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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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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这个结局,我再清楚不过了。这是历史的进程,是我所无法阻挠的。

    “我知道总有一天会出现今天这个局面,只是,我希望你能置身事外。”

    我已是山穷水尽,只好一股脑地翻出那些儒家修行的中庸之道来,“况且中庸有云:‘故君子和而不流,强哉矫!中立而不倚,强哉矫!国有道,不变塞焉,强哉矫!’你并非一定要出这个头不可的,不是吗?”

    他眉心一皱:“筝筝,你想的太过简单了。”

    “也许是我想得过于简单。”我并不是没有细细思量过,只是现在的情况,让我没有那么多犹豫不决的时间。褚英他为我做过那么多,在别院的时光,每一日都那样清晰,那段日子的陪伴不是假的。当日他救我进城,起码一次,我也该为他做点什么

    我怯懦地上前牵起他的手,摩挲着他右手食指上缰绳勒出的茧子,“可我真的不想看你们手足相残,不想看你变成这样,变得心狠手辣”

    他神情稍有滞留,却还是冷声道:“你求我又能改变什么嘛?便是我不出手,难保五哥七哥他们不会。结局都是一样。这次,恐怕没人能救得了他。”

    “我只求你这一次,”我眼眶一热,“只此一次。”

    他反握住我的手,按在胸前,我与他四目相对,他眼底的黯然一览无余。

    “你从未这样求过我”

    “褚英他是我此生不可多得的挚友。于他,我有亏欠也有感激哪怕他此番是在劫难逃,我也希望,那个出手之人不是你。”

    他霍地松开我手,嗤笑一声:“谁出的手又有何差别?”

    我望着他决然转身的背影,心中隐隐作痛。

    “我说过,这一次,我不会帮你。”

    ****

    我无法说服皇太极放弃,也无法制止褚英。在他们的这场角逐中,昏头转向的人竟是我。

    两边处处破壁,吃力不讨好。于是我静静地坐下来想,难道是我错了吗?我只是想找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不让我失去任何一个人,皇太极也好,褚英也好

    安逸地在建州生活了六年,我从未意识到,突如其来的变故,会将我所有的生活都打乱。我也没有意识到,明万历四十一年这一年,命运,会给我重重一击,改变我之前所有安逸的生活轨迹

    明万历四十一年,正月。

    这场蓄势已久的风暴终于是席卷而来了。建州从乌拉撤兵不到两个月,布占泰旋复背盟,幽哈赤之女穆库什和额实泰,将以其女萨哈廉子绰启鼐及所部大酋子十七人质于叶赫,娶哈赤所聘贝勒布寨女。

    这一次,哈赤对于布占泰已然恨之入骨。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弃盟约,彻底激怒了建州,再加之他向建州的宿敌叶赫部讨饶,并迎娶东哥这一举,更是让哈赤忍无可忍。

    哈赤也没有食言,一如他在朝堂上对众人许诺的一样,决定再次率兵攻打乌拉。

    褚英仍是被安排留守城中,却未被授予职权,显然哈赤对他的逆心已经知晓一二。与上次不同的是,整个建州,除褚英留守外,其余将领、贝勒全数出动,哈赤之意,直指灭亡乌拉。

    我踌躇再三,还是决意去见一见褚英。

    他以身体抱恙为由,已有半月之久为上早朝,我倒不是真的担心他身体不适,只怕这二征乌拉,他又会有什么动作。

    是的,这是他最后的机会,最后的出路了。这一次哈赤再次令他留守城中,无疑是再明显不过的试验了。可褚英的性格,纵使知道这是火炕,还是会奋不顾身地跳下去

    比起赫图阿拉城中其他的地方,大贝勒府我还算是比较熟悉的。其实在一个地方生活久了,很难对这个地方没有感情,没有亲切感。如今,六年过去了,和我初到赫图阿拉时的蒙头乱闯、伶仃寂寞相比,现在,赫图阿拉更像是我的家,我的归宿。

    我没有料到会在这样的时候遇上郭络罗氏,她一如我初见她时的清丽朴素,只是身子瘦了不少,脂粉却也掩不了眼中的疲倦。

    “范姑娘,好久不见。”

