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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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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倒还听明白了些。

    原来这塔尔玛是乌拉主将博克多的女儿,而那日在乌碣岩的交战中,代善擒杀了博克多,成了她的杀父仇人。

    塔尔玛对代善咬牙切齿我能理解,可我想不明白的一点是,她为何要说自己还在帮他磨刀?

    “我也知道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阿玛死在战场上本怨不得谁,可我没想到,阿巴亥那女人居然这样心狠她早知道的,为了让二爷立功,她连我阿玛也不顾了!”

    塔尔玛潸然泪下,不由得哽咽道:“我是任性淘气,硬要待在建州,我连阿玛的样子都快忘了,没想到好不容易再见一面却是他的尸首”

    见她抽噎的模样,我不禁心里一酸,想起了我见到叶君坤的尸体时的情形??任是谁,到了那种情形下,也会情绪失控的吧!

    皇太极有些不知所措,我赶紧瞪他一眼,用眼神示意着:还愣着干嘛!你的旧情人啊,还不快安慰安慰人家!

    他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抬手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你便是再怎么哭,也不能把你阿玛哭回来”

    “八爷,这赫图阿拉城里,我再找不到别人帮忙了,唯有你了”

    我见此情景亦是动容,从衣襟抽出一条丝绢来,递给塔尔玛,她接过去拭了拭泪,吸着鼻子对我言道:“让格格见笑了。”

    塔尔玛垂泪的脸上泛了一层红晕,眼中泪光晶莹,让人不免生怜。

    待她情绪缓和了一些,皇太极才冷静道:“你若想回乌拉,我可以帮你。若是还想留在城中,便得安安心心留下,再不要掺和大妃的事情了,否则,任是神仙也是帮不了你的。”

    “我想留下”塔尔玛埋着头,声音低糯道:“我只是想留下,才会答应帮她做了这么多没良心的事”

    我命姬兰准备了些热汤,皇太极舀了一碗,递到她面前。

    “这样大哭了一场,肚子一定饿了,你先喝点热汤,余下的事情交给我打理便是。”

    塔尔玛点了点头,眼泪又快要溢出般低声道:“多谢八爷。”

第18章 【旧识求助醋意生】() 
塔尔玛哭哭啼啼了半个时辰,喝了热汤后情绪才稍有平复。

    一整晚,她都拉着皇太极的衣袖不撒手,用泪汪汪的双眼望着他,就差上演‘请爷收了奴家’的戏码了。

    皇太极也是个怜香惜玉的主,一见人家姑娘哭得梨花带雨的,也不问事出经过,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人家。

    天色渐晚,这苦情戏我都看得乏了,皇太极这才找了个借口派人送塔尔玛先行回府。

    待她走后,皇太极又命人准备了一桌子的糕点,安心坐下来吃了些东西。

    他是吃得正香,我却是满肚子的疑问。

    “没想到你年纪轻轻,感情生活倒还挺丰富呵?”

    塔尔玛这么没头没脑地一折腾,结果反倒是我不淡定了。我若直截了当地问他和这位乌拉格格是什么关系,就好像我很在乎他似的,我若是不闻不问吧,心里又痒痒的

    不管了,我拿胳膊肘推了推他,试探道:“我看你们两个关系可不一般,从实招来,该不是你的小情人吧?”

    没想到他丝毫没有半点迟疑,神态自若地点了点头,“父王曾经赐婚,让她做我的福晋。”

    既没辩解,也没掩饰,这下轮到我蒙圈了。

    胸口一股闷气挥之不去那你之前还跟我信誓旦旦地表白?小伙子你这个作风很不端正呐。

    我耐着性子接着问:“那你怎么没娶人家?”

    皇太极一口嚼着沙琪玛,一边蹙着眉想了想,“是啊,当初我是因为什么没娶她的”

    他吃一盅酒,一拍脑袋,“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时候我额娘刚过世,我还在守丧。所以没能娶她过门。”

    “怪不得你那么乐意帮她”

    我将筷子往桌上一拍,绕手摆开了要对他进行思想教育的架势,“你小小年纪,风流债还不少嘛!”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皇太极倒也不辩白什么,只道:“说起来,她当初留在赫图阿拉多半也是为了我,是我有愧于她何况她人并不坏,你方才也瞧见了,她也是个可怜人。”

    他一脸无辜地冲我眨巴着眼睛,我毫不留情地回瞪着他,“所以,你到底跟多少人说过要娶人家过门的话?”

