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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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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忧外患,内忧不断,令明朝无心这外患的逐渐壮大。亓诗教所言,言之凿凿,可惜神宗却没有听进去。

    五月,江北、山东大蝗,积地尺许,流人集淮上三十余万。

    六月二十日,山东午安饥民三千人发动起义。

    七月,兵科给事中熊明遇以星变灾异上疏极陈时弊,进八忧、五渐、三无之说。望神宗能够痛改前非,重振朝纲。神宗得梳,依然如故。更有甚者,在朝中势力庞大的齐党首领亓诗教等人以熊明遇与东林党人相通的罪名,将他迁调宁夏。

    十月,九边缺饷。阁臣一再请发库银济边,神宗却始终以惠王朱常润和桂王朱常瀛的婚礼不敷为词,加以拒绝。兵科给事中赵兴邦为此上疏道:今日一二百万两,扶之而有余;如等到将来边境问题愈加严重,即使是动用几千万两,仍然是不足以安边。神宗听罢,不得已同意以内库银三十万两及户、工二部银八十万两支边。

    这一年,建州再未有任何动作。安心休养生息。

    时光如梭,距我离开赫图阿拉,已经有一年半了。我再没有得到半点关于皇太极的消息,范文程也再没有出现在抚顺过。

    我不知,他是否真的把我的回答带给了皇太极。我一日日等着,想着,愁着渐渐地变得焦躁了起来。

    原本平静的一年里,唯有一件事情,令我心神不宁。

    那就是去年才远嫁蒙古的东哥,竟然在这一年去世了。

    具体是何时去世的,我无从考证,因为当我在茶馆提及有人聊起那“叶赫老女”的时候,已是这一年的年末了。显然,消息从蒙古传到叶赫,在落到大明百姓的耳朵里,自然是花上了一些时候的。

    我有些出乎意料,却有能够理解这个结局。

    哈赤算一个,布占泰算一个,皇太极自然也算一个这个女人背后,有太多的传奇,太多的秘密,会永永远远地被历史埋葬。

    岁末,抚顺的马市大开。届时会有大量地关外商贩前来入市交易。

    在边城,马市是最方便的物资交易处,也是唯一能接触到关外人的地方。过去的一年半中,抚顺约莫每两个月就会大开一次马市。但我从未敢去过,我害怕会在马市里泄露我的行踪,因为我知道,这每个边城的马市里都有皇太极的影士。虽然早年熊廷弼在时,肃清过一次,但这几年辽东无人坐镇,只怕又猖獗了不少。

    但这一次岁末的马市,我却不得不前去。因为适逢年末,李永芳一家都去了铁岭老家过节,府上只留了几个下人,还有无家可归的我。偏偏李延龄在这个节骨眼上摔折了腿,没法跟着马车回老家,于是唯有留在这将军府上,陪我这清冷的年节。除我之外,将军府只剩下刘叔和一些留守的护卫了。李延龄每日要换的西域药材和纱布,都要在这马市上采购。府上无人,刘叔要操持着将军府的杂务,这个任务又落到了还懂些医的我头上。

    我行动一向自由,李永芳也未曾多加刁难过我,因为他知道我一介女流,根本不可能逃跑或有其他别的小动作。整个抚顺都是他的兵马,有如一个铁桶,我就是阶下囚,无处可逃。

    出门前,我想了想,还是乔装打扮了一下,带了一顶特别厚实的皮草毡帽,脸上也围了一缕轻纱。我把要买的东西都记录在一张纸上,揣在兜里,以防忘记。

    马市开在抚顺南城门边,前几日方下过雪,还没融完,地上都是些脏兮兮的雪水。我一脚踩下去便溅了一身泥污。第一次亲眼见到皇太极跟我提到过的马市,倒真是长了些见识。

    这里有形形色色的商贩,在我眼里看来,有几个典型中东阿拉伯长相的香料贩,还有穿着民族服饰的朝鲜族商贩,甚至还有印度阿三!虽然这些人如今统一都被叫做“胡人”,但在我看来却格外有亲切感,感觉像是回到了二十一世纪的那个地球村

    这里熙熙攘攘,尤其是那几个摆在马背上的香料摊,竟是吸引了不女子围在摊前,抓起一把类似干花的香料放在鼻尖嗅着。我尝试着在人群里找到贩卖草药的商贩。我要买一种名叫做昂天莲的草药,此药研碎外服,对跌打损伤、通经活血、消肿止痛有奇效。还有几味药,分别是矮人陀、庵闾子、藏三七

