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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闲凉-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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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就不热闹的东院,现在更是空了下来。

    太太孙氏显然也没料到皇帝忽然会赐婚,在接到旨意的时候一时也觉得难以接受。

    可转念一想,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她儿子薛况已经没了,陆锦惜嫁进门来这些年,过的日子也的确不怎么样。

    孙氏自己就是女人,如何能体味不到其中的苦楚?

    更何况她早年也随男人在沙场征战行走,这些年后宅里磋磨虽磨平了些许棱角,可对于那些世俗礼教,倒并不奉如圭臬。

    所以陆锦惜去拜别她的时候,也很和平。

    甚至她还给了陆锦惜一些过来人的忠告,又允许她带走身边的丫鬟,仆妇,甚至得力的下人。

    只是陆锦惜并没有带谁走。

    她固然能紧着自己方便,把白鹭青雀都带走,可带走了之后,孩子们怎么办呢?

    终归还是要为孩子们打算的。

    她走的时候,除了自己的私库,几乎什么都没带走。

    孩子们将来忽由孙氏照看,同时也留了白鹭青雀并几个嬷嬷照常照应,一切跟她还在的时候一样。

    似将军府这种环境,是不容易出什么乱子的。

    卫仙只是将她视若眼中钉肉中刺,却不至于对几个孩子动手。更何况他们是薛况的孩子,她改嫁了,薛况一个死人也不可能帮他们娶后母。

    如此,孩子们也受不了委屈。

    至于薛廷之,就更不需要担心了。

    他已经入了稽下学院开始读书,外面的宅院也都找好了。即便是她不在,他或许没了人照应,可只要他自己有本事,不出三年也能出头。

    所以陆锦惜这一搬,还真算得上是了无挂碍。

    将军府里平平静静,尚书府那边可就张灯结彩了。

    女儿嫁出去十一年竟然还有回到家门的时候,陆九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在得了钦天监定的婚期之后,就赶忙让人把女儿原本住的屋子给收拾了出来。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她还没嫁给薛况的时候。

    这还是陆锦惜第一次距离陆氏原本的家庭这么近。

    看到了她原来生活的环境,也侍奉在她父母的膝下,说些玩笑话哄二老开心,也看陆氏原本看的书,住陆氏原本住的屋子。

    轻而易举就能感觉到,原本的陆氏是个怎样的人。

    干净。

    简单。

    善良。

    是父母捧在手心里宠着的明珠,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都被挡在了门外,绝不叫她知晓。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陆氏,已经消失在了时光的长河里,被将军府里那些寂寞暗淡的日子磋磨,成了滚滚红尘里一抹消散的烟尘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圆熟、虚伪,又世故的她。

    对陆锦惜而言,尚书府的一切其实都是陌生的,只是谁都知道陆氏已经出嫁十一年,回府的次数不多,变化也大。

    再加上她本就不是寻常人,遮遮掩掩竟是半分破绽也不露。

    人人都道“陆小姐”是真的长大了,也浑然不顾外面话传得多难听,一命地恭维着她,赞叹她命好。

    陆锦惜也不甚在意。

    没了将军府那些琐事,她也不是要为自己绣嫁妆的那种人,所以在准备出嫁的这段时间里,日子变得悠闲而且无聊。

    每日的消遣,不过就是看看书,听听丫鬟们传的外面的趣事。

    比如才升了官的方少行方大人春风得意,妓馆买醉,偏还引得几位名妓为他争风吃醋;

    比如弹劾顾觉非未成反而促成了这一段姻缘的御史赵献,大约是受了这件事的刺激,在那一天i朝会弹劾失败之后,接连三天又参了一堆的大臣,让人苦不堪言;

    比如今科会试的结果已出,那一位缺了一条胳膊的才子季恒名列前茅,得了榜眼,已入选翰林院;

