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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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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兰珠心中一紧,“抚顺的那一战,是对明的第一战,当时的辽东总兵叫做张承荫最后,战死在了抚顺。”

    “你知道?”他神色微异。

    “整整十五年前的事情了我一直记得那番话,所以即便在开原遇刺,也不相信他会反。更不想用一场血洗换来登基称帝”

    这条帝王路终究是苦涩的,只是此时此刻,他分外希望她能体会他的感受,也分外地需要一处温柔乡,至少能让他不那么孤独。

    只是一个目光,她便读透了他所有的心思。

    “你要守护大金,守护你的子民牺牲是在所难免的。陈桥兵变,黄袍加身,后世人又如何评价以兵变谋得政权的宋赵匡胤呢?”

    海兰珠柔声慰藉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有人生而为王,皇太极,这是你的天命所在。”

    ****

    天聪十年春正月壬戌,皇太极将此女马喀塔下嫁给林丹汗之子额尔克孔果尔额哲。

    二月丁丑,八大和硕贝勒与外藩四十九贝勒各遗书朝鲜,约朝鲜国王劝进尊号。

    三月丙午朔,值清明节,皇太极郑重其事地摆驾东郊,拜谒陵。辛亥,改制文馆为内国史、内秘书、内弘文三院。

    乙丑,英俄尔岱等自朝鲜还,报言朝鲜国王李倧非但不见使臣,亦不纳书,反而回信拒绝。李倧谕令边臣,严御金兵,并仍对明朝马首是瞻,不肯接受奉皇太极为新帝。

    诸贝勒闻之大为恼怒,欲加兵朝鲜,逼其就范。

    皇太极交待众臣:“姑且遣人谕以利害,在扣其子弟为人质,若其人仍旧冥顽不灵,再兴兵未晚也。”

    丁卯,外藩蒙古十六国四十九贝勒及孔有德、耿仲明、尚可喜俱至盛京,恳请皇太极称帝尊号。

    立春之后,修缮宫殿的工事紧锣密鼓的进行着,好像一切都在为了那一天而准备着。

    东宫里,海兰珠给他备了一壶白兰茶,皇太极热切地招呼她道:“来,看看这个。”

    海兰珠走到案前,只见偌大素净的一张宣纸上,写着一个“清”字。

    “如你所言,有靖康之耻在前,大金这个国号恐难为汉人所接受,我爱新觉罗氏乃‘黄金’之意,倒不如取谐音一个‘清’字。”

    皇太极在纸上指点道:“立国号为清,是取‘扫清廓清,清净宇内’之意。五行相生相克,明为火,而清为水,以水克火,灭明而一统中原,统御天下万民。你觉得如何?”

    “这个水旁起得好。”

    海兰珠心有莫属地点评道:“明帝的名讳中,皆以木为辈,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

    “我们满洲的起源,离不开河水水与我也有不小的渊源,我们在河水边初遇,你的名字中也有水”

    皇太极望那杯中水,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一个“水”字。

第202章 称帝尊号(二)() 
作者有话要说:实在不好意思,贴的时候作者智商不在线,贴了两遍重复的内容,修改vip内容字数不能少于原数,所以这章还有四千字多字的写好了就换换后会在内容提要发通告的

    包括小剧场也会换掉,接下来应该到结局都不断更了么么哒づ ̄3 ̄づ

    (待替换是作者早前存的现代文==)

    海兰珠早就心有莫属道:“这个水旁起得好;是画龙点睛之笔。”

    此言恰恰正中了皇太极的心意;他握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一个苍劲的“水”字。

    “我们满洲的起源,离不开河水以水比道;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柔之胜刚;弱之胜强;天下莫不知;而莫能行。是以圣人云:受国之垢;是谓社稷主;受国之不祥;是谓天下王。正言若反。治国之道;也尽在一个水字中。”

    他另一手扶在她的腰上,耳鬓厮磨道:“何况,我既决定称帝尊号,便有自己的私心。”

    “什么私心?”

    “水也是我们结缘之地;苏子河、叶赫河、乌拉河、太子河;你的名字中也有水旁”

    海兰珠转过身;嗳声道:“你怕不是故意这样说,来取悦我的吧?”

    皇太极含笑问:“若是真的;你可感动?”