    我掏出先前记录的纸张来,反复确认着。这几味药抚顺城里的医馆都买不齐全,很多都只能在南方土壤湿润之地生长,医馆也没有存药,我只有来马市碰碰运气。

    我逛了一圈下来,看到了三四个贩药材的摊位,其中一个摊看着像是女真人商贩,虽然他们穿了大袄,把发辫也藏在了帽子里,但我的眼里还是马上就分别了出来。我不想冒险,于是特地远离那些胡人的摊位,挑了那些南方来的商贩聚的地方,一个清瘦矮小的汉人的摊位。

    那摊主把药材分列在麻袋中,整整齐齐地摆放在一张简单支起的竹架上。他的药材很多,要我认出哪味药是那味,根本不现实,我是西医出身,在青乌药铺跟着龚先生学得那些皮毛,根本难以识别出这数千种类的草药。回到明朝后,我深感中医的博大精深,和这里头的奇妙。

    我把之前抄下的单子递给了摊主。那摊主年纪很轻,细皮嫩肉的。

    他对我的态度非常好,也不吆喝,我没有过问价格,因为这是将军的支出,更是无心讲价。

    “矮人陀要几两?”他翻出一包用麻绳捆着的麻布袋,问我道。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犯了难,当日医馆郎中只给我留下了要买的药单,也没有细说要买多少,不然就买多些?反正越多越好嘛。

    那摊主见我此状,便笑着问我:“病人是产后初愈呢,还是跌打损伤?”

    于是我详细且专业地解释道:“是个不到十岁的小孩,一周前摔折了腿,已经遣郎中瞧过了。骨头没什么大碍,但脚踝红肿不消,且泛青紫色。郎中建议外敷加内疗。”

    “外敷的话,那可能要多拿些了”说着他抓了一把,摊放在油纸中心。又将摊前摆着的另外一袋药材举给我看,“我看姑娘懂点儿医,这个昂天莲真的是个好东西,我最后只剩下半袋了,都给你罢。即便用不完,做补品也是可以的。”

    “是吗?”我之前没有听过这味药,也不知道它除了通经活血还有别的作用,“做补品有什么好处呢?”

    “姑娘这么年轻,当然是不要吃啦不过家中若是有亲友换了‘肺痨’,这个昂天莲,可有治疗奇效!”摊主兴致勃勃地跟我介绍道。

    真的假的?这个绿色的果实,真的能治疗肺结核吗?不知范文采的病怎么样了,如果他知晓用昂天莲入药,对病情会不会有所帮助呢?

    “你是个卖药的,如何懂得这么多?”我不禁好奇。

    “祖上世代从医,只不过到我这里就断了,哈哈”他讪笑两声,“我无心继承家业,家父去世后,我便关了医馆,背着草药,沿路卖钱,沿路安身,沿路是家。”

    我见他眉清目秀,倒真像是小书生的模样。

    “那你家不是抚顺的了?”

    “我家在辽阳。”他微笑着答,给人一种亲切且儒雅的感觉。

    “所以从辽阳到沈阳,你一路都是这样过来的?”

    “是啊!”他说,“上天入地,无牵无挂,独我一人,多好。生病了也能自己医!”

    “厉害!”我佩服道。从辽阳赶来抚顺,在我眼中简直是天方夜谭,如同骑自行车从四川骑到西藏一样漫长。

    “反正我四海为家,倒不如多去些地方转转,光辽东我都还没转完,何况是这地大物博的华夏呢?”

    难得遇上个无拘无束,一心在路上的古人,我又问:“那你下一站要去哪?”

    “嘿嘿,等我攒够了钱,就往东南走,听说一直走,就能走到海边了。”

    他抓好的药分装在油纸里,包成一扎,还特地在外头写上药材的名字,以防我弄混了,“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海呢!”