    再比如

    本该全力准备着自己成婚事宜的理蕃堂主事顾觉非,竟然在被皇帝赐婚后的第二天就派去处理匈奴的事情,忙得半点不像是一个月余后就要成亲的人。

    是了。

    这就是陆锦惜最咬牙切齿的地方了。

    在尚书府里,她发现自己连出门都不大方便,更不用说即便是出门也根本见不到顾觉非了。

    她倒不是想这人,只是纯粹被那一种中了人套路还不能打回来的憋屈感压抑着,恨不能找到顾觉非再把自己一系列的猜测给问个清楚。

    这下好。

    简直成了个真正的古人,老老实实地待嫁,即便有满腹的疑问怕也只能等到成亲的那一日了。

    唯一的好消息,还是来自陕西。

    早两个月前她去保定谈的生意,一直都在推进,并未受到她被劫和后来这一系列事情的影响。盛宣理智地放掉了保定分号,将全部的心力都投入了边贸之事。

    眼下货物都已集结在陕西盛隆昌,就等去边关了。

    只要顾觉非那边与匈奴的沟通无碍,剩下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不管是他还是陆锦惜,都在赌——

    赌顾觉非的判断正确。

    赌匈奴与大夏的关系能维持议和之时的稳定。

    可以说,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决定。

    在匈奴使团全部被人谋杀在大夏境内的情况下,两国是随时有可能开战的,要维持住这局面并不是简单的事情。

    可“富贵险中来”,不赌一把怎能暴富?

    出钱的是陆锦惜,她决定冒险的事情,盛宣也不好阻拦,咬咬牙也就跟她做了。

    不做是个死。

    做了却有希望抓住那渺茫的机会,一举翻身。

    幸运的是,老天爷终究还是站在他们这边的,或者说,终究是站在顾觉非这边,站在聪明人这边的。

    七月初四,陆锦惜成婚前三天。

    匈奴王庭终于确认了议和使团之事非大夏所为,老单于发来新的和书,愿继续与大夏修好。

    消息一传到京城,顿时振奋了满朝文武。

    身为一力主持此事的重要文臣,顾觉非也获得了大量丰厚的赏赐,原本在礼部管辖之下的理蕃堂直接被萧彻大笔一挥,划了出来,成为了独立于六部的存在。

    至此,顾觉非也终于开始在这朝堂上崭露头角。

    百姓们沉浸在边关传来的好消息之中,日子又正在七夕乞巧节附近,可以说满京城都是一片欢笑与繁华。

    陆锦惜与顾觉非,便是在这样一个极好的日子成婚的。

    那一天蓝天白云,有风无雨。

    红妆十里从尚书府铺到了太师府,迎来送往的队伍吹吹打打,看热闹的男男女女挤满了街道;不管交情厚薄,文武都在宴席上推杯换盏;不管真情假意,百官都在厅堂内高声祝贺

    就连皇帝都列了席,当了证婚人。

    这绝对是这十几年来,京城里最热闹、最隆重的一门亲事了,不管是双方的嫁妆还是聘礼,都丰厚到令人瞠目结舌,更不用说这盛大的排场与赴宴人的身份。

    很多年后有人回忆起这一场婚礼,都只有一句话——

    顾觉非压根儿不觉得自己娶的是一个已经成过婚的女子,他娶的是自己全心全意爱重着的心上人。

    若说原本还有谁怀疑过这一场婚事里,陆锦惜与顾觉非的关系,那么到了亲眼见证过当日的场面之后,这样的怀疑便都冰雪般地消解了下去。

    顾觉非向来是个很容易让人生出好感的人。

    即便是那些与他拥有不同立场而最终成了对手的人,身为一个旁观者,都无法否认他对这一段感情倾注的心血。

    于是原本那些嫉妒的闺阁女子们,这时候反倒平和下来,不再去贬低陆锦惜是一个嫁过人的寡妇。

    毕竟,能得顾觉非的青眼

    这样的陆锦惜,又该是怎样一个出色的人呢?

    京城的天,从黎明到正午,从黄昏到夜晚。

    陆锦惜的人,也从尚书府到了太师府,从热热闹闹对拜的中堂到了红烛高照醺醺然的新房。

    一切顺利得不可思议,半点岔子都没有。

第155章 动心() 
陆锦惜本以为;不该有这么顺利的。

    毕竟自己在旁人眼底可不算是什么“清白”的出身;太师府是京城数一数二的门第;顾氏一门更是旁人高攀不上的显赫。

    怎么着;也有那么一两个人看她不顺眼;闹点事儿吧?

