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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亦非妖-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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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看了陌玉一眼,抬手抹了把眼泪继续道:“后来,卖烧饼的王大婶见我可怜,就将我带了回去,给我擦洗干净身子,还给我衣服穿。我很感激她,可是她家里却有了一个女儿,那个女孩子比我大两岁,小小年纪就已长得很标致了,她似乎总有穿不完的花衣服,老爱在我面前炫耀。嘲笑我穿她不要了的旧衣。那时候我又开始记恨我娘,如果她还活着,爹爹就不会这样,我也不会被人骂做小乞丐,而且肯定有比王大婶的女儿更好看的花衣服穿。”
四海哽咽了两声,又道:“再后来,我被干爹收养了。干爹对我很好,一起生活的四年中,虽然因为干爹病重的缘故我要一个人挣钱,但我从不抱怨什么,因为干爹对我是真的好。可是后来,我却又开始记恨干爹了。我告诉了他我命中带煞的事,他却哈哈大笑,说道:‘江湖术士的鬼话你也信?’他话虽这样说,但却暗中背着我去山上寺庙找住持探讨破解之法,事后我说:‘干爹如果怕的话,我可以走的。’他却摇头,道:‘你别担心,寺里的智光大师说了,你的命相虽奇,但却并不会累人性命。’我道:‘可我克死了我爹我娘。’干爹笑道:‘干爹命硬,死不了。’后来他就死了,那时你也在,他说过他不会死,可他却死了,所以我恨他。你告诉了我他早在月前就已知自己不久于人世,请你下山收徒的话后,我就更恨他”
陌玉叹息了一声,伸出手去,四海顺势扑入他的怀里,大哭:“师父我就是这么爱记仇,师父你别生我的气”
陌玉道:“放心吧,师父不会生气的。”
四海在陌玉哭得凄惨无比,语不成声道:“师父师父我不想离开你,你别嫌我是灾星,别赶我走其实被我克死和自己老死病死又有什么区别呢师父你放心,我早就想好了即使我们不能做一百年的师徒,但死时也是要一起的你若被我克死我就立即自刎,阴间的奈何桥上我们总会相遇的”
陌玉听得又是好笑又是难过,叹道:“胡说什么?好好的说什么死不死的?”
四海忙道:“是,是,我是乌鸦嘴,师父是要长命百岁的,我们约好的,你做一百年的师父,我做一百年的徒弟,百年之后一起老死,中间要是有谁说话不算数先死了,就不许投胎,要在奈何桥等着对方来相认说了不反悔!”
陌玉笑道:“好,说了不反悔。”
四海立即伸出一个小手指到陌玉眼前,破涕笑道:“那就拉勾。”
陌玉微微一笑,伸出白晳纤长的手指勾住,道:“拉勾。”
两指相交,轻易定下这个他日必定悔恨一生的约定后,二人相视而笑。
陌玉先收回了手,帮四海抹干净了眼泪,道:“莫再哭了,否则待会儿怎么见人?”
四海用衣袖胡乱擦了一下脸,笑道:“好,我不哭了,师父答应过徒儿的话可不要后悔。”
陌玉微微一笑,道:“为师向来说话算数的,又怎么会后悔?”
师徒二人言谈间,马车已在红梅山庄门口停了下来。陌玉在门口再三叮嘱四海不可失礼后,才在小厮的的带领下踏进庄园大门。
红梅山庄与上次飘飘姑娘宴请贵宾的地方不同,是一处极小的庄园。但四处未扫的白雪皑皑,映着横斜的老梅盘根枝错,透说一股说不出的雅意。
四海跟在陌玉身后,踏着雪花进入庄园深处,隔着陌玉的肩头,飘飘姑娘端庄优雅的身影在视线里出现。
她今日穿了件大红色的衣裙,在雪地里犹为醒目,但却看得四海直翻白眼。
这位阿姨不会在学自己吧?
