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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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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为了联姻而来,这一世,都要待在这座宫殿深处无亲无故,无依无靠。

    所谓荣华富贵,是用被禁锢的自由换来的。

    想到这里,海兰珠心生恻隐,鬼使神差地答道:“我既用了这幅皮囊,便生是科尔沁的人,死是科尔沁的鬼”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哲哲得到了她的回答,也算是解开了一个多年的心结。

    末了,她也不忘嘱托道:“到我这个年纪,很多事情就能看开了。只是布木布泰她年纪尚幼,骨子里还带着一股倔劲儿,她一直把你当做是亲姐姐,也不知道你与大汗从前的故事往后她若遇上了什么麻烦,你且宽心待她”

    拜会过哲哲后,海兰珠心思杂乱地回到了东宫,依次见过了布木布泰,窦土门福晋还有颜扎氏。

    科尔沁的人难得一趟来了盛京,布木布泰见到了娘家人,脸色自然也好看了许多,与她说了没两句,就着急地和吴克善一同练马去了。

    这该来问安的都来了,却唯独没有等来那位“不速之客”。

    侧东宫只装模作样地派了个奴婢过来,说福晋身子不适,今日来不了了。

    其实她不来正好,眼不见心不烦,倒也落个自在。

    说起来,窦土门福晋与海兰珠也算是老相识了,只不过上一次两人以后妃的身份相见,还是在察哈尔的汗宫里。

    十年前,她投湖自尽后,林丹汗派人寻了三天三夜,无果。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巴特玛璪也不例外。

    而后的十年间,战乱频频,察哈尔部人心四散,林丹汗畏于金国的铁骑,不得已辗转流离到了漠北。

    草原上有越来越多的传言,说金国的天聪汗之所以三番五次剑指蒙古,要将察哈尔部赶尽杀绝,全是为了一个女人。

    十年来,这个传言从未被证实过。

    直至流亡于青海,身染重病的林丹汗几近奄奄一息之时,才将淑琳叫到病榻前,交待了“乌尤黛”三个字。

    久违了十年之久,巴特玛璪再次见到这位科尔沁的大美人,还是不由为之一惊。

    即便已到妇人之龄,她依旧美得这样惊心动魄,风韵犹存。

    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千秋霸业毁于红颜。

    这句箴言,听起来,就像是远古的传说

    因为一个乌尤黛,持续了五百年之久的蒙古汗权覆灭了

    对于这个因果,巴特玛璪至今仍无法相信。

    她归降金国后,淑琳被皇太极一并接到了宫中抚养,今日本也要一同前来问安的,只是那淑琳那孩子不知怎的,从前一直嚷嚷着要见额吉,真正到了金国,却又突然犯起怯来,整日待在屋中闭门不出,也不知是在害怕什么。

    巴特玛璪一直将淑琳视如己出,自然是心疼这个孩子的。她虽贵为蒙古的公主,却没生在好时候,这几年她们跟着林丹汗四处颠沛流离,吃了不少的苦头。

    如今林丹汗死了,她一个女人,除了归降金国,又能去依赖谁呢?

    “淑琳格格如今也在我那儿住着,是大汗特意下的旨,让她随我在宫里生养。”

    巴特玛璪恳请道:“福晋若是有空,也去瞧瞧她吧那孩子性格孤僻,也不爱与人作伴,做梦都想见额吉一面”

    海兰珠听到这,手一颤巍,那茶便洒了大半。

    这种心情,她怎么会不懂?

    她自己就是个弃婴。童年的岁月里,她幻想过无数次自己亲生父母的模样,随着岁月的积累,这份期盼也渐渐成了怨恨。

    当年她为了逃走,才狠心抛下了这个未满月的女儿谁能想到,她居然做了自己从前最憎恶的事情,甚至这些年里,她一直在选择性地逃避这个事实。

第193章 花好月圆(二)() 
海兰珠见完了女眷;便在东宫等着皇太极下朝回来用午膳。

    谁知他早上走时还是容光焕发的;回宫这会儿的脸色却很不好看。

    奴才备好了膳点;海兰珠见他闷不吭声,关切问:“谁又惹你作恼了?”