    可就是没有。

    从尚书府出门之后;一路都是顺顺当当;脚底下连颗绊倒她的石子都没有,更别说是什么旁的针对手段了。

    实在是,略感无聊。

    人手里牵着那大红的彩球绸带进了屋;陆锦惜就有些发怔,视野被头顶上的红盖头遮了一半,也不大看得清屋内的状况。

    接着就听见了一声笑。

    头上那盖头被人随手一拿;眼前便豁然开朗。

    顾觉非的声音里;甚至带着一点并不明显的戏谑:“拜堂成亲进了洞房,你都还走神了。这么顺利;一路上什么都没发生;让你失望了吗?”

    陆锦惜眨了眨眼;抬眸就瞧见了他。

    高烧的红烛将屋内照得亮堂堂一片;也将此刻的顾觉非照了个清清楚楚。一身大红的喜服穿在他身上;宽肩窄腰,一表人才;俊朗的面容却依旧透着点消瘦。

    分明疲惫的眉眼之间,却有璀璨的华光。

    平心而论;她觉得顾觉非是不适合穿红的。

    他表面上是个清冷淡泊性子;从来有一种江南烟雨里浸出来的文气,骨子里又有一种北地京都才能酝酿出来的成熟稳重。

    穿一身冷色调是刚好的。

    既不显得浓烈,也不显得太过咄咄逼人。

    相反,红总是给人一种盛大的感觉。

    可眼看着此时此刻的顾觉非,她竟觉得,他穿红也是好看的。兴许是长得好看的人,穿什么都让人迷醉?

    像是平时压抑着的都被释放了出来。

    顾觉非面上的神情,甚至是锋锐而张扬的,通身都是压不住的光彩,犹如美玉放在月下。

    眉眼是有温度的。

    目光是有温度的。

    就连唇畔那一点微微扬起的笑意,也是有温度的。

    若说平日里、旁人眼中的顾觉非是个只可远观的谪仙人,此时此刻陆锦惜眼中的他,便沾染得三分凡俗红尘气,一下变得触手可及起来。

    她望着他眉眼,一时有微微地怔忡,接着才睨他一眼,凉凉道:“不愧是顾大公子,猜测人心的本事总是不差,连我这点心思都能看透。”

    近些天来,她日子就是无聊。

    陆锦惜向来也是洞彻人心的,她不觉得太师府里会有人特别欢迎自己,也不可能一路上都不露出什么端倪。

    所以当这一路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她自然奇怪。

    只是顾觉非半点没当一回事。

    他只是定定地望着她,望着云鬓梳起、粉黛妆浓的她,将她手中还拿着的红绸扯了出来,扔到了地上。

    话里却是一笑:“你要知道,你嫁的可是我。”

    她的手被他拉住了,人也被他往那摆满了吃食的桌旁牵,只是依旧有些迷惑:“这跟嫁给你有什么关系?”

    “你当我是薛况吗?”

    虽是新婚之夜,可顾觉非半点没将那一位已经“战死沙场”的大将军当一回事,毫无忌讳地提了一嘴。

    “好不容易成个婚,谁要敢捣乱”

    后半截话,他忽然没说。

    只是那眉眼间乍现的冷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顾觉非这几天真不是什么都没做的。

    他从小就在这样的高门大户长大,且年幼就没了生母,虽然性子聪慧,甚至天才到让人嫉妒,也没受过什么委屈。

    可大宅里的一些阴私却不是没见过。

    这一回娶的更是陆锦惜这么个特殊的人,他又岂能没什么防备?

    前阵子都在为匈奴使团那烂摊子忙活,还不大抽得出时间,所以与今日成亲有关的一切事情,都是叮嘱了孟济,一件一件操持到位。

    至于唐氏?

    挂个为他操持的名看着也就成了,轮不到她插手。

    待三日前匈奴的事情一了,孟济再把前前后后繁杂诸事都递到他手里一看,又过了一遍,这才定妥。

    他这辈子,少与这样较真的时候。

    算起来,第一次动真格算是阴谋算计薛况;第二次则是娶陆锦惜。

    ——某种意义上讲,是一种惊人的巧合。

    想到这里,顾觉非莫名就笑了一声,打量打量左右,便吩咐道:“你们都是出去吧。”

    侍女们立时应声退了出去。

    陆锦惜看她们一眼,不由挑眉:“我听说了一件有趣的事。好像就在这几日,京中热闹归热闹,可夜里竟然戒严了。禁军并九城兵马司的人守住了内外城,阵仗可不小。”

    “你消息倒是灵通。”

    顾觉非眸光微微闪了闪,看她额角一缕发被鬓间那繁复的金钗给钩住了,便伸出手去,一点点将那一缕青丝解了下来,口中却是轻轻松松地。

    “这还不是因为我娶的是昔日的大将军夫人吗?”