    若这个“清”字里真有她的痕迹存在;如此莫大的光耀,她从前只怕连想都不敢想

    “改国号一事,是范文程他们几位汉臣之谏。先祖自北宋时建立国;金国旧称一直为中原人所恶,变更国号,也是为免旧朝之恨以扰今民。大清要灭明而取天下,明帝的名讳中,皆以木为辈。木生火,而水生木,木欣欣以向荣,泉涓涓而始流其意源远,合一个清字,正好是清平盛世。”

    皇太极抱起她横坐在案上,温柔地捧着她的脸道:“但我方才所言,也是真的。”

    她楞然唤道:“皇太极”

    “我自小习汉学,却不懂汉人;与兄弟们争夺…权位,却不知本心所在是自从遇见了你,我才有了所爱所求,明白了皇天生我为何。我想娶你为妻,所以才要做这个大汗,我想让满汉通婚,和睦相处,再没有仇恨汲纳汉民,推行文教,我这二十多年来的心血,都是为了今天。”

    他用指腹摩挲着她的薄唇,“你还记得吗?我曾说过,我想在有生之年,给你一个清平盛世。”

    “我当然记得”

    那一年,是万历四十三年的春天也是他们最快活的一段日子。

    他们相识多年,可今日再听他说这些动情之话,海兰珠依旧还是心跳怦然,仿如初识热恋的甜蜜。

    或许他们的爱,在这浮华人生间,伴随着历史的兴盛和衰亡,早就深入到了肌肤乃至骨髓之间了。

    他在她的唇上落下绵长一吻,仿佛时光也就此驻足

    “筝筝,属于我们的清平盛世,就要来了。”

    ****

    夏,四月己卯。

    代善与和硕贝勒济尔哈朗、多尔衮、多铎、岳讬、豪格、阿巴泰、阿济格、杜度率满、汉、蒙古大臣及蒙古十六国四十九贝勒以三体表文诣阙,其文中曰:“恭维我皇上承天眷佑,应运而兴。当天下昏乱,修德体天,逆者威,顺者抚,宽温之誉,施及万姓。征服朝鲜,混一蒙古。遂获玉玺,受命之符,昭然可见,上揆天意,下协舆情。臣等谨上尊号,仪物俱备,伏原俞允。”

    皇太极阅过后,乃曰:“尔等贝勒大臣劝本汗称帝尊号,已历二年所。今再三固请,本汗重违尔诸臣意,弗获辞。本汗既受命,国政恐有未逮,尔等宜恪恭赞襄。”

    此言一出,群臣顿首叩恩以谢。

    庚辰,礼部进仪注。

    壬午,斋戒,设坛德盛门外。

    四月乙酉,皇太极于德胜门外祭告天地,行受尊号礼,定有天下之号曰大清,改元崇德,群臣上尊号曰宽温仁圣皇帝,受朝贺。

    行过登基大典后,皇太极便遣官以建太庙追尊列祖祭告山陵,并于大政殿与群臣定议会典细节。

    大清初定,修缮之法令,典礼之仪规,光是走一遍章程就挨到了戌时。

    皇太极回到东宫时,海兰珠已经酣然入梦了。

    今日的大典,海兰珠自然也去了。

    她穿了一件藕色的吉服,梳着二把头,虽然丽人清淡,皇太极却能不费余力的在茫茫后妃中寻到她。

    半个月里,皇太极软磨硬泡了许久,希望她能陪在他身边祭天行礼,她却到最后也不肯答应。

    海兰珠心中是有分寸的,哲哲毕竟是中宫之主,她才是那个理应陪在他身边的人帝后相偕,琴瑟在御,这才是群臣想要看到的。

    她已经占尽了宠爱,总要为大局着想,为科尔沁而考虑

    皇太极卸下龙袍,蹑着步子走到床边,掀开一角锦被,从身后正搂住熟睡的海兰珠。

    他自然地将手环在她腰上,总觉得自她从明地回来之后,身子一直很瘦弱,好似怎么调养,吃再多的山珍海味,腰肢还是这样细。他甚至不敢用劲去握,生怕会给折断了。

    太医定期来为她把脉,都说她的身子没有大碍,只是平日饮食吃得过于清淡,气血偏虚,才会一直怀不上孩子。

    皇太极心里着急,倒不是为了想要子嗣,而是想到自己也不年轻了,以前觉得来日方长,总是会有孩子的,这会儿他却生怕不能有更多的时间来陪伴他们的孩子。

    怀里的人儿翻了个身,不知梦见了什么,还老大不高兴地扁了扁嘴。

    皇太极趁她睡得正乖,怜惜甚浓,抱着左亲右抱了一通,终于是将她给闹醒了。

    他的手早就钻进了她的衣衫,正覆在迷情之处。

    海兰珠懒懒地睁开一丝眼帘,不必猜也知道是他。

    她本睡得正香,这下被生生闹醒了,好生不悦,遂嗔道:“做什么——想听我改口喊皇上?”