    皇太极给她添了一筷子的菜;才道:“今日见了朝鲜的使臣,朝鲜国王作的回书中;是大言不惭;桀骜不逊;从前每岁额定的贡赏偷工减料不说;要他出几艘战船也都颇多微词我敬人;人不敬我。看来早年在东江的那一战;还没将他们给打怕了。”

    一听事关朝鲜;海兰珠见怪不怪道:“小国无外交,何况他们这样出尔反尔,也不是第一次了,哪值得作恼。”

    “我最恨朝三暮四;言而无信之人。那朝鲜国王要真是有气节;誓要与明同盟;当初就应宁死不降。若非我饶他一命不死,他李倧早就是个亡国之君了;还会有今日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的写信来与我讨价还价?”

    皇太极愤然道:“我愿与明议和,是感于明人之忠烈不屈,与朝鲜议和;也是不想糟践了文化。真要论气节,朝鲜简直不及明人牛毛,还妄自尊大,声称自己是华夏之邦,简直可笑。”

    海兰珠听他言辞间不满的情绪,隐隐也透露出了他想要再征朝鲜的意图。

    午膳后,皇太极留在了东宫小憩。

    初冬的东北,溪涧都已结了冰碴,加之天气格外的干燥,海兰珠便寻了些白兰,提制成薰茶,饭后服用,还能有行气化浊的功效。

    她也是初次尝试煮茶,没想皇太极尝过后,对这白兰花茶是赞不绝口。

    结果原本只是午憩,他却待到了申时也不愿意走,一心只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与她作一对鸳鸯眷侣。于是干脆喊来奴才,交待道:“今日不去崇政殿了,诸臣有事,都推到明日早朝再议吧。”

    海兰珠在一旁闷声问:“要真有急事怎么办?”

    “国泰民安,风调雨顺,能有什么事?”

    皇太极不以为然,随口嘟囔了一句,“倒不知为何,近来屡屡有人上谏以请称帝尊号,就像是串通好了一般,也不知是谁先煽风点火的”

    听到“称帝尊号”四个字,海兰珠眼睛一亮,“你怎么想?”

    皇太极反问了一句,“称不称帝,有那么重要吗?”

    海兰珠答:“若是要做千古一帝,称帝尊号,自然很重要。”

    皇太极听罢,思忖了好一会儿,才道:“大金如今根基尚不稳,与其为了一个空头尊号,费心跟那大明皇帝较之高下,倒不如用这些功夫来封疆拓域,抚世安民。”

    他虽是这样说,但从他神色间的游离,海兰珠便知道,他已经动了称帝的心

    “不说这些了,”皇太极移开话题道,“咱们也算新婚燕尔,这几日我专心陪你,你想做什么?”

    她缩在他怀里,想了想道:“天气冷了,不如去泡汤吧?”

    这泡温泉不仅能怡情避寒,还能通通气血,活络筋骨。据她所知,辽东多地都有天然的汤池温泉,女真人也喜爱泡汤,有时还做疗养之地。

    皇太极倒也对此兴致斐然,“我还真知道一个泡汤的好去处。”

    “在哪?”

    “在辽阳往南十里外的鞍山,从前我去耀州换防时,曾过路鞍山,那里有山有水,汤井殊名,人烟稀少,正是合适野游。”

    海兰珠知道他平日里政事繁忙,日无暇晷,这会儿肯为她放下朝事,已实属不易了。去一趟鞍山,总不可能当天就回城,若再同上次长白山之行那样,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这盛京城岂不是乱套了?

    她心下觉得不妥,遂体恤道:“这么远,路上就要走好几日,还是算了吧”

    他看透了她的心思,豁然道:“你想去,我们就去,没什么好顾虑的。”

    从前,他们就是有太多包袱和顾虑,才错过了大好的时光

    海兰珠心中自然是感动,他说得没错,与其考虑那么多,倒不如好好享受当下的快乐。

    “出宫一趟也好,省得有人来寻咱们的不痛快。”

    她搂着他的脖子,献上一记香吻,盈盈一笑,“你真好!”

    ****

    第二天一早,随行的正黄旗的禁旅亲兵早已整装待发,在怀远门前恭候着了。

    海兰珠一眼看去,瞧见他们个个都身强体壮,着统一装束,好不威风。

    皇太极望了一眼所备的马匹,倒不怎么合意,于是对那领头的章京道:“鳌拜,你去将我的战马牵来。”

    海兰珠愣了半晌,早听闻鳌拜“能打”的风头,在禁旅里头也是出了名的。这下一见,是魁梧抖擞不似常人,她哪儿还能与之和当年那个屁颠的小娃联系在一块儿?

