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筝歌-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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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三丈远的地方,她突然喝住他:“不许动!不要过来——”

    她的手腕上还泂;泂地滴着血他只是痴痴地凝望着她,终究没有再向前一步。

    只见她深吸一口气,漠然地说道:“皇太极,退兵吧,不要再白费力气了”

    “我可以退兵但要走,我们一起走!”

    他固执地朝她伸出手来,眼中的情真意切一如二十年前,他在河岸边说着“等我长大”时那般恳切。

    “别傻了,我是不会跟你走的!你回去,好好做你的汗王吧!如果我先前在信中说得还不够明白的话,那我再说一遍——”

    望着他的双目,她心中沉痛万分,却不得不用违心的话化作伤害他的刀刃以此来终结这一切。

    “是你,害得我国破家亡,在大明与你之间,我选择了前者,我想做回汉人,回到明地,过普通人的生活皇太极,我不爱你了,你放我走吧!你我二人,从今往后,恩断义绝,再无干系。我断不思量,你莫思量我。将你从前与我心,付与他人可!”

    “我不信!”

    他心中一阵绞痛,作势就要上前去揽她,身后的岳托忽然警觉道:“汗王,明军忽然改了鼓声,唯恐有诈!此处在炮弹射程之内,断不宜久留——”

    皇太极早已觉察出了几分不对劲,而眼下近在咫尺,却又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去

    他有太多的话想问她!什么恩断义绝,什么付与他人,他统统不信!这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海兰珠强撑着一口气,决绝道:“退兵吧,不要再打宁远的主意了,也不要再回营帐带着兵马回沈阳去吧!”

    说完这句话,她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皇太极正要去追,岳托一声惊呼:“不好——”便一跃而上,将皇太极扑倒在地,翻滚出了好几丈,只听一声巨响,贯彻云霄。

    摔倒在地的皇太极惘然地回头,只见那炮弹直直地砸在了方才他们二人所站之处,一时间,硝烟四起,就连她的背影也消失在了四溅的矢石黑烟中。

    一败涂地

    原来,这便叫做一败涂地。

    海兰珠没走几步,炮火便在她身后炸开,她被震得摔倒在地,一阵痉挛从她的小腹传来,痛得她伏地不能起。明军的士兵将她搀扶起来,分秒不歇地就往城中拖去。

    她说了那样狠的话,加上这一计要置他于死地的炮弹,他一定彻底醒悟对她恨之入骨了吧。

    他不会看见她脸上早已斑驳的泪痕,更不会知道,这背后的良苦用心。

    不过皇太极,没关系,时间会告诉他真相。

    时间会证明,所有苦难与分离,都是有意义的

第153章 同心而离居(一)() 
海兰珠昏厥了整整三日,醒来后第一刻,她看见的便是袁崇焕一双不可捉摸的眼睛。

    面对他,她心里发憷,不由得戒备地退到床榻里边。

    “你不想问些什么吗?”

    袁崇焕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比如说你肚子里的孩子。”

    她条件反射地将手捂在小腹上,惊恐地望着他。

    “大夫说,只是动了胎气,没有别的大碍。”

    海兰珠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袁崇焕含笑,语气中听不出喜怒来,“多亏了你,皇太极已经挥师北上了。眼下正在锦州,恐怕是还想殊死一搏吧?可惜没能杀了皇太极,此战只能算是功败垂成。”

    “我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不是吗?”

    她御着沉甸甸的脑袋,强撑着下了床,跪地叩首:“袁大人功德无量,还请放我一条生路”

    “放了你,逃回沈阳去跟皇太极长相厮守吗?”

    袁崇焕不动声色地将她扶起来,送回床榻,“你未免想得太轻易了胡人,是赶不尽杀不绝的。今日守住了宁远,难保不会他们再次来犯。你的用处,还大着呢。”

    “袁大人想错了,我不想回沈阳。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怎么可能再回去?我是个女人,如今还是个母亲乱世之下,但求活命罢了。这个孩子”她咬了咬苍白的下唇,我见犹怜地怯声道:“他是无辜的”

    袁崇焕神色一凛,“可他是奴酋血脉。”

    “是或与否,又有何人知晓呢?从我离开沈阳得那一刻起,我的一切,都与金国没有半点干系了即便袁大人一口咬定,他们也不会认的。”

    “若是个儿子就不一定了。皇太极只有一个独子,若我是他,一定会想方设法将这个儿子夺回去。”

