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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少的千年魅妻-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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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马精摆出了为难的表情，说：“小兄弟，原本也该给白老爷子这个薄面，可是……”
沅何等乖觉，早已奉上一袋珍珠，双手合十道：“哥哥帮帮忙嘛。”
海马精收下了珍珠，笑着拍拍沅的肩膀，说：“那哥哥就想办法带你进去吧，哈哈哈哈。”
沅也跟着笑，然后招手点了三杯酒，大家边饮边说说笑笑。
稍后，沅寻了个机会，将消息传给岚。
第二天，沅比约定时间提前了一些，来到东海之滨。
海滩上游人不少，支起了一把把遮阳伞。沅能感觉到身边频频有灵力掠过带起的气流，想必是因为沙滩上凡人太多，为免去不必要的惊扰，大家都隐了真容。
仅从这一波波气流，就可想而知这将是如何一场盛宴。
海马精和鳗鱼精也是隐了身形来的，在她身边开口的时候还吓了她一跳。“走吧。”
沅当下也隐成无形，随二人进入海中。
远远就望见龙宫门口的巨大石柱，上头安放的夜明珠熠熠生辉。门口往来络绎不绝，有人鱼迎宾，单独辟了一处台子给携带了礼物的客人登记。
人虽多，却井井有条，这龙王治下有方啊。
进了门，到处衣香鬓影，言笑晏晏。神鬼仙怪倒是不拘种属，三个一群，五个一堆。海马精招呼沅跟上，别走散了。
沅头一次来龙宫，这目瞪口呆的样子不用装就很自然。
宫殿全部由玉石砌筑，金箔纹龙，遍用夜明珠照明；地面全部铺着海兽皮毛，是以虽然人多，却毫无脚步杂乱之声。亭台楼榭，宛转回廊，葱翠茂密的枝叶随波摇曳。
只一个分神，再被人流一挤，沅已经找不到那二妖了。
沅在心里说：这可不是我故意要走散的哈，不过也是正好，我且去找找有没有什么机会。
长廊曲折，不知通向何园。四下绿植，长得又都差不多。
拐过几个弯之后，沅发现离喧哗声越来越远，她意识到自己走错了路。
正欲转身，却眼尖遥遥看见回廊尽头有一块天然而生的巨石，石面平坦。一个白衣男子半卧于其上，长发没有束，随意的披散下来。
不知何处射下来一束光，正将男子笼罩其中。沅的角度刚刚好看见他眸如寒星，墨黑的发在光下宛如上好的缎面。
男子一手执酒壶，不时高高扬起，酒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进入他喉中。清冷高远，宛如谪仙。
看他的频率，沅倒要怀疑他饮的不是酒而是水了。
看了片刻，沅轻手轻脚的准备原路返回。结果只听得一道清凛的声音：“看了这么久，不说些什么，便要走吗？”
沅回头，正对上男子的目光。
无处可躲，她只好迈出回廊，大方走到巨石前，拱了拱手，磊落应答：“二殿下。”
第54章 共饮（）
仲？听到这一声，不禁挑了挑眉，眸中似乎浮上些笑意，“你以前见过本王？”
沅朗声应对：“二殿下英名远扬，在下早已仰慕得紧，今日初初得见，当真丰神俊朗，名不虚传。”
仲？好奇道：“那你怎知是本王？”
沅轻轻一笑，如拨云见日，“今日三殿下成年大典，此刻必然在前厅迎来送往；大殿下在天宫当值，素闻龙王只有三子，能有闲情逸致在此饮酒是谁，答案不是呼之欲出吗？”
仲？击掌道：“极好。本王最愿意和聪明人打交道。小友若是不赶时间，共饮几杯如何？”
沅此来本就是为了寻个机会，现在机会从天而降，又岂有不要之理。
待要跃上巨石，却发现了其中门道。这巨石离地数丈，周遭光溜溜完全没有借力之处，需得一口气跃上。如果在平地倒还好说，在这海底，脚下竟丝毫不吃力。想来二殿下选了这里独酌也是存了不被打扰之心。
沅正在踌躇，只感到一股极深厚雄浑的力道将自己卷离地面，轻轻放在巨石石面之上。
仲？懒懒仰头看了看沅，“模样倒是清秀。随意坐吧。”
沅有点胃疼，从来谁见了她不道一声惊艳，在这二殿下嘴里竟只算是清秀。心里不高兴又不能发作，默默寻了离他不远不近的地方坐下。
