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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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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兰珠点头,“你和颖亲王交好的事情,我心中有数。”

    “娘娘是明白人,也该知道颖亲王之故其中另有文章。王爷早前自察哈尔回城后,便一病不起。也偏偏是在皇上的登基大典前这个节骨眼儿上,冒出来个奴才,说是那刘士英的仆从,告发我在府中纵博一事。我跟那刘章京半点儿交情都没有,也就有过那么一回,和几个以前辽阳卫的同乡喝了点儿小酒,划拳助兴罢了,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海兰珠凝神想着,这样看来此事跟王丙告发吴尔古代收受贿赂,以及冷僧机告发莽古济谋逆二事,手段和套路竟如出一辙!

    “我自明降清,入仕做官也有二十年了。被罪罚一事,确实也在我自己德行有失,自然不敢有半分怨言。所以一开始,我全当是自己运气不好,遭人眼红了去。可后来王爷的病越来越重,我才发觉整件事情并非那么简单。”

    宁完我说到此处,双目微红,情绪亦有些不稳。

    “王爷平日里为人谦和,心思纯明,皇上对他信赖有加,情同手足。但他不争锋芒,六部里掌管礼部,说白了是个虚职,所以才会被人当做软柿子捏。王爷身边能信赖的人不多,重病之时,我曾去府上探望,那时他已不能下地王爷敝退了下人,给我留下了一句话道:‘仇人必除之,否则后患无穷’我问王爷仇人是谁,他却未答,只要我自己去悟。”

    “仇人必除之”

    范文程与海兰珠对视了一眼,即刻有了答案。

    “是一个‘九’字!”

    鲍承率先说出了答案,片刻后,却仍有些一头雾水,“可这九字会是什么意思?”

    范文程吸了一口凉气,“是九王。”

    “不错。”

    宁完我心中亦是同样的答案。

    “九王睿亲王?”

    海兰珠眉头紧锁着。眼下虽不敢妄下定论,但依照眼前的线索推测,加上这个“九”的指引所有证据纷纷指向了“九王”——多尔衮。

    当年努…尔哈赤在世时,在沈阳修建盛京城,于大政殿外修筑了十王亭。除了八旗的八个不同旗色王亭外,还有左右翼两亭,一共十亭,遂称十王亭。而在这十王中以“九王”代称的,便是多尔衮了。

    皇太极派多尔衮、豪格还有岳托和萨哈廉一统出征察哈尔的那次,岳托和萨哈廉在同一时间病倒了,皇太极也因此与代善率兵迎援,而叶布舒也正是这时坠的马

    紧接着代善被议罪,莽古济一党被肃清,萨哈廉去世,岳托和豪格也被受到牵连

    海兰珠打了一个寒颤,这每一件事情都环环相扣,绝不可能只是巧合!而更显是一个精心策划的连环套!

    而她因为叶布舒落下残疾而生的愤恨,竟成了顺水推舟,为他人做了嫁衣!

    整个雅间都陷入了沉默。

    海兰珠发不出一丝声儿来,双手冰凉,胆战心惊。

    这就是宫闱斗争,没有硝烟的,却残酷至极。在权利、皇位面前人心最黑暗的一面,人性最险恶的一面,这样毕露无疑

    人之初,性本善,可这个权利的斗兽场,会令得本性善良的人也堕入了俗流

    她深吸了一口气,想要极力平复内心的震颤,而众人似乎都在等待她的表态。

    宁完我切入正题道:“我的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这些都只能算是揣测,若是能查明颖亲王的死因就能向皇上告发睿亲王的异己之心!”

    鲍承先提出质疑,“多少大夫都瞧不出王爷的病症,何况现在是死无对证证据要怎么找?”

    “若是能尸检呢?”

    范文程向海兰珠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海兰珠摇头道:“太迟了,人早已入棺火化了。”

    即便是现代法医技术,也对骨灰的鉴定束手无策。

    “颖亲王既已过世,就算查出了真相,又有何用呢?”

    且不说宁完我如今只是一介庶人,就算他还是大学士,单凭几个汉臣之力,就能扳倒一位亲王吗?未免也有些异想天开。

    海兰珠奉劝道:“要和睿亲王作对,无疑是在以卵击石,对如今的你而言占不到半分好处。”

    宁完我却答:“我也知此路艰险。然皇上于我有知遇之恩,我又承蒙颖亲王的恩惠,才能有今日的家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娘娘可能觉得宁某人平日里吊儿郎当,但还不至于忘记知恩图报四个字怎么写。”

    “只是为了报恩,还是也想借此机会将功赎罪,重返朝堂?”