    海兰珠茫然无望,事到如今,她是无人可依仗,走投无路了她说什么也要守住这个孩子。否则,她真的没有颜面再回到皇太极身边

    “那就请大人,纳我做妾吧。”

    她下定了决心,不卑不亢地低吟着:“我知道大人背井离乡来到宁远,戍守边疆,无人作陪,已经纳过一门妾室了,无妨再收下我”

    她说完这番话后,却迟迟没有等到袁崇焕的答复。

    他只是沉思默想着凝望她,不曾移视,过了许久,才冷哧了一声。

    “我原以为你只是聪颖,没想到你是聪明过了头——”

    抛下这句话,袁崇焕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六月初五日,皇太极再攻锦州不下,因城壕深阔,难以骤拔,时值褥暑,天气炎蒸,乃撤兵归。回师途中拔大、小凌河二城,拆毁袁崇焕所筑御城。

    宁锦一战大捷,史无前例,朝野上下,举国沸腾。锦州之围解除,袁崇焕马不停蹄地上奏了锦州报捷疏,由刘应坤、纪用二位监军带回顺天府,面奏圣上。

    明熹宗大喜,论功行赏,封赏了此战中所有的将领,就连魏忠贤一众也跟着得到了表彰。

    满桂加官为太子太师,世荫锦衣佥事;赵率教加官太子少傅,荫封子孙为锦衣千户,世袭;祖大寿因功升副总兵。

    而此战中运筹帷幄、功劳最大的袁崇焕,却只加了一级官阶罢了。其原因,便是魏忠贤与其党羽抓着袁崇焕不救锦州之过。连番弹劾之下,袁崇焕心中虽气愤难平,但世风日下,朝廷内外人人皆魏忠贤马首是瞻,他不得不低头主动请上魏忠贤,要为其建祠,但终不为所喜。

    愤忾之下,七月,袁崇焕决定辞官回乡。

    祖大寿是百般劝阻他,可他却铁了心,不为所动,督促家仆收拾行李,打算回东莞老家。

    “皇上宁愿听信谗言,也不愿听听我这一腔热血忠骨的忠言,这辽东巡抚做得还有什么意思?前有赤忱如熊廷弼,最后呢,又落得个怎得下场?迟早有一天,那魏阉要篡了国去——我袁崇焕没那个命跟阉党斗,罢了!这顶乌纱帽我也没稀罕过,回家守着一亩三分地,也落得自在!”

    “这宁远卫不能没有大人——那奴酋惧怕的是什么?正是大人的威名!唯有大人驻守于此,那奴酋才不敢近城半步!”

    “宁锦一战,建匪元气大伤,一时半会儿打不过来。”

    袁崇焕丝毫没有动摇,“这魏阉作威作福,横行于世,只要他在一日,大明便不会太平!别说我走了,就算再来十个袁崇焕,也是没用的!”

    祖大寿见阻拦无用,一不做二不休道:“既然大人心意已决,了不起,我也不干了!不就是个总兵官吗,老子也不稀罕——”说着就把一身官服给脱了,“我们出生入死,不为功名,只求报国!忠心耿耿,却是抵不过那魏阉只手遮天,确实没意思!我马上派人禀疏皇上,请求辞官——”

    于是大闹了一通之后,袁崇焕和祖大寿二人双双请辞。

    明廷继以王之臣接替袁崇焕为督师兼任辽东巡抚,驻扎宁远。而王之臣赴任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急匆匆地带着皇上亲谕,将祖大寿给请了回来。

    祖大寿虽是不情愿,但他世居宁远,又烦不过王之臣的三顾茅庐,只好怏怏不乐地回来领命复职。

    海兰珠住在宁远府上,有仆从照料,一日三餐不愁,肚子也一天天大了起来。

    那日她的话,袁崇焕虽未做回应,但他却在暗中替她安顿好了一切。即便是他辞官之后,也是一切都照旧,未有变改。

    她知道,她支给刘应坤的那一计,虽然能让袁崇焕失势,但只是暂时的。

    袁崇焕还会回来这辽东督师的位置,还是他的。

    谁知,没几日后,祖大寿官复原职,回到宁远府后,便将身怀六甲的海兰珠给软禁了起来。并扬言,等这个孩子一出世,便会毫不手软的杀了她。

    纸包不住火,这世上本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想必是她暗助刘应坤的事情被告发了,才激怒了他。

    按祖大寿的性子,若非因留这个孩子还有用处,恐怕早就结果了她。所以,在这个孩子出世之前,她一定要寻得转机!