仲？仰头又斟了一口，随后酒壶斜斜向她飞来。沅伸手抄过来，学着他的样子仰头倾倒，酒入口中竟呛出了眼泪。
这真是有点丢人，竟仿佛从未喝过酒一样，如果让手下一班姑娘见了肯定要取笑她许久。实在是这酒太过辛辣，沅竟从来没有喝过这等烈酒。
仲？凝眉看她，只当她没有酒量，接过来又自饮起来。
沅心想，眼看快要搭上的线可不能因为这个断了啊。咬咬牙，道：“再来，我要继续。”
仲？饶有兴致的看她，扯了扯嘴角，顺手丢过酒壶。
沅这次做好了心理准备，仰头喝下一口，虽没再呛出，却只觉随着酒液向下，五脏六腑像烧着燎着一般，心底暗暗抽气，面上还得波澜不惊。
仲？把一切尽收眼底，也不点破，且看她想干什么。
两人就这样，你来我往，你往我来。
喝到后来，沅只觉得看殿下一个仿佛变成了两个，舌头也有些不利落，含糊道：“殿下，在……在下不成了，为免酒后失仪，在下告……告退。”
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竟连步子也迈不稳了，一个趔趄，眼看就要跌下巨石。
仲？长袖挥过来，一道气拦在沅身前，帮她稳住，含笑问道：“公子不去殿前道声贺？”
沅暗道一声“糟糕”，喝得竟然忘了这茬，被他一问，略显尴尬。
仲？起身拂拂袍摆，悠然道：“正好我也该去正殿了。”
说罢带着沅稳稳落到地面。
沅一方面觉得这二殿下冷面少言，不易接触；一方面又觉得他似乎对自己并无恶意，譬如刚才，似乎还是帮了自己。
二人一前一后向宴会正厅走去，一路倒是无语。
第55章 袭胸？（）
到得正殿，沅翻出一块浅灰色的龙涎香，四下寻找着礼官。
仲？见她竟然打算送出如此阔绰的礼物，回身垂眸在她耳畔说：“如果你有事相求，不如明天再来寻我。”他披散的长发垂下来擦着沅的脸，温热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
说着将她举着龙涎香的手压了下去，顺带放入她手中一枚精致的睚眦形玉牌。
沅整个人被他的气场压制住，竟是动弹不得。幸好殿内人极多，虽然二人离得近，却并不会太过显眼。
沅是风月场的老手了，却不知为何被他近在咫尺的鼻息与鬓发搅乱了心神。接过玉牌，心下还未想明，倒被这二殿下拥着又出了正殿。
他声音不高，却自带威严，“没有人引荐，礼送出去也没有效果，还不如明日未时持玉牌来找我。”说完，广袖翻飞间，人已经远去了。
沅仔细想他说的，倒也在理。半信半疑的回了住处。
当天夜里，沅便与岚联系，告诉了她事情的进展。
岚说：“当真是龙宫二殿下？怎么会这么好心，直接要帮我们？”
沅说：“我也在想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想到什么答案。明天我还是准备按时赴约。我倒要看看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第二天，沅拿着那睚眦玉牌，龙宫门口的侍卫没有阻拦。玉牌与二殿下之间似乎有着某种联系，沅并不识路，每每不知该往何处前进的时候，总觉得那玉雕牌扯着她示意该走的方向。
最终又来到了昨日初见的那块巨石前面，抬头向上看去，巨石上衣袂飘摇的，不是二殿下又是何人。
仲？一手看书，一手无意识的叩着石面。直到感觉到自己的玉牌由远及近，整个人才放松下来。
他看了一眼那道瘦削的身影，袍袖翻飞，和昨天一样将人卷了上来。
“二殿下！”沅依矩行礼。
仲？颔首，算是回礼。“昨日舍弟生日，南疆送来新酿成的葡萄酒，公子今日且与我尝尝新鲜吧。”
纯正的葡萄酒倒是有几年没有喝到了，沅心思转动，却见仲？已经抬腕，大袖滑落至肘部，露出泛着银光的手臂。酒壶中紫红色的液体笔直射入他另一手中的夜光杯里。
葡萄美酒夜光杯，古人诚不我欺。二者相映，杯更润，酒更醇。
仲？一手轻轻摇晃杯子，冲沅一举。沅也轻晃玻璃杯，遥遥致意后，略仰头，将杯子凑近嘴边。酒入口微酸，但回味甘甜。
沅正沉浸在葡萄酒的后味中，却不防仲？忽然探身过来，手指似有意，又无意划过她胸前。
沅心里惊呼，幸好乔装改变的彻底，要不然此刻不就露馅儿了。
结果下一秒，仲？的手指已经蹭过她的上唇。
