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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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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尔衮见她脸色苍白如纸,额上不知何时起已布满了汗珠,即便虚弱如此,她仍是紧紧握着那木盒不放。

    “除非是因为光海君!”

    “不要再说了——”多尔衮从她手中夺下那木盒,将她打横放到在船舱的地榻上,“管他来人是谁,我都一定平安带你回汉阳!”

    “王爷一定要把它带回去”她指着木盒,气若游丝地嘱托道。

    “该死!”

    这种时候,她竟还在乎这什么狗屁雪莲多一些?多尔衮扬手就将那木盒一扔,愠怒道:“我要带你回去!其他人的死活,我不在乎!”

    “多尔衮!”

    她惊骇不已,多尔衮却俯下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我说到做到!”

    一阵又一阵的晕眩感袭来,海兰珠这会儿是彻底失去了辩驳的气力,只见多尔衮抽出腰间的佩刀,将船上仅有的两个护卫唤来,“上弓!无论是谁,敢拦本王的路,格杀勿论!”

    又一个大浪袭来,几度陷入昏迷的海兰珠醒过神来,船舱外头仍是不绝于耳的刀剑噌呲声,而她的世界只剩下一片混沌。

    没有雪莲,她的叶布舒就会永远失去双腿

    回不去汉阳,她就再也见不到皇太极了

    她扒着窗沿干呕着,却什么也吐不出来,下腹一阵痉挛又生生将她给痛昏了过去。行医多年的她意识到,此番身体的异样绝非只是晕船所致。

    不知过了多久,雨停了,浪也停了,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噩梦。

    一位护卫将她从地上搀扶了起来,目光所及处,一个头戴红蓝带战笠的朝鲜人跪在地上,身后多尔衮幽邃的双眸中透着说纳币狻

    挥刀下去,鲜血瞬间溅满了帷幔。

    海兰珠再度睁开双眼时,多尔衮已气喘吁吁地回到她身边,身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她不知道这场厮杀持续了多久,她甚至不关心他是不是负了伤,只是执着道:“我的雪莲”

    他上一秒还是凶神睥睨的狼,这一秒却是眼梢带笑,笑得她直发憷。多尔衮拍了拍胸脯前藏着的木盒,“你放心,丢不了。”

    听到这个答案,她才放下了悬下的心,意识又开始渐渐模糊。

    多尔衮赶紧掐上她的人中,身上的血污之气冲入她的口鼻,呛得她愈发恶心。

    “你要敢再昏过去,我保证让四阿哥一辈子都下不了床!”

    不知为何,他竟然生出了从未有过的惶恐,生怕她会一睡不醒,不惜恶狠狠地吓唬她道:“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海兰珠被他恼得一口气险些又背过去,若她这会儿有力气,一定先给他一个耳光泄愤!

    她愤懑道:“你无耻——”

    “你知道就好!”多尔衮往她的嘴里塞了一片参片,“性命攸关,在你眼里,堂堂王爷的命难道不比四阿哥的腿重要?”

    没想到这片人参倒还真是救命药,海兰珠冷哼了一声,有气无力道:“王爷平日看着和善,其实是笑里藏刀区区几个朝鲜人,我根本就不担心”

    “我可以把这当做是褒奖吗?”

    多尔衮用衣袍将佩刀上的血迹给拭了干净,收刀入鞘。

    “正因如此,我才独独提防你”

    此时,船已近岸。

    码头上是整齐列队的正白旗士卒,正随时待发前往南汉山。

    多尔衮将已神志不清的海兰珠横抱而起,口中念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为寻药而来,然而怕是想替皇上来监视我的皇上若知道你有这份苦心,该是会感动吧?”

    “那你又打算到南汉山如何跟皇上交代”

    还没等到多尔衮的回答,她的视野里只剩下一片氤氲。

    ****

    庚午,南汉山清兵大营,皇太极坐镇军中,质问多铎道:“昨日朕已闻江华岛陷,为何睿亲王还未到南汉山?”

    “启禀皇上,睿亲王此行所偕乃朝鲜王亲,李倧之妻子,估摸是怠慢不得,才会拖了行军的进度。”

    “可就算过汉阳修整,满打满算今日也该到了,”豪格分析道:“除非睿亲王在路上遇到了什么阻挠。”

    多铎当然不知多尔衮出了何事,也有几分担心,遂请命道:“皇上,不如让我带兵去迎睿亲王,也正好探探可还有后路援军的踪迹。”

    “那好,你这路去,不得有半点差池——”

    然话音未落,营外士兵赶入急报:“启禀皇上,睿亲王已兵至南汉山城下,还请皇上移驾前去——”

    皇太极心中狐疑,多尔衮不来御前复命,却一声不吭地直接去了城下,着实是于理不合。

    带着这份疑心,皇太极率亲兵移驾阵前。多尔衮忙不迭下马,跪地请罪道:“臣复命来迟,还请皇上降罪。”

    战事当头,皇太极当下没有追究,只问:“你可觅得了李倧的妻子?”