飘飘姑娘笑盈盈的迎了上来,道:“陌玉。”瞥眼瞧见陌玉身后的四海,柔声道:“四海,你也来了。”
四海恭恭敬敬的上前行礼,道:“我和师父一起来的。飘飘姑娘,昨日四海失礼了,还请飘飘姑娘见谅。”
飘飘姑娘听她不叫自己姐姐了,改口叫姑娘,也不以为意,执着四海的手道:“四海还是这么可爱,放心吧,姐姐不会怪你的。”
四海被她握着手,浑身不自在,想将手抽回时却看到陌玉就在旁边一脸欣慰的看着,手下一顿后,就任由飘飘姑娘那么握着,笑道:“师父说的没错,飘飘姑娘果然是很大度的人。”
飘飘姑娘闻言嗔怪的盯了陌玉一眼,对四海笑道:“别管他,姐姐这里有新出的梅花酥,四海过来尝尝吧。”
说着,牵着四海到了园内的一处凉亭里坐下,身下的石凳上裹了厚毛垫,坐上去温暖舒服之极。
飘飘姑娘拿了块梅花酥放到四海手里,对她笑笑,便起身去看陌玉。
陌玉站在一方案台前试笔,案上面还摆着上好的宣纸和各色颜料。飘飘姑娘站到他身边,笑问:“可还称手?”
陌玉道:“飘飘姑娘备下的东西,自然是好的。”
飘飘姑娘掩嘴笑道:“当然好,那可是用雪狐腋下的毛特制的,搁平常,你就是有钱,也还买不到呢。”
陌玉微微一笑,提笔,用朱砂在宣纸上点出几朵绛梅。
飘飘姑娘凝神看他下笔,忽然长叹一声,喃喃道:“四年了呢。”
陌玉一怔,笔顿了一下,笔尖拉在纸上,坏了一幅画。
叹了口气,陌玉放下手中狼毫,重新换过一张纸。
飘飘姑娘静静的看着他的动作,低头轻声道:“四年了离你向我提亲的那日到现在,已经整整四年了。”
陌玉铺纸的手又顿了一下。飘飘姑娘看着他按在纸边的手,轻声道:“陌玉你还想娶我么?”
陌玉吃惊的抬起头来,诧异道:“飘飘姑娘这”
飘飘姑娘眼神悠远,她望着陌玉,柔声道:“我想了四年,终于想通了。陌玉,你可还愿意娶我么?”
陌玉也不记得自己当时是怎么走出红梅山庄的了,依稀只记得那天飘飘姑娘讲了很多话,后来四海又在耳朵边上又吼又叫了半晌什么,总之等他清醒过来时,人已回到了客栈之中,四海正在房中胡乱的收拾着行李,陌玉见她又慌又忙的整理,不由出声问道:“四海,你这是做什么?”
四海也不抬头,只是用力的将手中包裹系紧,转身又去收拾。
陌玉从椅上起身,走到四海身前,拉住她不停忙活的手,道:“为师问你话,为何不答?”
四海眼圈一红,用力甩开了陌玉的手,继续收拾,口中道:“我还能做什么?自然是赶紧收拾了行李与师父回咱们的千天山去。”
陌玉皱了皱眉,奇道:“那也不用这么急吧?为师还没向飘飘姑娘辞行呢。”
四海一听这话,“啪”得一声将手上包袱扔到地上,怒吼道:“你去向她辞行?你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那个飘飘姑娘成亲吧?”
陌玉脸色微变,轻斥道:“胡说什么!”
四海怒道:“我胡说?今日在红梅山庄,那个飘飘姑娘亲口对我说,说要招师父你为如意郎君,月底就要完婚,而师父也没有否认!难道我耳朵听到的全是假的??”
陌玉脸色一白,道:“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师父没听到么?听了飘飘姑娘的话,师父一定很开心是么?所以连答应过我什么也给忘了??”
陌玉半晌无语,过了一会儿道:“这为师当时并未”
四海见陌玉吞吞吐吐,心里更气,道:“反正你们俩已前就好过了,她帮过你,你就以身相许!以往师父住在那梅园之中,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住口!”陌玉发怒道:“为师平日里纵容你,没想你竟说出这等话来你,真是好”
四海发疯似的大吼道:“难道我说错了吗?师父本来就喜欢那个飘飘姑娘,如今原来她也是喜欢你的!你一定很开心,一定迫不及待的想要去找她是不是!”
陌玉气得浑身发抖道:“此事与你无关,你莫要再说!”
四海眼神混乱,激动道:“与我无关?与我无关?怎么与我无关?”她口里胡乱说着,上面一把抱住陌玉,急道:“怎会与我无关?师父啊,你竟不知道么?我讨厌那个飘飘姑娘,我不要她做我师娘因为我我自己将来是要嫁给师父,做师父的妻子的!”