    抚顺往东南的话,据我对现代地理的印象,会一直走到大连吗?渤海?反正辽东半岛确实靠着海。

    我跟他道谢,把银两递给他,谁知他还找回了我几两碎银。

    “你买了这么多,我不好意思收太多。”

    “你不是还要攒钱上路吗?拿着吧。”反正这钱我攒下也是无用,况且这小哥做生意如此实诚,又胸怀大志,难得思想境界还这么前卫叛逆,我很是欣赏。这点小钱能够帮助到这个年轻人,我心里也开怀。

    见我坚持,他没有再推却,热切地道:“不过我可能还会在这辽阳待上几日,若是你还有需要的,明日可以来马市,我都在这儿。”

    我点头,这马市会大开三日,到时候若是这药的效果好,当然还要多配上几副。

    于是我问那小哥:“你叫什么名字?”

    他答:“在下宁完我。”

    “宁完我”我默念了一遍,“有意思,我第一次听有人名字里带‘我’字的。”

    “这个名字是我自个儿给自个儿取的——人无完人,我乃完我。”

    好一个人无完人,我乃完我。真是够霸气的。

第82章 【黑云压城城欲摧】() 
后来那几日,我又去马市上找那宁完我小聊了一会儿。

    他看着是个闲散人,但其实对明朝如今的局势看得透彻无比。

    “我并非没有想过从仕途,只是官场混沌,党派之争愈烈,辽东战事迫在眉睫,皇上却荒于政事,专心安养天年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也难怪什么东林党、宣党、昆党、齐党、浙党层出不穷了。光是一个‘梃击案’,就把皇宫搅得乌烟瘴气了。这两年又是旱灾,又是灾民起义其实大明,怕得并非是那日嚣张跋扈的倭寇,也不是这辽东的胡人,真正该解决的是内忧。就像是摔断了腿,哪里外敷就有用的?不先接好骨头,这腿永远也走不了路。”

    见他见解如此独到,我便大胆地试探问道:“那你觉得,这大明还有多少时日呢?”

    “这我倒是不敢说”宁完我吸了口气,“三十年?”

    三十年马上就是万历四十五年了,也就是1617年,我来到明朝整整第十个年头。三十年后,也就是1647年,算算看,清兵入关,李自成杀入紫禁城,时间上算来倒是差不多

    “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大金’远不会止步辽东。不论大明能不能熬过这三十年,‘大金’又能不能重铸金朝的辉煌”

    我望着宁完我沉思的神色,只怕他不知道,他今日这一语,日后会成为历史的必然。

    “你从何得来这个结论的?”

    宁完我笑笑,说道:“在打仗这件事情上,胡人永远比汉军团结。汉军是散沙一盘,胡人都是上阵父子兵,你说呢?”

    作为一个亲眼目睹过建州子弟杀敌的人,我点头赞同,“你说得倒不无道理。”

    “你是将军府上的,应该听到过什么风声吧?这辽东,什么时候会开始打仗?给我透露一下,我也好早些准备逃命。”

    我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将军府上的?”

    宁完我从怀里掏出银子来,在空中抛了一圈,道:“你的银子上可印着抚顺将军府的银号。”

    看来我还是不及古人聪明。

    “若是有风声,也该是从京城传来的。如今将军府,也只是人心惶惶罢了。”

    虽然这一年里,张承荫多次莅临抚顺与李永芳密聊,甚至亲自阅兵,但关于在开战的风声,我确实未曾听到过。

    “我明日就要上路了,这几日能跟姑娘畅聊时事,真令我大开眼见。我这里还有几味补药,对姑娘的气血虚或许有些帮助。”

    临近收摊时分,宁完我又打包了几袋药材给我。

    我们不过是萍水相逢,他竟如此诚心,我心中已是感激。于是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宁老板,若是他日,走投无路,或是战事起,流离失所倒不如考虑去投靠建州呢?”

    宁完我有几分意外,“此话从何说起。”

    这样的人才,流离失所,死于战乱,简直是天公都不会允的。

    “女真族虽性情残暴,但如今正是建国伊始,或许正需要像你这样有远见的汉臣呢?”