    皇太极讪皮笑脸道:“是,朕想听你喊皇上。”

    她近来有些受寒,一到晚上就困得不行,通常晚饭之后就睡下了,于是了当道:“我才不呢,我要睡觉——”

    “这才第一日,你就敢这样无视朕?”

    皇太极轻车熟路地去挠她的痒痒,立马惹得她是一阵咯笑。

    他这么一闹,算是将她的睡意也彻底给驱散了。

    海兰珠挨不过他,于是捏声细嗓道:“臣妾就知道,皇上今晚肯定会兴奋得睡不着觉,所以臣妾特意给皇上准备了个笑话。”

    “说来听听。”

    皇太极兴致勃勃。

    海兰珠像模像样地说道:“从前有一位书生,租了一间僧房来读书。可是这书生每日都出去游玩,一玩就是一整天。终于有一天,书生喊来书童道:‘取书来!’于是书童去找僧人,借了一本昭明文选。书生看了看:‘太低太低!’书童又拿来了汉书。书生道:‘低!’书童又拿来史记。书生还是:‘还是低!’僧人惊诧不已,前来问他:‘此三部书学问甚高,熟读其一,足称饱学。足下俱都嫌低,真乃大才啊!’你猜书生说了什么?”

    “说了什么?”

    海兰珠清了清嗓子,“你说啥呢?我要睡觉,不过想取书作枕头罢了。”

    皇太极一听,感情她是在变相地折损他不通情趣呢。

    他提手揪了揪她的耳朵,一板一眼地问道:“朕‘低’吗?”

    “皇上,你说呢?”

    海兰珠没好气地指了指紧握在她胸前的罪魁祸‘手’,嘀咕道:“有人想明明睡觉,有人却偏偏不解风情”

    皇太极这才作恍然大悟状,抽出了手道:“怪朕的书低。”

    “不错,悟性很高。”海兰珠满意地扭过身去。

    皇太极很快又贴了上来,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她的身子很暖,也很软

    “今天在朝上,将这后宫的宫名也给定了下来。”

    他一口咬在她玲珑娇小的耳垂上,“从今往后,这里就叫做关雎宫。你就是朕的宸妃。”

    她低吟一声,“哪个宸字?”

    皇太极执起她的手,在手心里写划了一个“宸”字,解释道:“这个宸字,是我亲自选的。论语为政有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宸,乃星天之枢,是帝王的称谓,朕是一国之君,你便是帝王之妻。”

    不得不说,这番话,倒是很受用。

    “宸宸妃”

    海兰珠默念着这个封号,心中几度凝滞。

    宸,乃星天之枢,是帝王的称谓,朕是一国之君,你便是帝王之妻

    他挽住她的手,眼中的深情早已饱经征战与岁月的磨砺,变得难辨棱角。

    “朕给她们的是头衔,是名分。朕想给你的,是一颗为人夫之心。你可知道?”

    ****

    丙戌,皇太极下旨追尊始祖为泽王,高祖为庆王,曾祖为昌王,祖为福王,考谥曰承天广运圣德神功肇纪立极仁孝武皇帝,庙号太…祖,陵曰福陵;妣谥曰孝慈昭宪纯德贞顺成天育圣武皇后。追赠族祖礼敦巴图鲁为武功郡王,追封功臣费英东为直义公,额亦都为弘毅公,配享太庙。

    丁亥,群臣觐圣于大政殿表贺。

    皇太极谕曰:“朕以凉德,恐负众望。尔诸臣宜同心匡辅,各共厥职,正己率属,恪尽忠诚,立纲陈纪,抚民恤众,使君明臣良,政治咸熙,庶克荷天之休命。”

    群臣顿首曰:“圣谕及此,国家之福也。”

    皇太极以受尊号礼成,下令大赦。

    丁酉,皇太极在大政殿行加封叙功。

    封大贝勒代善为和硕兄礼亲王,贝勒济尔哈朗为和硕郑亲王,多尔衮为和硕睿亲王,多铎为和硕豫亲王,豪格为和硕肃亲王,岳讬为和硕成亲王,阿济格为多罗武英郡王,杜度为多罗安平贝勒,阿巴泰为多罗饶馀贝勒;诸蒙古贝勒巴达礼为和硕土谢图亲王,科尔沁吴克善为和硕卓礼克图亲王,固伦额驸额哲为和硕亲王,布塔齐为多罗札萨克图郡王,满朱习礼为多罗巴图鲁郡王,孔有德为恭顺王,耿仲明为怀顺王,尚可喜为智顺王。命豫亲王多铎管礼部事,肃亲王豪格管户部事。以希福为内弘文院大学士,范文程、鲍承先俱为内秘书院大学士,刚林为内国史院大学士。