    皇太极突然将脸贴到我面前来,坏坏地笑着道:“怎么,你吃味了?”

    我的小心思被他一语道破,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了,我强装镇定道:“就算是又能怎样?”

    他搁下手中的吃食,凝视了我三秒后,突然蹿到我身后,双手往我腰间一捞。我被他这一系列的动作吓了一跳,只见他右手朝我腰间一摸,那一串陨石玉坠便悬在了我的眼前。

    “那我告诉你,我也吃味了!”

    说完这句话后,他面不改色地坐回到凳子上,埋头又吃了起来。

    我说他今天怎么这样一反常态,平白无故地来激我,原来是为了这串玉坠置气呢。

    看着他生闷气的模样,我有些忍俊不禁道:“我这只是一串玉坠子,可比你那个未过门的福晋好多了”

    “你忘了你答应过我什么了?”皇太极的目光有几分幽怨。

    “我当然没忘!八爷的话我怎么敢忘?”

    谁让他是爷,我得罪不起,得罪了又该说我脾气坏了。何况我还得让他帮忙找那位总兵府上的夫人呢。

    见他闷不吭声,完全不理睬我的话,我又贴上去解释道:“这串坠子,不对——准确来说是这块石头,对我来说意义重大。”

    “若是真对一个人无情无意,便不会受这点小恩小惠。”

    他口气冷淡道,“别告诉我你当真不知道,男子送玉件乃是定情之意”

    解释等于心虚,心虚等于承认,等会儿该越描越黑了。我只好摆出认错的态度来,弯腰低头:“得,我的八爷啊,是我的错成吗?”

    心里却在嘀咕,唉,真是个难伺候的主。

    不对啊?明明是我要对他进行严肃的思想教育的,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被反客为主了呢?

    其实这么搁近了瞧,皇太极生起气倒还真有几分可爱的,兴许是因为他这会儿喝了点小酒暖身,脸上还有些红晕,英气逼人的俊眉一蹙,看着格外赏心悦目。

    “你可还要继续呆在大哥府上?”

    皇太极冷冷的一句话,将我的思绪给拉了回来。

    “咳不然呢?”

    这赫图阿拉城里除了褚英,我不知道该信谁,至少呆在大贝勒府上还安全些。

    我张望了一下这间屋子,突然有个想法,“我瞧你的住处也不小,既然你这么不放心我,要不干脆在这里给我腾个地儿住吧?”

    皇太极闷声答:“我这里不安全。这是我额娘原来住的地方,离汗宫只不过隔几条廊子。”

    我怨声载道:“那你什么时候才能有自己的府邸啊?”

    他面色难看,咬着牙道:“你就这么巴不得我赶紧娶妻?”

    我咽了口口水,他也太能歪曲我的意思了吧?

    不过按照唯有娶妻才能赐府的规矩来看,女真族中,尤其是像爱新觉罗这一脉需要延续香火的分支,到了皇太极如今这个年龄还没有娶妻的,实属少见了。古人十三四岁大多成婚,到了十七八岁都算是晚婚了。

    “那你为什么迟迟不娶妻呢?”

    我寻思着,原因肯定无外乎两个,心理原因或者是生理原因。

    皇太极的情话说得头头是道,人长得也英隽,这露水情缘肯定不少,多半是他心里记挂着哪家的姑娘,就非她不娶呢。

    反正肯定不是为了我,我才认识他多久?

    他扫了我一眼,“你想知道原因?”

    我点了点头,转念又道:“你要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这个话题太隐私了,万一是啥生理原因呢?

    这个念头刚一蹦出来,我立马就有些惭愧。

    我这是在瞎操心什么呀?他要真有什么隐疾,哪来的顺治、康熙、乾隆啊

    皇太极倒是反应敏锐,马上捕捉到了我这个瞬间神情的变化,将脸贴得极近,促狭道:“让我猜猜,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直了直身子,一本正经道:“没什么。”

    “肯定有什么。”他狡黠道:“猜对了,我可要讨赏的。”

    “不许猜!”

