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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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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在荷塘偶遇过东哥之后,我便一直心神不宁。旁的人都快以为我害了相思病,但那张容貌却总是在我脑中挥之不去。

    这样的绝世红颜,怪不得会引得无数英雄豪杰追慕,终究免不了成了所谓的“红颜祸水”。

    转眼间,到了初秋。

    文庙院中每日堆积的落叶越来越多,闲来无事的时候,我也会帮着扫扫落叶。皇太极许久未曾来过我这,我也知道,眼下建州与辉发之间的部落之战一触即发,只差一个时机。

    秋九月,这场暗藏锋芒的战争还是无可避免的到来了。

    努…尔哈赤对此战甚为看重,决意亲自带军,立誓一举消灭辉发部。

    出征之日,努…尔哈赤亲自在点将台誓师,随征主将仍是褚英、代善和费英东等久经沙场的老将,皇太极虽请命出征,却仍不在点将之列。

    至于此番大动干戈的原因,众说纷坛。有人说,打这场仗根本是为了那个“叶赫老女”,当年拜音达礼曾夸下海口要娶她为妻,分明是未将建州放在眼里,而后又撕毁盟约,巴巴地去投靠叶赫,一而再再而三,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有一种说法,说这是“杀鸡给猴看”,辉发不过是一道下酒菜,却是为了拿布占泰开刀。

    其实,要给一场战争找一个理由,是再容易不过的事情了。且不说是在封建时代,就是在二十一世纪那个文明时代,每天都还是有很多野蛮、掠夺的战争发生着。而战争的结局,往往比战争的原因更值得让人沉思。

    正如愤怒的结果远远比愤怒的原因更加可怕。

    这一战是否正义也罢,早已不可避免,这一切,不过是按照历史必然的轨迹前行着,我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我安心在文馆中韬光养晦,修生养息。没想到方出征不过几日,赫图阿拉城就捷报连连。

    我收到的捷报大多是皇太极带来的。毕竟褚英也在出征之列,我虽不提一言,但他也知道我心中有所记挂,所以每次来文馆时,都会带着前线战况的消息。

    皇太极笑容洋溢的进了屋,喜不自胜。我一瞧便知是大捷,忙不迭地问:“可是打了大胜仗?”

    “扈尔奇城简直形同虚设,如今只差瓮中捉鳖,关门打狗。”

    我不禁奇怪,扈尔奇城乃是辉发部的都城,原先有闻拜音达礼为了应战,将扈尔奇城里三层外三层地加固加防,连夜修整城池,居然拿得如此轻而易举?

    “原以为会是一场苦战,怎想是光打雷不下雨。”

    皇太极笑道:“拿下固若金汤的扈尔奇城,自然不是易事。所以不能强攻,唯能智取。”

    “如何智取?”

    他将杯中的茶水洒出几滴来滴在桌上,用手指划出一个圆。

    “若事先将士兵化妆成马贩和商户,从马市进入扈尔奇城,潜伏于城中。等大军到时,城中的士兵先反,拜音达礼定无暇顾及外城。借此城中军民慌乱,外城骑兵再包围扈尔奇城,里应外合,拜音达礼则如瓮中之鳖,这扈尔奇城就算修得再如何铜墙铁壁,也不过是形同虚设。”

    皇太极在圆中点了一点,“无法突围,他们只有困死其中。”

    假借出入马市的马贩子身份混进城里,这一招当真是妙!在整个辽地,马市是不可或缺的通商之地,其中鱼龙混杂之人虽多,也正因其人行商,但通常不会引人疑心。

    我不由得赞叹:“能出此妙计者,不愧为将才!”

    最近帮着巴克什翻译汉书,不知不觉,话也说得文绉了起来。

    皇太极好整以暇道:“你可知此计乃何人所出?”

    我瞧见他脸上显露的期待,心里便有了答案,“难不成是咱们神机妙算的——八爷?”

    他面色略喜,“这些计策,倒也是拜你们汉人的兵书所赐。”

    我知道皇太极素来爱研读兵书,更有甚时,他还会将汉文的书籍录入女真文来研读。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对汉文化的钻研之深,定然是下过一番苦功的。

    我问:“那这一计,是出自何处呢?”

