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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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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人好意相赠,陆锦惜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只叫人将酒收了起来,放到车上去,接着便带了几分慨叹地笑了起来。

    “今日一别,希望下次再见,是在京城。到时候,我也请盛二爷试试鼎鼎有名的般若酒。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盛宣也满心复杂地抬手一拱,向陆锦惜话别。

    午后的日光正好。

    在这暖春时节,也不显得很酷烈。

    三天前,她从京城来;三天后,她要从这里回到京城去。

    官道宽阔而笔直,一直延伸到城门外很远的地方。

    天气很好,视野也很好。

    城门楼上两道身影久久地伫立,被映照在飘摇的旌旗上。一者高高瘦瘦,颇有一股睿智的斯文气;一者魁梧而臃肿,络腮胡满脸,刚硬之余只让人觉得怪异。

    若是陆锦惜在此,只怕一眼就能认出来,前者正是她昨日在街上瞥见的那文士,而后者则是一把将她从车前拽了回去、救了她一把的高大男子。

    此刻两人的目光都落在远方。

    陆锦惜一行人的影子,已越来越小,眼见着就要消失在天与地的边缘,视线的尽头。

    穿着那一身臃肿棉袍、络腮胡长满的男人没有说话。

    但那身着长衫的文士却是微微皱了些眉头,既有些不解,又有些复杂:“您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夫人变化蛮大。不过属下并没有想到,会在这保定城里遇到她,更没有想到”

    跟着她的会是太师府的侍卫。

    这后半句在他舌尖上打了个卷,不知为什么,没有说出来。

    文士收回了目光,注视着站在城墙边依旧极目远眺的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将军,我们”

    “正好。”

    他站在城墙边,只负手而立。

    有风吹来,将他原本就低沉醇厚的嗓音压得更低,但莫名多了几许硬朗、沧桑的铁血意味儿。

    “或许,这是个请君入瓮的好机会。”

    是时候,会会顾觉非了。

第122章 山匪() 
官道上。

    马蹄声混着车轱辘转动的声音;嘈杂地往前去。

    陆锦惜依旧坐在车里看书;但两只眼睛已经落在那第一页上;发了好久的呆。

    这不是来时带的那些书了。

    来时的那些都已经被陆锦惜看完;所以回程时候带的这些是青雀在出发前从保定这里买了带走的;就是怕她路上无聊。

    可很显然;现在她心思并不在书上。

    行了一个多不到两个时辰之后;骑马驰在最前方的贺行便放慢了速度,辨认了一下方位和道路,然后打马靠近了陆锦惜的马车;在窗外面道:“夫人,再有一刻多我们便能到客栈了,届时在那边歇息一晚。属下看这天气还不错;也不会下雨;所以快的话,大后天早上我们就能回京城了。只不过;您要不要顺道去一趟点禅寺?”

    陆锦惜眨了眨眼;微微皱眉;淡淡回道:“不去;太耽搁时间。你看看我们按最快的路程走;顺路不顺路。如果顺路,就让尹平打个前哨;先去跑一趟,弄几串佛珠、几张护身符;带给我也就是了。”

    这是只做面子功夫;其实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去点禅寺啊。

    贺行心里汗颜。

    但陆锦惜这话说得明白,更何况他只是下意识地问询,并没有半点给她建议的意思,所以从善如流:“那回头属下便安排个时间,让尹平先去。”

    “嗯。”陆锦惜应了一声,又想起之前在保定的事情来,便问,“对了,之前让尹平继续看着南盛隆昌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贺行摇了摇头,“尹平之后去跟,那文士和那几个神秘人,再也没有与盛宏他们联系过,更不见他们踪迹。只知道,南盛隆昌是要定保定这地方了。”

    不见踪迹

    陆锦惜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大约是昨晚宿醉的原因,现在太阳穴还有些紧绷的疼,便抬手按了按,有一会儿没说话。

    外头的贺行也沉默,似乎在等她说话。

    但没等到。

    于是半晌后,他终于没忍住问道:“夫人对此事耿耿于怀,不安于心,要不,再叫尹平去城中探探?”