陌玉脑中“轰”的一声炸响,脑中登时一片空白,全身的怒气被震惊所替代,只剩下四海的那句话在耳边打转。怔了半天,陌玉才触电般的推开四海,一连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子撞上了桌子才停了下来,望着四海难以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四海也惊觉自己失了言,垂手站在一旁,又是紧张又是期待的看到陌玉,想了一会儿,一咬牙,毅然道:“师父,我们不要理那个飘飘姑娘,我们现在就回天山。师父,我要嫁给你做妻子。师父你欢不欢喜?”
陌玉脸色青白交加,嘴唇张了又合,合了又张,颤声道:“你胡说什么!我我是你师父啊,你何时你怎么会有如此荒谬的想法?”
“这怎么会是荒谬的想法呢?我永远都不愿离开师父。师父,我若嫁给你,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再说赶我走的话了?”
陌玉一怔,心中释然不少。但随即又怒道:“你若心中仍记恨为师,明说便是,何故说这等荒唐之语!若传扬出去,我天山”
四海小脸一皱,道:“师父,我没记恨你,我只是怕你一见那个飘飘姑娘,就忘了我。到时我该怎么办”
“你又胡乱猜忌。”缓口气,陌玉转过身,不去看四海,语气平静到不可思议,道:“行李还是先不忙收拾,你先歇息吧,为师先出去一下。”
四海见他要走,着急道:“师父,你要去哪里?”
陌玉头也不回,道:“去红梅山庄。”
四海心里又气又苦,嚷道:“你又要去找那个飘飘姑娘?”
陌玉“恩”了一声,也不去看她,转身出了房门。
四海气得怔了,高叫了几声“师父”,见陌玉不予回应,恼怒的抓起桌上的包裹朝门口掷去,包袱砸在了房门上,伴随着物品碎裂的声音散落在地。
两个“大福”被撞得粉碎,红白碎片散落一地,那些碎片里还夹杂着一个缝制了一半的香囊。
四海怔怔的看着陌玉消失在门口,喉中哽咽着溢出悲声。黑白分明的眼中光芒一闪,似有青光转瞬即逝
大门缓缓打开
一个时辰前还热闹非常的红梅苑,如今尸横遍地,几十具尸体呈现出各种令人惊悚的死亡姿态。趴着的,歪在台阶的,头颅扭断的,还有内脏被掏空的!鲜血从他们身下渗出,地上积雪被染成了赤红!
陌玉身体晃了几晃,若非一直扶墙而立,只怕早已瘫倒。
死者中男女老少皆有,陌玉认得其中几个,那是红梅山庄的下仆。
陌玉口不能言,闭上眼深吸几口气定了定神后,方颤抖着走向园内。
天空飘着细细的白雪,却还未能覆盖住死者新鲜的尸体。陌玉自那些尸首中很快找出了飘飘姑娘,这数十人中,数她死状最为凄惨。四肢俱被扯散,胡乱丢在地上,那白如美玉的皓腕上还带着几个翠绿的玉镯。昔日的如花娇颜如今亦被什么利器划的稀烂,剜鼻刺眼。若非那件尚未及换的红色华服,陌玉竟是难以认得出这具令人感到颤栗的恐怖尸骸是那个曾对己有恩的飘飘姑娘!
陌玉望着那具几乎已无一块好肉的尸体,心痛难当!他实在想不通,一向待人宽厚,逢贫必济的飘飘姑娘今日怎会遭此恶劫?夺命不算,死后还要糟蹋其尸体,下手如此毒辣狠绝,有什么恨?竟要做到这步田地么?
陌玉心中痛处难当,眼前只见一阵晕黑,人险些倒在地上。他扶住额头刚喘息了几口气,身后却突然传来一个软软的声音:“师父”
第10章 授徒成私,养女为妻()
陌玉惊骇转身,只见四海站在大门口,瞪圆了眼看着园内一切,小脸上已是惨无人色。
陌玉急道:“别看了,快回去!”
四海似是被吓坏了,一动也不动,只眼珠转到了陌玉脸上,表情茫然,不解问道:“师父你怎么了?为什么要我回去?”
陌玉上前道:“听话,别看这些,快回去!”
四海又看向园内。指着远处的那抹艳红,道:“师父,那个是飘飘姑娘吧?”
陌玉一脸沉痛,扭头不看,也不语。
四海回过头静静看着陌玉,嘴中忽然发出极轻极淡的“呵呵”声,眉梢眼角,似有欢喜。
四海笑道:“师父,飘飘姑娘死了对吗?那师父还要娶她吗?”