    我的确是很久未见过她了,之前劝诫褚英时我谎称见过她,不过是想以妻儿之类的话来牵制住他,谁知他竟丝毫不为之动容。

    有的人,天生是薄情之人,爱上这样的人,注定是凄苦的。

    我一拘身道:“请嫡福晋的安。”

    她脸色有几分苍白,却还是强撑着笑容道:“去看看爷吧。”

    我一怔,有些意外地瞅着她。

    “你去,兴许能劝劝他。”

    这话中,我听出了苦涩、无力、悲哀更多的,是为人妻的爱!故人见面,没有更多的寒暄,只有这样的一句发自内心的恳求,我心里只觉涩涩的。

    上前扶着她的手,眼眶中不自觉地蓄起泪来,哽咽道:“我去,我去”

    天色已近垂暮,穿过原本熟悉无比的大贝勒府,一条条的长廊,一间间的院落我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忐忑吗?感伤吗?或许都不是,又或许都是。只觉脚下的步子都开始不听话了起来,每一步走走得那样吃力。

    好不容易是走到了他的屋子前,却发现自己懦弱到不敢推门进去。

    我没用在城中我只是一个无名小卒,无权无势。我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只能袖手旁观我虽口口声声称褚英为朋友,但到头来,却是个最不称职的朋友

    屋里响起一阵瓦罐摔碎的响声,我一惊,未再犹豫,推开了门扉。

    一阵浓郁的酒气迎面扑来,屋子里头很暗。我咬着唇迈了进去。

    一地狼藉,最醒目的,唯有几只空酒坛子歪七倒八地堆在炕边。铺天盖地的酒气将我呛得一阵恶心反胃,我强忍着喉咙里翻涌的酸水,寻找着褚英的身影。

    “出去!”

    一声怒喝在我身后响起,我倏地转身一瞧,只见褚英正衣衫不整地歪在炕上,憔悴不堪。

    “谁让你来的?滚——”

    他下颔冒出了胡渣,发辫也散了开来,一手还挂着一只酒罐。

    “不用你催!”我几步走过去,将他手上的酒罐一夺,怒声道:“见到你现在这副模样,我巴不得快点滚!”

    他红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我,先前狰狞的表情被我这么一喝倒是褪去了不少。

    “这样的我,又该让你失望了”

    我不理会他,吩咐外头的丫鬟准备了些热水,看他这个样子,大约是烂醉了好几日,再不洗漱,该不成样儿了。

    打好了水,洗了一把汗巾,走过去给他抹脸。他有些抵抗地推开我,我心里窝火,把汗巾一扔,双手叉腰道:“我对你早就失望透顶了,不稀罕再失望这一次!”

    “你走吧”他哀叹道。

    “好!我走!让你自生自灭!我走了你就别想我再回来——”

    我大声冲他吼道,声嘶力竭,最后眼泪竟不争气地簌簌而下。

    “筝筝”

    他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一声声地唤着我的名字。

    “你们当我是铜墙铁壁吗?我受不了了!你们爱怎样怎样,我再也不管了!”

    “你你别哭啊”

    他坐起身来,慢慢地拍着我背。

    我挥手推开他,伸出袖子用力地一抹眼泪,拿起桌上的酒罐就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水顺着喉咙流入胃肠,刺激着我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你——”他又惊又怒,将酒罐给抢了过去,“哗啦”一声,将酒罐用力地摔在了地上。

    “咳咳咳”

    我被呛得不轻,鼻腔里都灌满里酒,胃里一阵翻涌。

    “你这是做什么?”

    我脑子充血,只死命地干呕着,就差将五脏六腑都给咳了出来,却什么也吐不出来,险些昏厥过去。

    “学你!”

    即使难受至极,我也不忘顶嘴回击他。

    他幽幽地叹息,一边帮我拍背顺气,一边哑着声音道:“你听好我说的话。接下来,不要留在城中,像上次一样从军出征也好,去沈阳也好,总之,不要留在城中。还有”

    “不要为我和皇太极翻脸,他是这城中唯一能保护你的人,”他的目光里带着诀别时的悲戚,“你不用管我的死活,不要去做傻事,听懂了吗?”

