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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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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他面色陡然一变,仿佛置气到了极点。

    “既然是怨我算计他,当日为何不求我?亏我还白白愧疚了这大半年光景,以为——以为你是因为——”

    他咬牙,硬生生地把后面的话咽于肚中。

    一提到褚英,那日他们合谋算计褚英的情景仿佛还历历在目。我屏气沉声,“你有愧——你本就是有愧于他。”

    “你以为,扳倒大哥是我一人的谋划吗?这城中,想要算计他的人多了去了,我不过是身在其位,顺水推舟你以为,我当日不站出来,他就不会被幽禁吗?他干的事情,那件逃得过被幽禁?既然这样,当日我要你选择时,你为何不干脆投靠他,还要留在我身边?”

    我无心跟他纠缠,这些问题,在沈阳的一百多个夜晚里,我也问过自己无数次。

    可这情字无解,我虽早就知道结局,奈何心中还是做不到放下

    “你答应过我的若是做不到,又为何要答应?”

    这一语彻底地激怒了他,他气极声嘶道,“你以为他如何能仍苟活在狱中?若我将他的谋逆罪状告诸于众,他还有命活到今日?”

    “你——敢——!”我大脑充血,嗔目叱道。

    “呵我有何不敢?”

    我生生地掰开了他的手,一横心,绝情道:“你若非要如此做,我此生,都不会原谅你。”

第63章 【满蒙联姻拉序幕】() 
于是,这场时隔半年之久的相见,却又在争吵中无疾而终。

    “咳咳咳”

    一进屋,便瞧见范文采弓着身子伏在床沿咳喘,我搁下艾叶,快步上前去,“大哥,我扶你坐起来。”

    我帮他捋了捋气,这才好了些。

    “来了”

    “文程呢?”屋中也不见他的人影。

    “你没有和他一起过来?”

    “哦路上他说有事情,我以为他会先到。”我转了转眼珠,尽量不着痕迹地编了个能让他安心的说辞。

    他撇嘴一笑,“筝筝,你不适合撒谎。”

    我垂下眼睑,心想着我撒谎功夫真有那么蹩脚吗?推门的“嘎吱”声牵走了我的思绪。

    “姐,你——”

    我给范文采倒了一杯热茶润喉,口气极其不爽道:“你没什么好兴师问罪的。”

    “人家千里迢迢跑来,就这么被你给气走了?”

    “那不然?我是不是要请他来家里,坐下喝茶?”我睃他一眼,冷嘲暗讽道。

    范文程见我态度不佳,唉声叹气了几回。哪知道靠在床榻上的人突然开口道:“筝筝,为何不回去?”

    “大哥,你不是不愿我去胡城吗?”

    “胡城,胡城,如今比这大明安全。”

    “我我还不想回去。”

    “听话,咳咳”

    “我不想回去,”我极力想找些推脱的理由,“我在沈阳住得很开心。”

    “眼下是舒心,可不知什么时候,这仗就会打起来了啊”

    沈阳打仗哈赤才对叶赫有所动作,这战火,这么快就要烧到沈阳城里来了吗?

    “有这么快吗?建州前头叶赫部尤在,后头的朝鲜、蒙古都”

    “你错了。”范文程冷静地出声打断我。

    “叶赫与建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而朝鲜和蒙古,更加不是问题,你觉得现今有何人愿意吹皱这一池春水?”

    “大明毕竟是千乘之国,好比参天大树,怎么会”

    虽然知道历史上明王朝最终被关外的女真族所终结,可是清军入关这一段,不是要到顺治时期吗?如今别说顺治了,那个名噪一时的摄政王多尔衮也才是个不能下地的婴儿,怎么可能那么快?

    “不出三年。”

    范文采一语定锤,眼中堆积着无奈。

    不出三年,与明开战是不是意味着,距离皇太极登基,也越来越近了?

    xxxx

    明万历四十二年,对明廷来说,是福祸参半的一年。

    先是福王出京,再是成功镇压四川建昌起事,总兵官刘綎统兵进剿,正月,上奏捷,可谓喜事连连。加之自熊廷弼镇辽以来,辽东女真鲜有动作,紫禁城中的神宗皇帝也格外开心。

    这一年来,建州仿佛进入了偃旗息鼓、休养生息的状态之中,不仅没有出一兵一卒去挑衅叶赫,也没有丝毫要对明朝用兵的意思,反而在私下热络漠南蒙古科尔沁、喀尔喀等部。

    这些消息,令我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词来——满蒙联姻。

    然而我还未及深思,历史上着名的贯穿整个清王朝的“满蒙联姻”便拉开了序幕。

    其实早在万历四十年,哈赤便大张旗鼓地娶过一位科尔沁草原的公主,乃是蒙古科尔沁贝勒明安之女,壬子正月嫁哈赤为侧福晋。这应是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结为满蒙姻亲。