    鳌拜声音浑厚有力地问:“大汗要哪一匹?”

    “都牵来。”

    皇太极交代完,才体贴地问道:“骑马去,路上要一日,你可吃得消?”

    她点头道:“没问题。”

    当年从锦州到京师,足足一千三百里路,她都咬着牙走下来了。从沈阳到辽阳,也不过百里,当是不在话下的。

    鳌拜牵来了一高一矮两匹白马,皇太极捋了捋那银白的马鬃,欣忭道:“这两匹都是我最爱的坐骑,大白能日行五百里,小白可日行千里。”

    “大白、小白”

    海兰珠念了一遍,毫不忌讳的当着众多属下的面,拆台道:“这名字谁取的,未免也太随意了吧?”

    众人是忍俊不禁,皇太极轻咳一声,问:“你有好主意?”

    “再怎么说,也得有个像样的名字才是。”

    海兰珠左右打量了一番这两匹俊良的白驵,“大白就叫白起,小白叫白居易,一武一文,一胖一瘦,不是正好?”

    皇太极折服于她的慧敏,颌首称赞道:“还是夫人有见地。”

    海兰珠走到白居易跟前,“白居易,今日你可就归我了。”说着,便利索地上了马。

    正要出发之时,汗宫那边匆匆忙忙跑来了个奴才,见皇太极要出宫,跪地就禀道:“大汗,侧福晋前些日子染了风寒,大夫今早给把过脉,说是有喜了让奴才一定请大汗去侧东宫一趟。”

    海兰珠扫了那奴才一眼,不用猜,也知道是哪位侧福晋了。心里暗叹一声,还真是故技重施呐。

    “你看不见我正要出宫吗?”

    皇太极气定神闲地斥了那奴才一句,才道:“有了身孕,便要她好好歇着,不要整日胡思乱想。”

    奴才方要再说什么,皇太极已驾上了白起,“鳌拜,出发吧。”

    出了怀远门,海兰珠才试探地问他,“你真的不回宫去看看吗?”

    对于这位扎鲁特的侧福晋,她心里自然是介怀的。就如当年,她与塔尔玛之间的芥蒂一样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们好歹也是为他生儿育女过的女人,若皇太极心里真无一点情分,是不可能的。

    这个扎鲁特福晋,虽然年少莽撞,但若皇太极不曾宠她,她又怎会有那个耀武扬威的胆子?

    海兰珠心里不是滋味,却没有真的寻根究底地质问过他。一来是相信他,也相信他们的感情,二来也是不想做个喋喋不休的怨妇。

    “从前都是为了气你,才做得戏,怎想是适得其反。”

    皇太极与她并肩而行,伸手替她掖紧了貂领,表白道:“我心里塞不下那么多人,有你一个,就足够了。”

    听到这个回答,她心中再多苦楚,也释然了不少。

    是啊他心里装了天下,本就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他们能相伴相守的日子,是过一天,就少一天。与其奢求那不可能的圆满,倒不如守着他心上留给她的一方天地,安度余生

    傍晚时分,他们才将将抵达辽阳。

    白居易的脚力极佳,日行千里都不是问题,倒是海兰珠,行到半路,就有些身乏体困,力不从心了起来。

    她虽没有叫苦,皇太极却见她脸色愈发苍白,不肯她再强撑,毅然道:“既已天黑了,我们且在辽阳歇一晚,明日再去鞍山吧。”

    于是当晚,他们便在东京城暂歇。

    鳌拜执汗令进城通禀,前不久被派驻辽阳的杜度便出城来迎驾。

    自那日与杜度摊牌后,海兰珠便再未见过他。这下她的身份已不同往昔,杜度也尊称她一声“侧妃”,气氛一时令得她难以适从。

    皇太极倒是没有半分犹疑,也不与杜度作一言,揽着她阔步入了城。

    夜色研浓墨,明月照朱楼。

    东京城作为旧都陪宫,早已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只有碧落阁还同从前一般,整洁如新。

    侧畔的人已睡去,海兰珠却是辗转难寐。这一整天下来,她本是极累的,心里却又记挂着什么,还是披上了轻裘,悄悄地下了床。

    海兰珠独自在院中伫立了良久,终于瞧见了那月色下的一抹身影。

    杜度面色沉毅,看着她缓步迢迢而来,似喜若忧。

    有些话,她的确该和杜度说清楚。

    海兰珠关心道:“你在辽阳,可一切都好?”

