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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嫡女有点毒-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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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的;那他还不是近水楼台。”
谢芝缨画完,用镇纸压住;起身边走动便摩挲小腹。
“他又不入内阁,怎会知道这些。我还是得多谢四姐和四姐夫。”
当然她已经预料到这种结果,只是没想到会判得这样快。
当时她为了顺利和离并保住嫁妆,与程老爷谈判时把所有暗账都交出去了。但她多长了个心眼儿;硬生生地又默写了同样的一本,以防万一。
后来交给百里昭;他费了很大功夫;一点一滴地搜集人证物证;不然它们也不可能在顺天府启动调查的时候雨后春笋般地冒出来。寻常案件要审好几个月,这次却速战速决,因为经过长期的筹备,火候终于够了,一击即破。
程彦雯被五皇子休了回来,从宗室除名,打为原形,还是程家庶二小姐,戴上镣铐木枷,与程夫人、程彦勋、蒋淑琰等人一起流放。
程老夫人在赌坊派人去拉程彦婉抵债的时候就已气得中风,没熬过两晚就一命呜呼了。
程彦婉后来并没有被抵给赌坊。顺天府命人扣押了程家全体,以变现程家全部财产所得替程家偿了赌坊欠银。程彦婉虽逃过这一劫,依然还得跟着好妹妹一起流放。在流放途中,她会怎样对待这个妹妹,就不得而知了。
谢芝纹看着画里的累累果实,叹了口气。
“去年这个时候,你还在程家做少夫人呢。。。。。。世事真是难料。芝缨,好在你早早地脱离了那个火坑。”
谢芝缨冲四姐微笑,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口,那里,挂着那串翡翠珠子。
百里昭某次晨起后告诉她,他觉得珠子喜欢这样,她虽然不明白他哪里来的灵感,还是照做了。
“姐姐,你说得对。火坑啊,的确是火坑。”
她并没有脱离,她已在这个火坑里死过一次,现在顶多算涅盘重生。
如果没有重生,现在的谢家人,连尸骨都不知埋在哪里。。。。。。
“家里都还好吗?”谢芝缨转移了话题,“我现在反倒羡慕起四姐来,殿下他简直就是蛮不讲理啊,哪儿都不许我去,我腰都养粗了。”
“哈哈,瞧你这深宅怨妇的样儿。殿下还不是怕你动了胎气。”谢芝纹嗔笑,“家里好得不能再好了。祖母一向健朗,母亲呢现在也不怎么管家,跟你一样专心养胎。中馈交给了二婶三婶,她自己成日带着冲儿弟弟玩,教他读书识字,比谁都清闲。四叔依然早出晚归,祖母念叨叫他续弦,他只当耳旁风。至于父亲。。。。。。”
说到这里谢芝纹压左右看看,低了声音:“九妹,你知道吗,父亲新近结识的几位大人,有一位还是刑部尚书,都提过要给他送美婢。”
“啊?”谢芝缨吃惊,“殿下没跟我说。”
百里昭统管洋务,较以往更加忙碌,即使这样还是傍晚赶回来,陪她用饭。晚饭后他继续去书房忙碌,批阅堆积如山的公文,近来更是常常与项先生等幕僚商议到深夜。
谢芝缨曾在有一天偶然撞见行色匆匆的项先生。虽然他也唯唯诺诺地叫着“娘娘”打招呼,但他看见她后的第一反应,那个眼神,让她觉得很奇怪。说不清用什么词来描述,只在直觉上感到,那里绝没有见到王妃后的敬畏。
是百里昭遇见什么难题了,还是逸王和东闵那里有新的进展?问他,可他什么都不说,只是笑嘻嘻地告诉她,娘子安心养胎就好。
“九妹,我真羡慕你,你的夫君这是体贴你哪,不想拿这些乱七八糟的烦心事来叫你不开心。”谢芝纹叹道,“不过,你放心,父亲是婉拒了的,这也是你姐夫告诉我的。我想,父亲从芝纤的事上,吸取了教训吧。有这么好的儿女,母亲还又有了身孕,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谢芝缨笑了,“好儿女,哈哈,咱们都是,包括七哥。”