    被他这么一追问,我反倒有些窘迫。

    看他那得逞的表情,定然是已经猜到了七八分了。我真是大意,忘记眼前的这个皇太极,是个懂得随时察言观色,狡猾不已的角色。要洞察出我心里这些小九九,简直轻而易举。

    为了不给他把话题给带歪的机会,我连忙正色道:“你——不是要告诉我原因吗?”

    好在他没有继续戏弄我的打算,眸子暗了暗,道:“我在等一个人。”

    短短一句话,说完后,他竟意外地露出了如释重负般的表情。

    “让我猜猜看,是两小无猜情投意合呢?还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呢?”

    “都不是。”

    皇太极低声道:“我欠她一个道歉。”

    我从来没见过皇太极这样黯然失色的神情,只听他双目失焦,缓缓道:“起初我只是觉得她很可怜、很无助,我想帮她,想照顾她后来慢慢的,很多感觉就不同了。”

    他字里行间的苦涩,令我有些心疼,“那你为什么没能和‘她’在一起?”

    “我可以借她一个歇息的肩膀,却不能将抱她在怀里只有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才有资格保护她。”

    皇太极冲我笑了笑,“不过我相信,终会有那么一天的。”

    倒不是多么让人唏嘘的爱情故事,甚至纯朴得有些单调,可即便如此,我却仍旧十分触动。或许这是这样简单又质朴的爱情,才更让我感同身受吧

    约莫是被他的真挚所感染,我的眼眶都有些发涩,“我以为在这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是大过天的没想到你的爱情观倒还挺超前的。”

    “也许我是个异类吧。”

    皇太极慨然道:“是因为我表姐”

    “表姐那位‘女真第一美女’?”

    皇太极点了点头。

    我不由得感叹,看来这位叶赫那拉氏的故事,还真不少。好像来到赫图阿拉之后,每一件事情,大事小事,爱恨情仇,都与她有关。

    “你知道的,女真各部间的婚事,不过是维系部落间和平的工具罢了。不是为了谄媚,就是为了拉拢,说白了都是为了巩固自己在部落中的地位好像婚嫁成了一桩买卖。而我表姐不一样,她说过,她相信姻缘,她不想做男人们的政治交易品,所以才至今未嫁。”

    皇太极独白道:“人生在世,免不了要妥协,但我想珍惜姻缘。”

    对他们而言,想要有一段平凡的爱情,大约是不可能的吧?即便是有,婚姻的初衷也不尽是单纯的。

    “若她真如传闻中那么美,肯定不愁找不到意中人的。你也不必太过介怀了”

    “有机会一定让你见见她,你会觉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也不过如此。”皇太极眸子亮亮的,“我额娘还在时,表姐她每年都会来建州省亲,额娘过世了之后她也有好些年不曾来过了。”

    “真的有那么漂亮?”

    我隐约觉得有些夸张,不过既然都号称是“女真第一美女”了,能把各部的首领迷得神魂颠倒,那肯定不是凡人的姿色。

    我难以抑制心中绵延不绝的好奇,“所以连汗王也爱慕她吗?”

    皇太极倒未回避这个问题,而是坦然道:“喜欢她的人喜欢到她痴迷,恨她的人也恨她入骨,族人们对她,是两个极端。”

    女真族间的通婚很多都是近亲结婚,并不符合现代的伦理认知。

    就好比努…尔哈赤本已娶了皇太极的额娘,那么这个叶赫那拉氏就算是他的小姨子了,努…尔哈赤也完全可以再娶他的小姨子。不仅是姐妹可以共侍一夫,甚至还有兄终弟及,父终子及的传统。丈夫死了,就改嫁给丈夫的儿子,这样的事情在女真人的婚姻制度里,再正常不过了。

    我又问:“那你呢?”

    “我?”

    他一扬眉,思酌半会儿,说道:“两者都不算吧。我和她亲近,因为我能理解她,了解她的同时我也可怜她。”

    我有些难以理解,“一个女人,被那么多男人追求着,甚至有人为了她不惜牺牲自己的部族,陪上性命去搏。被那么多人爱着可怜吗?”