    ****

    万历四十五年,正月。

    朝廷令山东巡抚李长庚派兵镇压农民起义,起义遂告失败。

    李永芳一家从铁岭省亲回府,李延龄的腿也能下地走路了。宁完我离开抚顺前,我曾让他转交一封信给范文程,他虽然不会路过沈阳,但却知道送信人的门路。信中无他话,只是提及昂天莲对医治肺痨的功效。肺结核这种病,乃是慢性疾病,若是拖到晚期,只怕是无力回天了。无论如何,对范氏兄弟,我心中仍是有所牵挂的。既然范文程已经知晓我的现状,我便没有必要加以避讳。恰逢李永芳不在抚顺,宁完我又能帮我这个顺水人情,何乐而不为?除此之外,我亦将我对宁完我所言,跟范文程重述了一遍。无论大金对明朝战事何时打响,沈阳,亦是兵家必争之地。既然我知道未来历史的走向,倒不如提早只会他,若是情况不容乐观,不如早日投金,或许还能换来一线生机。

    范文程和宁完我,与王命印、李延庚这些人不同。

    他们不过是不起眼的读书人,胸怀大志却无处施展,比起民族大义,要填饱肚子才是首要之事。打起仗来,便朝不保夕。不像是李延庚、王命印这些人,在朝为官为仕,又出身将门,吃着朝廷的饷银,自然要与大明共存亡。若是大明胜了也罢,若是败了,刀剑无情,屠城之日,不知又要多上多少条无辜的冤魂。

    三月,江西大水。六月南部各府饥荒,湖北承天府大水成灾,河南开封等处蝗灾泛滥。七月,江西大旱,江北、山东接踵蝗灾,福建泉州洪水后饥疫并生。紧接陕西、山东、广东等地先后向朝廷报告灾情,廷臣上谏请求神宗下令救济各地灾民。神宗一概不予采纳,无视灾情。

    这一年,灾民遍野,民众对这位神宗的怨声此起彼伏。辽东虽然未陷入灾疫,却也民不聊生,为了补足军需,全辽东的卫所都在征收军饷,士兵是吃饱喝足了,却一年无战事的动静。我偶尔去茶楼,也能听到百姓们怨声载道,说这奴酋还没有打来,自家的米缸先空了,只怕等不到开战那日,一家老小都要先饿死了罢。

    将军府上,李延庚与李永芳的矛盾愈加激烈,知道李永芳有心要投诚大金后,甚至闭门不出,绝食来抗衡。大吼大叫着要大义灭亲,去见张总兵,汇报这一切。

    李延龄不明白李延庚为何要这样,总是劝说他乖乖地听父亲的话。却哪知这个李延庚,翻起脸来六亲不认,甚至大骂了李延龄一顿。我看着这个孩子可怜,便把他抱回屋去安慰他。

    我无法设身处地的去说服李延庚,因为我知道他这份根深蒂固的民族情结,有多么的坚固。在他的立场上来看,他确实没错,反倒是我、我们成了所谓的走狗。

    李延龄哭着问我:“到底是大哥错了,还是爹爹错了?”

    我说:“他们都没有错。延龄,你还小,不需要想得太深人生在世,很多事情是无法左右的,与其执着,不如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什么叫随波逐流,随遇而安?”

    “如果太阳注定是要东升西落的,又何必因为黑夜还伤怀呢?既然黑夜会来,就让它来吧,明日,太阳又会照常升起的。”我帮李延龄把脸上的泪痕擦干,“不要给自己带上太多的枷锁,这样是不会快乐的。我们只有一辈子,无论未来如何,活着比什么都重要。如果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改变,倒不如学着去接受呢?”

    说完这番话,我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李延庚是大义,可若是命都没了,大义又有何用?人生在世,为了一口气活着,真的值得吗?在二十一世纪那个和平年代,很难找到这样的大义了,虽然感人至深,被后世传颂,但在文明社会,这份精神已经彻底的失传了。我们总是在读那些民族英雄的故事,可是古往今来,又有几个人,能真的成为民族英雄呢?况且,女真如今虽是异族,但日后的满族,亦是中华民族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如果迟早满汉会成为一家,何必要白白地送命呢?

    李延龄一脸疑惑,显然是没有听懂我的话。

    我摸摸他的头,像我对待豪格那样,“延龄,没关系,等你长大了,就会明白的。永远不要责怪你的爹爹,因为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为了这个家,明白吗?”