    海兰珠倒非不信宁完我的话,只是习惯了他平日里唱高调儿,所以话里几句真几句假,还要掂量一下。

    宁完我一听,立马原形毕露,滔滔不绝了起来:“自然是为了报恩!说句逾越的话,先帝骁勇善战,用兵如神不假,但到底有几分匹夫之勇,皇上则不然。当今圣上,乃有宋太祖赵匡胤之才略,又得唐太宗李世民的武定四方,文德治世之英姿——”

    鲍承先轻咳了一声,扶额道:“宁兄,你的调子起得太高了”

    “算了,在下还是同娘娘直说了吧!”

    宁完我心一横,也不再隐瞒,坦白道:“我想报恩不假,但也有个人野心。前头那冷僧机不过是一介奴仆,只知道见风使舵,也能因功混上个三等梅勒章京。结草衔环,皇上和颖亲王的这份恩情在下不敢忘。我对大清一片赤诚,却遭人暗算,如今被皇上摈弃,实在是心郁难平!”

    海兰珠了然,“你既然坦白了,那我也跟你说说我的想法吧。这件事情,你当去找成亲王商议,而不该来找我。”

    “我也考虑过,可成亲王毕竟也在朝中,朝堂势力不可同日而语,贝勒也好王爷也好,皇上哪日动了心思,说倒也就倒了,娘娘却不同”

    宁完我晦涩道:“找到了成亲王,这个消息也许只会留在成亲王府,能不能上到御前无从得知。但找到了娘娘,消息便到了关雎宫,总归是离皇上近了一步。”

    “你高看我了。我除了能跟皇上提个醒外,当真帮不到你什么。”

    皇太极明确地跟她说过,不希望她卷入这些事情来。而她也清楚,一旦迈入了这场的斗争,就会像是陷入无底洞一般,再难脱身。

    海兰珠推却道:“何况,朝局的事情我本无权干涉,后妃不得干政,是历朝历代的规矩,我也不能坏了规矩,犯了皇上的大忌。还望宁学士谅解我的难处。”

    “在下明白,如今我手中没有确凿的证据,要说扳倒睿亲王,实在有些痴人说梦。娘娘不愿蹚这趟浑水,也是情有可原的——”

    “并非如此,”海兰珠喟然长叹一声,“就算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些都是睿亲王做的,我也无能为力因为这些事情,我早已置身事外了。”

    她虽也对多尔衮有所忌惮,但只有心提防,而无心与之抗衡。

    她才刚刚重拾回平静的日子,只希望能离这些尔虞我诈越远越好,在家相夫教子,平淡安宁

    宁完我听到她的回答,虽难掩失望之色,却仍深鞠了一躬道:“娘娘心里不愿意,在下也不能强人所难我如今是个庶人,的确很难令娘娘有所动容,若有朝一日能官复原职,定不会忘娘娘当日的提携。”

    海兰珠将宁完我扶起来,“若是从前,我一定会倾力相助,只是如今心累了,也有了牵挂我不敢轻易一博。”

    说完这番话,她有些失落,也有些感慨。

    还记得当年在抚顺时,她与宁完我的萍水相逢时,他们都还意气风发

    当年她就知道,宁完我是个有才识之人,若不是因为卷入这权力斗争的漩涡,被人暗中绊了一跤,这个内秘书院大学士的位置岂会没有他的一席之地?

    一时间,她竟有些五味陈杂。

    不知是何时起,她也成了这般世故的人面对是非曲直,明明看得透彻,也宁愿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安身自保。

    从前的她会爱,会恨,会对国破家亡有着切肤之痛,也会心怀热忱,顽强地与不公抗争。

    而今呢?她仿佛失去了斗志,甚至失去了呐喊的声音。

    孟子云,生于忧患,死于安乐难道她的后半生,也会不可避免的堕入俗流吗?

    她安于寄居在皇太极的羽翼之下,不听不闻不问,故意看不见这满城风雨,只心安理得地活在太平盛世里。

第206章 风起云涌(二)() 
“娘娘无需自责;我图求捷径;才来烦扰娘娘;本就是在下莽撞了我会再寻机会与成亲王见上一面,若是能觅得些转机;是最好不过的。本文由。lwxs520。首发”

    宁完我转而问道一直很沉默的范文程,“范兄;此事你又意下如何?”