    而大典才过不久,旧病缠身的萨哈廉便卧床不起。

    皇太极不仅时时存问,还特意派希福前去传旨慰问。

    然而萨哈廉病情恶化的比想象中还要快,已到了时而昏迷,不能自理的地步了。

    皇太极十分记挂萨哈廉的病情,到了忧心如焚的地步,乃至力排众议,亲自前去其府上探望,叮嘱他安心调养,早日康复,切勿记挂国事。

    皇太极对病榻上的萨哈廉说道:“子弟贝勒中,整理治道,启我所不及,助我所不能,惟你能做到罢了。”

    萨哈廉听后感激涕零,然而病体难支,不能叩恩,唯有在病榻上写下回奏道:“蒙皇上如此恩眷,臣或生或死又有何憾?而今国家大勋垂就之际,臣却不能尽力捐躯,反而缠绵病榻,真乃恨事啊!”

    皇太极闻奏,恻然不已,直呼道:“国家岂有专事甲兵以为治理者?倘疆土日辟,克成大业,而明哲先萎,孰能助朕为理乎?”并不顾诸王谏阻,再次亲临萨哈廉的府邸探望。

    恶疾缠身的萨哈廉已羸弱不堪,皇太极见到他衰瘦的模样,不禁潸然泪下,萨哈廉更是悲不自胜。

    从当年夺嫡继位,到今日称帝,萨哈廉都坚定地追随皇太极,他一直是皇太极身边最有远见谋略,也最为忠心耿耿的贝勒之一。

    萨哈廉唯一一次受到罪罚,便是因为不久前和代善一同为莽古济求情。

    然而,城中对代善一家被罪罚的理由此众说纷纭,有言这莽古济只是诱因,真正的原因则是在分赏林丹汗妻眷时,代善和济尔哈朗都想娶苏泰大福晋,而皇太极偏袒了济尔哈朗,从而导致代善心存不满,才会故意与皇太极唱反调,与莽古济交好,惹怒了皇太极,还令萨哈廉也受到了牵连。

    壬子岁,萨哈廉病逝。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代善主持丧事,皇太极特下令辍朝三日,以示悼念。

    随后,皇太极追封因病而未得封王的萨哈廉为和硕颖亲王,率诸王及文武大臣等亲往祭奠,并亲自奠酒,遣官宣读封册之文,其后又复痛哭三奠。

    丁巳,设都察院,皇太极谕曰:“朕或奢侈无度,误诛功臣;或畋猎逸乐,不理政事;或弃忠任奸,黜陟未当;尔其直陈无隐。诸贝勒或废职业,黩货偷安,尔其指参。六部或断事偏谬,审谳淹迟,尔其察奏。明国陋习,此衙门亦贿赂之府也,宜相防检。挟劾人,例当加罪。馀所言是,即行;所言非,不问。”

    庚午,武英郡王阿济格、饶馀贝勒阿巴泰、公扬古利等率师征明。皇太极亲御翔凤阁面授方略,且诫谕之。

    皇太极对萨哈廉去世悲不能持,他的忧愁,海兰珠看在眼里,海兰珠都看在眼里,遂常常陪他散散心。

    到了初夏,凤凰楼便十分适合小憩纳凉,她便陪皇太极在凤凰楼中层午睡。

    这天恰好是头七,午休时,也不知他梦见了什么,醒来时竟是一身的冷汗,整个人都似魂不附体。

    海兰珠见他满身是汗,不免有些担忧道:“皇上怎么了?”

    皇太极呆怔了许久,才道:“方才梦见颖亲王了”

    萨哈廉过世不久,海兰珠知道他兴许还没能缓过劲儿来,叹一口气道:“颖亲王可说了什么?”

