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有罪-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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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丽想到了刘茉，语气愤愤不平，却也悲哀：“谢谢林老师您了。”

　　　　楚兮看着刘丽的背影看了良久，没有了那两个吸血鬼，大概她也能过得舒坦些。

　　　　楚兮出门倒垃圾的时候看到了楼下那辆熟悉的银灰色跑车，车主仍旧抽着烟在楼下徘徊不定。

　　　　顾衍初摸了摸裤子口袋里的东西，烦躁的揉了揉头发，有点迟疑，这时旁边的门洞里传出一道声音：“你在这儿干嘛？在等我？”

　　　　顾衍初下意识立正站好，把手拿了出来，尴尴尬尬的看着楚兮，干咳两声：“我嗯啊，是啊。”

　　　　“怎么不提前约我，我还没有换衣服，你找我干什么？我一会儿要去上班了。”那女人看了一眼时间，平静的看着顾衍初。

　　　　顾衍初无端有几分颓废，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朝楚兮迈开了步伐，停在她面前之后他看了她好几秒，突然叫了她的名字：“林沐菲。”

　　　　楚兮：“嗯？”了一声，不明所以。

　　　　顾衍初单膝跪地，掏出那个小盒子，打开盒子：“你愿不愿意嫁给我？”

　　　　“我知道在这种时候求婚好像有点那什么，但是我总觉得，只有你彻底嫁给我我才会觉得安心，我会一辈子对你好，把你保护得好好的，不让任何人欺负人，你会是我的珍宝。”大概这些话是他在心里默背了很久很久的，说完了被求婚的人仍旧没有回答，他就慌了，紧张无比，说话都结巴了一下，耳根子红透，红色顺着脖子往下映，“那个，是交往了才没几个月，但是，但是我对你的心是真的，还有还有就是，我都老实交代，我从没有包养过什么小明星，那都是演出来骗我爸的，我其实可纯洁了，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楚兮露出微笑，她故意很久都不说话，果然顾衍初越来越慌，甚至到了最后紧张的连话都说不出，然后再抬起头看到她表情之后彻底炸毛，跳起来直接强吻她。

　　　　楚兮在答应了顾衍初的求婚后第二周，接到了警局打来的电话，那天是下午三点钟。

　　　　楚兮赶到警局时，警方跟她说了基本的情况：“你弟弟林清涉嫌非法人体运毒被逮捕，我们是在连云火车站当场抓到他的，当时从他体内收获一千五百克的du品，属于犯罪情节严重，我们劝您让您弟弟老老实实将他知道的都说出来，可能会从轻发落。”

　　　　林清从没有见过林沐菲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她脸色铁青，看他的眼神好像他是什么社会的渣滓，天生的败类一般，失望都不足以形容那个眼神。

　　　　心脏处泛起疼痛，他慌了神，差点连呼吸都呼吸不过来，“姐”

　　　　林沐菲居高临下看着他，语言中什么情绪都没有含杂，冷冷淡淡一片虚无：“别叫我姐。”

第十三章（）　
楚兮之前没有出手制止林清，就是想看看没有姐姐的管束，他到底能把自己作到什么地步，果然他没有更作死，只有最作死，能把自己直接给作进监/狱里，连带着物证都存在，别说楚兮压根儿就不想救他，就是他想救他，也是没办法的。

　　　　林清那天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抓着楚兮的手求她：“姐，你救救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逼我，我是被逼的啊！”

　　　　“我错了，姐，我真的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我该好好学习的！”

　　　　“我再也不敢了，我是个混蛋，我从小就是个混蛋，姐你原谅我好不好？”

　　　　楚兮冷着脸把手抽走，“把你知道的都说出去，可能会戴罪立功，少判你两年，你好自为之，”她最后看了一眼林清：“林清，一切都是我眼瞎，以为你在慢慢变好，还给我买了生日蛋糕，我以为你真心把我当姐姐，我们以后都会好的，结果是我多想了。你究竟把我当年那个认真听话的弟弟丢在了哪里？”

　　　　“你听着林清，从今往后，你我断绝姐弟关系，你出了狱，我们再见是陌生人，我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楚兮盯着林清的眼睛一字一句说出这些话，并且用极度失望的眼神。

　　　　说完这些话楚兮直接转身就走了，只剩下林清在后面悲痛的哭声。

　　　　“不，姐！！！”那是林清撕心裂肺的哭声。

　　　　心脏痛的不能呼吸，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没有了，林清抓着铁桌子的角，手背上的青筋都崩了出来，他眼眶泛红，眼泪在眼眶中盘旋，最终掉落。