    范文程与海兰珠交换了个眼神;直言道:“要扳倒睿亲王恐怕很难。”

    “我认识的范大学士;可不是个会知难而退的人。”

    “此时非彼时;若遇到的是急湍;就当避一避。”

    范文程的意思很明确。惹不起的;就避;别操了皇上该操的心。

    “如今睿亲王锋芒正盛,避之,是上策;顺之,是中策;逆之;则是下策。”

    这时;就连一直与宁完我统一阵线的鲍承先也打起来退堂鼓。

    “宁兄;恕我直言我们几个汉臣,没有任何靠山;若一直追查下去;势必会打草惊蛇,受到各方阻挠,更有甚会惹上掉脑袋的麻烦。”

    鲍承先很快认清了局势;中肯道:“成亲王一人势单力薄,除非有其他王爷愿意跳出来和他联手可在朝中有些势力的亲王里头,肃亲王不知斗狠,礼亲王闲赋在家,有那个能力遏制睿亲王、豫亲王二位王爷的,就只有郑亲王了。可郑亲王最是知道做人,除了皇上之外,任何沾亲带故的事情都不会做的咱们的局势很不明朗。”

    鲍承先的担心和顾虑皆有理有据,宁完我一时也无话可接,众人再度陷入了沉默。

    良久之后,还是范文程先开口道:“宁兄,你且再等上些时日吧眼下并非最好的时机,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倾囊相助。”

    宁完我终于有了些喜悦之色,“有范兄这句话,我也算欣慰了。”

    范文程用折扇挑起一角雅间的珠帘,朝大堂中的烟红酒绿望去,随即不动声色的放下了酒盏,起身道:“今日时候也不早了,过了宵禁,娘娘也不便在宫外久留,我还是先送娘娘回宫吧。”

    海兰珠意兴阑珊,“再坐一会儿也无妨。”

    反正皇太极今晚不回留宿关雎宫,与其回去那空落落的宫里寒心,还不如在这儿多坐一会儿。

    范文程有些心神不宁,坚持道:“还是走吧。”

    宁完我与鲍承先二人也争着要送海兰珠出酒楼,她再三推辞,最后勉强应允让他二人送到门口。

    走到堂口时,一个迎面而来的女子差点撞到海兰珠,正当她抬头望去,那女子已掩面而去,快步上了二楼。

    那女子的打扮举止,实在太过奇怪了,整张脸除了眼睛都用纱巾包着,好像生怕被人认出她来,惹得海兰珠也不禁多瞧了她两眼。

    这时,宁完我突然冒出来一句,“咦?那不是肃亲王吗?”

    “隔得这么远,你也能瞧见?”

    “肃亲王的面相看可不似常人,留辫子的俊秀小生,盛京城里可是很难找的呀”宁完我再定睛一瞧,顿时目如光芒,“好像成亲王也在。”

    海兰珠闻声望去,只见方才那女子伫立在一间雅间外头,屏风展开一隅,隐约可见屋内坐着两个英姿勃勃的身影,确是豪格和岳托二人无误。那女子秘密地入了隔间,又谨慎地将屏风给关上,瞧里头的气氛,也像是在密谈些什么。

    “范大学士不去跟两位王爷打打招呼吗?你好歹也是肃亲王的幕——”

    范文程用折扇敲了宁完我的头,瞪了他一眼,“口无遮拦!”

    海兰珠有些狐疑,想这里是烟火之地,豪格和岳托二人来此寻欢作乐倒也无妨,只是他们二人皆乔装了一番,那女子也打扮得很是隐秘,像是不愿被人得知他们的身份。

    再看范文程方才的言谈举止,分明有些不大对劲。

    海兰珠心存疑虑,当下却没有追问,只是假意跟着他们出了醉花楼,

    走到了酒楼门口,宁完我躬身向海兰珠作一揖道:“我的贵客到了。娘娘,在下就先失陪了。”

    正是与宁、鲍二人话别时,远处纷踏驶来一辆华贵的马车。范文程脸色煞白,立刻背过身拦在海兰珠跟前,将她带到大门前石狮后头的暗处。

    “我正好要问你——”

    “我现在没法儿同你解释,你先回宫,免得惹上麻烦。”

    范文程着急就要走。

    “等等——”

    海兰珠探出头,看着那马车下下来的二人,心头的疑惑顿时水落石出,拉住他问道:“你实话告诉我,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有莽古济的小女儿,豪格的原配夫人?”