    皇太极一手按在太阳穴上,“他对朕说:请皇上赐臣一牛。”

    “牛?”海兰珠不解。

    “他不是在说牛,而是在忧国事。朕的身边恐怕再寻不到比颖亲王更忠心不二之人了。”

    皇太极本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可这几年来,不知是不是因为年龄增长的缘故,将这些生老病死看得愈发重了起来。

    他一手捂在胸口,自责地望着她道:“颖亲王一生只娶了一位嫡妻,一生也只爱她一人这一点,朕自愧不如。”

    若不是为了做这个皇帝,他何必一娶再娶,看着自己的手足爱将一个个永别于世

    这次托梦后,皇太极马不停蹄的加封了萨哈廉生前最爱的儿子阿达礼为多罗郡王,又特意邀代善和岳托去浑河观看渔猎,以解失亲之忧。

    海兰珠随皇太极的御驾一并出了城。行到了浑河堤岸边,代善和岳托先抵接驾,年过半百的代善,又方痛失爱子,神态间都透露着苍老之态。

    岁月不饶人,当年赫图阿拉城里那位风流倜傥的大贝勒,也逃不过时光的洗涤。

    代善正要请安,却被皇太极拉住道:“礼亲王年迈,可免跪礼。”

    “谢皇上恩准。”

    代善又向海兰珠作一揖,恭敬道:“见过宸妃娘娘。”

    “宸妃娘娘”四个字,从代善的口中说出来,却是那般地刺耳通鸣。

    她知道,代善心里一定是恨她的。

    皇太极设帐于山包地势高处,挑了一处视野好的石台观赏渔猎。

    浑河水如其名,水色浑浊,湍急粼粼,河岸两边聚集着不少正在拉网的渔夫。

    海兰珠坐在他身侧,蒲扇轻摇,皇太极则与代善二人谈古论今,追忆起了少年事。

    坐了一会儿,下午的艳阳便晒得她有几分倦了,皇太极仍在和岳托高谈阔论着天下事,聊到了愈演愈烈的农民起义,和横空出世的明将卢象升。

    这个卢象升,去年在郧阳击败了高迎祥、李自成的数十万义军,人称“卢阎王”,名号足以见得其令起义军闻风丧胆之势。

    李自成会和高迎祥、张献忠后,从河南一路横扫中原,攻克了凤阳不少,还焚毁了朱元璋的老家祖坟

    说是来看渔猎解忧的,其实还是为了政事、国事。

    这一出浮世乱,海兰珠越听越是胸闷气短,烦躁不已。于是她独自离开了幄帐,寻了一处葱郁的大树避荫。

    大树底下好乘凉,也好在一片清净。

    谁知才眯了一小会儿,就听见一个声音道,“高处不胜寒,娘娘还是下来吧”

    她认得代善的声音,也记得这句“高处不胜寒”。

    只是二十多年前,说出这句“高处不胜寒”的,是个驰骋疆场,意气风发的少年

    而今的代善,早已心如止水了。

    海兰珠循礼欠身,“礼亲王。”

    代善闲适地捡了一处干净的草地坐下,像是自我解嘲道:“娘娘抬爱,现如今我不过是个闲散人而已,挂了个礼亲王的衔头,迟早是要给这些后生们让贤的。”

    “俗话说,长江后浪推前浪。”海兰珠承言道:“苏东坡写这句‘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时,怕也想到了,通权达变,在合适的时候功成身退,总比落得身败名裂要好。”

    “功成身退?呵”

    代善轻嗤了一声,“真正功成身退之贤者,何至于如我这般狼狈?到如今,还要靠儿子来作保。”

    “几位大贝勒里,皇上独待你不薄,王爷又何出此言呢?”

    “皇上不过是顾念旧情,看在颖亲王和成亲王的份上,给了我几分薄面罢了”

    代善仰头一躺,双手交叉撑在后脑勺上,怅然道:“一生浮名又为何?我是真的老了,真的斗不动了”

    海兰珠以为他是因为萨哈廉去世而感触,遂体恤道:“生死无常,自有天命,还请王爷看开些吧。”

    代善沉寂了许久,才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娘娘当真觉得,颖亲王的去世是偶然吗?”

    海兰珠尚不得其意,就听他悠悠道:“这个世上可没有偶然皇上亲封的七位亲王里,我和颖亲王、成亲王就占了三位。这肃亲王是太子爷,郑亲王是皇上的心腹亲信,总有势单力薄的人”

    代善的话中,分明意有所指,海兰珠皱眉道:“王爷想说什么?”

    “娘娘可还记得我当年说过的话?世上事,绝非只有黑白对错,坏人也可能是好人,好人也可能是坏人。而今,阿巴亥的孩子们长大了”

    代善用十分耐人寻味的目光看着她,“咱们拭目以待吧,总有一日,睿亲王和豫亲王会回过头来讨债的。”

    海兰珠微微诧异,睿亲王和豫亲王

    多尔衮和多铎,他们一个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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