　　　　可笑的是，他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真心话，林沐菲一点儿也不信，他是真心想要悔过的，给她买蛋糕也是真心的，他提前很久就在盘算着她的生日了，甚至他想着他可以挣钱让她考研，让他像她以前供他上学那样供她读研究生。

　　　　这都是可以的啊。

　　　　可是她没给他这个机会，整个世界都没给。

　　　　要在监/狱里过一辈子吗？林清不知道。

　　　　开庭那天自己那对年迈的父母也来了，林清看到旁观席位上坐着捂着嘴无声哭着的母亲，还有不住羞愧叹气的父亲，他们的头发也花白了，腰也弯了，就连脸上也爬满了皱纹，苍老无度。

　　　　为什么从前没有发现过这个事实呢？

　　　　的确是，家里只剩下他一个顶梁柱了啊，为什么他选择逃避而不是承担起责任呢？

　　　　果然他是混蛋吧，从小就是。

　　　　林清神色恍惚，一直到宣判结果出来，他才回过神来。七年，他被判了七年，要在牢里过七年。

　　　　该说什么呢？因为认错态度良好，且戴罪立功，更因为当初运du也是被迫，所以他的刑期比林虎他们要短得多林虎和他那个头目老大直接被判处死刑击毙了。

　　　　手脚拷着手铐脚铐，被带走前，林清看到不远处的林沐菲，还有他的父母，他们起了争执，父母二人缠着林沐菲不休不止的在说着什么，大概是怪罪的话，林清都习惯了，但这个时候却为她不平起来。

　　　　林清突然用力放声大喊：“爸，妈，你们不要再缠着姐了，她已经够累够辛苦了，一切都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的结果。”

　　　　这个一喊，整个庭审现场都安静了下来，行走的人都停止了脚步看着他们。

　　　　林清看到林沐菲表情冷淡下来，手微微抬了一下摆脱掉林母的牵制：“抚养费我会每个月打到你们二位的卡上的，除此之外，不要再联系了，你们就当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吧，”说完她语气微微顿了一下，嘲讽道：“反正，你们也本来就没把我当做过女儿，我是你们林家的仆人不是么？”

　　　　“菲菲，我们走吧。”

　　　　旁边的男人出声，林清才看到那个男人，他愣神了片刻，脚步无意识的被带着往监/牢走：那个不是很有名的京城四少之首的顾衍初么，哦对了，他前段时间的确是在音乐节上对一个叫做‘菲菲’的女孩子告白了，原来被告白的是他姐姐么？

　　　　也对，他姐姐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温柔美好，该值得被那样对待，得到本该属于她的，迟到了很久的幸福。

　　　　后来的后来呢？林清也不知道了，因为他开始了他的服刑生涯，足足七年，他在监/狱里麻木的度过了七年，刚开始的两年里他都在艰难的戒du，戒du是很困难的，毒瘾犯了的时候他恨不得去撞墙，彻骨的麻痒和疼痛从骨子的缝隙里渗透进他的灵魂深处，折磨的他不堪重负，好几次昏厥过去。

　　　　戒毒所的人会用绳子把他绑在铁床上，任由他怎么挣扎就是不放开，有时候他会被折磨的大喊大骂，也会痛哭更会发火，被毒瘾搞得痉挛般的浑身颤抖，到最后腿脚抽筋整个人都僵硬着。

　　　　du品戒掉之后林清才被送到了人民监/狱里继续服刑。

　　　　“吱呀——”一声，身后的人推了一下林清，林清穿着当年进来的那套衣服，站在刺眼的阳光下，他抬头看向天空，阳光搞的他眼睛生痛，他下意识抬起手遮挡了一下。

　　　　监/狱外没有一个人来接他，林清缓慢的抬起脚步迈开步伐：该往哪里去呢？

　　　　林清很茫然，七年过去，他已经完全与社会脱节，哪里是干什么的他也都全然不清楚了，身上没有一毛钱。

　　　　林清无意识的走着走着，经过一个报亭，在一个杂志封面上看到了顾衍初，顾衍初穿着f4赛车手的赛服，手里抱着头盔跳着眉头看向镜头，帅气的不行。不自觉的林清就拿起了那本杂志翻开目录找到了顾衍初采访的页数。