    “不必了。”

    只是那么随口问问罢了,陆锦惜下意识地觉得,这件事怕是不好深究,也深究不出什么结果来。

    “就算是耿耿于怀,也等回了京城再说吧,这一路有劳你了。”

    “这都是属下应该做的。”

    贺行说这话时,正了正色。

    虽然陆锦惜看不见,可他也依然一脸的严肃。

    报过了行程,他便调转马头离开。

    天黑之前,他们一行人到达了来时所落脚的最后一处客店,在里面住了一晚。第二日一大早,再次出发。

    到了第三日,他们距离京城已经只有八十里路。

    依旧是从客店出发。

    人人都备足了自己必须的水和干粮,收拾齐了一切物品,配好了鞍,喂过了马,走上了来时走过的路。

    “八十里没有多远,只是要越过一片山岭,路不是很好走,一如来时那样。所以属下六留足了时间,以确保今晚能找到地方歇息。这一段可能走得慢一些,但不出意外的话,明日正午前,就能到京城外的驿站了。”

    贺行紧握着缰绳,让马儿保持着与马车差不多的速度,对里面说着。

    这一段路,陆锦惜是有印象的,要崎岖一些,但也不怎么险峻。

    她撩开了车帘朝外看去,便瞧见了一片苍翠的远山,朝阳的光辉从云间的缝隙里照落下来,轻灵秀美。

    “这样好的景致,走慢些也无妨。”

    大约是因为快要到京城了,先前因为保定之行无意中遇到的那些人和事带来的隐忧,仿佛都随之消解了下去。

    车马队伍中,传来了清脆的竹笛声。

    陆锦惜听着,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便瞧见了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尹平。

    年未弱冠的少年,身形还有些没长成的青涩,但肩膀已经看得出宽阔的轮廓,就坐在马背上,吹着手中的竹笛。

    颜色很青。

    很明显应该是路上随手砍下来的细竹筒做的,音色也并不完美。

    但不知道是这竹笛本身有一种贴近自然的魅力,还是尹平这小子吹奏的技巧了得,陆锦惜竟从这笛声中听出了啁啾的鸟鸣。

    那是一种雀跃的感觉。

    于是她没忍住微微笑了起来:“他吹得真好。”

    贺行也听见了。

    他回头看一眼,见陆锦惜笑了,便也笑了起来。

    但只过了一会儿,他便直接打马追上前去,轻轻一鞭子朝着尹平甩过去,笑着骂他:“吹一会儿显摆显摆就得了,你还要吹多久?这荒山野岭的,你也不怕引来什么豺狼和盗匪!”

    “嘶!”

    尹平抽了一口冷气,一副夸张的模样缩了一下身子,手上听话地将竹笛从唇边移开,嘴上却不依不饶、半真半假地抱怨起来。

    “真是,君子动口不动手,不就吹个笛子吗?这条道咱们也走了不少回了,更远的路都没遇到过什么豺狼,更别说是盗匪了。哪里用得着这么担心?”

    贺行听了手痒,又想拎鞭子抽他:“你听听,说的是什么话?大公子可是放过了狠话,出了什么事,你敢提头去见?赶紧收起来!”

    “是,是,是。”

    尹平生怕贺行再抽,连忙将竹笛收了起来,可脸上的笑容却没收,只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但说实话,贺大哥,别说距离京城只有八十里不到了,就算是再远一些的地方,又有哪个山贼盗匪疯了,敢来打劫咱们?怕是吃饱了撑的,活腻了找死——”

    “嗖!”

    他话音未落,侧前方高处的山林中,忽然射出了一支冷箭!

    直擦着尹平脸颊过去!

    ——迅疾如电!

    “咚!”

    甚至还不待尹平与贺行反应过来,这一支箭顷刻间已穿过了前面几匹马的距离,深深地钉入了马车车厢边缘!

    骇人的声响,骇得里面正为陆锦惜倒茶的青雀惊叫了一声!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人警惕了起来,纷纷拉住了缰绳,顿时一片高亢的马儿嘶鸣之声!

    马车急停!

    贺行紧紧地勒马,回首瞧见马车上那一支箭,吓出了一身冷汗!

    “什么人?!”

