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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上飞鸿-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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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锦看他呼噜噜吃的头也不抬,看来真是饿了。想想自己也是在时家吃过饭后,又跟干娘拉了半天家常才回来的,活该这个家伙饿成这样!
“慢一点儿,也没人跟你抢!第一次见你就想说呢,怎么跟饿死鬼儿投胎一样?你娘可怎么把你养这么大的?”云锦嘴里调侃着,却见他明显的一顿。想起来他年纪轻轻的,有家归不得,这样的话大概是触到了他的疼处,也就讪讪的,不再言语。
他也半天没有言语,却吃得慢了很多。咽下了最后一口面汤,才突然冒出一句:“以前,我娘也总说我吃饭像头活猪!”说着,伸手在嘴上一呼啦,吸溜一声又道:“不过,从我娘死了以后,就再也没人管我了!”
云锦不知道他那一声吸溜是因为热汤面热出了鼻涕,还是真的被她那一句话勾出了伤心事!看他低着头不肯抬起来的样子,难不成真的是落了泪了?
还真是个大孩子呢!云锦心里一软,一边探身过来收拾碗筷一边轻声道:“没人管你,就该一天到晚的活成这个样子?你看看你那头发胡子?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就你这样的,还敢去闯县城呢,也就是那帮子官爷眼瞎!碰上个有点眼力介儿的,我可看你怎么得了!”
他一撇头,哼了一声,也没言语,等云锦去厨房放了碗筷回来,却发现又是人去屋空!
云锦想着,大概是哪句话又得罪了他!毕竟是交浅言深,这些日子多了志强这个兄弟,渐渐习惯了姐姐的角色,今日里不自觉的又拿他当孩子一般教训,却不想人家好歹做得也是刀头饮血的营生,怎么可能会像志强那般只会嘿嘿傻笑的听她唠叨?
以为他以后不会来了,结果没过几天他就再次出现,而且出现的更加突兀!
那晚,云锦看累了书,出去洗漱了准备睡觉。谁知,从院子里回来一推门,就见那人从门后突然的窜出来!吓的云锦一哆嗦,手里的脸盆就不自觉地松了开来!要不是他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这“哐啷啷”的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大的动静!
吓这一跳,一是因为没防备门口藏人,二是一打眼根本没认出来窜出来的这人是谁!
云锦跟他面对面,四只眼睛瞪了半天,才吐出一口气来!
愤愤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脸盆,一伸手将他扒拉开:“你怎么回事?总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冒出来!”
“嘿嘿,真吓着你啦?”他看云锦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里,本来是想吓吓她的,却没想到真把她吓成这样!
“废话!哪有你这样半夜里突然窜出来的?还有,你那头发胡子是怎么回事?好好的一下子变了个人,成心想吓死我啊!”云锦放下盆子回头狠狠瞪他一眼。然后盯着他光溜溜的下巴,很是适应了一下视觉上的差异!
他却嬉笑着凑过来:“哎,是你说的,嫌我不修边幅,这会儿拾到利索了,你还不满意?”
云锦含笑打量他,本来乱七八糟的一张脸,现在拾掇干净了,还真有那么点眉目清朗、丰神俊秀的意思!衣服换了半新不旧的一身长衫,左右腰上鼓鼓囊囊,两件要命的宝贝一样不少——好歹还知道藏在里面!
他被云锦盯得浑身难受,故意别过头去不让云锦再看:“好了好了,以前没见过吗?多大点事儿啊!值得你这样?”
云锦一看他后脑勺,原来的一头乱发竟然也顺顺溜溜的修理整齐了,更是失笑:“呵呵,以前可不是没见过呢?这一下子看上去还真不适应,总见你跟个山大王一样,这会儿倒像是个账房先生了!”
“那配你这个教书匠不是正好?”他一回头又呲着一口大白牙的凑过来!
云锦翻了个白眼给他:“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就你这样的?披了虎皮也学不来猫样!”
“你!哼!”几次下山找她,总会被她抢白几句,气得他一肚子火儿。可是,非要吃了她的抢白了,他回去的时候方才安心。不然,就总觉得忘了什么事情一样。上次跟他们下山劫货,回去上了半山腰了,总觉得不得劲儿,到底掉转马头回来,虽然在屋子外面蹲了半宿,可是心里安稳。如此想着,嘴上竟然幽幽的挂出了十足十的委屈:“这回我可是诚心诚意下山来谢谢你的!你倒好!”