这一声惊呼终是喊了出来，沅急急向后躲闪，“你干嘛？”
仲？表情极其纯良，“酒沾到你嘴巴上了，我帮你擦掉啊。”说着扬了扬自己的拇指，示意沅看那里确实有紫红色的酒渍。
沅满头黑线，并不记得这二殿下有断袖之癖呀。
第56章 为谁而来，所来何为（）
偷偷看他，只见他神色如常，自斟自饮。沅琢磨着怎么开口说正事。
两杯入肚之后，仲？好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问道：“你那天要来求什么事？”
“哦，我有一个朋友，被蛇妖纠缠。可恨那蛇妖法力太强，我们都应付不来，便想求龙族出手相救……”
仲？冷哼一声，“我龙族何时变成铲妖除魔的了？”
沅见他面色不善，赶忙顺着他的话意说：“是是是，我们也觉得唐突，但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还求二殿下……”
仲？打断她的话，“我记得当日你准备了一块龙涎香？”
沅赶忙自袖中取出，承上他眼前。
当日仲？看得匆忙，只记得比手掌还要大，通体浅灰白色。如今仔细端详打量，整块质地均匀，孔洞细密，是极好的成色。
他忽然起身，攥住沅的手腕，沉声问她：“你与东北白家是什么关系？”
东北白家？长白山那族？他突然问起是什么意思？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索性先装傻。“谁家？”
仲？居高临下看着她，颇觉得好笑，“还嘴硬？”
沅只觉得一股力量从两人手腕相接处传来，竟似要逼退她的变化。心里喊着糟糕，却不由自主的恢复了女相。
虽然一早就看穿了她是女扮男装，仲？却也未曾料到女儿身的她长得如此漂亮，不由啧啧了一声，“白睿那小子眼光倒好，人人只道他散尽千金为红颜一笑，不过如若是为了你，倒也都值得。”
沅听懂他言下之意，笑着回礼，明艳不可方物。
既恢复了女儿身，自然不能再随意躺坐，抻了抻裙摆，端庄坐好。“你早就看穿我了？”
仲？大笑：“这点变化还是瞒不过本王的。只不过想再看看你为谁而来，所来何为？”
沅抬了眼角看他，眼波潋滟，似笑非笑，“二殿下健忘啊，我说过了，是为我的一个朋友。”
仲？愣了，并不是谁派来的？
沅何等乖觉，看到他愣住，连忙又说：“沅不敢欺瞒二殿下，所言句句属实。是我最好的朋友，她已经情有所属，却被那蛇妖逼迫纠缠……我们道行微末不敌蛇妖，只怕……”一边说着，一边半真半假的抹着眼睛。
仲？生平最恨有人插足一段良缘，听得这话目光已经转冷，“走，我倒要看看是多么不知廉耻的蛇。”
沅好看的眉毛挑起来，睁大了眼睛看他，这么爽快就答应了？
这二殿下抽的什么风？完全不懂。
只有仲？自己知道，这切齿的恨源于少年时那段刻骨的爱。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和家族的关系全部都和那件事有关。
沅将仲？带回拾间。她想给岚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提前告诉她。
前台有客人办理入住，从门口望过去，看不见岚的脸。她指了一下，对仲？说：“那个，就是我朋友。”
仲？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见一截雪白纤细的手腕，小拇指下意识地一弯一弯。
第57章 敏感的耳骨（）
仲？皱了皱眉。这动作让他想起一位故人。
客人拖着旅行箱，向楼梯走去。岚这才发现了沅，赶忙放下手里的笔和本，跑出来，“沅沅，你怎么回来了？”说完就看见了她身边的男子。
岚定在原地，抿着唇看他，在哪里见过似的。
仲？的目光从她滑向房间，一只魅开了一间旅店？透过窗子看见旁边小楼的时候，他的目光顿住了，因为缭绕的妖气。一只、两只、三只、四只，至少有四只妖在隔壁。
他侧头看着窗外，岚却怔怔的看着他耳后凸起的一块扇状骨头。他在数着对面的妖，她却在数着那骨头上的骨刺。
不，其实不用数，她不光知道一共有五根，还记得那软中有硬的手感。