    “你错了,他们爱的不是她的人,她的心,而是她的名气。”

    皇太极惆怅道:“表姐出生时,曾有萨满巫师预言了‘可兴天下,可亡天下’这八字箴言。所以,她自幼就美名远扬。女真人都这样传说,叶赫有个非比寻常的女人,她是西王母的后人,可兴天下,亦可亡天下,唯有盖世神功之人,才配娶到她。”

    皇太极说着又仰头喝了一杯下肚,“而其实,她也不过是个普通的女人罢了只因那八字箴言,才背上莫无须有的‘红颜祸水’骂名。”

    红颜祸水商有妲己魅惑纣王,周有褒姒烽火戏诸侯,晋有贾后惹八王之乱,唐有杨贵妃三千宠爱在一身。“红颜祸水”这个罪名,当真不轻。

    “她是被给叶赫毁了的,怪不了父王,怪不了布占泰,怪不了旁的人,只怪叶赫”

    我不免有几分感慨,“自古英雄爱美人,他们追逐着这份战利品,何过之有?可偏偏历史喜欢把祸国的罪名,强加在女人身上”

    皇太极拎起那串镶着良渚玉的坠子,打量了许久,才撂在我面前道:“就好比这玉,人言‘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有人不惜掷千金买一块好玉,并非因为他痴迷玉,懂得这玉的剔透玲珑,买得也不过是一个名声罢了。真正懂玉的君子,是不会拿金银来亵渎它的。”

    我被他一语点醒。

    “总之,我眼睁睁看着叶赫毁了她,看着阿玛利用了她一次又一次,却从没帮她,我也不是那个真正的君子”

    看着皇太极目中的落寞,我不由自主地想要宽慰他。

    “可你理解她,同情她,甚至在为她着想,已然是君子的做派了。”

    “我身上,毕竟也流着一半叶赫的血啊所以,我做不了那个君子。”

    皇太极略带哀伤的目光中透着股坚毅,“不过,总有一天,我会为了我额娘和表姐,将这一切都向叶赫讨回来的。”

    他的目光凝结在烛光上,双手已捏成了拳头。

    我有些迷离不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是什么解语花,也不能为他排忧解难,不过是个贪心地想听故事的人。

    “你到二哥那里去问东问西,还不如我直接告诉你。”

    皇太极深邃的眸子停驻在我脸上,“只要你想知道,我都会告诉你的”

    更深依旧,夜露渐浓。

    “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一瞬间,我的三魂七魄佛似怔住,时光就这样凝聚在了这一刻。

第19章 【突燃大火明真心】() 
“嗳,我说你少喝些。”

    见皇太极一杯连着一杯地饮着,我开口劝道。

    他却笑道:“骑马打猎,喝酒唱歌,本就是我们女真人看家的本领,这你可管不了。”

    再怎么样也不能把酒当饭,豪饮牛饮吧?我是看不下去了,伸手就将他手中的酒杯夺了下来。皇太极正欲仰头饮下,见手中一空,起身又来夺我手中高举的酒杯。

    说时迟,那时快。他刚离座,一支箭“嗖”地飞来,正中皇太极背椅的背靠中心。

    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了,我骤然后退几步,后背一下子撞在梁柱上,手上一抖,酒杯摔在地上成了碎片。

    皇太极反应极快,一个箭步过来,将我抱在怀里,腾出一只手来拔剑。

    剑影一闪,便将烛芯挑灭,屋内的烛灯一下子熄灭了。黑暗中,我只能听见皇太极急促的喘息声。

    周遭一切都陷入了寂静,唯有插在椅背上的那支白羽箭,在清冷的月辉下显得格外刺眼。

    我被皇太极按在怀中,整个身子被他挡住,窗户照进来的月光映出他半张侧脸,剑眉,薄唇,线条刚柔分明月光下,他的手臂上有一道暗红的口子。

    “你——”我长大了嘴巴,他受伤了!

    “嘘!”皇太极的双指搁在我的唇上,示意我不要出声。他警惕地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手中的剑锋透着寒光,眼神阴鸷。

    我不敢呼吸,方才那一箭,显然是冲着皇太极而来的!若不是我去夺他的酒杯,只怕皇太极此时已经中箭了!

