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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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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她将石头紧紧握在怀中,道过谢后便欲离开。只因她瞧见了他一身锦福,上头的绢绣和点饰,分明是个身份高贵之人,她得罪不起的那种。

    他一抿嘴,莞尔道:“这块石头曾经是我阿玛的随身之物。”

    听到这句话,海兰珠再去端量眼前这人的眉眼,脚下有如生了根一般,再也挪不动半步。

    “你阿玛是谁?”

    “只怕你这个年纪的人,约莫是没听过他的名讳。他过世十数年了,生前的封号乃是洪巴图鲁。”

    她知道,整个金国,没有第二个洪巴图鲁。

    看着眼前的人,她的心紧紧地揪了起来。

    “我只是好奇,它是怎么到了你的手中的。”

    是啊这块“转生之石”,褚英明知它有起死回生之力,却将它留给了她。得知真相后的她,也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他才会做出这个决定

    “是我捡到的。”

    她仓惶地低下头去,强忍住波澜难平的郁结之情。

    “我知道这样很唐突,只是这是我阿玛的遗物,我想留作当个念想。”

    “不行——”她慌张地拒绝:“这块石头对我而言也很重要。”

    他思量了一会儿,道:“若只是借来用几日呢?三天后说我阿玛的诞辰,我想去老城祭拜他。”

    “我跟你一同去!”她不假思索地说道。

    “嗯?”他面露惑色。

    “我也想看看这石头原本的主人。”她解释道:“况且我亦不放心把它交给你,所以我同你一同前去祭拜,可好?”

第130章 前度刘郎(二)() 
如今这东京城里,四大贝勒按月值理政事xs520。。

    萨哈廉也在一旁,好奇道:“听说你又收了不少奇珍异宝,能不能赏光也让我瞧瞧。”

    “那是当然,三弟想看,随时可以来我府上。”

    皇太极素来和岳托、萨哈廉兄弟亲近。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自岳托的生母早逝后,代善不得好好赡养,岳托便一直交托给皇太极的额娘抚养,二人年纪相仿,虽是叔侄辈,也算是一起长大的。

    “我倒是闲着,那就顺路去吧。”

    正巧这时候镶白旗主杜度也从大殿里出来,岳托喊住他道:“杜度贝勒,有没有兴趣去我府上鉴宝去?”

    杜度莞尔相拒,“前日给你祝寿的时候,该瞧的我都瞧过了,就不必再与我献宝了!我还有事,先行告辞。”

    杜度走后,萨哈廉才推搡岳托,“大哥,你真是糊涂,今天是什么日子,杜度怎么会有心思去鉴宝?”

    “今天是什么日子?”岳托左右也没想到,哪里触到了杜度的霉头。

    萨哈廉压低了声音,“他那罪诛的阿玛”

    岳托恍然大悟,“难怪瞧他这么急,莫不是要赶在天黑前去东郊吧?”

    “谁知道呢阿玛今天连早朝都没来,恐怕一早就去了阳鲁山吧。”

    皇太极看着杜度匆匆离去的背影,眼眸骤然黯了下去。

    这边碧落阁里,海兰珠换上了一身素白的衣裳,算着时辰。

    在她跟皇太极的求情之下,终于是取消了她的禁足令,可以出了碧落阁四下走动。唯一麻烦的是,那正白旗的府卫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必须得想个法子甩掉他们才好。

    到了巳时,早朝到这会儿多半是散了。豪格按约定赶来,“阿玛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倒是那些府卫,姑姑那打算怎么办?”

    “好办。”

    海兰珠笑了笑,从那早就备好了的茶壶里倒了三碗热茶,“天气这么冷,他们也辛苦了。豪格,你把这热茶端去给他们喝了,就说是主子赏的,好暖暖身子。

    豪格有些犹豫,“这茶喝了不会有事吧?”

    “茶里搁了些火参和朴硝,是药,泻火解毒。这个配方,在东汉普世医书伤寒论里,叫做大承气汤。不仅不会坏了身子,还能清一清实热积滞,最多是多跑几趟净房罢了。”

    这热茶赐了下去后,不过半刻,那三个府卫皆没了影儿。

    “我争取在天黑之前拖住阿玛,你可要快去快回。”豪格挠头道,“这两天阿玛一见我,就老是挑刺儿,寻我麻烦,也不知道待会儿会不会又被他训一顿,唉”

    “多谢了,豪格。”

    海兰珠没有再拖沓,趁着此刻没人看管,便溜出了碧落阁。好在镶白旗的驻地就在旁边,一路顺利地寻了过去。只见杜度贝勒早就备好了马匹,在那“天佑门”下等着她。

    “能骑马吗?”