陌玉闻言一怔,随即怒得嘴唇发白,手指颤抖着指向四海,不可置信道:“你你”
四海似乎并未察觉自己的话有何不妥,笑道:“师父,你娶不成飘飘姑娘了,师父,我们现在就回天山可好?”
陌玉瞪着四海,词措不灵,言语激愤道:“你飘飘姑娘遭此横祸!你!你竟在兴灾乐祸??”
四海撅嘴道:“平日里不都是师父教导徒儿要实话实说的吗?现下徒儿说了实话,怎么师父非但不高兴反而要生气呢?”
陌玉倒吸一口凉气,难以置信道:“飘飘姑娘死了四海很高兴?”
四海笑得理所当然,道:“我当然高兴,她死了,就没人跟我抢师父了!师父,碍事的人没了,你娶不成飘飘姑娘,那你何时娶我?”
陌玉怒道:“为师几时说过要娶你!”
四海一怔,道:“怎么?飘飘姑娘已死,难道你不该娶我吗?”
陌玉万万没料到那个平日里会对自己撒娇,会因为自己不愿去救一个不应该救的人而发怒的四海会说出如此凉薄无情的话来,一时只觉难以接受,道:“飘飘姑娘曾与为师有恩,你又曾受过她的照顾,如今她惨遭猝死,难道你不应该伤心?不应该难过?竟说出这等言语!你你可还有心么?”
陌玉只觉得自从下得天山,不应该说自从踏入京城,丫头的性格全都变了,变得焦躁,易怒,令人难以琢磨。非但说出“嫁师”这等荒谬之语,甚至面对红梅山庄被灭门的惨祸也可以面不改色到令人心头生寒!
四海道:“师父,我当然有心,我讨厌那个飘飘姑娘,她死了才好呢,就没人同我抢师父了。”
陌玉气得脸色青白不定,他嘴唇动了几动,刚要开口,一张嘴却“哇”得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四海惊叫一声,上前扶住,急道:“师父!师父你怎么了?师父”
陌玉抬眼看了四海一眼,随即晕了过去。
陌玉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睁开眼时,耳中听得小风渐渐,绯雨绵绵。
再抬首四顾,见周围一片清新雅致,似在天山画筑之中。
桌前一个红衣少女,手握狼豪,临窗学字。
一笔一划,写得尤其认真。
窗外细雨斜飘,乍暖还轻冷,竟是一片恼人*。
陌玉用手支着起了身,只觉得全身软绵绵的毫无力气,不由得又跌了回去。摔在床上弄出的声响惊动了四海。
四海回过头来,又惊又喜道:“师父?你终于醒了!”
“恩”陌玉扶了扶额角,只觉得头疼得厉害。
四海坐在床边,帮陌玉按摩着四肢,抱怨道:“师父真是的,一觉就睡了三个月,害得徒儿担心死了。”
陌玉一怔,三个月?心里忽然一震,脱口而出道:“飘飘姑娘”
四海脸色僵了僵,随后笑道:“放心吧,飘飘姑娘的后事她们家的亲戚已安排妥当,师父不用担心,官府也已经在调查凶手了。”
“可知是何人所为?”