    “孙膑庞涓的马陵道之战、秦赵长平之战,皆有可圈点之处。”

    他乌黑的瞳仁中迸发一簇光芒,迷人又耀目我心中一阵澎湃,情不自禁地出声唤他的名字。

    “皇太极”

    “嗯?”

    “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坐那个位子。真的。”

    他不语,黝黑深邃的眸子愈发显得迫人,我想我当真是贪恋他的容貌的,瞧着他疏朗的眉目,竟又出了神。

    “你真的这样想?”

    我咧嘴笑答:“当然,这不也是你想要的吗?”

    皇太极不喜反郁,闷声道:“可那之后呢?为了巩固权位,我也会迈上阿玛的老路,变成一个不择手段,六亲不认的人或许更糟。”他紧抿着唇,“或许我会娶更多的女人,蒙古、朝鲜甚至明朝即便如此,你也这般希冀?”

    这一番话,瞬间将我的心搅得纠葛难解。

    爱一个人,当然希望他能成为更好的人,希望他能乘风破浪,达成夙愿,可是

    “你犹豫了。”

    他一语道中我的心事。

    对,我的确犹豫了。难道我要自私的告诉他,我虽然想你成为君王,却不愿见你变得冷酷无情,不愿和别的女人分享你

    未待我回答,他已先我一步开口道:“正因如今你在我身边,很多事情在我心中的分量,早已不同于初了。”

    “皇太极你的人生,本不该有我,更无须为我而改变我没有那么重要,也没有那么好。”

    言已至此,我亦思来想去了很多,从前尘往昔,到前路迷途。从挚爱的叶君坤,到我眼前的这个青稚少年。

    有些东西,我承受不起,更负不起这个责任。

    “谁许你这般妄自菲薄了。”

    他温热的双手覆在我肩膀上,郑重道:“你是我所心仪之人,我觉得你好,便是世间千万人都比不上。”

    我脸上微微一烫,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表白弄得不知所措。

    到底还是年少,到底还是带着一丝执拗。我无奈道:“你现今倒好,也不害臊了。”

    皇太极的笑容溢于言表,丝毫不打算放过这个逗我的机会,“我可真情流露了,轮到你了,你觉得我如何?”

    迄今为止,我从未真正意义上对他表明心迹过。唯一一次,便是哈赤下旨将塔尔玛许配给他的时候,我曾鼓足勇气过但要说是表白,也太过牵强了。

    我想了想,给了个最佳的定义,“我觉得吧你是潜力股。”

    果不其然,他马上就问:“何为潜力股?”

    我简单概括道:“就是现在还不怎么出众,可以后说不定能大红大紫,低投资高回报。”

    皇太极一阵笑,将我圈在怀中,“这还要有回报呢?我就知道没这么简单。”

    “我总不能亏本嘛不是。”

    “不如我聘你做我的军师算了,至于回报,等我坐拥天下,就将这半壁江山送你。”

    虽然这不过一句戏言,我却听得发憷,嘴上道:“你胃口还真不小。”然而脑中却隐隐浮现出一些零碎的画面。

    山河破碎,四海飘零,一句坐拥天下,需要多少血肉堆砌,多少战争洗礼

    此时他的怀抱,是这般温暖安逸,会否有一日,这份安宁也会随着战争愈演愈烈,而戛然而止呢?

    ****

    两日后,传来捷报,扈尔奇城破,拜音达里父子身亡。

    看来辉发气数已尽,我不由得一阵恻然。

    明万历三十五年初秋九月,扈伦女真辉发部灭。哈赤率领建州大军凯旋而归。

    然而此番的胜仗,并没有与以往一样,大设宴席,犒劳三军,而是马不停蹄地又开始调整兵马,时刻准备进军乌拉。

    战事不断,而我也没有闲着,在文馆中帮着巴克什做汗王实录,外加翻译一些汉人的文书。

    幸亏还有一技之长,能自己挣钱养活自己,不至于让我的古代生活过于枯燥无味。

    文馆本是个清闲的地方,换做是其他日子,甚少有闲杂人等前来。

    这日天朗气清,只是晚秋的天气不免有些凉意逼人,我缩在馆中重读三国,怎么也没想到褚英会来造访。

    算起来,我已有数月未见他,自上次沈阳行后一别,便再没有与他见过面。今日一瞧,他倒是黑了不少,想是因为前段时间出征辉发,晒了些日头。

    我起身作一揖,恭敬道:“大贝勒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怎料他今日心情不佳,瞧见我也未吱声,只微一点头示意免礼。

    我撇撇嘴,恹恹地坐回椅子上,装作没瞧见他,埋头啃书啃得不亦乐乎。

    褚英进了屋,也不说话,只是来回踱步,待小厮送来了热茶点心,他才安分地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我才感受到他的眼神攻势,将书一搁,“贝勒爷进屋也不说话,难不成是专程来看我的?”