    要说上一次只是远嫁一个蒙古公主而已,那么这一次的就可谓是彻头彻尾的“联姻”了。四月十五日,蒙古扎鲁特部钟嫩贝勒亲自送女儿来到翰河渡口,嫁与代善为妻。五日后,五阿哥莽古尔泰又娶扎鲁特部纳齐贝勒妹为妻。这样频繁密切的联姻,显然动机不纯,另有图谋。

    “绥服蒙古,问鼎中原妙哉,妙哉。”龚正陆靠在摇椅上读信,一手打着扇子,喃喃道,“现在赫图阿拉哪个贝勒爷要不娶个蒙古公主回来,那真是愚蠢至极了”

    “先生,药该煎糊了。”我适度地提醒他。

    换做是在现代,我会立马下结论:这个世界上总有一群愤青,喜欢整天以天下为己任,将国家大事挂在嘴边。只是在这个社会各项文明发展都不够全面的时代,国事有如家事,牵动着所有人。汉人、女真人、蒙古人、朝鲜人,这个辽东,注定是兵家必争之地。

    “是吗?唉,我瞧瞧”

    他不起身倒好,这一起身,腿上乱七八糟的信全撒了一地。药屋里头本来就不干净,地上堆满了药渣,我弯腰去捡,谁知他却快我一步,先将那些捡了去,脸上一脸惶恐。

    加上他先去阴阳怪气的一句话,我要是再瞧不出什么不对劲来,那我真是愚蠢之极了。

    “信上写了什么?”

    “最近风平浪静,能有什么”

    “——给她自己看看吧。”

    不知何时,六夫人已经踱步走进药屋中了。

    龚正陆有些左右为难,“夫人,这——”

    六夫人淡淡地扫了他一眼,用无言来命令他。

    “唉”他从来拗不过这位冰山美人,只要一个眼色,就能把他唬得一愣一愣的。真是难为了这位“满清第一巴克什”啊。

    我接过信,草草地翻了几张纸,写的都是些旧消息。最后,我的目光落在了末页的两个字上。

    拒婚

    哈赤许科尔沁部莽古思贝勒之女予八阿哥,其以亡妻为由拒婚

    呵代善、莽古尔泰都娶了蒙古公主,要想拉拢蒙古,掌握更大的权利,那这联姻的队伍里,怎么可能少了他?

    “他不该拒婚的,这是在跟他自个儿过不去。”我皱眉道,心中却是酸涩万千。

    没有蒙古的支持,别说竞争汗位,就连自保都成问题,他居然会傻到拒婚

    “那可是蒙古啊又不是随便哪个叶赫的格格”龚正陆连连叹气。

    六夫人步履蹒跚地走到我面前。

    “也许他拒婚,并不是在跟自己怄气。他只是想逼你回去,或者,他是为了还你一个诺言。”

    她有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似明镜如水,能映照出我一切的秘密。

    “夫人”

    “筝筝,我要赶你走了。”

    “我不敢回去,不敢见他。”

    她轻笑,揉了揉我的头顶,像我摸豪格一样,像妈妈一样

    “有些历史,是我们所无法逆转的,这些都是你的命运。”

    我惊疑不定,颓然对上她的双眸。

    有些历史,是我们所无法逆转的

    这句话,这样的熟悉,这样的深刻这真的是从古代人口中说出来的吗?若非看透这来世重重的人,不会说着这种轮回宿命般的谶言!

    “这是什么意思?”我嗫嚅地问。

    “你回去吧,把你该做的做完再来找我。”六夫人对我露出了一个久违的微笑,“那时候,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

    ****

    黎明破晓,我只身立在恢弘的赫图阿拉城下。久违了,这里的一切,都久违了。

    也许他是为了还你一个承诺

    “你爱我吗?”

    “爱。”

    “好!既然你爱了,就不能负我!我要你给我承诺!”

