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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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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满清入关,会是多少年后的事情?努…尔哈赤之后是皇太极,而皇太极之后才是顺治,才有多尔衮率清兵入关。若我一直在这里生活下去那么,我和代善是真的看不见这一天了吧?

    “二贝勒将这一切看得如此透彻,为何早不出手,帮大贝勒走出困局呢?”

    这几日,发生了太多事情,让我摸不着头脑。虽然我竭尽全力想要弄清事情的原委,但这里头涉及了太多的关系、势力。也许法医的职业病便是如此,即便是死人,也要让他开口说话。哪怕一点儿蛛丝马迹,于我而言都是能指引真相的线索。而眼下所有的线索都太零散了,在我的脑海中还是无法合理的串联在一起。仿佛还差一个很关键的东西,将这些所有事情都衔接起来。

    代善沉默了一会,缓缓道:“这个世上,很多事情并非只有黑白对错的。坏人也可能是好人,好人也可能是坏人。我是个信奉中庸之道的人,有时候没有立场,才是最佳的立场。”

    “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得来大哥会谋反的消息,不过我提醒你一句,”代善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飞快地说了一句,“常书姓郭络罗氏,正是大哥嫡福晋的阿玛。”

    舒尔哈齐的心腹常书,居然是郭络罗氏的阿玛!怪不得一路上褚英会对他隐忍再三。

    我霎时间寒毛竖立这么说来,那封信,也只是一个局吗?

    皇太极分明去查过了信的真实性,既然能追查到大妃,证明那封策反信并非是虚构的。

    而郭络罗氏看到那封信的途径只怕并非是从褚英,而是常书

    “所以你才让我考虑离开大贝勒府。”

    四更天已经过了,天刚破晓,晨光熹微,倒映着代善有些阴沉的脸。

    他的语调很低很低,低到快要消散在这晨曦里。

    “你记住,这赫图阿拉城里,有很多你不能知道的事情。知道的越多,你就越危险。”

第14章 【千夫所指大势去】() 
天刚一亮,集结在乌碣岩的建州大军得胜还朝。虽然此次伤亡惨重,但所幸从斐优城收编而来的民丁无一遗漏。回途的路上我换了一匹战马,因为知道褚英仍在生我的气,所以也并未贸然前去扰他,而皇太极那边我更是避之不及,只好还是默默地跟在代善后头。

    一路上凯旋而归的战士们有说有笑,气氛格外的好,尤其是没了舒尔哈齐那一众人在,几位大臣贝勒亦是其乐融融,路上还唱起了乌碣岩被围时,褚英为鼓舞士气而唱的民谣来。

    “哼着游牧谣,眺望费阿拉;栅内好荣华,栅外好河山;满山飞龙蹿,成群赤兔还;建州女真在,英雄还复来”

    我对这歌谣里唱着的费阿拉老城无比好奇,所以趁着路上的间隙向代善打探道:“费阿拉老臣和赫图阿拉一样雄伟吗?”

    代善摇了摇头,“论荣华富贵,费阿拉比不上赫图阿拉半分,但在费阿拉的日子,却是我一生里最美的时光我的母妃就葬在那里。”

    他所出最后一句话时,平静如水,看不出一丝的悲沧。

    “那么当年的古勒山一战,便是在费阿拉了?”

    “嗯。那年费阿拉老城的民丁倾巢出动,父汗出动了建州所有的兵力,背水一战,额娘就在家里诵经念佛”代善想了想,“其实九部之战以前,女真部落以乌拉、哈达、辉发、叶赫四部主城的海西女真实力最为雄厚。而那时父汗接掌建州左卫指挥使,兼并建州各部,也不过十年的时间。”

    我突然对努-尔哈赤的发家史非常的感兴趣,反正一路无聊,干脆趁热打铁,哦不——是趁火打劫地追问道:“二贝勒能不能给我详细讲讲这古勒山之战?”

    代善知道糊弄不了我,无奈道:“怎么突然对这感兴趣了?”

    可能是听过皇太极的那番话吧,一切的起源,一切的恶果,都是从那次古勒山之战开始的。

    “因为好奇呀!一部赢九部,那是怎样的传奇啊”我试探地问:“这没有涉及禁忌的话题吧?”

    “倒不是禁忌,十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没有你现在这般大,很多也只是道听途说的。现在想想,也许真是老天的眷顾”

    代善好像记起什么,不由得叹息一声,“算起来,这九部之战的祸水,还要从那‘叶赫老女’说起”

    “叶赫老女?”

