模样,又实在不像。

    沿街人也不少,见了这样大的阵仗,全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陆锦惜站在贺行后面一点,见状也不由得悄然皱眉,有些好奇。

    这二十来号人走路,脚下带风。

    打头的那个看上去要瘦一些,尖嘴猴腮,脸上还有一道斜拉到鼻梁上的刀疤,却穿了一身文人的衫子,手里捏了一把纸扇。

    怎么看,怎么觉得违和。

    可他自个儿该没这自觉,反以为风度翩翩,很有一种“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感觉。

    人在盛隆昌门口,脚一迈就进去了。

    那模样,实在是盛气凌人到了极点。

    陆锦惜他们在外头,也瞧不见他进去之后是何神态,只听得里面一道拿腔拿调的声音响起。

    “在下姓陈,是盛隆昌的长房先生。”

    “哦,不是你们这破破烂烂的盛隆昌,是咱们盛宏、盛大老爷的盛隆昌。今天来啊,奉我们老爷之命,给你们下个通牒——”

    “限你们三日内从这里搬走挪窝儿,否则别怪咱们不客气!”

第117章 蔡先生() 
这话一出;旁人兴许还听不明白;可陆锦惜这里顿时就清楚了;还一下想起了先前贺行提到的事。

    说是大老爷盛宏那边也来了保定。

    只是这么快就撞见了两家的争端;倒是让她有些没想到。

    这兄弟俩;一家在陕西;一家在江南;所以这些年来,旁人为了区分,都将其成为“北盛隆昌”和“南盛隆昌”。

    到保定来;她就是单纯想同盛宣,也就是北盛隆昌谈生意,现在也就是想来看看商号的情况;并不想掺和进这两家的事情里面去。

    这姓陈的账房一来;陆锦惜就知道怕是没戏了。

    但她也没走,就站在旁边;静观其变。

    显然;来的这一拨人都是不速之客。

    盛隆昌分号里面自有分号的掌柜的坐镇;几乎立刻就反应了过来;从柜台后面走出;质问:“搬出去?我们商号开得好好的,让我们搬?这是什么意思!”

    “哼。”

    那陈姓账房身形不高;气焰却不低。扇子一甩,便先冷哼了一声;只在盛隆昌商号内踱步;说话半点不见客气。

    “你们商号?我呸!我们大老爷才是名正言顺该继承家业的人,他盛宣算个屁!这盛隆昌,连着陕西那边的地盘,都该是我们大老爷的!你们鸠占鹊巢这么多年,也该挪位置了。反正话我们老爷就放这里了,时间就三天,你不搬也得搬!”

    “你,你们,你们信口雌黄,胡说八道!”

    掌柜的气急,说话声音都抖了起来。

    “老东家当初就是被大爷给气病的,早说过盛隆昌一个字儿也不留给他!不知暗地里有多少腌臜,竟还有脸提承继家业!”

    “大爷一是嫡,二是长,凭什么不能承继家业了?老东家留了话儿了吗?立了字据了吗?还有遗嘱在吗?没有你跟老子说个屁!”

    自称姓陈的长房先生直接朝地上啐了一口,不屑极了。

    “三天,不搬就等着见官吧!”

    狠话一撂,他抬脚便又从盛隆昌走出来,喊了一声:“我们走!”

    那些精壮的汉子,或者说打手,却没这么轻易地离开。

    在陈姓账房说了走之后,竟走进商号里面,把里头堆得整整齐齐的货物全都摔在了地上,大闹了一通,这才出来。

    一行人来时浩荡,去时也嚣张,鼻孔朝天地走了。

    盛隆昌里一片狼藉,掌柜的破口大骂,伙计们忙着四处收拾;外头看热闹的则是指指点点,相互都议论了起来。

    这一来,商号也不能迎客了。

    索性将门面关起来大半,只留了半边门出入。

    陆锦惜远远看着,眉头皱得死紧,半晌没说话。

    贺行也感觉到了事情的棘手,回头来问陆锦惜:“夫人,您还去看吗?”

    “今天怕是看不了了,先回去吧。”陆锦惜摇了摇头,目光从外头盛隆昌那些愁眉苦脸的伙计们身上划过,“这盛隆昌南北两家之争比我想的大多了,还得回头再让人打听打听。”

    贺行也没意见。

    陆锦惜没再多看,往回走,他便也跟上。

    只是在回客店的路上,她却忽然想起来什么,问道:“说起来,当初你护送盛隆昌的商队,到过洛阳,还说顾觉非也在盛隆昌住过两天。那时候,盛老爷子还没去吧?”

    “没呢,只是身体也不是很康健了。”贺行回忆了一下,道,“那时候也没听说盛隆昌有什么矛盾,大爷和二爷之间好像还好好的。听说他们闹分家的时候,属下已经在京城了,并不清楚其中的原委。”

    竟是这个时间?

    陆锦惜心底生出几分疑窦来。

    她原本以为盛家两兄弟的恩怨是早就有了的,没想到贺行竟然说他到洛阳的那一年,盛隆昌好好的,没听说一家子有什么不和。

    脚步缓慢。

    她一面往回走,一面想着。

    也不知为什么,念头竟一下转到了顾觉非的身上去:从京城这一路过来,看似风平浪静,可若仔细周详地把这些新新旧旧的事情排一下,竟好像件件都与顾觉非有联系。

    从别的地方往盛隆昌运货的商队里,为什么会有顾觉非?

    他到洛阳之后,又凭什么去盛隆昌住了两天?

    一开始质问贺行为何不参军报效家国,后来却直接修书一封让人去了京城

    还有眼下。

    盛家两兄弟分家,他为什么与盛宣有往来,却对盛宏只字不提,对于盛家的家变,他是不是知道点内情?

    原本她觉得,自己差不多算是把顾觉非给看透了。毕竟他那一日在她面前喝醉,吐露了不少本不应该说出来的真心话。

    可现在重重疑云一交织,又变得模糊。

    这个人的身上,忽然又笼上了一层神秘,比当初太师府侧巷里面遇到的时候更甚。

    皱紧的眉头没有松开,陆锦惜低垂着眼帘,慢慢地走着。

    贺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回想起方才的事情来,忽然想起了一个有些奇怪的细节:“对了,夫人——”

    “嗯?”

    陆锦惜从沉思中转头,看了他一眼。

    贺行迟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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