    我说话不怎么客气,并非对褚英不满,而是因为我已决心远离这些纷争,放宽心过我自己的日子了。褚英前来,我一面开心,一面又是愁,他是不是不速之客尚未知,我也拿捏不好。

    谁料褚英道:“倒还真不是来看你的。”

    “那就请贝勒爷有话直说,我今日要译的文书还有很多,怕没有闲功夫和贝勒爷绕弯弯儿。”

    他嗤笑,有几分无奈道:“怎么说话还这般横,得理不饶人。”

    “贝勒爷一向无事不登三宝殿,恐怕今日带来的,也不是什么好的消息。”

    我表面看着挺糊涂的一个人,到了正经的时候,心里都很清楚。我压根儿就是一四肢不勤,五谷不分的小老百姓,应该没有什么我能搭得上边儿的大事,需要褚英亲自来相告,除非

    除非有关皇太极。

    他看我的眼神变得有几分犹豫,“方才早朝”

    我紧绷神经,凝神听着。

    “阿玛本想让老八与蒙古扎鲁特的公主联姻,没想到他毅然拒绝。汗王大发雷霆,最后在二弟的进言之下,阿玛又让老八将额亦都的女儿娶进门。”

    我倏地站起来,手肘一下将柜上的书卷撞倒在地。

    我的脑袋已混乱成一片,只能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问道:“你说谁的女儿?”

    褚英抿着双唇,重复道:“额亦都。”

    “额亦都有几个女儿?”

    “不必再问,你知道她是谁。老八他定然不想娶蒙古女人,顶撞了阿玛,才致于阿玛当着众人的面问他:‘那你想娶何人?’他说:‘若非要儿臣婚嫁,儿臣愿娶额亦都将军之女为妻,’汗王当时正在气头上,便说:‘你要如此,便成全你!’”

    褚英劝慰我道:“这一次,可是他自己选的。”

    这种感觉,犹如被浇了一大盆冷水,凉意彻头至尾。

    “若非要儿臣婚嫁,儿臣愿娶额亦都将军之女为妻。”

第36章 【身在局中不知局】() 
我压抑着心中的涩意,重拾起书卷,“你来,就是为了专程告诉这个?”

    褚英冷声道:“你非要如此想我吗?”

    “对不住,我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不出什么好话。”

    他冷眼盯了我许久,才轻不可闻地叹息一声,“我来,是要提醒你小心一些,不要成为别人的把柄。”

    我抬起头,“什么意思?”

    “为何遇上关于他的事情,你总是这样乱了手脚?”

    褚英的语气有些不悦,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道:“老八这个人你不是不知道。若非情况所迫,他断不会轻举妄动。怕是有人想要设计他,不得已之下,他才出此下策。”

    我好好想了想,的确,以皇太极那个性子,是绝对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拿赐婚之事来顶撞哈赤的。他明知此时反抗,只会激怒他阿玛,与其撞这个枪口,倒不如先应承下来再寻缓兵之计。

    想到这里,我才发觉此事还有很多玄妙之处。

    “蒙古扎鲁特公主和亲汗王近来可在与蒙古联络?”

    “这也是疑点之一,近来忙于征战,女真各部本就纷争不断,并未与蒙古各部有所联络,和亲一说实在有几分蹊跷。方才在朝堂上,汗王态度强硬,好像是有意要逼急老八一般,着实奇怪。”

    我努力想从这些事情中找出些线索来,蒙古扎鲁特

    “其实我怀疑”褚英沉吟道,“会不会是我们想错了方向。”

    “怎么说?”