    范文程脸色一白,“你猜到了”

    果然如此!海兰珠低声道:“这事若是被睿亲王和豫亲王撞见了,可是要出大事的!”

    今晚的人来了一拨又一拨,分明是得到了什么风声。若不是她今晚失意,来此消遣,只怕明堂上又会是一场风起云涌。

    若是皇太极知道,豪格非但没有处死莽古济的小女儿,反倒演了一出弑妻的苦情戏来博取他的信任,定会大动肝火。

    “你一个人处理得了吗?”

    范文程坦白道:“有点棘手。”

    海兰珠心生一计,“时不待人,你去让豪格他们赶紧从后门走,我去拦住睿亲王!”

    范文程觉得不妥,“万一他们找你的麻烦”

    “我和睿亲王还算有那么点交情,应当不至于。这样一来,宁完我他们也能趁此机帮成亲王解围,我也算推波助澜了,如此是最稳妥的方法。”

    海兰珠推搡着范文程,让他不要迟疑耽误时间,不忘训诫道:“今晚我替你们擦了屁股,明日一早你和豪格务必去我那里,将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情况紧急,范文程唯有按照她的计划,前去给豪格通风报信。

    海兰珠转头嘱咐身后的二位侍从道:“你们在外面等我,不必跟来了。”

    醉花楼内,灯火盎然,迷人,酒客熙攘。

    多尔衮却是无心这大好的光景,正四下张望间,只听身后一声轻唤,“王爷留步。”

    多尔衮一诧,目光落在了海兰珠身上,神情十分古怪。

    “宸妃娘娘。”

    多铎也是见过她的,她和皇太极办典礼时,多铎曾在自家府邸上大肆摆宴为他们二人庆贺。

    “在宫外,就不必拘礼了。”

    海兰珠穿过人群,走到他们二人跟前道:“今日难得遇上,二位王爷卖我个面子,去厢房喝上一杯如何?”

    多尔衮目光扫向四周的酒客,几乎人人腰间都别着佩剑。

    他原打的是守株待兔的算盘,却没想到今晚形势比他想象中还要复杂。而最棘手的,无疑是他面前的这位绝色美人了。

    多尔衮笑答:“娘娘有邀,我受宠若惊。”

    “那就请吧。”

    海兰珠莹然一笑,便邀他二人在到了一处正对着歌舞台的厢房。

    三人心思各异地在茶桌前坐下,多尔衮招呼小厮麻利地端上了几壶好酒来。

    落座了没一会儿,多铎便好似心不在焉,在多尔衮耳边嘀咕了几句。

    多尔衮听后是朗声一笑,“哈哈,你既然心急,就先去找你的相好吧,就留我在这陪宸妃娘娘喝酒吧。”

    海兰珠脸上挂着笑,嗔道:“怎么,豫亲王着急要走吗?这么不赏我的面子”

    “娘娘有所不知,咱们豫亲王在这醉花楼可有位老相好,是个朝鲜来的歌姬,异族风情呢”

    多尔衮一推多铎的肩,多铎立马会意道:“对!也不怕娘娘见笑,我心里记挂得紧,今日本就来迟了,怕她被别的酒客给包了去还请娘娘见谅。”

    “什么样儿的朝鲜歌姬,倒是也带来与我瞧瞧呀。”

    其实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对方的算盘,却也互不拆穿,而是默契地继续你来我往地演着。

    这时,一个老鸨模样的艳俗女子一把搂上了多铎的肩膀,调笑道:“哎呦,这不是十爷嘛黄姑娘可念了你一晚上了,你怎么才来呀?”

    多铎是春光满面,忙不迭起身道:“告诉黄姑娘一声,爷这就过去了。”

    海兰珠心中计暗暗算着时间,她好歹也拖延了一时半刻,豪格他们眼下当是已经顺利脱身了才是,遂没有再加阻拦。

    “既有美人在等着,我也不能坏了王爷的好事”

    海兰珠俏皮道:“自古红颜,刹那芳华,最是等不起的王爷还是快些过去的好。”

    多铎很是欣喜地告辞,便跟着那老鸨去了后院。

    多铎走后,多尔衮也不必再端着了,气定神闲地问道:“娘娘近来可好?”