    这份寂静整整持续了近半柱香的时间。敌暗我明,静观其变是最好的法子,好在皇太极第一时间灭了烛火,屋外的人一时也摸不清我们的位置。

    他将我紧紧篐在怀中,让我动弹不得。他胳膊上的伤口还在流血,脸上却不露一点端倪,但想必是在强忍着疼痛,我看在眼里格外心疼。

    门外传来轻轻的叩门声,我神经紧绷着。

    “八爷?”

    是姬兰的声音,我松了口气,欲回话答应,又被皇太极制止住。

    他将剑收回剑鞘中,应道:“我还有事要和你们主子谈。”

    姬兰低声回:“快到闭门的时辰了。”

    “我知道,你先在门口侯着吧。”

    “是。”

    皇太极仍是手不离剑,走到梁边,将灯重新点上,我着急地凑过去瞧看他胳膊上的伤势。

    伤口不算深,但也是皮开肉绽了,我仔细地察看着,那箭伤处好似感染了一般,口子周围处有些溃烂。

    皇太极将箭从椅背上拔出,轻拭箭镞,放在鼻前嗅了嗅,说道:“箭上涂了草乌。”

    “这——这可是在汗宫里啊!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一切都发生得太过突然了,我一时没能回过神来。

    皇太极却还在仔细地打量着这羽箭,他双手平端起箭来,目光落在箭羽上,我循着他的目光看去。那白色的箭羽上,竟有一抹红。

    “羽上染红,不祥之兆。”他用手绢抹去箭上的毒,沉声说着,“看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难道这箭并不想置你于死地?”

    皇太极摇头,若有所思道:“带红的箭羽,若在战场上,便是威胁退兵之意。出现在这里”

    “是警告!是在警告我们不要插手此事!”我立马反应了过来。

    他将箭横置于手中,左手握住箭镞,右手用力一拧,那箭镞便脱落了下来。

    这箭居然是空心的!箭管中滑出一卷宣纸来。我看得呆了,原来这箭中藏信并非武侠剧中捏造出来的桥段。

    皇太极将纸展开,我凑上前去看,上面写着各种药材的名称,若我没有猜错,这应是解箭。

    皇太极略读了一遍上头的药材,确定道:“这是乌头毒的解药不错。”

    他将纸翻过来,只见后头用着端正的汉字写着——“八爷自重”四字。

    “哼,真是别有用心,当年华佗为关云长刮骨疗毒,疗得正是这一味乌头毒。”

    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我推测着,敢在这汗宫之中,公然行刺,却没有惊动外头的侍卫,想必不是泛泛之辈。

    会用汉文给皇太极发出警告,肯定知晓他从小便学汉文,所以应是内城中人所为;而对于皇太极的行踪了如指掌,说明是潜伏在皇太极身边的人我将所有的线索都串连起来,可是,会是谁呢?我陷入了苦想。

    皇太极单手撑着桌子坐下来,小心翼翼将外衣褪去,那伤口处的溃烂渐渐扩散开来。我拿起药单,紧张道:“我这就让姬兰去抓药!”

    “慢着——”皇太极面色铁青地喊住我,谨慎道:“重新抄一遍再送过去。”

    我在书桌前坐下来,桌上的四方砚中有磨好的墨。我挥笔利落地抄着药单,却仍对刚才发生的事心有余悸,问道:“行刺的人,会是谁?”

    “不可说,”皇太极草草地清理了下伤口,又补了一句,“说不得”

    他的回答倒更让我有所疑虑,难道此事牵扯甚远,远不像我想象的那么简单?这幕后指使者,是个连皇太极都得罪不起的人?

    我抄好了一份药单,将原单还给皇太极,仍旧惊魂未定道:“看来这汗宫也不安全晚上你一定要小心,多派几个侍卫守着。”

    “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不会再冒险偷袭第二次。”

    他这样说也有道理,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啊,这又不是现代,医疗技术这么落后,要是伤到了要害可真是救不回来了!

    我想到方才姬兰的提醒,于是说道:“我得赶在闭门前回去,不要落人把柄才对。你自己多加小心。”

    “倒是你,”皇太极面色忧虑,“回去的路上要多加小心。”

    他话音刚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脸色大变,一拍脑袋喊道:“糟糕!”

    只见他连忙拿起外衣,起身欲离去,连手臂的伤也顾不得包扎。

    我追着问道:“怎么了?”

    “塔尔玛!”他顾不上和我解释,快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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