“谢我?这回又要谢我什么?提前说下,我可再不给你干那些个狗头军师的活计了,你做你的买卖,我过我的日子,省的你东窗事发了还要连累我!”
“啐!没义气!”他一撇嘴,却又冲云锦嬉笑道,“你可别提那笔买卖了。就因为那批货,害我山上的兄弟差点儿没吵翻了锅了,其实上次下山就是被他们吵烦了,跑你这里躲清净的!嘿嘿,多亏你的打卤面,吃得我浑身是劲儿,回去就把那帮兔崽子们揍趴下了,谁也不敢跟我吹胡子瞪眼的炸毛了!”
看他神气活现的劲头儿,云锦不禁莞尔又不免有些好奇:“怎么了?一开始你不是很高兴的吗?”
一听这话,他整个脸都耷拉下来:“他妈的,别提了!还当是劫了宝贝呢!你想啊,那么大的一笔款项,又是那么隐秘的特别用那些鬼画符写的账单,还是偷偷走的夜货,所以,我们都以为是这个……” 说着,摸出腰里的匣子炮在云锦眼前亮了亮。云锦恍然大悟——军火!
可不是,那么大的款项,又是那般的隐秘,一般的商货哪用得着那么大的手笔?也难怪这个家伙志在必得,到手了又乐成那样!
唉?不对?听他这个口气……
果然就听他咬了牙怒道:“哼,千算万算,我再怎么算,也没想到那个家伙会混蛋到这种地步,这种钱他也敢挣!这样的货他也敢走!”
他素来都是一副玩世不恭、满不在乎的神情,这会儿突然变得面色阴郁、目光如电,看得云锦都觉得心里一寒!试探着问他:“不是军火?那是什么?古董?”
“哼!古董?古董他还需要用那些洋文写货单来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除了军火还有什么东西是怕人知道的?难道是……”云锦心头一震:利润大又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东西,除了军火那就只可能是——烟土了!
“嘿嘿,福寿膏!好东西啊!”时志飞冷笑着,“就为那个好东西,才害得我们兄弟几个差点儿翻脸成仇!”
福寿膏是什么?是鸦片!是这百十年间祸害了无数中国人中国家庭的舶来品!多少人家破人亡,多少人妻离子散!难怪如此隐秘,难怪如此见不得光!
“是谁干的?”云锦咬了牙问。
“谁?还有谁?哼,整个文州乡里,有几个懂洋文的,又有几个有这个本事的?”
沈家?沈鸿鸣?真会是沈鸿鸣!云锦不敢相信!在上海时,他们曾经亲眼目睹的沈鸿鸣的一个同事因为鸦片上瘾而演出的人间惨剧!当年,他曾经也是深恶痛绝的控诉那些奸商的恶行,怎么如今他竟然?
“哼,这有什么好吃惊的?世人熙熙皆为利来,世人攘攘皆为利往。只是,老子虽然贪财,但要是让这种祸害乡里的东西,从我手上流出去了,死后我可就再也没脸下去见我娘了!”
他目光一凛,又突然一笑:“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跟你又没关系!反正现在已经没事了。弟兄们答应放弃那批货了,我也答应他们这几天再做一笔大买卖!”
云锦正有些心思涣散,就见他又神采飞扬的挺挺身子:“今天爷我亲自进城,就是为了这个探路的!嘿嘿,多亏你教给我的!就我今天这身行头,哈哈,我愣是从保安局门口走了三趟,连个多看我一眼的都没有!”
云锦不禁苦笑,竟然又做了他的狗头军师了!不知该不该跟他收些咨询费呢?
当然云锦只是想想而已,哪里敢多嘴?倒不怕他不给,只怕他痛快给了,自己才是招惹了个大麻烦呢!
云锦心头有些惨淡,虽然跟沈鸿鸣的夫妻缘分已尽,但是,总以为认识了这么多年的一个人,即便是有些懦弱也不能就坏到哪里去了,怎么几个月不见,这人就变成了这样?难道真是她有眼无珠?又或者,真的是人心隔肚皮,相见的不过是一副皮囊,内里的东西又要如何才能得见的?
就拿眼前的这个家伙来说吧,一张嘴就能说出“世人熙熙皆为利来”这样的话的一个土匪,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他又到底是为着什么,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与她往来纠缠、牵扯不清的呢?