　　　　他心跳速度加快，果不其然大眼扫过去就看到了林沐菲的名字。

　　　　问：听说着名的世界no。1赛车手顾先生您的夫人也是一位很了不得的人物，对吗？

　　　　答：对，她在医学界还挺了不得的吧，去年还拿了个奖，奖金挺多的，当天回家蹦着跟我炫耀，很可爱。

　　　　问：真的吗，林院长在镜头前的形象很沉稳呢，看来二位感情很好。

　　　　答：那当然，可爱的一面是给我看的，不过我也有苦恼的时候，那就是医学远比我重要的多，有时候能在书房研究卷宗到很久，连睡觉和吃饭都能忘记了，还要我去书房拉人。

　　　　问：哈哈哈，但是说起来林院长真的是一位了不得的医学者，我记得两年前s市发生特大爆炸案件，林院长就首当其冲站出来主动救助那些人，并且承诺不收任何医药费，免费救济大家。

　　　　答：对，这一点我是比不上的，有时候可能会被说是过分善良，但那也是菲菲她独一无二的特质。

　　　　她过得很好啊

　　　　林清放下了杂志，站在十字路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良久没有迈开脚步。

　　　　楚兮回到系统空间，从林沐菲的身体里抽离了出来，她小心的捧着那份记忆，把它交给系统，系统将之化为美梦融进林沐菲的眼前，沉睡中的灵魂将那些记忆一一看过，以为是自己做的一个美梦，她从沉睡中醒来，胸腔中的执念和快要黑化的怒气渐渐消散。

　　　　她很满意，无意识的随着大部队进入了转世的队伍。

　　　　寒风烈烈的高层楼顶，楚兮脚步踏上楼顶，那里正巧有一个齐肩短发的女孩子背着书包站在高楼外延，她张开双手作迎风状麻木的向前仰去的身子，宛若鸟儿的身躯摇摇欲坠，接着‘砰’的一声，鲜血炸裂，躯体四分五裂，随后楼下传来阵阵尖叫声。

　　　　没有多久警鸣声就来了，楚兮坐在高楼外延，将双脚放在外侧，视线放平看向远方。

　　　　这样的场景她见了不止一次，救不了，只能看着它发生，只要她伸手，就会变成虚无从受害者身体里穿过，她就像是一个外来的灵魂一样，只能看着惨剧发生。

　　　　楚兮唯一能做的，就是回溯到一切发生之前，替那个女孩子报仇。

　　　　这是一个令人叹息的故事。

　　　　这个女孩子也叫楚兮，与楚兮同名同姓，但命运却完全相反。楚兮先天性右耳失聪，听不到任何的声音，有时候有人在她右耳处说话她都不知道。

　　　　小女孩儿原本也是坚强乐观的，她有着伟大的梦想，想成为最有天分的画家，她从小就喜欢画画，抽象派，写实派，她统统都可以的。

　　　　有时候人性是冷漠的，也是恶意的，校园暴力也不完全是展现在明面上的，一个冷眼，一个嘲讽的眼神，甚至一个摆手的动作，都可能是暴力行为，对于楚兮这样先天性残疾的孩子，她对于小情绪的感知能力要更为敏感一些。

　　　　男同桌故意凑到她右耳骂她独耳怪，上课没有听到提问声茫然的‘啊？’了之后，跟着全班学生一起笑出声的老师，好朋友说悄悄话故意站在她右边以为她左耳也听不到的动作，助听器被不良分子恶意扯掉在脚下踩坏时，周围那些冷眼旁观的人

　　　　这些统统都是校园暴力。

　　　　是这些行为压垮了楚兮。

　　　　楚兮一开始想要的，即使正常的生活，你不需要有多优待我，那样只会让我觉得我跟被人真的不一样，可是不是的啊，我除了右耳听不到之外，我也是一个可爱的孩子，我是个正常人的啊！

　　　　为什么要用小心翼翼的眼神看我？

　　　　这些心声宛如复读机一般带着回音不停的浮现在任务者楚兮的耳朵里，她睁开眼睛坐起身来，发现自己正在一间粉红色的房间里。

　　　　新的任务开始了。

第十四章（）　
右耳听不到的感觉是很神奇的，这具身体的主人以前从来不佩戴助听器，因为带着助听器她会感觉自己是个异类，会把自己不是一个正常人的情况暴露给大众，她很想当一个普普通通的女孩子，可是后来遭受了校园暴力之后，她就敏感了很多，被迫带上助听器，变得很在意别人对她的看法，总觉得周围人是不是在嘲笑她，或者背着她对她指指点点小声讨论着。

　　　　这种心态已经不太正常了，可惜没有一个人发现，就连她的父母也没有察觉。

　　　　于是原身就这般，一个人慢慢的腐烂，缓缓的发臭，最后她自己也忍受不了她自己，更无法承受这个世界对她的偏见，她决定不要热爱世界了，也不再想活下去跟大家做抗争，从高楼坠落的瞬间，心也跟着死去。