    多尔衮立即派人将李倧的王妃和王子护至军前。皇太极打量了她们一眼,下令道:“将手铐脚链卸下,他们是朝鲜国的王子、王妃,何时受过这等侮辱?”

    随即复遣英俄尔岱传令道:“传朕的口谕,朝鲜国王尔闻,速速来降,则室家可完,社稷可保,朕不食言。今日朕就坐在这南汉城下等着,若他还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置百姓社稷于不顾,就休怪朕没有耐心了。”

    此谕旨传入城中不久,便传来了一阵骚动,似是城中的守军自己起了内讧。

    多尔衮见状,主战道:“皇上,依臣之见,这南汉城旦夕且下,眼下攻城是胜券在握。”

    皇太极不为所动,“朕的谕旨说得够清楚了,今日朕做到仁至义尽,也省得他日这群朝鲜人再大做文章。”

    豪格轻嗤道:“且不论他李倧乃一国之君,若他见了妻儿为俘也能不为所动,还算是个大丈夫吗?”

    多铎也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与其在这干等,倒不如速战速决以彰我大清八旗威风!”

    “既要招降,就要从一而终,如此才有四两拨千斤之效。”

    皇太极冷静自若道:“朕敢打赌,今日李倧一定会出城请降乞和。”

    天色渐晚,城内的骚动才渐渐平息了下去。果不其然,朝鲜使臣这才出城回禀,李倧同意投降,并已将反清要臣全数拿下。

    “上天有好生之德,朝鲜国王有如此明智之决定,朕很是欣慰。”

    面对使臣,皇太极突然又改了主意,“不过,朕等了二十八天了,今日也足足在城下等了他一整日。眼下天色已晚,回去告诉你们国王,要降,就亲自来我大清军营请降吧!”

    回营途中,多尔衮驾马行在皇太极身侧,皇太极见他仍旧一脸困惑不解,遂道:“多尔衮,区区南汉城,朕可以攻,但你可知朕为何弃攻择降?”

    多尔衮摇头,“恕臣愚钝。”

    皇太极望着辽阔的疆域,训诲道:“朕有过很多宿敌,深知人皆有弱点,要对症下药。往往他们最在乎的东西,才是他们的克星。如察哈尔汗好酒色,朕便夺其妻;袁崇焕惜功名,朕便要他身败名裂而朝鲜人信奉儒学,朕在汉阳时,也知道那些两班大臣称朕是‘胡皇’,视我大清乃犬羊夷狄。其人自知武力难敌,所以战败于他们而言并不可耻,而要他们的国王下跪请降,才是真正的耻辱。”

    皇太极拍了拍多尔衮的肩,意味深长道:“要赢得一场战役有很多种办法,然杀其民一万,不如诛其人之心。朕的意思,你可听懂了?”

    杀其民一万,不如诛其人之心多尔衮心中默念着这句话,憬然有悟道:“皇上一席话,我受益匪浅。”

    ****

    傍晚时分,李倧按照皇太极的要求,亲自率领王世子及群臣出南汉山城,并脱去王服,改穿青衣,徒步前往三田浦的清军大营。

    皇太极端坐在大营点将台上,李倧率众人伏地请罪,向大清皇帝行三跪九叩的君臣之礼。

    “大清国皇帝万岁——”

    皇太极放眼这乌泱泱的臣服众人,慰谕赐坐后,便按照约定归还了李倧的妻子及群臣家属。王妃扑在李倧怀中低泣,几位王子亦是一片呜咽。

    “英俄尔岱,你也上前来坐。”

    皇太极对此视若无睹,给英俄尔岱赐座后,反倒完全冷落了一旁的李倧,“英俄尔岱,朕记得你上次奉旨来朝鲜王京时,不仅吃了闭门羹,还被一路追杀,可是朕记错了?”