    海兰珠点头,熟练地拉起缰绳,踩住马镫,从容不迫地一跃上马。

    杜度有些吃惊,这女子看起来弱不禁风,倒是蕴含了些非同寻常的魄力。

    出东京城去往东郊阳鲁山的坟陵,行得快,半个时辰之内便能赶到。杜度是长年随征的武将,这点路程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对她而言,多少还是有些吃力的。

    自迁都辽阳后,原来这些在赫图阿拉老城的祖茔便被奉迁于此,其中也包括褚英的陵寝。

    同样是罪诛之人,但舒尔哈齐的陵寝却好歹有石栏圈出门庭,有叠九节石阶,但褚英的陵寝,却只是个不过方圆六尺大的地方,青砖苏瓦,毫无点饰,甚至连一块纪录他名讳的石碑也没有。跟原先在赫图阿拉城郊得坟头比起来,竟是一般冷清。

    海兰珠神情肃穆地走到那墓前,杜度带着祭祀之物,在坟前如数摆好。

    “往年都是额娘来做这些的,今年她身体抱恙,下不了床,只得我来做了。”

    “贝勒爷的额娘,患得是什么病?”

    杜度点了一柱香,“心病。十年来,她能独自坚持到今日,可想而知,该有多辛苦”

    海兰珠无言,也去燃了一柱香,在墓前跪下。

    “阿玛,今年是第十个年头了,多亏大贝勒提携我,才从台吉升到贝勒,如今我的封号已是安平贝勒,虽然比不上阿玛生前的风光,但好歹是没有辜负阿玛的期许。”

    “今日,我还带了一个人来,你生前从不离身,最中意的那串玉坠,她今天带来了”

    海兰珠将那玉坠摆在墓前,往事一下涌上心头。

    三年前,她为了从察哈尔逃出来,只能诈死投湖,严冬腊月,哈尔乌苏湖水冷得彻骨蚀心,她在水里藏了一晚上,才逃过了蒙古人的追捕。死里逃生后,她打算一路朝着赫图阿拉得方向走,然而低体温症令她彻底昏死在路途上,再醒来时,却发现自己被一个萨满巫妪给救了下来。

    也是从那巫妪那儿,她才得知了关于这“转生石”的故事。

    在萨满的神话中,石像水一样,是孕育宇宙第一生命的母体。这第一生命被称做石神,世界就是由这个初始宇宙神创造的。而石作为火的生源和依托,被视为宇宙之母或宇宙生命力的象征。所以,石神观念与火神话和火信仰密切相连。

    相传,在天地未分之时,曾有一位叫多阔霍的女天神,她徙居在石头里,是孕育着光与热的宇宙大神。萨满神话中的天母阿布卡赫赫,被恶魔耶鲁里骗进了大雪山里,巨大的雪堆压得她冻饿难忍,于是吞下了雪山底的石头和石头里的多阔霍女神。多阔霍的热火烧得阿布卡赫赫坐卧不安,一下子撞出了大雪山。热火烧得阿布卡赫赫肢体融化,眼睛变成了日月,头发变成森林,汗水变成了溪河。石神亦是宇宙中最早出现的大神。它是世界万物发生的根源,是创造万物的宇宙神灵。

    女真族里,有许多族姓都把石头作为祖先神偶,以石头代表神位,或说石头是神灵的藏身之处。石头也是萨满寄魂的借体,萨满借助石头的生力滋养灵魂,增强魂力。这便是为何,在萨满的服饰上会有装饰神石之俗,便是为了得神石护身,以此滋养魂力,借代神灵。

    据记载,这多阔霍女神曾遗留在人间三块石头,红硫石,白卵石,黑陨石,所携带的分别是生命之魂、思想之魂和转生之魂。

    而那块黑陨石,便是传说中转世之石。

    那巫妪告诉她,很多年前,曾经有过一位建州来的贝勒,带着这转生石来寻求解答。那巫妪见到圣物,便将这神话中的记载无一遗漏地告诉了他,并叮嘱过,此乃神灵之物,虽然可赐予转生,却也会吸走所携带之人的阳寿,带来灾祸。

    所以后来褚英的遭遇,会是这样悲剧的收尾,也正因如此,他才敢放手一搏。

    只是,他明知道这是用来保命的转生石,为何却在最后一刻,将它交到了她的手上?因为他知道了那个秘密,害怕她受到牵连,才留给她保命吗?