　　　　楚兮揉了揉太阳穴，穿好衣服洗漱完毕，服帖的整理了一下合身的校服，走前她看到自己的书桌上放着一个未拆封的助听器，拿起来看了片刻，楚兮直接把它丢进了垃圾桶了。

　　　　人无完人，物无完物，人生而具有缺陷，只不过每个人的缺陷大小各不相同罢了。

　　　　你，你也有缺陷，你不是残疾，不需要用这样的字眼形容自己，你跟其他人没有什么两样，温柔一点，你的右耳一定被天使轻吻过。

　　　　楚兮看着镜子，微笑的轻轻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耳，弯起了眉眼。

　　　　餐桌上，蓝心看到女儿楚兮下来之后：“兮兮，快吃饭，一会儿你爸爸送你去学校，啊。”

　　　　楚兮应了一声拉开椅子坐下，还没拿起汤匙，蓝心不悦的声音立马又传了过来：“助听器呢？为什么不戴？”

　　　　楚兮低着头没有说话，握着汤匙的手微微收紧了两分，齐齐的刘海遮挡着她的眼睛，蓝心无端烦躁起来：“你这孩子，总是这样，我跟家里的乐乐说话它都会回答我一句，你不会说话吗？！”乐乐指的是家里养的金毛狗。

　　　　楚兮还是没有说话，肩膀微微抖动了两下，蓝心怒了：“你又哭，不许哭，我还不能说你两句了，整天哭哭哭，你看别家孩子玩玩闹闹活泼的不得了，你天天不是窝在房间里不出来就是画你那破画！”

　　　　旁边的楚钟看不下去了，“好了！你训她做什么，孩子耳朵听不到，心思要比别人敏感点，你说的轻巧，怎么叫她融入到人群里？”

　　　　这么一说，蓝心立马没有说话了，甚至她重重的叹了口气，转头又进了厨房。

　　　　楚钟收起报纸，看到楚兮低着头，一颗晶莹的泪珠坠落砸在茶几上，他心生怜惜把蓝心刚才煎好的蛋夹起放进她的碗里，放轻柔了声音：“兮兮，不哭啊，赶快吃完了饭爸爸送你去学校，不是快要迟到了吗？”

　　　　楚兮抬起手擦了擦眼泪，还是没有抬头，只是默默的开始吃饭。

　　　　懦弱，内向，自卑，安静，和神经过度敏感导致异常沉默的性格深入人心，对于很了解自己女儿的父母来说，楚兮但凡有点改变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所以楚兮选择缓慢转变，而不是突然变了态度，那会引起怀疑。

　　　　只是在这个家庭里，无怪乎原主会变成那样，家里的两个亲人几乎是无时不刻的在提醒楚兮，她跟别人不一样，她能正常才怪。

　　　　吃完饭楚钟就开车送楚兮去了市第一高中。

　　　　楚兮成绩其实并不差，是属于在班级里中等稍微偏上的，考试能够在年级中排名前两百名，但是由于性格太过沉默，寡言少语，让她成为了班级里的透明分子，教书的老师把她归属于最后一批记住名字的学生。

　　　　上课时，就连老师也很少提问到她。

　　　　刚一进入校园，她的身体就开始不适起来，总觉得外界的视线如同吃人的丧尸一般疯狂的席卷而来，刺痛着她的躯体，但这其实都是错觉，没有人注意到这个背着书包刚踏进校门的齐刘海姑娘。

　　　　楚兮手微微轻抚自己的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使自己平复起来。

　　　　原主的情绪太过浓烈，刚才她不自觉被影响了一瞬。

　　　　找到了记忆中的班级和座位，楚兮放下书包拿出课本摊开，坐在座位上温习昨天的知识。教室里的声音很嘈杂，讨论什么的都有，大概是上课前最后的狂欢。

　　　　楚兮的同桌是一个16岁的男生，在十几岁的小女生的眼里来看，的确是有点小帅，比较爱作弄人，同桌楚兮是个闷呆子，这多少让他觉得无趣和乏味，上课也没个人一起讲悄悄话，于是作弄她就成了唯一的乐趣。

　　　　或许当初他趴在楚兮耳边骂她独耳怪，并非真心那么觉得，只是以为她听不到所以骂骂看看，看到她茫然无措的眼神，会比较有成就感，但这些统统都是伤人的利器，无心之失最为可怕。