    见我迷惑不解,代善倒是十分吃惊,“你居然不知道这位‘女真第一美女’——叶赫那拉氏?”

    难道就是郭络罗氏曾经提过的那位

    “传说中,可兴天下,可亡天下的——”

    代善一愣,打断我道:“这句话,当心别被老八听见了。”

    “为什么?”

    代善有些难以置信道:“老八真的没和你提过他这位倾国倾城的表姐?”

    这么说来,皇太极貌似提过那么一次

    那还是家宴的那次,他曾经说过他有姐姐,而且他姐姐比我美比我聪明

    再联想起布占泰在皇太极面前挑衅的一番话,原来传说中的“女真第一美女”叶赫那拉氏,就是皇太极的表姐啊!

    “她名声在外,在女真部落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即使很多人根本不曾见过她的容貌”代善悠然自得地骑着马。

    “既然是‘女真第一美女’,你为何又称呼她为‘叶赫老女’呢?难道她年纪很大吗?”

    “因为那女人是个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不知有多少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又不知有多少人因为迷恋她而死她一出生,就被预言象征着女真部落的兴衰,得她便可得天下”代善笑了笑,“父汗曾经与她有过婚约,为了这至今也没能兑现的婚约,我们可打了不少的仗。”

    “那现在呢?”

    “她仍是独守空闺,那些喊着要娶她的人,囊括了各大部落的首领,但是布占泰也好、父汗也好,如今也都空手而归也正是因此,她才得名‘老女’。”

    伴随着这段话,代善的身影渐行渐远,我逐渐落了队,我在心里暗暗惊叹,到底是怎样惊为天人的长相,才会让人用“可兴天下可亡天下”八个字来如此评价一个女子呢?

    女真第一美女若有机会,我真想见见这位充满了传奇色彩,预示着女真部族兴衰的女人

    ****

    “我们到家了——”

    凯旋而归的将士们看到不远处的赫图阿拉城,无不欢呼雀跃,脚下的步子都更轻快了些。

    初春陡峭的寒意丝毫抵挡不了将士们的热切,渡过苏子河,士兵们军容整齐,布列在赫图阿拉城北城门外。

    扈尔汉站在队伍前,食指放在嘴巴上,示意大家安静,说道:“都知道怎么做了吗?”

    五千多士兵皆会意地点点头,却不发出一丝声音。

    “你,出列。”

    扈尔汉招呼来一名浑身血污的士兵,“再说一遍给我看看。”

    那名士兵装做重伤的摸样,在地上半爬半滚,嘴上喊道:“三都督,三都督——不好了啊——”

    底下的士兵皆在偷笑,扬古利忍不住打趣道:“真有你的。”

    扈尔汉说道:“那当然,老子一路受得窝囊气,今日得一口气出出来!”

    那士兵还在演着,“我们被乌拉包围了全、全军覆没没一个活口”

    众人皆忍俊不禁,扈尔汉看他演得还算逼真,将他拎起来道:“去,进去通报,就按刚刚的演。”

    “小的知道。”

    “敢演砸了,老子剥了你的皮。”扈尔汉瞪他一眼。

    那士兵哪里敢有违抗,连滚带爬的就进去了。

    “这么对待手下,会不会太狠了点?”褚英忍俊不禁地斜睨一眼。

    “我扈尔汉是这种人吗?大贝勒放心,那是我路上逮着的乌拉逃兵。”

    费英东一脸拿他没办法的表情,说道:“大贝勒宽心吧,扈尔汉将军虽然鲁莽,但还是知道分寸的。”

    “那什么,咱们可都窜好词了的,倒是可别见了汗王就怂了。”扈尔汉提醒道。

    额亦都一拍胸脯,“放心,别的不多,义气有得是。”

    正说话间,扈尔汉算着时间差不多了,又拽了一个乌拉兵过来,“去,麻利着进去通报大汗,就说是咱们凯旋了!大汗殿知道怎么走吗?不知道就去问!”