    英俄尔岱一听,立刻明白了皇太极是想借今日之际,当着李倧的面为他从前的冷遇一雪前耻。

    “皇上抬爱,臣为了两国和事,竭尽心力乃分内之事。”

    皇太极冷笑了一声,又对马福塔道:“你替朕问问朝鲜国王,拒见我大清使臣,拒纳朕的亲笔作书,私自关押朕的使臣,口口声声要‘斩虏使,焚虏书,以明大义’,可确有其事?”

    马福塔一字一句地将此话转述给了李倧,李倧听罢,唇色发白,连声解释道:“朝鲜两班大臣中,主战亲明之流甚众,我亦是为安抚民心,才不得不如此做。”

    “也对,这靠兵变坐上的王位,自然是坐得不稳了。”

    面对皇太极冷语冰人,李倧是敢怒不敢言,只得装作若无其事在旁陪衬。反倒是李倧身后一位年少的王子,侧目而视,冷眼扫视着众人。

    多尔衮捕捉到了这一道冰冷的目光,饶有兴致地问:“这位难不成便是王世子了?”

    那少年正欲张口反驳,李倧便低喝了一声:“凤林大君,不得放肆!”

    “殿下——”那少年悻悻地住了口,埋下头去,不再作声。

    英俄尔岱见局面颇为窘迫,出面调和道:“皇上,微臣以为,既然朝鲜国王诚心请降,为两邦友好,只要朝鲜肯除明朝的年号,而奉我大清正朔,定时朝贡,则前罪可恕。”

    李倧见英俄尔岱如此深明大义,有几分惭愧道:“从前是本王待将军不够周道,为报往来通达之恩,本王愿赠白银二千两给将军作为酬谢,还望将军笑纳。”

    英俄尔岱将李倧的答谢之意回禀给了皇太极,皇太极回道:“这白银是朝鲜国王的歉意,英俄尔岱,你可自行决断。”

    一旁的马福塔也劝道:“英俄尔岱,你就收下吧,咱们前头在朝鲜受得罪还少嘛”

    “臣跟随皇上征战已有二十余年,皇上一向厚待旗下士卒,我又岂会缺这点儿钱财?”

    英俄尔岱却断然拒绝了李倧的好意,坚持道:“此白银我若是收了,也该交由皇上定夺。”

    李倧见英俄尔岱不肯收,于是又想赠黄金给皇太极,以示友好。

    其臣属抬上来满满四个大箱的黄金,皇太极见后却哄然大笑,“朕想要的东西,向来只喜欢自己获得,不喜欢别人赠予。不过除了金银,朕还真有个东西非向国王讨要不可。”

    李倧恭谨道:“皇帝请讲。”

    “朕要国王将‘亲明反清派’的要臣,如数交由其我清国惩处。”

    李倧额冒虚汗,明知故问道:“这要臣不知皇帝所言都是何人?”

    皇太极心里早已有数,使一个眼色,“马福塔,告诉他。”

    马福塔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弘文馆校理尹集、修撰吴达济及台谏官洪翼汉。”

    听到这三人的名字,陈列在后的王世子和凤林大君早已双手攥拳,咬牙切齿了。

    李倧的脸色早就青一阵白一阵了,却也不得不低头答:“还请皇帝放心,待本王回宫后,定将这三人缚献给皇帝处置。”

    “既然如此,马福塔、英俄尔岱,就由你二人即刻护送国王回城。”

    皇太极巍巍起身,居高临下道:“至于这黄金,朕抬不动,还请国王拿回宫去。”

第211章 兰梦无凭(一)() 
英俄尔岱、马福塔奉命遣送李倧返都;多尔衮看着浩浩荡荡的朝鲜群臣离去;总觉得心里有口恶气未解。

    他在海上被京畿水使截堵;虽然这帮人武艺不精,根本无法伤及他分毫;然而一番交手下来,朝鲜人一个个使得都是阴招狠招;分明是冲着他的命来的。

    这倒不是最可气的;最令他可气的;是这帮朝鲜人坏了他的好事。

    皇太极召集众将;下令道:“而今朝鲜已臣服;也是时候除掉皮岛这个大患了!朕要亲自领兵;转攻皮岛!恭顺王——”

    孔有德出列道:“臣在!”

    “攻明之战无你不可;朕便指派你为大都统,即日起调令水师,水陆齐攻皮岛。”

    “臣遵旨——”

    “至于朝鲜主战派的要臣,就由豫亲王前去收押;务必将其人押解至盛京;以儆效尤。”

    皇太极指派过军务后;众人皆无异议,独多尔衮忍不住出列陈情道:“皇上;臣以为就这样放过了李倧;未免太手下留情了。”

    “睿亲王有何见地?”