    杜度见她失神了良久,不禁出声问:“你还好吗?”

    海兰珠静默地在坟前磕了三个头,一如十年前一样。千言万语,却是无言而终。

    杜度觉得奇怪,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举止奇怪,却像是和阿玛曾是旧识。虽然她带着面纱,却依稀能打量出来,还是正值妙龄,阿玛去世十年了,怎么算也不可能会有什么联系。他怀着疑惑,正欲问个清楚,这前一刻还是一碧万顷,突然间便乌云密布,下起瓢泼大雨来。

    东郊附近除了陵寝,就只有一处驿站得以避雨了。杜度见这雨势磅礴,便连忙拉她起来:“雨这么大,咱们还是先去附近避一避吧。”

    海兰珠仍是在失神,呆滞地任他拉着,牵马朝驿站行去。

    那驿站原是明朝在这辽阳卫设的关驿,如今已被俱数废弃了。他们驾马到了关驿门口,却见已有一匹白马栓在茶馆外头。

    杜度瞧见了那马鞍上的标记,立即反应了过来,连连下马,进了茶馆去请安,“大贝勒——”

    海兰珠跟在他后头,只见长凳上那人亦是一身素衣,听到声音,才转过头来,“侄儿来了。”

    这十年来,代善也已到了不惑之年,真是容颜易老,人事易变。

    海兰珠没有行礼,迳自去那对面的长凳上坐下,将那已湿透的面纱给摘了下来。

    那一瞬间,代善也好,杜度也好,皆露出了震颤之色。

    杜度已经看得呆了,倒是代善先恢复了神色,“真没想到,这美名远扬的乌尤黛,居然会出现在东京城东郊。”

    “你知道我是谁?”

    代善漫不经心地说道:“我在蒙古的亲家,数也数不过来,对蒙古的了解,远不止一个乌尤黛。”

    “很好,很好。”海兰珠冷嗤道:“你今日,可也是来祭拜这洪巴图鲁的?”

    “是又如何?”

    “你配吗?”

    杜度目瞪口呆,“你——怎么口出狂言?”

    代善眯起眼,睥视着她,“你想说什么?”

    海兰珠看了一眼杜度,寒声道:“真是可怜这杜度贝勒,妄将你视作是叔父,他若是知道,当日洪巴图鲁到底是惨死在谁的刀下的,恐怕再喊不出‘叔父’来了。”

    杜度难以置信地盯着她,“你到底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却见代善突然抚掌大笑,“真是有意思——”随即转身对杜度说道,“今日你就先行回城吧,让我会会这蒙古美人你若有疑问,待我回城之后,再同你解释。”

第131章 前度刘郎(三)() 
杜度带着疑问走后,这狭小的驿站里,只有他二人对峙着。

    “你到底想说什么?又到底是谁?”

    “重要吗?大贝勒不是一向最信奉中庸之道,演了这么多年,骗过了所有人,却不敢告诉安平贝勒当年的真相吗?”

    “真相对,当年告发大哥的人,是我;上奏说他图谋不轨的人,也是我。那又如何呢?这东京城,再没有洪巴图鲁了,也没有人会关心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代善咄咄逼人道:“倒是你,纠着这些旧事不放,意欲为何?是谁派你来的,又指望你做什么?你又是从哪里知晓这一切的?”

    她是如何知道这一切的?说来可笑,她竟是在史料里看到的。当日图谋上告褚英罪行的一行人里,分明没有代善,但是她却在四百年后的史料中,看到了关于此事的记载,虽然是寥寥数语,她却赫然看到了代善的名字。原本她还有所怀疑,毕竟所谓史料,多少带有些后世人的粉饰。然而就在刚才,听到他亲口承认后,她终于是确定了。

    可怜褚英,到最后还处处在为他这个亲弟弟着想,不惜身死,换得他的康庄大道,谁人知道那个罪魁祸首,居然也是他。现在想来,恐怕连那时,褚英决定禁闭城门时,他也早就有所谋划,打算一举就揭发了褚英的谋逆之心,若不是她那时及时提醒褚英变了旗号,只怕