    他两眉倒竖,惊怒万分,高声喝问的同时,已经给身后众人打了个手势。

    训练有素的众人,立刻后退的后退,向前的向前,齐齐将陆锦惜的马车围在了中间。所有挎在腰间或者背在背上的兵器,更是立刻出鞘!

    整段山道上,一片肃杀!

    “哈哈哈哈”

    夜枭一般的桀笑,自山林之间传出,紧接着便有几个提着刀的壮汉走了出来,皆一身短打,虎背熊腰,脸上甚至还带着几道疤,看着就是凶相毕露。

    众人顿时如临大敌。

    贺行看见这几人心底就是一沉,又不动声色地扫了扫山林其他方位,只觉这暗中还有不少人埋伏。

    他握紧手中长剑,再次沉声喝问:“来者何人!”

    “奶奶个熊,老子们打劫的,看不出来吗?!”

    站在山林中最前方的一汉子,扛着刀大笑了一声,骂得难听,同时也完全没将下面这些人看在眼底,直接嚣张地发话。

    “银子和女人留下,饶你们不死!”

    贺行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

    尹平也暗自“呸”了一声,觉得是自己乌鸦嘴,但心里面却不怕,只拽住了胯下躁动不安的马儿,警觉地观察着周围。

    “林子里面还有人,十一二个。”

    “老子数到三,不把银子和女人交出来,我们可就直接动手了。”

    先前说话的汉子似乎很欣赏他们这种紧张的情态,大笑了起来,直接下了通牒,同时长刀一指,竟是指向了马车!

    “一!”

    众人屏息,相互间看了一眼,已将马车围在了中间。

    “二!”

    没有人动,贺行一个眼色已经打给了尹平。

    尹平知道意思,点了点头。

    “三!”

    最后一声数了出来。

    那汉子看着下方浑然没有半点动静的众人,先前的大笑,顿时变成了狞笑,还带着一种不被听从之后生出的恼羞成怒!

    “好,敬酒不吃吃罚酒!兄弟们,给我动手!杀——”

    “杀啊!”

    这浑厚凛冽的“杀”字一出,周遭山林中顿时喊杀声大作,十来匹马从林中冲了出来,俱是一般粗野打扮的汉子,毫不留情地持刀相向!

    高处更有羽箭不断坠落!

    马车内的陆锦惜,断断没料到自己真遇到这种事,有些目瞪口呆。

    她倒还没什么。

    虽然紧张,但知道贺行他们人虽不多,本事却厉害,解决这一拨拦路打劫的山匪应该不在话下,所以还能镇定。

    可青雀一张脸早已煞白,颤抖得不成模样。

    陆锦惜怕她害怕之下做出什么影响贺行的事情来,便连忙拉住了她的手,向她比了个嘘声的手势,示意她镇静。

    同时,也将耳朵竖了起来,紧绷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她不敢出去。

    第一是觉得自己出去也没办法帮上什么忙,第二是生怕自己出去会让事情变得更糟糕。

    毕竟她若一不小心被那帮盗匪控制住,这一场厮杀几乎立刻能看到结果。

    心跳很快。

    呼吸也急促。

    陆锦惜觉得自己在颤抖,脸色也苍白了许多,可偏偏她握住青雀的那一双手却显得无比镇定,根本察觉不出半点异常。

    “叮叮当当!”

    “砰!”

    “杀啊!”

    “杀!”

    围绕着这一驾马车的交兵,在开始之初,便激烈万分,几乎是刀刀见血!人和马,刀和剑,眨眼就混在了一起,分不清彼此!

    越打,越心惊!

    贺行只觉得头上冷汗都出来了!

    一开始他判断这只是一伙厉害一些的山匪,可交手之后才发现对方的凶悍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

    不!

    不对劲!

    绝对不对劲!

    他们可是太师府的守卫,平素就不是白吃饭的,受训极多,在京中几乎只有步军龙虎隼三营的人能跟他们相比。

    这些年来,他们也做过了不少的事情。

    虽然就十几个人,可打一般的散乱山匪流寇,近百不是问题。

    然而现在

    他们十几人,对方也不过十几人!

    可双方交手还没半刻,他便感觉出了对方的强大:不仅仅是这一伙盗匪每个人都极为强健、凶悍,更是因为他们的有条不紊和步步压进!