    “皇上如此做,无异于养虺成蛇,如今他李倧是走投无路才甘受次辱;过个十年八年,指不定又打起‘反清’旗号了,十年前不就是如此吗?”

    多尔衮抽了抽嘴角,语气中带着轻蔑道:“这朝鲜人的气性,向来是假道学,朝秦暮楚之事他们还做得少吗?我们驱军百里,皇上亲自率兵征讨,只换得这区区一跪,未免太不值当了。若不能惩一儆百,朝鲜人该以为咱们是吃素的了。”

    皇太极正有意试探多尔衮,于是问:“那以睿亲王之见,如何才能惩前毖后?”

    多尔衮心生一策,“皇上先前的训诫,令我很是受教。打仗也好,治人也罢,都无外乎一个命门。所以我有个想法,当年先帝少时,也曾在宁远伯李成梁府上为质,今日我大清国威日盛,亦当让朝鲜王世子前去盛京为质子。如此一来,李倧绝不敢再轻举妄动,也算是对朝鲜前头违约背信的惩戒了。”

    以王世子为质,恰恰打住了朝鲜的七寸,皇太极听后十分赏识。

    “睿亲王此计举重若轻,好计!朕准了!至于挑拣哪位王世子为质,朕就全权交由你来主持。”

    “倒不必挑拣了,臣以为凡是已过幼学之年的嫡子,皆至盛京习满文,随满俗,树满清正统,以曲突徙薪。”

    皇太极满意地点了点头,“睿亲王能有如此远见,甚得朕意。”

    众将散去修整后,皇太极也正龙行虎步地往皇帐走去,多尔衮却追了上来。

    皇太极见了他,微一颔颐,“朕正好有事问你。”

    多尔衮猜到了皇太极必定会质问他,于是不打自招道:“我是来向皇上请罪的。”

    皇太极驻步,“哦?你何罪之有?”

    多尔衮低头,沉滞言:“欺君之罪。”

    皇太极耐着性子,稳坐在鹿角椅上,剑眉一扬,“有这般严重?”

    “正因事情严重,我才迟迟不敢通禀皇上。”

    皇太极打量着多尔衮有些闪躲的目光,问道:“你白天不肯来大营复命,可也是因为此事?”

    多尔衮点头,“我怕先见到皇上,禀告了一路所闻后,皇上会无心战事”

    多尔衮欲言又止的样子令皇太极心生疑虑,他蹙额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多尔衮踧踖跪地,诚惶诚恐地答道:“昨日过汉阳扎营修整时,我听闻宸妃娘娘病了,本该一早将此事如实禀告皇上,但是”

    “你说什么?”

    皇太极一跃而起,扬眉眴目地问:“她生了什么病,病得如何了?可严重?”

    “今日我离开汉阳时,娘娘仍是昏迷不醒我隐瞒此事,皆因想尽快攻下南汉山城,还请皇上降罪!”

    多尔衮仍跪在地上,皇太极却根本无心责难他,急不可耐地便往外奔去,一路狂奔,一路喊道:“来人——朕要回汉阳!”

    ****

    皇太极昼夜星驰,不到两个时辰便赶到了汉阳。

    汉阳的守军不知皇太极会连夜抵达,还来不及接御驾,皇太极便一路直奔去了海兰珠的寝屋,嘴上仍是气急在骂:“礼亲王人呢?朕让他留守汉阳,他倒好,出了这么大的事,他却给朕装聋作哑!”

    亲卫追在皇太极身后,胡里胡涂地问:“那可要去喊礼亲王起来?”

    “朕没心思见他,朕要去看宸妃要紧!”

    皇太极正是在气头上,他向来最担心她的身体,之所以不让她跟着去南汉山,就是怕沿路奔波,折耗她的精力。

    他心急如焚地行至海兰珠的寝屋外,见了守夜的护卫,也一脸愠容地训斥道:“还有你们,朕临走时是如何交代的?宸妃若出了半点差错,你们谁担待的起?”

    护卫们齐齐而跪,“属下罪该万死——”

    皇太极是关心则乱,这会儿瞧谁都不顺眼,恨不得将所有人都训一遍。

    他细鼻嗅了嗅,发现满院子里都是一股草药味,皆是自屋中散发而出的,正要推门而入,恰好撞上侍奉的奴婢推门而出。

    那奴婢手里还端着水盆,一见御驾,急跪在地道:“奴婢冒失,还请皇上恕罪——”

    皇太极克制着内心的焦虑,含着嗓子问:“娘娘可好?”