　　　　伤害了我，那我为什么还要忍着？

　　　　楚兮一如心中想的做，在他俯身说出那句独耳怪之后，毫不犹豫扭开水瓶直接把水统统都泼到了同桌脸上。

　　　　“卧槽，你干什么！！！”少年跳开破口大骂的声音让整间教室都寂静了下来，“你有毛病啊你，楚兮！！”

　　　　楚兮表情平静，迎着全班的目光，轻声问：“你说我在干什么？”

　　　　她只是这样看着那个少年，看的他又恼又怒，“行了，知道你有病，结果没想到你病的这么严重！”

　　　　又是人身攻击，暗示她的残疾，暗示她有疾病。

　　　　楚兮慢条斯理把瓶盖扭上放回桌兜里，扭头问：“你是不是以为我什么都听不到？”

　　　　此话一出那少年脸色顿变，“你！”

　　　　“该上课了。”楚兮最后说了这么一句，把课本抚平了几分，坐姿仍旧像以前那样乖巧，她在笔袋里翻了翻，翻出一支笔壳好看的蓝色水笔，准备上课。

第十五章（）　
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是会替跟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出头的呢？

　　　　这个答案从来都是未知数，人生来是一种复杂的生物，万物灵长造就了人类，他们站在生物链的顶端，明明是群居生物，却又彼此冷漠以对，所以说他们复杂。

　　　　楚兮垂下眼帘，认真的做着笔记，原主自己都没有把自己当做正常人，只是拼命的想当一个正常人，但她的心仍旧是残缺的，如此怎叫别人也把她当做常人看待呢？

　　　　这场悲剧，纵然外界的错处更大些，但她的心态亦然不对。

　　　　同桌叫钟宇天，他一直低着头无所谓的在转笔，不听课却也不玩儿闹，就是在想事情，又像是在发呆，过了一会儿他故意碰了一下楚兮，楚兮正在写字没有防备，蓝色水笔的笔尖在课本上划下一道长长的痕迹。

　　　　钟宇天以为楚兮又会不吭不响，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接着低头记笔记，所以他才耀武扬威，结果不是，楚兮只是停顿了片刻，她动作快极了，在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将实现放到黑板上之时，手臂便传来一阵疼痛。

　　　　钟宇天闷哼出声，还不敢喊出声，‘嘶’了一下恶狠狠的看过去，只见楚兮手握着一支笔，笔头盖着笔帽所以扎在他手臂上并不恐怖，但笔也很细啊，这一下疼得他险些抽筋，低声骂道：“你有病啊！”不就是碰了你一下吗？

　　　　楚兮冷淡看过来，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管好你的手。”

　　　　“我又不是故意的！”钟宇天梗着脖子撒谎。

　　　　“哦。”她哦了一声，好像明白了，钟宇天心虚了一下，接着就看到楚兮笑了一下，只是微微勾了勾唇，那个笑很淡很淡，“那我也不是故意的。”

　　　　钟宇天一下子被气到，尤其是有气发不出，搞得胸腔都很难受，但是他刚才又的确是故意碰的楚兮，他也没什么立场发火，于是他只能憋下来，憋得脸色漆黑。

　　　　下课后，钟宇天捂着手臂跟几个朋友站在走廊里，放开手一看，手臂上居然有一块青紫色的痕迹，可见楚兮刚才戳他戳的有多用力，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居然这么凶悍，钟宇天骂街了一句，疼得他呲牙咧嘴。

　　　　一个男生说：“得了，你居然会被楚兮伤到，她可是一个又内向又胆小的女生。”

　　　　钟宇天闻言撇了撇嘴角，不屑道：“切，她哪里内向，哪里胆小了？”他也是刚跟楚兮坐同桌的，以前一直听人说楚兮木讷内向，自卑胆小，所以他才会在刚坐同桌的第三天故意整她，结果没整到她他反而被整了。

　　　　好哥们儿打趣他：“哎，你居然对她评价这么高，钟宇天你不会是对她有意思吧？”说完其他人哄笑成一团，楚兮在他们话里就是一个不堪的对象，这么说钟宇天也属于好朋友间无关紧要的玩笑性质的侮辱。

　　　　果不其然钟宇天被侮辱到了，他脸色铁青，一脚踹过去：“我去你妈的！我就是喜欢隔壁那个又黑又胖的林嘉也不会喜欢楚兮的，别跟我开这个玩笑，恶心。”

　　　　这个年纪的男生好像都是这么的无聊，开着一些无关紧要的玩笑，一起讨论着班里哪个女生好看，哪个女生难看，肆无忌惮的对她们品头论足。容易做一些脑残事吸引女生们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