    “我不是谁,也没有目的只是想从你口中,听到一句忏悔。”

    代善又是仰天一笑。

    “十年,我风雨无阻地来这里烧香祭拜,而你是谁,又在哪里?大哥的遗子们,诸如安平贝勒,能有今天,又是沾了谁的光?就连对自己的孩子,我也没有这么照顾过。所谓忏悔,是要跪在他坟头,嚎啕请罪吗?”代善步步紧逼过来,掐住她的下巴,怒不可遏道:“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海兰珠颤抖着声音道:“他生前,虽是在人前刚毅固执、狂妄自负。但其实他心里最记挂的却是血脉亲人,那个跟他一同出生入死的亲弟弟。当年,只要你说,你想坐那个太子之位,他一定会拱手给你的”

    “是你”

    代善不可置信地盯着她,“呵难怪老八这样忙不迭地又娶了个科尔沁的福晋回来,原来是你。”

    “是啊。多亏了褚英,我才能苟活着”

    他松开她,重新在长凳长坐下,“既然回来了,纠着往事,不肯放下,又是为何?”

    她紧紧握着拳,咬牙切齿道,“因为我替他不值!事到如今,我终于是看清了,所谓言轻行浊,人面兽心,说得不过就是大贝勒了。”

    从前她以为,这赫图阿拉城里,还有真正的兄弟手足之情。

    “人面兽心?那你说说,这现世之下,到底有哪个是圣贤之人呢?汗王是圣人?却也手刃的兄弟骨肉;二贝勒是圣人?他却怀逆臣之心;三贝勒是圣人?可他亲手弑母也对,你是个汉人。在你心里,只有老八是个正人君子,就算他做了再多龌龊之事,你也会选择视而不见。”

    “可你以为老八比我高尚得到哪里去吗?是,他在朝堂上,在父汗、汉臣面前,的确是个正人君子,满口所谓崇尚汉学,善养汉民,可你却又见过他杀人的样子吗?你又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憎恨?”

    代善瞳孔收紧,冷笑了一声,“你没见过,我却见过。”

    “天命七年,收了广宁之后,我和老八去了义州。他一个人,杀了拒绝降顺的三千汉兵。怎样?你还敢继续听下去吗?”

    海兰珠一言不发,听着代善一句句说着,却是从未见过的恼羞成怒、气急败坏。说到最后,竟是声嘶力竭,目露衰色。这样的代善,竟是令她于心不忍再追诘下去。

    彼此都沉寂了许久后,她才冷静下来。

    “大贝勒大可不必这么歇斯底里。我没有目的,也没有仇恨,亦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她垂目,哀叹一声,“无须担心,今日从大贝勒口中听到了这个答案,至此往后,这些前尘往事,我也会放下,不再去提,也不再纠葛。望大贝勒今后不要来寻我麻烦,我亦不会。”

    “大哥生前,曾经同我说过这样一番话。他说,‘其实人生在世,又何罪之有呢?有罪的,大约是老天吧。他选错了姻缘谱,只有撒了个弥天大谎,来掩盖这一切。我们不过是这个错误的衍生物罢了,被他玩弄于鼓掌之中活着,殚精竭虑,也得不到所念所求,爱不到吾爱之人,有何意义?’”

    代善呢喃道:“如今你是如愿以偿,嫁给老八了,的确可以全身而退,没必要再牵扯进来有时候,我的确是羡慕他。至少他能得一心人相守,而这凡间俗世,有多少人终其一生,也难得偿所愿。”

    “大贝勒忘了吗,乌尤黛已经死了。又何来得偿所愿之说呢?”

    代善微滞了一会儿,才恍然,“原来那位科尔沁的新福晋不是你。”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没那个福气。”

    话已至此,她也算是了却了一桩遗恨了。她深深地又看了一眼面容沧桑的代善,是时候该放下了。

    她无言地走出了茶馆。外头的雨已经停了,万丈霞光从云间洒落下来,潮湿的空气里散布着春雨后泥土的芬芳。

    她想着,褚英,这一切你都看见了吗?十年呐,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的事情。

    代善旋即也负手出来,忘了一眼远处蜿蜒的阳鲁山,心中的郁闷终于是缓解了几分。

    她解开缰绳,时间不多了,她理应尽快赶回去才是。代善站在她身后,悠悠地说道:“我不会去打搅你的生活。但这件事情,不要告诉安平贝勒,就算是为了他好。”