    “你要什么承诺?”

    “我要你保证,你不能始乱终弃,不能三心二意,不能移情别恋,不能不能不经过我的同意,娶别的女人!”

    “好,依你,都依你。可好?”

    “要是你没有做到怎么办?”

    “那就罚我,一生都爱不到你。”

    当初是你要我选的江山!选的天下!

    把你该做的做完

    我没有办法像个鸵鸟一样躲起来,躲他一辈子。现在,我要把这个承诺还给他。

    “一年多来,姐姐还好吗?”

    四周风声簌簌从耳边吹过。塔尔玛出城来接我,没想到如今城中我竟想不出个能帮忙的人,最后唯有带着歉疚地请她帮这个忙。我必须接受这个现实,就是,赫图阿拉城中,再也没有一个我可以随意进出的大贝勒府,也再也没有会无条件帮我,任我依靠的褚英了

    “空空来去,空空如也。”我张开双臂,掀眉笑道,“你看,连身材都没变。”

    她掩嘴一抿道:“姐姐净会说笑。”

    “倒是你,一年不见丰韵了不少。”

    “那钮钴禄氏去了后,我做这个继任的嫡福晋,都快累成了黄脸婆,有时候也想着爷能再娶几门进来,可你也知道”

    她说着哀叹了一声,也不知话中是不是带话。这些时日过着风平浪静的生活,让我的心也清静下来不少。对方是心怀不轨也还,是居心叵测也好,我已没有心思再猜。

    “独宠一人还不好,这可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啊”

    “姐姐不就不稀罕这独宠吗?”

    我神智稍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换做别人,也许可以”

    “为何是爷,就不行?”

    “一言难尽。”我无法跟她解释,在我身上发生了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即便是解释了,她也不见得会相信。

    她的表情略显失落,她从不掩饰自己的喜怒,这倒是我欣赏她之处。

    “也罢,爷都猜不懂姐姐,我又怎能妄想猜懂呢?”她顿了顿,忽道,“你这次回城,爷知道吗?”

    我摇头,“他还是不肯娶那蒙古公主吗?”

    “本这联姻的事情,爷与二爷、五爷、十爷皆是有份的。科尔沁前来送亲的队伍都在路上了,爷居然说要拒婚”

    “与蒙古联姻,事关政治利害,他这是做什么——”

    “这拒婚之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先前蒙古的扎鲁特博尔济吉特氏他也给拒了,这回汗王好不生气,训斥爷不明事理,让爷不娶也得娶这城里头是没人劝得了的,兴许姐姐去能管点儿用。”

    回想起上回在沈阳见得匆匆一面,他说了那样的狠话,怕真是气到了极处吧。

    他要江山,无可厚非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必须要完成的,我的命运

第64章 【曾经沧海难为水】() 
“爷每日都会上这里坐坐,既然不想惊扰爷,那就在此守株待兔吧。

    塔尔玛仿佛还想说些什么,半晌,还是没有说出口,只问:“爷若答应娶科尔沁的公主了,姐姐可还要走?”

    我调侃地笑道:“那可要看那公主待不待见我了。”

    她嘴角略抖,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我也是看爷近来憔悴不少”

    “你安心,我心中自有分寸。”

    东阁里头陈设如旧,一尘不染的家具,摆在向阳方位的软榻,精致的香炉里燃着零陵香

    我曾和他说过,零陵香能祛风寒,东北的冬天格外冷,所以屋里燃着这种香,有治疗伤寒的功效。其实我从未告诉他另一个秘密,那就是零陵香的香草煎服后,是避孕良药。

    坐在东阁里,闻着满屋子的浓香,忽然间,鼻子一阵酸涩,仿佛所有回忆都跑回来了。

    零陵香,果然充满了回忆的味道,如同置身于艳阳天下的花香田野,再无牵挂,再无拘束。

    我从戌时一直等到了子时,屋子里的零陵香熏得我有些晕眩,却还没等到皇太极。

    就在我快要按捺不住的时候,一个塔尔玛身边的小丫鬟匆匆忙忙跑来传信:“府上大阿哥突然病了,爷晚上估计不会来东阁了。我家主子让姑娘不必再等了。”

    大阿哥?豪格?

    “大阿哥怎么会突然病了?”

    “这个奴才也不知道,用过晚膳后就开始上吐下泻,现在府上都忙乱了,人手又不够,我还得赶回去帮忙呢。”

    “额么其呢,额么其去了没有?”