第一次他亲她，她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无意中碰到这块骨头，正好当做抓手。却没想到他这里异常敏感。所以后来每次他亲得她喘不过来气，她就报复似的揉搓他这块骨头，直到他喘着粗气放开自己。
“仲……？……哥哥？”岚的声音很轻，似乎是自己从嗓子里溜出去的。
仲？却听见了，他身子一震，慢慢转过身，定定的看着她，哑着嗓子问：“你刚才说什么？”这个称呼已经被时光尘封了啊……
沅一脸懵逼，看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诡异，干脆坐到沙发里，点上一根烟，默默当起了观众。
“我是雀舞……”
“不可能，我亲自确认过，小舞的确死了……”仲？的眼眶红了，烦躁的扯了扯领子。
“身体是她的……但那一世我就是雀舞……”
她当时上一具身体刚刚被一只黑熊精扯坏，正经过孔雀王宫，却看见偌大的空地上堆着高高的柴，柴堆顶上躺着一个小姑娘，面色苍白，一动不动。
四周有巫师在作法，还有人手持着火把立在四外。只待作法完毕，就要进行火葬了。
只见那小姑娘眉眼生得极惹人喜爱，岚便生了恻隐之心。一低头，钻进这具小小躯体。
谁都没有说话，屋子里静得让人喘不过气。
魅没有实体，需要依附于肉身才能成形。仲？揉着太阳穴，也就是说，当年自己爱的是眼前这个人？
但是她现在的样子太过陌生，陌生到完全没有感觉。
小舞是那样至情至性、无拘无束的女子，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将有关她的片段藏在心底深处，此时却无论如何安放不到岚的身上。
彼时，他还是父亲最宠爱的小儿子。
听说大哥要和师父去西南历练，他也吵着要去。父王拗不过他，只得答允。
他们在苍山附近找了地方住下，每天大哥和师父在原始森林里打怪，他跟了一两次觉得无聊，就自己在附近闲晃。
这边大多是吊脚楼，人住在上边，牛羊养在下边。他看什么都新奇。
有一天走到了一座宫殿附近，两边没有竹楼。仲？以为自己看错了，真的是和自己家宫殿很像的一座建筑，外面围着高高长长的围墙。
仲？仰着头往上看，阳光很烈，刺得他双眼微眯。正琢磨着翻上去看个究竟，忽然从天而降一道五彩云霞。他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待到反应过来是个人的时候，又慌忙伸出双臂上前。
第58章 回忆里的小脚丫（）
砸入他怀中的小人儿软软热热的，只在他身上缓了一下下坠的力道便迅即起身。
仲？看着眼前的女孩儿，上着紧身露腰小衫，下面是五彩的鱼尾长裙。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脸蛋粉扑扑的像桃子。
她是从那院子里出来的？
“喂，你要不要去看泼水节？”女孩儿的声音脆生生的。
仲？指指自己，一脸疑惑的表情。
“走啦，一个人看没有意思。”女孩儿一扯他的袖子，已经跑了起来。
她扯着他，掠过草尖，掠过矮树梢，一溜儿烟的就跑近了竹楼群。她踏着竹楼的屋顶，直奔最热闹的地方，五彩的鱼尾裙在她身后开出一朵花。
他紧紧的跟在花后面。
她边跑边回头看他，鬓间有晶亮的汗珠，语带轻喘：“好俊的身手！你是谁家的？”
“我从东海来。”
她大大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惊讶，随意坐在一个竹楼的斜屋顶上，“那么远？让我猜猜。肯定不是龙族，龙族一个个冷冰冰的，眼高于顶。看你长这么好看，不会是鲛人吧？嗯？”
她没有穿鞋，赤裸着小脚丫，一前一后的晃荡。
仲？完全没有听见她的话，目光直直落在她的脚上。
龙族礼数繁多，年轻女孩儿在男子面前断不会这样裸着脚，他自然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没想过女孩儿的脚会是这般白里透粉，五个小小的脚趾在阳光下宛如透明。脚后跟窄窄的，向上连着纤细的脚踝，脚踝上还有穿着铃铛的银链，稍稍牵动就叮叮作响。跑了这些路，她的脚底一点灰都没有，嫩的像能掐出水来。