    “回皇上,娘娘还发着低烧,大夫正在里头为娘娘发汗散邪呢。”

    屋里蒸汽弥漫,皇太极放轻步子,借着昏暗的烛光缓缓靠近榻前,正在煮汤药的大夫吓了一跳,连忙起身,“皇上——”

    皇太极做嘘声,示意他不要扰了病榻上人的清净。

    榻上海兰珠面如纸色,淡眉轻颦,皇太极摸了摸她的双颊,竟是格外滚烫。

    皇太极攒眉,神情严肃地问:“你可给娘娘服过药了?”

    那大夫有些左右为难,“微臣实在不敢隐瞒,宸妃娘娘一直不肯用药。微臣只有煮些艾叶和花草,以沸气为娘娘驱寒。”

    “都烧成这样了,不用药如何能医好!”皇太极有几分荒唐。

    “皇上息怒!并非微臣才庸,实在娘娘醒时千叮万嘱过,微臣不敢用药啊”

    那大夫小心翼翼地解释道:“皇上,娘娘怀了三个月身孕,胎位不稳,还需卧床静养,这头三月最是易滑胎的,微臣也不敢擅作主张呐理气通络的药方里免不了牛黄和红花几味药,都无益害喜之人”

    听见“身孕”几个字,皇太极杵着呆愣了好一会儿,全然未将大夫后头的话听进去。

    “皇上,如果明日这烧还不退,微臣就再试试别的法子”

    那大夫还在滔滔不竭地说着,皇太极却捉着他问:“你说宸妃已有三个月的身孕了?可千真万确?”

    “是啊!微臣哪有那个胆子欺君罔上!”

    听了这个消息,皇太极一时不知该兴奋还是该忧虑。

    “若是不用药,可会有性命之虞?”

    “娘娘的底子不好,经不起大病的折腾,如今又怀有身孕依微臣所见,最稳妥的法子就是施针。好在娘娘也通医理,白天微臣已经施过一回针了,娘娘也咬牙撑了下来”

    “好、好”

    皇太极半跪在榻边,握着她骨节泛白的手,毫无血色的双唇,疼惜不已。

    “你先下去吧,今晚朕在这儿守着若是出了什么事,务必随传随到。”

    “皇上放心,微臣一定不敢合眼。”

    皇太极搬来一把藤椅坐下,寸步不离地守在海兰珠身侧。他本是极乏困了,却整夜都不敢熟睡,夜里一听见她的咳嗽声,就给她喂些润肺的汤水。

    第二日清早,海兰珠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就瞅见他趴在她的枕边小睡,也未更衣,一只手也被他紧紧握着。

    昨夜恍惚在梦里听见了他的声音,他又在生气,板着脸在训人,没想到竟不是做梦。

    她就借着晨光这样打量了他许久。辰时,大夫进屋来为她诊脉,见皇太极还在睡着,是大气也不敢出,用低不可闻的声音问:“娘娘昨晚睡得可好?”

    “嗯。”

    海兰珠点了点头。

    大夫正要去拿药箱,脚下一个磕绊,踢着了皇太极的藤椅,他立马就醒了过来。

    那大夫一下便脸色刷白,怎想皇太极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识地去看她,只见她已经醒了,正半倚在床榻上笑意融融地望着他。

    “你醒了,可好些了?”

    “你一来,我就无药自愈了,特别神奇。”

    海兰珠晃了晃发酸的手,“你醒了正好,快把手松开,大夫要把脉了。”

    皇太极听话地松手,让开位子给大夫把脉。

    “微臣失礼了。”

    大夫诚惶诚恐地坐下,连把脉的手都是冰凉的,海兰珠瞧着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就猜到皇太极昨晚一定是又拿人撒气了。

    皇太极轻咳一声,问:“如何?”

    海兰珠好笑地看着皇太极铁青的脸,倒一点儿也不觉得威严。

    “启禀皇上,娘娘的脉象平稳,已比昨日好多了。”

    大夫捏了一把虚汗,“娘娘卧床两日了,还是先吃些东西,晚些微臣再来为娘娘施针。”

    皇太极的脸色这才缓和了几分,点头道:“你退下吧,让奴才来上早膳。”

    大夫一走,海兰珠就拉住他道:“是我自己不争气才会病倒的了,你不要为难大夫”

    “若是这点儿小病也瞧不好,朕要他有何用?”

    皇太极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摸着她消瘦的小巴,心疼道:“我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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