“尚不可知,但估计是仇家所为。”
陌玉微微点了点头,头脑混沌得无法思考,想着飘飘姑娘猝死,心下难过,刚一合上眼,不一会儿功夫竟又睡去了。
画堂人静,雨濛濛。
四海一脸担忧的望着陌玉的睡颜,心焦如焚。
陌玉这病来得古怪,自从那日京城吐血晕倒后,就一直在昏睡着,不得醒转。
期间,四海为他找遍京中最好的大夫,终不得果。倒是回到这天山之上后,陌玉脸色渐渐红润,似有好转之象。方才便是这三个月以来,陌玉的第一次醒转。
四海坐在床头细细的为陌玉掖了掖被角。以往陌玉从不让四海插手做任何习字学画之外的任何琐事。那时四海嫌生活枯燥无味,还暗自在心里抱怨陌玉,如今陌玉病重之后自己不得不持家,才真正懂得平日里陌玉对自己的万般疼爱,怔了一会儿,又回转身去窗前坐下。
初春时节,微雨濛濛,寂寥无人。
新花落处,满地和烟雨。
四海仔细的托起铺在桌上的宣纸,小心吹干。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着清秀小楷,三千风liu体,字字寄哀思。
自从回到天山,四海每日里除了照料陌玉之外,就是抄这些经文。
记得以前听人说过,若有人病重,将经文制成天灯,夜晚放飞,可为病中之人祈福。所以,四海一回山,就每日抄写经文,燃放天灯。只为盼着陌玉早日醒来。今日陌玉已醒,可见此法当真可行。
四海将抄好的经文晾干后,用浆糊将它粘在了天灯的框架上。等着天黑时放飞。
傍晚时,陌玉又醒了一次,却只是喝了几口汤水又昏昏睡去。
四海怕陌玉夜里醒来时床前无人,趁雨势渐小,出门放了天灯后,却也不敢去睡,搬了凳子守坐在陌玉床前。
榻上陌玉脸庞清瘦不少,但其淡雅出众仍是无人能出其右。
有画难描雅态,无花可比芳容。
四海看着陌玉,脑中忽然想起一事,连忙将手伸进脖子里摸索了半日后,从颈中解下一圈红绳,上面挂着个通体灵光的白玉,四海将那块还带着自己体温的白玉系在陌玉脖子上,道:“师父,这是那年我爹爹死时,一个穿黄衣服的女人给我的,她说她是我娘,可是我不懂,我爹爹说过,我娘早在生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的,怎么会又多出一个娘呢?我也不知她说的是真是假,可是她却给了我这块玉师父,你若是醒着定要说我不该要人家东西的,本来我也不想要的,我又不认识她,可她却说这玉是块宝玉,日后能救我一命呢。师父,现下我将这玉给你,你可一定要好起来。”
四海顿了顿,室内立时一片安静,只听见细雨打在窗上的声音。
感觉眼内湿湿的,四海抬手抹了下眼角,道:“师父,你说,那人真是我娘吗?那这么多年了,她为何不来找我和爹爹?为何不来看看我们?非要等到爹爹死了才肯出现?”
窒内寂静,无人应答。
四海又道:“师父,你知道么,那人长得真好看,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就连梦遥小姐也没她好看。师父,你说,她带走我爹爹的尸体是要干什么呢?安葬吗?那人真怪,临走前,我给她拿件蓑衣,她自己不穿,却要我盖在爹爹身上爹爹已经死了,穿与不穿又有何分别呢?”
山雨不知心里事,水风空落窗前花。
四海低下头,半晌不语,过了许久后,复又抬头,笑中带泪,道:“师父师父你这次是要死了吧?真好,当年那个算命的说得一点儿也没错,我命中带煞,果然克死了很多人”四海说着,眼泪扑簌簌的往下直掉,砸在衣襟上,湿了一片,她哽咽道:“师父,你可后悔么?都是我害死了你,你你怨我么?师父你别怪我我若你死了,我也是不活的,所以师父你别怪我我不会让你等很久”
卿为师,我为徒,百年相赴黄泉路。若得哪方先弃顾,奈何桥上为君住。
画楼雨声寒,东风吹罗幕。
无奈长夜人不寐,细数雨声到天明。
第二日,四海是在陌玉的轻唤声中醒来的。一睁开眼,便看到陌玉坐在床头关切的瞧着自己,看样子竟比昨日醒来时精神得多,不由高兴的道:“师父,你醒了?你你饿不饿,我去给你做饭。”
陌玉摇头道:“不忙,你且先扶我起来。”
四海上前扶着陌玉的胳膊助他下得床来。
陌玉披件外衣走至窗前,推窗外望,喃喃道:“竟是春天了。”
*恼人。
时节已至清明,桃杏芳香依然。小雨之后,暗香朦胧。
陌玉道:“你干爹忌辰已到吧?”
四海道:“十日后便是。”
陌玉点点头,突然掩口低声咳了起来,四海见他咳得难受,忙上前在其身后轻拍着。
陌玉摆了摆手,道:“无他,只是为师近日身体不适,去杭州前的诸多事宜,怕是要交于四海准备了。”
四海想了想,为难道:“师父,你病成这样,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
陌玉摇头道:“不可。四海不必担心为师,为师不会有事,你只管准备行装就是。”
四海担心陌玉的身体,知他面前状况只怕经不得舟车劳顿,就不想他去,但若只自己前去杭州而将病重的师父一人扔在这天山之上,却是无论如何也放不下心。想来想去还是两人都不要去的好,就又去劝解陌玉。但陌玉态度坚决不容更改,四海最终也只得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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