    “为什么”

    “你留在城中,只会纷扰我的心思,”他扳过我的身子来,身上帮我捋着额前凌乱的发丝,“筝筝,以后你都会明白的。现在只需要听我的话,我不会害你”

    我拼命摇头,鼻子一酸,眼泪又快涌出来。

    “我怕我回来再见不到你”

    “他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还不至于会杀我况且,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一定会输呢。”

    这种情况之下,竟是他在不停地安慰我。“我记得你原来和我说过,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说你一个人在这里,孤苦无依那时候,我就决定,我要尽我所能保护你,至少,要让赫图阿拉成为你的家。我跟你允诺过的,要给你一个家。”

    我再也忍不住,泪如雨下,手颤颤地抓着他的衣襟。

    这些话,原来他都记得,原来他都还记得六年了,他从未改变过。

    “你说要跟我有一个交换条件,那时我没有答应我那时说,每个人心里都有所执着的东西,若真是无所牵挂,岂不是太过虚空了毕竟这是我坚持了半生的事情,要我就此撒手是不可能的”

    我缩在他怀里呜咽着,脑中一片空白,只听他声音低沉地跟我回忆着,每一个细节都回忆得如此清晰。

    “你不知道。后来的每一天里,我都有过动摇现在想想,若是那时我答应你,也许”

    “褚英”

    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对着我厚颜强笑道:“你还是给我洗把脸吧,我这个样子,的确是邋遢。”

    “好。”我咬着嘴唇答。吸了吸鼻子,低头先将自己旗装理平整,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狼狈,至少不要将这份狼狈留在他心里。

    又打了一盆热水来,将汗巾拧湿,一下一下地帮他擦着脸。擦完一遍,又拧了一把,只希望时间能慢一些,再慢一些

    在我要洗第三遍的时候,他倏地握住了我的手腕。

    先只是痴痴地看着我,顿了许久,才缓缓道:“那些我没能做到的事情,或许皇太极真的可以做到”

    “所以,听我的话,出城吧。”

    我知道,一切都难再挽回了。今日的这一番话,是他最后给我的诀别之言。

    “好。”

第51章 【跨刀披甲离城去】() 
我一路浮着步子往回走,不去想现在的自己该是怎样的狼狈不堪,不去顾及路人的目光,眼泪就像开了阀门的水一样,怎么关也关不掉。

    入夜时分,我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八爷府,城中早已是万籁俱静,唯有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的声音。

    一推开东阁的门,正欲卸下浑身的疲惫,余光却瞥见一个刺目的身影。

    他坐在茶几边上,手中还端着酒壶,居然也在喝酒。

    呵,真不知今天是什么日子,竟碰上些烂醉的男人了。

    他脸上有些微醺的红,缓缓吐气道:“回来了”

    说着又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喝得极慢,小口地吞咽着,时不时地向我撇上几眼,这才觉疑道:“你怎么哭了?”

    我本是疲倦到了极点,不愿多说,顿了顿,又还是开口道:“出征的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十六日。”

    “你带哪一旗?”

    他半天没有吭声,一直在看我的脸色,最后才微垂眼睑道:“正白旗。”

    我呼吸一窒,正白旗褚英的正白旗,原来竟是给了他。那留守城中的,又是哪个旗?

    他猜到我的疑虑,紧接着道:“父王留了十牛录的正黄旗守城。”

    “败在官场,或是葬身战场,结局都是一样的。”

    “所以啊,你不要让我等得太久,我这条命,可不知道能不能撑到那一天”

    褚英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日了吧?

    我抿唇不再吭声,径自开始洗漱更衣,整个屋子里都飘着淡淡的酒香,让我有些茫然若失。

    是的,我记得这个味道,淡而不失香醇,仿佛桂花酿的味道,初见他时的味道。我苦笑着,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种东西,叫做时过境迁。

    “我跟你去乌拉,好吗?”