    “什么意思?”

    陆锦惜还真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关联,只是觉得这件事隐隐透出一点不寻常的意味儿。

    顾觉非便笑:“好好的大将军孀妻不为大将军守寡,竟然还敢水性杨花地改嫁,你说薛况的旧部们怎么想?为防万一,当然还是得小心一些。这可不是我能调动的,这是萧彻的意思。”

    萧彻

    他竟然直呼皇帝的名姓。

    陆锦惜有些意外,但想他曾是皇帝的伴读,关系也近,便没多想,只跟着笑了起来:“那我的面子可真是够大的了。”

    竟然能引得整个皇城的兵马调动。

    顾觉非但笑不语。

    他修长的手指慢慢将那一缕发理顺了,又看了一眼她这满头的坠饰,声音放得和缓了一些。

    “戴得这么满,也太折腾人了。”

    可不是。

    前世今生陆锦惜都没嫁过人,也没遭过这份罪,顾觉非不提起的时候她还能撑着,一提起来真是片刻也不能忍了。

    于是只抬起手来,把这些个珠翠头面往下拆。

    “嫁人的不是你,你可不知道今日一早我多早就被人叫了起来,梳妆打扮,真没去了半条命。”

    她与顾觉非都是相互撕过画皮的了,纵使是这会儿成了亲,她面上也不见寻常女子的羞赧,大方又坦荡。

    “这倒也罢了,偏生还画得不好看”

    自古新嫁娘的妆,画完了都一个样,让你认不出自己来。

    陆锦惜这还是头一回见。

    当时完事儿了一照镜子,差点没把自己吓死。其实一路拜堂的时候她都在想,顾觉非要见了自己这模样,怕也吓一跳。

    不过他倒没什么特别的反应。

    想到这里,她心思一动,将那流苏孔雀簪摘下来捏在手中,忽地侧过眼眸瞧她,笑问道:“你都没觉着不好看,被吓着吗?”

    不好看?

    怎么会。

    顾觉非凝视着她在灯火下的容颜,是雪肤花貌,五官精致,于往日的清淡中被脂粉抹出了几分平日鲜见的艳冶,像是一坛陈年的女儿红。

    浓烈地芬芳着。

    尤其是这一刻侧过眼眸来看他的时候,自然多了一种勾人的味道,让人想要饮一口,尝一尝。

    于是还没喝,便已醉倒。

    他唇畔的浅笑,比原来还深,眸底也是一层暖光,只低低道:“今日比以往都要好看。”

    “比以往?”

    陆锦惜就在那圆桌旁,与他面对面地坐着,可却觉得他这话很没道理,一时微微皱眉。

    “你是瞎了?”

    这分明是开始质疑顾觉非的审美了。

    说话半点不客气。

    可顾觉非听了却半点不生气,反而失笑,但接着目便柔和了下来,答她道:“往日你是薛况的夫人,可今日,甚至从今以后,你都是我顾觉非的夫人。在我心底,今日最好看。”

    “”

    这一瞬间,陆锦惜忽然失去了言语。

    陡然的来沉默,就像是黑暗的荒原上忽然溅落的一点火星,一下将那原本隐约的暧昧点燃,瞬间引爆。

    于是先前那自然的神态,终于一点一点从面上消散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言的紧张和心跳。

    他在用这话逼她。

    逼她正视自己已经嫁给了他这个事实。

    更不用说,他们彼此之间都有那么一点意思在,所以这一刻的暧昧,来得如此真切又如此真实。

    一如顾觉非当日所言,她完了。

    在金銮殿上脱口而出那“不忍”二字的时候,她就已经彻底完了。

    只是有的话藏在她心里,不问总不舒坦。

    顾觉非拎了酒壶在倒酒。

    两杯。

    是合卺酒。

    陆锦惜凝视着,沉吟片刻,道:“我有话想问你。”

    顾觉非将酒壶放下,看她:“你问。”

    她便一挑眉,似笑非笑道:“你老实告诉我,当日雁翅山葫芦谷,是不是故意算计我,先推我下去,再自己中箭?”