八月,谢煜宸并未参加乡试,他在国子监的先生认为他还需要再苦读几年。不过从先生们对他的评价看,这位本来对着四书五经就打瞌睡的七哥,已经是突飞猛进了。相信三年之后再考,必定能一鸣惊人。
还有一件差不多了的喜事,并未公布,只是众人皆心照不宣。
皇帝很关心谢煜宸的学业,不止一次地在上朝时顺口问过谢尚书,还说,令郎距离弱冠还早,考取功名之前先别急着说亲。
景月公主也忽然用功了起来,频繁带着伴读在国子监一待就是一整天,不时朝谢煜宸那里走动,皇帝听到了,却并无什么不快的反应。
众位人精大臣就明白了,哪个再敢找媒人上门。皇上这是看上了谢煜宸,想把公主许配给他哪。只是他现在还没考中,只好暂不说破。
“九妹,”说起谢煜宸,谢芝纹的话多了起来,“你觉得皇上会私下里喊宸弟过去教诲吗?宸弟的压力可不小。另外呢,宸弟可是要袭爵的人,偏偏娶了公主,便是中了状元也只能做驸马都尉了,这是不是有些可惜。。。。。。”
“七哥很喜欢景月公主的。”谢芝缨从笔架上抽下一杆狼毫笔,“呶,这笔就是公主送的。用来画画特别流畅,一支给他一支给我,他说他也有回礼给公主,这样的小东西,我这里好多,他们还偷偷来我这里玩哎,这不是很好的一对嘛。只要他们过得幸福就行了,四姐你别想那么多。”
“哈,也对。”
秋风吹过,送来阵阵果香。姐妹俩抬起头,静静欣赏果园里的金秋美景,都不说话。
春夏秋冬,斗转星移。如果所有自己关心的人皆能安享岁月静好,才是真的圆满了。
。。。。。
九月,边疆传来了一个震惊全国的消息。
东闵联合一干边国,组成八十万敌军,对天渊悍然进犯,西南边陲告急。
兵部尚书、老将谢玄东主动请缨,皇帝却未予批准。另派其四弟,时任大理寺寺丞的谢玄北为镇南将军,统帅各路兵马共计百万,浩浩荡荡奔赴前线。
起因是东闵驿馆被查出有细作兴风作浪,皇帝震怒,扣押了相关人等,查封了驿馆,勒令东闵使节归国。
然而,百里浩期待中的道歉国书并没有送来,却收到了这样的“战书”。
“为什么你也要去?”卧房里,谢芝缨又惊又忧地看着百里昭,“你分管的只是洋务,并不熟悉战事,还去做什么监军干嘛。。。。。。”
“娘子这是怕我会碍事吗?”百里昭满不在乎地笑,“放心,你相公我很识趣的。四叔。。。。。。哦,该叫谢将军了,将军大人才是统领,本王前往只是负责粮草后勤,绝不会瞎掺合乱指挥。”
“是你主动请命的吧?”谢芝缨叹气,“你不是一直都在盯着三哥?父皇将他派去外地负责什么修筑堤坝,我听大嫂说他欣然应下这份苦差事,和以往大不一样。你若怀疑他和东闵勾结,应该留在国内才是,他总不会跑去帮着东闵打仗。”
百里昭眼神微闪,伸出双臂将谢芝缨揽入怀里。
“对不起。”他低叹,“我让你牵肠挂肚了。”
他又何尝对她不牵肠挂肚。那么多事瞒着她,眼下,为了一劳永逸,更是不能对她说清楚。
“我想和你一起去。”
他摇摇头:“我怎么能不想带着你。可是你有孕在身,根本经不起一路颠簸。”
百里昭弯下腰,一用力,托住谢芝缨的腿弯,将她抱起放到床上,自己伏在床前,轻轻搂住了她的腰。
“你就乖乖待在家里等我,这儿很安全。”他柔声说,不住地轻吻她的小腹,“我把所有人都留下来保护你。宫里我也跟母后说过了,我回来之前你都不用去嗯,就是去了,现在也没大碍了。”
百里昭尽可能简略地向谢芝缨解释。那个鬼魅一样的翠珊,他们找到了她留在宫里的同伙,其中就有浣衣局。这些不可思议的细作,竟能把暗号刺绣在洗好的衣服上,借以传递密信。
“后来总算集齐了罪证,直指东闵驿馆,还发现了一具老妪的尸体当然我们不相信那是她,也有些关于她当前行踪的线索。这起战事东闵蓄谋已久,翠珊在其中起的作用可想而知。芝缨,只要你留在府里,三哥是动不了你的,那个女人更是已经潜逃在外。你留下,比跟在我身边安全。”
谢芝缨怔怔地听着听着,不知不觉落下了泪:“你你现在才跟我说这些”
她觉得他一定还有更多瞒着自己的,那必定是很危险的讯息。他在避重就轻!
可这些都是直觉,她一点根据都没有。而他不动声色地做好了安排,现在才告诉她。她除了配合,还能做什么呢!