    于是,趁一日祖大寿前来探狱,她便故意出言试探道:“祖氏一族,还真是满门皆荣呐也对,毕竟令尊是宁远伯一手提拔上来的。”

    祖大寿将那安胎的汤药摔在桌上,药汁撒了一地,毫不客气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招。”

    “祖将军可是有个妹妹,嫁给了总兵吴襄,吴襄还有一个儿子,名叫吴三桂,万历四十年生,是你的外甥。我说得对不对?”

    祖大寿脸色一变,逼问道:“我的家事,你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她能够将他外甥的名字、生辰都毫无贻误的说出来,绝非寻常。祖家在宁远本是望族,前年才与吴家结成亲家,吴襄如今是他部下一名都指挥使,祖籍在江南,知道他的人并不多,更别说是这个他的外房外甥。

    “我不仅知道你的家事,我还知道天机”

    她冷笑了一声,“秋后,皇上驾崩,而信王朱由检会即位新帝,改国号崇祯”

    祖大寿是又惊又怒,“如此大逆不道之话,是要株连九族的!你休要再妖言惑众,你以为我会信吗?”

    “你会信吗?”海兰珠嬉笑着反问道。

    历史上,祖大寿也好、吴三桂也好无论是主动、被动,最后无不选择了降清。

    她在赌,赌历史的结局,赌如今的祖大寿心中,已经有了动摇。

    “我到底是在胡诌妄言,还是道破了天机,不过一个月,祖将军便能亲眼见到了。”

    秋八月,明熹宗在西苑游船溺水,险些丧命,身体落下病根,服用尚书霍维华进献“仙药”后,卧床不起。

    十一日,明熹宗朱由校驾崩于乾清宫,临终前下诏,传位给其弟信王朱由检。是日国丧。

    丁巳日,十七岁的朱由检在乾清宫继皇帝位,改元崇祯。

    国丧未毕,祖大寿便风驰电掣地闯来见她。

    “祖将军居然还能如此镇定,真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骤雨不歇,冲上来便掐着她的脖子,“你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

    海兰珠被扼住了咽喉,呼吸不得,两眼一黑,献血就要昏死过去之时,祖大寿手上突然松了力气。她跌坐在地,剧烈不止地咳嗽着。

    “我不是什么妖魔,只不过恰好有未卜先知,卜卦之力罢了咳、咳”

    她嘶哑着声道:“只要祖将军愿意保我母子平安我一定涌泉相报,为祖将军铺就一条平步青云之路”

    海兰珠见他手中紧紧握着刀柄,手心都泛了白,却在迟疑。

    他的脸上,是混乱的迟疑,带着自我否定的旨意。

    “祖将军一定还想问我什么不必说,我也知道。”

    她悲戚一笑,“崇祯帝会是大明王朝最后一个皇帝。”

    “住口!”

    他暴怒地喝住她,面红耳赤,一张脸几近狰狞,像是在打量一个怪物一般,喃喃道:“妖婆你这个妖婆!”

    海兰珠满步蹒跚地靠近去,轻声细语,却带着警示的意味。

    “选择和什么样的人做敌人,总是应该慎重,不是吗?世事无常,改朝换代,也不过是瞬息间就变了天的事情。或许有朝一日,祖将军也会改变主意呢?到时,祖将军就会庆幸今日的决定。”

    历史的结局,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了。

第154章 同心而离居(二)() 
[盛京]

    袁崇焕辞官回乡,又是新帝初登,原本是再度征明的大好时机,可先前宁锦的败仗,令得金国元气大伤,城中精锐锐减,只余残兵败将,士气低落。不仅如此,今年还赶上了旱灾,大饥,一时间盗贼四起。从前偷盗者,依法论斩,然年景不佳,皇太极下令对窃贼只行鞭刑而释,并发帑赈民。

    大政殿,得到明熹宗驾崩的消息后,早朝上议论纷纷,商榷理应遣使吊唁。

    皇太极扶额读着一封封奏疏,向殿下的汉臣们抛出疑问:“新赴任的督师王之臣,是何许人也?”

    佟养性答:“回汗王,三甲进士出身,与满桂情同手足。”

    皇太极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奏疏,“仙药那这霍维华呢?”