    “”

    顾觉非眼底神光流转,唇边有笑弧一下荡了起来,却被他强行压下。他只假假地沉默了片刻,接着就垂下眼眸,一副黯然神伤模样,低低一叹。

    “陆锦惜,你知不知道?你说的这话很伤人。”

    伤人?

    伤个鬼啊!

    若说先前还觉得可能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了,那么在见了顾觉非此刻这假惺惺的神情之后,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这只画皮妖!

    当真是拿命在算计她,套路她!

    陆锦惜实在是心里不忿,气得抬起腿来就往他小腿上踹了一脚,恨恨道:“卑鄙无耻,下流阴险!”

    顾觉非终于没绷住笑了起来。

    他轻轻松松就制住了她,然后一把将她捞到了自己的怀里,轻轻咬了她柔软的耳垂,就凑在她耳廓旁低语:“现在知道什么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吧?谁让你先招惹我的?”

    “你就真的不怕死?”

    那山匪的箭如此凶狠,他也不怕玩没了命。

    陆锦惜推开他,皱了眉,心底还是不很爽。

    顾觉非却淡淡一笑:“我知道自己死不了的。”

    身上穿了软甲,那构造特殊,箭来了也伤不到他心脉。再加上当时情急,只怕她出事,哪里能想到那么多?

    他只是不想她担心。

    可这并没有必要对她说。

    顾觉非只将自己下颌搁在她颈窝里,就这样环抱着她,笑着问:“反正我娶到你,是我赢了。我就问,你有没有对我动心?”

    陆锦惜一点也不想回答。

    可顾觉非却不饶她,见她不答,便又啃她耳垂一下:“问你,有没有对我动心?”

    陆锦惜只觉得整只耳朵都要烧起来了。

    她有些受不住他撩拨。

    心底无奈,想来也觉得无奈,难得老实地叹了口气,摇头道:“动心了,满意了吧?”

    她话音一落,顾觉非便笑了起来。

    那是在他脸上少见的,张扬又肆意的笑,埋头下来,便在她额头上烙下一吻,轻轻道:“满意了。”

    二十九年来都没这么满意的时候。

    一颗心都在胸腔剧烈地跳动,满腔的滚烫都化作了柔情,高兴得不像是素来冷静自持的自己。

    顾觉非将她揽在怀里,又伸手勾来了合卺酒。

    酒盏一仰,他含了酒,便朝陆锦惜吻了下去。

    颤抖的唇瓣。

    交缠的唇舌。

    香醇的酒液。

    屋内的温度,仿佛一下就升高了,有一种让人脸红心跳的燥热,也不知是因为怀抱太紧,还是因为这美酒太烈。

    陆锦惜难得有些昏昏然不知所以,待唇分时那半口酒已经全进了腹中,这时才恍惚明白过来。

    喝的是合卺酒。

    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接下来他应该还要出去招待宾客呢。

    于是,一下幸灾乐祸地笑起来:“待了这许久,你好像该回席上了。”

    顾觉非顿时无奈,哪儿能察觉不到她的促狭,当下只又好气又好笑地一啄她唇瓣,可声音却透着一点宠溺,只低低道:“困了便先睡会儿,就在这里,别走,等我回来。”

第156章 此夜此情() 
顾觉非出去了。

    很久。

    陆锦惜在屋里等了挺久;心里想着到底是洞房花烛夜;怎么着也要给他点面子;不能他说睡;自己就睡吧?

    所以尽管有些犯困;她依旧等着。

    可没想到;一直等到外面宾客喧闹的声音都已经散了;顾觉非还没回来,也没人来说他人去哪里了。

    这便有些稀奇。

    陆锦惜一下想起他离开时说的那一句“等我”,看着那烧了有一截的红烛;忽然就觉出了几分不寻常。

    只是这夜里,这样特殊的时候,她也不好走出去。

    想了想;索性真的和衣躺下睡了。

    出嫁的早晨她起得本来也早;没怎么睡够,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只是这床和床上的被褥都是崭新的;她有些认床;且睡到一半的时候;只感觉身下被什么硌了一下;于是醒了。

    昏昏沉沉间;睁开眼来一看,满室的红。

    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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