    听到我的答案,他终于释怀,哂然一笑。可那笑里却令我心口生疼。

    “好。”

    ****

    明万历四十一年春正月十六日。

    因为女真男子皆是额前剃发,所以我也只好让姬兰将头发全数绾在头顶,用头盔盖住,以免让人察觉。

    我穿上正白旗的战甲,深呼一口起,抖擞起精神来。

    姬兰对我倒有几分不放心,只掖着挨着说:“主子这么多年未碰刀剑,怎么突然又想要这一出了”

    这几年,骑马早已是家常便饭之事了,自打去了文馆后,确实对这些对刀剑生疏了不少。原也只是褚英希望我离开城中,避避风头,我偏偏不愿去沈阳,宁可跟着他们长途跋涉,去攻克乌拉。就算离开建州,心也还是会有牵挂我的牵挂在这里。

    我打着趣儿安慰她道:“再不出去几回,我就该老了”

    姬兰一听,竟是脸色刷白,隐晦道:“哪里能说得老”

    我这才想起,姬兰是与我一般年纪的,今年也有二十出头了。在这个年代,二十出头方未出嫁的姑娘,完全算得上是剩女一枚了。只是古人不称“剩女”,只叫做“老女”,我无心一说“老”字,倒成犯忌讳了。

    “怪我,嘴巴没得牢靠。”

    姬兰也该放她出嫁了。接踵而来的事情,让我一直忽略了姬兰的存在。女人家的归宿,便是男人,这是我来到古代后看明白的第一件事情。年纪大了,就算是找到一门好人家,日后的生活也会如履薄冰。从我入城起,她便一直在照顾我起居,六年之久,我不能再自私地留她了。

    只见姬兰的表情仍是僵硬在那儿,我不好再多说什么,面上就这么搪塞了过去,但心中却将这件事情给记下了。

    哈赤亲征,动静自然小不了。相比起六年前,初上随军时,舒尔哈齐点将时那懒懒散散的做派,哈赤却是十分严肃得体的。会兵,点将,祭天行完每一个步骤后,才下令发兵。

    我行在皇太极身后的队伍中,一路之上,我的目光只牢牢锁在皇太极身上,愣神地瞧着他骑在马上的背影脑海里浮现起六年前他的模样来。

    那时候他只不过比我高出半个头,蹄袖袍褂,卫郎清瘦。如今他的个头早已蹿得比我高出一个头,要是平日不穿旗鞋瞧他,还得仰着头,再加上近年来授命出征,筋骨强健,虽还是显瘦,但一身的肌肉倒是一点儿也不差料。

    “嘿,你瞧什么呢?”

    身边一名正白旗的士兵正拎着缰绳朝我使眼色。

    他笑得爽朗,皮肤略黑,长得倒还憨厚,“该不会是在瞧八阿哥吧?”

    我吞吞吐吐:“没咳,没有”

    “你也是新编进来的?”

    我这嗓子不便和人交谈,怕是一开口就会露陷,又咳嗽一声,“咳,是。”

    “原来也是个新蛋子,怪不得了,”他挠头笑了笑,“你叫啥名?”

    “范咳,武纳格”

    对不住了啊,我眼下实在想不到什么好点的男人的名字

    “哦,武纳格!我叫萨木哈图!”

    他向我伸出一只拳头,烈日晒在他的脸上,他却毫不闪躲地仰头汲取着阳光。我从没想过还能在军队中交到朋友,尤其像萨木哈图这样的阳光的大男孩儿。

    于是我也笑着装做合群地伸出拳头,二人双拳相碰,大约就代表着我们算是兄弟了。

    跟他这么一碰拳,足足让我半只手臂都碰麻了,力气大的实在惊人,看来他真没看出我是女人。

    “你多大了?”

    他一清嗓子:“年方及冠。”

    我嗤笑一声,他反问:“你呢?”

    “比你大两岁。”

    他上上下下打量了我一遍,“瞧你的身板,倒不想上战场的汉子,更瞧不出比我大。倒像嘶,倒像”

    “咳,像什么?”

    他突然一拍我的肩膀,哈哈大笑道:“倒像个白面书生,哈哈!”

    他这一拍,又险些没把我拍跌下马。

    我继续装:“建州兴亡,书生有责。”

    “唷,你咋还真是书生呢!文绉绉的。”

    “书生怎么了?女人他妈都能上战场,书生就不能了?”