    “回汗王,是阉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嗯有意思。”

    他合上奏折,“既然要遣使节吊唁——范学士,就派你去一趟宁远吧。”

    范文程从群臣中出列,“谨遵汗命。”

    “今日事毕,众臣若无事上奏,便请回吧。”

    群臣散朝后,大殿里唯有代善未走。

    皇太极一瞥,问:“大贝勒可还有事?”

    “是家事。”

    代善摆出兄长的语气来,“汗王如今身为国汗,后院只有两位福晋,按礼制还可再娶一门,以延续香火,壮耀大金。我的继福晋叶赫那拉氏,有一位同胞姊妹,待字闺中,其父乃是叶赫贝勒阿纳布,出身、家世、样貌我都考量过了,俱是上等”

    “那就娶了吧。”

    皇太极不苟言笑,从汗座上起身,拍了拍代善的肩膀,“二哥看女人的眼光,本汗还是信服的。”

    代善也没想到他会一反常态,答应得这般果断,原本还准备一番劝词,却也派不上用场了,唯仓促地答:“是那我这就着手去办。至于典礼——”

    “大贝勒挑个好日子便是了。”

    “是。”

    代善望着皇太极离去的背影,落拓间却透着那么一丝寂寥。

    数日后,范文程在宁远吃了个闭门羹,无功而返,行至盛京城外,却见城楼上,一摸明黄的身影,登高远眺。

    自宁锦一战败归后,皇太极将宁锦之失归咎于自己的决策失误,自觉有愧先汗、有愧大金,没日没夜地便沉湎于政事。

    没人敢问他的箭伤是如何而来的,也没人敢追究宁远城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范文程步履沉重地登上高台,负立在皇太极身后,只听他念着:“曾伴浮云归晚翠,犹陪落日泛秋声。世间无限丹青手,一片伤心画不成你可知道这首诗?”

    “此诗乃金陵晚望。”范文程答。

    “金陵本汗也想去看一眼金陵的秋色。”皇太极遥叹着。

    因为金陵,是她的故乡。

    范文程感慨万千,不由得道:“汗王,宁远那边”

    皇太极沉吟:“宪斗,我已经知道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叫过范文程的名字了,他们是君臣,但今日,他只想把他当作朋友。

    “山川何寂寥,宫阙犹仿佛。我如今是大金国汗,岂能为了儿女私情,而至江山社稷于不顾呢?或许是我从前太过执迷不悟了”皇太极叹息道。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一切自有命数,还请汗王看开些”

    “天命,约莫如此吧。”

    皇太极转过身来,目中空旷,黯淡无神。

    “人之一生,要得‘圆满’二字,实在太难了。原来很多事情,即便我乃汗王,也是无能为力。”

    [宁远]

    十月十八日子时,海兰珠在宁远诞下一个男婴。

    她却连这个孩子一面也没能见到,就被祖大寿给抱走了。

    海兰珠卧床不起,以泪洗面,却换不得祖大寿发半点善心。直到产后身体初愈,得以下地,她便不顾守卫的阻拦,冲到了祖大寿家中。

    祖大寿正端坐堂中与夫人用膳,她扑过去就是一阵疯狂的质问:“你把我的孩子藏在了哪里!我的孩子——”

    “你休要在这大吵大闹!”

    祖大寿神情不悦地拉她起来,到了侧厅,才平了怒气道:“孩子很好,我找了个奶娘照料着,一根汗毛都不少。”

    她吵嚷着不放,张牙舞爪道:“我要见他!那是我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夺走他!”

    “你镇静一点!”祖大寿唬吓住她,“孩子在我这里,比你自己带着要安全,你明不明白?”

    她神思恍惚,情绪几近崩溃,脚下一阵瘫软。

    祖大寿所言确实不假。她一个女人,何况还是金国的俘虏,如何能保护得了这个孩子?只会给他带来更多的灾祸罢了

    “我虽不知道你是何方神圣,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真的应验了!如果一切都如你所言,大明真的气数已尽的话,这个孩子,便是我的保命符!在这祖府,他会生养得好好的,我祖大寿还有命活一天,他就会安然无恙。”

    十月怀胎,亲生骨肉要她如何能做到狠心割舍!