    她跃上马背,点了点头,“希望大贝勒,是真的为安平贝勒着想,才说的这番话。”

    代善不置可否,目光凝聚在远处,叹息道:“恕我直言,你本不该回来的。”

    “比起汗位,老八他恐怕更在意的是你。你回来了,只怕他也无心夺嫡了,这一点,不用我说想必你也清楚。”

    她僵直了背,沉寂了许久。

    “这只是一句忠告。”

    代善望着她,“我与皇太极,亦敌亦友,不过是棋逢对手。无论谁坐上那个位置,最后也只会是我与他二人之间的博弈。”

    “不会的,他志在四方,绝不会因为——”

    这后半句话,她却没能说出口。

    失神良久后,她才握起缰绳,长吁一声。

    “如果真是这样,我会毫不留恋的离开。”

    回到碧落阁,已经过了申时。她一进殿,未见皇太极的身影,松了一口气。那几个府卫乌青着脸,急得团团转,一见到她,连连质问道:“格格整得属下好惨呐,那赐得是什么茶,怎么会这样闹肚子!”

    “是大补之茶,不信去寻额么其来一问究竟便知。”

    海兰珠冷静地说道:“今天我出了碧落阁的事情,你们若是敢告诉四贝勒,你们几个看管不力也有责任,到时候跟着受了罚,可别怪我。”

    “这——”

    “待会儿我再煮一壶茶,喝完了你们就不会再泻腹了。”

    那府卫捂着肚子,寻思了一会儿,却也理亏,只好答:“是”

    海兰珠进去内殿,连忙换下了身上半湿的素衣,藏在床下。心想着不时他或许就回来了,于是便佯装卧在床榻上看书,一直等了许久,等得她都有几分困乏,便睡了过去。再醒来时天都黑了,也不见皇太极来,唯有丫鬟端来了些吃食,伺候她用晚膳。

    一时间她有些食髓知味,按理说,这个时辰了,他也该回碧落阁了,到东京城得这些日子,除了他带兵去旅顺的那几日外,每晚都是留宿在这儿的,今日的确有些异常。难不成豪格生生把他给灌得酩酊大醉了?按豪格的酒量,应该不至于才是。

    一直到入夜,整个碧落阁还是清冷异常。入睡前,她仍在忐忑地想着。并非因为她不信他对她的用心,而是担忧他察觉到了什么。

    接下来一连几日,范文程照旧来探望她,却再没有皇太极的半点音讯。

    她心不在焉,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道:“四贝勒近来很忙吗?”

    “自然是忙的,这月是他轮值政事,又要准备迁都的事宜,约莫是忙得不可开交吧。”

    她若有所思,豪格帮她从范文程那里偷来了陨石,他却未露焦急之色,恐怕是猜到了。所以就连豪格也销声匿迹,不再前来碧落阁。也对,以他二人的聪颖,又串通一气,她的这些雕虫小技,哪里逃得过他们的法眼?只怕连她有意为之,偷溜去了东郊的事情,他也熟稔于心了吧才会连连失踪数日来冷落她。

    她打定主意,决定去哲哲那里寻求解决之法。

    哲哲精神状态极佳,难得瞧见海兰珠上门来探望,很是热切。

    “姑姑,我一个人待在碧落阁,贝勒爷最近也不来看我,真是好生无趣”

    哲哲瞥见了她手上带着的那枚戒指,心下已是了然,陪在贝勒爷身边这些年,有些事情,她多少还是通透的。

    “你跟大阿哥走得这样近,爷都看在眼里,虽说大阿哥是爷的嫡子,但如今也到了束发之年,不再是个孩子家了。你们志趣相投是可以,但还是要注意分寸”哲哲抿了一口羊奶茶,“最近爷也在给大阿哥挑一门亲事,想让他早日成家,大阿哥正闹不快活呢,不吃不喝的,这父子俩为这茬儿闹得不可开交。”

    海兰珠万万是没想到,皇太极居然这么早就打算让豪格娶妻豪格这孩子,玩心未泯,哪有半分想娶妻的心思?可若是皇太极坚持,只怕他再怎么闹,最后还是父命难违吧。难不成真是她好心办了坏事?一时间心里有些愧疚难言。

    哲哲又说道:“爷对你上心,是你的福气眼下虽然还没名分,可扫平那察哈尔部,不是指日可待的吗?熬过了这几年,要什么名分,爷不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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