    “城里哪还有额么其呀!姑娘不知道吗?今天大妃临盆,额么其都赶去大妃殿啦!”

    相比起大妃分娩,豪格这边的确不算什么,但小孩生病是一分钟也耽误不得的我猛地回过神,抓着那小丫鬟道:“我懂一些医术,走,带我去瞧瞧!”

    虽然对自己的医术没有十足的自信,但事到临头,还是得试一试。我半个内行人,总比他们一伙外行人来得有点用吧?

    这一年,在青乌药铺里帮着龚先生打理,也学了些中医,加上在现代积累的一些常识,抛开西医不说,若只瞧些小伤小病,应是不成问题的。

    果然,豪格的屋外里三层外三层被堵得水泄不通的,根本挤不进里头一探究竟。

    古代人当真是没常识啊,生病了,就这样堵在这儿,只会给病人添麻烦

    那小丫鬟见状,灵机一动,大喊一声:“额么其来了——额么其来了——”

    前头围着的人果然齐刷刷地回头,四下张望过后,目光落在了我身上。

    “大家好呵呵”那句我是额么其,我还是心虚得说不出口。

    面对这一群辫子男的眼神攻势,我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只得缩着肩膀一个劲儿冲他们傻笑。

    “请他进来。”

    一声不容辩驳的声音,沉稳而又冷峻,不失一点气度午夜梦回,每每回荡的声音

    眼前的人群已经自动让开了一条道。我深呼吸,不断地对自己说,自然一些,再自然一些我心虚什么,我又不是个庸医。

    随着步子逐渐加快,那个的背影也慢慢进入了我的视线。

    他直腰坐在床榻边,一身玄青的锦袍,腰封上象征性地镶着宝石环扣,长长的发辫垂至腰肩。

    “姐姐,你——”

    坐在榻上拥着豪格的塔尔玛最先反应过来,惊讶的目光在我和皇太极脸上徘徊。

    皇太极身子一震,倏地抬头望向我,眼底卷起一股狂风暴雨,却盖不住深处的惊喜。我心中微微一暖,看男人,有时候真的只需要一个眼神一个眼神,就知道他心里是否有你。

    这样的对视让我双颊有些烧,心绪错乱地转开眼神,去看豪格。他脸色苍白,满是汗珠,紧紧地皱着眉头,并未昏迷过去,只是半闭着眼。听见声响,微微张开一丝眼睑。看来病得并没有那么严重。

    豪格看了我第一眼,先是闭了回去,然后像是发现了什么似的,又睁开眼使劲揉眼瞧我。在认出我是谁了后,立马来了激灵,一个扑身过来,环住我的脖子,哇哇大哭。

    “呜呜姑姑臭姑姑”

    我一吞口水,这孩子太夸张了吧,比你爹煽情多了。问题是,你可爱归可爱,把这眼泪鼻涕抹了我一身,有没有经过我同意啊。

    我只好轻拍着他的肩膀,柔声道:“豪格乖,姑姑来给你看病。”

    “呜呜呜”

    “豪格,听话。”塔尔玛利索地将他抱了过去,教训道,“生病了还这么闹。”

    他撅着个嘴巴,还牢牢地抓着我的衣袖。

    看来好话不成,只有吓唬吓唬他了,我瞪他一眼,“快点躺好,姑姑给你瞧病,不然回头罚你抄书了。”

    谁知这话对他还挺有效,一点儿也不含糊,立马就不哭了,乖乖地躺在床上。

    我先替其号脉,脉象浮大而长,心跳累重。我又摁了摁他的肚子,在摁到肠道附近时,豪格一声嚎啕,“哎哟”

    心中已有了几分底。于是转头问在一旁服侍的丫鬟,“近日来小阿哥可是经常腹痛?”

    “是,每次吃完饭都闹着说不舒服。”

    “从什么时候开始吐的?”

    “傍晚用过晚膳后半个多时辰开始的。”

    “嗯”我点了点头,俯身脱去他的鞋袜细察,足胫肿厥,主肌肉损,肤色发黄。

    “可诊出是何病了?”塔尔玛忙问。

    “应是脾积。脾积,就是我们常说的痞气,”我开始下论断,“倒是不怎么碍事,吐空了就好了。”

    古人说的脾积,也就是我们现代所谓的肠道积食,一般吃两片吗丁啉就好了。

    “可是”那丫鬟有些不信我道,“你看,小阿哥身上起了黄疸,这这该不会是天花吧?”