    这一切都像是宿命般的轮回,她想起了六夫人最后的那封信

    “你——我的女儿,竟是有着同我一样的宿命”

    这是个她注定无法相认的孩子

    海兰珠垂泣了半晌,才摇拽着祖大寿的衣袖,恳切道:“至少让我见他一面吧。”

    祖大寿叹一口气,招呼家仆道:“去把孩子抱来。”

    奶娘将那仍在襁褓之中的婴儿递到她手中,望着怀中稚嫩的脸蛋,这一刻她心中的复杂,难以用言语形容。

    “给他取个名字吧”祖大寿低声道。

    “这个孩子,姓叶,就叫叶布舒。”

    布舒在满语里,是天降雨露之意,这个孩子是上天赐予给他们的礼物。

    她留恋地望着怀中熟睡的婴儿,粉红的脸蛋,长长的睫毛,他睡得这样恬静乖巧长大以后,他一定会像他阿玛一样,是个谦谦君子。

    她落下幸福的泪水,在他的脸蛋上落下道别的一吻

    叶布舒,他们的叶布舒这是上天的恩赐。

    入冬。

    崇祯帝朱由检即位后,素稔魏忠贤之恶,深自儆备,意图肃清朝局,着手清剿阉党。

    朝众大臣,交相弹劾魏忠贤,并民怨纷起。杨所修、杨维垣先攻崔呈秀以尝帝,主事陆澄原、钱元悫,员外郎史躬盛遂交章论忠贤。帝犹未发。

    于是嘉兴贡生钱嘉徵劾忠贤十大罪:一并帝,二蔑后,三弄兵,四无二祖列宗,五克削籓封,六无圣,七滥爵,八掩边功,九朘民,十通关节。

    十一月,崇祯将魏忠贤发往凤阳安置,却闻悉魏忠贤仍豢养一批亡命之徒,崇祯帝大怒,命锦衣卫前去逮捕,羁押回京审理。并传旨兵部:“朕临御以来,深思治理,乃有逆党魏忠贤擅窃国柄,奸盗内帑,诬陷忠良,草菅多命,狠如狼虎,本当肆市,以雪象冤,姑从轻降发凤阳,岂巨恶不思自改,致将素畜亡命之徒,身带凶刃,环拥随护,势若叛然,朕心甚恶,着锦衣卫差的当官旗前去扭解,押赴彼处交割,其经过地方,着该抚按等官,多拨官兵,沿途护送,所有跟随,即时擒拿具奏,毋得纵容遗患。若有疏虞,罪有所归,尔兵部马上差官星速传示各该衙门。钦此。”

    兵部得旨,寻命逮治,缉拿魏忠贤。

    魏忠贤行到阜城,得到密报,自知难逃一死,遂与李朝钦在阜城南关客氏旅店痛饮至四更,最后上吊自杀。

    崇祯诏令将魏忠贤肢解,悬头于河间府。并将客氏鞭死于浣衣局。阉党同伙魏良卿、侯国兴、客光先等悉数处决,并暴尸街头,抄家充军。

    崇祯帝诏令,天下所建魏忠贤逆祠,悉行拆毁变价。至此,阉党覆灭。

    [盛京]

    冬十月,林丹汗以察哈尔部八鄂托克之一的多罗特留守故地,率数万众远遁西迁。并以秋风扫落叶之势,击溃驻牧于宣府外的哈喇慎部和定居于归化城的土默特部。

    冬十一月庚午,察哈尔大贝勒昂坤杜棱来降。辛巳,萨哈尔察部来朝贡。

    十二十二月甲午朔,察哈尔阿喇克绰忒贝勒图尔济伊尔登来降。

    岁末,皇太极召再度怀上身孕的哲哲入汗宫。

    皇太极站在桌案前,手握一支紫毫,正在专心致志地习字。听见了哲哲的请安声,也未抬头,只是寻常地舔一笔墨,朗声道:“我以礼相待,去使欲招降那林丹汗,可他却非要不识好歹,你说说看,该如何是好?”

    哲哲步履摇曳地走他身侧去,细声道:“大汗,我不过是一介妇人,哪里懂这些呢”

    皇太极笔锋一钝,冷哼一声,“哼,我以为他牵着不走,打着倒退,怎想倒是还有几分傲气的。”

    “还是让我给汗王揉揉肩吧。”

    哲哲体贴入微地给他按着肩膀,也知晓他左肩有伤,所以拿捏得十分小心。

    十几年夫妻,皇太极已然习惯了平日里她的照料。有时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情,无处可去,也只有来哲哲这里。

    她性情温顺,一向贤淑体贴,从不多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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