    我不禁想,这扈尔汉,简直活脱一个周伯通啊。

    五千大军皆默契地在城外侯着,就为配合演一出戏,好把那舒尔哈齐改整个半死。其实众将心里都清楚,从退兵到撤兵,舒尔哈齐分明是有意要避开布占泰。无论是碍着姻亲关系也好,还是因为他二人早有预谋,舒尔哈齐真正惹得众怒的地方,是身为统帅,不仅在乌碣岩拒不救援,甚至在千钧一发之时,带着自己的亲兵撤退。大丈夫打仗,向来最恨临阵脱逃之人。

    他的举措,实在难以让这群出生入死,浴血奋战过的将士们原谅。

    费英东一声呐喊下,整整齐齐数千士兵一同喊着口号。

    “建州女真,豪气冲天!血战疆场,百战百胜!”

    扈尔汉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呐喊声响彻云霄,想必那城中汗座上的努-尔哈赤,听见如此的呐喊声,也会被吓得大惊而起,亲自出门来迎接凯旋的将士们。

    果然,北城门一开,努-尔哈赤亲率文臣武将出来接风。众人见状,纷纷下马行礼。

    努-尔哈赤一到队伍前头,便先抓着褚英和代善的手说道:“我儿辛苦了。”

    “儿臣不辛苦——”

    费英在努-尔哈赤跟前赞扬道:“这次出征,若非二位贝勒爷身先士卒,勇冠三军,又得八阿哥及时的援助,只怕全军难以得胜还朝。三位阿哥功不可没呀!”

    努-尔哈赤满意地点了点头,目光又落在了皇太极的身上。

    “阿玛先前有所疏忽,忘了布占泰小儿诡计多端,幸得你及时带兵支援,这次你立了大功,阿玛一定好好赏你!”

    “儿臣不过尽微薄之力,此战之功,皆系大哥和二哥的神勇。”皇太极谦虚地答。

    待众将一一参拜过努-尔哈赤后,注意力才转移到躲在出城接驾队伍的后头,死绷着脸的舒尔哈齐身上。

    先前排演了那么多遍,众人怎么会放过这样好的机会,费英东开嗓惊呼一声:“哟,这不是三都督吗!”

    扈尔汉跟着做戏道,掐着嗓子道:“三都督啊,原来您还活着啊,真是万幸!那日与乌拉军混战,末将迟迟找不到三都督人影,还以为三都督战死在乌碣岩了呢!”

    额亦都紧随其后,讽刺一声,“是啊,我们可都以为三都督您已经为国捐躯了,苦苦找了一整夜的尸首”

    努-尔哈赤前头刚接见过两个小兵,一个说全军覆没了,一个说凯旋回师了。舒尔哈齐听到消息时格外紧张,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这会儿又见众人纷纷怨声载道,努-尔哈赤将凌厉的目光射向了面如土色的舒尔哈齐。

    这件事情上,众人意外的十分团结,都一个鼻孔出气。就连代善也不忘补上一刀,满腹怨恨道:“叔父没想到吧?三千对两万,我们不仅没有全军覆没,而且还打了个大胜仗!”

    “哼,您临阵脱逃,怯敌不战,也好意思来欢迎我军凯旋?”褚英直言点题,“怎么?布占泰没给您先报个信,说自己败得一塌糊涂了吗?”

    底下不少士兵都纷纷窃窃私语了起来,大家都饶有趣味地看着,这舒尔哈齐要如何应付眼前的万夫所指。

    努-尔哈赤脸色早就沉了下来,一时间气氛显得格外压抑。

    舒尔哈齐怎么说也是努-尔哈赤的胞弟,在建州的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这样当众被奚落,面子上过不去不说,自己当逃兵的事也解释不清了,于是强撑着端起架子道:“你们放肆!当着大汗的面,居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叔父可还不服气了?当日在乌碣岩,叔父怎么没拿出这副血气来对付乌拉大军呢?”褚英啧啧道:“当时敌我两军激战正酣,叔父非但没有带头血战,反倒畏缩不前,只顾带兵逃走保命,而至建州两千将士生命于不顾,致使我军面临绝境!将军们啼血请求出战相助,叔父却领兵逃跑,让我们白白死了多少兄弟!”

    “褚英——你居然当众诋毁我声誉!”舒尔哈齐怒不可遏。

    常书和纳布齐二人早吓得屁滚尿流了,躲在舒尔哈齐后面不敢出声。

    众人想到舒尔哈齐会耍赖,却没想到居然脸皮厚到如此地步,还妄想反咬一口。就连一向是和事老的费英东也看不下去了,跪言道:“臣可以作证,大贝勒所言句句属实。”

    “大汗,臣也可以作证!”