    山林间的飞箭虽然不多,可每出来一支,都能逼得他们退一分,或者避一分,一个人要躲避尚且艰难,更别说还是骑在马上!

    只一眨眼,就有不少马匹中箭!

    马儿们疯了一般地长嘶,或是高高扬起马蹄,将马背上的人给掀下来,或是颓然无力地倒在地上,流出一地的鲜血

    简直不像是山匪,更像是魔鬼!

    “尹平,尹平!”

    贺行眼皮狂跳,用力地一剑将一名向自己袭来的山匪劈得倒退几步,声嘶力竭地叫喊了起来!

    “情况不对,你护送夫人,先走!!!”

    “当!”

    一柄镶着银环的砍刀猛地扫了过来!

    尹平提刀去挡,只觉得虎口大震,仓促间急忙低头,险险避开了眼前这山匪的致命一击!

    听到贺行声音的时候,他便将牙关紧咬,情知今日之事有异。

    即便不想舍下贺行等人,可念及还在马车之中的陆锦惜,还有出发时大公子的嘱咐,终是红了眼眶。

    直接将马头调转,飞身跳上了马车!

    “夫人,坐稳了!”

    来不及再多说什么,尹平已弃了自己的马,直接拉住缰绳,让马车向后面转去,然后马鞭子一扬,向着前面马屁股上狠狠甩了一鞭!

    “走!”

    拼杀在马车后面的众人,极有默契地加强了还击,只在这马车冲来的瞬间从严密的包围中,强行劈开了一道缺口!

    “砰!”

    身后吃痛的马儿狂奔,直接从这缺口中突围而出!

    来不及再看身后那些昔日一起喝过酒、吃过肉的兄弟们到底如何,尹平大声呼喝着,狠狠地抽打着拉车的马,向前奔驰!

    不是朝着京城方向,而是朝着他们的来路!

    他们才从落脚的客店出发没多久,出事的地点距离下一家客店,或者说有人的地方,还有足足二三十里,可回头却只需要半个时辰!

    尹平疯了一样地驾车狂奔!

    他心里面只想着赶紧到客店,山匪们不敢追来,到了那边也能求援。

    可没有想到,还没有往前跑出两里,前方的山道上便出现了两匹马,马上各坐着一名持刀的壮汉!

    那姿态,那打扮

    分明是刚才那些山匪的同伙!

    尹平一颗心顿时冷了下来,虽出了一身的热汗,却犹如置身在冰天雪地,整个人脑袋里都是一片空白的。

    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办,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

    直到那一声断喝,从他身后的马车里传来——

    “别管我们,你跳下去,速回京城报信!”

    是陆锦惜的声音。

    不知何时,她已经来到了车门前,将车帘子掀开,也看见了前面道上那两匹让人恐惧与绝望的骏马。

    眼底的神光,是出奇的冷静与理智。

    尹平回头来看她,一张年轻的脸上是震惊与茫然,似乎完全不理解她这一句话的意思。

    可陆锦惜只对他说了一个字:“去!”

    命令的,不容置疑的。

    那样的眼神,充满了威严,甚而威压!

    这一瞬间,尹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就听从了她的命令,向着道旁山林中纵身一跃!

    “砰!”

    几乎是在他跃出的同时,失去了控制的马车飞快地碾过了崎岖的山道,一块突起的石头在车辕上一硌!

    恐怖的震动袭来!

    紧接着便是令人骇然的腾空之感!

    陆锦惜只觉得自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朝着侧面车厢壁撞去,脑袋“咚”地一声磕到了坚硬的木隔板,眼前一黑,便意识全无。

第123章 见面不识() 
“头儿;都解决了。但是跑了一个;怕是回京城通风报信了;您看”

    “无妨;让他跑。”

    “西边的事呢?”

    “也都妥了;除了您要的人;一个都没留。”

    “好。”

    头好像很痛。

    意识好像也在一片混沌中。

    陆锦惜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不断的噩梦;梦里面有以前从来没有见过的刀光剑影,甚至还有飞洒的鲜血,以及

    这些模模糊糊的絮语。

    是谁在说话?