    “汗王赐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皇太极顺水推舟的举动”

    褚英观察到我脸上忽闪而过的神色,我与他相视一眼,皆是沉默。

    看来,我们有了共同的猜测。

    在某种程度上,我觉得皇太极与哈赤是有几分骨子里的相似的,尤为是二人的行事风格,皆是不露端倪、虚实难辨的做派。

    如果这场闹剧,本就是为了“抛砖引玉”呢?一个脸一个唱白脸,这两父子的双簧戏,是唱给谁的?局又是是给谁下的?

    想到最后,答案不言而喻。

    “你”

    我有些不安地瞅着褚英,他却是神色如常,波澜不惊道:“我的话已带到。”

    褚英起身告辞,出门前用余光别有深意地探了一眼我,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

    褚英走后,我便六神无主地在屋内转着圈。

    正当时,门外隐约有些动静,我止步凝神,将手放在腰间的刀柄上。

    有了上一次遇刺的经历,我一直将皇太极的匕首随身携带,用来防身,而此时,我的右手正紧紧握着刀柄,屏息留意着门外的一举一动。

    褚英提醒我的话不无道理,我这样尴尬的身份和处境,极有可能成为他人的把柄,到时候,不知又会拖累上谁。

    屋门被轻轻地推开了一丝缝隙,外头的斜阳沿着缝隙照了进来,我躲在门后头,只见地上拉出一个人影来。

    若是姬兰,一定会先禀报一声。也不可能是武纳格,他向来横冲直撞,来这儿从来都是大摇大摆地进来,况且,看影子的身形也不像是他

    我正准备握刀而出,细细地打量着地上的影子,才觉得不对劲。

    这影子分明就是个半大的小孩儿的影子!

    我收起匕首,从门后走出来,果然瞧见一个六七岁大的小男孩正虎头虎脑的站在门口。

    我长长舒了一口气,那小男孩像模像样地穿着小马褂,头发显然还不够长,只将将能编成一小撮发辫,手里捧着一只鸽子,眨巴着眼睛盯着我。

    我蹲下身子来,亲切地问:“小阿哥,你是谁家府上的?”

    那小男孩瞪着圆不溜秋的双眼,也不说话,自顾自地跨进屋内,然后反手将门带上。

    他像模像样地进了屋,一屁股坐在矮凳上,别说,还真有几分派头。

    我给这没头没脑闯进来的小阿哥倒了杯茶,和颜悦色地问:“小阿哥,告诉姐姐你是谁家府上的?是不是在城里走迷路了?”

    我摆出善良的大姐姐模样,努力让自己的笑得不那么生硬,生怕吓着这个小阿哥。谁让我越瞧他越觉得眼熟,横竖都该是内城的孩子,是哈赤的哪个小儿子也说不准,否则便是哪位大臣家的公子,反正都是个得罪不起的主子。

    他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将手中的鸽子递给了我。

    我被他的举动弄懵了,莫名其妙地接过鸽子。

    别看他年纪小,行事做派倒丝毫不像六七岁的小孩儿,只见他右手一抬,指了指我怀中的鸽子的左脚,“喏,自己看。”

    我低头一看鸽脚,上头竟绑着一张信条,原来古人所谓的“飞鸽传书”不是瞎扯的,而是真有其事。

    将上头的布条解开,我将信打开一看究竟。

    上头唯有短短的几行字,写道:“不令不宁,百川沸腾。今东宫五年不学,诸臣悠悠,莫以为意,大臣私相植党,尤以江南东林党为甚。另,劳烦八王爷照拂,不知阿姊尚好否?”

    我将目光移到下头的落款上,突然倒抽一口冷气。

    落款是宪斗。

    我将信纸搁下,脑中一片混沌,如坠五里雾中。

    因为“宪斗”是范文程的字。

    我问道:“这格子是如何得来的?”

    “早晨玩弹弓时不慎射下来的,是朝西边飞的鸽子。”

    西边那便是八爷府不错了。

    “你为何将此物交给我?”我困惑。

    男孩答道:“内城中识得汉文的人不过几个。”

    “你认识我?”

    “我知道你是谁,我曾见过你。”他这才调皮地朝我一吐舌头。

    “是你——”

    我一拍脑门,惊呼出来,“你是索尼!”

    某日我向硕色巴克什请教鸿鹄歌之解时,他曾言辞犀利地向我解释这之中的深意。

    “姐姐,汗王吟咏这首鸿鹄歌,意在表明自己要先下手为强,不能沦为汉高祖一般,连自己生的太子都扳不倒!”