    “我作证——”士兵中也冒出了不少的声音来。

    一个的证词或许不足信,但这几位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大臣们都如此口径一致,努-尔哈赤早已是脸色铁青,就像一只即将发怒的狮子。

    他转自己最为信赖的费英东,又沉声确认了一遍:“本汗的三弟果真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事吗?”

    费英东如实禀告:“回汗王,确实如此,更有甚者是常书与纳布齐二人,紧要关头,拥兵自保,应给予严惩。”

    努-尔哈赤开始敲山震虎,“都说这天子违犯法,也与庶人同罪。不论是谁,违背国法军规,就该按规矩来罚。你们觉得该如何罚?”

    “汗王明鉴,我二人岂敢有拥兵自保之心?不过是当时、当时”

    常书与纳布齐哪里有这个胆子,一听这话吓得跪在地上求饶。

    我心想,其实这一切本就是做戏给外人看的吧?乌拉和布占泰,不过是一个合理的理由,一个合理的时机。努-尔哈赤为了削弱或者说铲除掉他这个同胞弟弟,还真是煞费苦心呐

    然而求情并没有能改变什么。

    “来人,将这临阵逃脱的二人拖下去,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努…尔哈赤一声令下,岂有人敢不从。

    卫兵上来押解常书和纳齐布,二人连声呼救道:“三都督,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证据确凿,骑虎难下。舒尔哈齐是颜面尽失,满脸通红,见此情形,一鼓作气说道:“大哥,你先放开他二人!”

    “三弟!”努…尔哈赤喝道,“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已给足了你面子,你可别错上加错!”

    舒尔哈齐仰天大笑一声,振振有词道:“大哥,你既让我当了这个统帅,那么一切的行军部署皆有我的道理。在乌碣岩,我确实临阵怯站,那是因为乌拉大军来势汹汹,婓优城又是死路,实难以以少胜多!我眼看势不能抵,遂下令撤军,可众人不听,硬要拼死血战,我有何法?唯有带着部下先行撤离,保住实力,以免大军全军覆没。两位贝勒能逃出逆境,大胜而归,是智勇无双;可若试想此战败了,岂不是大军都要折在乌碣岩吗?我跟随大哥南征北战,大哥知我非怯战之辈,我不过是审时度势才做的决定,大哥苦苦逼我,意欲为何!”

    费英东见他到这步田地还在强词夺理,说道:“汗王,有违军令,理当治罪!古往今来,皆是如此,今日若不正军纪,怕是难以服众!”

    “哼,我是统帅,我的军令你们又何人听过?费英东,你心知肚明,那日在乌碣岩是你们夺我帅旗在先,设好火坑把我往里推!”

    舒尔哈齐丝毫没有要认错的模样,“大哥,眼下分明是他们合起伙来要扳倒我!背地里不知打的是什么算盘!”

    “你——”努…尔哈赤怒火攻心,看这样子是真的气极了。

    原本他只想夺了他这个弟弟的兵权,舒尔哈齐就是不肯低头,岂不是在逼大义灭亲?

    “好!你去了几趟明朝,就反了你了!当真以为我不敢处置你?”

    一声吼罢,众人屏气凝神,眼看那一道斩首令就要下了下去,突然间,一个娇小的身影从军队中冲了出来,伏地求情道:“阿玛——我求您了,不要杀他”

    那人穿着士兵的一副,脸上却很白净,我再一细看,那分明是女人的容貌!

    我震惊,这个女子竟是化装成了士兵的摸样,穿着战甲,难道她也参加了这场乌碣岩之战?

    与我一样震惊的还有褚英、代善以及周围的文臣武将们,努-尔哈赤看见这突然蹦出来的人儿,怒中带怜道:“孙带,你真是胡闹!”

    孙带哭得满脸是泪,恳求道:“他就算有再多的不是,好歹也有苦劳阿玛,我求您别杀他”

    努-尔哈赤见状,真真是气急败坏,连先前打了胜仗的喜悦都烟消云散了,偏偏眼神里是又怒又怜。

    这个突如其来的女子,令得褚英和代善皆神色大变,我冷眼旁观着,尤其是后背僵直的代善,竟是欲言又止,心疼地看着跪倒在地的孙带。

    原来努-尔哈赤居然还有个这样特立独行的女儿,我今天算是见识到了,可她为何要混入军营,又为何要为舒尔哈齐求情呢?