    好吵。

    眉头下意识地皱了起来。

    她努力想要从这噩梦之中醒来;可就像是陷入了一座无边无尽的沼泽,无论她怎样去找寻,也找寻不到正确的方向。

    只是越陷越深;越陷越深。

    直到一点凉意忽然从额头处传来。

    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也让人格外清醒的温度。

    陆锦惜只觉得那无边的噩梦就好像是阳光下的气泡一下,一下就被这一股突如其来的凉意给戳破了。

    于是她一下睁开了眼睛!

    出现在她视野中的;是一片纯黑的衣袖;挡住了她大部分的视线;所以无法看清正前方。

    但余光能扫到周围。

    是一间称得上是破旧、简陋的小屋。

    陈旧的木质墙面;虽然擦去了灰尘;可依旧能看得出上面朽木独有的腐蚀的痕迹;坑坑洼洼、满布着刀剑痕迹的桌面,还有歪斜的两只凳子。

    其中一只就被她眼前的人坐着。

    外面“哗啦啦”地一片响;是在下雨,而且很大。

    她就穿着中衣;身上盖着一床厚厚的棉被;躺在一张在她感觉来明显硬邦邦的床上,额头上传来隐隐的疼痛感。

    那手掌就压着她额头,微冷。

    指腹与掌心上都有厚厚的、粗粝的老茧,在她醒来忍不住动弹的时候,轻轻地刮蹭着她光滑细嫩的肌肤。

    “醒了?”

    大约是察觉到了她的动作,那压在她额头上的手掌一提,也顺势带走了那一片遮挡着她视线的衣袖。

    原本看不见的那人,也终于被她看了个清楚。

    这一瞬间,她彻彻底底地愣住了。

    心底深处生出来的,竟不是任何劫后余生或者为人所救的喜悦,只有昔日在保定城里面遭遇一系列奇诡之事

    以及,回城时遇到的山匪!

    竟然是他

    那个在保定城的大街上出手搭救过她的男人!

    依旧是满脸的络腮胡。

    但这个时候,既没有戴毡帽,也没有再穿那一身臃肿得古怪的棉袍,而是将头发绑在了一起,穿着一身简单利落的玄黑长袍。

    那一双深邃的眼,直直地注视着她。

    没了那一日种种古怪装束的遮挡,陆锦惜终于能清晰无比地看清楚眼前这人强健昂藏的体魄——

    就算他只是这般平平地坐着。

    宽阔的肩膀,坚硬的胸膛,还有精壮的两臂,结实的腰腹。

    若忽略那让人完全看不清他具体五官的络腮胡不看,他整体的线条流畅而有力,蕴蓄着一种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犹如一头静默的猛兽。

    凶悍之余,更让人觉得

    如果不是不合时宜,陆锦惜甚至想用“优雅”两字来形容。

    “是你”

    她有些艰涩地开了口,下意识地撑起身来,注视着眼前这男子的目光,充满了浓浓的戒备与警惕。

    那男子却只坐在床前面,颇有一种大马金刀的气势在。

    听见陆锦惜这两个字,他两道凌厉间染着几分风霜之感的剑眉略略一扬,眸底那陆锦惜曾见过的奇异便重新出现了。

    他似乎不解:“我?”

    “你是山匪。”

    陆锦惜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了,可在这个时候看到这个人,只觉得千头万绪交错在一起,各种想法和猜测涨得她脑仁都发疼。

    那男子惊异于她的笃定,笑问:“为什么这么快确定我是山匪,而不是又一次救了你的恩人呢?”

    恩人?

    陆锦惜心里面冰冷的一片。

    若一开始还存有那么一丁点的期许,那在听了这男子近乎于默认的一句话之后,便都崩碎一空,陷入绝望了。

    她冷静地看着对方,答道:“一般的山匪没有你们这本事。我到保定之后,手底下的人曾见过你们的人,想跟,但被甩开了;前几日在道中遇劫,那群山匪的本事不比比我的人低。小小一个保定,还不至于同时有两拨这样的人一起出现。更何况,在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出现在我面前。”

    不算很严密,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很敏锐。

    毕竟他们也没落下更多的蛛丝马迹了。

    男子的眼底多了一点点的兴味,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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