    看来必要的时候,我还是得适当爆粗口,以此来彰显男性的某些特质

    “你急啥,我又没瞧不上书生!倒是你,话里听着像瞧不起女人。”

    “咳,我就是作个比方,”我心虚地摆手道,“我哪能瞧不起女人呢。”

    这话倒没半点虚假,我怎么说也是受过女权主义熏陶的21世纪女青年。我大学还是妇联的呢!对女性民主自由啥的看得不要太透彻。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神经紧张和心情压抑造成的,我发现今天脱口而出的脏话特别多。而且和眼前这个正白旗小卒是越聊越上道了。

    也好,这一路来我愁眉不展,满脑子都被褚英的事情给填满了。

    我想不开,也舍不得,他是我在赫图阿拉认识的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对我好的人。然而这么长的一段时间中,为了他的生死成败,我疲倦地游走在他和皇太极两人之间,结果呢?我曾经不止一次地对皇太极说过,让他坚定自己的心去争、去夺,因为没有人比他更适合坐那个位置,不仅因为历史的结局,更因为我看到了他对帝王之术的娴熟,他游刃有余的韬略能力。如今,他不愿向褚英伸以援手,而是站在了他的对立面上,这一切对皇太极而言是必然的选择,通向权利巅峰的必然,我又能责怪他什么呢?

    也许历史的进程无法停止,在我所不知晓的而我现在存在的这段历史中,褚英的结局早已注定。我不是神仙,没有法子改变板上钉钉的事情,更没有能耐去忤逆天意。事已至此,便是再执着也无用,我想是我该放手了。

    “武纳格——喂,武纳格——”

    “啊?”说实话,对这个临时的称呼我还有些不适应。

    “我看你老是发愣,怎的?家里有事啊?”

    “没有。我们还有多久到乌拉?”我已经有些疲乏了。

    “早着呢,我们才刚过了苏完河,前头走得慢,我看呐——至少得半夜才能到。”他眼珠转了个骨碌,“没准一路上还能碰上几个先头部队,咱们边走边打也不一定。”

    边走边打?我记起上回被围困在乌碣岩时的场景来那时候,是褚英带着大家杀出去的

    我晃晃脑袋,将这些记忆驱赶在一边,反复地告诉自己,不要再想,不能再想了

    我将目光又重新落回皇太极身上,他一马当先地领在正白旗的队伍前头,虽然离我不过不过几十米的距离,但却愈发显得遥不可及。

    “武纳格,你又发愣了。”

    萨木哈图是个话篓子,一会儿不见我回话,便笑嘻嘻地来拍我的肩膀。

    我被他的手劲给吓怕了,连忙侧身一避,他的手扑了个空,脸上满是困惑。

    “我这哪是发愣,我这是在思考问题。”我严肃的辩解道。

    他瞅我半响,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然后特意将马放慢了步子,靠近我耳朵神秘地说道:“我晓得你在想什么了,”说罢,偷偷伸手指了指皇太极的背影,“你在想他!”

    “咳,咳,咳咳”我一阵狂咳嗽。

第52章 【连拔三城逼都城】() 
萨木哈图一脸狡黠的神情,嘿嘿一笑:“瞧,我猜着了对不对?”

    “是也不尽是。

    “哎哟喂,又来酸文假醋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他摆出一副苦相来,抓耳挠腮道,“其实吧我也在想他。”

    我听得有点发憷,不会吧,他也在想皇太极?我靠,四百年前的基佬啊不对,情敌啊

    我像是一口气吃了半斤狗不理,瞠目结舌地望着他。他瞧出我脸色极度不正常,这才挤眉弄眼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那啥,我是说那个——”

    “哪个啊?”他半天舌头都没顺过来,又着急地想要解释,我都怕他说岔气了。

    “我是说,我也在琢磨这事儿。”说完,他还大了一口喘气,“唉,我说你个小书生,瞎想。弄得我也别别扭扭得跟个女人似的”

    我扑哧一声就笑了出来,亏我还差点以为我男人的魅力太大,以至于咳,那啥。

    我和萨木哈图相视了一眼,两人一齐大笑了起来。

    估计是我俩这动静闹得有些大了,周围的士兵都纷纷侧目过来瞧我们,就连最前头的皇太极也半转过身来,向我投来探究的目光。那目光,不知怎么说,反正我是越来越看不懂了,只有偏开头去,假装没有瞧见。

    不过,闹了这么一出,心情倒是比先前好上了几分。

    我俩歇了片刻没说话,没过一会儿,我就开始好奇道:“你琢磨哪件事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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