    “托王爷的福,自然是极好的。”

    “要见娘娘一面,真是比登天还难啊今日遇上娘娘下凡,当真是我的荣幸。”

    “王爷赞誉了。”

    海兰珠也十分客套,“王爷今日怎会有这般雅兴来此?”

    “雅兴我天天都有。”

    多尔衮知道她是明知故问,见招拆招地反问道:“娘娘呢,又为何挑了今夜来此?”

    “今日是册封大典,自然有不少王公入京,王爷瞧瞧这周围若不是恰逢举国同庆,平日里我又岂能这样随意的出宫?”

    她答的是真话,若非皇太极今晚要设宴见客,她当真是寻不到机会出宫消遣的。只是没想到,竟会撞破了他们精心布置的一出局。

    多尔衮自饮自得,盯着台上的舞姬瞧了半响,才道:“娘娘和肃亲王关系很好吗?”

    海兰珠揣着明白装糊涂道:“王爷为何这么问?”

    多尔衮勾起唇角,“若非如此,今晚为何会为他掩护?”

    “何以见得?”

    多尔衮尝了一口上好的佳酿,怨声道:“娘娘从前可从没给过我好脸色看啊今日却突然邀赏脸相邀,多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既然彼此都心照不宣了,海兰珠也就没必要再演下去了。

    “睿亲王,你若卖我个人情,今晚的事情回宫之后,就不要大做文章了。”

    “娘娘放心,豫亲王没那份心思,他是真的来此地寻花问柳的。而我呢”多尔衮会心一笑,插科打诨道:“我对娘娘是一片痴心,你有所请,我如何舍得拒绝?”

    “王爷的话,我能信几分?”

    “我既然答应了,就会做到。这次的事情,我可以三缄其口,但娘娘也知,皇上不喜欢别人做阳奉阴违的事情。好端端的死人变成了活人,这种事情到底是瞒不住的”

    “王爷放心,肃亲王那边该怎么收场,我会去劝说的。”

    海兰珠心里明白,这件事情若被捅了出来,对肃亲王、成亲王都会是很大的打击。尤其是这肃清的风波才过去不久,如果再旧案重提,无疑是撞在了皇太极的枪口上。

    而另一边的多尔衮,心里也有自己的权衡。

    肃亲王毕竟是皇上的长子,他手中虽握有证据,但真将此事捅到了御前,难免会被皇上猜忌有挑拨之嫌,倒不如从了她的提议。

    三思之后,多尔衮举起酒盏,“既然如此,我们就一言为定了。”

    “一言为定。”

    海兰珠一杯饮罢,也不愿久留,起身告辞,就听多尔衮在身后谓道:“谈完了交易就走,娘娘还当真是够冷酷无情的”

    海兰珠停住了步子,回望多尔衮道:“王爷先前的问题,我可以回答。”

    她对上了他笑里藏刀的目光,用有些迫人的语气警告道:“我的确与肃亲王感情深厚。所以,无论王爷今后想做什么都好,我可以不在皇上面前说一言一语,但王爷若执意要与我身边的人过不去我定不会容忍。”

    ****

    第二日清早,豪格与范文程如约来到了关雎宫觐见,并将事情的前因后果皆如实相禀。

    原来那日豪格赶来东宫找她商议,不过是他和范文程串谋好的一出戏,便是为了博取同情,也好促成皇太极的信任。

    而那位嫡福晋不仅没有被豪格亲自手刃,而且正避世宫外,如今也活得好好的,不过是换了个身份。

    海兰珠虽然生气他们瞒而不报的行径,但内心却对豪格的决定给予了肯定和包容。

    至少他还是守住了这一份纯良,没有因权利之争而遁入污浊。

    而她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昨晚的醉花楼的场子里,看似热闹熙攘,而其实大多的酒客都被两拨人给承包了。

    一拨是肃亲王和成亲王的人,另一拨便是睿亲王和豫亲王的人,这些人中除了门客侍从,就是一些雇佣来的江湖人士。

    好在昨晚最后是化险为夷了,否则怕会是刀剑相见,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只是,睿亲王的话当真可信吗?”

    昨晚的事情,豪格仍是心有余悸,“他会在醉花楼守株待兔,证明他知悉我的一举一动,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晋书云,黩武之众易动,惊弓之鸟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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