    ****

    万历四十六年,四月初八,抚顺马市大开。

    风声鹤唳的这一年,没有等来大金的半点动静,却在初十这一日,等来了蒙古西部宰赛、暖图等二十四营蜂拥至,前来辽东讨赏。

    这些蒙古人不请自来,李永芳一下慌了神,怕他们来者不善,派遣了抚顺驻守的大部分守军前去辽河拦截,并维持秩序。并派王命印连夜去广宁向张承荫禀告。是日,李永芳派守军将这些蒙古人安置在辽河两岸后,傍晚时分才等来了回来复命的王命印。

    王命印匆匆赶到几分,以他的脾气,通常见了我都要戏弄一番才罢休,今日这屁股还没坐热,便忙不迭道:“哎呀,真是别提了我刚到的时候,张总兵在广宁城抓住了两个建匪,多半是细作,正在审呢,其中一个还听得懂汉话,没想到众目睽睽竟然给他们跑了。他奶奶的”

    一般他们谈论军情时,都会将眼杂人等排除在外,今日李永芳却特意让我留在了厅堂里。我知道他打得是什么主意,蒙古来的这二十四营,皆跟建州有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那连那女真第一美女也嫁去了暖图部,此番的动作,若说跟建州没有半点关系,是绝不可能的。

    听得懂汉话的建匪若真是建州来的话,那只有可能是皇太极或是文馆那几位巴克什了。我心跳加速,广宁乃张承荫如今驻军之处,军机重地,定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又士兵看守,他们是如何溜进去的?

    王命印又说道:“那二人据说我藏在广宁总兵府已经两三日了,若非是张总兵一眼看破他二人是蛮子,恐怕军情都被他们探了去了李将军你知道吗?吓,那好家伙,两个人赤手空拳地打倒了总兵府上一百来个驻兵,我正在里屋和张总兵谈话呢,听到动静跑出去一看,那两个建匪已是翻墙逃跑了。”

    “两个人赤手空拳,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李永芳将信将疑。

    “这两人在广宁城有接应,出了总兵府就追不上了,连张总兵都吓了一大跳。”

    文馆上的那些巴克什,哪有人能有这以一敌百的能耐?我暗暗地想,如此能打的人,又说得汉话,除了皇太极,这建州还有谁?

    他跑去了广宁,既然被抓住了,怕是受了刑

    我一阵揪心,却立即联想到进来蒙古的动作,哈赤会派自己的儿子去广宁打探军情,证明他已有了万全的打算,与明一战,是志在必得了。

    李永芳言归正传,问:“你可禀告了这蒙古人不请自来的消息?”

    王命印点头,“我禀告了抚顺的事态后,张总兵说他心里有数,问我们抚顺守城士兵对付这群蒙古人够不够,可要增援。我如实禀告这抚顺尚有守城的两万兵马,他蒙古区区千人,自然足以应付。”

    “张总兵还说了什么吗?”

    “张总兵说,只怕蒙古各部前来抚顺,是为了声东击西,看似想扰乱抚顺安宁,实则是另有别谋。所以眼下不能轻举妄动,也不能妄自调动兵马。唯等探清他们的意图之后才可行动。”

第83章 【兵临城下战事起】() 
王命印走后,李永芳独自又在厅堂里坐了一会儿。

    “如果抚顺打起仗来,我是自身难保,你”他瞥了我一眼,“我不管你是什么来路,若是哈赤翻脸不认人,我便把你五花大绑从抚顺城墙上扔下去,明白了?”

    来抚顺两年多,李永芳终于是撕破了这层纸。

    “李将军,我不是你的救命稻草。”

    我知道李永芳在怕什么,他是抚顺的守将,抚顺在他在,抚顺亡,即便是他能苟且偷生存活下来,大明也不会放过他。他在赌一把,赌哈赤的诚意从万历四十一年建州首次出兵叶赫时,途经抚顺,他前去相迎,意图便十分明显了。

    我冷静对峙道:“我是生是死,早就无人关心了。这两年多,我能做李将军一时的定心丸,可眼下战事迫在眉睫了,李将军心里该有自己的定夺才是。”

    “张总兵说,这一招是声东击西可叶赫和抚顺,是唇亡齿寒,不夺抚顺而先攻叶赫,便会陷入两面夹击,我有种预感——”

    李永芳牢牢地盯着我,“这第一战,会在抚顺城打响。”

    “将军既然看得如此透彻,看来心里已经做了决定了。”

    他既然知道的建州的意图,却没有将此想法告知王命印,甚至张承荫,这就证明,他已经做好了决定了,一个没有后路的决定。

    “明日我会将夫人和两位公子连夜送回铁岭老家,而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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