“你带些人在身边吧,”谢芝缨擦干泪说,“总要有点自己的人。”
“四叔就是啊,而且,你相公我也没那么不济。”
“”
百里昭只带走了所有幕僚。他走后的第一个月,谢芝缨在惶惶不安中度过。但一切的确如他说的那样平安无事,平安得她感到很无聊。
家中是不寂寞的。谢芝纹、谢煜宸、景月公主经常来陪她,太子妃、五皇子妃,甚至是容思羽,也会相偕而来。容思羽对她的态度已变得极恭谨,早已不复最初的轻视。
五皇子妃经常生病,现在却神奇般地好了起来。谢芝缨看着她谈笑风生的样子,想起曾经横行霸道的程彦雯,总有种感觉,五皇子妃必定深恨程彦雯这个后来居上的良娣,她偷偷摸摸去赌,五皇子妃多半是知道,却听之任之,一点点地捧杀了她。没点心机,怎么做宗室主母。
两个月过去了,逸王妃姐妹却始终不曾露面。太子妃告诉谢芝缨,逸王妃本来就体弱,自从逸王去了外地,她就病倒了,还很重很重,根本无法下床。
有一天,太子妃等人又来作客,闲谈时提到奚家姐妹,竟然说,奚佩晴照顾亲姐姐,也染上了病,现在逸王府都没人敢去了。
“御医没瞧过吗?”谢芝缨问,“便是三哥的母妃陈贵妃也得记挂着呀。”
“快别提陈贵妃。”太子妃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陈贵妃也病倒了!哎,现在外头打仗,家里又我这心里总是七上八下的。”
“什么病呢?”五皇子妃问。
“娘娘!”太子妃还没有回答,只见一个丫头慌慌张张跑来禀告,“茂叔说,宫里敲了丧钟!陈、陈贵妃薨逝!”
“什么!”
大家都吃惊地站了起来,太子妃拉住那丫头细细盘问,谢芝缨却愣住了。
陈贵妃薨,那么,依照祖制,皇帝会辍朝,帝后、百官、诸王、皇子及其妃,所有命妇俱要衰服祭奠,她再也不能悠哉悠哉地趴在家里的安乐窝,唯有出门了。
会有问题吗?
好像要回答她的疑问一般,胸前发热,珠子又有动静了。
她看见了满街披麻戴孝的人群,长长的送葬队伍一眼望不到头,她的视角就在街尾。
那视角是从马车车窗望出去的。
第131章 劫持()
皇贵妃薨逝;丧礼本就繁琐浩大;延绵数日。皇帝百里浩哀恸之下又有谕批,陈贵妃曾救过朕性命,当以皇后丧礼行之。
发引这日,京城哀乐震天,素色遍野。祭毕几筳,帝后率宗室全体及百官命妇亲往皇陵,目送陈贵妃安厝皇堂。
时值冬月;偏偏又飘起鹅毛大雪;漫天素白,更是给葬礼增添了悲凉萧索的气氛。
谢芝缨身穿厚重的命妇丧服;双手捧着腹部;小心翼翼地跟在太子妃身边。雪花飘得很急;地上已积起来薄薄一层;路面开始打滑,而眼下帝后乘辇;他们这些宗室成员则要徒步走一段路。
“弟妹小心,”谢芝缨忽地一个趔趄,太子妃连忙扶住她,“再坚持一会儿;等出了朝阳门就可以上马车。”
“知道了,谢谢大嫂。”
太子妃扫一眼她微微凸起的小腹;又看看前方缓缓移动的御林军与仪仗队;叹了口气。
“唉;也就苦了你了。”太子妃小声说,“可惜六弟也不在,不能帮你请示母后。。。。。。”
“殿下在我也不能不来,”谢芝缨挽住了太子妃的手臂,“父皇那般悲痛,祖制又如此,岂能因为我而破例。今儿不能来的也就三嫂她们了。”
陈贵妃病逝当晚,逸王妃和奚佩晴的病情徒然加重,据说已经连汤药都灌不下去了。
提到逸王府,谢芝缨有些心悸。
逸王从南方回来了。他是和分散在各地的诸亲王一起应诏而回,特地为贵妃送葬的。此前,一直忙于皇帝分派的修筑堤坝之事。
在宫里,几筳殿献祭的时候,谢芝缨与逸王有过短暂的会晤。她觉得逸王的样子有些怪。
双眼布满了血丝,嗓音也是低沉又嘶哑,叫人感觉他整晚痛哭过。但是,在谢芝缨看来,他的神情实在是冰冷,亲生母亲暴病去世的打击,在逸王脸上体现不出多少,冰刀一般的眼神,倒有点痛恨的味道。
她对他行礼,轻轻说着“三哥,节哀”的时候,他也是礼貌回答的。他看着她,眼神里却已没了憎恶。自从驿馆那晚她逼着他答应放过百里昭,后来再见面,他扫过她的目光就带着这种敌意了,而现在,真的没有。
没有暖意,也没有敌意,就像看着个陌生人一般。
难道是她太敏感吗?他的南方之行,发生了什么不成。
那天,逸王世子百里衡也被带了过去,七岁的孩子哭得满脸泪水,一抽一抽的,和逸王相比,百里衡才更像陈贵妃的后代。
只是百里衡的脸色也不好看,小脸蜡黄蜡黄的,不时地咳嗽。他给谢芝缨行礼的时候,逸王还温和地提醒,六弟妹,这孩子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也病了,弟妹怀着身子,还是离他远一点。
谢芝缨当时吓了一跳,也吃了一惊。小世子是被逸王妃过了病气吗?这该是多可怕的病啊。此外,逸王能说出那么有人味儿的体贴话来,真是不像他。
北风刮紧了,谢芝缨把领口拢紧。她现在是多么想念因为战事不能回京的百里昭。逸王回来了,那么,百里昭那边怎样?