    冷月当空,在她脸上笼着一层清辉,杜度没有回答她的问候,只固执地道:“如果当初,赢的人是我阿玛,你还会做他的福晋吗?”

    她答:“会。”

    “哪怕”

    “哪怕他负我,我也无怨无悔。”海兰珠从容作答。

    杜度黯然不语。

    两年的朝夕相处,她何尝不知他的那份赤子心?

    古有父为子隐,子为父隐她知道,杜度的心里,到底还存有褚英的羁绊。

    他对皇太极的反叛,比起对她的用情来,更多的原因还是源自这份羁绊吧。

    “我爱过,所以才知道爱一个人,是纯粹的,更不该带着目的。”

    海兰珠一声嗟叹,他们兜兜转转,历遍了荒唐一梦,却是兜不出宿命这个圈子。

    “杜度,你韬匮藏珠多年,心里的积怨,我明白可人生何尝不是一场赌局?没有如果,也没有当初。输了,就是错了。”

    “输了就是错了吗?”

    杜度心头的苦涩如潮水涌没,终于转过身去。

第194章 花好月圆(三)() 
次日清早;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不过半个时辰,他们便从辽阳行到了鞍山。

    鞍山有千户民户;明未设置卫所,隶属辽东都指挥使司辽中卫、海州卫、广宁卫、盖州卫。如今有尚可喜的镶蓝汉军旗在此地驻守。其地处辽阳和海州两卫之间;远近闻名的天然汤井足有十几处之多;一直是当地富贾的游乐避寒胜地。

    那汤池掩映在山林间;倒是曲径通幽;隔着不远;便能瞧见那腾云驾雾的雾气。四周除了青石雕砌的阶台;只依山傍水建着一只古朴的亭台。

    见那亭台是四面通透;海兰珠颇为犯难,这到处也没个遮挡,她在哪里换衣服才好?

    皇太极摘下毡帽,见她格外窘迫;便先替她解开琵琶襟的坎肩和夹袄。

    海兰珠只留一身立领的衣介;红着脸道:“你先去池子里;等我换好了再过去”

    皇太极一听,当下了然;于是假装走远了。

    海兰珠这才飞快地换上浴汤穿的齐胸襦裙;怎想一回头,却见他并未走远,而是杵在榭台下窥探着她。

    她赶紧捂着胸前;“非礼勿视!”

    他笑言:“是夫君,何谈非礼?”

    她羞赧道:“无赖!”

    皇太极干脆搬了个藤椅来坐下,怡然自得道:“说我无赖,我还就赖着不走了。”

    海兰珠气呼呼地穿着襦裙走下汤池,赧赧想,真是分开得久了,忘了他耍起无赖起来,也是数一数二的。

    皇太极也下了汤池,这池水的温度正是合适,池底也砌了玉石,很是温软,身子一下就暖和了起来。

    他见她双颊绯红,仿佛还在作恼,那模样分外可人,于是干脆戏弄她道:“古刹的僧人说了,这池子里极可能藏着蛇。”

    “什么?”

    海兰珠环顾了一下四周,隐隐有些不安地想着,这深山里头,说不准还真有蛇。

    “好家伙,还真有蛇——”

    他惊呼了一声,吓得她反射弧一弹,慌忙就跳到了石阶上去。

    待她定了神,才见水中的人露出了得逞的笑容,才忿忿道:“皇太极——都四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这样幼稚?”

    “哪知道你这样好骗?”

    皇太极握着她湿漉漉的脚踝,连连到:“你快下来,冷——”

    “你先答应我,不许吓唬我!”

    “好、好——我答应你。”

    海兰珠仍是有几分将信将疑,下了汤池,还没寻到个好姿势呢,就被他拽进了怀里。

    水汽氤氲间,她踉跄地对上了他柔情满目的双眸,“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海兰珠却道:“除了你,我倒也不怕别的。”

    皇太极不解,“你怕我做什么?”

    这下两人正是肌肤相亲,亲密无间时,她才鼓足勇气问:“你见过淑琳了为什么没有告诉我?”