“看你这个样子,是探听到了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云锦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他们是土匪,干的是打家劫舍的营生,自己多嘴问他这些作甚?于是,不等他开口,马上一伸手阻止道:“哎!你可别说!我就是顺嘴一问,你别当真!”
他却挑了眉笑得邪性:“怎么?怕我杀人灭口?”
“哼!”云锦冷哼一声,无言驳他,毕竟确实是存了几分这个心思的!他是匪,她是民,怕他还不是天经地义?
看云锦并不反驳,他的笑容渐渐敛了。深深看了云锦,半响没有说话!
云锦已经在后悔方才问的多了,说的多了,本不愿跟他牵扯更多,这时候也就讪讪的,再不言语。
憋了半天,他突然冒出一句:“你放心,就算我再不是东西,至少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道理!什么结草衔环的酸话我是不会说的,但是恩将仇报的勾当,也是做不来!你要是实在不待见我,最多以后我不来烦你就是了!”
说着,一转身,几步走过去推开了后窗户。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最后回头看一眼云锦,见她竟然连身子也不回,一咬牙,留下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纵身而去!
那一声叹息虽轻,却如同他那些话一般,重重落在了云锦心头。
半响,云锦才慢慢转过身子,缓缓走到了大开的窗前。抬眼望望窗外,今夜无星无月,漆黑的夜幕伸手不见五指!所以,她没有看到不远处的树下那个并没有离去的静静伫立的身影,她只是无声的叹了口气,默默地伸手关上了窗户。
第12章 惹尽闲烦恼
相思会
曹组
人无百年人,刚作千年调。待把门关铁铸,鬼见失笑。多愁早老,惹尽闲烦恼。我醒也,枉劳心,谩计较。
粗衣淡饭,赢取暖和饱。住个宅儿,只要不大不小。常教洁净,不种闲花草。据定见,乐平生,便是神仙了。
秋收结束后,就是交租的日子了。
撇下几个小地主不提,沈家一家的土地基本就已经遍布了附近的十几个村子。交粮点就近定了几个,时家村是最大的一个,附近一小半的村子都过来交粮。
每年沈家都会委派专门的人下来督促称量,今年沈大少回来了,时家村作为作为最大的收粮点,自然是他亲自坐镇。
时大叔作为村长,少不得是要陪同的,看他只带了两个干粗活的伙计,并没有账房先生同行,不免有些奇 怪;书;网}。沈鸿鸣却微微一笑道:“你们村不是有个老师吗?这点儿帐还算不了?”
时大叔一愣,倒也无话反驳,毕竟村里大半的土地都是沈家的,何况办小学沈家也出了不少钱粮。云锦倒也洒脱,时大叔开口开得艰难,她倒答应的爽利!
不就是被征来当当账房吗?反正有薪水拿,管他目的如何,我干好我的活计,他总不至于故意刁难!
于是,几日来抬头登记,低头书写,账目统的又快又清,沈鸿鸣一旁看着也只有点头称赞的份儿。
其实自那日见了儿子一面,看到孩子安好,她也就放心了许多,对沈鸿鸣也就没有那么怨恨了!何况,那日后来的冲突,还是多亏了他的解围。
虽然是他害的她母子分离,但是无论是他做为父亲的立场还是身为沈家独子的身份,他留下孩子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与她利益相悖,但是,立场不同,她也不能说沈鸿鸣做得错了!归根到底,只怪自己当年识人不清。
沈鸿鸣说的没错,他并没有亏待她。也没有成心欺骗她,所有的恩爱与幸福都只是她一厢情愿的自欺欺人罢了。她以为他跟她一样受的是新式的教育,就一定会摒弃一夫多妻的旧式婚姻陋习,所以,从来就不曾问过沈鸿鸣关于婚姻、关于忠诚的看法,这在她看来,原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说到底,还是她太天真、太不了解男人了!接受再多的新思想、新教育,他也是个男人!三妻四妾,这种自古以来的专属于男人的福利,天下有几个男人会心甘情愿的放弃?