女孩儿见他没说话，以为自己猜对了，又自顾自地说：“我最喜欢水了，不过没有机会认识水里的朋友。现在好了，你是我第一个水中的朋友。你好，我是孔雀小舞。你呢？”说着冲他伸出手。
“我……我叫仲？。”他握上她的手，小小的，温暖的。
“仲？哥哥，”她笑眯眯的，很自来熟的样子，“今天是泼水节，我最喜欢的节日。咱们去看看吧。”
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样子，仲？说：“好。”
不是很宽的街道上早已成了人和欢乐的海洋。男女老少都喜笑颜开，许多人的衣服、头发早就湿透了。按照这里的风俗，向谁泼水就意味着把好运带给谁，躲了反倒不好。所以大家手里都拿着盆盆罐罐，嘻嘻哈哈的互相泼着。
小舞跟旁边人要了水，扬手就朝仲？泼过来，打在他身上和脸上。
虽然天气炎热，但是兜头一盆凉水，他还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小舞正掐腰笑着，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泼了一盆。头发湿成一绺一绺的，裙子也紧紧地贴在腿上，她原地跳着脚，小脸气鼓鼓的，眼睛像弯弯的月亮。明明很狼狈，仲？却看得入了神。
有人说话，打断了仲？的回忆。很久没有这么放肆的回想从前的事情了，没想到记忆一点都没有褪色。他正沉浸其中，很不高兴被打断。
第59章 我只要你一个（）
岚：“仲？哥哥，能再见到你，我很开心。”
仲？：“……”
岚：“这些年，你过得好不好？”
仲？：“……”
岚：“原来你是龙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鲛人呢……”
仲？：“……”
不是他不想说话，而是他不能接受他的神采飞扬的小舞就是眼前这个气质沉静、举止端方的女子。
岚见仲？一直不说话，自己又没有求着他旧情复燃，终于声音变了变，道：“当年是你先失约……”
仲？终于不能再平静，脖颈爆出条条青筋，沅在旁边看着，生怕他下一秒就气出了原形。
“小舞……”他艰难地发出了这一声，这名字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心里堆满悲伤的那个盒子，整个人被情绪和回忆淹没，泪如雨下。
岚走过去，轻轻的抱着他。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已经比她高出了很多。她的手不住拍着他的后背，“仲？哥哥，都过去了，放下吧……小舞也放下了，小舞不怪你，这是咱俩的天命。”
她记得，他时常从东海来看她。两个人牵着手逛遍了苍山的每一寸土地和洱海的每一处水底。他带着她猎杀巨型金鲵，只为得到一枚可以提升修为的内胆；他的情话像春日的小雨，淅淅沥沥洒在她的心田；他的爱抚像燎原的火，走一路烧一路，摧枯拉朽。
就在两颗心越来越亲密的时候，仲？带来了一个坏消息，龙族要和鲛人联亲，父王命他娶鲛人头领的女儿。
雀舞反应激烈，她说：“你去问你爸爸，西南孔雀王族的联姻他要不要？我不许你娶别人！”
仲？搂她在怀里，细密的吻铺天盖地的落下来，赌咒道：“小舞，你信我，这天上地下，四合八野，我只要你一个。除了你，我如果对第二个女子动心，就让天降五雷轰我……”
他话音没说完，雀舞红着眼睛来捂他的嘴，另一只手捶在他胸口，“谁让你乱说话……”
分别的时候，他让雀舞等他的好消息。
结果，她再也没见到他。她等了他三百年，最终等累了，散了一身修为，力竭而死。
雀舞死后，一缕青烟从她头顶飘出。
岚只觉得自己像做了一场悠长的噩梦，胸口憋闷。
她不知道的是，仲？的努力一刻都未停止。他用尽各种方法反抗父王，宁死不娶。父王最终没办法，只能娶了那鲛女做自己的侧妃。
后来仲？也在想，父亲当时是真的心疼自己，不然大人怎么会逼不了一个孩子。而自己也是真的不成熟，完全没有觉察到鲛人欲反之心，只一味处处与父王作对。
父王对鲛女很好，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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