    “那是你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孩子,我不可能让她流落漠北”

    皇太极释然答:“我既然答应过你要接受袁文弼,自然也会接受淑琳。”

    她知道他是个的记仇的人,明面上虽不说,但心里肯定想好了一百种报仇雪恨的办法。

    何况他毕竟是个古人,要按古人的观念,来接受这一切,想来也不会容易

    “那林丹汗”

    “夺妻,是羞辱一个人最好的方法。”

    皇太极嗤之以鼻道:“我既已带兵打到了大同,意欲又岂止是区区六千户部众?娶那林丹汗的福晋,无非是想羞辱他罢了。”

    夺妻这二字,这下在她听来,是振聋发聩。

    他这样不可一世的人,如何忍得了“夺妻”的辱名所以才会选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言已至此,海兰珠遂款款道:“回盛京后你能不能陪我一同去看淑琳?我怕我自己没有勇气见她”

    毕竟分离了十年,又是她弃之不顾在先再要相认,恐怕对彼此都不是件易事。

    皇太极点了点头,安慰她道:“那孩子跟你长得十分有七分像,很是伶俐,你见了也会喜欢的。”

    他肯这样通融大度,她心中自然是感动的。同时,她也心生感激,感激他把这个孩子带了回来,让她还能有弥补的机会,不至于抱憾终生。

    甃石为池,山林为景,倒真是个世外桃源。

    海兰珠格外喜欢这个地方,连连道:“这地方真好,都不想走了。”

    “你喜欢,以后我们每年都来。我再命人在后山修一处行宫,就更惬意了。”

    说修就修,一点儿也不含糊,海兰珠内心不由得感叹,比起民主社会,君主集权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她盘腿坐在汤池中,体贴地给他拿捏穴位,“有几个穴位,泡汤时按一按,对身体有好处的。”

    皇太极捉住她的纤纤玉手,感慨着:“若我不是大汗,真想与你找一处山林,不问世事,白首偕老。”

    “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你做你的大汗,我做我的福晋,虽说没隐居山林那般逍遥自在,只要郎情妾意,心心相印,过得也是神仙的日子。”

    能有如今这个结局,她已然是知足了。他的梦想是做那万人之上的国君,她的梦想,便是无论贫贱富贵,都要陪在他身边,做他名正言顺的夫人。如今他们都如愿以偿了,虽然途中少不了些磨折,但也算是苦尽甘来,终成眷属了。

    “对,”他揽着她的身子,去抚她鬓角挂着的珠花,满目星辉道,“现在,只怕连神仙都要羡煞咱们。”

    ****

    回到盛京后,恰逢科尔沁前来送亲的诸王公要启程回蒙古,皇太极不仅亲自相送,并以金帛良马厚赐了吴克善和其母傅礼,可谓是给足了科尔沁面。

    到了嘉礼后的第十日,皇太极甚至再度于宫中备陈百戏,大宴群臣。

    盛京城近来是喜事连连,但都未有这次的嘉礼这般隆重。加之皇太极一向精算节俭,只因新纳了一位福晋,便如此大张旗鼓的庆贺之举,更是史无前例。

    这一举动,令得盛京城中人无不有闻这位东侧妃的宠盛,以至于八旗贝勒纷来沓至地入宫进宴贺喜,以讨皇太极的欢心。多铎贝勒甚至在自己府中杀牛宰羊,舞乐备至,来宴请皇太极和海兰珠,以表祝福。

    从前海兰珠是默默无闻惯了,一下子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东宫每日都要收上数不胜数的礼品,各路宴请也是络绎不绝,反倒是令她有些不习惯了。

    接下来整个十一月,皇太极除了回书以责朝鲜,并于月初阅六部政绩外,去早朝议事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出来。平日更是连宫门也懒得出,如同在东宫扎了根一般。从前他每日都要去崇政殿阅奏章,现在干脆让承政将奏章都送来了东宫批阅,头天下午送的奏章,第二天下午来取,再送一批新的,如此往复。

    这些日子,海兰珠着实是低估了他的如狼似虎,总觉得他这会儿比二十岁时还要精力充沛,每天都要折腾到她腿软也罢,还总爱趴在她肚子上嘀咕,“怎么还没动静呢?”

    看来是非常期待他辛勤耕耘的果实。

    他们这样如胶似漆,当然也惹出了不少的非议。从前众臣的恭维,逐渐转变成了忧虑,皇太极每日收到的奏疏中都有不少谏言,恳请他视朝勤政,勿荒废政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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