我醒也,枉劳心,谩计较。
想开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俩人骨子里是天壤之别,只是夫妻缘分已尽而已。
沈鸿鸣这次的手笔颇大,不仅是收取正常的地租,而且高价回收农民们手里的余粮,因为他给的价格超出县城里的一成,所以,不仅附近的村民,连同一些家里有了余量的小地主们都争先恐后的将粮食送了过来!如此一来,时间上自然比预期的多耗费了几天。
收来的粮食全部放了学校里权作仓库的空房里,等着收完后一并来车拉走。沈鸿鸣每日留几个人在学校里帮忙看管,自己却要每日收工之后,带了当日的账本回城。第二日再带大量的大洋现金过来,用以支付收取第二日的粮食。
所以,虽然沈鸿鸣有心搭讪,找了机会与她攀谈,奈何云锦打定了主意,她就是过来帮工的,除了账目上你问我答几句,多一句话不说,多一步路不走!每日里神闲气定、安之若素!沈鸿鸣远观近看、几次试探,奈何开工的时候人多嘴杂,忙碌奔走间不得机会,收工了她账本一合,跑的比谁都快,实在是拿她毫无办法!
云锦虽然忙碌,但每日里接触的大半都是认识的村民,互相熟络招呼,倒也热闹。不时有学生家长过来,除了交租卖粮,还有不少顺便过来,将积欠学校的粮款一并交上的,感激之余更有家长拿了红枣芋头等等专门送给云锦,搞得云锦不时的手忙脚乱,每日里,脚边上的乱七八糟的东西总要堆上一堆!
好在有志强帮忙,到了将要收工的时候,总会早早过来,这边沈鸿鸣才说一句:“今儿个就先到这儿了,明天继续!”他二人就已经收拾停当。俩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露出阴谋得逞的笑容,远处沈鸿鸣才转过头来,一句 “我来帮你……”才说一半,这俩人已经笑语欢声的相携而去!
十来天下来,交粮的人渐渐少了,听几个管事儿的说,还有两天就该回去了!
云锦很轻松记完了账目,正跟村东的四婶说话呢,一旁却挤过来一个人影,站在云锦桌前,突然喊了一句“嫂子!”
云锦抬头,正对上一张年轻的笑脸——竟是那日劫她的那个土匪!
“啊,是你!你……”云锦一愣后认出来人,大吃一惊!
他却满不在乎的嘿嘿一笑,这才压低了声音说:“嫂子别怕,是大哥让我们下山的!我爹身体不好,我回来帮他过秋,顺便交租!”
云锦这才恍然,不敢露出太多神色,只冲他微微一笑,赶紧低头记录。
他交了租子也不急着离开,拄了扁担站在云锦身旁,等着几个同村的伙伴!
云锦看他只送来了一担粮食,好心问他:“可有多余的粮食?这里收的价格比城里还高,还省得你们多跑一趟!”
他却一脸苦笑:“我一年到头不在家,妹妹小,我爹身体又不好。地多了也种不过来!就租了这点儿地,哪有多少余粮啊!”
云锦听了,也不好再说什么。
他却笑嘻嘻的凑过来:“嫂子,你跟着忙活好几天了吧?辛苦吧!”
云锦一笑:“嗯,最忙的几天过去了,这两天人少多了,大概今明两天就完事了”
“他们家养多少人啊?收这么多粮食吃的完吗?”
“傻话,人家吃不完不会卖啊!”云锦笑道。
“哦,那倒是,县里乡里的粮号都是他们家开的!啧啧,有钱人啊!这么多粮食,运也要运好几天吧?”
又有人过来交粮,云锦一边低头整帐,一边应着:“一批批运还不麻烦死了?说是不用驴车牛车。人家有钱联系了汽车呢,最后收齐了一起运!”
“汽车?就是城里跑的那种会冒烟的铁家伙?那东西快是快,可是王八壳子那么小,才能盛多少啊?”
云锦忍不住笑起来:“土包子!你说的那个是小汽车!还有一种带斗的!后面的斗比驴车马车的斗还大呢!这些粮食多不过几万斤,两三辆车也就拉了了!你还没见过军队的车运送粮草呢!那一车车的,十几辆排成长龙才叫壮观呢!”
云锦说着,心中一动:听说沈家也找了军车拉粮,这样大规模的征粮,莫不是又打起来了?
从来了村里,这半年的日子过的真的是不知魏晋。世外桃源一般的乡村生活几乎让云锦忘记了外面的兵荒马乱!云锦一摇头,管他外面怎么打呢!反正那些司令大帅们抢的都是大城镇、大势力,这样的小乡村他们应该是看不到眼里的!