她还牵挂着谢玄北。两个多月了,边疆只传过一次捷报,后来就杳无音讯。根据她读过的史料,东闵人身材矮小,却凶猛奸诈,狠毒冷酷,又处在巫蛊盛行的地方。四叔虽骁勇善战,但那些人若是使出什么毒虫毒粉的下流招数,四叔的军队能对抗吗
出了朝阳门,帝后车辇在御林军的护卫下继续行进,宗室队伍停了下来。诸王、皇子上马,其女眷则依次坐入自家马车。谢芝缨与太子妃分开了,在宫人的搀扶下,登上了睿王府的马车。
红玉和朵朵都没来。为贵妃送灵,是不能带侍女的。车里却有一位嬷嬷陪伴谢芝缨,姓孙,是个手脚麻利又和蔼的四十多岁妇人。孙嬷嬷告诉谢芝缨,她来自流华宫。
“惠妃娘娘念叨个不停,要老奴好好儿服侍睿王妃娘娘,娘娘且放宽心。”孙嬷嬷笑容可掬,一路上话不少。
“原来嬷嬷是王爷母妃的人,以前我去流华宫,怎么没见过您。”
孙嬷嬷谦和地笑:“老奴之前一直都没那福分在惠妃娘娘近前服侍。恰好最近娘娘身边走了个人,腾出个空缺,倒便宜了老奴。”
贴身服侍穆惠妃的一个大宫女出嫁了,虽然谢芝缨没有去宫里,太子妃来看她的时候也提过。不过这位孙嬷嬷的经历,太子妃就没再说了。
珠子安详地贴在胸口,毫无异样。谢芝缨舒了口气,这个老嬷嬷应该没有问题吧。
珠子那天给出的预示吓到了她,但仔细回想,疑点很多,难道它又被人干扰不成那些人是谁,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孙嬷嬷笑眯眯地看着谢芝缨的肚子,说起了很多孕期、分娩及坐褥期的注意事项,激起谢芝缨的注意,和她聊得愈发投机。
“敢问王妃娘娘,乳嬷嬷可找好了吗?”
“啊,才三个多月呢,还没开始找。”
谢芝缨说到这里有些难过。怀孕一个月就和百里昭劳燕分飞,每天记挂的都是前线战事,压根没考虑过这些。内心深处,她没觉得两人会分开多久。
这才体会到母亲盼父亲归来的那种心情,这场战事不会拖个几年吧?无论如何,希望百里昭和四叔都平安。
孙嬷嬷还在絮絮叨叨。
“乳母一定要找好,至少两三人。不过,依老奴看呀,娘娘生产完,最好也自己哺乳一阵子。一来这样孩子和娘娘最亲近,也更好带;二来呢,对娘娘的身子恢复也是有好处的。娘娘自管喂,别怕人家笑话,老奴在宫里这么多年了,也伺候过不少娘娘,这都是老奴看下来得出的结论”
谢芝缨觉得很惊奇。她小的时候并没在谢夫人身边,也没有人跟她说过这些。
“那依嬷嬷看,”谢芝缨红着脸问,“我要哺喂多久呢?”
孙嬷嬷还没有回答,队伍突然乱了起来,前方传来嘈杂的喊杀与马嘶声,隐隐听到有人用撕破喉咙的声音高喊:“皇上遇刺!”