    “你这才记起来?”索尼耷拉着脑袋,嘟囔着:“亏你还是我阿玛的徒弟”

    “原来硕色巴克什是你的阿玛!”

    难怪他能如此自如的在文馆出入了。

    索尼谦逊地道:“你是阿玛的徒弟,我还是理当喊你一声师姐。”

    我挠了挠脑袋,莫名其妙多了个师弟,况且还是“鼎鼎大名”的索尼,还真有些担待不起。

    “师弟不必如此客气”

    我对我的这位师父还是有几分敬佩之情的,尤其是在读过他所撰写的笔录和译的文章后,更觉之才华横溢,不仅遣词造句犹如行云流水一般,文学造诣更是到了让人拍案叫绝的地步。作为一个“外族人”,能有如此水准,绝非易事。

    不过当下实在不是讨论什么师徒情的好时机,因为这份信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原来,皇太极一直保持着和范文程的通信。为何皇太极未曾告诉我过?我明明回了沈阳,沈阳城的范家早已人去楼空他们既然还记挂我,为何不曾与我联系?

    皇太极、范文程,他们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我当机立断,用布条将信重新绑回鸽脚上,可惜鸽子伤了翅,再飞已经不可能了。于是我拉过索尼来,商量道:“你帮师姐一个忙好不好?”

    索尼点了点头。

    “八阿哥是不是常去你阿玛那里?”

    “大约隔上两三日,会来一次。”

    “这样,下回要是八阿哥去了你那儿,你就将这只鸽子交给他,就说这是你无意中打下的信鸽。”

    索尼瞧着我,表情古怪地问:“这信难道不是给你的?”

    我一时半会儿也跟他解释不清楚,只能胡乱地交待道:“你就按师姐说的做。”

    可索尼却丝不肯放过这个细节,“若这信不是给你的,又为何”

    “你只许将信鸽完好地交到八阿哥手上,他自然就明白了。”

    索尼有些迟疑地接过鸽子。

    我俯下身子,摸了摸他的头顶,“这件事,你替师姐保密,师姐就把这一屋子的书都借给你看,好不好?”

    这家伙分明就是一小书篓,听后,立马不假思索地说:“好!我帮你保密。”

第37章 【秋宵月色胜春宵】() 
信鸽一事,我在皇太极面前只字未提。

    并非我刻意想要粉饰太平,而是我在等,等他愿意自己跟我坦白的那一天。

    也许是我的演技拙劣,皇太极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许多次他都欲言又止,许是想说什么,却仍在犹豫不决。面对他的这份窘迫,我只是笑笑,不露声色地将此事带过。

    熬到了大婚前几日,他大约也忙,便未再来文馆。而我却从别人那里听来他将要娶额亦都之女钮钴禄氏,并册立其为正福晋的消息。

    我不免自嘲,从前我们虽是天天见面,可他的消息,最后我却要通过别人来知晓。

    正福晋,即是第一任大福晋,对女真人而言,是原配之妻,所谓的结发之妻。

    我甚至有些恍惚地想,若依照后来满清的礼制,皇子登基之后,他的嫡福晋理应被立为皇后,那皇太极登基之后,他的皇后会是殊兰吗?清朝的第一任皇后?

    殊兰她应该会喜极而泣吧?虽然相处的时日不多,但我所认识的殊兰,是个心思纯善,没有太多诡计的姑娘,她不顾性命之危顶罪,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如此,对她而言是该最好的结局。

    越想着,心中酸楚越甚,我毕竟是高攀不上他的吧?他是天之骄子,日后的开国皇帝,而我呢说到底,我只是个无权无势,来路不明的汉人女子,哪怕他真心实意的喜欢我,以我的身份地位,怕是连后宫的门槛儿都跨不进。

    他的妻妾中,不应出现我这样渺小的人物吧,就算有,也不会被载入史册,不会与他的名字写在一起再想那顺治的生母,历史上叱咤风云的孝庄皇太后,我又如何比得上?

    每日带着这样消极的情绪消磨光阴,惶惶不可终日,一连数日下来,我连饭量都骤减了不少。

    十月,婚宴。

    前后不过四个月,皇太极马不停蹄地迎娶了殊兰。而这两宗亲事,皆为哈赤钦点。

    我心情自然郁悒,褚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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