但是,父亲……
云锦想的愣了会儿神,连那个小伙子什么时候招呼离开的,她都没有注意到。
突然听到有人叫她,一抬头,沈鸿鸣正站在她身旁。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沈鸿鸣微微笑着。
云锦回他一个淡淡的笑:“没什么!今天完工了?”
云锦站起来,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四顾!今天早了些,志强还没有过来,好在今天也没有多余的东西,就是刚才一个大婶非要留下的一布袋柿饼。
沈鸿鸣一伸手赶在她之前提起了那袋子柿饼:“走吧,今天我送你回去。”
“不用……”
云锦才说了两个字,他已经接口道:“今天我不回去了,还要在你们学校借住一晚呢!”
云锦无奈,只好头前走着。
“这几天麻烦你了。明天一早就有车过来,所有的粮食,就会拉走了!以后……,我也就不过来了!”云锦低头走着,对他言语中流露出的不舍,假作不知!
本来就在学校的操场上收粮,几步就回了后头的宿舍。
云锦接过沈鸿鸣手里的东西,一指身旁的一间房子:“只有学生宿舍,你要不嫌弃就凑合一宿吧!”
转身就要回屋,却被沈鸿鸣一把拉住:“云锦……”
云锦回头,他颇为迟疑的开口:“我……云锦……,你,你不要让我为难了……”
云锦一挑眉毛:“我让你为难?”
沈鸿鸣没有注意到她清冷的目光,还兀自沉浸在自己左右为难的情绪中:“云锦……我娘就我一个儿子,我不能……而且,端容她……她、她也怀孕了……”
云锦只觉得可笑,他跟她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吗?她只是想要回儿子而已!对他,她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甚至是听到他夫人怀孕的消息,她都没有丝毫难受,只是更加坚定了要回孩子的决心!
“把儿子还给我!既然你们有了你们沈家的嫡子嫡孙了,那就把我儿子还给我!我保证,我马上就走,走得远远的再不回来烦你们!”
沈鸿鸣一愣,他以为云锦会痛苦,会伤心,却完全没想到,云锦竟会是这个反应:“云锦……不可能的,我娘很疼小宝,不会让他离开的!何况,端容也不一定能生下儿子……”
云锦轻轻推开他的手,淡然道:“那就不要再来找我了!更不必再送东西了,没有用的!”
“什么?”沈鸿鸣更是不明白。
她几步过去推开那间堆放着那些东西的房门:“不要告诉我,这些东西不是你送的?”
沈鸿鸣愣了一瞬,眉头一点点堆起。
她看到他的目光由惊异变得疑惑,最后竟然有些受伤和鄙夷。
“真的不是你?”
沈鸿鸣摇摇头,双唇紧闭,牙关紧咬。
她能猜到他想的是什么!不过她不在乎。
她唯一在乎的是,如果不是他送的,那么还会是谁?
另一个身影浮上心头,一脸邪魅的笑容、一双狡黠的眸子,胡子拉碴中,呲出一口晃眼的大白牙!她甩甩头,不会吧?怎么可能是那个家伙?就算是报恩,他也该是叫嚣着呼喝着、神气活现的出场的!这样偷偷摸摸的送东西,怎么可能?
两个人各自想着心事,相对站着,都有些愣神,志强匆匆赶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颇为奇 怪;书;网}的场面。
“姐,”志强走过来,警惕的看一眼沈鸿鸣,“娘叫你回家吃饭!”
云锦回过神来,多愁早老,何必庸人自扰!
“你来得正好,娘不是喜 欢'炫。书。网'吃柿饼吗?四婶儿刚给的!”
俩人说笑着离开,留下沈鸿鸣站在那堆满了东西的房屋门口,孑孓茕立、黯然神伤!
吃过晚饭,时家不放心沈鸿鸣,本来是要留云锦住下的。云锦却想着,正因为沈鸿鸣留下了,如果她不回去,倒显得是她躲着他了!再说那人性情她总还是知道的,虽然懦弱,却不会做出什么下作的事情。所以,不仅坚持回了学校,还把送她回来后非要留下来的志强也撵了回去!
沈鸿鸣果然君子,一直待在他自己的房中,不曾露面。
云锦心中坦荡,躺下后安稳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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