谢芝缨一惊,果然出事了,刺杀的是皇上!
待要探身张望,孙嬷嬷抢先一步,掀起车帘朝外看,转回身的时候扶了她一把。
谢芝缨觉得手腕传来轻微的刺痛。麻木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她连说话都不能,只有眼睁睁地看着孙嬷嬷。
“别怕。”
孙嬷嬷扶住她下滑的身子,慢慢地将她放倒在车座上,见她怔怔地看着自己,轻声说了这两个字。
车帘被风吹起一角,在身体被放倒的那一刻,谢芝缨看见了车窗外仰面躺着的女人。
和她一模一样的打扮,紧闭着双眼。几日来这画面一直萦绕在脑海,苦思而不得破解。
“王妃娘娘不好了!”
四周传来惊呼,这是谢芝缨在坠入黑暗前听到的最后声音。
谢芝缨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陌生的卧房里。
架子床垂着浅紫色纱幔,被卧柔软,枕边摆了只做成小老虎的布偶,张牙舞爪地瞪着她。青铜香炉已不再泛白烟,房内却残留着安息香的淡淡气味。
头并不昏沉,倒像是睡了长长的一觉。谢芝缨揉了揉眼睛,慢慢坐起来。看看自己,长发披散着,丧服已除,换了淡雅的家常缂丝裙袄,但不是她的衣服。脚榻上整齐摆放着一双绣鞋,她伸脚进去,与身上的裙袄一样合适。
这是哪儿?谢芝缨下了床,疑惑地在房里走动。
这是一间精致而宽敞的卧室,连着内置的小书房,以一道密密匝匝的珠帘隔开。窗明几净,纤尘不染。妆台,锦杌,博古架,屏风,书案,书架等等,错落有致。墙上有琴,案上有笔墨纸砚,棋盘棋盒,屉中还找到了九连环、骨牌、打马等消遣用的玩意儿。
妆台临窗,摆着一只青花瓷瓶。里头有清水,插了数茎植物,修长枝叶还是青翠的,打着粉嫩嫩的花骨朵,从绽开的两朵看,像是冷楠。
冷楠?
谢芝缨攀过一朵红花来嗅。仔细观察,确实是冷楠。记得这是种野花,生长在深山里。
卧房门紧闭着,谢芝缨走过去推了推,吱呀一声,门开了。
“主子。”
两个陌生的丫头急忙迎过来行礼,都生得白净清秀,一个穿青一个穿蓝,恭敬地唤她。
“主子起来了,”穿青的丫头口齿伶俐,分别指着自己和穿蓝的丫头,“奴婢蔷薇,这是杜鹃。主子,请让奴婢等服侍您梳洗。”
“你们是谁?这是哪里?”
蔷薇和杜鹃并不直接回答,只是恭恭敬敬地说,能不能先替她洗漱,她已经睡了一天一夜,洗完就可以用饭了。
谢芝缨满腹疑惑,可两个丫头嘴里又套不出别的,只得答应下来。梳洗罢又摆饭,饮食也精致,都是她喜欢的早点,其中还有一道腌制入味的酸瓜,她怀孕之后尤其喜欢吃这个。
饭后蔷薇杜鹃陪着走了走,谢芝缨发现这是一处三进宅院,位于山脚下。院里有下人,个个沉默寡言,只埋头做事。可从举止上看,又都训练有素,毫无轻浮鄙陋之处,并不像普通的仆从。
门口有看守,谢芝缨欲出门也不阻止。然而走到大门外才发现,宅院孤零零地耸立在一片幽静的山谷里,周围并无村落,四面都环着高山,山高入云,密林重重,没有车马根本出不去。
这是被劫持之后软禁起来了吗?谢芝缨想起昨日的丧礼,心中既忐忑又焦躁。
是谁刺杀皇帝?孙嬷嬷又是什么人,地上那扮作她的女子,到底为何要这样安排。最焦急的是,送葬命妇里有她的祖母、父亲母亲等人,现在怎样了!
蔷薇杜鹃对她恭谨有加,饮食起居也照顾得极其周到,只是一件,不管怎么盘问,到最后只有四个字:奴婢不知。
“。。。。。。你们总得告诉我,你们听命于谁吧。”最后,谢芝缨沮丧地说。
珠子依然安静。直觉上看,掠她来此的人并无恶意,还把她照顾得挺好。房里准备了那么多玩的东西,恐怕是要将她长久地幽禁在此了。这么做到底有何目的呢。
蔷薇杜鹃彼此对望一眼,蔷薇吐出两个字:“公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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