第15章 【小荷才露尖尖角】() 
褚英眉心紧拧,双手握拳,面对早已哭成了泪人的孙带仍在煎熬和犹豫。除掉舒尔哈齐是努…尔哈赤默许的,若他现在出面帮忙求情,等于在和努…尔哈赤作对,这一点,褚英心知肚明,所以才会陷入两难的境地。

    “大哥,求你帮帮我,帮我跟大汗求情”

    褚英虽然面露怜惜,却也纹丝不动。

    孙带哭得那样伤心,令我都有些于心不忍了。再看那舒尔哈齐,脸色更是红一阵白一阵的,难看至极。这下子,从国事闹成了家事,费英东等一众将军也不好插手。汗王的家务事,他们再掺和只会雪上加霜。

    正是局面僵持间,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父王,容儿臣斗胆进言——”

    代善上前一步,目光迎上泪眼朦胧的孙带,神情复杂。

    我吃了一惊,代善可不是个会冒尖的人,这是怎么了?

    只见他又淡漠地瞧了一眼负手旁观的褚英,便冷静地进谏道:“此番出征,叔父身为统帅,虽有指挥不当之过,但罪不至死。且谅叔父追随父汗征战多年,战功累累,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能单单因为一次对战况的错判,就不给叔父将功赎罪的机会。儿臣以为,父汗若念手足之情,也念在其乃孙带格格生父的份上,网开一面,给叔父将功补过,再立战功的机会。”

    代善一言末了,场上一片安静,只能听得见孙带暗暗的抽泣声。

    努…尔哈赤看了一眼这跪着的、站着的,叹一口气道:“罢了。”

    言罢,他走到孙带面前,半蹲下身子将她扶了起来,口气仍是严厉:“擅自女扮男装参军,你可知错?”

    孙带扁着嘴,连声道:“孙带知错”

    “我该怎么罚你?”

    对着孙带,努…尔哈赤怒意渐淡,只剩下慈爱与怜惜。

    “只要父王愿意放过我阿玛,孙带什么惩罚都能接受。”她眼中满是坚毅。

    “那就关你半个月的禁闭,省得你到处乱跑。”努…尔哈赤虽下了惩罚,但众人都看得出,他是极疼爱这位孙带格格的。

    教训过孙带后,他才瞥了一眼等候发落的那三人。

    “三都督舒尔哈齐,乃我胞弟,我寄予重望,在此番与乌拉的对战中,不但消极避战,且临阵脱逃,实属犯了治军大忌。念在其曾为我建州立下过不少战功,理当从轻发落。其部下常书、纳布齐二人,怯战至极,败坏军风,务必严惩以正军纪。罚常书一百两黄金,夺纳齐布下属所有牛录以示惩罚,免舒尔哈齐统帅之职,不再掌管兵权,以示惩罚。”

    命令下完,努…尔哈赤瞪了舒尔哈齐一眼,才扬长而去。

    费英东和扈尔汗这一众将士们面面相觑,分明对这个惩罚颇有微词。但汗令已下,他们若是再纠缠不休,倒反而是不识大体,只好乖乖地领着还列在城外的士兵们进了城。

    这就叫,皇上的心思你别猜,知道的太多,命也不长了。

    这时,代善已经一个箭步冲到褚英面前,质问道:“刚才在阿玛面前,你为什么不说话?”

    褚英推开他抓在自己盔甲上的手,“阿玛的心思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三都督辩护,便是在忤逆阿玛。”

    “她方才那样求你,你居然能做到无动于衷?我真没想大哥如今竟是这般铁石心肠!”

    褚英冷冷道:“你以为阿玛是真因为你的几句求情,才网开一面的吗?二弟,我劝你还是不要惹祸上身。”

    皇太极走到我身边,轻轻拉了拉我衣袖,“咱们快走吧。”

    我正看得入神,孙带默默抹着眼泪,没有介入褚英和代善的争执里,一声不吭地转身欲离开。

    褚英见状,上前一步抓住她,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道:“对不起。”

    孙带缓缓摆开他的手,摇头说:“大哥,我没怪你,我知道你为难”

    和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三人间肯定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而皇太极想必是知道些什么,才这么一个劲儿得催促我,不想让我看热闹,“我们该走了。”

    我只好跟着大队伍一同回城,皇太极走在我身旁,不由得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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