    这“天花”二字一出,在场之人皆为之一振,面色大变。

    看来古人惧怕“天花”的传闻真不是假的,当真是谈虎色变。据说尤以满人为甚,因为历史上的顺治帝和董鄂妃,以及后来的同治帝,都是出天花死的。甚至据说,康熙如此顺利继位,是因为他小时候胜过天花又好了,人一生只会得一次,得完之后便有了抗体。所以康熙少了日后会的天花危及生命的危险。

    “若真是天花,在场之人皆有被传染的可能,”我轻笑,不急不缓地解释道,“这脾胃积热引起痤疮,不是什么‘天花’。”

    周围一阵缓气声。

    “那这要用些什么药?”

    “治脾积在于胃脘,府上可有痞气丸?”

    一声问下,无人作答。看样子是没有了。

    我能感觉到一束灼热的目光正牢牢锁着我,我下意识地避开,清清嗓子道:“这样吧,先让厨房煮一碗四神汤,调顺经络。附子一两,要炮裂,去皮脐;木香一两,炮裂;白茯苓半两,去黑皮;人参半两。每服三钱匕,水一盏,加些姜片、大枣和两寸葱白,同煎至七分。”

    我提笔写了一大串,递给那丫鬟,嘱咐道:“记得去滓,早、晚各一服。”

    “是。”

    “痞气丸的话”我琢磨了片刻,痞气丸相当于现代的消导剂。乃足太阴、阳明之药,在药铺里曾帮龚先生现制过痞气丸,流程并不复杂,就是所需的药材比较复杂,黄连、厚朴、砂仁、茵陈、茯苓、泽泻、干姜、桂枝、川乌、黄芩、川椒、吴茱萸、巴豆霜、白术、人参这些药材缺一不可。不过对于建州来说,这个长白山下的民族,要寻得这些药材应再容易不过了。

    “我把制作痞气丸所需的药材开出药单,只需碾成蜜丸,灯草汤下即可。”

    我将药单递出去,忙有家奴上前来接。在一旁沉默许久的皇太极终于开口道:“快去办。”

    “是。”

    这么一声吩咐,原本围在屋外的一票子人都不敢再待下去,急忙四散做事去了。

    这种场景下,没了外人,只剩下一家人和谐之景,我却硬生生地掺在了中间,多少有些尴尬,这么想着,连脸上的笑容都变得有些僵硬。

    “姑姑”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敢动的豪格打破了僵局。

    我松一口气,笑着摸了摸他的额头,“怎么了?”

    “我我我晚上想跟你睡。”

    他眨着一双乌黑的眼睛,直愣愣地瞧着我,满脸的无辜。

    不带这么卖萌的我气定神闲道:“那要先背三字经哦。”

    他脸一黑,一个翻身抱住塔尔玛撒娇道:“那我还是跟额娘睡唔”

    趁他头瞄我的时候,我冲他扮了鬼脸,“小坏蛋。”

    塔尔玛见爱子又生龙活虎的,难掩脸上的欣喜之色,“没想到姐姐还懂医术,真是多亏了姐姐在。”

    “举手之劳,”我言笑推辞,“不过脾积之症可大可小,日后应当多食些果蔬,多加出屋锻炼,这样身上的黄疸才会转好。”

    “我记下了。”

    塔尔玛先行回去歇息了,只留下几个平常照顾豪格起居的丫鬟在哄他睡觉。

    我又给豪格安排了些日常食谱,以及服用痞气丸的一些注意事宜,全都一一纳了下来。七弄八弄的,这个小祖宗总算睡着了,我才觉得完成了使命一般地长吁了气。

    他便在一旁等,等了良久,见我忙完了,才起身对我说道:“跟我来。”

    我未敢怠慢,揉了揉酸痛的肩膀,跟着他出了屋子。

    一路上没有小厮跟着,也没有点灯笼,沿着漆黑的长廊走,步子极轻,每一步却也能听见回声。

    “我竟是第一次知你懂医术,实在是可笑”他拖长了声音道,也不知是在对我说,还是对自己说。

    “怪不得当日你会置气一走了之,想必是查看过她的病了。”

    我没有吭声,只觉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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